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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之后-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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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男人对着丁末莫咧了个笑容,像是被他的反应逗乐了,笑嘻嘻地说“是挺打扰的,下次敲门别那么大声。”
  
  江予其二话不说,进卧室很快穿了身衣服出来,铁着一张脸就出门。在小区门口拦了一辆车把丁末莫推里面,自己也跟着坐进去。
  丁末莫即使再怎么觉得莫名其妙也知道江予其这是憋了一肚子的火在发泄呢。这个火自然是刚才那个男人三言两语烧起来的,再看江予其的反应,两个人别说是恋人,大概连床伴都不算,江予其不是长情的人,温柔也有限,假若讨厌,一定会马上舍弃。
  
  “怎么,再猜我和那家伙的关系?”江予其突然转过脸来发问,表情还是郁闷。
  “啊?”丁末莫被吓一跳,“没……”
  “今晚看见他的事,你不要和别人说提起。”
  “和谁提?我又不认识他。”
  “你不认识他?”江予其奇怪地看他,“你真没见过他。”
  “骗你能长肉?”丁末莫白眼,江予其也有怕的。
  “你厉害。”
  
  江予其送他到宿舍楼底下才回去,“有事打110,没事不要大晚上玩鬼敲门,找警察叔叔可比我管用多了!”
  这人甜言蜜语起来能恶心死人,恶毒起来效果也一样,丁末莫听他说完,憋半天只憋出个靠字。
  
  回去洗了个澡才躺床上给顾兮宁打电话,含糊其词地解释了一下,才一提到范铭那边就紧张了起来,丁末莫只能自圆其说地胡编乱造。
  
  范铭没堵到丁末莫,不甘心,第二天去了酒吧堵顾兮宁,他吃过顾兮宁太多次亏,带了一帮人等在酒吧外那条小巷子里。顾兮宁也觉得这件事总要有解决的一天,根本没想躲,范铭下狠手,断了顾兮宁一只手和两根肋骨,撂下狠话扬长而去。
  
  顾兮宁对医院有种由衷的恐慌,以前是不喜欢医院的素白和病人总是哀愁的面孔,直到那次车祸这种高恐惧才直入心底,他在医院和家之间来往了几乎两个月,在ICU窗前张望等待感觉,绝望的深刻。手术的麻药还没过去,醒来也没感觉出特别的疼来,丁末莫趴在他枕头便睡着了,半个身子还在椅子上,似乎因为姿势别扭不舒服,眉头微微皱着。
  
  丁末莫醒来时顾兮宁早就又睡了过去,看了一下吊瓶才又去看顾兮宁的脸,脸色还是很苍白,但是没有了血迹让人看着很心安,至于被子底下的那些伤,一眼已经惊心动魄,他发誓绝对不要再看第二次。他没有照顾过病人,以为要时刻不离,结果撑了一天还是睡着了。
  
  护士进来换药时看了床边的男孩一眼,把那双大眼睛看的简直有点发憷,“你别盯我了,打针而已,大手术都过了你还怕他疼呢?你家长呢,怎么就你一个小孩子在这里,医药费还记在那呢,不能因为打了架就怕父母知道了就这么瞒着,等看到伤的这么重了,那还不是心疼死……”
  
  丁末莫是压根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顾兮宁爸妈的打算,文心和顾立天生活起居都要人照顾,知道了也是各种心烦。想来想去能帮上忙的也只有段少寒,他在北京本来朋友就不多,加上和段少寒有那么一层别扭的亲戚关系,开起口来会相对简单一点。
  
  “段少寒,你在吗?”他在医院的大厅里打电话,饿了半天,说话有点没力气,听得那边的段少寒乐了,“语气真怨啊,叫魂呢你?”
  丁末莫没心思接他的话,单刀直入,“我现在有急事,需要钱,你能借我吗?”
  “多少?”
  “两万。”其实他也不知道究竟要多少,觉得大概这个数字差不多了。
  “多少?”段少声音猛然拔高,“我亲爱的弟弟喂,你当你哥真是富二代呢,我就一刚工作两三年的小白领,要供房供车供老婆,两万,你要我倾家荡产呢!”
  “那不借算了!”说完就要挂电话。
  段少寒一看自己戏演过了,语调马上改了,“别急啊,咱不是兄弟么,互相扶持,倾家荡产算什么?什么时候要,我给你送过去。”
  “现在。”
  “喂,借钱有借的你这么横的少见啊,说了这么半天,你连声哥都没叫呢?”
  “哥~~~”丁末莫拉着调子勉强地喊了一声,他觉得自己性格已经很烦人,但每次遇上段少寒,都会暴躁起来,简直克星一样。
  “哎呦,我还是觉得自己挺犯贱的~~~”
  苗淼的声音插|进来,“可不就是犯贱么!”
  
  挂了电话他去外边买了一个盒饭回来,拿在顾兮宁的床边慢慢吃。以前顾兮宁打架受个伤他总是会大呼小叫,可是真等这人伤得差点死掉地躺在医院里,除了心疼到想哭外那种该有的恐惧其实很淡,好像是因为确定不会失去,顾兮宁会好起来,他们会在一起,这些就足够了。
  
  顾兮宁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偶尔醒过来也很虚弱,晚上丁末莫不管护士的警告,非要爬进被子里和顾兮宁一起睡,但是小心翼翼不碰到他的伤。护士进来查夜,看着缩成一小团的人,无可奈何,什么也没说。
  
  第二天段少寒和苗淼一起来的,两个人还是大学时那身青春味道扑面的打扮,像团金光闪闪的发光体,走哪闪到哪儿,跟着丁末莫去病房看了顾兮宁,洋溢着一身二世祖味道地去付了钱,回来还又塞了张卡给丁末莫,“老头子一直叮嘱我照顾你呢,钱也不是我的,你自己看着用就行。”
  
  苗淼对顾兮宁挺好奇的,在病床边探究半天得出一结论,段少寒,这弟弟脸受伤了都比你帅,你沧桑了啊!
  “你别吵他,他刚睡着,我昨晚谁旁边压到他都没睡着。”丁末莫头痛地扶额,这夫妻俩一个比一个妖孽,难缠无比。
  
  段少寒看听了他这句无心的话,偏过头若有所思,出了病房后问,“我听老头子说过你的一些事,你现在是和那个男生在一起了?”
  丁末莫警觉地看着他,不置可否。
  段少寒扑哧笑出来,“哎,你这是得迫害妄想症了?谁都防备着,我对狗血的棒打鸳鸯没兴趣。这是这个事你自己要有点打算,别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从第一次见面丁末莫,他就觉得这小孩挺有意思,漂亮沉默,偶尔扎一下人也不痛不痒。几年相处下来倒真的挺像兄弟,和感情挂上勾,总觉得会被卖掉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那天和编辑交流,编辑说我的题材过时了,建议我写现在正火的,可是ORZ那些都不是我的菜啊,什么古穿今,现代修真,异世。。。。茫然。。。
还是坚持写自己的吧,不能浮躁不能浮躁。。。默念一百遍。。。。 
                  第 62 章
  云桑来医院时顾兮宁刚睡着,丁末莫正在侍弄病床柜头的一束花。
  医院的素白和安静很容易给人一种明净的压抑感,云桑一直记得高二那年住院顾兮宁给予过的温柔和关心,像是一个温情的诱惑,让他很想抓住感情的尾巴。
  可是角色互换后,他终于有些明白顾兮宁当初看着病床上的自己是怎样的心情,朋友的辛酸心疼,其实真的和感情没有一点关系。
  
  “明年毕业了有什么打算?”云桑问丁末莫。
  “还没想那么多,但是我想留在北京,顾兮宁的打算我不知道。”丁末莫笑一下,脸色有点疲惫。
  
  丁末莫有张青涩的脸孔,但是谈起正经话题,已经会收敛情绪,不再那么容易让人看透。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儿,临走时云桑说,“莫莫,以前的一些事对不起,我想我们还是朋友。”
  丁末莫笑笑,“我真的没恨过你。”
  
  晚上丁末莫依旧和顾兮宁挤一张床,两个人头挨着头在被子里聊天,顾兮宁摸摸他的脸,“这几天累不累?”
  “嗯。”丁末莫咕哝,比这样把唇凑上去,换来顾兮宁安慰的一个长吻。
  唇贴着唇,细细碾磨,只用舌尖在唇上轻轻舔|舐,丁末莫在顾兮宁怀里吻得动情,嫌隔着衣服不舒服,起来把衬衣和裤子都脱了,光着身子躺回顾兮宁怀里,手臂缠上去继续亲吻。
  
  怀里光裸的身子不安分地蹭动,顾兮宁把被子拉高,挡住两个人的脸才把腰上的手滑到臀部,揉捏了几下,手掌穿过两腿握住前面微微挺起的性|器。
  “乖,别出声,护士晚上会过来查夜。”顾兮宁低笑着吓他,手指技巧地滑动,丁末莫搂紧了他的脖子,半睁着眼睛轻微地哼吟。
  
  丁末莫是真怕护士会来,被紧张和刺激两种感觉折磨,没坚持几分钟就泄在了顾兮宁手里。顾兮宁挺镇定的扯了张纸巾把手上的东西擦掉,凑过来吻吻他的鼻子,“现在能乖乖睡了吗?”
  丁末莫气喘吁吁地“诶”了一声,反应迟钝,半天回味过来才呲牙咧嘴,“靠,怎么说的好像是我一个人想做?你不要?”
  手指灵活地钻进顾兮宁宽松的病号服里,揪着发硬的东西恶意地掐了一下。
  顾兮宁嘶了一声,疼得差点软下去,丁末莫已经钻进被子里,用舌尖碰了碰顶端,一点点含了下去。
  
  “乖,别咬,咬伤了医生肯定要问……”顾兮宁一边享受一边不忘调侃,手指插在丁末莫发间抚摸着控制节奏。
  丁末莫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在被子里闷声道,“顾兮宁你真下流!”
  “嗯,一起下流。”
  “不要脸!”指责着对方不要脸,还是乖乖地再次含了下去,动着舌尖上下滑动。
  
  嘴巴都酸了顾兮宁在推开他,自己撸|动了几下释放出来。
  折腾了半天,丁末莫终于累了,安分地背着顾兮宁窝进怀里,心满意足地睡去。
  
  早上护士来病房,看被子里丁末莫光着身子缩在顾兮宁怀里睡的正香,也没觉得多奇怪。这两个男孩子整天腻在一起,表现的其实很明显,好在都是挺讨人喜欢的人,眼神干净,长的也俊美漂亮,看着很舒服。
  
  顾兮宁把手伸出来给护士扎针,另一只手还搂着丁末莫的背,表情若无其事得让那个年轻的小护士都忍不住啧了一声,“热恋呢,腻的这样厉害!”
  “我们一直都很腻。”顾兮宁笑一下。他说的其实也没错,他和丁末莫很早就是这样的状态,没有过度,也没有消弭。
  “出柜了?”护士看看两张年轻的脸,顺便就多问了句。
  “有点复杂。”顾兮宁不再多说,丁末莫埋在他胸膛前的脸动了一下,似乎是要醒了。
  
  出院那天下了雨,入秋的雨已经有冰凉刺骨的感觉,在医院门口打车和抢劫一样。丁末莫抢不过别人,等了半个多小时天都快黑了还没见一辆车,想来想去还是打了段少寒的电话。
  
  顾兮宁是第一次见到丁末莫这个法律上多出来的哥哥,只礼貌地打了个招呼。他对陌生人向来冷淡,话多话少往往看场合,丁末莫了解他的性格,也没想两个人能一见如故地熟络起来。
  
  段少寒坚持要请他们吃饭,又打电话叫了苗淼出来。
  苗淼一见到顾兮宁就笑的很开心,“帅哥你好,我叫苗淼,上次在医院你刚好睡着了,都没正式见着面!”
  
  顾兮宁刚出院,段少寒点的大多是很补的菜,满满地铺了一桌。段少寒问了他们大四实习和毕业的打算,然后随便聊了些别的,气氛还算不错。
  回到住处,顾兮宁才问,“他知道我们的事?”
  “嗯,”丁末莫顺口答,然后又加了句,“不是我和他说的。”
  顾兮宁笑笑,“就是随便问一下,刚才他一直说话在试探我,好像挺不信任我们的。”
  “有吗?我怎么没听出来。”丁末莫疑惑。
  “废话,你当然听不出来,”顾兮宁把浴室的灯打开,把丁末莫推进去,“洗澡,睡觉。”
  浴室门关上前丁末莫朝他眨眨眼,“顾兮宁,我相信我们。”
  
  第二天丁末莫回了学校,大四还剩一门课程挂在那,丁末莫半个多月没来学校,都快忘记自己是学生了。
  但就是这么往学校里跑一次,还是遇见了江予其。
  江予其正在和一个男人说话,表情略微不耐烦,但对方还是亲昵地搭了只手在他肩上。两个人差不多高,长相又属于扎眼的那种,有点避不开。
  
  “江予其~~”丁末莫笑着招呼了一声,跟着转过脸来看他的男人有点眼熟,戴了一副眼镜,看着斯文英俊,可是等对方挑起眉毛有点邪恶地微笑时,丁末莫一下子想起了这人就是上次在江予其那里尴尬相遇的男人。
  
  丁末莫笑容凝在脸上,见鬼似的拔腿就跑,他不光想起了在哪里见过这个男人,也想起了这人的身份,没错的话他大二时选修过这个男人的一门课!
  
  “喂,小鬼你跑什么?”男人挺莫名其妙地喊了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开了新坑,所以更新的更加缓慢,大家见谅啊!
写文无敌慢的人。。。悲催。。。
                  第 63 章
  丁末莫回去时顾兮宁在沙发上睡着了,他生死边缘走一趟回来,整个人瘦了一圈,脸上是大病初愈的苍白,黄昏的光线从窗子斜射进来,照亮了空气里浮动的尘埃。丁末莫把窗帘拉上,过来在顾兮宁唇上吻了一下才蹑手蹑脚地回厨房。
  
  顾兮宁是被一阵碗盘碎裂的声音吵醒的,一进厨房,看到的是一地碎片,丁末莫站在中间,垂着眼睑脸色难看,抬头看见他,牵起嘴角很勉强地笑了一下,蹲下去准备捡那些碎片。
  
  “小心别划伤了,我来弄。”顾兮宁把人拉起来,拿了扫把和垃圾桶过来打扫。丁末莫站在边上,鼓着一张小包子脸,表情郁闷。
  
  顾兮宁收拾干净了才戳戳男孩的脸,“生什么气呢?怎么都开始摔碗了。”看丁末莫那脸快哭出来的表情就知道碗不是失手打碎的,小鬼还是以前的脾气,没什么藏得住的心事。
  
  丁末莫挫败地靠着案台,小声地嘀咕,“我不会做菜。”
  他看顾兮宁睡着了,想自己先做饭,结果进了厨房才发现只是看别人做菜和自己动手来完全是两回事,他根本连油盐酱醋都分不太清。
  顾兮宁觉得好笑,倾身吻了一下他的唇,“就为这个?你不会我来做就行了。”
  丁末莫搂了一下顾兮宁的脖子,还是感觉气闷。
  顾兮宁吻吻他的耳朵,“乖了,我给你做好吃的。”
  
  顾兮宁左手还没好全,不怎么方便,但还是做了三菜一汤,两个人在桌子两边坐了,安安静静地吃饭。丁末莫看着顾兮宁,眼睛从额头,眉眼,鼻子一直流连到薄薄的嘴唇,还是那张看了千万次的俊美脸孔,熟悉到闭着眼睛都能描摹出来,但好像还是没有看腻。
  
  他们熟悉的就像在镜子里找自己影像一样,有谁会厌倦自己?
  
  他记得以前吃个饭都要腻歪顾兮宁腿上,食物在两个人嘴巴里过一遍才咽下去,那个时候是十五岁还是十六岁?还是说更早?可是兜兜转转,委屈完了,恨完了,还是他们两个人,在狭小的屋檐下,延续那种绵延进骨髓的纠缠。
  
  除了这个人,丁末莫想不出还有谁能陪自己这么久。许多事到现在依然清晰,但是已经不想去反省少年时自己有过多少欺骗,假装天真也好,任性逃避也好,都在惩罚过后变得很淡很淡了。他的感情本来就那么一点点,简单透明,没有更多的可以拿去欺骗和记恨的。
  
  他看着对面已经长成男人,变得深沉的人,忽然直起身凑上去吻了顾兮宁的脸颊,“顾兮宁,我喜欢你。”
  到了嘴边的一个爱字,还是鬼使神差地变成了喜欢,脑子里飞快掠过的全是当初用烟灰缸砸他的决绝,那时候满脑子想的确实是你怎么不去死!
  真恶毒。
  丁末莫用唇碰了碰顾兮宁额角明显的疤痕,“当时是不是特别的疼?”
  “没有心疼。”顾兮宁捏住让的下巴,吻在唇角上,“小坏蛋,发泄完也不管人死活就跑了。”
  “你死了,我把自己还你。”
  顾兮宁把两个人的距离拉开一点,少年时也不是没说过酸到牙倒的情话,但是正正经经地说出来,反倒让人有点愣神,顾兮宁不得不以审视的目光盯着喜怒无常的男孩子,轻柔地喊了声“莫莫?”
  
  丁末莫扑哧笑出声来,绕过桌子直接跨坐到顾兮宁腿上,眼睛眯成一种微微诱惑的弧度,“顾兮宁,换我陪你吧,十年二十年,一辈子,都给你。”
  “但是呢?”顾兮宁搂住他,轻柔地碰碰他的唇,目光深邃,含着笑意,“说这种话后边应该都要有个转折吧?”
  “你也陪着我,就我一个人。”丁末莫从善如流,最后还刻意强调“一个人”。
  “一直就只有你一个人。”
  
  顾兮宁终于相信,自己完成了一场从失去到拥有的救赎。
  没有失去更多,已经换来全部。
  
  春节临近时于霜的电话几乎每天都要打来,有时候是早上,有时候是晚上,丁末莫躺在顾兮宁怀里,听着他妈妈催他回家过年的电话,那种感觉像被一张无形的网张住,勒得人压抑。这两年他们母子的关系总是维持在一种平和的假象之下,至于实质,早就支离破碎得无法修补。
  
  挂了电话,丁末莫转了个身钻进顾兮宁怀里,把伸在被子外冻的有点凉了的手放在顾兮宁背上。顾兮宁似有若无地吻他的眼睛,舌尖舔过眼皮,引得睫毛簌簌颤抖。丁末莫干脆扬起一点脸来,让顾兮宁吻到唇上来,模模糊糊地嗯哼了几声。
  “又是你妈妈的电话?”
  “嗯,怕我不回去过年,已经要忙着订机票了。”丁末莫闭着眼解释,顾兮宁离了他的唇,有点空落落的不舒服,又把身体蹭过去一点。
  冬天的清晨外面只有一点熹微的冷寂光亮,看不出具体的时间,温暖的被窝像个诱人的壳,心安理得地逃避。
  
  春节前的一周回了南阳,两个人下了飞机分手。晚上照样是一顿丰盛的晚餐,丁末莫吃了晚饭回自己房间,给顾兮宁打了个电话,两个人随便地聊了几句,于霜在外面喊他出去吃水果,丁末莫应了一声才,和顾兮宁说,“明天我去看看文姨,你看带什么礼物合适?”
  “你人来就行了,礼物什么的你不觉得见外?她见到你就很开心了。”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阳光在光秃秃的枝桠里穿斜而过,一扫冬日的阴郁沉闷,丁末莫过去时才下午三点多。开门的保姆是平时照顾文心起居的中年女人,有张和蔼可亲的脸,看见他进门就直接喊,“小宁,你朋友来找你了。”
  文心坐在轮椅上,脸色比上次见面时要好了许多,一听见他的声音就偏过了头,笑着找找手,“快进来,外边冷不冷?”
  “一点都不冷,阿姨你想我了没有?”丁末莫眯起眼睛笑,是很招长辈疼爱的那种招牌表情,眼神透亮,神情明快,有模糊年纪的单纯。
  “小宁说你今天要来,我就一直等着呢,怎么还是这么瘦?好几年都没长过一样。”
  “哪有,快一米七五了,过几年能赶上顾兮宁了。”他在文心的轮椅边蹲下,扬起一点脸微笑,文心揉着他的头发笑。
  “从小学一年级开始,我就一直比你高至少十厘米,等猴年马月你能赶上我呢?”从房间出来的顾兮宁插话,然后盯了他身上的衣服一眼,“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
  “要你管!”习惯地就蹦出了这三个字,说完了又觉得自己这种高貌似强悍的语气是不是另一种的暧昧?尤其还是在文心面前。
  顾兮宁把手插在口袋里,撇着唇完全不在意地笑笑。
  
  使出浑身解数地卖了一阵乖,酸倒自己的几颗牙后丁末莫终于有所收敛,接了顾兮宁递过来的苹果咬了一口。
  “跟我出去买点东西。”顾兮宁穿了一件外套,拿了钱夹揣进包里。
  “唔。”丁末莫含着苹果口齿不清地答一声,朝文心笑笑才跟着顾兮宁出去。
  
  走到小区外面丁末莫还在咬剩下的半个苹果,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连帽的套头衫,宽松休闲裤,头发长的有点长了,略略遮住眉毛,白净秀气的脸在冬日刺眼的阳光下有光线错位造成的阴影,和记忆里十几岁那个少年重叠的厉害。
  顾兮宁咬了口他手里的苹果,“吃不掉就扔了,要吃到上车吗?”
  丁末莫狐疑地看他一眼,“顾兮宁,你今天特别的烦人。”
  
  临近春节的,商场热闹得叫人崩溃,用摩肩接踵形容一点都不过分。丁末莫不是很喜欢这种喧嚣的热闹,只是跟在顾兮宁身后,一边百无聊赖地说话一边看他把挑东西。
  商场的音乐开的有点大,有人在后面说让一让让一让,丁末莫没听到,然后就是一句把前面的顾兮宁都震到的“你聋了啊?说多少声让一让了!”
  丁末莫让到一边,看身后是个抱着纸箱挺暴躁的年轻男人。顾兮宁冰冷的视线跟着看过来,他的气场一直吓人,让人不由自主地想逃离。
  男人讪讪地走开,顾兮宁犀利的眼神没了目标,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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