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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概念作文一等奖新作精华_十年-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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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真的吗?他点点头,然后说他要去唱歌了,居然是刘德华的“谢谢你的爱”。

  砰然有声,玻璃杯子居然被我捏碎。我反掌,血迅速渗透雪白的台布。梓铭再次回头,眼睛里有怜惜,有震惊,有不忍,可是他的眼中没有我想要的那种爱情。

  姜际生突然起身,及时地用桌上的纸巾覆盖在我的手心上,然后轻轻地牵起我没有受伤的手,把我带出四周那些好奇的目光扫射的范围。

  我摔开他的手,低着头在前面沉默地走,然后挑一个背风的台阶坐下来抽烟,姜际生看着我,一言不发。

  抽到第四根烟的时候,我起身,目光慵懒,看着姜际生:你有没有地方可以让我去。

  这是我和姜际生第三次的见面,我穿着他的衬衣站在窗口,看大片大片炸开的焰火,我想起来今天是平安夜。姜际生的手臂缓缓地围上来。

  叹息,这样下去会是怎样的结局。

  就这样下去,某一日,自然会看到结局。

  亦阑,考虑和我在一起。

  我没有说话,除了身体上的欢愉,我们似乎还不够熟悉。薛梓铭让我失常了,也许这个世界也失常。

  我知道在你心里只有他的位置,你和我之间的,也许只是为了证明自身存在摆脱寂寞的方式,和彼此没有关系,只使那个人在适当的时间出现,并且足够干净。只是我想照顾你,仅此而已。这并不是怜悯。

  (五)

  我想我已经无法爱上任何男人,所以我们以后做朋友,答应我,做一辈子的朋友。

  说完那句话以后,我只身去了别的城市。我告诉姜际生,我要在薛梓铭离开之前离开,以此保护自己。

  他说,保持联系。

  我们果真保持联系,除了网络,还有手机,我还会给他寄发表我小说的杂志,用方格纸给他写信,告诉他整个七月,这里一直在下雨,告诉他昨夜的电影,还有我的心情。

  都是些琐碎的话,像夹在信里的细碎花瓣,在时间的手指揉搓下,慢慢泛黄。

  再见姜际生,已经是暮秋,他辗转来到我所在的小城。我们抱着一大堆食物和红酒回到我的小屋。

  天还没有黑透,街灯刹那间亮起来了,一窗的暮色中温热的黄再度重叠在一起,似乎从很远的地方,飘来一首熟悉而惆怅的老歌。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和一年前一样决绝地问,你来做什么呢。

  他不说话,侧头,我盯着他的侧影,那个雪花纷飞的夜晚,忽然游丝一样在记忆里轻轻萦绕。




章文佳:彼岸的烟火(3)




  加了冰块的红酒,两个人竟赌气似的一杯一杯地喝。

  我问他有什么打算,他说不知道。我于是拿来纸和笔,一本正经地给他策划起来,回自己的城市继续工作,结婚,生孩子,去南方下海,做一个事业型的男人……

  他笑着撕碎纸,问我,如果我跟一个和你一样的女子结婚,你说我会不会幸福。

  我相信他是有点醉了,我说我不是上帝,你不要问我,也不要娶和我一样的女子。就算你要娶,你问我干吗?他吵架似的大声说,你不是说你是我的朋友吗,是朋友你就帮我参谋啊。

  我把酒倒一点在他的杯子里,说别烦我了,再烦我的话干脆我收留你,要不要啊?

  话一出口,我觉得自己肯定是喝多了,手里的杯子拿不稳,打了个转,跌落在地板上,顿时碎裂,鲜红如血一般的液体一点一滴,四处奔流。

  片刻的恍惚后,我的心突然狂乱的跳动起来,我一直退,一直退,退到墙角。我说,我,我是开玩笑的,你明白吗,开玩笑的!我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可是,你哭什么?姜际生轻轻地问。

  是的,是的,我哭什么?

  我没有告诉姜际生,在这一年间,我曾经偷偷地回过一次曾经的城市,去参加薛梓铭的婚礼,去瞻仰那对笑脸如花的人的幸福,去看那美丽的新娘已微微隆起的腰腹。

  我要亲手为自己的沉迷画上句号。

  我曾经以为的以泪洗面没有,可是酒醉的薛梓铭却在无人处紧紧地拉住我。我从唇间发出最不屑的声音,“薛梓铭,这有意义吗,你是个疯子。”

  薛梓铭微笑,是的,我是个疯子,我明明那么爱你,却在那时,抛弃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望着他,世界在那一刻很安静。

  我是天底下最懦弱的男人。而你,你是天底下最薄情的女人。我怕你伤害我,所以不如早一点离开你。我深知你的性情,不可能为一个男子停驻脚步,所以我只能伤害你。亦阑,我爱我现在的妻子永不会多过爱你,我只想借口她,给自己一个理由,离开你。

  我想我会一直记得那个夏天,那个小城一直落雨的夏天,光阴明白,世界清脆。

  姜际生拿起杯子,缓缓地向窗外倾倒,背着我说,还记得那次,你把杯子捏碎了吗。你流了很多血,像红酒一样的颜色。

  记得,我咬着嘴唇,我还记得,你答应我,我们做朋友,因为我已经无法爱上任何男人。

  是,我答应过你。他没有转过身。

  那么,重复一遍,不要回头。

  我看到他的背影微微颤抖,终于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传来他的声音。

  我答应你,我们做一辈子的朋友。

  薛梓铭说得对,我确实是天底下最薄情的女子,我似乎爱的遍体鳞伤,其实我爱的只是自己。只是我爱的能力如此贫乏,对别人不好,对自己也不好。一直都不好。

  姜际生转头,看到的是我无比灿烂的笑脸,还不快把地上收拾干净。

  他听话的去找抹布,我转身进了洗手间,哗哗的水声中,虚脱似的,觉得放松了以后地累。

  知道今天的遗憾原谅不了昨日的昏盲,我又何必要亲手将所有的自信都放弃?我又何必要一不小心讲出憔悴的语气?

  那就这样吧。这样最好。松开我一直紧握的手心,一片碎玻璃静静地戳在爱情线的位置。




郭龙:我们在劫难逃(1)




  你相信传说吗?在我们周围,在某个远方、某个我们无法抵达的角落,每时每刻都有传说诞生,都有传说变成现实。美丽也好,丑陋也好,安详也罢,恐怖也罢,你都无法拒绝传说,就像你总希望有一天能走好运,总担心什么时候噩耗会降临。其实,所有的传说都是人的映射,传说越美,便越证明人的局限;传说越可怕,也越证明人的卑微与恐惧。我们都生活在某个传说之中,日升月沉,生老病死。时间让这个传说一直延续下去,永不停息。

  很久以前,我坐过一艘非常奇怪的船。上船的时候,船长对我们说,这次旅途的目的地是真实的世界,你们可能抵达,也可能永远在海上游荡,无法靠岸,迷失在时间的洪荒之中。本次航班不需要船票,每一个人都可以选择上船,但一上船就不能回头。船长是一个老到可以让别人忽略他年龄的伯伯。他还说,总有一天,你们会疑惑为何自己身在这艘船上,就像你们不知道为何自己会来到这个世界上一样。年轻人,当你们困惑的时候就去想,一切皆因选择。船长让我们在旅程中记住这句话,最好是永远铭记。

  在船上你可以看到很多奇观,很多你无法理解、甚至无法想象的奇观。第一天的清晨,我透过窗户看见了美丽的海上日出。当时的感觉就好像婴儿第一次睁开眼睛,看见完全陌生、完全新奇的世界。所有人都很激动,趴在自己的窗前兴奋地叫着、笑着,可透过别人的窗户,却只能看到一片漆黑。船长对莫名其妙的我们解释说:“这是因为你不可能同时在两个地方看日出。年轻人,可别小看了你们身边的这扇窗户,它们都是有名字的,它们的名字就叫做‘空间’。”

  船上的日子过得很悠闲。这里没有乏味的工作,没有苛刻的老板,没有不停涨价的商品和日复一日的柴米油盐。你不必为健康担心,不必为工资操劳,也不必为子女的成长眉头紧锁。在这里你可以做任何事情,可以海阔天空地思考,完全是一个自由人。我最爱做的事就是睡觉,醒来之后去一个人很少的地方坐一会儿,点一支烟,有时还会喝上两杯。正如你所见,我是个非常慵懒的人。

  慵懒人的日子通常也过得很慵懒。在生活上我似乎没什么欲望。有些人嫌自己的房间太小,窗户不够大,有些人整天为午餐上的鸡蛋太老、猪肉太咸而抱怨,而想透过别人的窗户看风景的人更比比皆是。我则不同,我不要求过高的物质享受,足够了就行。

  不过,也有人对物质的要求比我更低。我隔壁住着一对印第安夫妇,他们一日三餐都要省下一半给住在他们对门的美国佬。很多人为他们抱不平,但他们倒也不在乎,他们的笑容里有安乐天命的祥和,似乎早已习惯逆来顺受。我很同情他们,也很羡慕他们。同情他们拥有的世界太渺小,羡慕他们不知道自己以外的世界有多辽阔。而同时,在某个地方,也必定有一个人在以同样的方式同情着我、羡慕着我,而在那人身后,会不会也有一个人这样看待他呢?如此说来,人类社会岂不就像一条无限长的锁链,一环扣一环?你可以说不认识某个人,但决不能说与某个人无关。想想也真的很奇妙,你这一环稍稍弯曲一下,说不定无限远处的某个环便因此而改变一生的命运。

  这一点我曾亲眼见证过。我有一个朋友,多年前爱上一个有夫之妇,那个女人对他也颇有感情,两人的关系一直很暧昧。后来东窗事发,他们的关系被人发现,闲言碎语越来越多,终于有一天,女人的丈夫知道了这事,来找我朋友算账。那天以后,我朋友就成了瘸子,而女人的丈夫也进了大牢。女人孤身一人去了加拿大,结果煤气中毒,死了。那栋楼也因此失了一场火,一个小男孩的父母葬身火海。我想那个小男孩到死都不会知道自己变成孤儿的起因。其实真正的起因有谁知道呢?在我们所认为的起因之前,会不会有更悠远、更古老的起因呢?两年前,我那朋友告诉我,其实他和那女人原本就该成为夫妻的,怪就怪那个新加坡来的商人和之后的千差万错。我没问具体的经过,知道了又如何?仍旧找不到起因。那一刻我突然明白,这世上有成千上万种关系,最最亘古不变的,恐怕就是因果关系了。




郭龙:我们在劫难逃(2)




  也许是船上的日子太过悠闲,竟让我们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当我们猛然间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过去好几年了。我们去找船长,他把我们带到甲板上,指着大海问:“你们看看这片海有什么不同。”我们面面相觑,不明究竟。船长平静地说:“这片海和你们的窗户一样,也是有名字的,它的名字就叫做‘时间’,我们无时无刻不在时间的海上颠簸。时间的海里只有洪荒,没有岛,也没有岸。上船的时候我跟你们说过,这次旅行可能永远无法到达终点,然而船上的食物是有限的。从明天起,你们就要开始饿肚子了。”

  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家里很穷,常常吃不饱饭,饥饿是我童年最深刻的记忆,也是我人生中最大的恐惧。第二天,我发现碗中的食物果然少了一半,似乎还没嚼出味来就吃完了,我说过我是一个没什么物质欲望的人吗?但是那一刻,我却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自己的欲望瞬间膨胀了,尽管我在怨声载道的人群里依然沉默。

  饿了几天后,我开始考虑用一些不大光明的方法。我发现盛饭的师傅不论碗大碗小都只盛一半,所以我最需要的是一只大碗,可在这艘餐具统一分配的船上,找到一只大碗难于登天,况且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一个来自北欧的中年人无意中得到一只大碗,可以吃到比别人多一倍的食物,然而没过几天就被别人发现,愤怒的人群把他推下了船。往后的一段时间里,不停有人莫名其妙地得到一只大碗,也不停有人被活生生地推下船。直到有一天,我的桌子上也平白无故地多出一只大碗来,才终于明白,原来一切都是盛饭师傅的阴谋!那只大碗我没用,偷偷地放在了别人的桌子上,结果那人当天就被推下了船。盛饭师傅和我都很清楚,如果自己想活得久一点,船上的人必须越少越好。不知过了多久,船上的人少了一半,大家又能吃饱饭了,大碗也随之销声匿迹。剩下的人又恢复到了原先的生活状态,我继续慵懒,继续淡泊。那一半人如果知道真相的话一定死不瞑目,这么多条人命加起来竟然只值一只大碗。

  顺便说一下,还记得那几个无故占有印第安夫妇食物的美国佬吗?他们都死了,被印第安夫妇用尖刀捅死的,而那对印第安夫妇则被人以杀人罪活生生地推下了船。

  经过这次动乱,很多人起了返回的念头。大家央求船长改变航向。船长摇了摇头,无奈地笑着说:“你们知不知道,这艘船从未启动过,一直都是自己在开,我怎么改变航向?”人们不信,因为每个人都很清楚,这世上绝不存在自己能够航行的船。可船长反问:“你们有谁见过启动时间的人?”人们沉默了。船长又说:“当初我跟你们讲得很清楚了,上船以后便只能前进,无法回头。如果你们真的想返回,只有自己跳下船,从这里游回去。你们千万别以为这里离岸很远,有些人游一辈子都回不去,但有些人说不定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有谁想试试吗?”

  “有谁想试试吗?”这句话船长说了很多遍,但始终没有人站出来。当时我想,如果是在上船前,船长说这次航行很凶险,有谁想试试吗,站出来的人一定不少。不知为什么,人们对待决定,似乎永远比对待后悔有胆量。

  既然不能回头,我们都不由自主地开始回忆当初上船的初衷。大家聚在一起聊了起来,有些人的口述的确绘声绘色,但更多的人只是无奈地摇摇头,把初衷忘了个一干二净。我想起曾经在岸上的日子。我做事从来不需要初衷,似乎也没什么目的,可能也是因为我慵懒的本性吧?我从来没想过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着,如果非要给个原因的话,也只能是:我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上了,所以只好活着。那时我经常问别人我是谁,久而久之,就精神分裂了,至少在别人的口中我是如此。我父母早亡,从小跟着叔叔,我连做梦都想再看一看爸妈的模样。后来叔叔病逝,妻子也出车祸死了,我坚信自己是个非常悲剧的人,所以我要逃,逃到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这或许就是我上船的初衷吧?




郭龙:我们在劫难逃(3)




  当晚我喝了很多酒,灵魂似乎也跟着酒精在身体里烧着了。朦胧中我模模糊糊地想起,很久以前,在我们上船的时候,船长曾对我们说过,总有一天你们会疑惑自己为何身在这艘船上。所谓疑惑,是指忘记初衷呢,还是对当时的选择感到后悔呢?酒劲上涌,我又糊涂了。

  第二天,我在甲板上遇见船长,聊了很久。我把我上船的初衷告诉他,问他还记得初衷的人会不会没有疑惑。老船长笑呵呵地说,其实你原本就没有初衷,人会做一件事,要么因为必然,要么因为选择,初衷只不过是选择极小一部分的含义,所以你的疑惑注定无法避免。有一天,当你发现自己不再有疑惑时,你便可以上岸了。我问他,我们的目的地到底是个怎样的地方。老船长耸耸肩,说正是你们来的地方。我赶忙问,那我岂不是要重新面对悲剧了。“你会觉得那是悲剧,正是因为你心里还有疑惑。真正的悲剧是无声无息的,甚至不会让人觉得那是悲剧,而是理所当然。只有肤浅的悲剧才让人落泪,让人痛不欲生。”看着苍茫的时间之海,老船长如是说。

  临走时他还告诉我,不久后船会遇到一场大风暴,任何人都可能在风暴中丧生,你不必问我能否避免,时间之海上发生的一切都是注定的。

  我不得不开始考虑身后事。我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唯一牵挂的,或许就是某个曾经帮助过我的人。我把写好的遗嘱装进漂流瓶,然后从船上扔了下去。不知时间之海上的漂流瓶会不会有人拾到。

  收到这只漂流瓶千万不要惊讶,感谢仁慈温厚的时间把它带到你的身边。也许我就快死了,这一辈子我从未富有过,所以没什么财富能留给你,我只想对你说一声:感谢你曾经那样无私地帮助过我。

  这几年我一直都住在一艘船上,而这艘船迷失在时间之海里,或许永远也走不出去。你一定会觉得不可思议,一个人在一艘船上呆几年,不会发疯吗?其实,地球本身也是一艘船,只不过略微大一点而已。从大船跳到小船,自然会觉得气闷,觉得生活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太多。而如果一个人本就出生在小船上,并且在那里过完一生,他一定认为小船就是整个世界。在我们所居住的大船之外,有没有更大的船呢?谁都无法断言。更何况,即使在这艘大船上,我们真正能够抵达的地方也是极少的。千万别嘲笑井底之蛙,因为我们都是。

  今天和船长聊了很多,他是个无法琢磨的人。他似乎什么都知道,关于未来,关于玄机。他跟我说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悲剧,我实在无法理解。你可以把他当成哲人,也可以把他当成疯子。如果有一天你见到一个老到可以让人忽略他年龄的伯伯,最好敬而远之。人如果想活得轻松点,最好不要知道太多东西。

  船上的生活很古怪,但也可以说很正常。在这里,你可以看到很多想都不敢想的奇观,而且每天绝对会有新鲜事发生,仿佛世界上所有的惊奇与偶然全部聚集在此。每一种肤色,每一个种族,每一个历史文化背景的人都有……唉,怎么跟你说呢?真是一言难尽!但是,如果哪一天你有机会乘坐这艘船,千万千万别上来。这是过来人对你的忠告!

  其实我本不该给你什么忠告的,因为我很清楚,到时你一定会上船,就像你无法拒绝你的出世一样。近几天我发现了一个道理:人们对待决定,似乎永远比对待后悔有胆量。好自为之吧。

  好像还有很多话要说,但实在理不出头绪来,就跟你说最后一句话吧。在这船上过了几年,我似乎明白了某个道理,可我无法将它清楚地向你表述。我只能告诉你无比朦胧的两个字:局限。

  一周后,大风暴如约而至。

  我亲眼看见坚固的船桅像鱼刺一样被龙卷风轻易折断,船身也终于在巨浪一次接一次的撞击后支离破碎……这是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终结!时间之海没有偏心眼地吞没没落文明而留下发达文明,也没有对最具优越性的共产主义社会网开一面。任何历史,任何文化,任何人在这场终结面前都没有分别。




郭龙:我们在劫难逃(4)




  我落水不久便昏死过去。而当我醒来时,已经站在当初上船的地方了。周围的一切没发生丝毫变化,唯一不同的,就是我比那个时候老了。

  船长走过来跟我握手。“欢迎来到真实的世界。”

  “你是说我已经到达目的地了?”

  “是的,年轻人。”

  “可是,我仍然有很多事情不明白。心中还有疑惑的人,怎么能够上岸?”

  “你已经没有疑惑了,只不过是你自己没有觉察而已。即使有,也不必再问。还记得上船前我跟你说过的话吗?一切皆因选择。”

  “选择?可是我并没有做出什么选择……”

  “你已经选择了。事实上,你可以站在这里而没被淹死,正是因为你的选择。再见了,年轻人,我还要去接下一批乘客呢。前程保重。”

  船长走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而我也毫无悬念地重新融入这个社会,乏味的工作、苛刻的老板、不停涨价的商品、日复一日的柴米油盐……我想我再也无法慵懒了。有时走在路上,会突然觉得自己并没有回来,或者说根本就没有乘坐过那艘不可思议的船。挺像庄周梦蝶的。至于到底谁是庄周谁是蝴蝶,还有谁在乎呢?晚上,我总是无法自抑地想起那个漂流瓶。其实我一直很想知道,那个漂流瓶到底漂到了什么地方。

  我的故事说完了,很奇怪吧!其实这只不过是一个传说。你相信传说吗?在我们周围,在某个远方、某个我们无法抵达的角落,每时每刻都有传说诞生,都有传说变成现实。




刘梦怡:良辰美景(1)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虚设,奈何天?”

  午后的房间,阳光被无限地拉长,在你背上折射成一个清晰的影子。你的手指在我发间寸寸地流连而过。电光火石间,我们早已忘记谁是谁。情到深处,你一遍遍地唤我的名字,微凉,微凉。

  你说,为什么我不是一出世便与你相识,我恨自己爱你的时间不够多。我侧头,牙齿抵在你的肩上,狠狠地咬下去。我要让你疼痛,在这样近乎疯狂的绝望中,唯有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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