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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烟痕-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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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志奇有找过你吗?”忽的想起这个人。
“那色鬼,给他点甜头,就缠着我不放。放心,他家还有个母老虎呢!”她有丝不屑,又急切地看着我。“小晚,你相信我吗?我从来都没有和谁做个那件事。”
“当然相信。”我坚信不移。她有着和我一样的骄傲。
“好。果然是我水窈娘的朋友。”她艳丽一笑。“对了,开张那天,你可千万要来啊!哪有你这样的老板,放着铺子不理事。”
“知道知道。”我翻开放在一旁的帐本。“特别是那铺子是你朋友你的救命恩人设计的。”
“他真的帮我很多,也是我生平见过最特别的男人。”
开张那天,匆忙结束了其他的事,赶到了品香居。
一下马车,我楞住了。
而窈娘正走出来。笑语晏晏。忽然,她望向我身后。
“你来了!”
闻言,我才反应过来。转身,惊讶万分。
“是你!?”
下卷 谁道一剑霜寒 云意沉沉何赴西
“是你。”惊讶过后,我徐徐回转身。
品香居门口,有着雅致的门帘,是大幅的浅粉金纱幔帘。因客人行走,被暗银吊钩钩在两边。
而幔帘上所描绘的,是花落时的情景。
那花,赫然是樱花。
不顾窈娘的诧异。我快步上前,抚摸着那花儿。心下一惊,竟然,是真的樱花。被金色的丝线密密的环绕。阳光下,点点灿烂。风儿调皮的吹走手中的轻纱。那纱,那樱花,拂过我的脸、我的手、我的衣裙。在空中轻扬。
看尽了鹅黄嫩绿,盈盈回首间,原来只是烟雨旧相识。
一日风景,百转千回,只是旧日偶然错过的残香花影。
“喜欢吗?”那男人走至我身边,一把抓住了溜走的纱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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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念远,你怎么又去了那里?”感觉手腕上那琉璃紫玉镯灼热起来。
不同于以往较为随性的打扮,今天的他将头发高挽,仅用玉簪别起,身着玉蓝色丝质水印长袍,立领上绣着金色的麒麟。感觉和他哥哥的温润截然不同。优雅中竟觉有些尊贵。
“惊喜吗?”他忽然凑近我耳边,说道。
无暇顾及他。腕上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烈。
“你们怎么认识的?”窈娘也走近,眼底暧昧不明。
“窈娘,把这幔帘撤了。”紧捏手腕。好痛。
“你不喜欢?”云念远眉一皱。
“把它撤了!”我失态地叫了起来。
“好,好。”窈娘许是从没见过我这样,连声说着。
“你怎么了?”云念远紧紧抓着我的肩膀。
“放开!”我欲挣开他。无奈,头晕眩起来。
痛。如陷入火焰。浮沉过往。谁的迷梦?
樱吹雪。漫天希望。倒下的身影,不断回放。
本以为去过樱吹雪,可以平静面对一切。只是,这突然间的“惊喜”,仍让我抑制不住。
为什么最后总是只有我了。
反噬之气只能暂时压制。记住,勿过动心绪。要静清平气。长老的声音蓦然出现。
静则止,至清,平心,气通万象。
感觉有股热流缓缓注入体内。
睁眼。原来,我晕过去了。
摩挲着樱花戒指,环顾四周。似是一个休憩的房间。身下是个软塌。房间俱是柔和的嫩黄,木质仕女屏风,八角梨木桌,墙上挂着编织壁挂,细看,是朱寰,右下脚“品香居”三字古色古香。看来,还是在品香居。
“醒了?”有人走了进来,是云念远,手上还拿着茶杯。
“朱寰是逐鹿国的国鸟,你公然这样挂着,不怕有人多嘴?”我将茶杯拿过,低头喝了一口。
“看来你是恢复了!”他眼里闪过一丝释然。
“是你给我输真气了?”我看了看腕上的镯子。无异。
“到底怎么回事?”他满脸疑惑。
“请你以后不要擅闯山庄属地。那花,只属于那个地方。”我避而不答。
突然,他倾身,双手置于我头两边。
轻柔的面纱,随着他的呼吸,起伏不定。我看着他的眼睛。如火,吞噬感。
“小晚儿,我发现,你真的很有趣呢!已经很久没遇到让我如此感兴趣的人了!”语气柔和却带着森冷。
我笑了起来。“云念远,堂堂云府二公子,不出入朝堂,却流连江湖。和生意人有所牵扯,又会布置门面这行。你不知道你也很有趣吗?”
“那又如何?我愿意。”他呢喃着,脸越来越低。
正想挣脱他,门外传来叫声。
“云大哥!云大哥!”娇嫩的女声,有些耳熟。
“严二小姐,我跟你说过了,我这后厅可没有男人。”是窈娘。怪不得那声音有些熟,是严玉如。
“姓水的,明明有人看见云大哥抱了个女子进你这品香居了。”
什么?我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云念远挑眉朝我一笑。幸好,和窈娘合作一事外界并不知晓,窈娘每次来山庄也是易容的。如果让人知道我被男子抱着,关于我的传言该加一笔不知检点了。
“唉呦,我的大小姐,你往哪走啊?”窈娘的声音响亮起来。
觉得身体一轻,就见他将我抱起,飞至那朱寰壁挂前往哪里一敲,那墙竟是道暗门。一转。人已在一密室内。
“云大哥!”门砰的被人推开,严玉如的声音同时响起。
“严玉如,跟你说没人了,你是存心来砸我生意的吗?”窈娘声音有些冷硬。
“你!哼!”
脚步散去。
密室,有些昏暗。些许阳光透过窄小的窗棂,照在我们的脸上。此时,我背贴着墙壁,而他将我紧紧环住。安静的只听到我们的呼吸声。
“想不到当初造了这个地方,还能欣赏到这等美景。”他沙哑地说。
“哦?我看,是方便你窃玉吧?”话一出口,我便后悔了。
“我的小晚儿嫉妒了?”他低头轻笑。回荡耳边。
“我们甚至才没见几次面。何来嫉妒?”我边说边运功挣脱。猛然一惊,“你点我穴!”
他松开一只手,抚着我的面纱,说道:“虽然不知你武功师于何门,但你还太嫩了。”
“是不是看到我的脸,你就满意了?”身体被定住,我只得看着他。
“莫非,谁看到你的脸,你就得以身想许?”他一脸兴味。
“你会后悔的。”我说着,他慢慢将面纱摘下。
落絮无声。一室寂静。连光都透出些颜色来。
“这就是你戴面纱的原因?”他的手来回抚着我的右脸颊。
“洗不掉,遮不住,毁不去。”我有些失神地说着。
“这样,才是最美丽的。”他轻声说着。慢慢地,唇吻了我的脸颊——那朵美丽的紫莲花。
从不知道,得到了承影。会失去其他。比如亲人,比如爱人,比如,容颜。
为了能和承影融合,必要承受它的反噬。直至最终合二为一。
而那如火烧般的痛苦,常人无法忍受。多少个夜晚。怨意难消。哀伤一夜苔生。
长老终不忍,尽全力将反噬压制,只有在情绪过激时才浮现。
只是,左肩上的紫莲消失了。疼痛中,在我的右脸颊,出现了一朵新的紫莲花。
那时,踏出那丝洞后,谷中小孩见我直喊妖怪。我才发现,脸上妖娆的花,是多么惊世骇俗。
无论怎样,清洗、易容,甚至在恣情和恣意的哭求中想用匕首刮掉,它仍未损丝毫。
只能,戴着面纱,如层面具。隔着自己与他人。从此,凉夜伴孤行。
时光,好象在这一刻停住。雕刻阳光的模样,在心头安放。
冰凉的唇,奇异地带着灼热。透过肌肤,浸入心湖,泛起无数涟漪。
他的指尖细细擦过我的脸。温柔。无休止。
“从小到大,我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你的脸,是我想要的,你的眼睛,是我想要的,还有,你的心。”
我承认,那刻,自己被迷惑了。像在沙漠,绝望中,看到了海市蜃楼。
但,也只是,海市蜃楼。
猛一清醒。微动,穴终可解。
啪的一声,打掉他的手指。
“该出来了吧!”窈娘的声音恰巧这时传来。
他也似刚清醒过来,飞快的帮我戴上面纱。却又吻了我额头。
“记住,以后只准我一个人看你的脸。”
然后,一片光亮。
窈娘坐在桌边,一脸严肃。
云念远放开置于我腰间的手。走过去,也坐在桌边。
“说吧。你们怎么认识的?”窈娘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没什么,她救了我的命而已。”云念远淡淡说道。
我对窈娘点点头,也选了个位置坐下来。
窈娘看看他,再看看我。叹了口气:“真是奇妙的缘分。”
我笑笑,将她那抹失意收在眼底。
“对了,窈娘,我明天就要去日宛城了,这里就交给你了。”以前,我跟她提过这事。
“这么③üww。сōm快!”她有些惊讶。“那你要多加小心。”
云念远在一旁沉默不语,只是皱眉看着我。
“好。”我微笑点着头。
“哎!你瞧我这记性,你家小管家来了。”窈娘咋呼起来。
“什么?紫离来了!”窈娘总是叫他小管家,而每次紫离总是一脸不情愿。
就像现在。紫离已推开门,站在门口,一脸不情愿。
我站起来,走向门口。
“那我先走了,窈娘,若有事找林伯,他会帮你的。”
“知道啦!你放心。”
“紫离,走吧。怎么了?”我推了推他。顺他的目光,我发现他正看着云念远。
云念远却只看着我。
“紫离,我们走。”我的声音响亮,破了一室的魔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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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要离开时,刚新婚的恣情抱着我哭泣,惹的恣意也泪水涟涟。
我无奈的看着这两个泪人,使个眼色,关毅安慰着恣情。好说歹说,也安慰了恣意。
紫离牵着两匹马,在一旁站着。
利落的上马。策马离去。
日宛城,位于元河以南,靠近逐鹿国,是日凰西部最大的城市。它会发展成为今天这个规模,很大程度,是因为“人”。这个“人”,就是所谓的江湖人士。若想在江奇%^书*(网!&*收集整理湖成名,必会去日宛,这个集结众多江湖名士的地方。而我,只是想得到萧涧的那本《千章经》。
远远地城门外,只见两匹马在路上洒下片片沙尘。
下卷 谁道一剑霜寒 一记绝杀惊四方
残阳如血,且与共从容。极目远望,漠漠香尘万里隔。
“小姐,看来,今天要露宿这野外了。”紫离骑马来到我身边。
“无妨。”停在山腰,却可见远山层峦叠嶂。已是黄昏,林间光线暗了许多。
因不是在游玩,一路马不停蹄。遇到这种情况,是常有之事。只是对我来说,还是头一遭。
紫离眉心攒起,担忧道:“早该在上个镇子休息一晚。”
我调转马头,马蹄声在林间小道上嗒嗒响起。清脆入耳。
“出来已有十日,今天才碰上,紫离,对从没去过日宛的你来说,已经安排的很好了。”
“可是……”
“好了,趁太阳还没下山,赶紧找个适合露宿的地方。”
“是,小姐。”
在天黑下来之前,我们终于找了块地方停了下来。
跨下马,脚着地。不经意间,我身体软了一下。许是还不习惯在马上许久,腿有些麻,还有些酸痛。
“小姐,你没事吧?”紫离瞬间来到我身边。
“没事,歇一会儿就好了。”我笑笑。
“靠着树坐下休息吧。”他不由分说,将我搀扶到旁边的树下。
“紫离,你干什么?”我一惊,紫离已单膝跪地在脱我的鞋子。
“给你上点药。”他认真地看着我,趁我怔忪,他已把鞋子脱掉,拿出药膏,仔细地抹在我脚底。凉意浮现。带着舒缓,和,浅浅的温柔。虽然,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规矩,女子的脚不能窥之碰之。但我,仍有些赧然。毕竟,过于亲密了些。
发现,眼前的男人,我从未读懂他。或许,是拒绝读懂吧。这几天,和他在一起。仍是以主仆之礼相待。算起来,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当初若不是舅舅的一句话,我也不会留下他。为什么对他总是冷冷淡淡的。我扪心自问。黯然一笑。那时,他的眼神太专注了。求着,仿佛视我为全部,只因那长辈的一句话。我,承受不起。无论何世的遭遇,都告诉我,在乎的越多,失去的也越多。
回过神,望着他,他抬头,柔和一笑。紫色的眼,流淌着多姿的颜色。
“小姐,还记得第一次遇见我的情形吗?”他复又低头,将我的脚小心的放在铺好的毯子上。
“那时候,你还偷了我的玉牌呢!”嘴角微勾。
“那是我第一次感觉,自己是人,还活着。”他突然抬头,紫眼迸发出眩目的光芒。“尽管你不喜欢我,但我知道,那是你保护我的方式。因为,你爱着庄主,又怕伤了别人。所以,这几年我努力学着,我要保护你。”
我要保护你!
夜已深沉,我却了无睡意。紫离睡在不远处,睡着了,手里还拿着剑。
傻子。
他和云念远不同。云念远总想在我的生命中刻下深刻的印记,激烈如海浪。而紫离,是默默在一旁,温柔如溪水潺潺,不经意回头,总会见着他。
疲惫了一天,想梳洗。离这里不远,有一深潭。小心起身,慢慢向那湖走去。
深夜,星光在枝桠间点点闪烁。虫鸣林愈静。
水特有的清新味道渐浓,然后,一汪湖水,映入眼帘。豁然开朗。
轻解外衣,只着一件单衣缓缓入水。果然还是没有污染的好。
惬意的全身浸在水中。享受旅途中难得的轻松时刻。天上的弯月,在湖面层层荡漾。怕飞去漫皱,惹月华仙裙褶。
呼!呼!是谁?粗喘气的声音。
飞身。随手将带来的毯子从头至尾往身上一裹。紫镯现出一道紫光。足尖轻点,寻声而去。
那是一个男人。受伤的男人。靠着树,披散着长发,遮盖住了眼睛。嘴角,有血不断涌出。手里紧紧拿着把大刀。
转身离去。这里不是樱吹雪,没有必要救的人。何况救一个云念远已让我麻烦不断。
“救我……”那男人忽然开口说话。
停住,回转身。
“求……你……”他似咬牙说出这句话。听的出来,他不像是会求人的人。
“凭什么?”我似笑非笑。
“救我,绝的……命就是你的。”说完,他就晕了过去。
绝?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自称绝,以刀为武器的人,似乎只有冥狱宫第一杀手绝了。冥狱宫是个杀手组织。出钱去命,做的是杀人的生意。冥狱宫宫主至今仍是个谜。
能做第一杀手的,武功自然非同一般。只是为什么会落的如今地步?
紫离一脸不赞同的看着我,手还是用巾布收拾着那个男人。
“小姐,你竟然用碧灵丹救他。我们只带出来一颗。”他埋怨着。
“他值得,紫离。”我擦干头发,知道他是担心我。
“只是……”
“我自有我的打算。”我抬手制止了他要说的话。
“小姐要用他?”紫离恍(书)然(网)。
我笑而不答。
凌晨,忽然醒转。起身,绝已在一旁打坐运气。紫离也醒来,一脸戒备的护在我身边。
“你是什么人?能解狱毒。”看来他已有所恢复,能盘问我。
“生意人。”我看着他,莞尔。
“你知晓我是谁。”肯定的语气。
“绝,现在开始,你的命是我的了。”我站起,走近他身旁。
这时,他突然一个起势,身前的大刀旋转,直直朝我冲来。紫离大惊,持剑快步上前欲挡。一时间,风云变色,树枝摇晃作响,落叶随气乱舞。当的一声。那明晃晃的大刀,插入我脚边。晃动,发出嗡嗡声。入木三分。
他就站在我身边,很高,我要抬头望着他。仍看不清眼睛。浓密的发。鬓丝飘雪。
他说:“之前,我要去杀人。”
不是杀人,是血洗。站在不远处一高地上,我望着眼前这幕,在心底淡淡纠正。
原来,一切是为了他的妹妹。为了妹妹,加入冥狱宫,为了妹妹,努力争第一。可是冥狱宫的回报,却是让他去出任务,却不告诉他妹妹已经被臭名昭著的山寨头子所掳,最后,羞愤自尽。他只是想让仅有的亲人能过平凡的生活。于是,他不顾身上冥狱宫为求控制下的狱毒,愤然离去,要为妹妹报仇。孰料半路毒发,遇到了我。
风中,飘来浓重的血腥味。他一人,独挑那山寨。看那人数,不下百人。
我就这样看着。看他的刀,在光与影中,舞出道道红色的光芒。敌人阵阵的呐喊,还有软弱者的哭泣,似乎都不在他的世界里。飞身,旋转,劈刀,落地,再起身。如此,周而往复。感觉,时间在减慢。他的长发,也在飞翔,和他的身体一道,飞絮飘红。无数残肢,转眼间,四处散去。如木偶,支离破碎。可是,这还不够,还不够。他如来自……地狱,在生命的终结处,对着身边向他涌来的人,轻轻微笑。曼之华,死亡之力,美丽如斯。最后,那似乎是山寨老大,在和他过了几十招后,跪着求饶。我的耳边,都能听到那败者最后的哀鸣。他,静静站着,缓缓举起手中染血的大刀。那血,一滴滴,落在跪着的人身上,脸上。刀落。斩去最后,生的游丝。
身边。能听到紫离的急促呼吸。一片震惊。
他牵着马向我们走来。身后,袅袅黑烟,团团烈火。这个山寨,无一人生还。
渐渐走近,他身上,也是伤痕累累。更多的,是血。发,也被血黏住。
终于,能看清他的眼睛。黑色的,忧伤的,眼睛。
转身上马。头顶,仍是如血残阳。
绝,你怎么知道我能救你。
赌。
我也是。
……
我要你的忠心。
……
绝,你不知道,我更要你的名声。要一个江湖的名声。一个能威慑的武器。如你手中的刀。
一举,就能威镇四方。
下卷 谁道一剑霜寒 初入宛城起涟漪
那一世,也喜欢到处旅行。无论远近。喜欢远离熟悉感。到陌生的地方,染上陌生的气息。回来,忘却所有。那时候就曾想,即使垂垂老去,即使躯体腐烂,即使,一切都不是,内心深处散发的仍是对寂寞解脱的寻求。
一如现在,来到了这个极其陌生的地方。
日宛二字在城门上高高挂着。守城的士兵和别的地方不同,穿着肃黑劲装,在腰上系着扎眼的银色腰带。
牵着马,悠然穿过城门。却被一长官摸样的人拦住了。
“站住,什么人?”
紫离下马,把南都司的文碟拿给他查看。
“哦,原来是南都人,怎么,这位小姐是来做生意的?”说着,他一脸流气的竟欲摸我睬在马镫上的脚。我心底闪过厌恶。
“住手!”紫离上前阻止。但比他更快的是,绝。
不知何时,一颗石子,打到了那个人的手。
“啊!什么人?”那人痛呼,扭头一看。“你……你是……”
我看着他的脸色飘忽不定,最后终变灰色,嘴支吾着:“请……请小姐……入城,多有……冒犯,原……谅小的……”
离去。
绝的名声,倒比我想象中的要大。
一路行来,这里城市格局,和其他城市相差不大。只是到处走动之人,彪悍有之,眼神凶狠有之,奇装异服有之,总之,感觉的确是龙蛇混杂之处。而他们的目光略过我之后,总会停在绝的身上,更有甚者看着紫离美丽的脸庞,最后,又把或多或少的探究眼神投在我这里。
不得已,跨入了这是非之地。
在一处精致的府院前停下。
“是这里吗?”我问
“是,小姐,应该没有错。”紫离看了看手中的纸笺,上前敲了敲门。
“谁啊?”出来一位斑白老者,看起来依旧矍铄,他看着我,笑了起来:“小姐,你终于到了。”
张愈张管事是林伯举荐的,这次计划在日宛开设醉芳楼,必要有个周详的人打头阵,帮我看地段,买好铺子,打点一切。而那时,林伯毫不犹豫的推荐了他。影凤的醉芳楼是他一手管理起来的。我需要的,正是他。
“这个院子不错。”我边走边说。典雅幽静,风格有些不似日宛的粗犷。
“来这里时恰好碰上了。”张管事呵呵笑着,嘴边的胡子抖了抖。
“铺子的房契地契都送过来了吗?”
“是的。小姐你可去铺子看看。”
“好。”
说着,正走进厅堂。
落座。
“这里有几个人做事?”我问。
“小姐没来之前,人都是我临时招募的,十来个人,只做些杂事。想等小姐来再作定夺。”
“这事交给你办吧,到时候我看一下就是了。”我点点头。不错,做事谨慎,不失分寸。
“拜帖准备好了吗?”
“按你吩咐已准备好了。”
“好,那准备一下,我们今天就去。”
“小姐,你刚到,是否先歇息会儿?”
“不必了。”我摆手,转头对站在一旁的紫离和绝说道:“你们自己找个房间休息一下,知道吗?”一路上,光顾着赶路,真没时间休息。
“小姐你也……”紫离担忧的望着我。绝亦身形未动。
“我的话没听清楚吗?”我声音略高,再看了眼绝。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耳边传来张管事的话语:“冥狱宫第一杀手绝血洗黑山寨一百零八人,是这几日来日宛城头等消息。”
回望着他,面纱下笑意轻扬:“所以……”
“张愈不才,不知小姐有何用意?”他摸了摸胡子,眼里精光乍现:“只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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