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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战 北北-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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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床幌氯ァ
他一把甩开手机,眼不见心不烦,可心中的火已经点上了,从此慢慢的烧起来,蔓延在他的全身血管。他的愤怒,一天一天的越累越重,越累越强。
那个傻B!最好这辈子都别他妈的再来见他!
就这样,随着严冬寒气的上升,闫焱的心火也越烧越烈,最后到了连他的亲人都害怕他的地步。他那看似平常的冰冷外表下窜动着滚滚熔岩,让人感觉好象碰触他的皮肤都会烫伤手。父母以为他是因为在家闷的久了的缘故,软化下来,允许他搬回新星小区,等寒假过了,就让他重新复学。
他搬了回去,可是搬回去又如何?
每天他闷在小公寓里,照样学习看书打游戏。日夜不分,困了睡,饿了,懒得吃就不吃,饿的狠了,捡着什么吃什么。
他又开始抽烟。他不像别人一边做别的事一边抽烟;他抽烟时什么都不干,点一根,专心的抽,眼神抑郁沉淀,手指微微颤抖。他仔细体会嘴里的味儿,有时候一根不够,两根不够,直抽到口干舌燥,满心都是苦涩,他才停下。
他曾经是一片死海,是Darren激活了他的一切。
现在Darren离开了,他的人生,轧然停止。
在时间面前,他无地自容。
深灰黯淡的冬天就这么悄然无声的过去。寒假后,闫焱复学。他落下几乎半个学期的课,按说跟不上。但是他平时功课优秀,休学这一阵为打发时间又一直自学学校进度,因此跟的毫不费力。虽然小三李明晓他们被退了学,可仍然不乏有人叫他出去鬼混。某夜他跟着大家到市中心一家迪厅,别人跳舞,他坐在包厢里抽烟喝酒。然后,在闪灯中,他扫到舞池里一个身材高挑,穿著前卫的女孩。她舞跳的好,极是引人注目。他看着她许久,当她离开舞池走向洗手间时,他跟上去,在洗手间前的小过道上把她拦住。
这些挑逗女孩子的把戏他高中三年里已玩的炉火纯青。在他对性还未厌倦之前,不论是在舞厅或在酒吧,不论他看上的女孩有多娇做傲慢,只要他要,就没人能拒绝的了他。
小过道里的音乐不像外面那样震耳欲聋,昏暗的小灯下近看那女孩,长的还成,只是眉毛太细太假。她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眼里闪烁着赞叹。他俯下头在她耳边,慢慢的问:
“你有男朋友了码?”
那女孩笑起来,点点头。
他便直起身体,扬出冷淡却魅力致命的笑容,侧身做个手势,让她过去。
女孩注视着他的脸,从他身边经过,走出几步后站住。她转过头望向他,又笑了,走回来。
她成了他大学时期的第一个女朋友。
而两人分手时,他还没记住她的名字。
闫焱,21岁,G大三年级生。他的在G大的风评一向极佳,是老师的宠儿,学生中的风云人物,女生的梦中情人……不过自这学期开始,他的名声开始蒙上污点——因为他私生活糜烂。
首先是他有女朋友了的消息,让学校中不少女生黯然心碎。接着事情就不对劲了,他的女朋友每次出现都不一样,有时候甚至一下出现两个甚至三个,争执扭打在一起。闫焱新星小区的公寓经常有不同的女生出来进去,谁都不知道到底哪个是他传说中的女朋友。
他女人换的勤,却从不和本校甚至附近学校的女生搅和。学校中有女孩借机追他,他不假词色果断拒绝。有个不依不饶的女生追着问他为什么,他冷冷的说:“离的太近,烦。”
闫焱在找东西麻痹自己,烟不管用,酒不管用,那就操B吧,如果这个还不管用,他就去吸毒。只要能让他忘了那个人,他什么都愿意干。
丫的,操B真的不管用。
有一天他干个女的干到一半儿,心中无来由的升起一股苍凉的悲哀感。他停下动作,让那女的滚蛋,然后赤身裸体到沙发上坐下,点上烟,无所是从。
他光着身子抽完整盒烟,第二天就头重脚轻,发烧了。
同样的房间,同样是发烧,而这次这里没人逼他吃药,给他做饭,没人照顾他。他孤独的躺在床上,幻想自己已经死去。
烧了一天。第二天妈妈来看他,差点没被吓死,赶快送他上医院。由于拖的久了,发烧转成肺炎,他又在医院里面落了户。
几天后妈妈带着一个妇人和一个女孩来探望他,一帮人寒喧许久,他才想起来那妇人是余阿姨,那个女孩是她女儿,叫李盈盈,两年前大家一起去过法国。李盈盈比他记忆中瘦了一点儿,化了妆,看着挺顺眼。听出妈妈和余阿姨话中仍夹着撮合的意思,看见李盈盈有些娇羞,却沉静自信的笑着,他这次心中再没激烈的抗拒感。他累了,如果生活的路径必然如此,那就这样吧,他投降,承认自己一败涂地。
李盈盈后来经常独自来看他——背后一定有两个母亲的指使。一天下午她坐在那儿给他削苹果,笨手笨脚,坑坑巴巴,却削的那么认真。他看着她,心里疲惫的想,他累了,真的累了,就这么着吧。
“哎,你当我女朋友吧。”
他开口。
李盈盈立刻抬眼看他,半天没反应。好一会儿,她脸红了,笑着低下头继续削苹果。
“好啊。”她小声说。
不久后G大舆论尘埃落地。闫焱的女朋友叫李盈盈,长的还成,家里特有钱,经常开车来新星小区找闫焱。闫焱对她情有独钟,再没和别的女生牵扯过。这李盈盈挺厉害,闫焱被她管的死死的,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李盈盈是闫焱大学时代最后一个女朋友。
没多久,两人开始同居。
Darren还是杳无音信。闫焱甚至怀疑,他的人生中是否真的出现过这个人。
真的曾经有人将他从人生的绝望中拯救出来过吗?还是,那只是他为逃避现实而衍生出来的幻觉?是他做的一个安定的梦?
如果是梦,那他为什么要醒过来。他永远不想醒过来。
“闫焱!我上次拿过来的照片呢?”李盈盈在卧室里叫。
闫焱坐在沙发上抽烟,不回话。李盈盈走出来:“问你话呢!抽起烟来比干什么都专心。我搁在你床头上的照片呢?”
闫焱厌恶抽烟时被人打扰,含着烟,口气微微不耐,含糊道:“收起来了。”
“收在哪儿了?!”
“忘了。”
“你干吗收起来啊?!”李盈盈的口气开始慢慢激烈。
闫焱不说话。
“别抽了你!”李盈盈上来,夺下闫焱嘴里的烟:“一天恨不得抽三盒,你就这么想找死?你干吗把我的照片收起来啊?!”
“要摆到那边摆去,跟你说过了,我这儿你别给我瞎折腾。”
两人都是大户子弟,钱多的烧的慌,因此在市中心李盈盈学校附近又租了一间房子同居。平常闫焱上课还是住新星小区,假日才过去。李盈盈忍不了一个礼拜只见他两天,老开车跑这边来找他,来几次后就琢磨着布置他的屋子。闫焱果断的灭了她这个念头,李盈盈心中不忿,跟他吵架,就是吵不起来。每次吵架闫焱从不回嘴,冷冷的听她那么大吵大嚷,烦了就一走了之,留她一个人气的死去活来。李盈盈不明白闫焱,越和他相处越不明白他。他为什么这么沉默,这么冷?他要什么有什么,为什么还总是不开心?他为什么平时不抽烟,一抽就一两盒?他为什么抽烟时什么都不干,表情阴沉的吓人?他到底有没有感情?有没有思想?如果他真的有,他想的是什么?
他到底爱不爱她?
“闫焱!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关心你,想把你这儿给你弄舒服点你不让,我带来的东西你都给我扔了,那我摆一张照片总可以吧?你干嘛把我的照片也扔了啊!你怎么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啊?!”
如同往常一样,闫焱只字不语,没任何反应,连表情都没有,任李盈盈叫唤。李盈盈见他这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心中更堵的慌,又气又急,还发泄不出,眼泪“刷”的就掉下来了。
“你干嘛找我当你的女朋友,你到底喜不喜欢我?你真以为自己特稀罕,特伟大,特了不起,可以这么随便的作贱别人?你以为我就非得上赶着追在你屁股后面不成?你说话啊你!”
仍是没有回应,一片沉默,一切尖言利语好象都打在面墙上,一点效果都没有。李盈盈看着无动于衷的闫焱,心都凉了。她想起相处的这几个月,两人之间没有丝毫恋人新处的甜蜜感,反而像是她一相情愿,死皮赖脸在追他一样。她越想越气愤委屈,哭的就越凶了。都说女人的眼泪是对男人的杀手锏,可是她哭成这样,闫焱为什么还是那么漠然,他到底长没长心啊!
“我真是瞎了眼,怎么就喜欢上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她抹一把眼泪,咬着牙说:“你以为我喜欢犯贱?没了你我就活不了?!告诉你!谁没了谁都是一样活!”
她说着,拿上包,狠狠的摔上门离开,楼道里她高跟鞋急风暴雨的一阵乱响,然后一切又恢复沉寂。
闫焱拿起烟盒,抽出一根,点上,看着眼前蒸腾而起的烟雾发呆。
谁没了谁都一样活……
是啊,谁没了谁都一样活。
烟抽完了,他再点一根。
谁没了谁都一样活。那李盈盈为什么总是不肯罢休?她看不出来他不爱她吗?谁没了谁都一样活,那为什么她总要缠上来?似乎她付出的多,他就该感激涕零,理所当然该回报她。他表现的还不明显吗?现在两人的关系是他对生活的妥协,她应该保持距离,不要打扰他,她离的越近,只会加剧他的厌恶。他不爱她,也不需要爱她。他可以和她结婚,一辈子忠于她,可是他的心里永远不会有她,永远。
烟抽完了,他再点一根,抽完了,再点一根。
他心里,永远不会再有别人。
他的心里,再装不下别人。
谁没了谁都一样活,谁没了谁都一样活……
烟雾越来越粘稠,几乎就要窒息住他。他眼前一片模糊,所有事物的颜色都被烟雾洗刷掉了。慢慢的,他什么都看不见,寂静,死一样的寂静,他堕落在黑暗中,没有时间,没有空间,一切都不存在,只有他,只有他,面对着他自己。
谁,没了谁,都一样活。
突然一个声音打雷一样插入他的意识,他一个机灵,四周顿时大亮。原来天并没有黑,他茫然看一眼墙上的钟,才两点多,刚刚惊醒他的,是他的手机。
他按熄手中的烟,捡起手机,懒的看是谁就接通:“喂。”
另一方响了一声,听不清楚,线路有些吵杂,似乎还有回声,闫焱不耐烦,皱眉再说:“喂?谁啊?”
“闫焱?”
终于声音传了过来,夹着杂音,震动的,不稳定的。
闫焱心中“格登”一下,剎那间全身血液倒流了。
“闫焱,你听的见吗?我是Darren。”
闫焱楞楞听着那声音,嘴唇潝动,半天,应一声:
“……听的见。”
“你的伤……都好了吗?”那边的声音遥远躁乱,顿上一会儿,才又传过来。
“……都好了。”
“最近好吗?”
“……挺好的。”
“噢……那就好。”
两边同时沉默了,闫焱的心刚刚一直停止了跳动,到这一刻突然一震,狂跳起来。他双手发抖,却紧紧的握住电话,手指指尖都泛了白。他生怕自己手太颤抖,会把电话从手中滑下去。
“学习紧吗?”Darren那边又开口。
“不紧。”
“噢……”又沉默了。
闫焱突然反应起来,说点什么,不然Darren会挂电话了!
“你……怎么样?”
“我还行,到处乱窜,觉得挺累的。”
“……你现在在哪儿?”
闫焱又问。
“我啊,现在还在哥伦比亚,但后天就要去巴拿马了。”
冬吧被烧是Darren意料之中的事,所以他早就做了些准备,尽量减轻损失。财物的损失他并不在乎,他只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尤其在听说了皮子被抓,安阳占了头以后。安阳这个人俀轴,一定会把皮子被抓这笔帐记到他头上,早晚要来找他的麻烦。其实他如果真和安阳硬碰硬,也不见得一定会吃亏,可第一,他不愿意拉朋结党,欠人人情;第二,他在明,安阳在暗,防起来太费精神,他懒得下那么大功夫;第三,他确实对现在的生活腻烦了,需要换点新鲜的;第四,闫焱。
于是他选择离开。
冬吧被烧后,他动作快,路子多,飞快的安顿着一切。把冬吧关了,房和地租给别人;小李他们调去PARIS,让他们和红红一起入股,跟着分红;父母那边有些困难,老人恋着儿子,本不想放他走,可谈过几次后,他们毕竟没反对。
这时听说安阳被砍手的消息,逼他离开的前两个理由不复存在,不用走了。可他主意已定,一定要走。
也许后两个理由,或说最后那个理由,才是他想离开的真正动机。
他那天的愤怒并没有持续太久。他了解闫焱,那时闫焱的心境他能猜到八九不离十;尤其是看到闫焱脖子上挂着的那两把钥匙的时候,他的猜测变成了百分之百的肯定。这太荒谬了,闫焱和他都不是Gay啊,这太荒谬了。
他心中一团乱,失去了往常的镇定自若。他恐惧,他为了闫焱已经违背了自己的人生信条,已经背叛了他自己;现在,他难道还要挑战整个人类社会的道德信条吗?他又该拿闫焱怎么办?闫焱又会怎么做?还有闫焱的家世……这些综合起来就汇结成两个字,麻烦。
那将是无穷无尽的麻烦,而他向来讨厌麻烦,如果一件事牵带着太多,太繁琐,太费人心神,何苦还要让它发生?闫焱才21岁,还太年轻,将来的人生会有多少变数,谁也说不准;而他已经31岁了,自23岁回国,这几年风平浪静,几乎觉得自己的生活就要这么消磨尽了,改变的念头就越发强烈。他的人生还能持续多久?如此碌碌无为的活着,未免太可耻。
所以他仍是选择信仰独善其身,无牵无挂。把所有事物安排好后,他买了去秘鲁的机票。
离开的前一天,他想打电话给闫焱,犹豫一下,却终于没有打。
他把车子里翻了个底儿朝天,找到那天自己从闫焱手中抠出来的那两把钥匙——他的家门钥匙。他拿着那两把钥匙,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心一横,顺手扔进垃圾筒。
要舍,就舍的彻底,要走,就走的干脆。拖泥带水的太难看。
他义无反顾的上飞机,飞回他15岁时曾落过脚的地方。他有秘鲁绿卡,每段时间都记得回来延期;他有朋友,语言也通,立刻就容入了生活。不到两个月,他甚至开始工作。他各种工作经验都有一点,又精通三国语言,虽然他的经济条件允许他不用工作,可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点事儿干干。
他帮人做翻译,赚些散钱,过一阵秘鲁待的烦了,他开始琢磨别的地方。年轻时在美洲除了学习就是拼命工作,从没机会和金钱游历,现在他有钱有时间,正是时候到处走走看看。
接下来的大半年中,他从秘鲁往下到玻利维亚,阿根廷,智利,又往上到巴西——巴西说葡萄牙语,因此他没待太久——然后到了哥伦比亚。
他到处乱跑,玩的同时还不忘靠着自己的语言多少挣些小钱。他不缺钱,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乐趣。他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完美,随心所欲,每天看到的都是不一样的东西。他觉得自己好象年轻了十岁,雄心万丈,在征服整个世界。
时间眨眼就过。
他很少想到闫焱。
他从来不相信人和人之间的情感,认为那不过是人类思想对自我的催眠。友情,爱情,甚至亲情,都是自以为是的人类凭空捏造出来的某种情绪,然后冠上某个名字。事实上,每个人都是孤独的,如果意识到这一点,所有那些人和人之间的牵扯就变得苍白可笑了。这个世界上,有谁真正,真正,需要另一个人?
谁没了谁不都一样活。
离开中国,离开所有人,他每天不是照样吃饭睡觉,工作旅行,什么都没缺少,什么都没改变?
他很少想到闫焱。
只是,那仅有的寥寥几次,只要一想到闫焱,那一瞬间,他便忘记所有的快乐。
那仅有的寥寥几次,只要一想到闫焱,眼前的一切都没了光彩。
只要一想到“闫焱”这两个字,脑袋里有扇门就猛的被撞开,两人相处的那些细节,排山倒海的翻涌过来。
那仅有的寥寥几次,只要一想到闫焱,他甚至听的见寂寞磨着尖尖的牙,一小口一小口,吱吱轧轧,啃咬他的心。
Darren不自欺欺人,他承认,他想念闫焱。他想念闫焱的傲慢,别扭,不知好歹;他想念闫焱的沉默寡言,愤世嫉俗,想念他的枯燥,堕落,麻木,想念他对自己的独占欲,想念他冰冷外表下的烈火,想念他的声音,他那张脸,他那双深邃清淡的眼睛。
Darren以为自己可以掌控这感情,这思念,他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用不了多久,自己就会从这情感的催眠中清醒,他还是他,不需要任何人。
他可以尽量控制自己不去想,可是,他无论如何控制不了,每当想起时,那空虚,那疼痛。
他用自由的快乐,麻痹想念的痛楚。结果:自由是快乐的,而想念,依旧是疼痛的。
他从秘鲁的印地安遗迹,攀登到玻利为亚的高原;从阿根廷悲伤的街头探戈,浪荡到巴西热情的海边。他很少允许自己想起闫焱,而每次下意识的想起了,那思念,一次比一次更剧烈。
闫焱的伤好了没有?有没有落下什么残疾?他还任那帮朋友欲取欲求,支来支去吗?北京现在是冬天了,他怕冷,有没有再生病?他还是一个人住吗?他吃什么?以前自己如果不在闫焱身边,不给他做饭,他就不吃或凑合着瞎吃,现在闫焱又是一个人了,他吃什么?
闫焱有没有想念他?没有他,闫焱过的好不好?
闫焱,闫焱,闫焱……
Darren心中苦笑。在闫焱身边,他矛盾,不得安宁;不在闫焱身边,他想念,不得安宁。
一切全乱了。在初遇闫焱的那一天,当他从街上把那个半死不活的孩子捡回去的时候,他的人生,注定要被打乱了。
他从不相信,自己有一天会爱上别人。
操,结果他不但爱了,还他妈的爱的是个男人。
小他十岁的男人。
他在心底嘲笑着自己,口气涩涩的,是认命了。
心情被思念压的喘不过气来,巴西的艳阳竟然也没了热度和颜色。他无奈何,收拾东西去哥伦比亚。
是他已经游荡的太久,还是真的思念使然?他竟然对旅行产生了疲惫,而思乡之情,一天天的浓烈起来。
不,他从不认为有哪个地方是他的“乡”,他甚至对的父母都冷情。世上无处是他的家,世上处处是他的家。
那他现在思这个“乡”,思的是谁……
哥伦比亚和古巴一样,在他眼里,什么都没了色彩;哥伦比亚驰名于世的咖啡,在他嘴里,没有了味道。
他无奈何,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去巴拿马。
他懒的坐汽车,选择小型喷气机,机票买好,再两天就出发。这天深夜,他无所是事的坐在旅馆窗前,黑着灯,看着窗外。
黯淡的星光,低沉的夜,而电话就在他的手边。
他终于慢慢的拿起话筒,拨下记忆中的一串号码。
“喂。”
那边第一次响起声音时,他楞一下,应话:
“喂。”
半个地球的距离,影响了声音的传播,他的声音没传过去。
“喂,谁啊?”那边语气不耐烦了。
他顿一下,吐出两个字,两个一直折磨着他的,他禁止自己去想的,却永远忘却不了的两个字:
“闫焱。”
“闫焱,你听的见吗?我是Darren。”
“我啊,现在还在哥伦比亚,但后天就要去巴拿马了。”
Darren这么说。
哥伦比亚,巴拿马……闫焱失去概念。经常听说这两个国家,可从来没留意过它们在哪大洲哪大洋。现在乍一听起,仿佛是天涯海角。
原来不经意之间,Darren已在那么遥远,那么遥远。
“你去那儿干嘛?”
“没事干,就是四处看看,看点不一样的风土人情。”
“这一年你都在那儿?”
“没有,先去秘鲁,然后玻利为亚,智利,阿根廷,巴西,整个南美都被我踏遍了。”
Darren在笑,轻轻颤动的声音,震荡闫焱的耳膜。他坚冰的心霎时柔软,许久冻结着的颓废厌世全化了。他失神的听着,真希望这一刻可以永远持续下去。
“你呢?这一年你都干什么了?”Darren问。
他?这一年他除了上学,剩下的时间好象都住院去了。
“我……”他这时才绞尽脑汁的回想,这一年,他到底都干了什么?
想念Darren,算数吗?
“我生病了,什么都没干。”他说。
“生病?什么病?!”
“肺炎。”
“严重吗?”
“没事儿,已经好了。”
“噢……那就好……”
又是几秒钟的沉默。
“你那天的伤……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好象没有,就是阴雨天断过的骨头会疼,过了就好了。”
“疼的厉害吗?”
“还行,扛的住。”
“你还是一个人住?没个人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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