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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烟痕-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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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我的那个男人定定看着我,眼神明亮。
“主上要见小姐。”
靠近码头,已经没有多少花灯了,人也稀稀落落的。
岸边种的杨柳,刚发出嫩芽。风吹过,相互敲打的声响竟粗犷了许多。
我和他走在半明半暗的路上。似通向无边无际的未知。
“你叫什么名字?”我打破寂静。
“墨驰。”声音不卑不亢。
“谢谢。”说着,我丢给他一个药瓶。
即使在黑暗中,他也接个正着。
“金创药。你背上受伤了。”其实他大可以先将刺客伤了,再救我,可他还是情愿冒险先救我。
又一次沉默。只偶尔听到男人的喘气声。还有若有似无的歌声。
望着面前的画舫。素色连纱。和普通的画舫无异。谁会想到,这里面坐着的是九五至尊。只要踏上脚下的踏板,就能见到那个人,我的父亲。那个伤了母亲最深的人。
有些颤抖的脚慢慢伸出。着地。
墨驰有些震惊地看着我。
因为,我脚着地,却转了身。
母亲,我错了。怎能不恨。无论在哪一世,都是被抛弃。怎能不恨?那已经侵入我的骨血,融人我的意志。怎能不恨!全身都在叫嚣着。像是什么苏醒了一样。那淡然,那冷漠,那被狠狠伤害的骄傲,褪去,也只是自卑罢了。我只是个被遗弃的人罢了。
“晚儿……”身过传来中气十足,又很激动的声音。我是否该感激,皇帝亲自出来迎接我?
“你该庆幸,我还能活着来这里。”想伤害他,无论他是我的父亲还是母亲的至爱。我仍背着他。
然后,开始跑起来。将那声“晚儿”远远甩在身后。
我一直跑,跑,跑。泪,洒在风中。晚风将它挽起。送到草丛中。送到花骨朵上。谁的哀歌?
好累。体力透支,双腿一软我跪了下来。
走不动。哭够了。
好黑。平静下来。看着四周黑漆漆,只有月光静静照着。
“我送你回去。”一双手出现在我眼前,抬头,就着月光。是墨驰。
“我要回山庄。”我把手伸给他。
月光下,一个男人背着一个孩子默默行走。影子好长好长。
终于来到山庄。门口却站着一个人。向庭轩。
墨驰弯腰将我放了下来,向他行了礼。
“这是皇叔给你的。”他把一样包裹着绸布的东西递给我。
我默默接过,有些沉。
门侍开了门。跨入。门侍有些犹豫地看了门外一眼。
“关门。”我命令着。
门缓缓合上。将那两个男人关在门外。
脚步有些错落。我往里走。面前却冲出一个人来。
竟是茉姨。后面跟着紧随而来的舅舅。
我全身颤抖。
“小小姐,小姐,她……过世了。”茉姨一脸哀戚。
手里的东西掉到了地上。绸布一角掀起。细看,竟是一把玉琴。香味幽幽散开。
我的母亲,在溪烟树下的母亲,弹琴的母亲,哭泣的母亲。
那个喜欢叫我“我的晚儿”的母亲。就这样,沉默地离我远去了。
相思黄叶落,白露点青苔。
任光阴凋尽朱颜改。
上卷 记得当时年少 隔江人在雨声中
四年后
影谷的风还是这么柔和,花儿还是开的如此灿烂。恍若逝去的只是流水落花。蓦然回首,说什么物事人非,说什么生死两茫茫,也只不过是幡不动心动罢了。
那年,不相信的跌跌撞撞回来,看到母亲一脸安详的躺着。心里想要说的,眼里想要流的。忽然,都不存在了。这时,茉姨才告诉我母亲是服用玉露丸自尽的。
娘,你在干什么。我在药房找到了正在忙碌的母亲。
晚儿,小心一些。娘在制药呢。
好漂亮的药丸,像珍珠呢。我拿起一颗放在手里。
这是毒药。母亲把药丸拿走,整理了放在琉璃盒里。
叫什么。会有什么症状。那时,我正对医术和毒物有着无比的兴趣。
玉露丸。能让人在美好的回忆中没有痛苦的死去。是……是世间最甜蜜的毒药。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我默默坐在床边,抚着母亲的发,掸了掸她的衣袖。这个女人,总似在天上飞翔。美入云端。而我从小就在地底仰望。心灵震撼。我无双的母亲,却也悟不透一个情字,选择解脱。
“小姐,你流血了……”恣意的惊呼声想起。
我回过神来。原来不知不觉加大了力道,琴弦割破了指尖。
“没事的。”我不在意的挥挥手。恣意还是静静地帮我抹掉血珠。
恣情则把随身带着的药膏拿出来帮我抹上。
“恣意,近来身体好吗?”当初匆匆回谷,也把她匆匆带上。
“小姐,我现在可强健了呢!不信你问情姐。”她脸红扑扑的笑着。
“是哦!当初的小意姑娘早就不见了。小姐,你还不相信自己的药方啊。”
“那调理的药方还是当初娘……”我顿住。
“小姐,你今天还没去看过谷主吧?”恣情有意将话题转开。
“恩,我这就去。”
我给母亲,用了定颜珠。容颜不改,躯体不腐。就好象她仍活着一样。每天,我会去她房中看她,帮她梳头,整理衣物,说着琐碎的话语。享受这一刻的温馨。
娘。我来看你了。我拿着桃木梳慢慢梳着她的长发。开始絮絮叨叨。
“小小姐。”是茉姨的声音。“长老出关了,说要见你。”
手一顿。“知道了。”
八岁以前,我所知道的影谷,只是个神秘的世外桃源。以后,渐渐明了,这个地方并没有以前所想的那么简单。
舅舅也是影谷之人,和母亲是一母同胞。但母亲去世时,他却匆匆看了眼又匆匆回去。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似在逃避什么。这几年来,他也如此每年只停留数日便离去。
影谷有风云两大长老。平时却不轻易见人,除非他们想见。我只在母亲去世时才见过他们一面,风长老一身白袍,白须飘飘,颇有仙风道骨。云长老却身披袈裟,身体肥硕,像弥勒佛。他们一见过世的母亲,大叹声天意。便飘然而去,幽闭那丝洞至今。
母亲的书房有道暗门,当茉姨展示给我看时,我犹为惊异。娘的书房是我极为熟悉的地方,我竟不知道里面的玄机。暗门后,竟是个宝库。各种奇珍异宝。让人眼花缭乱。定颜珠就是我在这里发现的。
面对茉姨,我总是有太多太多的疑问。可是她对我说,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会知道。
是有一些怨,也有一些怕。背后,是怎么样的谜底。
漫步在小道上,一些谷民见到我,笑笑同我打招呼。甚至热情的邀我做客。我一一挽拒。虽然还没有举行正式的继任仪式,但我作为母亲的女儿,这也只是时间问题。
走进那丝洞,云长老盘腿静坐在湖边。
“云长老。”我走至他身边。
“跟我来。”他起身,将我带进一个小洞穴内。
走过一条曲曲折折的小道。然后,别有洞天。
洞顶是镂空的,阳光直直照射下来,浑身暖意,蝶儿花中飞舞,一条小涧肆意流水。空水共悠悠。风长老坐在一棵大树下的石凳上,朝我招手。
“过来。”我踱过去。施礼。
“这是阑羽给你的。”我接过。母亲给我的信笺。
“下个月十五祭祀时,就举行继任仪式吧。”风长老说完,转身消失在洞口。
“生也好,死也好,一切随缘任他去好了。”云长老边说边随风长老离去。
我紧紧捏着手中的信笺。似乎答案就在手中。双手微颤。展信。
我的晚儿。
我要跟你说的,本是影谷谷主口授相传于继任者的。所以,看完后,务必毁去。切记!
影谷祖先,为本朝开国皇帝日影帝的大将夜尧及妻子兰奉君。兰奉君即承影之主。深得日影帝的信赖及歆慕。可惜,兰奉君衷情于夜尧。帝开创日凰后,夜尧和兰奉君双双归隐。承影是天下至神至灵之剑。本谷即为其选择之地。后夜尧和兰奉君及其追随的部下在本谷定居,命名影谷。孰料,兰奉君生养一子一女后便久卧床榻。其间,夜尧感其夫妻杀孽太多,定谷规夜氏一族终生不得习武。去世前兰氏忽言得神启示,随承影葬入那丝湖内,夜氏一族继承人需接受弑炼,直至下任承影之主出现。后,终。得其愿,葬入湖内,三日后,竟开出一大朵紫莲。夜尧惊呼承影,一干人等却只见紫莲不见承影。尧痛失其妻,带一子离谷。于南都创立无影山庄。终生未回谷。只命其子每年回谷探望。夜氏自此分之两系。影谷夜氏终生守护承影。数百年来,皆出独女。无影山庄夜氏虽富甲一方亦人丁单薄。
晚儿,你既已读此信,娘就知道你将要举行继任仪式接受弑炼。为了承影,我们必须接受弑炼,可是,几百年来没有人成功,也没有人,能活过三十。
你的舅舅,是个异数。与娘同胞所生。可是弑炼,仍是失败。
我的晚儿,请原谅娘。娘真的累了。
既然结局都是死亡,那娘只好先做出选择了。
如果,如果有机会,将娘的花灯还给你的父亲。
我的晚儿,可怜你是我的女儿。'富士康小说网 Www。fsktxt。com'
上卷 记得当时年少 夜阑风静縠纹平
当我已经足够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马上了。
回影谷后,终于学会了骑马。
希望有一天,能和舅舅策马奔驰。去樱吹雪。去看落日熔金。
现在,我希望,能够快些到南都。
舅舅已过三十。这世间,我的亲人。和我至今仍割舍不下的,千丝万缕的情意。
只想知道,舅舅,娘说的异数,会让他一直看着我慢慢长大。一直优雅的对我笑。
总有几许对奇迹的欲望,在理智的时候依然形影不离,亦步亦趋。
渐渐看到山庄的大门。我减慢了速度。
门侍应门,见到我呆了一下:“这位小姐,你找谁?”
我笑。他更是愣在那里。
“晚儿小姐!”一声热切呼唤传来。
侧头。一个非常美丽的,少年。绛紫丝长袍衬得他削瘦高挑的身材,白皙无暇的肌肤,丹凤眼挑起无限风情。让人惊异的是,他有一双妖异的紫色眼睛。
“紫离?!”我脱口而出。
“是我,小姐!”他显得极为激动,走上前来抓着我的手。
“舅舅在哪?”面对他的热切,我有些不适应。手向后缩了缩。
“庄主在书房。”他怯怯地收回手。
再也顾不得他,我跑向书房。
他就这样一个人坐在那里,房里有金粉金沙深埋的宁静。不论外面是春光明媚,还是风雨琳琅。漫山遍野的,却只是今天这一刻而已。我就在书房门口,望着他。让那股惬意游走于全身。幸好,还能这样看着他。看他不经意的皱眉。看他……看着我时眼里的欣喜。
“晚儿!”他似吃了一惊。“你怎么来了?一个人吗?出什么事了?”
他边说边走过来。我突然抱着他。这是这几年来我第一次抱他。
听他的心咚咚跳着。幸好。幸好。
“你也太不象话了,就这样跑来,还把恣情她们甩在后面,自己就骑匹马。路上出事怎么办?你也不小了,做事怎么这么不周全。”此时,我正吃着松黄糕,享受下午安逸的时光。可是舅舅却不肯放过我。
“下月十五是我的继任仪式。”我喝了口茶。
“什么?”舅舅的脸有些发青,筷子上还夹着水晶虾饺。
我用银匙将虾饺接过,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
“你都知道了。”他站起来,背对着我,看着窗外。“那你知道弑炼意味着什么吗?”
“我们都不会死。”虽然到了继任仪式上才知道何谓弑炼,但我仍坚信这点。我能看到承影,而他是几百年来夜氏一族在影谷出生的唯一的男性。我们是,不同的。
舅舅不再言语。转过身来,笑了。他的脸埋在阳光的阴影中,那笑,竟有一丝荒凉。
接下来的时光,是我在这一世从未有的充实和幸福。在继任之前,我就一直待在山庄。舅舅也答应了我这有些任性的请求。以前,在山庄,他不让我插手任何山庄的事,说我还小。现在,他把我带在身边。巡铺子,见些重要的客户,看他谈笑间与那些人你来我往。也感觉他们的视线在蒙着面纱的我身上徘徊。同庞大的财产相比,夜氏一族却是如此单薄。看他们一脸精明,心里却是在打着如意算盘吧。只有在真正的生意场上,我才发现,这个王朝对女性的宽容。女性可以自立门户出门做生意。当然,名声自是不如那些闺阁儿女。
小楼也来到山庄看了我,现在惜春阁流莺姑娘的美名传遍大江南北。看眼前的小楼全然褪去青涩。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恣意也认不出姐姐似的,呆立在一旁。直到小楼激动地走上前,紧紧抱住她。
在山庄,不得不面对紫离,舅舅对他评价很高,将他放在身边。但是我总是对他很冷淡,不知怎的,我就是对他亲近不起来。
有时候,舅舅也会抽出时间,带我去撄吹雪。
在樱花纷飞中,我们相视而笑。
有些,不用言语,就明了。有些事情,可以不用在乎。情呢。
时光悠逝,明天就要回谷了。我在房中写着药方,舅舅近来脸色越来越苍白,好几次,看他都像要消失似的。问他,他只是摇头说没事。心里蒙上一片阴影。
“小姐!”恣情跑了进来。“这是庄主给你的。”
拿过那字条。三个字。伴月亭。
我讶异。舅舅怎么会去那里?
踏上凌波。风景依旧。恣情一脸神秘的把我拉去那片竹林。
然后,我看到林间,绑着密密的花。近看,竟然是我在这里从未见过的玫瑰。一根竹子用丝带绑着一朵玫瑰。蜿蜒曲折成一条小道。
我边走边把玫瑰拿下,脸上洋溢甜蜜的微笑。
走到尽头,手里已是满满一捧。
而面前,通向伴月亭的木桥上,洒满了各种各样的花瓣。见过的没见过的。铺了一地。轻风吹过,扬起阵阵花舞。花面交相映。闻是欢气息。
缓步走过,裙袂翻起落花一片。溅起我的泪水一地。
从伴月亭的牌匾下垂下一条细细的白色纱带。
轻轻一拉。
霎时,粉色的软丝纱帐从亭子四周飘落。无数的樱花花瓣在伴月亭四周飞舞,婆娑在随风摇摆的纱帐间。蝴蝶也在其间穿梭。
一枚戒指缓缓从纱带上滑落。指面,是一朵盛开的樱花,金边粉玉。
花瓣后,刻着。吾至爱汝。
玫瑰落了一地。
晚儿。背后响起他的声音。
我转身。面前的男子,仍是那么清雅,温润如玉。
我好象只能陪你走到这里了。他无力的一笑,脸色近乎透明。
然后,他朝我慢慢倒下。
我扶住了他,坐下来,让他躺在我的腿上。
他将戒指缓缓给我带上。我无语。泪,一直,一直,不停的流。
翻过我的手,他吻了我手腕的那个叶形胎记。
我的手无力的垂下。
他放开了我。
裳,我欠你,一个求婚。那是晔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晔,这是你永远欠我的。我吻着他冰冷的唇。
我俯下头,吻着夜阑风同样冰冷的唇。
再也不欠了。谢谢。
我拥紧他,抬头。看着走近恣情,还有紫离。
你们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我的心,碎了的,声音。
而我,仍在等
也许等到
等到青春剥光叶片
生命长满褶皱
等到脉搏暗弱
目光锈蚀斑驳
等到激情燃尽
思念流成河
等到情感憔悴
变成荒凉的沙漠
等到心啼出血来
长满老茧
等到所有的梦幻
都凋落
而我,还要等
直到融进那个
古老的传说……《我还要等》--齐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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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看见你》(黄真伊的插曲)写完这篇,看完《黄真伊》,暗想一定要将恩浩公子的求婚写入小说,今终得偿所愿。
上卷 记得当时年少 番外之夜阑风
夜氏一族,生来就是牺牲品。
当母亲安静的去世时,父亲恨恨地对我们说。三天后,他也服毒自尽了。
影谷夜氏,对外界来说,是个未知,是个谜。
而对于我们,则是个最残酷的桎梏。
从小,母亲就很宠爱我。她总是说,风儿,你是最特别的。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里闪着希望的光芒。只因为,我是这个家族几百年来在影谷出生的唯一一个男孩。
我的同胞姐姐,阑羽,是个沉静的人。对母亲的偏宠,也只是淡然一笑。喜欢一个人安静的看书。和我不一样,小时侯的我,爱调皮捣蛋,会将母亲的书房搞的一团糟,只为抓只小猫;会捉弄姐姐的侍女茉儿,看姐姐一脸无奈的笑;也会气得父亲发抖,只为我拔他心爱的胡子。当然,我也对那丝湖中的紫莲好奇,有一天,曾偷偷下水,却被长的像弥勒佛的老头给抓了回来。那是母亲第一次对我发脾气,说什么圣湖之水不能碰。父亲将母亲搂在怀中,一脸责备的望着我。生平第一次,我对那丝湖起了厌恶之心。
如果没有那一天,我也可以和普通男子一样,平凡的长大,然后一腔热血的出谷行走,做自己想做的事,实现自己的最终梦想。
那年,我十岁,犹记得是个大雨滂沱的夜晚。母亲将我和姐姐一齐叫到书房,说自己的时间不多了。然后,将世代相传的故事说给我们听。说完,她定定看着我。
风儿,你是特别的。我相信你。
相信什么。相信我们都要死吗。相信我们有个作呕的诅咒吗。
我跑出书房。茫然的跪在雨中。这时,我被拥进一个怀抱。模糊中抬头,是姐姐。
我们就这样,在雨中,无奈的接受命运。
因为我们这一代有两个继承人,所以破例先进行轼炼,后进行继任仪式。
那是个噩梦。无法磨灭的记忆。那么深刻又令人恐惧。伴随我一生的铭记。
而结果,让所以人失望,包括我自己。我们,谁也不是承影之主。
一个月后,母亲逝世。而按谷规,父亲可以成为长老。可是父亲仍是选择追随母亲离去。虽然无法天人永寿,但每代谷主似乎都有美满的婚姻,配偶几乎都会选择离去。父亲这样,据说祖父也是如此。而我,宁愿选择逃避。
我开始远离任何人,既然明知活不久,那就不要让人对自己有所挂念。既然结局是分离,那就不要任何的开始。
这时,正好无影山庄的叔叔来到谷中,他无嗣,又深爱婶婶拒不纳妾。就想让我出谷继承山庄。彼时,姐姐已经继承了影谷谷主之位。
那就走吧。
记得临走时,一向沉稳的姐姐捏着我的手,泪湿了我的手心。
让我想起雨中那温暖的环抱。
从此再不想提起过去,痛苦或幸福。
在无影山庄,叔叔婶婶的关心,虽然繁重但简单的生活,让我放松了许多。我认识也林伯,和他的养子关毅。虽然,名义上关毅是我的护卫,我当他是我的兄弟。他很沉默,但我们有着别人无法言语的默契。我很享受这样的生活。
后来,因为我多年未回谷里,姐姐来到了山庄来看我。可是,我想不到,姐姐这次出谷,却给她带来了刻骨的爱情。
爱情。我在心里默默念着。行冠礼后,叔叔就想给我张罗亲事,都被我拒绝了。
就这样一个人。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倒也干净。
那天,姐姐哭着跟我说她的不平凡爱情。她说她的谎言。她说不想让心爱的人看着她死去,而选择欺骗,选择离开。
我对她说,那就把孩子打掉,让影谷夜氏终结。
姐姐温柔一笑,让我想起小时候母亲笑容。
她说,我要把她生下来。我的女儿。我的晚儿。
姐姐的女儿,叫夜向晚。
有一天,叔叔说累了,然后,他就把山庄交给我,和婶婶携手飘然而去。我看着他们的背影。想着自己该回谷看一看了。
也许是祖先出于亏欠,山庄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每回庄主回谷,都要带些奇珍异宝回去。我带着关毅和一堆东西回谷了。将关毅留在幻树林外。
但我想不到当我见到姐姐时,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冲着我喊夜。连姐姐也吓了一跳。
我的心有一瞬间柔软了起来。
可是,在影谷,过去的记忆扑面而来。每一处,都有过去的影子。
以至以后每次回来,都停不了数日。而每每有个小小身影,会偷偷地望着我。
让我深深永远记住了那双眼睛。
后来的某天,姐姐给我写了封信。告诉我,那个孩子出谷的事以及她的选择。
我安静睿智的姐姐,也累了。
想不到,我第一次抱着她。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不住的呓语还有眼泪。甚至于有些熟悉。一种骨子里的熟悉感。听了关毅的报告。我哀叹一声。姐姐,我们都忘了,她还有个父亲。
后来,我责备了她,又破天荒地安慰她。
后来,我会因为不能陪她游玩而自责。
后来,我会因为她被绑架,差点想杀了关毅。想杀了所有伤害她的人。
后来,我还带她去了我的天堂。她把那个地方叫樱吹雪。那我叫不出名字的花叫樱花,我想也不想的就认同了,仿佛天生他们就叫这个名字。
她是那样聪慧,不像个孩子。她总是会望着我出神。似想透过我在看着谁。我心里不舒服极了。第一次希望在别人心里,自己是唯一。可是,我还是宠她,就像母亲对我做的一样。
姐姐的噩耗意料中的传来,那时我还在外面,马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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