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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我是你的妃-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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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认为将罪名推到伽蓝身上,就可以骗自己说南风葵不是凶手,那么,云笺,我可能又要让你失望了。”
  
  “什么意思?”
  
  “伽蓝用有毒的无芯花是害不死袭梦的。”
  
  “你为什么这么说?她就差点害死了我,只是因为幸好遇到你用百毒不侵散救了我。我是突然发病,而袭梦是日积月累,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不治了。”云笺快速地按照自己的推理说着,她拼命想证明自己的结论是对的,为的是怕蒙子归再度将罪责转向南风葵。
  
  蒙子归走到亭边,背对着她,声音也压的很低,可是听在云笺耳里,却犹如钟鸣。
  
  “百毒不侵散是我们蒙家自制的解药,每次家族中有人带兵打仗,都会随身带着它。你知道这百毒不侵散是谁调制出来的吗?”
  
  那种虚弱和被掏空的感觉再次回到云笺的身上,让她甚至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因为她隐隐地猜到答案,也知道她以为已经解开的谜底其实根本不是谜底,一切又回到了原地。
  
  “是袭梦。”她艰难地说出这个名字。
  
  蒙子归点点头。
  
  “没错。我们蒙家是武将之家,但女子是不能习武的,所以舅父就将祖传的解毒秘笈给了袭梦,让她学来自卫。袭梦自幼就很聪明,她不仅学会了秘笈中所有解毒的方法,还自己调配出了百毒不侵散,迄今为止,除了青龙帮神仙丸中有一味药找不到源头,无法解开外,还没有她不能解的毒。更何况无芯花是袭梦自己种植的,对于它的气味最熟悉不过了,她天天用它泡澡,又怎会分不清有毒无毒。既然无芯花的毒是慢慢渗入体内,袭梦一旦察觉,虽然为了维护伽蓝,她并不说破,但要她自己解开身上的毒气,那并不是什么难事。所以,”
  
  他看了她一眼,说出了她最不想听到的话:“害死袭梦的人不是伽蓝,是南风葵,全郑元国内只有顺亲王府里能找到百毒不侵散都破不了的珍奇毒物,也只有南风葵能杀袭梦在一夕之间。”
  
  夜更深,寒意也更浓,云笺只觉得全身冰凉,伽蓝那带着刻骨恨意的话却穿过这恻恻清寒回放在耳边。
  
  “我只是要伤她阴翳,让她没有子嗣。”
  
  “袭梦会发现自己中毒,可是你不会,所以我要看着你死。”
  
  不错,伽蓝是蒙府的人,自然也和蒙子归一样知道用无芯花毒是害不死袭梦的,伽蓝对袭梦终究是下不了手,但对她却是真的起了杀心。
  
  蒙子归想脱下外衫披在她身上,但云笺坚决地拒绝。
  
  “蒙将军不是想让云笺穿着这衣服回到王爷身边吧?时候也不早了,要是被人发现我们两个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传到王爷耳朵里,云笺又该受罚了。”
  
  蒙子归凝神看着她,缠绕着无数的不忍和不舍,让云笺辨不清真伪。
  
  “从我认识你开始,我只想着利用你,只是之后发生的事让我无法控制。刚刚发生的时候我以为是你太像袭梦的缘故,可是后来我发现你和袭梦,我还是分的很清楚的。”他不再说下去,而云笺自然也不希望他再说下去。
  
  “将军可是有妻室的人,这么对我,会让夫人不安的。”
  
  “夫人?你明知道那是南风葵逼我娶回来的,并非我自己愿意,他就是不想让我清静地活着。”蒙子归突然握住她的手,她吃了一惊,想甩开,却被握的更紧。
  
  蒙子归见她惊慌失措的样子,笑了起来,只是笑的有些刻意,让她看了忽然觉得有些难过。
  
  他放开她的手,叹了口气说道:“你快回去吧,手这么凉,小心冻出病来。”
  
  “那你呢?”她有些不忍。
  
  “你先进去,我过会再回去。”
  
  她明白他的意思,他终究是为了她才不想让南风葵起疑的。
  
  “将军的救命之恩,云笺不敢忘记,只是云笺的心只能给王爷一人,还望将军不要为难云笺,让云笺往后的日子能过的安宁一些。”云笺福了一福。
  
  蒙子归没有说话,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她离开的时候,身旁开着一路的海棠,和蒙子归一起无言地送她远去,像那些来自莫名天际的浮云和星光。
  




灵云山风(1)

  云笺回到宴会殿的时候,果见南风葵和胡图站在一起,湘流正微笑着为南风葵斟酒。云笺心底那种生涩的感觉再次涌起,她悄无声息地走回自己的座位。
  
  为了转移那种情绪,她开始想蒙子归刚才告诉她的事,若说朱子辉因为袭梦身上残留的无芯花毒而认定袭梦是中毒而亡也很合理,何况在那种慌乱的时候,不消说朱子辉是真的无法判断那毒是否致命,就算他心中有数,出于给王爷个交代,他也得很快说出个明确的话来。再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朱子辉当真没有告诉她实话,他在当时百般逼迫的情形下依然守住了袭梦真正的死因,看来那死因一定是事关重大。
  
  云笺刚想到“事关重大”四个字的时候,就看见蒙子归走了进来。蒙子归的位置恰在南风葵此时站立处的对面,南风葵拿着酒杯很快地看了他一眼,胡图还在自顾自地说着什么。
  
  蒙子归坐定后目光在前方不远处到处搜索,最后定定地落在云笺的脸上。云笺立刻觉得不妥,用目光示意了他一下,然后迅即低下头,再不和他有任何无声的接触,蒙子归看明白了她的警告,微微笑了笑。
  
  南风葵的酒杯掉落在地上,发出瓷器碎裂时尖锐的声响,酒液四溅,有一滴沾上了他的鞋尖。
  
  胡图吃惊地住了口,四周立刻变的安静无声。南风葵脚步蹒跚地朝自己的座位走去,有内监想去搀扶,他一把将他推倒在地,那内监抱着头爬起来,急促向后退去。
  
  南风葵一落座,云笺看着他,有些担心地柔声说道:“王爷,醉酒伤身,可不能光顾着高兴,不顾自己的身子啊。”
  
  他转过脸,眼中有浓郁的戾气。
  
  “心疼我吗?那还出去这么久。”
  
  她吃了一惊,南风葵从没对她说过这么登徒的话,更何况他语气不善,不像平常开玩笑时说的情话。
  
  “是太后拉着臣妾说了一会话,这里有这么多人陪王爷喝酒,臣妾在也说不上话。”云笺说的很恭敬。
  
  “哦,太后怎么会有这么多话跟你说,可是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
  
  “太后说的乏了,就先回了寝宫,让臣妾跟王爷说一声。”
  
  “她走了,却弄得你一身的寒气,我坐你边上都觉得冷,回府后马上让菊白给你煮点姜汤喝。”
  
  以往南风葵的关切总让她充满暖意,可今天他说什么都只会让她觉得悲凉。和亲也许是出于朝政需要,可是湘流是任哪个男子看了都会迷恋上的女子,南风葵也不会例外,她看的很真切。
  
  “王爷,太后刚刚同意臣妾明天一早就去灵云山为王爷和王妃求愿,云笺深憾不能看到王爷大婚的景象,但云笺会衷心祷告,只求王爷王妃平安吉祥,恩爱一生。”
  
  “是吗?”他侧过身来,定定地看着她,她谦恭地垂着眼睑,神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那好,这里就早点散了,你回去准备一下,明儿一早我让人送你过去。”南风葵坐正身体,再不和她多语。
  
  他如此答复,没有一丝一毫的挽留,让她心痛的像被针芒刺破,心内的液体流向全身,身体便成了那一汪望月潭水。
  
  第二日一早张伯就来雨桐苑说南风葵吩咐为云笺备下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云笺带了些素色衣服,随张伯走了出去。
  
  马车缓缓离开顺亲王府,云笺拉开帘子向王府方向望过去,菊白正依依不舍地站在门口向她挥手,她也微笑着对她挥了挥手。菊白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最后一刻,她也没有看到南风葵出现。
  
  她坐回马车里,忽然想起那次和南风葵一起去徽州,只觉得这样一个人的旅行有无尽的寂寥。他和她毕竟是过了初见时。
  
  马车停在灵云寺前,按寺里的求愿规矩,云笺必须徒步走到山顶,之后念经满百日后方能返回山脚,一日三餐会有寺内尼姑送上山,除此之外,在这百日内,她在山顶都会是一个人。
  
  因为是顺亲王府的妃子,寺内主持亲自过来迎接,又派人帮着提了香烛将云笺送上了山。
  
  领云笺上山顶的小尼姑法名妙尘,看年龄才十三四岁的样子,长的很清秀,之后云笺的一日三餐,也都由妙尘准时送上来。
  
  妙尘年纪虽小,却很懂事,她对云笺说:“求愿讲究的是心静和心诚,为求心静故只让娘娘一人在此与世隔绝之所,为的是让娘娘忘却一切尘外杂念,一心向佛。为达心诚故娘娘需抛弃锦衣华服,此后百日晨钟暮祷,,青灯为伴。求愿之所乃荒山野岭,只为苦求愿者心志,达求愿者所求,望娘娘一切安好,达成所愿。”
  
  云笺谢过她,便在这荒野之所住了下来。平日里除了念经,一切生活所需都要自己动手。她到山间取了河水,再到山林里砍了些木桩当柴烧水。山上到了夜间温度很低,求愿殿搭的很简陋,四面通风,云笺冷的睡不着,便爬起来在殿堂内跑步。
  
  如此休息不好,加上心情郁结,人很快消瘦下来。
  
  妙尘几日后见到她,也不由得眼含忧虑。说道:“娘娘这些日子怕是受了不少苦吧,娘娘若有什么需要,只要符合寺规的,妙尘定尽力为娘娘办来。妙尘只希望娘娘不要半途而废,这样是对菩萨的不敬,求愿者会遭受祸害事的。”
  
  云笺微笑着说:“小师傅尽管放心,心静心诚才能达成所愿,云笺必不会放弃求愿。”
  
  妙尘一边将竹篮里的菜放到桌上,一边开心地说:“娘娘叫我妙尘就好了。听娘娘这么说,妙尘也就放心了。娘娘趁热多吃点吧,自娘娘上山后瘦了很多呢。”
  
  云笺答应着,帮着她摆好菜碟,她看着那些菜问道:“妙尘,这可是你偷偷帮我加的菜?”
  
  “没有啊,娘娘每天的饭菜都是和寺内师傅们用的是一样的,这是我们寺里的规矩,求愿者不能区别对待,否则便做不到心诚。”
  
  “那是统一加菜了,平常不是只有四碟,今日有双份呢。”云笺笑着用筷子拨弄着碗里的蔬菜。
  
  “是的,今日是摄政王大婚,摄政王除了大赦天下,还给各大庙宇捐了善款和贡品。所以主持今日特地命人加菜,以为王爷王妃祝贺。”
  
  云笺手中的筷子跌落到地上,她慌忙蹲下身去捡。
  
  妙尘急忙说道:“娘娘,筷子脏了,妙尘帮拟去洗。“
  
  “不用麻烦你,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云笺失魂落魄地一把抓着筷子跑到了殿外。
  
  她从水桶里舀出一勺冰冷的山泉水,从筷子的顶部慢慢浇下来,水沿着那条直线划下来,又垂直滴落到地上,溅起的水花将她的衣衫弄湿了一大片,她只觉得冰冷刺骨,打了个冷颤。
  
  只听到妙尘在里屋继续说着:“听说摄政王大婚那排场可大了,仪仗有几里长,还听说那位王妃是畅国公主,貌美如仙,王爷疼爱的不得了。“
  
  云笺轻轻地打断她的话。
  
  “妙尘,我忽然觉得头昏,想去歇息会,你先下山吧。“
  
  妙尘一听,跟出来,站在她身后问道:“娘娘要不要紧啊?“
  
  云笺整理好自己的神态,转过身莞尔笑道:“不打紧,想必是刚才蹲下时动作太快了些,一站起身就眼发黑,躺一下就好。“
  
  “那妙尘就不扰娘娘了,桌上的那些菜娘娘还是趁热吃了,碗筷等我明天一早来收拾。“
  
  云笺谢过妙尘,看到她已经走远,才敢收起笑容。
  




灵云山风(2)

  云笺慢慢走回殿内,跌坐在椅子上,看着桌子上的菜,觉得胃里一阵疼痛。她把菜倒进饭盒,想扔掉,又一想要是让妙尘发现她浪费食物,怕不是很好。于是披了件外套,沿着山路向前走了一段路,看看这里离求愿殿已很远,妙尘应该不会发现她把菜扔在这里。她向四周察看了一下,见左边有一片草丛,于是像前跨了几步,刚准备放下饭盒,只听到身后有一阵脚步声,伴着和沉重的呼吸,脚步声更替很快,不像是人发出的声音,她一惊忙回头看去,只见一只身高数尺的大狼犬已跑到了她身后的位置,她大叫着拔脚向前死命地奔跑起来,那狼犬紧紧跟在她身后,并越来越接近。
  
  云笺跑的精疲力竭,脚上被草根一绊,便一下摔倒在地,那狼犬见她倒地,也收住了脚步,云笺吓的大声叫着“救命“,只是此地远离寺庙,她这点音量根本传不到山吓,何况即使能传到,也来不及援救了。
  
  云笺身边找不到任何可以反击的武器,只看到那狼犬已抬起前脚,作势要向她面门扑来,云笺恐惧地闭上了眼睛。
  
  只听到狼犬喉头里发出几声惨烈的嚎叫声,然后再没动静,云笺微微睁开眼,却见它已倒在血泊中,她吃惊地看着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
  
  她的身体被人用力扶起,她惊慌地看向对方,她看到的竟然是蒙子归。
  
  蒙子归从她身上取过饭盒,闻了闻,说道:“原来是这个把这畜生引过来了,下次记得晚上不要离开殿门。”
  
  “蒙将军,你怎么会来的?”
  
  他笑了笑。
  
  “怕你晚上一个人会有什么不测,所以每天都会上来看看你。没想到今天刚走到这里就听到你的呼救声。”
  
  云笺看着他,不敢相信蒙子归会为自己做这么多事。从京城到这里,骑马也要两个时辰。按寺里的规定,她在上面求愿,是不会放外人再上山来的,那么他还要避开寺里的人,从山的另一边上山顶。不是她今晚出事,可能他还不会出现在她面前。
  
  “将军,你又救了云笺一次。”
  
  “那你以身相许吗?”蒙子归笑着看着她,她脸一红。
  
  “将军莫开这样的玩笑。时间不早,将军还是早点下山吧,以后也不要来了。云笺是来这里为王爷求愿的,若让人知道将军每天都来看云笺,怕又要惹出麻烦来。”
  
  蒙子归收起笑容,言语忿忿不平,有掩饰不住的酸涩。
  
  “你是担心南风葵会看到吗,你以为今天这样的日子他还会想到你吗?你来了这么久,又几时看到他来探望过你了,要不是我今晚刚好来的及时,你就是为他求愿求到死,他都不知道。”
  
  “将军不要再说了。”云笺一脸的坚定,丝毫没有为蒙子归的话语所动摇。
  
  “云笺是自愿来这里的,王爷娶公主乃是两国大事,云笺是女流之辈,在朝政上帮不到王爷,但也不是将军所想的那种无知妒妇,云笺是真心实意地希望王爷和王妃永结同好。”
  
  许是刚才走的急,蒙子归的额头上有些汗珠,在月光中莹莹发亮。
  
  “若真如此,为什么你听到今天他大婚的消息,连饭都吃不下?”她怔怔地看着他,这才相信他真的一直都在她身边。
  
  “这里天凉,我送你回殿吧。”他幽幽地说着,看不清他的表情。
  
  云笺也不想多言,便自顾自地向求愿殿方向走去,蒙子归在她身后紧跟着。
  
  才走了几步,云笺脚上踩到一样东西,她低下头一看,“啊”地大叫一声,一回头就扑进了蒙子归的怀里。
  
  蒙子归一吓,赶紧抱住她,随手抽出了身后的剑。
  
  “是,是个死人。”云笺手向后指着地上,吓的脸色惨白。
  
  蒙子归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果见地上有个中年妇人,看她的样子应该已经死了好几天了。
  
  “看她的穿着,不是寺里的人,出现在这里,应该和你一样是来求愿的,不知是发生意外,还是自认求的事不可能有着落,便在这里自绝了。那刚才的狼犬应该是跟随主人一起来此的,不愿意把死去的主人独自扔在这里,故迟迟未下山去。那样说来,我杀的还是一条义犬了。”
  
  “求愿不成,自绝了。”云笺喃喃自语着,突然间有绵绵不绝的痛楚在心内滋生。
  
  自从她来到这里后,一直避免自己去想南风葵,只专注在经书上。所以虽说是求愿,可是她的愿望从未对佛祖说出口过。
  
  只是突然在这个时候,南风葵三个字那样清晰地烙上了她的心,让她的心有烧灼般的煎熬。
  
  “将军今天有去参加王爷大婚吧?”
  
  蒙子归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云笺轻笑着。
  
  “王爷穿上礼服一定很漂亮,而湘流公主扮的新娘应该会让王爷惊为天人吧。”
  
  蒙子归听着她的笑声,心疼不已。
  
  “云笺,你就是因为不想看到这些,才想到来这里求愿的,可是南风葵他不仅是亲王,还是摄政王,出于各种目的,他都不可能只有一个妃子。可是子归不同,若子归能拥有自己喜欢的女子,只会守着她一个,绝不会让她这么伤心。”
  
  云笺突然惊醒过来,她很快离开他的怀抱,向后猛退了几步。 
  
  “对不起,蒙将军,是云笺刚才看到那死尸害怕,不小心做出这样的举动。”她眼神空洞,让他一痛。
  
  “云笺,你现在不是王府里的妃子,我也不是将军,我们现在站在山顶,飞禽走兽就在我们身外几尺的地方游走,天灾人祸都是寻常事。你我互相扶持才能保得自身平安。”
  
  云笺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她回身又看了地上那妇人一眼,忽然说:“死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只有一条狗陪在身边,也太凄凉了,不如我们把她和她的狗埋在一起吧。”
  
  “你不害怕?”
  
  她悲苦地一笑。
  
  “不是还有你吗?”蒙子归大喜,连声说好。
  
  蒙子归用剑在草丛中挖了大大的一个坑,将妇人的尸身和她的狗放在一起,两人一起埋上了图,又在上面插了一根树枝。
  
  云笺对着那墓拜了拜,觉得心安了很多。
  
  她站起身,见蒙子归定定地看着她,似有千言万语欲要说给她听。
  
  “云笺,上次在宫里你问我为什么在飘香院的时候要惹怒南风葵,现在我可以回答你。我知道你的心已经向着南风葵了,可是我就是放不下对你的贪念,所以我会做那些事,希望南风葵会放弃你,而把你推到我身边。我也不担心你的存在会危害到我,即使丽娘说出了你的身份,你都没有告诉南风葵主使你的人是我,始终为我保守着秘密,你对我还是有情的,对吗?”他如此期盼着她,让她知道她必须要辜负他的期盼,否则将后患无穷。
  
  “将军多心了。云笺始终觉得将军恨王爷是为了袭梦,将军并不是会滥杀无辜的人。何况将军还救过云笺性命,云笺保住将军的秘密,只当是报恩。云笺已是王爷的妃子,此生心里只会有王爷一个,再无他人。”
  
  蒙子归心痛到极点,却还兀自微笑着,像她说的话和他想的出奇的吻合。
  
  “南风葵就这么好,袭梦爱上了他,你也爱上了他。我怎么都不是他的对手,也罢,只要你平安,即使我只能这么偷偷来见你一次,我也不觉得苦了。”
  
  云笺忽然想到了剪秋,谁是谁的劫数,谁又为谁守着那个终将空落的盼望,迟迟不肯放手。
  
  “将军,剪秋一直在等你把她接回去。”
  
  他看了她一眼,她为别人求的情让他心如死灰,他对她有了怨怼。
  
  “你想让我做什么,把她带出王府,和她隐姓埋名,做一对野鸳鸯,为一个我不在意的女子,把身家性命都赔进去吗?”
  
  他说的是实情,剪秋的梦想在她踏进王府起早已成为不可能的事,蒙子归从一开始就是在骗她,而她应该也是知道的,只是不愿意去那么想。若真去想,她便再没勇气活下去了。
  
  她心中凄苦,喃喃说道:“可是剪秋,她是真心等着你的。”
  
  “你不用再说,再说的也是我不爱听的。我们走吧。”
  
  这一次是蒙子归先离开了她,云笺隔着夜色看他,只觉得他有无限的心事藏在背影中,沉寂下,让他每迈开一步都会更沉重。
  




棋逢对手(1)

  之后每晚云笺都能看到蒙子归,他整夜流连在她殿外,月光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
  
  如此过了数日,她实在不忍,走出去劝他下山,他说他只是想保护她,别的什么都不会做。云笺欲言又止,他看出她的担忧,向她解释道:“你不用担心南风葵会发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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