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听说爱情回来过-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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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牧承诺在武欣腻烦之前，他们在网络中仍然保持情侣的关系、在那个虚拟的数字空间里，姚牧仍然最重视他、仍然只爱他一个人；没有黎氏，没有妻子，只有他与他。他们这几年的确没有见面，但在非真实的世界里依然是一对好得如胶似膝的情侣。

　　尽管武欣也明白，姚牧这个男人已经下了狠心要逃离他的爱情与魅力，但正因为他深知对方最爱的人一直是他，所以武欣在心底总是抱有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和希望。

　　在现实世界中无法继续的恋情，武欣希望在另一个世界里能够获得永恒。

　　最初，只要武欣有空，他都会去网上等著姚牧；他们似乎有一种默契，两个人都不会提到各自身边的人，更加不会提到姚牧的妻子与家人。因为谈到这方面的时候，会让武欣有一种从他编织的美梦中被人狠狠敲醒的感觉──

　　如果武欣不痛快了，那麽造成这种感觉的人自然不会得到什麽好下场。姚牧往往会被武欣犀利的言词讥讽得大为恼怒；跟著，充满火药味的争执会发生，然後他们又在网上下一次见面时和好如初……

　　次数多了，两个人都觉得非常疲惫；但要突然完全断掉这种身体没有出轨的精神恋爱关系，又似乎不太可能。

　　所以在网络上，他们尽量不会碰这个禁区，在一块儿的时候他们只做快乐的事。姚牧会与武欣联合打游戏、混，他们共享所有的秘密与身分；但在现实中，这个男人的时间全部用在了黎晓或公务那里。

　　在虚拟的世界里，都是武欣在配合姚牧的时间，他小心翼翼守著最後的幸福与幻想。

　　其实看著姚牧从繁忙的公事与家庭生活中抽出时间应付他，好像只有对方在快乐的时候才会想到来找他聊天，武欣当然会感到非常不快，他也相当痛恨改变原则、放弃骄傲、变得完全不像他的软弱自己。

　　如果他没有真正爱上姚牧这个男人，武欣绝对不允许对方如此贱踏他的自尊与真心，他也绝对不会允许他没有原则的死死纠缠，自己也知不可能真正拥有的姚牧。

　　然而爱情就是这样让人捉摸不透，也没有道理可寻！

　　武欣似乎无法彻底遗忘姚牧在背叛他之前带给他的温暖与关怀，在无数次的失望与伤害之後，他仍然一边深深唾弃自己，一边越来越绝望地守著这份已经变质的感情。

　　不知何时，武欣开始在酒吧游走，他非常享受那种将男人的胃口掉起来，却又机敏全身而退的刺激快感。他不再相信这世上有永恒不变的爱情，只怪自己当初太天真、太愚蠢！

　　看著那一群群像飞蛾般对准他扑上来的男人们，武欣从心底瞧不起这些只看中他的外貌便不自量力、妄想与他一夜缠绵的家夥；同时，他也鄙夷做著这种无聊事的自己。

　　武欣知道他在折磨自己，同时也在利用姚牧的愧疚折磨那个男人！

　　他心知肚明，姚牧直到现在还是爱著他的，但那个男人决不可能选择他。所以姚牧在网上敷衍他，等著他亲口说出完全了断的那一天。这样，姚牧便不会感到太内疚也会渐渐变得完全没有负罪感。

　　武欣也明白放手是最好的选择，但他恨姚牧突然结婚的决定，他恨第一次改变原则、做出让步的自己，他就是不想让背叛他的男人舒舒服服的过完这辈子。

　　亲耳听到姚牧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男人，劝他另外选择一名恋人，武欣真的想把说出这种话的姚牧按在地上饱揍一顿，同时也感到了深深的耻辱与愤怒。

　　为什麽，他就是不能爽快一点儿放手呢？他明明不是这种做事喜欢拖泥带水的人！他也不是那麽心软或耐性好的人。武欣真的不知道，他在面对姚牧的时候为什麽偏偏不能洒脱，为什麽会为对方改变到这样堕落的地步？

　　心情，莫名烦躁！！武欣死死盯著姚牧的名字，最终还是放开了按著鼠标的手指，接著飞快下了网、关闭了电脑。

　　微微感到有些沮丧，武欣对这样的自己也非常失望，他抓过旅客的资料，正准备离去，手机短信声却在这时响了。

　　抓过手机，武欣随意按了一下，看到屏幕上方好像飘雪般坠下许多形如兰花的小小花朵，落到屏幕底部的时候，一个小小的刺蝟突然钻出来，一把揭下满是尖刺的皮儿，在兰花中开心的翻转跳跃，似乎在欢天喜地地沐浴从天而降的花雨。

　　最後这个全身光光的小东西停止跳动的时候，屏幕正中跃出一串字：祝你天天保持好心情！
　　武欣看到这麽可爱的画面，忍不住掀了掀嘴角，烦闷的心情微微好转。

　　发信人的号码非常陌生，武欣完全没有印象，他以为有可能是什麽人发错了。由於这个小小的动画实在太可爱了，所以他犹豫了一下，没有删除。

　　然而几秒锺以後，这个号码又发来了一条短信。

　　“喜欢我做的这个动画吗？”

　　武欣刚刚才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他沈吟了片刻，直接拨通了这个号码。很快，黎涵悦耳的声线在武欣意料之中响起了。

　　“欣，你在干什麽？方便和我聊一会儿麽？”

　　“黎大少爷，你真的很闲呐！我以为你只会做菜呢。”武欣原本想发作的，但听到黎涵这样温柔悦耳的优美语声，他居然没有发火。

　　“不上节目的时候，时间都是我的。”黎涵在电话那一端微笑著。

　　听得出来，这个男人的心情现在非常不错，似乎能够感染听见他说话的所有人。所以武欣也在电话这一头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头，他不得不承认，经过黎涵这个短信一闹，他现在的心情变好了很多。

　　“抱歉，我现在很忙明天还要出团。还有，请你以後不要……”

　　“你不要像现实中的刺蝟那样，只要有人接近就反应过度。这样好了，你有空的时候学学刚才手机动画里的小家夥，把你那身生人勿近的皮儿脱掉，我想你会发现，身边的空间还是很大的。”

　　“刺蝟如果没有了刺，很快就会死掉了。你想诱骗这种动物放弃赖以生存的武器，任人宰割吗？”武欣淡淡反问。

　　“唉，你想得太多了。好吧，我不打扰啦。挂电话以前，我可以向你提一个请求吗？”

　　“如果我说不可以，你会不提吗？”

　　“我想很困难。”黎涵笑了笑，接著在电话里郑重开口：“请你把我的手机号码保留下来吧。”

　　“你不怕我随口敷衍你，然後立刻删掉吗？”

　　“我相信你是那种只要做出承诺，就一定会信守的人。”

　　武欣在这一瞬间有了种被狠狠哽住的感觉，他顿了顿，好像是心不在焉的随口应了一声。
　　“那麽，以後我们常联系吧。嗯，你带队出团的时候要小心一点，多保重。”

　　黎涵温声的叮咛消失之後，手机里是一片盲音，武欣略微感到不适应。但他很快回过神，利落的将刚才那个动画短信连同黎涵的通话记录一块儿删掉。

　　武欣莫名其妙地想要证明，他不是黎涵想象中的那种人！至於那个大少爷还想不想继续碰钉子，那就不在他担心的范围之内了。




　　听说爱情回来过第五章

　　一周以後，武欣带队回来。完成了此次出团任务，他的情绪彻底好转了。

　　或许是工作转移了注意力，也或许是与那些对中华文明倍感好奇的外国游客胡侃一通之後心情舒畅的原因，武欣似乎完全遗忘了姚牧找他的那件事──

　　毕竟，他们现在很少在现实中联络。

　　这七天里，武欣每天早上和夜晚都会收到黎涵发来的短信。有时是问候的内容，有时是一些幽默的笑话，还有的时候居然是黎涵做的食物图片……

　　武欣没有回复，他心中离奇的也没有反感。他把这些归结於黎涵的‘骚扰’不是很过分，同时也不频繁；而且黎涵的短信似乎是在固定的时间段发来的，好像天气预报那样精准，弄得最後到了那个时间段，武欣便会不自觉的去摸手机查看，而且总能如愿的看到新的短信。

　　武欣能肯定，他不可能在这麽短的时间内产生期待什麽的心情，这样的举动最多只能说明他是在条件反射下产生的本能反应罢了。

　　不过，黎涵做事的风格果然无法让人感到厌恶，对方的意图非常明显：那个温和的大少爷打算追求他。

　　但在先有了亲密接触的情况下，黎涵还能不急不躁地展开行动，仅是这一点也让武欣无法真正对黎涵产生反感。

　　当然，武欣觉得黎涵如果不发这些短信过来，他会感到更加开心的。


　　回公司交了差，武欣略略坐了一会儿便打算回去休息了。他们这种职业的人不必每一天都规规矩矩地坐在办公室里，也不必精确到下班时间才收工。这也是武欣选择这个行业的原因。不过，武欣刚刚走出公司就改变了主意。

　　因为他已经有很多天都没有去酒吧消遣打发时间了。

　　武欣当然不是因为他和黎涵发生了什麽而感到心烦，他觉得他压根儿就没有把那件意外放在心上。

　　记得接到这次任务离开之前，他还曾经去找了一个以前看得挺顺眼的人打发无聊的时光。

　　那个人好像叫做原凯，听说对方是一家有著黑道背景的大企业里的二世祖，很有些手段和能力。不过这个人终日游手好闲，喜欢泡在声色场里，好像有意这样做，恨不能让所有的人都认为他是一个四处滥情的花花公子。

　　武欣前段时间对原凯这个人很感兴趣，他直觉和对方无伤大雅地调调情、开开玩笑，应该不会玩出火。毕竟，武欣偶尔也喜欢和看得顺眼的人稍稍做做温暖运动，但始终没有突破最後那层底线──

　　和黎涵的那一晚，绝对是一个意外。

　　没想到，武欣上一次和原凯外出的时候却发现，对方身边早已默默跟著一位长年跟随在其後的俊美男子。

　　由於他没有得到一份永恒不变的爱情，所以武欣非常讨厌那些身边明明已经有了伴儿还不知珍惜、出来鬼混的人。

　　武欣当时立即发作，打算好好教训一下原凯，却被那位气势十足的俊美男子阻拦。
　　眼见原凯和那男子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模样，武欣懒得和这对纠缠不清的情侣混在一起，转身继续寻找快乐。

　　然而这件事却触动了武欣的心病，让他想到了他无法牢牢抓在手里的爱情。

　　厉声喝斥原凯不要再来找他之後，武欣再想到这个世界上的某些人身在福中不知福，居然唾弃他最看重的东西，心情自然无法好起来。

　　所以武欣在这次出团以前都没有再去酒吧好好玩玩儿。现在，感到有些疲累的他觉得去酒吧放松一下也不错。

　　刚刚走出公司的大门，来到一个相对僻静的街角，武欣看到黎涵的跑车停在不远处的停车场里。

　　与此同时，他的手机也响了。

　　不可置否地挑了挑眉毛，武欣没有看屏幕中闪烁的号码，他随意按下了接听键。

　　“嗯？”

　　电话另一端的黎涵听到武欣应答的声音懒懒的，忍不住笑了笑。

　　“欣，你好像很累？”

　　“你谁啊？和我很熟麽？”武欣好像有些心不在焉的开口问道。

　　“别说笑了，我不相信过了这麽些天，你那个聪明的脑袋还记不住我的电话号码。”黎涵好脾气地说著。

　　“我现在不想听你闲扯……我还有事，你也不必下车了，直接回去吧。因为我已经离开公司了。”

　　“听起来，你似乎就在附近？你看见我了吧？嗯，让我们见上一面，看看你最近胖了还是瘦了，好吗？”黎涵温柔的话音里带著些商量的意味，他虽然是在提要求但没有给人任何压力。

　　所以武欣的心情因此非常放松，他几乎想也没想，直接打算说“不”。

　　“哟！看来你最近过得非常不错……小欣！”突然，一个略微有些沙哑又明显带著不怀好意的语声响起，武欣的脸色随即变得非常阴沈，他冷冷地对黎涵说了一声抱歉，然後匆匆挂断了电话。

　　抬头，一个瘦长的人影闯进了武欣的眼帘。

　　看到这个中年人那张带著奇怪笑容的普通脸庞，向来不将什麽放在心上的武欣深深皱起了眉，他下意识别开眼睛，不与对方充满猥琐意味的目光接触。

　　“怎麽？你现在见到爸爸就露出这副难看的表情吗？莫非你忘了，当年如果不是我外出工作，赚钱回家养你和你那个只会哭闹的没用妈妈……只怕现在你早已和你的死鬼亲生父亲在地下见面了。”来人悻悻说著，一双眼睛直直盯著武欣的脸庞，慢慢将手伸了过去。

　　“你这个没良心的臭小鬼，翅膀刚硬就学别人玩离家出走！也不管你爸爸的死活了！连搬到这个地区也不给我说一声……让我找了好久。”

　　“啪。”武欣毫不客气地拍开向他递过来的那只手，他冷然瞟了那人一眼，“魏怀伦，我和你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你别来烦我！！”

　　“啧啧，现在的小欣真是无情啊？几乎都让我快想不起你小时候的可爱模样了。”魏怀伦脸色一沈，但随即看著武欣又低笑著连连摇头，好像无限怀念。

　　“你想干什麽？”武欣的眼神更加冰冷，他陡然变得凌厉又凶狠的目光让魏怀伦再一次打算抬起来放肆的手僵在了半空。

　　察觉到他在刚才居然有些惧怕眼前这个漂亮的青年，魏怀伦立刻恼羞成怒，他张口沈声吼道：“我知道你那个死鬼妈妈在咽气之前给了你四万块美金，那个女人平时只会叫穷，没想到她背著自己的丈夫存了这麽多钱？我居然一点儿都不知道。”

　　“我妈的钱关你什麽事？”武欣不客气地打断魏怀伦的话。

　　“她的钱还不是我给的？如果不是我每月给她家用，她能攒下这麽多的钱吗？”魏怀伦恶狠狠地说道：“何况按照法律，夫妻的财产应该共同分割，我至少也应该分得一半，然後再与你平分剩下的一半。”

　　“你想向我要三万块美金？”武欣不怒反笑，他的眼里充满了浓浓的讥讽意味，让面对他的魏怀伦看得呆住了──

　　因为当武欣认真看著一个人的时候，不管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带有怎样的情感，却好你都能让人无法移开视线，心里痒得发慌。

　　“切！你休想用这三万块就把我打发了。看在我养了你们母子多年的份上，那剩下的一万块也必须是我的！”好半天，魏怀伦才回过神，他艰难地将目光从武欣衣领下面的白皙脖子移开，理所当然地说出前来寻找武欣的目的。

　　“我现在急需这笔钱去翻本。嘿嘿，只要我赌赢了，以後连本带利还给你也可以……只要，你像以前那样乖乖的听我的话就好了。”

　　说著，魏怀伦的手掌终於搭在了武欣的肩上，接著好像要有所动作了。

　　武欣忽然将肩膀一沈，紧跟著一拳闪电般挥出，重重击在魏怀伦那张笑得不怀好意的脸庞正中。

　　在这个中年男子厉声的嚎叫中，武欣像一头瞄准狩猎目标的小豹子那般扑了过去，狠狠两拳打在了魏怀伦的肚皮上面；不让这个抱著肚子往下蹲的中年男人有什麽反应，武欣立即又上前抓起他的头发，迫使对方的脑袋抬了起来。

　　“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没有反抗能力，只能眼睁睁看著你欺负我们母子的小孩子了。我警告你：如果你以後再敢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会……杀了你。”

　　平静又不带丝毫怒气的冰冷语声让听到这句话的魏怀伦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他剧烈的咳嗽著，不忘偷偷抬眼观察武欣的脸色，对上一双看似在微笑却不带丝毫笑意的眼睛，他忍不住感到全身发寒。

　　然而想到他特意前来寻找武欣的目的，魏怀伦还是用最後的力气壮起胆子，断断续续地说了下去。

　　“我不管……咳，反正……反正你要把那四万块钱给我……如果我还不了债就得死……我死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哦？那麽，我亲爱的‘爸爸’，就凭现在的你，还想对我做什麽呢？”

　　“我要缠著你……一辈子！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都会对你身边的人说……你是一个喜欢被男人舔、被男人摸的淫荡怪物！哈哈哈，如果你不想我那样做……咳咳，如果你不想看到这样……这样的事发生，就快把钱给我。”

　　“啪！”武欣松手，随即抬脚用力踹了魏怀伦的胸口一下，让这个萎缩倒地的中年男人差点闭过气，好半天才再次大咳起来。

　　“你想说就说吧。”武欣伸手将额边散乱的发丝随意向後拢了拢，露出一截与他颈部肤色同样白皙的秀巧小臂，跟著他还轻轻笑了笑。

　　这些画面让陷在莫大痛楚中的魏怀伦也情不自禁的把目光投了过去，脸上露出一种又痛恨又迷恋的奇怪神情。

　　“我本来就是喜欢男人的，被人知道又有什麽了不起？”武欣说到这里，嘴角掀起的弧度更大了，他弯下腰，似笑非笑地盯著魏怀伦，“你说如果我心情好的话，对那些听到你话的人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再说出当年你出轨在外面鬼混又打我妈妈的事……他们会相信这样的我，还是烂赌成性、回家虐待妻儿的你？”

　　“你？”魏怀伦见所有的威胁都似乎没有用，终於气急败坏地叫道：“你这个没良心的臭小子，跟你那个死鬼妈妈一样下贱！现在有了几个小钱，你就不顾把你养大的人了？”

　　“你嘴巴放干净点！不许再侮辱我的妈妈！”武欣收敛笑容，脸色沈了下来。

　　“不是麽？在你还没有能力自己赚钱的时候……我想怎麽摸你，我想怎麽舔你都可以！我记得那个时候的你乖乖的，除了偶尔被我弄疼了会哭泣之外，从来不敢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更不用说是反抗我了！”魏怀伦见要钱无望，当即也横了心，狞笑著说下去。

　　“我好後悔，当年为什麽只是随便玩一玩你。早知道你是这样没心没肺的人，我当年应该真正插到你这具淫乱的身体里去，先爽个够本再说！”

　　武欣不再说话，他冷笑著退後两步，斜眼看见街角被清洁工人堆放在一块儿的垃圾，还有一些清洁工具，目光直接落在其中一柄锋利的铁铲上面。

　　“你……”就在魏怀伦同样察觉到危险，而武欣也飞快拾起铁铲的时候，一只胳膊突然从旁边伸出，拎起魏怀伦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中年男人扯到了一边，重重扔在墙角。

　　“是你？”武欣看清来人之後，握在手里的铁铲不由松了松，所以这个东西立刻被拖走魏怀伦的人拿走了，放在一边。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窃听你们刚才的对话，只是停车的时候好像看见你向这边走，所以就跟过来看一看。”黎涵对武欣解释著，他的脸色尽量保持温和，但眼里第一次明显外露出淡淡的怒气，让从来没有看到这个人生气的武欣忍不住觉得有些好奇。

　　难道，这个好脾气的男人是在为魏怀伦对他说的那些无耻话而动怒了吗？

　　武欣想到这里，心里禁不住微微一怔。黎涵对武欣轻轻点了点头，站在沈默不语的武欣身旁，低头向大大松了一口气的魏怀伦看过去。

　　“我说呢，小欣的脾气现在怎麽变得如此大了，原来是找到这样一位大有来头的‘好朋友’了啊。”魏怀伦盯著黎涵看了一会儿，忽然发出一阵意味不明的低笑，“我说，这位好像是经常在电视上露脸的黎先生吧？听说你很有钱。咳，你既然和小欣在一块儿，那麽你应该非常清楚他的身体有多麽淫乱……”

　　“这位先生，我不喜欢使用暴力。”黎涵向前跨了一步，居高直视魏怀伦的眼睛，“但如果你再来骚扰我的朋友，我很难保证会不会对你实施特殊待遇。”

　　武欣讶然的发现，黎涵虽然已经敛去了怒容，对方的语声不温不火与平时没有什麽区别，但这个男人仅仅用严肃的语气说话便显出非同一般的认真与尊贵，让人不自觉感到一股非常大的压力。

　　所以之前还满口胡言、耍无赖的魏怀伦此时气焰全消，只能发出悻悻的干笑。武欣不禁觉得莞尔，难道这就是上流社会名人的威力吗？

　　“这是我的名片，你有什麽事来这里找我吧……现在，请你立刻离开！我还有事要和武欣谈。”黎涵将一张名片塞到魏怀伦手里，然後转身拉著武欣走向他的跑车。


　　“谢了。不过，你不是我什麽人，没有必要为我出头，也不必揽这种破事到自己身上。”进入车内，武欣淡淡说道：“我的事，我自己会搞定；那个人相当无赖的。”

　　“我不想看到你为了那种人毁了一生。”黎涵发动车的同时，好像是不经意地问道：“他自称是你爸爸？”

　　“哼，那家夥是我的继父。当初我妈被他的甜言蜜语蒙蔽，在我爸爸去世以後与他结了婚，但没想到吃、喝、嫖、赌的事儿样样都有他！”武欣好像受不了似的，轻描淡写的说著。

　　“後来就发展为他赌输了钱回来拿我们撒气……啊，忘了说，那家夥也喜欢小孩子。当初他说和我妈妈结婚的理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