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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父 正文+番外完结_作者:尼罗-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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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又摇撼着金小丰的大手,仰起脸恳求道:“哥哥,你去给我买一套彩笔回来吧。我给蛤蟆也画一套春宫图。”
金小丰并不是个柔情似水的人,但是他无法拒绝陆云端的要求。
他买来了一沓子雪白的道林纸,以及一大盒彩笔。陆云端蹲在客厅的茶几前,很认真的画出了两只叠在一起的大蛤蟆。这两只蛤蟆眼如铜铃、体若磐石,栩栩如生,旁边还有溪流水草蝴蝶等物点缀,画的竟然是十分之好。
因为依旧是怕爸爸害羞,所以他只告诉陆雪征这是两只蛤蟆做游戏;陆雪征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但又觉得儿子天真烂漫,此画应该不会别有深意。
陆雪征把这幅蛤蟆图贴在了客厅墙上,以供众人瞻仰。父子二人一大一小的站在蛤蟆图前,各怀心思的一起暗笑;而金小丰站在后方,只觉无话可说。
当晚,在没人的时候,陆雪征对金小丰笑道:“云端真是幼稚有趣啊!我像他那么大的时候,什么都懂了;他现在还是一片无邪,哈哈,小人儿打架,蛤蟆做游戏,哈哈,好玩!”
金小丰附和着点头微笑,心想有其父必有其子,看您乐成这个样子,也够无邪的了!
133抢人饭碗 。。。
白嘉治站在客厅,背着双手瞻仰墙上那幅蛤蟆图,欣赏了许久,没看出眉目来,感觉是两只蛤蟆在抱对,但又怀疑自己是想多了。
正值此刻,陆云端从外面气喘吁吁的跑进来,迎面一见是他,当即收住脚步,转身想要逃跑。白嘉治却是双眼一亮,拔腿冲上去,将他一把捉住了。
“嘿嘿嘿嘿嘿!”白嘉治弯腰搂着他,很兴奋的笑了一长串:“你还认不认识我了?”
陆云端不言语,回手就袭击向了白嘉治的裤裆。隔着薄薄一层单裤,他将那一根东西抓了个正着:“认识!你是捏我小鸡鸡的臭流氓!”
白嘉治没想到他手这么快,自己要害受制,立刻就老实了许多,然而仍然贫嘴逗道:“那现在你捏了我,你也是臭流氓了!”
陆云端见他爸爸此刻不在,便伶牙俐齿起来:“臭流氓就臭流氓!臭流氓打人白打,捏了也白捏!”随即又对白嘉治伸着舌头做了个鬼脸,手上攥的却是严紧,不给白嘉治脱逃的机会。
白嘉治喜欢他,这时就捧了他的脸蛋亲了两口,又苦笑着做哀求状:“小爷,松手吧,哥哥都让你捏肿了。”
陆云端也觉着手中那一条软肉在裤子下面有些异样,竟是越来越硬。一言不发的忽然放开,他扭头就跑,一溜烟的逃出了客厅。慌不择路的乱蹿一气,他当头撞上了陆雪征。
一见陆雪征,他立刻就文明了。双手垂下来做了个立正,他仰头唤道:“爸爸,客厅有人来了。”
陆雪征一手夹着根烟,正是边走边南腔北调的哼小曲,出乎意料的见到儿子,他登时收住声音,也温柔了:“去吃早饭吧,然后爸爸带你出门。”
陆云端答应一声,迈步向餐厅走去。陆雪征也昂首挺胸,气质稳重的继续前行。
陆雪征在客厅内的沙发上坐下来了,问白嘉治:“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
白嘉治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听闻此言,就先一鞠躬,然后答道:“干爹,码头的鱼……”
陆雪征没等他说完,便一摆手:“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那个不行。渔市场的情况太复杂,我们不要插手。”
白嘉治一听这话,立刻闭了嘴,不敢再多饶舌。而陆雪征探身在茶几上的烟灰缸中摁熄了烟蒂,翘着二郎腿向后仰靠过去,看一眼墙上的蛤蟆图,再看一眼面前的白嘉治:“缺钱了?”
白嘉治局促的摇了摇头:“不是,干爹,我只是……”
陆雪征站起来,走到蛤蟆图前停住了脚步,看不够似的看:“你只是眼红俞振鹏,对不对?”
他侧过身来横了白嘉治一眼:“眼红你也得给我等着!”
白嘉治立刻连连答应。
陆雪征不再理他,沉默片刻后,才又问道:“吃早饭了吗?”
白嘉治犹豫着摇了摇头:“没、没呢。”
陆雪征一挥手:“你去和金小丰吃吧!吃完了一起去码头!”
白嘉治如遇大赦,马上答应一声,蹑手蹑脚的退了下去。而陆雪征坐回沙发上,心中却是有些为难——要放先前,白嘉治手头拮据,自己给他一笔款子救急也就是了;但是今非昔比,自从有了陆云端,他就不由得吝啬起来,再没有先前那种散漫的气魄了。
“这也不对。”他自己训导自己:“你还想养个太子出来不成?常言说得好,财东家惯骡马,穷汉家惯娃娃。我真是白读那么多书了,这点道理都不懂!”
陆雪征在客厅里做了一番自我检讨,而在检讨完毕后,他果然感觉自己心地明净,思想境界又高了一层。悠然自得的点燃一根香烟,他美滋滋的翘起二郎腿,觉得身边若是再添一只小猫,那生活就完美了。
待到众人吃过早饭,陆雪征带着陆云端出了一趟门,去成衣店为他取回了两身短衣短裤,预备夏天穿戴。因为小孩子的身高是常有变化的,所以陆云端在成衣店内特地试穿了一遍。短衣短裤做成了水手服的样式,雪白的大领子向后翻开披在肩上。陆云端在穿衣镜前左照右照,大概是自我感觉很好,便特地回头去问金小丰:“哥哥,我好看吗?”
成衣店内十分闷热,金小丰脱了西装上衣,顶着一头大汗答道:“好看!”
陆云端颇为满意的对着镜中一点头,又抬手拨了拨头发,自己小声嘀咕道:“嗯,是挺好看。”
陆云端,因为自觉太美,所以索性不肯换回旧衣,也不怕风凉,就这么提前穿着夏装回到了汽车上。陆雪征见儿子如此臭美,心中不以为然,认为这是他在亲娘那里染上的习气。而白嘉治坐在驾驶座上,这时就回头逗他:“哎哟!真漂亮呀!”
陆云端坐在父亲身边,为了显示自己是很有教养的乖小孩,故而老气横秋的微笑谦逊道:“哪里,哪里。”
陆雪征此刻却是抻长脖子,飞快的从那后视镜中打量了自己,心中暗道:“有其父必有其子,我这么一表人才、潇洒倜傥,云端自然从小漂亮……”
自我赞美未完,他目光一斜,忽然瞥到了马路对面的馆子门口站了一群人,为首一名却是杜文桢!
陆雪征迟疑了一下,打开车窗面向了对方。而杜文桢正在和人寒暄,一眼看到了车中的陆雪征,也是一愣——随即就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只怕陆雪征要冲过来打他。
然而陆雪征并没有下车,单是望着杜文桢一言不发。
双方一起静默,最后还是杜文桢壮起胆子,四平八稳的走了过来:“陆老板,你这是看什么呢?”
陆雪征一笑:“我去码头,行不行?”
杜文桢盯着陆雪征,隔了半晌才道:“你要我说心里话,那就是不行!”
陆雪征听了这话,不动声色,伸手就要去开车门。杜文桢见状,连忙抬手一推,神情肃杀的说道:“姓陆的,少跟我来这一套!我没工夫陪你练把式打猴拳!”然后他目光一转,早已看清了车内的陆云端。意味深长的冷笑一声,他问:“陆老板有儿子了?”
陆雪征一把就将陆云端扯过来拎到了自己的腿上:“你看呢?”
杜文桢笑了一下:“令郎真是健康可爱,这么好的孩子,可要精心着养。外面风大雨大,小命儿扛不住啊!”
陆雪征无所谓的把陆云端又搡回了一旁去:“这话讲的好。杜老板家里有个独生儿子,我这里也是一个独生儿子,外面风大雨大,不知道是哪个儿子的命更强啊!”
杜文桢家里的确是有一个独生儿子,二十来岁了,文不成武不就,珍宝似的养得娇滴滴。听闻此言,一层黑气在他眉宇间一闪而过,然而压下怒火,他并不肯轻易失态:“孩子都是爹娘的心头肉,谁又舍得让他们去经风雨呢?”
陆雪征语气和蔼,笑里藏刀:“杜老板,小孩子经风见雨才长得快嘛!”
杜文桢视旁人性命如同草芥,自家儿子却是一直放在心尖上的,偏那儿子又不听话,终日东走西逛,不可控制。轻描淡写的避开陆雪征的目光,他又僵硬的笑了一下:“旁人都说我杜文桢如何如何,其实和你陆雪征比起来,我还真算是良民了!”
陆雪征压低声音,心平气和的柔声说道:“杜老板,大家吃饱,天下太平。”
杜文桢压下一口气没叹出来,勉强维持着风度点头说道:“只要你别吃过了界。”
陆雪征当即答道:“吃饱就好,我不贪心。”然后他又微笑着一点头:“多谢。改天赏光一起吃顿便饭,我不是个好敌人,但会是个好朋友。”
白嘉治竖着耳朵,听到这里便发动了汽车。而杜文桢心中五味陈杂,一时也说不出回击的言语来,只得是眼睁睁的看着陆雪征关闭车窗,扬长而去了。
汽车一路飞驰。陆雪征握住陆云端的小手,很怜爱的说道:“儿子,爸爸刚才有没有弄疼了你?”
陆云端跪在座位上,起身对着陆雪征轻声耳语:“我没有疼,我知道爸爸是故意推我给那个叔叔看的。”
陆雪征状似无意、实则有心的抬手搂住了儿子:“你怎么知道?”
陆云端依旧是小声说道:“妈妈原来和别的阿姨吵了架,就当着阿姨的面骂我。我知道这都是假的,所以不哭。”
陆雪征听他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和娘们儿之间的指桑骂槐混为一谈,不禁笑了。又因陆云端太小,所以他也无心解释,只把儿子抱到了自己的大腿上坐稳。 而陆云端先还保持着端正坐姿,但是大腿毕竟没有座位平坦,故而他保持不久,不知不觉的就向后依偎进了陆雪征的怀抱里。试探着左右蹭了蹭,他感觉还算不错,便舒舒服服的摊开手脚,一动不动的看风景了。
陆雪征一路到了码头,把俞振鹏叫来嘱咐了两句,让他好好守住地盘,不许继续扩张,又让他分出一项差事交给白嘉治。俞振鹏和白嘉治的关系一直不错,所以听了这话,立刻就痛痛快快的答应下来了。陆云端趴在车窗上看那远方水上的货轮,忽然又想起了妈妈,就黯然神伤,不再嬉笑。
陆杜两家在码头上的持久战,至此告一段落。陆雪征深知在此刻的天津卫里,找到这么一只结实的饭碗是有多么不易,所以十分珍惜;又因他怕自己太出风头,失去了做“死人”的资格,所以在码头平静下来之后,照旧还是回到家中,不再出门。
他不出门,警察局那边倒是松了一口气,因为警察局长依旧是不承认陆雪征的存在——一旦承认,先前结下的案子就要尽数推翻,届时恐怕追究起来,还要寻到自己的晦气。所以只要日本人那边不发话,他索性就装聋作哑。
134干儿子们 。。。
陆雪征在码头上发了一笔大财,心里很得意,请几个干儿子过来吃饭。席上他一时放松,喝了两口酒,就带了醉意,左一眼右一眼的往门口看。
门口站着个又水灵又秀气的半大孩子,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模样,是丁朋五的小跟班。这孩子什么都好,可惜是个天生的哑巴,耳朵却又不聋,张开嘴只会啊啊的叫,说不出人话来。
丁朋五早把这孩子开辟过了,时常拿他消遣一番,如今见干爹眼神淫邪,便心中一动,立刻识情识趣的离席上前,在陆雪征身边弯下腰来嘁嘁喳喳的耳语了一通。而陆雪征听了他那一番话,既不点头,也不摇头。没事人似的又喝了一杯,他站起身来说道:“你们自便,我上楼休息去。”
金小丰坐在一旁,这时就要起身扶他,哪知他提前按住了金小丰的肩膀,醺醺然的说道:“不用你。”
随即他拉开椅子绕过众人,径直走向门口。丁朋五坐回原位,遥遥的向那哑巴递了个眼神。旁人没留意,李纯却是回头看了一眼,心里很平静,觉得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陆雪征一走,席上气氛顿时轻松许多。俞振鹏指着丁朋五小声笑道:“你小子就是个奸臣!”
丁朋五歪着脑袋问他:“我怎么啦?我孝敬干爹有错吗?”
白嘉治抿了一口酒,笑的嗤嗤的:“你是没有老婆,你要是有了老婆——”
丁朋五不等他说完,抬手轻轻一拍桌沿:“只要干爹愿意收,那我是一样的孝敬!”
林逢春一边喝酒一边含糊笑道:“那你老婆就成你干娘了!”
丁朋五一耸肩膀,撇着一张嘴满不在乎:“没问题呀!干娘睡起来更有滋味!你们这辈子睡过几个干娘?”
李绍文吆喝道:“嗨,嗨,你别越说越来劲啊!你们——”
话音未落,楼上忽然传来一声尖叫,却是哑巴的声音。席上众人面面相觑,末了还是丁朋五长吁了一口气:“好,进去了!”
俞振鹏这时忽然起了疑问:“干爹今年多大岁数了?”不等众人回答,他特地又转向了金小丰:“金哥,你知不知道,干爹今年到底多大岁数了?”
金小丰面无表情的想了想:“三十五。”
俞振鹏自己琢磨着笑了:“我记着原来听别人说过,咱们干爹……”他意味深长的环视席上众人:“……挺厉害啊!”
丁朋五一笑,故意去问李纯:“哎,干爹厉不厉害?”
此言一出,李绍文兜头就给了他一巴掌:“回家问你娘去!”
白嘉治清了清喉咙,抬腕看表:“都别NND吵了,现在是八点三十分,咱们等着,看干爹什么时候下楼!”
然后他得意洋洋的放下手腕,忽然看到门口人影一闪,却是陆云端的模样。这让他立刻来了精神,起身就往外跑:“小子,哪里逃?”
丁朋五坐在一旁,这回歪着脑袋也看到了,在后面抢着告诉白嘉治:“抱回来!抱回来大家一起玩玩!”
陆云端见势不妙,扭头就逃,结果半路被白嘉治一把拎住,带回房内。席上众人从小畏惧陆雪征,如今见了这位小号的干爹,不禁各怀心思,一哄而上,表面上看起来是在逗弄孩子,其实下手没轻没重,都带了一点报仇的动机。而金小丰先是坐视,后来看陆云端快被这些人摸得哭了,才上前护住孩子说道:“别闹了,干爹知道了不好。”
众人心满意足,各归原位。金小丰为陆云端提起裤子,趁机抱他离去。
陆云端脚上的鞋袜都没了,屁股上被掐青了一块,脸蛋几乎要被俞振鹏用胡茬蹭破了皮。自己坐在客房内的大床上,他低头看着□,哭唧唧的说道:“哥哥,他们揪我小鸡鸡。”
金小丰坐在床边,伸手握住了他的一只小脚。低头望向手中,他发现这只赤脚白白嫩嫩的富有肉感,足弓很高,脚趾头长而整齐,待到将来骨骼筋肉长成了,定然和陆雪征的双脚又是一模一样。
脱了皮鞋上了床,金小丰倚靠床头半躺下去,又把陆云端抱到身上趴好:“哥哥陪你躺一会儿。”
陆云端委委屈屈的向上爬去,和金小丰贴了贴脸。伸手抱住对方的大光头,他那心中稍稍得到了些许安慰。
金小丰陪伴良久,末了自己竟是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陆云端一时不困,找来彩笔在他那头顶心上画了一个猪脸,然后百无聊赖,就也睡了。
如此直到了凌晨时分,金小丰猛然惊醒,起身下床出去一看,发现餐厅内杯盘狼藉,众人早已离去,墙上的自鸣钟当当当的乱敲一气,却是已经到了凌晨三四点钟。
他快步上楼进入卧室,就见房中亮着一盏昏黄壁灯,床上被褥凌乱,陆雪征独自一人骑着棉被,赤条条的睡得正酣。
金小丰站在床边俯视着他,心里忽然有些生气。弯腰看准对方那结结实实的光屁股,他运足力气抡起巴掌,“啪”的一声狠拍了下去。而陆雪征吓的猛一哆嗦,当即就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他睡糊涂了,惊醒之后一手捂了屁股痛处,莫名其妙不知所措,过了片刻才抬头望向金小丰:“你打我了?”
金小丰理直气壮的摇头:“没有,我刚进来。”
陆雪征茫然四顾:“……是么?”
金小丰扶他躺下:“干爹做噩梦了。”
陆雪征闭上眼睛,毫无预兆的打了个呼噜,又睡着了。
翌日清晨,真相大白。
陆雪征揪着耳朵,把熟睡中的金小丰强行拉扯起来。跪在床上把屁股扭向金小丰,他指着那浮凸肿起的巴掌印怒道:“混账东西!你这是开始要管教我了?”
金小丰低头揉了揉眼睛,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然而抬头望向陆雪征,他发现对方却是忽然笑了。
陆雪征一边笑,一边转身用手臂勒住金小丰的脖子,把他搂到自己胸前:“你可真是越活越成孩子了!有胆子闯祸没胆子挨揍,现在做出这个傻样给谁看?”他用手指一敲金小丰的光头:“这是云端给你画的?”
陆雪征连说带笑,金小丰一句也没听明白,但是不敢多答,只知道陆雪征刚才还要教训自己,现在却又突然转了口风,把自己当成小孩子来逗弄了!
良久之后,金小丰下床洗漱。在水池上方的玻璃镜前低下头,他刚把一捧凉水扑到脸上,眼角余光就察觉到了异常。
他拿来一面小圆镜,低头找好角度去看头顶,就见头皮上墨色俨然,正有一张笑容可掬的猪脸。此猪大嘴咧到耳根,笑的十分开心,活灵活现,很是有趣。
金小丰放下圆镜,从水中捞起毛巾去擦头顶,心中暗道:“多谢小弟救命之恩。”
金小丰吃过早饭,前去码头。遇到俞振鹏等人,就向他们询问昨夜情形。众人先是埋怨金小丰偷懒睡觉,不够意思;然后齐赞干爹龙精虎猛,直到半夜才把哑巴放了出来。丁朋五当众扒了哑巴的裤子,大家看的清清楚楚,哑巴都被|干出血了。
金小丰听了这话,感觉很是不快。丁朋五这时又笑道:“实话实说啊,我比干爹足足小了十岁,但是在这方面,我比不了干爹。我他妈一累就腰疼!”
林逢春说道:“金哥也厉害,翡翠别墅那几个小娘们儿都怕金哥!”
丁朋五上下打量了金小丰:“就金哥这大个子,这一身腱子肉……说实在的,我也挺怕。”
金小丰单手插在裤兜里,皱着眉头环视了眼前这几位兄弟,忍无可忍、无须再忍:“这他妈扯的都是什么屁话!”
大太阳悬在正当空,晒得他头皮滚烫。于是他将一顶米色的巴拿马草帽扣在了头上,随即用力一挥手:“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妈的不做正事,大白天围成一堆嚼舌头!”
众人不敢和他抗衡,当即一哄而散。金小丰独自在码头上逛了两圈,就觉得自己孔武有力、不得人心,又憋闷又局促。
金小丰无所适从的回了家。
家中气氛倒是一派祥和。陆云端坐在茶几前,专心致志的写写画画;陆雪征在空房内光着上身,对一只沙袋拳打脚踢——忽然右腿使岔了力气,疼的他金鸡独立满地乱蹦。
金小丰对眼前情景点了点头,对自己说:“好日子。”
好日子一天一天的持续下来,仿佛倏忽间便到了秋天,又倏忽间进入了冬天。陆雪征毕生都未度过这样连贯太平的岁月,心中几乎惊喜。哪知未等他惊喜完毕,金小丰便病倒了。
135死里逃生
金小丰病的很急很重,到第三天头上,他连药片都咽不下去了。
他终日昏昏沉沉的仰卧在床上,脸色是潮红中透出青白,体温时常就会高到烫手的程度,然而偶尔也有隐约清醒的时候。。
清醒的时候,他也睁不开眼睛,不过能够微微的哼出声来。温凉干燥的手掌抚过他的头脸,他听见陆雪征发出很怜爱的声音:“儿子,现在觉着怎么样?”
他所能做出的回答,依旧只有微微的哼声。睫毛尖端略略颤动,他忽然有些怕。胳膊腿儿都失去控制,偏偏心智却又清明,他想自己这是要神魂出窍了吗?
陆雪征从黑市上买来最好的药,自己坐在床边倒出片扔到小碗里,拿根筷子细细碾碎。用温水把药面化开搅匀了,他用小勺子舀起一点喂给金小丰。金小丰的嘴唇苍白干燥,层层裂开,药水沿着嘴角淌下去,竟是丝毫不能吞咽。
金小丰是时常大病的,可是从未发作的这样严重过。陆雪征把他扶起来抱在胸前,手捏开他的嘴唇。陆云端跪在床上,把药水直送到他的口中深处。慢慢喂几勺进去,金小丰的光头忽然向下垂,药水从口中原样流出来。
陆云端是经见过死亡的。放下小碗小勺跑出房去,他在没人的地方蹲下来,双手捂着脸偷偷哭泣。
陆雪征也慌了。
到了第四天晚上,照理来讲,这就该到金小丰慢慢好转的时候,然而金小丰依旧是毫无起色。陆雪征用棉被包裹了他,搂在怀里缓缓摇晃,又低头去亲他的眉毛、眼睛、鼻梁:“儿子,大宝贝儿,你可别吓唬干爹啊……”。
说到里,他闭上眼睛低下头去,把脸埋到金小丰的胸前,半晌不能再说出话。在被子上蹭掉星星的泪水,他闷声闷气的继续道:“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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