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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驭天-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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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俺们钟山村是小部落，或许你没有听过，不过很好记，你看前面，那里有山，叫钟山，钟山村就是根据钟山起名的。”说话时，大汉指向远方。
苏念抬头看去，果然看见，约数十里外，有座高山，形状如同一钟，想来此山之名也是这样来的。
为了对这个陌生世界多谢了解。苏念微微一笑：“不瞒大哥，我是远道而来，实在有些疲乏，不知能不能在大哥家歇息一会？”
“哈哈，我看你这小兄弟倒也有趣得很，莫说歇息会，就是几天也无妨，这世道虽乱，但大哥还是有几把力气，猎些野味还是没问题的。”大汉道。
随后，苏念从大汉那了解到，这个世道的确很混乱，处处有凶魔邪怪，而钟山村之所以能如此平和，是因为处在羊舌部落内，而羊舌部落，是当世最大的部落之一。
苏念终究没有在大汉家呆多久，不说吃住问题，单是大汉家有个少妇就颇为不便，心中一动，就朝那钟山走去。
不久后，苏念来到山下，往山上走了数里，诧异发现路边有个三岁小孩，正满脸悲悯的看着地上一只死去的小鸟。
苏念心头微恸，上前说道：“小家伙。”
小孩回头看了眼苏念，神色没多少变化，叹息道：“这天下众生，为何有生老病死，那年年战乱，又是为了哪般？”
苏念大奇，竟真有这种小孩，这么小就懂得关心天下众生，简直和前世听闻的一些传说一样，并且他看的出，这小孩真的是三岁，而不是那种夺舍的老怪物。
“生老病死，是自然法则，年年战乱，或许是上苍要磨练众生。”苏念不知为何，竟忍不住开劝了一句。
“磨练众生？”小孩明亮的眼睛目光一闪。
苏念觉得这屁点大小孩实在有趣，忍不住问道：“你叫什么？”
小孩心不在焉的回答：“公良昊阳。”
苏念还想和公良昊阳多谈会，不料山下竟来了一群人，面带焦急之色，似乎在寻找小孩，且只听小孩的名字，便知其来历不凡，连忙隐去身影。
果然，这群人上山后，对小孩颇为恭敬，苏念也放下心，继续上山，他有种直觉，此山不凡，也是心界考验关键所在。
看到这一群人，公良昊阳小脸微苦，正想和苏念辞别，不料转身一看，苏念已经消失不见，当下只好怅然若失的随众人离去。
第一百九十四章 称我云子
风轻云淡，苏念没有施展修为，徒步在山间行走，直到半天后，才来到山腰附近，停下脚步。
钟山完全是做原始山林，山下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为建筑，闲来无事，苏念干脆自己搭建了一茅庐，在里面闭目休憩。
然不到数息，他心神就微微一动，不为其它，因为茅庐外，居然有声音传来。他没有惊动他人，只用念力探去，只见说话者，是个五旬老者。
看到这五旬老者，苏念眼里浮现一丝古怪的意味，这个老者，他从未见过，但不知为何，竟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阳儿，你当真要去羊郡么？那里离钟山村有千里之遥，一去不知何时才能返归，我老头子不要紧，可你娘舍不得你啊。”老者悲戚道。
老者对面，是个少年，闻言目有湿意，但脸上很快露出坚毅之色：“天下众生，岌岌可危，我不能因小家，就忘了这一切，更何况族长对我颇为看重，所以我必须要去羊郡，只有这样，或许才能为众生找到一线生机。”
老者闻言更是难过，可不等他再多说什么，山下已来了些类似护卫的大汉，其中一人匆匆走到少年面前，道：“少主，您怎么跑到这来了？”
少年扫视四周，眼里闪过一丝怀念，可更多是失望，道：“没什么，闲来看看罢了，你们把我父亲带回家，我稍后就随你们出发。”
众大汉大喜，先前那人道：“少主少聪，三月便能行走，八月就能人言，有少主相助，我羊舌有救，天下生灵有救。”
苏念一听，顿时恍然，明白一切，原来这少年，是那老者的儿子，原本出身平凡，但因其妖孽般的智慧，被羊舌部落族长看中，同时也被无数人寄予希望，从未被尊称为少主。不由自主的，苏念想到几天前遇到的那个三岁小孩，暗觉怪异，这个神秘世界，妖孽怎么会那么多？
少年没有多说什么，神情有些愁苦，旁人将自己当作希望，可自己也是没什么办法，那些凶魔邪怪实在太强，自己再聪明也只是一个弱小生灵，又岂能奈何得了它们！
想到这，心神更不宁，对众人摆摆手道：“你们先下山候着，我很快就来。”
不再理会众人，少年独自向山上走去，走了不到半刻钟，忽然愣住了，这钟山，他小时候也来过，山上根本什么都没有，可现在前方，居然有一茅屋。
似乎想到了什么，少年面色忽然有些激动，疾步走到茅屋前，道：“可是先生？”
屋内的苏念，“看”到少年的表现，目光变得有些古怪，但表面不动声色，干脆躺下，装作在睡觉。
少年得不到回应，发现屋门没关，就走了进去，看到正在睡觉的苏念，更为激动，只是强忍着，在一边等候。
过了几个小时，少年始终没有离去，门外护卫来了几次，都被他小声但严厉的打发走，苏念于心不忍，睁开眼睛，平静的看着少年：“你认识我？”
少年闻言没觉奇怪，苏念醒了就足以让他高兴之极，哪会想其它事，强压心神波澜，道：“先生，我是公良昊阳啊，十二年前就在钟山，您见过我，还指导过我。”
苏念复闭上眼，实则是平复内心震惊，他的确遇到过一个极为聪明的三岁小孩，名为公良昊阳，但那只是几天前，少年却说是在十二年前。
心界？钟山？这一切，究竟隐藏着什么？念头转动间，他心中蓦然闪过一道灵光，先前老者的面容和话语浮现脑海，同时想起不久前在钟山村遇到的那个大汉和婴儿，灵魂轰然一震。刹那间，他总算明白为何自己看那老者会觉得似曾相识，老者的相貌，分明那大汉老后的样子，而既然三岁的公良昊阳，会在突然间变成少年，大汉变成老者也就不觉奇怪了。若大汉是老者，这岂不是意味着，钟山村那少妇抱着的婴儿，就是公良昊阳？
“先生？”公良昊阳的话，惊醒了苏念，他连忙平息下内心起伏，重新看向公良昊阳道：“你来钟山，莫非就是因为十二年前见过我？”
公良昊阳赫然一笑，道：“正是，昊阳那年虽与先生只匆匆见了一面，但对先生印象却极为深刻，知道先生绝不是凡人。若是凡人，绝不能第一次见到我却能那么平静，若是凡人，也绝不可能那样凭空消失。或许正是这样的想法，让昊阳在茫然惶恐时，会下意识的回到钟山。”
“十二年前见你时，你只三岁，却悲天悯人，此番不知为何愁苦？”苏念面色平静，心神更惊，一个三岁小孩，竟有如此缜密的思维，怪不得会被部落族长看重，被部落族人当作希望。
听到苏念的话，公良昊阳喜悦之色渐黯，苦声道：“先生昔年说过，生老病死，是自然法则，年年战乱，或许是上苍要磨练众生。昊阳本想向先生多多讨教，不意此后十二竟一直难觅先生踪影。不瞒先生，先前见先生睡得憨甜，实是羡慕，不知何时天下众生，才能像先生这样安然无忧。”
“顺其自然。”苏念平淡道，可说一出口，他就愣住了，他说这句话，与其说是教导公良昊阳，不如说是劝自己，毕竟此前所遇的一切，都太过匪夷所思，暂时摸不透心界奥妙，他只能让自己不去多想。但说完后，他却觉得，这句话，还有这幅场景，竟也似曾相识，不过一时半会无法理清。
听到这四个字，公良昊阳陷入沉思，待外面传来一阵响动才回过神，心头一惊，左右扫视，果然发现苏念已经不见了。看到外面走进来的下属，公良昊阳暗觉无奈，从上次他就知道，这位神秘的先生似乎不喜欢让别人看见。
茅屋百米外，苏念遥遥望了眼离去的公良昊阳，他之所以不想让别人看到，只是不想过多的干扰这个世界，影响得太多，对他看清心界有弊无利。
公良昊阳离开了，苏念内心疑惑却更多了，眼中光芒跳动，继续朝山上走去，往上千米处，他再度遇到一个青年男子。青年身穿裘皮大衣，气度轩昂，威仪不凡，相貌和公良昊阳极为相似。但有了之前的经验，苏念知道，这青年不是别人，就是不久前自己遇到的少年公良昊阳。不同的是，这个公良昊阳长了几岁，并且还拥有了一定的修为，已是一名驭将强者。
摇了摇头，苏念这次不想再理会他，知道公良昊阳定然又在寻找自己，便直接飘然远去。又过了千米，苏念如落叶般停在一棵树上，树下是一个中年男子，以苏念的圣级意志，一眼就看出对方修为是巅峰驭侯。
隐隐猜到此人是谁，苏念本不想理会，可当看到对方衣着不整，形象狼狈，神色疲惫，再也不复年轻时的意气风发，眼神里透着不甘和倔强，终究有些不忍，长长叹了口气。
中年男子不知等了多久，似乎打算放弃了，骤然听到这叹息，整个人如遭雷击，身躯僵硬，脸上却是流露出狂喜，眼眶含泪。
这次，中年男子没有和苏念寒暄，直接问苏念：“先生，天下众生，可有活路？”
苏念叹息更深，到了此刻，他若还猜不到一些事情，就枉为道宗宗主了，看着中年版的公良昊阳道：“上体天心。”
公良昊阳微微一愣，紧接着就如拨开云雾见明月，神情大振，但怕苏念会千番几次那样离开，连忙忍住喜悦，问道：“说来惭愧，昊阳自幼受到先生教导，却至今不知先生名讳。”
苏念有心想要摆脱桎梏，破开这不属于自己的命运，欲说出自己真实的名字，可念头刚升起，就感觉头疼欲裂，心如针扎。
痛苦许久，他蓦然想起自己曾经开导过公良昊阳的话，不由释然一笑，世事总是这样，劝别人顺其自然容易，轮到自己时反而放不下了，便道：“名字与天上云朵一般，只不过是一种表象，若你愿意，就称我为云子吧。”
第一百九十五章 一道钟声
公良昊阳暗觉不解，哪有人哪有自称子的，那岂不是人人都是自己长辈，在苏念面前，他觉得没有必要隐藏自己的想法，顿时将自己的想法直言出来。
这一刻，苏念真有些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苏念，还是云子，又或者，万年前的云子是自己的前世？也有可能，眼前的一切，都只是心界考验幻化出来的心魔？不过最后一个念头，很快就被他否决了，既然是心魔，那肯定是在自己心中留下过痕迹的事物，可在这之前，自己绝对不知道太祖的真实姓名。
“众生万物，皆是天地的一部分，而我生于天地间，说众生万物都是我的父母，也并没有错。”为了了解真相，苏念干脆按照“剧本”来走，他倒要看看，这心界的考验，究竟能耐自己何！
然而他话音一落，天地间忽然响起一道仿佛来自混沌的太古钟声，一股神秘无形的力量，笼罩了苏念，让他整个人，如凡人掉入沙漠中的流沙里一般，无法动弹。如果是以前的苏念，自无法理解这是什么力量，可历经魔界考验，领悟一定的时光之力后，他第一时间就知道这是什么力量。
这是世间最伟大的时光之力，并且远远不是自己掌握的那丁点沙子大小的时光之力能够相比的，如此磅礴浩瀚的时光之力，只能用时光洪流来解释。
刹那间，山上发生的那些不可思议的事，全部能解释的通，这种钟山，本身就不寻常，蕴含了恐怖的时光力量，自己看似寻常的走了一步，实则是踏在时光洪流上，一步即是四万两千零五步，一息即是四万两千零五息。这也从一定程度上解释了，为何此次塔界法则会反常的认真地告知自己时间比列，盖因此次考验，和以往有着根本性的不同。
不知过了多久，回荡天地间的钟声渐渐消失，苏念慢慢苏醒过来，睁眼一看，已经沧海桑田。
所站的地方，依然是钟山的山顶，不同的地方是，此地早已不似当年那样荒芜，初初人声鼎沸，繁华一片，再抬头一看，眼前多了一座宫殿，名为“云霄宫”。
茫然随着人潮进入宫内，只见庭院里有个气度不凡的老者，正在为人们解说着什么，苏念念力何其强大，无须刻意，这些话语就一字不漏落入他耳中。
老者大意就是像众人解说此宫殿的传奇史，五十年前，太祖带着羊舌部落勇士逃难回到钟山村，悲痛下上了钟山，不料竟再封云子。可更没想到的是，这是太祖最后一次见到云子，当世太祖苦劝云子留下许久，终未能如愿，大哭了一场。下山后，太祖在当年出生的钟山村，建立了太庙，以太庙为中心，聚集天下所有生灵，战胜了凶魔邪怪。
奠定胜利之后，太祖亲手为云子立了传记，自称学生，并将钟山改成了云山，至于后来，随着时间流逝，因太庙的存在，当年小小的钟山村，也发展成世间最繁华的地方，变成了云阳城。
云，即云子，阳，即公良昊阳，合起来，便是云阳！
令世间生灵遗憾的是，太庙建立三十年后，也就是二十年前，伟大的太祖，也忽然消失不见，许多生灵猜测，太祖定是去追随云子，埋入更高的境界，成为传说中的天神了。
在四周众人面带憧憬，津津有味的听着老者讲解时，苏念则是神色怅然，若自己真是云子，或说云子真是自己，那就无怪乎太祖再也没见过自己，自己当时听到了那神秘的钟声，随后被时光洪流笼罩，转眼已到了五十年后。
但苏念依然不解，为何自己无时无刻不在受此地时光之力的影响，而无论是当年的公良昊阳，还是如今这些芸芸众生，都丝毫不受干扰？难道此地的时光之力，只是针对自己这个驭天塔宿主么？还有就是，他确信自己的记忆很清晰，自己明明来自前世，来自那个蔚蓝的星球，怎么会变成传说中太祖的老师，太元大陆上最神秘的传奇人物云子？
更关键的，这些还都是小问题，最大的问题是，既然是心界，那无疑是考验内心，可他不明白这些和自己的内心有何关系。
正在苏念陷入困恼时，那老者不经意抬头，突然看到了人群的苏念，神色蓦然大惊，只是这惊色一闪而逝，很快就被遮掩下来，不是无比细心的人绝对发现不了。
“这位……”老者含笑走到苏念面前，无比的恭敬和客气，但有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刻意，不过提起对苏念的称呼时，他明显迟疑了片刻，然后才说：“贵客，我家宫主有情。”
四方众人见老者停止讲说，本纷纷欲表示不满，骤闻老者的话，皆面色大变，谁人不知，云霄宫的宫主，是太祖最信任喜爱的正妃水昭。然自太祖消失后，水昭也极少出现，如今居然要请这个年轻得过分的少年，当真是十年来最大的奇事。
苏念心头一动，老者的神态旁人察觉不到，却瞒不过他，当即有所猜测，没有拒绝，虽老者进了殿中。
一间普通的小偏殿里，苏念见到了名满天下，即便在万年后也让人难以遗忘的云霄宫第一任宫主，太祖正妃水昭。
眼角如云的丹凤眼，唇圆润饱满成蔻，看起来并不美艳，也没有没有嚣张的举止，亦或高傲的眼神，她很平静很规矩的坐着，脸上还带着一丝微笑。即便如此，一入宫殿，苏念依然能感受到，她身上处处透出一种无形的高贵和优雅，如凤如后。
可此刻，苏念没有过多关注这位传奇女子，他的视线，更多的集中在女子身后的一个老人身上，白发苍苍，皱纹横生。这一幕，让苏念意外之极，怎么也没想到，此人会是如此一副形象，就像个将死的老者。
老人的身份，和苏念猜测的没有二置，所以不管是之前那个老者，还是水昭，都极为恭敬，后者恭敬中还透着浓浓的爱意。
“老师。”看到苏念进来，视线定格在后者那张依然年轻无比的面容上，老人先是失神片刻，接着仿佛忘了自己的身份和年纪，没有任何犹豫，颤颤巍巍的从床上爬下，双目含泪的跪在苏念面前。
旁边的老者和水昭，尽管早知道苏念的身份，却没想到老人会如此激动失态，再也没有往日威震天下的风范，就像个迷路的小孩一样，也从这一刻开始，他们才知道云子在老人心中真正的地位。接着他们的眼睛就亮了起来，能让太祖这样尊敬崇拜的人物，也许能解决老人的问题。毕竟他们早从老人那得知，八十年前第一次和苏念相遇时，苏念的外貌看起来就如十七八岁的少年，如今依然如此，仿佛永远不会改变似的，这样的人物，早已超脱凡人的思维了。
要知道，虽说修为高明者，可以延长寿命，但再强大的生灵，也无法一成不变，终究会败在时光面前，唯有这位神秘少年，是个例外。
苏念心中同样有些感慨，说起来自己和老人一共只见过四次，其中一次老人还不知道，说过的话加起来也不到二十句，不料对方对自己的感觉居然如此深刻。尤其让他震惊的是，在他预想中，以对方的身份和天赋，经过这么多年，实力必定已达到惊天动地的地步，可此刻他完全肯定，对方只是个普通老头。
“五十年不见，你还是和当年一样，哪里还有点天下第一人的风范。”苏念压住内心沉重念头，故意用玩笑的语气说道。这老人，不是别人，正是上山途中遇过四次的公良昊阳，且如果这一切不是驭天塔幻化出来的，那么此人就是太元大陆最伟大的传奇人物，一手创造驭修之术，且建立太庙，给亿万生灵带来曙光的太祖。
经过这么一会，公良昊阳也慢慢平静下来，起身恭敬站在苏念跟前，看着后者那八十多年没有一丝变化的容颜，内心感慨万分，道：“五十年不见，老师您依然没有半分变化。”
第一百九十六章 誓不成佛
公良昊阳的话，让苏念霍然想到一个没有考虑过的问题，自己能在时光洪流中容颜不改，是因自己本身领悟了一丝时光之力，正如水，会被更大的水冲的随波逐流，却不会被冲得泯灭。可如果自己没掌握时光之力，换做别的宿主来，还能在时光洪流中生存下来么？
心界的考验，原来早就开始，并且极为恐怖，只不过因为自己幸运的掌握了时光之力，这才没有察觉到。
可苏念没有过多纠结于这个问题，因此刻他内心有一个更大的问题，目光扫了眼水昭，看出后者修为已是中阶驭宗，连妻子都有如此强大的实力了，身为天下第一人，且创造了驭术的公良昊阳，怎么会变成普通人？
忽然，他脑海里闪过一道灵光，却不敢确定，顿时佯作漫不经心的叹道：“你终究是走到这一步了。”
公良昊阳身躯猛地一震，旁边的老者和水昭则是齐齐抬头，惊喜无比的看向苏念，公良昊阳的问题，从未对外人说过，而苏念竟一语道破，或许此次真的有希望了。
“老师，学生在三十五年前，便已触摸到了世间规则，然而这改变不了我是人类的本质。若将人类比作容器，那再怎么扩展，终究还是有个极限，学生二十年前就感受到这个极限，若任之下去，学生只有自爆而亡一途，无奈之下，只好散去修为。”公良昊阳苦涩道。
在太祖述说后，水昭和老者都紧紧的盯着苏念，眼神里蕴含着期待和忐忑，期待苏念能给出答案，又害怕听到失望的回复。
苏念听了，内心波澜大起，自己之前的猜测，竟是真的，成为驭圣时，他就猜测过，驭圣之上，应该还有更高的境界。对旁人来说，成为驭圣难上加难，或许六千年也未必能做到，但以太祖的绝世天资，修炼六十多年，成为驭圣应当不成问题，如今没了修为，极有可能是走到了自己都没有达到过的境界。
如今太祖的回答，确定了他的猜测，纵然他也难以平静，三十五年前成为驭圣，那时的太祖，才五十岁，至于二十年前，则是六十五岁，也是太祖从世间消失的那年。太祖为了保留自己的性命，散去了修为，没了修为的太祖，不再是天下第一人，所以不得不从众生眼里消失。感慨心惊之余，苏念也有些佩服，拿得起放得下，太祖不愧是太祖，换做寻常人，修炼到驭圣的极限，哪里能做出散去自己修为的决定。
对于这，苏念并没有更好的办法，他自己的意志，也只是出入圣域，肉身修为，更是仅有驭侯境。可他没有办法，不代表前世历代先贤没有办法，他想起了佛主成佛的典故，佛祖涅槃成佛，也许，涅槃前的境遇，就类似于此刻的公良昊阳。
所以苏念幽幽的看着公良昊阳，叹道：“痴儿，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水昭和老者不明其意，听苏念竟让太祖放下屠刀，不免有些不悦，太祖当年举起屠刀，是为了拯救天下生灵，苏念怎能这样说。
可太祖不愧是太祖，三月能走，八月能言，三岁时就独自上山遇到了苏念，刹那就若有所思，知道此屠刀，非彼屠刀。
“屠刀，乃是人心杂念，是世俗尘念，是不舍，是不甘。”太祖似在解释给水昭和老者听，也是在说给自己听，随后抬头恳求的看着苏念，问道：“老师，何为佛？”
“佛，即觉，即知。”苏念欣慰道。
“多些老师成全。”太祖朝苏念再度一拜，接着就盘坐在地上，身上开始散发出朦胧光辉。
太祖是否成功，苏念并不知道，他再次听到那道神秘沧桑的钟声，于是他自己的话，随着钟声的回荡，不停的在脑海里盘旋。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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