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驭天-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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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时就判断出，于是之实际上是另外一人放养的分身，这种分身的灵魂却没有命格，其命格在主体上，一旦主体死亡，那分身就会死亡，而分身死亡，主体只会实力削弱，并不会遭到重创。可此刻他也只是好奇，直到展青说出于家天阁有三十二强者，人人皆是巅峰驭王，他才真正的震惊了。
前世里，素来便有三十三天的传说，佛教的大法里亦有三十三分身一说，其中观世音修行的就是三十三分身，拥有分身，算上于是之在内又恰好是三十三，这样的巧合由不得苏念不多想，所以他来到了于府。
当看到于夫本人，并以强大念力感受到那三十二分身后，苏念则是真正确定，对方修行的功法，正是三十三分身这一至高佛法。于夫本人身上，蕴含一种淡然如禅的气息，而他的分身，却各有不同，正符合佛法里所说的各种烦恼相，即贪、嗔、痴、爱、色、恶等，每具分身，代表一种特性。而三十三分身大法，则是将人的这些烦恼相与本体割裂开始，从而让本体能够六根清净，五蕴皆空。
“是之，爷爷宠爱你，可不完全是因为你是我的分身，而是爷爷的确将你当成自己的好孙儿。”于夫认真道。
于是之神情没有半分变化，没有去看于夫，反而对苏念道：“苏子，您是圣人，一定无所不知，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若是爷爷的功法修炼大成后，所有的分身会怎么样？”
若换作以前，苏念或许真的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但经历如此多的事情，境界也得到极大的提升后，他的见闻和对于修炼的了解早已今非昔比。修炼之人分化分身，自然不可能只是为了分出分身而分，根本目的无疑是为了强大自我。而分身和自己的化身不同，以一气化三清之术化出的化身，相互间是独立体，只会彼此扶持，不会干扰牵扯，分身的本命却都在本体上，若长久分而不收，那绝对会对本体造成影响，一旦让分身形成独立人格，那无疑更为麻烦。
要解决这种弊端，唯一的方法，就是在功法大成之日，磨灭所有分身的自我意识。
扫了眼旁边笑容已有些勉强的于夫，苏念没有什么任何同情，看着于是之如实道：“若功法大成，唯有抹去分身意识，不然这功法便永远存在弊端，也就谈不上真正的大成了。”
“爷爷，是这样么？”于是之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定定的看着于夫道。
于夫闭上眼睛，点点头。
“爷爷，你可曾真把我当过你的孙儿？”于是之不再看于夫，双目无神的望向花园中一片红色花域。
苏念认识这些花，迷情香，又名催情花，在佛法中，隐含色欲之念。
于夫没有多做犹豫，叹息道：“在最开始，我只把你当做分身，可由于我对你放任远胜其他分身，便渐渐发现，你的性子越来越独立，也愈发不像我的分身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你在我眼里，更多的是孙儿。我对你的宠爱胜过他人，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分身，一是本体和分身本命相连之顾，二是我的确把你当做孙儿。”
于是之闻言，脸上流露出一抹如负释重的笑，道：“既然如此，那以后你要抹灭我的意识，我定当配合，绝不怪罪反抗于你。”
于夫沉默，他的确想让功法大成，这是他等待两百年的大事，可同时又不想让于是之的意识消泯，故最近内心时常煎熬，经常用浇花还有散步来放松心情，其实更多的还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忽然，他不知想到什么，手指微微一抖，双目睁开，朝苏念躬身一稽，道：“还望苏子垂怜赐教。”在他想来，此事自己无法解决，以苏子的本领却有极大可能。
苏念静静看着他，不言不语。
于夫很快明白，迟疑片刻，最终咬咬牙道：“望苏子见谅，不是于夫不说，实在是此事干系太大，还望苏子屏蔽空间。”
苏念目光轻轻一动，随后颔首，强大意志散开，将四周空间彻底笼罩，即便驭圣也无法偷听。
感受到那无形却慎重如天的压力，于夫松了口气，道：“不瞒苏子，千年之前，镇世殿开启，十二圣入废墟，有一小小驭王，仗着一门家传绝学，跟随十二圣混进废墟，并从中得到一篇至高功法。可惜，绝学虽强，依然也不及修为境界，在废墟即将关闭时，那驭王的身影终被发现，遭到十二圣联手攻击。”
说到这，于夫面露苦涩：“十二圣的攻击，这普天之下，即便是驭圣自己也难以化解，更何况一名驭王。那驭王当场身亡，凭其家传绝学保住一丝残魂回到家里，将绝学以及那门至高功法传给后人就当场身死，他死前最后的警告，就是让后人在功法大成前，决不许踏出家门半步。”
即便是苏念，眼神也不由变得复杂，于夫这番话中，蕴含的信息实在太过惊人，一是于夫知道当年连诸位驭圣都不知道的事，那名驭王的后人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三是世间竟有功法，能在驭王境界时，就躲过驭圣的察觉，无疑骇人之极，三是废墟里，居然有前世佛学功法，莫非是上个轮回纪残留下来的遗迹？
自此，他也总算明白，为何于家实力如此强大，却一直躲在这樊城里一动不动，而于夫见到自己时竟那么恐惧，后者当时定误以为自己知道当年之事，是来找他麻烦的。
“那绝学给我，我替你解决你的麻烦。”苏念淡淡道，没好处的事情，他向来不去做，并且对于于家那家传绝学，他的确是动心了。
并且他自信，普天之下，除了自己，还真没人能帮助于夫，三十三分身，缺一不可，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替代，用心的分身，替代原有分身。可三十三分身之间，自有平衡，若替代的分身实力太弱，立即会打破平衡，导致前功尽弃，而于是之的修为，已是驭侯后期，别说是驭圣，即便更高境界的强者来，也不可能在短短数息内，就制造一名驭侯后期强者。
但别人不能，苏念却有办法，那就是让本体进入另外一个时空，若那个时空过去二十年，现实里只是一息，那无疑一切都有可能的。此事苏念现在自然做不到，可若他此番入中原的目的能实现，就绝对做到，要不能实现，那就代表他自己性命都难保，哪里还顾及得上于夫的事情了。
“弟子于夫，拜见老师。”于夫神色大喜，接着心领神会，朝苏念大行跪拜之礼，他明白，说出此事后，自己就无法离开苏念了，这世上也只有苏念这个击败了四圣联手的最强驭圣能够保住自己，所以他必须成为苏念的弟子。

第两百二十五章　雨中来客

天空忽然下了一场暴雨，苏念没有在樊城停留，亦未施展什么术法隔绝雨水，宁不空带着斗笠在前方驾车，漫天大雨落在车厢上，传出霹雳啪啦的密集声响。
马儿在雨水中奋力地奔跑，似乎丝毫没有雨水影响，这并非此马有何神异，只是宁不空朝此马渡了一股灵力，这灵力不足以让此马脱胎换骨，但能保证它的身体不受雨水寒气侵蚀。
在不知何处的一条小道之上，一个青年正打着伞，推着一辆轮椅缓缓前行，轮椅上坐着一个花甲老人，尽管是春季，他的双膝依然用厚厚的棉被盖着。
走了许久，前面出现一座凉亭，青年目光一亮，侧头朝老人恭敬道：“老爷，就在这歇息会吧。”
老人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点头道：“好。”
青年推着轮椅进入凉亭，取出一个药罐放在旁边，然后又掏出一个奇异的火折子，放在药罐下点燃加热，很快药罐就冒出腾腾热气。青年用手扇了扇热气，接着开始给老人喂药，动作熟练无比，显然做惯了此事。
而与此同时，雨中的马车却停了下来，苏念揭开帘子，望向远处一棵大树上，那里站着一个蓝衣男子，手里握着一把弓，正对准自己所在方向，即使以自己如今修为，被那弓对着，太阳穴也隐隐有些发疼。
“楚原！”顺着苏念的目光，宁不空也看见了那男子，忍不住失声惊呼。
苏念淡淡一笑，知道宁不空失态的缘故，这天下间，在十二圣之下，当属五大顶尖强者，有趣的是，这五人的称呼，和前世一部著名小说里的情节颇为类似，即南武北文，西怪东魔，中神箭。
南武指的镇南王的大世子，那位被自己镇压在山下的风飞扬的亲哥哥风锦然，北文是无涯书院的院长，西怪则是那位佣兵工会的现任会长，一个怪老头，东魔便是和自己交过手的凉小茶，中神箭，如今正在自己面前，是云阳城护卫统领楚原。
然而，若是在凝聚金乌，炼化第二世界前，对方的箭，或许真能对自己造成威胁，如今顶多能让自己额头微微发麻。
见自己引以为豪的藏身术，被对方如此轻易就发现，楚原丝毫不觉惊奇，因为对方已是超越了这凡尘的存在，但他表情中依然看不见丁点畏惧，沉声道：“楚原见过苏子，中原之路不好走，苏子逍遥世外，何必要踏足这染缸之地，尽管没资格，在下还是奉劝苏子一巨，回北疆吧。”
这世上，有些东西尽管没有明说，但人们往往在潜意识都认可了，如诸圣所在疆域，通常就会被当做该圣的领地，余小安在西域，故人们下意识将西域当做日月教领地，玄一正义教所在南疆亦如此，现在北疆出了个苏子，也同样这般。
苏念微笑着看着他，没理会他的话，只是道：“你明知挡不住，为何还要来？”
楚原一愣，旋即苦笑，暗想对方不愧是圣者苏子，果然不可能像以前那些人一样，被自己的话牵着走，于是也不再去试图在言语上占上风，道：“人生在世，许多事情总要一试，即便失败也能甘心。”
他的眼神开始变得无比专注，拉动弓弦，猛地一松。
嗡的一声，四周的雨水，漠然停止，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下一道黑色箭影，以无法捕捉的速度，迅疾破空飞掠，直刺苏念。
苏念没有动，就那样静静地看着那箭飞来，其他人先是不解，然后他们就震骇的发现，苏念所视之处，所有的雨水全部蒸发消失，那支距离苏念仅有半丈的恐怖之箭，也仿佛被什么力量挡住，停止下来。
嗤！箭尖处，忽然出现一丝火光，继而就以疯狂的趋势弥漫，转眼之间，整支箭就燃烧起来，化成灰烬掉落地面，淹没在地面的雨水和泥泞之中。
楚原面色发白，眼里震惊之色一闪而逝，心忖圣者之威，果然不是别人能够忖度的，连手都没动，一眼就让自己最强之箭化作灰烬，这等手段当真闻所未闻。冷静下来，再看向苏念时，他的目中不再苦涩和感慨，只有解脱，正如他所说，不管如何，只要尝试了，就无悔心安了。
他释然一笑，朝苏念发自诚心的鞠了一礼，道：“在下早知挡不住，但只要能挡住一瞬，也就足够了。”说罢，他收弓，跃下大树，踏在茫茫大雨中，洒脱离去。
苏念赞许佩服的望了眼楚原，有这样的心境，怪不得能将箭术修炼到此等境界，随后他收回目光，皱了皱眉，看向另三位不速之客。
这三位客人，一位自己不久前见过，坐在黄金战车上，战车用呲铁当动力，正是定西王步万里；另外一人，气息宁静，穿着布衣，但给人的的危险性，丝毫不逊于步万里；最后一人，白发苍苍，目光沧桑，用拐杖撑着地面。
百年前，余小安欲入中原，遭到明堂太庙三名驭圣围攻，不得不退，如今看这情形，毋庸置疑，自己也遭到同样的待遇。原先苏念在无趣时还想过，自己好歹是穿越者，会不会有例外，也许这些驭圣被自己气息感化就不来了，结果显然自己是妄想，现实就是现实，该来的终究会来。
“你们是一个个出手，还是一起出手？”苏念含笑道。
步万里眉头一皱，在镇世殿里，他就见识过苏念的毒舌，现在看来要对方改变是根本不可能，驭圣这等人物，最重面皮，一个个出手，那是车轮战，一起出手，那是群殴，无论是哪一种，传出去都不好听。
那老人和布衣倒神色不变，前者笑吟吟的看着苏念，后者抱手一礼，道：“苏子曾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世间之事，当由明堂管理，苏子自知天地自然之法，又怎忍乱这世间秩序。”
苏念诧异看向对方，对方的话语，和楚原的意思差不多，但明显多了几分说服力，并且还是用自己说过的话来说服自己，当真不容小觑。
接着他笑着道：“镇南王久居南疆，不同样来了。”
风天征没想到对方如此无赖，苦笑道：“想必苏子心知肚明，我们会来，是因为你来了。”
苏念丝毫不觉心虚，理直气壮道：“这天下百姓是人，我也是人，他们来的，我怎就来不的？”
听到苏念的话，三人不再多劝，那白发老者的目光更是锐利了几分，他们总算明白了苏念的意思，苏念拥有“圣人”的实力，却根本就不把自己当“圣人”，而太庙明堂，最警惕的就是这样的存在。
因心中生怒，白发老者手中拐杖忍不住点了点地面，咔嚓一声，只一下，地面就出现一条长十多米，长两三米的裂缝。
“有身份而不自重，该打！”白发老者发须皆扬，抬起手，对着苏念一仗击去。

第两百二十六章　世界能量

平平无奇的拐杖击出，在常人眼里依然平平无奇，但落在在场几人眼里，则截然不同，那不再是一根毫无生机的枯木拐杖，而是一棵无量高的参天大树。
拐杖朝苏念挥来，便如那参天大树倒下，顷刻间乌云挥散，地动山摇，无尽狂风四处肆虐，吹得十余里外的大江都江水倒卷，江面上飘起无数死亡的鱼虾。
而处在这大树下方的苏念几人，无疑压力更多，那马车砰的一声直接粉碎，化作无数碎片飞散开来，奔跑数天无事的马屁险些四肢跪地，宁不空和风雪舞也脸色发白，难以支撑，若非苏念及时挥手释放出一道火焰防御，他们恐怕就非死即伤了。
当那火焰围绕四周时，风雪舞眸中流露出淡淡白光，一丝寒意从他体内冒出，与火焰交缠在一起，恰到好处化解那可怕的热度，让四周气温变得怡人起来。
苏念自然知道身边之事，但此刻已无暇去关心风雪舞等人，那拐杖带来的巨大压力，让他不得不全力以赴。他双眼凝视那压来的大树，目光定格处，一道身影从中快速显化出来，须臾后一个容貌与他相似，但表情木讷的乡野少年就出现在众人视野中，正是苏念的命魂。
命魂出现之际，那大树刚好就压下，于是命魂举起双手，去撑那大树，让人吃惊的是，身高和常人大小，与那大树相比和蝼蚁无异的命魂，竟是硬生生的将大树给撑住。
只是毕竟身体太小，力量施展不自如，命魂很快就感到吃力，面色有些涨红，手脚也明显颤抖，接着他目露异光，张嘴吐出一个晦涩的字：“临！”
这一字，和上次一样，但比上次清晰得多，气息也很悠长，然后命魂的身体就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变大，一人高，一丈高，十丈高，最终长到百丈高，彻底将那大树撑开。
看到这一幕，步万里眼瞳微缩，苏念的命魂，他在镇世殿是见过的，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在上次那等局面下，苏念居然还留了一手，从如今情形看，上次苏念的命魂，分明是没有施展出真正的威力。
但他自然不知道，上次不是苏念不想施展出命魂的真正威力，而是他空有境界，却没有相应的灵力来支撑，根本不足以让命魂变化得如此巨大，现在能做到，完全是因他凝练出了金乌，拥有了足够的能量。
步万里不知，因此对苏念愈发忌惮，快速看了眼风天征，接着轻轻的拍了拍呲铁，呲铁似乎得到了什么命令，兴奋的大吼一声，拔腿狂暴托着战车冲向苏念。
原本就震动不停的大地，摇晃得愈发厉害，大片地面开裂，不少地方甚至能听到地下水冒出来的声音，而那马车在呲铁的疯狂拉动下，速度和气势也不断提升，三息后终于达到一个巅峰。
“嗡！”方圆百里的虚空，陡然一颤，一层层的涟漪，若水波般在空中荡漾开来，步万里携带战车冲击之势，提起了自己的战枪，一枪狠狠扫出。
枪影所过出，虚空震动，一朵朵金花绽放出来，这一枪，已经超越人间极致，真正触摸到了金之本源，能够引起规则的共鸣，而这一枪，对准的不是苏念，是命魂的咽喉。
此刻，命魂双手皆托着巨树，根本分不出手来保护自己的咽喉，因为他一旦放手，大树必然要压下，会伤到下面被他保护着的人。也就在这时，始终未动的苏念，出手了！
熊熊金色火焰，从苏念手掌上冒出，不见他如何动弹，身体就跃至命魂肩膀上，抬掌想要阻挡那袭来的金枪。
“哎。”苏念刚动，镇南王就无奈的叹息一声，尽管和苏念有着利益合作，但他的根基还在明堂，此事关系到明堂整体利益，只要他还想在明堂立足，就算不想也必须出手。
他张开手掌，掌心有把筷子大小的剑，这把剑在苏念还没出手的时，就在震动，当苏念出手，风天征张开手掌，此剑倏地一颤，继而直接凌空飞出，一股惊天的剑意，浩浩荡荡的爆发开来，直冲天际。
感受到那剑飞来，苏念并不吃惊，若是此局这么容易破解，当年的余小安就不会黯然退回西域了，他的手掌也没有停止，依旧拍向那袭来的长枪，因为在命魂的心口部位，有一片莲叶延伸了出来。
长剑破空袭出，百丈距离不过一瞬，一瞬后它就化身成三丈长剑，抵达命魂体外，和那片莲花相接在一起，两者同时颤抖起来，在空中嗡嗡作响，散发着各自的光彩。
对此苏念没有去分心关注，他的全部心神，已集中在那长枪上，携带战车之势，又是定西王全力使出的一枪，哪有那么容易对付。这样的一枪，换做天下任何驭圣，包括余小安，也必须避其锋芒，论勇猛，定西王是众圣里当之无愧的第一。
可苏念没有避，他能有如此底气，相信的不是自己的力量，而是第二世界整个世界的力量。
镇南王和白发老头却不知这点，见苏念竟和定西王硬碰硬，他们皆面露惊愕，在他们看来，若苏念躲避，虽会受伤，但起码躲过了杀劫，这般硬碰硬，岂不是自讨苦吃？用凡俗的话来讲，那就是纯粹的找死。
定西王起先也不解，但当他的长枪和苏念的手掌相接后，他就明白苏念为何敢这么做，先是一股炙热无比的能量，从苏念手掌里释放出来，这股能量，定西王不惧，也有自信破之，果然，一息后，他的长枪就穿透那炙热能量，触及到了苏念掌心皮肤。可就这一息的耽搁，一股无法想象的浩瀚力量，宛若灭世洪水般冲涌而出。
这样的力量，定西王从来没有感受过，里面仿佛蕴含了百亿道不同的气息，每一道气息的力量都不强，但偏偏融合在了一起，即便定西王也抵挡不住。
长枪和苏念手掌接触不到两息，苏念面容平静的收回手掌，定西王收枪，然后连人带车爆退百丈，回到刚出现时的位置，而若仔细看便能发现，这位驭圣的面色，明显苍白了一些，那拉扯的磁铁，皮毛间更是渗出了鲜血。
同一时刻，整个第二世界的生灵，只觉天地似乎突然震了震，这一变化的时间极其短暂，只有一息的功夫，很快就被众生当成幻觉，少数生灵即便知道这是真实，也是满肚不解，实在想不明白了也就不再去多想。
一掌击退定西王，苏念并不得意，他很清楚这并非自己的力量，而是第二世界的力量，并且这股力量只能用来保命，绝不能经常使用，尤其如今第二世界尚处于诞生期，一旦过多使用，不仅会引起第二世界秩序混乱，甚至会导致世界崩溃，届时自己就真实得不偿失了。只是刚才那一掌，他就感觉到第二世界的虚晶出现一丝裂纹，幸好有那一丝鸿蒙之力在镇压和修复，否则第二世界已经出大问题了。
不过苏念内心依然松了口气，他知道，最危险的时刻已经过去了，万事开头难，最危险的时刻，也通常是开头。刚才三大驭圣，抱着毫无间隙的合作心态，要一举将自己击溃，一旦自己撑不住，即便不死，也只能像当年的余小安那样败退。
所以刚才那一刻，他没有任何保留，不仅将自己的手段全部施展出来，还冒险借用了第二世界的力量，一切就是为了撑过这开头的一刻。
事实也正如苏念所想，苏念能够击退定西王，这是三圣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他们三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不顾面皮联手围攻苏念，就是要用雷霆之势击退苏念，杜绝天天悠悠之口，却没想到，苏念竟然非但挡住，还击退了定西王。
定西王一退，镇南王和那白发老头，知道自己二人也奈何不了苏念，同时选择收手，站在远处，眼神无比的凝重的看着苏念。眼前的苏念，无疑是明堂和太庙这两千来，遇到的最强对手，比当年的余小安还要可怕。
“咳咳咳……”就在这时，一阵苍老的咳嗽声响起。
众圣一惊，转头看去，顿时骇然发现，就在他们百步远的地方，竟有一座凉亭，而这座凉亭，以他们的实力，此前居然没有一人发现，似乎都有意无意的将之忽略过去。可以驭圣的念力之强，怎么可能会忽略身边事情，所以他们很清楚，不是自己忽略了，而是有人让自己忽略了。
凉亭内似乎有层雾气，朦朦胧胧的，即便驭圣也看不清里面有什么，等了一会，一个青年从里面走出。看到这青年，风天征、步万里和白发老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