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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父 正文+番外完结_作者:尼罗-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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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陆雪征要和儿子同睡。金小丰在走廊内的电话机前打电话,一只耳朵贴着听筒,另一只耳朵便听隔壁房内嘻嘻哈哈、吵闹不休。及至挂断电话推开房门,他迎面就见陆云端像只大老鼠一样钻出床底,热的满头满脸都是大汗,而陆雪征随即也从床下滚了出来,伸手要抓儿子的小腿:“看你还跑!”
    陆云端大叫大笑着躲到了金小丰的身后:“哥哥,救命啊!”
    金小丰本是有话要说,可是面对此情此景,自然一时也说不得话。陆雪征衣衫不整的伸开双臂纵身一跃,连儿子带金小丰,一起紧紧抱了个满怀:“嘿嘿,小混蛋,你倒是跑啊!”
    陆云端身穿一件滑溜溜的绸缎睡衣,这时扬起双手向下一溜,竟是钻出睡衣,光着上身继续逃窜。金小丰浅浅吸了一口气,因见干爹绕开自己又追出去了,嘴里的话在舌头上打了个滚,就依旧没能说出来。
    
    良久之后,陆家父子暂时休战,周身上下皆是灰尘汗水。洗过澡后上了床,陆云端因见自己这床十分阔大,便对着金小丰招了招手:“哥哥,你也来睡!”
    金小丰,因为有话要说,所以此刻倚靠门框站着,并没有离去。收到了这样的邀请后,他迟疑着没有动,还是陆雪征也对着他一点头,他才迈步走上前去。
    陆云端这回得意了,爬到金小丰身上不肯下来。金小丰一手搂了陆云端,同时抓住机会侧过脸来说道:“干爹,林逢春刚才打来电话,说他前两天刚和李绍文联系过。李绍文那里一切都好,上个月看了一处好房子,但是人家只租不卖,而且要到明年才能让出房来。李绍文现在也拿不定主意。”
    陆雪征枕着双臂,慵懒的打了一个小哈欠:“我这边不急,让他慢慢找。”
    金小丰立刻答道:“嗯。”
    陆雪征忙到如今,也是累了,闭上眼睛伸直双腿,偏是蹬到了金小丰的赤脚上。金小丰抱着身上的陆云端,不动声色的活动赤脚,轻轻去蹭对方脚趾,陆雪征无声一笑,也没言语。
    他知道金小丰的心思,不过今晚不行,今晚他要陪着儿子睡觉!
    陆云端也犯了困,可是坚持赖在金小丰身上,死活不肯下来。陆雪征拍拍身边,口中说道:“儿子,过来,爸爸抱你。”
    陆云端对他的拥抱热情不大:“爸爸,你刚才已经抱过我了,现在还是让我抱哥哥吧!”
    陆雪征翻身凑上前去:“哥哥有什么好的?要哥哥不要爸爸?”
    陆云端侧脸枕在金小丰的胸口,望着陆雪征说道:“爸爸,你不要吃醋嘛!你们两个我都喜欢,这样好了吧?”
    陆雪征抬起手臂,把陆云端和金小丰一起搂住:“明天我就把哥哥赶走!”
    “那夜里可没人陪你睡觉了。”
    “你来陪我。”
    “我不陪你!”
    “为什么?”
    “你总挠我痒痒肉。”
    金小丰仰面朝天的闭上眼睛,在陆家父子一唱一和的贫嘴声中睡着了。
    
    翌日凌晨,陆云端被一泡尿生生憋醒。糊里糊涂的坐起来,柔软的床褥和两边的胳膊腿儿让他愣了一下——随即他才意识到,自己回家了!
    家里有电灯、有暖气,有抽水马桶,他不必再瑟瑟发抖的摸黑下炕,去找夜壶。在黯淡晨光中跳下床去,他趿着拖鞋跑去撒尿。
    一泡尿的功夫过后,他再次回到床前,发现金小丰鸠占鹊巢,竟是占据中间位置,一头拱进了爸爸怀中。虽然他很喜欢哥哥,但是蹑手蹑脚的上了床,他像条小鱼或者小蛇一样,在哥哥与爸爸之间钻来钻去,末了重新占据位置,把那二人又隔了开。
    仰望着天花板眨巴眨巴眼睛,他在入睡之前想起了李继安——现在正是入冬变冷的时候,干爹一定又要彻夜的咳嗽了。
    然后他闭上眼睛,因为知道这都是大人之间的恩怨情仇,和小孩子没有关系,所以死心塌地的继续睡了。
    
    陆雪征一觉醒来,神清气爽。为了庆祝儿子平安归来,他开始筹备着晚上大请客——第一嘉宾当然是杜文桢,虽然这个老东西没有做出实质性的帮忙,但是的确没少费心。
    金小丰奉命出门,经办此事。陆雪征坐在家中,一个电话打给了杜文桢,亲自作出邀请。杜文桢听说他儿子回来了,惊讶之余也很高兴,说了两句十分中听的道喜话。气氛本是非常好的,然而两人一高兴多聊了两句,却又不知为何拌起嘴来。杜文桢越说嗓门越大,后来陆雪征就听电话那边突然响起了一串细细的高音:“爸爸,你吵死人啦!”
    此言一出,杜文桢立刻就斯文了,和蔼的告诉陆雪征:“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不和你计较。”然后又柔声补充一句:“妈了个×的。”
    陆雪征放下电话,暗笑一场。
    到了傍晚,陆家在利顺德大摆筵席,招待来客。陆云端打扮的整整齐齐,也出来见人。众人见了这一对父子,尽皆失笑,杜文桢坐在首席,对着身边的儿子说道:“宝儿,你看,这爷儿俩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杜定邦新近被人诱去赌场,一夜输掉五万美元,回家后被杜文桢数落了两句,竟是不识好歹,长久的闹起了小脾气。此刻听了这话,他把脸一扭,不理不睬。还是陆雪征走过来,在他身边弯腰笑语片刻,才把他哄的叽叽喳喳说出话来。
    陆云端跟在后方,先看杜定邦像个苍白单弱的小面人儿,又听他说话如同鸟叫,就抿嘴转身,去找地方偷笑。而陆雪征一边倾听,一边抬手一下一下抚摸杜定邦的后背。杜定邦是个不懂事的,这时认定陆叔叔是个好人,就诉苦一般,当众把他老子编排了一顿。
    杜文桢坐在一旁,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恨不能把儿子拎起来揣进怀里藏好;陆雪征揽着杜定邦那薄薄的小肩膀,忽然抬头对着杜文桢咧嘴一笑。杜文桢一撇嘴,一张长脸沉下去,长的越发无边了。
    
    晚宴平安结束,陆雪征顺便做了个和事老,调停的杜家父子和好如初。众人皆大欢喜的各自散去,陆雪征也是志得意满。从此时光易逝,转眼间新年到来,金小丰赶在年前小病一场,躺了三四天,从腊月二十六那天开始好转。经过几日调理,他在大年三十这天穿衣下床,看起来倒也是个健康模样了。
    
    
    
    154大年初一
    
    除夕夜里,几乎就是彻夜狂欢。待到干儿子们告辞离去之时,已是新年新一天了。
    陆云端困的要命,放过鞭炮后便早早就上床睡觉去了。金小丰大病初愈,也经不起这般折腾。领头向干爹磕头拜了年,他揣着一只大红包也提前回了房。
    有气无力的脱掉衣服,金小丰抱着棉被躺在床上,就听楼外爆竹烟花轮番上阵,远近响成一片,热闹的如同开锅一般。把个脑袋藏到被中,他就在这温暖而又憋闷的黑暗中睡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金小丰在一片光明中睁开了眼睛——他先以为是天亮了,然而定睛一瞧,发现窗外依旧黑暗,是陆雪征裹着浴袍,带着一身水淋淋的清新气息走到了床边。
    眼看着金小丰从棉被中抬起头来,陆雪征带着一点酒意,弯腰摸了摸他的光脑袋:“醒了?没事,接着睡吧!”
    陆雪征的手偏于湿凉,覆在他那干燥温热的皮肤上,让他感到了一阵刺激和舒适。下意识的握住了那只手,他轻声问道:“干爹,人都走了?”
    陆雪征对他温和一笑,抽出手来要解浴袍衣带:“走了。”
    金小丰推开棉被仰卧过去,歪着脑袋凝视陆雪征。他入睡前脱的匆忙,如今周身只有一条裤衩可以蔽体;强健结实的身体在明亮灯光下伸展开来,越发显得魁伟惊人。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他向上伸出手去,眼神单纯而又火热:“干爹……”
    陆雪征一歪身坐在了床边,探身对着金小丰笑道:“你这病是全好了?”
    金小丰痴痴的仰望了陆雪征,同时下意识的舔了舔干燥嘴唇:“我、我……”
    他没能说出下文来,动作却是快过语言。骤然起身搂住陆雪征,他不由分说的把对方拖上了大床。
    
    大床经不住太过剧烈的撼动,隐隐发出了吱嘎声音。金小丰把额头向下抵在陆雪征的胸前,冲锋陷阵一样的前进后退再前进。畅快淋漓的抬起头来呻吟出声,他随即重新垂下头去,几乎缠绵的用面颊磨蹭了对方的胸膛。
    忽然一阵身不由己天旋地转,他发觉自己已经被|干爹拥抱着压在了身下。这样的颠倒来的太快了,让他惊诧的睁大眼睛望向陆雪征。他是这么的大——粗胳膊长腿大个子,可是在陆雪征的手里,他毫无预兆的变成了小玩意儿。
    “干爹,干爹……”他下意识的呼唤出声,语气轻飘而无助,仿佛一只迷途孤独的小野兽。而陆雪征弯下腰来,一手温柔抚过他的光头,一手竖起食指送到唇边,微笑着轻轻“嘘”了一声。
    “叫什么?”陆雪征压低声音,戏谑着训斥他:“怕别人听不见么?”
    金小丰微皱眉头,咬紧牙关注视着对方。运足力气挺身向上冲击,他在纯粹的欢愉中要去拥抱陆雪征:“嗯……”
    陆雪征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下,轻声笑问:“舒服了?”
    这样的语言对于金小丰来讲,也是一种难言的刺激。在陆雪征的手掌下辗转的点了点头,他气喘吁吁的答道:“是……是……”
    陆雪征在金小丰的耳边呼出了热气:“干爹也很舒服。”
    此言一出,金小丰当即紧闭双眼,不可抑制的打了个冷战;随后身体抽搐着紧绷起来,他斩钉截铁的哼出声音:“嗯!嗯!”
    相隔片刻,他又哼出一声,这一声却是销魂而又绵长了:“嗯……”
    陆雪征被他这老实反应逗得嗤笑出声。单手撑床俯□去,他拍了拍金小丰的面庞:“傻儿子,病了一场,憋成这样?”
    金小丰面红耳赤的睁开眼睛,果然是对着陆雪征傻笑了一下。笑完之后,自己却是不好意思了。
    他很幸福的羞愧着,并想趁热打铁再干一炮;然而陆雪征在他的光头上凿了一个爆栗:“滚蛋!我天亮还要去杜家拜年呢!”
    金小丰不敢强求,大号小男孩似的蜷在了陆雪征身边。情潮渐渐退却,他在心里十分冷静的想:“大年初一开门红,兆头不错。”
    
    日上三竿之时,陆雪征起床洗漱更衣,把自己打扮的整齐利落,特地还换上了一条颜色鲜艳的新领带。草草的吃过早饭之后,他套上一件灰呢子短大衣,头戴礼帽出门上车,前去杜宅拜年。
    充当汽车夫的是丁朋五,金小丰因为还算病人,所以并不随行。独自坐在客厅沙发上,他默默的吃了水果吃点心,无底洞一样的补充营养和能量。而陆云端睡了个懒觉,起床之后见父亲已然出门,便蹦蹦跳跳的下楼来到金小丰面前,凑过去笑道:“哥哥!新年大吉、万事如意!”
    金小丰拿着半个苹果,抬起头来向他一笑:“你也是,新年大吉、万事如意。”
    陆云端背着双手,围着金小丰走了两圈,末了若有所思的停在了沙发背后。金小丰觉察到了他的目光,不禁莫名有些紧张,回头问道:“云端,你吃早饭了吗?”
    陆云端继续前行,一边迈步,一边抿嘴含笑,意味深长的发出声音:“嗯……”
    金小丰脸色一变,随即若无其事的转向前方,又拿起一只大梨,不动声色的啃了一口。
    陆云端鬼头鬼脑的留意观察着金小丰的反应,没看出端倪来,索性挤到金小丰身边坐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热茶,他又长长的哼出声音:“嗯……好茶!”
    金小丰面不改色的答道:“是好。”
    陆云端左忍右忍,因为狗肚子里装不下二两香油,所以末了忍无可忍,笑嘻嘻的问道:“哥哥,你夜里为什么总是‘嗯嗯’的哼啊?”
    金小丰很诧异的反问:“哼?我什么时候哼了?”
    陆云端盯着金小丰,一时却也摸不清头脑了:“我夜里出去喝水,有时候就会听到——昨夜你又哼哼了哟!”
    金小丰如梦初醒:“哦,那是我在做梦。我夜里经常做梦,有时候醒不过来,干爹会叫醒我。”
    陆云端在军营中见过小兵和村里女人苟合,那种快活声音便类似父亲卧室里传出的“嗯嗯”哼声。他并不能完全明白这“快活”的内容,可在懵懂中以为金小丰是偷偷做了坏事,便记在心里,打算以此做个乐子,要挟哥哥。
    然而哥哥只是在做梦。
    几乎失望的看着金小丰,他感到很是扫兴:“原来是做梦啊……”
    金小丰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所以我总是和干爹一起睡。”
    然后他又补充说道:“云端,夜里不要喝那么多水,喝了水就得去撒尿,上床下床的多麻烦。”
    陆云端一撅嘴:“我渴嘛!哥哥,你都做什么梦啊?”
    金小丰啃下最后一口大梨,然后放下梨核搓了搓手:“这个么……很多啦。”
    
    金小丰长篇大论的讲述了两个极端复杂乏味的梦境,听的陆云端几乎生出困意。后来他连连推搡了金小丰:“哥哥,别说了,我要是做了这样的梦,一定要无聊的睡过去的!爸爸不在家,你带我上街去吧!家里的鞭炮都被他们昨晚放光了,你给我买几个漂亮的烟花,好不好?”
    金小丰拿起毛巾擦了擦手,然后起身去找外衣:“好!”
    
    155 半路奇遇
    
    杜文桢上了一点年纪,日子又过的太平,就像个老太太一样絮叨起来。眼看陆雪征主动过来给自己拜年,他十分得意欢喜,也不管其它客人了,对陆雪征一味的只是挽留,吃了午饭又要吃晚饭。陆雪征心想这是大年初一,杜家也要过年,自己不便久坐,然而杜文桢真心实意的不放他走,杜定邦因为不能出去野跑,所以也跟上陆叔叔,像只小鸡崽或者小猫咪一样,捏着小嗓子讲述自己那失败的恋爱史。
    到了下午时分,陆雪征实在是不好意思再耽搁下去了,趁着天亮,强行告辞。出门坐上汽车了,耳边还回响着杜文桢的唠唠叨叨与杜定邦的叽叽喳喳。丁朋五把汽车开上大街,因见前方人多车多,不好行驶,便一打方向盘拐了弯,想要穿胡同抄近路。哪知小胡同也不好走,那路上又有雪又有冰,滑溜溜的崎岖不平。丁朋五聚精会神的东转西拐,陆雪征坐在后排,随着惯性摇来晃去坐不住,气的骂道:“你他娘的这是跳摇摆舞呢?”
    丁朋五也觉着自己这车开的滑稽,又笑又怕的面向前方做了个鬼脸,他没敢贫嘴,只嗫嚅着解释道:“天冷路滑……这大杂院门口是不好走。”
    陆雪征听他还怪上大杂院了,不禁还要训他两句,不想正值此刻,丁朋五猛然一踩刹车,只听一声刺耳怪叫,陆雪征话没出口,人先向前冲过去了,一头正撞上了丁朋五的后脑勺。他那脑袋硬的像铁,撞了一下满不在乎,丁朋五却是登时七荤八素,眼前险些冒了金星。
    陆雪征重新靠后坐稳,恨不得把丁朋五揪过来揍一顿:“你这又是怎么了?”
    丁朋五回过头来,苦着一张脸答道:“干爹,好像轧着人了!”
    果不其然,他这话音刚刚落下,车外就响起了小孩子的嚎啕声音。
    要依丁朋五往日的嚣张,此刻一脚油门踩下去,管它要不要人命,早就自顾自的离去了。不过今年是大年初一,似乎没有无故夺人性命的道理,而且偏偏干爹又在后方,所以他便犹豫着不知如何是好。陆雪征却是不假思索的推开车门,走到前方低头一看,就见一个破衣烂衫的小男孩坐在车前——倒是不再嚎啕了,转为嘤嘤的小声哭泣。
    陆雪征低头放出目光,发现这孩子大概也就是个七八岁的模样,身上的棉衣没有二两棉花,还东破西绽的露着肉,两只小手搭在腿上,冻得好像红萝卜一样。这么一个穷家小崽子,相貌却是生得好,小鼻子小嘴的,一双杏核眼睛水汪汪的幽黑,可惜太脏,不能细瞧。
    陆雪征并不认识这个孩子,但是上下打量一番之后,只觉得莫名的眼熟。正当此刻,丁朋五也下车了,走过来踢了那孩子一脚:“别他妈哭了,爬起来说话!”
    孩子挨了这一脚,竟是吓的浑身一颤。这时一个老婆子走出大杂院,看到陆雪征和丁朋五二人围着孩子,双眼登时一亮,深吸一口气便干嚎着扑上来,口口声声只说孩子受伤了。那孩子受了老婆子的揉搓,仿佛是吓坏了的样子,一时连哭都不哭了。
    老婆子也是鹑衣百结的潦倒模样,因为嚎的兴奋虚假,所以一望便知是要讹人的。丁朋五眼看她要往干爹身上扑,连忙上前一步挡住,骂骂咧咧的十分凶恶。老婆子见对方并非善人,立刻改变战略,口中只说孩子从小没有爹娘,如今又被轧伤了腿,非得落下残疾不可;两位大爷发发善心,留下几个钱也是好的。丁朋五一听这话,当即问道:“他没爹娘,你又是干嘛的?”
    老婆子涕泪横流,竟然总有话答:“两位先生,我这孩子命苦哇!要是爹娘都活着,他也是个少爷家。他在他娘的肚子里时就没了爹,下生不久又死了娘,我是他家的老妈子,能眼看着孩子活活饿死吗?我这些年啊……”滔滔不绝的大诉其苦,总而言之,还是要钱。
    老婆子是长篇大论了,丁朋五却是没有兴趣多听。他正要扔两个钱打发对方,哪知陆雪征忽然问道:“他爹娘是谁?”
    老婆子甩了一把鼻涕,也不把孩子从雪地上拉扯起来,哭哭啼啼的说这孩子姓苏,孩子他爹苏清顺,当年在天津也是有一号的!
    此言一出,陆雪征和丁朋五对视一眼,这回再看孩子,果然发现对方那面目轮廓很像苏清顺,但是可比苏清顺要漂亮许多。
    陆雪征上前一步,弯腰问那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小孩子低下头,蚊子哼似的咕哝了一句。陆雪征没听清:“什么?大声说话!”
    小孩子专心致志的抠着棉裤上的破洞,声音略略提高了一点:“我叫苏家栋……九岁了。”
    陆雪征直起腰来心算一番,然后自己点了点头,转向丁朋五说道:“这小子真混蛋。没有当爹的本事,就别把孩子留在世上活受罪!”
    丁朋五当年和苏清顺感情不好,而且苏清顺也死了九年了,所以他听到这话,并没有什么感触,也不知该如何回答。陆雪征抚今思昔,却是十分慨叹。其实在这些干儿子之中,苏清顺人最机灵,挨打最少。陆雪征一度很喜欢他,曾在他那里住了一两年,后来因为金小丰换了新公馆,环境更好,他才搬离了苏宅——他没想到苏清顺会丧了良心背叛自己。
    陆雪征花了一点小钱,把苏家栋领走了。
    苏家栋离了老婆子和大杂院,吓的又哭了起来。陆雪征把他拎上汽车,他像个软骨头的狗崽子似的一动不动,坐在座位上继续哭,也哭不出大声,有气无力的只是嘤嘤。老婆子欢天喜地的回院去了,丁朋五发动汽车,大着胆子说道:“干爹,您何必要这孩子呢?苏清顺能留下什么好种子来?”
    陆雪征皱着眉头审视孩子,口中答道:“这孩子可比苏清顺差远了。苏清顺混蛋归混蛋,从小就聪明,这孩子啊,恐怕是随他娘了。”
    丁朋五笑道:“那您还要?”
    陆雪征叹了一口气:“我老了,心软。苏清顺要是现在反叛,我都未必忍心杀他。等再过个三年五年,你们都可以过来向我讪脸了,你们是宝贝,干爹舍不得揍你们了。”
    丁朋五拐上大街,笑着转换话题:“干爹今年办个四十整寿吧,儿子们跟您这么多年,都没给您庆过一次生日。”
    陆雪征不感兴趣的摇了摇头:“再说。”
    丁朋五把汽车开进陆公馆院门。此时天色擦黑,晚饭早已准备妥当,只等陆雪征一人回来。金小丰蹲在院内,一溜摆开五个大麻雷子,手拿烟卷依次点燃;陆云端捂着耳朵站在一旁,非常谨慎的进行旁观。陆雪征这边推开车门刚一下车,就觉脚下颤抖,五声巨响连珠传来,震得他耳朵嗡嗡直响。
    金小丰见干爹回来了,连忙迎上前去,而陆云端撒腿直冲,口中大喊:“爸爸!抱住!”
    陆雪征连忙不假思索的弯腰伸出双手,正是接住了蹿上身来的儿子。
    扛麻袋似的把陆云端扛上肩膀,陆雪征抬手一摸金小丰的光头:“怎么不戴帽子?想要再病一场?”
    金小丰瓮声瓮气的答道:“不冷。”随即他低头看到了站在暗处的苏家栋,不禁一愣:“干爹,这是——”
    陆雪征笑了:“你猜这是谁的儿子?”
    金小丰莫名其妙的摇头:“这……不知道。”
    陆雪征扛着儿子迈步向前走去:“苏清顺!”
    金小丰大吃一惊,无言以对。而丁朋五眼看干爹走远了,这才靠近金小丰,低声笑道:“干爹可能是闲的,不过也没关系,就当养猫养狗了,是不是?”
    金小丰扭头看了他一眼:“是个屁!”
    
    
    
    156训导者
    
    陆云端得知爸爸带回来一个小男孩,心中十分好奇,几乎无心吃饭。金小丰和丁朋五分坐在餐桌两边,丁朋五本来心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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