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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流火 by三十而萝莉(he 高干子弟嚣张少爷痴情攻温润年少轻狂精英受)-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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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凭性子。可当时靳思危的一系列动作在乔羽眼里,就是对他的蔑视,说白了就是瞧不起他一普通人家孩子。
凭什么你可以往寝室里扔脏衣服,咱们就不行?!
靳思危眨巴眨巴眼,说你都扔地上了,我以为你不要了,再说都弄了那么多汗,洗起来多麻烦,直接扔了不更省事。
乔羽气得差点翻白眼,地上那么多东西你怎么不全扔了?!看我好欺负怎么的!!
靳思危一听这话,当时就踹翻一椅子,铁的。
我他妈要想欺负你早上了,整天跟你憋一猪窝以为老子乐意啊?!大半夜的磨牙说梦话还他妈打呼,我说你什么了吗?!
乔羽气得够呛,挥起拳头想上了,却被肖衡拦腰抱住,在那腆着脸劝,都兄弟,有话好好说。
这兄弟咱可要不起,乔羽翘着鼻子冷哼,本来他也没想跟靳思危来真的,现在又被人这么软绵绵的一抱,力气没了半截。
我他妈能和这小人做兄弟?!手脚不干净也罢了,还背后使黑手,你他妈真以为可以瞒天过海?!!靳思危正骂得尽兴,等着那孙子上赶着动手呢,背后传来一声惊呼,回头一看,康乐一手抱半个西瓜站门口发愣。
“肖衡,你傻啊?!要抱也得抱靳思危,”康乐放下西瓜,俨然一派军师的架势,接着招了招手,
“来来,一大男人有什么可争的,这么热的天,来吃块西瓜降火,”
等等,争什么男人?靳思危一巴掌拍掉康乐的勺子,这崽子几岁了,吃西瓜还用勺。
这不就是争男人么?你看肖衡那琼瑶劲,怕你和乔羽为争他打起来。
靳思危白眼一翻,无语问青天。
剩下当场石化的肖衡和乔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真有那么点儿言情味。
“松手!抱够了没?!”乔羽也一巴掌拍掉肖衡抚自己胸口上的爪子,才发现刚洗澡出来,下身只穿了条裤衩,上面还光着膀子,被肖衡碰过的地方隐隐出现几条红印,
肖衡咽了咽唾沫,脸倏地烧起来,从来没这么零距离接触一个男人,还是个半裸男人,真他妈别扭。
两人穿衣服的穿衣服,装鹌鹑的装鹌鹑,不出5分钟就消失在503,余下康乐和靳思危两人在房里继续做浮雕。
“你看到没?”康乐捡起被靳思危拍掉的勺子,含嘴里吧唧吧唧添了一圈,勺子马上非常配合的闪着亮锃锃的光,晃得靳思危眼晕,
“看到什么?”靳小爷不满的冷哼,憋一肚子的火没撒出去,胃烧得难受。
康乐也不说,慢慢眯起眼睛,悄悄勾起嘴角,贼兮兮笑着点了点头。
“你能笑得再□点儿么?”
“你傻啊?”康乐没注意靳思危的用词,要搁平时,毛准竖,眼神跟耗子似的在靳思危脸上转圈,
“刚刚,肖衡……”
“康乐!!!”靳思危实在等不下去了,这崽子说话怎么要断气了似的,
“肖衡脸红了,”
“靠!”靳思危甩他一大白眼,抡起桌上的西瓜就是一口,这么吃才爷们儿。
康乐咂咂嘴,颇为不满的把靳小白眼原封不动甩回去。
“你怎么那么不开窍,脸红意味着什么?!如果你抱一个人会脸红,那证明什么?!如果俩男人抱一块儿会脸红,又说明了什么?!”
“你焦点访谈开场呢?怎么那么多什么什么!”靳思危不打算理这厮,一分四十秒成功扫荡完半个西瓜,脱鞋,睡觉,昨晚一宿没睡尽打魔兽了,得赶紧补回来。
夜里,康乐窜上靳思危床,爪子在他胸口来回搓揉,还用那毛茸茸的脑袋往人怀里钻。愣是把已经熟睡的人折腾醒,两眼睛蜡烛芯似的喷火。
“你大半夜发情呢?!”靳思危隔着被子就是一脚,用了三成力,
“我在实践,”康乐看靳思危醒了,动作就更大胆了,一把环住那厮的腰,左捏捏,右揉揉,
“实践个屁!!!”靳思危又是一脚,用了五成力,
“不是,我看看咱俩抱一块儿会不会脸红,”说完,康乐收回手,摸摸自己的脸,又摸摸靳思危脸,凉的。
“没事了,睡吧,”不出一分钟,靳思危耳边就响起均匀的呼吸声。
靳小爷无语的看了看黑黑的天花板,又看看身边的人。抬手摸摸自己的脸,嗯,是没烧,可下面烧着了。
“操!”靳思危低吼一声,起身爬下床,站卫生间冲了半小时刺骨的凉水。
康乐收拾东西时就想起这事了,当然他不会知道那晚的靳思危被他弄得火烧火燎。要是知道,他绝不会在之后的日子里依然肆无忌惮爬人床上,美其名曰,互助互爱,互相取暖。
其实,他是贪恋那张床的温度,还有夜里醒来,听到有人在身边轻轻呼吸的感觉,很踏实。
“这些东西我就不带走了,你们要用的话别客气,”康乐回头看了看肖衡,又稍稍瞟了眼乔羽,他就不明白了,这厮气的不是靳思危么,怎么对着他也小鼻子小眼的,自己又没欠他什么?!
“乔羽,我不知道你到底看靳思危哪儿不顺眼,总之以后有事咱明着说,别背后告黑状,过去的事我也懒得追究,兄弟一场,不想闹太僵,寝室就剩你和肖衡,他身子弱,就麻烦你多照料了,”
“哼,”乔老大又来这么一声,惹得康乐想一脚把他从床上踹下来,丫个死太监,除了鼻子出气还能弄点别的什么?!
“我的人还用你招呼么?”乔老大总算用正常语气说了句极其不正常的话,再瞅瞅肖衡,一脸小媳妇状,脸烧得都快到脖子根了,看着康乐光眨巴眼。
“呃……咳咳…那我走了啊,别送了,别送了啊哈哈…”康乐拖起行李箱飞一般鼠窜出503,连蹦带跳冲出男生宿舍,那句“我的人”差点没把他当场噎死。
靳思危坐车里早等得不耐烦,见康乐出来更是火大,憋足了劲狂按喇叭,于是康同学就在四周热烈而火光四溢的注视下走完不长的一百米,硬着头皮钻进噪音来源,轻轻关上车门,留下一缕尾气。
“靳思危!!!”车子刚发动康乐就死命的吼,不带这么丢人的!整个一暴发户行径,生怕人不知道你开辆大奔么?!
“50秒,”靳小爷冷冷的开口,
“啥?”
“迟到,”
“……”
“老子最恨等人,”
“那啥……”康乐看着这张黑脸,讪讪的说,“交代点儿事,耽误了,可我是飞奔下来的,你看我不还拖着一箱子呢嘛,多重啊,”
“哼,”
康乐气绝,怎么跟乔羽一个德行,俩死太监!
“对了,”康乐又想起一号太监的话,乐呵呵的傻笑,“你知道太…啊不,乔羽刚说什么了吗?”
“嗯?”继续鼻子发音,
“他说肖衡是他的人!!”康乐跟发现新大陆似的乐得前仰后合,“你没看见肖衡那鹌鹑样,脸红得猴子屁股似的,你说他那么一厚脸皮的人怎么一遇乔羽就脸红呢?你说他怎么就能脸红了呢?!你说他俩是不是…”
“康乐!你丫没毛病吧!人家脸红关你屁事,激动个屁!”靳思危一转方向盘,康乐没系安全带,整个人甩得紧紧贴着车窗,傻了。
康乐不知道,他要再说下去,那晚靳思危被自己几爪子挠得欲火焚身的诡异事件就像过电影似的在靳小爷眼前嗖嗖闪过,因为当时靳小爷不止脸红,全身上下红了个通透。
怎么就红了呢?怎么就烧了呢?!妈的,老子怎么就对一男人起反应了呢?!
靳思危咬着牙,使劲一踩油门,车子以接近光的速度冲过红灯,冲过岗亭里的大盖帽,随着电子眼咔嚓一声,俩崽子光荣的合影留念了。
第九章
新房很大,很气派,很豪华。
“你怎么不用金砖铺地?”康乐站在门口看着闪亮程度堪比日月的地砖,除了刺眼,还是刺眼。
“我倒想呢,怕我爹先用金砖把我活埋了,”
靳思危光着脚踏进去,虽说已经初春,可也抵不住地砖的阵阵寒意,冻得他直跳脚,
“这房还真够人杰地灵的,哪儿也不用去就能沾上地气了,”
“嗯,十六楼的地气,”
原本靳思危想铺木地板,又嫌打扫起来太麻烦,虽说可以请个小阿姨去,可他总觉得别扭,自己的房子老有外人出入算什么事。
“你的房间在那,”
靳思危眼见康乐拖着行李朝主卧走,边找拖鞋边吼,吼得不大,有那么点心虚的成分,勾着身子不敢看康乐,
“嗯?”后者不明所以,愣愣的停在门口扑腾眼睛,
“我说,咱俩大老爷们成天挤一张床是有点儿过哈,宿舍没暖气就罢了,我这儿一应俱全冬暖夏凉比北戴河还舒坦,就别窝一块儿了吧……”
最后那个“吧”是靳思危临时加上的,他觉得以疑问句结束总比陈述句结束好,起码,算是征求了康乐的意见。
康乐依旧愣愣的站在原地,两眼珠跟激光扫描仪似的把靳思危里里外外扫了个遍,末了蹦出句能把靳思危从里到外全雷焦的话,
“你金屋藏娇了?”
还没等当事人回话,康乐扔下行李火急火燎的把每个房间搜了个遍,最后还趴地上往沙发缝里直眯眼。
“有谁把大活人藏沙发下边儿的么?!”
靳思危怒嚎,火刚上来一半就被康乐的眼神给灭了,
“人呢?”
“什么人?”靳小爷用特纯洁的眼神回应他,
“没人?”
“什么没人?”头晕了,头晕了……
“那你干嘛不和我睡了?”
要是从前,靳小爷绝对会抽康崽子两下,小爷我是会抛弃兄弟的人么?!
可自从经历了那夜匪夷所思的事件后,靳思危不得不好好反省一下,哪里不对?是哪里不对?到底哪里不对?!
虽说男人的下半身不受大脑控制,立正稍息全凭自个儿有没有感觉,而且很多时候就算对着没感觉的人,被人很有感觉的撩拨几下,那玩意儿也会立马精神抖擞。
可……撩拨自己的人……是兄弟啊……是男人啊……
对兄弟发情,这五个字在靳思危脑仁里绕啊绕的,最终变为两个字,禽兽。
“不是在一个屋呢嘛!多少也得给我点自由空间不是,老跟你挤一块儿我闷得慌,”
寂静。
康乐僵直了身子,脑袋嗡嗡的。
你他妈闷得慌还老招我?!转身,拖行李,关门!动作一气呵成,都不带停顿的。
靳思危被一声巨响震得灵魂出窍,过了半晌才发现偌大的客厅只剩下自己,看着房门,长呼了口气。
还好,康乐摔的是副卧门。
走到落地窗前,看着下面蚂蚁搬家似的人群,靳思危点了支烟,笑了。
这回总算有个家了吧……
夜里,当靳思危正紧握双拳在梦中与敌方打得酣畅淋漓时,隐隐觉得后面飘来一抹影子,黑乎乎的就那么站着。也顾不上是不是梦魇,他挣扎着瞪大眼睛,听人说入住新房的时间要是挑得不吉利,难保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不会这么倒霉吧……
看到月光下真他妈站着一团黑影,靳小爷吓得肝都颤了,在被窝里狠狠掐了下大腿,疼,是醒着没错。
没看见没看见…我闭眼还不行么,您打哪来快回哪去吧…
又缓缓把眼睛闭上,靳思危在心里默念阿弥陀佛。
“我不磨牙……”声音幽幽响起,很幽怨,很缥缈,很…熟悉?!
“康乐?”试探着叫了一声,
“嗯,”鼻音浓得五大三粗,
“操!!!”靳思危一个激灵翻身跳起,刚捂出的一身汗快把自己蒸死了,
“你大半夜不好好睡觉跑我屋里说你不磨牙干嘛?!”
“你不是嫌乔羽磨牙打呼说梦话么?”整个一小老头的哀怨腔调,
“等等,你这声儿怎么了?”要不是借着月光能看出那么点康崽子的轮廓,靳思危真以为眼前这人是自己亲爹一辈的人物,
“感冒吧,好像,”
“没开空调?”
“进去就睡到这会儿,哪记得开啊,”康乐说着,跐溜一下钻靳思危被里,确切的说,他是被冷醒加憋醒的,两个鼻孔都不通气,难受死了。
“还是这儿暖和,”满意的翻了个身,光溜溜的身子时不时碰到靳思危灼热的肌肤,有暖床人就是好啊。
靳思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大床又被这崽子霸占半边,终归是无可奈何,谁让人家病了呢?
“你去哪……”浓浓的鼻音此刻居然有点销魂的味道,特别是最后那个尾音,
“冲凉!!!”
站在喷头下,靳思危低下头,看着已经立正站好整个一标准军姿的弟弟骂了句“禽兽”。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明明是被自己视为兄弟的人,怎么就想无时无刻不和他在一起。
什么时候……
开学那天,离得老远就看见一乖巧的男生盯着自己看,眼里没有鄙夷,只是…闪闪发光。楼道上,那个男生的声音穿过人群,一字一句钻进自己耳朵里,你叫什么名字?有他妈一见人就问名字的么?!再后来,那个男生眼睛都不眨的坐进自己车里,那个时候,两人才认识一天,当耳边的狂风呼啸而过,车子以超越70码直奔一百大关的速度向前飞奔,他脸上神情淡若,没有一丝害怕。那种信任,第一次轻轻叩击了自己的心。他舔自己脖子时软糯糯的舌头像小狗。上课时歪着头睡觉嘴角流出晶莹的液体。在餐厅吃饭时被自己一次次故意点燃的咆哮响彻整个大厅。期末考试冒着危险在监考老师眼皮底下给自己扔小纸条,却从未命中过目标。陪老爸唠家常哄老人家开心时比自己还亲儿子的样子。看梵高的画时眼里扑闪扑闪的目光,执着而狂热。
一如……第一次见面,他看向自己的眼神……
究竟什么时候,开始觉得离不开他了呢?有点超越兄弟,又不到亲人的那种感觉。
“康乐,”
靳思危神游完毕,回到温暖的床上,睡不着了,找点儿话说吧,精神不转移刚冷却的弟弟又得立正了。
“嗯?”康乐背对着他,半醒不醒的搭腔,
“你怎么知道我烦乔羽磨牙?”这事自己好像从来没跟谁说过吧,
“那天,我听见了……你和他吵架呢,我躲门外听了老半天…靳思危你干嘛戳穿他呀,背后黑手就黑手了,你一提他不炸才怪…蠢…自个儿给自个儿埋地雷吧,期末…还得靠他笔记呢……我手不准,罩不住你了,纸条啊…也不罩你…没人罩你,可怎么办呢…”
“你他妈喝高了吧?”靳思危一脸黑线,这崽子到底是醒没醒,这话多得!梦里还唠叨上了。
“知道我为什么戳穿他么?”
“……”沉默。
“他惹你头上了,”继续盯着黑乎乎的天花板,靳小爷自言自语,“惹谁都行,就不能惹你,虽说咱不屑那名额,可他来阴的黑你就不行,后来啊…我不是又把他从学生会弄出去了么…知道哥怎么弄的吗?”
瞅了眼身边呼呼大睡的人,靳思危笑着闭上了眼睛。
第十章
第二天,康乐果然病得不轻。靳思危刚一睁眼就看到一泪人,红鼻子红眼的冲自个儿吹鼻涕泡。
“干嘛啊?”靳思危还没起床,康乐倒先起身穿衣服了,
“去学校,”鼻音比之前更重,
“病成这样了还去?!”
“今天小考,”
“……”
“愣着干嘛,你赶紧的,别又迟到了,”双手无力,怎么就这么酸呢……
“行了,你歇着吧,我帮你请假,”
靳思危把康乐拽回来,摁床上。大不了过后再让老师重新给他套卷子做就行了,小考又不是期末考。
“那你怎么办?”
“什么我怎么办?”
“你能考出来么?”
“……”感情是担心这个,“没事,小考我还能应付,你躺着吧,”
洗漱完毕,靳思危嘴里叼着片面包披上外套出门了。正是人流高峰,一路上堵得厉害,长长的车队全被堵在一个路口,靳思危烦躁地四下张望,不时按几下喇叭,按着按着,忽然眼前就亮了。
不能吧……
人行道上闪过两个人影,一起从不远处的包子店出来,一高一矮,都裹着厚厚的大衣,高个子时不时回头帮矮个的扯扯围巾,还伸手在矮个嘴边拨弄了几下,盯着看了老半天,原来是包子屑粘嘴上了。
不能吧……
靳思危再次感叹,之前康乐老跟自己嚷嚷那俩人怎么怎么的,当时光想自己没注意别的了,今天亲眼所见,这动作还真不是一般的亲昵,不让人遐想都难。
不能吧……
男人和男人,肯定想多了!靳小爷晃晃脑袋,发动车子,一溜烟从那俩人边上飘过。
一马平川的路上,靳小爷的心却跟钟摆似的左右摇晃。
小考非常顺利。靳思危非常得瑟的抓起背包第一个走出教室,无视老师尾随而来的火辣辣的目光。
“靳思危!”身后有人叫了一声,细声细气的,很悦耳,
“嗯?”回头一看,是个妞,雪白的脸被冻得粉嫩粉嫩的,个子不高,刚到自己胸口,
“你这学期还没参加班上集体活动呢吧?正好星期六晚上有个舞会,灯光球场那儿,记得准时来,最好自己带舞伴,到时候跟人说你经管2班的就行,”
小嘴吧嗒吧嗒说着,完全不给靳思危插嘴的机会。
“停,”靳小爷一抬手,低下头看着这小白妞,“你谁啊?!”
“……”小白妞怒了,皱起眉狠狠撂下一句,“我是你班长!!!不来就算你缺勤!”
穿堂风呼啸而过,吹乱了靳思危的头发。
到这儿一年多了吧,怎么连班长是谁都不知道?仔细想想,班上的人,似乎除了同寝室的,还有寝室对面那间的,能叫上名的还真没几个。算来算去,从早到晚,老腻在一块儿的,就只有康乐。
不能吧……
越想越诡异。高三之前的自己不是这样的啊,那时候成天狐朋狗友一堆,到哪儿都一群人跟着,要兄弟有兄弟,要美女有美女。何曾沦落到身边只有一人的凄惨境地?!
“靳思危?考完了?走,吃饭去,”肖衡突然出现,拍了拍靳思危肩膀,没等他搭腔,身边又一人闪过,揪起肖衡的衣服帽子往外拖,
“人家是少爷,哪能跟咱们小老百姓一块儿吃,走吧走吧,”乔羽个阴阳人翻着白眼,声音却很温柔,拖着肖衡的手也很温柔,俩人一前一后消失在楼道口。
手机忽然响了,一男生含情脉脉的唱着“才一天,就想念,好想抓住这感觉,抱着你的瞬间,仿佛幸福会永远……”
“康崽子”三个字忽闪忽闪的发着蓝光。靳思危握着电话看了一会儿,毅然决然按下拒绝键。
没等他放回口袋,电话又响了,这次是短信。
“回来给我带二十个小笼包。”
我给你带二十个小石头!!!关机!
没课的日子总是极度无聊,在校园里溜了半圈,到处莺莺燕燕,桃花满天。到超市买了瓶可乐,就着玻璃瓶蹲门口喝起来。不远处球场上有人在踢球,二十几个光膀子小伙在阳光下挥汗如雨,无比青春。
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撇去高三那段空白历史,靳思危活那么多年,什么没玩过?什么朋友没交过?可如今,除了一个康崽子,怎么就没人了呢?最郁闷的是,他竟然现在才发现自己郁闷,感情这一年多围着康崽子一人转还挺乐呵。
“啪”,一个黑影飞过来,擦着靳思危脸一闪而过,“哗”,又一声,手中的玻璃瓶旋转几圈最终化作地上一摊碎玻璃渣。
靳思危还没回过神,本能的狮子吼已经不由大脑思考脱口而出,
“谁他妈没长眼啊?!没看见老子在这呢!!!”
“sorry,sorry……”
一个半裸的男生跑了过来,嘴里虽是在道歉,却满脸笑容,笑得还挺…邪?!
“刚太用力了,没伤着你吧?”
男生低着头凑近靳思危,浑身散发的雄性气味扑鼻而来。
靳思危嫌恶的摆摆手,扭头看了眼地上的玻璃,那颗罪魁祸首的球正规规矩矩躺草坪上,靳小爷突然来了兴致。
“踢球呢?算我一个,”没等人答复就自个儿跑过去用脚尖勾起球,几年没玩还有点儿生疏。
男生站在原地看着靳思危的背影楞了一会儿,轻轻一笑,朝球场跑去。
直到夕阳西下,球场上只剩几条光膀子裸男横躺在球场边,余晖照在脸上,金灿灿的汗水闪闪发光。
“再来啊,天还没黑呢,”靳思危踢了踢眼前的人,正是之前跟自己道歉的男生,
“靳思危你喝了多少瓶红牛?!疯了吧你!”最边上的人挑起眉毛搭腔,
“不行了不行了,饿得慌……”
“散了吧,林子咱们走,”穿白球裤,屁股上印着一大脚印的男生拍拍手对嚷嚷饿的小个子说,又回头看向被靳思危踹了几脚的人,
“邱品凡,一块儿走么?”
“拉我起来,”邱品凡没理白球裤,反而眯着眼睛朝靳思危点点头,
“你他妈没手?”张口不问候父母就不是靳小爷的风格……
“拉我,”邱品凡也不火,居然还笑了起来,
靳思危挤着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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