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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给K的礼物--琥珀-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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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傍晚开始,薛琥就盯着时钟等邵峰回来,盘算着一开门就让葱葱扑过去杀男人一个措手不及,结果从五点等到八点,男人杳无音信。没回来,也没打电话回来。
积攒了一下午的好心气儿忽然就没了,薛琥觉得自己特有乌鸦嘴的潜质,早上刚说完不和谐的话题,晚上就应验了。
手机摆在桌子上,薛琥抱着葱葱,就那么看着。纱窗吹进来一阵凉气,夏末初秋的风,忽然让薛琥觉得冷。葱葱的身体柔软而温暖,薛琥拿脸在小家伙柔顺的绒毛上蹭啊蹭,最终,也没拨通那个已经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
邵峰是在周一晚上回来的,一进门,葱葱就叫个不停。倒有扑过去的趋势,可怎么看怎么像和阶级敌人斗争的姿态。邵峰可真是吓了一大跳,站玄关那儿就冲着厨房里的薛琥嚷:“你哪儿弄来的家伙啊。”
薛琥听见葱葱的叫声,赶紧跑过来,一阵好说歹说,才总算让小家伙接受这个二号主人。
“好看吧,我一见着就特喜欢,嘿嘿。”薛琥乐得就好像葱葱是白捡的。
邵峰不傻,直接就问:“不便宜吧。”
薛琥老实点头:“六千。”
“你可真敢花钱的。”邵峰低头看着在自己脚边转圈嗅着的葱葱,也不得不称赞一下,“不过别说,倒还真挺漂亮。”
“帅吧帅吧。”薛琥笑没了眼睛,就跟邵峰夸得是自己似的。
葱葱属于人见人爱型,所以邵峰被它围着闻了有一会儿之后,也蹲了下去,想亲近亲近。结果张开胳膊还没搂上,人家狗狗脑袋一甩,跑开了。一下子扑薛琥身上,又跳又哼哼的好不谄媚。
邵峰一脸黑线:“这什么破狗啊。”
薛琥乐开了花儿:“刚我可还听有人夸它漂亮呢。”
就这么闹闹腾腾的吃了饭,快吃完的时候薛琥才想起来,忘了问男人昨天晚上到底为什么没回来。明明应该一进门就问的,这会儿再想开口,似乎怎么都别扭,最后,薛琥索性没问。
薛琥没问,邵峰自然也没主动提。于是有一就有二,邵峰的夜不归宿,渐渐成了很自然的事情。不用电话,不回就是不回了。薛琥错过了一次机会,便再也开不了口让男人报备。
立秋的那天晚上,邵峰和薛琥趴床上看电视。具体应该为邵峰看电视,然后薛琥看着邵峰。
坚持了好一会儿,邵峰终于受不了了:“你看什么呢,直勾勾的。我脸上有花儿?”
薛琥似笑非笑:“我在想将来你家孩子什么样。”
邵峰没好气儿的乐:“啥样都行就是别像你,不然我这老子还不被气死。”
薛琥微微敛下眸子,语气还跟少爷似的,只是不满中,藏了点淡淡的怨:“冤枉人可不行,你自己数数我都多久没发脾气了。”
邵峰一把将薛琥搂过来,咬上了他的嘴唇:“是是是,你越来越温柔了,越来越贤惠了……啊,对了,你那个台湾鸡粥哪儿学的啊?”
薛琥龇着小虎牙乐:“好吃?”
邵峰非常给面子的点头:“每次吃到最后都险些把碗一起啃了。”
薛琥非常有成就感的拿脑袋使劲蹭邵峰:“下次买个大点的锅,我撑不死你。”
“呵呵,行。”邵峰被薛琥蹭得有点痒,费了半天劲才把小家伙的脑袋扒拉起来,“喂,你说……”
“嗯?”薛琥不明所以,抬头困惑的看着邵峰。
“呃,她过生日,你觉着送点什么好……”
薛琥一口咬在了邵峰胳膊上。
邵峰还在那儿乐:“咬吧咬吧,咬完了记得帮我出主意啊。”
薛琥加大力气,最后咬得牙都痛了,邵峰也觉出了不对劲儿,倒后面终于知道疼了。奈何死活扯不开薛琥,邵峰有点急,直接掰着牙才把薛琥弄开。再看胳膊,星星点点的都已经破了皮儿。
“操,你属狗的吧……”邵峰有点生气了。
薛琥瞥了他一眼,凑过去用舌头轻轻舔了下刚刚咬过的地方,然后飞快的换上个调皮的笑容,冲着邵峰眨眼:“找个时间,我带你去商场挑。”
邵峰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薛琥说的是生日礼物。受不了的一口啃上薛琥的脸:“你他妈一阵一阵抽的什么风啊——”
第27章
关于田蕾的生日礼物,薛琥还真是正正经经的琢磨了一番。不知道为什么,薛琥总觉得自己好像亏欠了那个女人,可能是性别的原因,甭管先来后到,他总觉得人家那是光明正大,自己就是第三者。所以下意识的,他就想做些什么。
田蕾的生日是周五,于是薛琥在周三的晚上早早下了班,陪着邵峰去商场。呃,确切的说是邵峰被他带着去商场。逛街这种事情薛琥驾轻就熟,商业街就那么几条,大商场就那么几家,薛琥跟走自己家客厅差不多。
对于购物狂的美称薛琥打死都不承认,但这并不妨碍此美名在认识他的人里口口相传。
最后,薛琥帮着邵峰在周生生挑了条细细的白金项链。
“我眼光,你放心,她肯定喜欢。”付完款往回走的时候,薛琥有些自得。
“必然的,我看整个商场的牌子你都能倒着背下来。”邵峰没好气的乐。
“也不是,”薛琥很谦虚,“像有些烂牌子我确实也不太认得。”
邵峰受不了的推推他的脑袋:“你这幸亏是男的,要是个女的迟早得把家败了。”
薛琥歪着头笑:“所以啊,你把心放肚子里,想娶我进门败家,这辈子是没可能了。”
“你又来了,行了行了。”邵峰不太自在的搂搂他肩膀,“走啦。”
薛琥轻轻扯扯嘴角,没再说什么。
这个秋天,过得不咸不淡。薛琥甚至对它没有什么记忆。他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在过自己的日子,而是跑到别人的情感道路上客串了一个莫明其妙的路人甲。邵峰开始给他讲自己和田蕾的相处,郁闷的时候向他倒苦水,苦恼的时候向他咨询意见,甚至他们吵架了,薛琥也会帮着出谋划策的调节。
邵峰不在的时候,他觉得日子都是灰的,可邵峰陪着他的时候,这日子还是没有染上灰以外的色彩。
一次健身结束,薛琥坐着邵峰的车回家。车刚上高架桥,邵峰的手机就响了。薛琥直觉,便是田蕾的电话。邵峰的手机听筒音量很大,薛琥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也隐约听见女人问你再哪儿啊做什么呢之类。虽然经常听见邵峰和女人通电话,但查岗,还是第一次。那个瞬间,薛琥不知怎么的忽然紧张起来。手握得紧紧,微微出汗。
下意识的,薛琥就去看邵峰,男人一手轻松的握着方向盘,一手自在的拿着电话,表情也是朴实的笑呵呵,然后下一秒,薛琥听见他说,我在办案啊。
那个瞬间,薛琥忽然想夺门而逃。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感觉,邵峰好像忽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明明眉眼口鼻都是老样子,可薛琥就是觉得陌生。
挂了电话,薛琥冲着邵峰乐。把男人乐得浑身不自在。
“你看过《柯南》没?”薛琥忽然问。
“什么东西?”邵峰一头雾水。
“只有两个人的黑暗组织啊……”薛琥说着,打开了车窗,让风把头发吹得飞扬。
邵峰不明所以,薛琥这摆明又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欲望,邵峰只好摸摸鼻子,嘟囔着:“吹吹风好,免得总说外星语……”然后继续开车。
薛琥笑笑,对着路过的车辆笑,对着桥下的小树小草笑。只有两个人的黑暗组织,邵峰是主犯,他薛琥就是帮凶。薛琥祈祷着有生之年都不要看见田蕾,否则,仅仅第三者的羞愧,就能让他窒息而亡。
那天之后,薛琥再也没有主动打电话问过邵峰在哪,或者做些什么。
再也没有。
进入年底,邵峰忽然忙了起来。原本一周大概有五天会在薛琥那儿,慢慢的变成了三天或者两天。薛琥装着无意中问起,男人说是要准备考警长了,忙得焦头烂额。大好前途的事儿,薛琥自然不能拦着。
冬天的夜晚,房间总是阴冷阴冷的。薛琥无聊,就裹着个棉被在电脑前面上QQ聊天,或者打游戏。聊天室偶尔也会进,但薛琥一个字都不打,有人搭话也不回,就那么看着人家版面哗哗的火速刷。他觉得自己好像离开那个圈子很久了,以前他还在里面的时候,也遇见过聊得很好的结果突然不见了,回头再一打听,人家有了朋友,不玩儿了。那时候薛琥总觉得,离开就意味着安稳的幸福。结果,兜兜转转,当他也成了传说中的某某某时,才终于明白。消失,不一定意味着离开,也许只是潜水;出圈,不一定意味着长相厮守,也许只是另一轮的独自等待。
“又玩游戏呢?说了多少次,这玩意儿费眼睛。”邵峰一进门,就嚷嚷起来。
似乎成了习惯,男人想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来,想什么时候不来就什么时候不来,再也不用提前知会。经常是薛琥酣战正欢,人家就大摇大摆的回来了。然后,薛琥就得直接丢下鼠标,忙前忙后的开始热饭,等邵峰吃上,他则回到电脑前继续未完成的事业。
今天也是一样。
邵峰坐桌前吃饭,薛琥坐旁边打电脑。
邵峰吃完饭,薛琥收拾碗筷,然后继续打电脑。
邵峰看电视,薛琥还是打电脑。
邵峰终于看不下去了:“我说,咱别捂得跟熊似的成么。”不只影响视觉美观,关键是下手也很不方便啊。
薛琥飞快的点着鼠标,目不斜视,好容易把怪物砍死了,才抽空搭理邵峰:“你自己跟移动火炉似的就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我怀疑这屋子风水有问题,靠,阴气儿能钻进骨头缝……”
薛琥还没说完,就觉得整个身体被人环住。棉被太厚,以至于邵峰的胳膊实在难以收拢,可薛琥就是忽然觉得暖了,什么阴气凉气通通不见,只剩下邵峰喘息的温度。
“你要是胖成这样也挺有喜剧效果哈……”邵峰不知道那根弦没搭对,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说完见薛琥没反应,一抬头,果然又在厮杀,“我说你这么的不累啊,一手还得抓着被,一手还得摧残鼠标。”
“我倒是想趴被窝,你问这破台式机跟我走不。”薛琥笑着。眼看着终极BOSS就剩一格血,食指抬起还没来得及给与最后一击,人却忽然腾空了,得,邵峰仗着蛮力,连人带棉被一起接收了。
薛琥被丢到床上,邵峰抓起棉被一角抖落抖落,薛琥就骨碌骨碌现了真身。邵峰总算能把人环进怀里,拿过薛琥的手,就捂在了自己手心。
暖,一下子从手心蔓延到了心脏。薛琥眨眨眼,忽然没了言语。
那厢邵峰还在嘟囔:“我说,你这手刚从冰窖里出来吧。靠,都这温度了那鼠标还点的啪啪的,你八成中邪了。”
薛琥乐着,有些傻傻的。他忽然觉得不亲热,光这样就很好。邵峰搂着他,给他捂着手,就这么的一辈子,也不错。
早上六点,闹钟温柔的唱歌。薛琥故意把它放在了枕头旁,以便第一时间按掉,免得吵着邵峰。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男人正睡得呼呼的。轻手轻脚的起床,套上衣服,薛琥还是禁不住打了个寒蝉。操,真他妈的冷。
先把鸡肉切好,然后淘米。这是薛琥总结的经验,不然等淘完米手都冻得没知觉了,那就不是切鸡肉而是切手指头的问题了。折腾了六七分钟,终于把粥煮上了,薛琥又蹬蹬蹬的跑回屋,小心翼翼的钻进被窝,好半天,身上才恢复热乎气儿。
十分钟后,薛琥估摸着水应该开了,起身又蹬蹬蹬的跑过去改小火,然后再钻回来。
再十五分钟,该下鸡肉了,薛琥又跑出去,然后接续钻回来。
冬天的被窝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地方,薛琥其实一刻都不想离开。
就这么来来回回的折腾了快一个小时,粥总算好了。薛琥看看时间差不多,就推了推邵峰:“老爷,起床了。”
一般这种时候的邵峰都迷迷糊糊的,压根听不清薛琥说啥。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儿,就是啃薛琥一口。然后在薛琥的督促下,刷牙,洗脸,喝粥。貌似薛琥的手艺里,邵峰就对此粥最钟情,看着男人吃得哈皮,薛琥就会觉得之前忙活的一小时物超所值。
“看啥呢,再不吃我把你这份儿也喝了。”邵峰冲着薛琥笑。
薛琥眨眨眼,舀起一勺,放进了自己嘴里。粥很香,香得薛琥想掉眼泪。
想起去年回家的时候,老妈念叨着以后找媳妇儿可得找个听话的,不然就你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脾气,哪个姑娘受得住。薛琥忽然扬起了嘴角。他想说,妈,你还真没什么预见性。你儿子现在是伺候人家大老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脾气,呵,早他妈没了。
第28章
这个新年,薛琥过得浑浑噩噩。
年后,邵峰更忙了。一星期两三天的历史已经过去,慢慢的,发展成一星期只过来一次,再后来十天半个月才能过来一次。薛琥忽然想到了温水煮青蛙。如果一开始邵峰就这样,他肯定会受不了,甚至疯掉。可是现在,他除了难受一小下,似乎没了多大的感觉。
薛琥知道邵峰忙,要忙着考试,忙着全力以赴的背书,忙着一大堆可能自己并不知道的事情。邵峰偶尔会来个电话或者发个短信,这几乎成了薛琥唯一坚持下去的力量源泉。
“喂,你拍是不拍了。”摆造型摆了N久的上帝终于不满出声。
薛琥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摆弄照相机,咔咔咔的工作起来。
好容易结束工作,薛琥又坐到影楼的角落里,拿出手机摆弄。屏幕一直是暗的,他也没期望会等来什么,可盯着手机,似乎成了一种习惯。店里的人好像都有了某种默契,对于许久未出现的邵峰,没人去提。
终于,薛琥自己按开了手机。进入收件箱,最后一条短信还是男人一个星期前发来的。
【宝贝儿,最近比较忙,没时间陪你,照顾好自己。】
心,似乎又暖了起来。
薛琥和自己说,既然想和邵峰长久的在一起,那么就不该矫情见面的次数或者暂时的分开。只要男人心里还想着他,就够了。
周六,天刮起了大风。隔着窗户都能听见呜呜的声响。薛琥懒得出门,他已经很久没出门了,上一次逛街是什么时候,他都没了印象。近来无数次的周末,他都是裹着棉被面对电脑度过。
到中午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薛琥正在和别人PK,手一滑,电脑上的小人应声倒下。薛琥无暇顾及,几乎是踢倒凳子床开桌子奔去床上摸手机。看到小屏幕上蹦达的那两个字,薛琥忽然觉得眼睛发热。
“喂……”薛琥让自己听起来很自然。
“又打游戏呢吧。手机肯定扔床上呢,半天才接。”邵峰在电话那头嘟囔。
薛琥撇撇嘴:“谁告诉你我游戏呢,我和人视频呢。”
“哟,胆子大了,等我回去收拾你。”
“呃……你什么时候过来?”
“再过阵子吧,最近忙翻了。”
“哦。”
“对了,现在过我这边来,吃个饭。”
“啊?”薛琥有点发愣。
“咋啦,你不想我啊。”邵峰似乎在笑。
薛琥没说想,或者不想,他只是问了地址,然后飞似的奔了过去。
快一个月没见的男人,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可薛琥还是直勾勾的盯着他,目光就像粘到了男人身上。
“让你点菜,看我干嘛。”邵峰没好气的敲他脑袋。
薛琥哦了一声,然后草草的点了几个菜,打发走服务员,继续盯。邵峰没辙,只能宠溺的笑笑,然后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个笔记本塞到了薛琥手里。笔记本包还是崭新的,连牌子都还醒目的挂着。
薛琥的视线总算有了短暂的转移,但很快又回到邵峰脸上,大大的眸子里写满了困惑。
邵峰捏捏薛琥的脸:“这回能趴床上了,可别再裹得跟熊似的。”
心里那个已经燃尽的火堆轰的一下子又着了,它们原本只剩下了一堆灰烬和星星点点的余温,可这会儿,燃得火红,烧得炽烈。半年来的委屈,好像都被这把火烧得一干二净。
其实薛琥不在乎他送的是什么,他在乎的,是男人的这份心。
一顿饭,薛琥吃得几乎算得上虔诚。他怕这只是个梦,然后一不小心,就醒了。
吃刚完饭,邵峰的手机就响个不停。薛琥听着那边似乎局里有了什么事儿,但不真切。接完电话,男人抱歉的摸摸他的头:“你恐怕得自己回去了,我那边还有事儿。”
薛琥使劲点头:“嗯,你先去忙。”
邵峰又嘱咐了半天什么过马路小心点之类,才离开。
目送邵峰离去,薛琥才拎着笔记本上了公车。午休时间,车上的人很少,薛琥选了个靠窗的位置,把笔记本贴着里面放好,自己才小心翼翼的坐进去。车缓缓启动,薛琥觉得连窗外的风景都格外动人起来。
车快到站的时候,小九打来电话。无非就是店里的一些琐事,可薛琥兴高采烈的格外话多。弄得小九莫明其妙,这还没到春天呢,你怎么跟开花了似的。薛琥懒得解释,就说你别管,反正我高兴。弄得小九也跟着情绪飞扬。电话没说完,车已经到了站,薛琥就这么一路讲着电话,一路下车,一路往家走。等电话讲完了,家也到了,他才发现手里好像少了点什么。
很长一段时间以后,薛琥还总会回忆起那天的感觉。头皮发麻心跳加速都是其次,他忘不掉的是那种深深的绝望。他不在乎丢个笔记本,如果那仅仅是个电脑的话。可那是邵峰送的,薛琥觉得那代表着男人对他的感情。于是薛琥就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是不是他,薛琥,压根就没有这个命?
薛琥一宿没睡。翻来覆去的,脑袋里都是这件事儿。以前邵峰就说过他,脑子里存不住事儿,有个什么非得讲清楚弄明白,不然消停不了。薛琥觉得有时候,男人看他比他自己都透。没错,他就是不踏实。这不光是弄丢了个电脑,还有邵峰的心意,薛琥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
“一万?薛琥,你不是遇着什么麻烦了吧?”老板瞪大眼睛,看着大清早还没开张先开口借钱的员工,“遇着什么事儿了?”
薛琥不想说太明白,抿抿嘴唇:“那个,我确实急用,我保证一定尽快还。”
薛琥知道老板是个很好的人,而事实上老板也没让他失望,转身就带着薛琥去ATM取钱,边取还边念叨呢:“我也不怕你跑,跑了还有邵峰嘛,他一警察总跑不掉吧。”
薛琥不知道怎么接话,只能苦笑。
钱借好了,可人却未见。等了一个多礼拜,薛琥才终于等来了邵峰。
男人一进门,就嚷嚷着:“哎哟我操,这几天能把人累死,赶紧过来给我按按。”
薛琥本来都摆好了扑过去的姿势,闻言直接踩了刹车:“你还真把自个儿当太上皇了是吧。”
“嘿嘿。”邵峰乐着,搂过薛琥来啃啊啃。
腻味完之后,薛琥拿了精油给男人按摩。没几下,男人就开始舒服的哼哼:“你这手艺绝对的专业……”
薛琥扬起嘴角:“切,也就是你,偷着乐去吧,我这么伺候过谁啊……”
邵峰笑呵呵的:“知道知道,你最贴心了。”
薛琥又嘟囔了两句,手上却更加认真。
按摩完了,邵峰躺床上休息。薛琥呆在那儿,忽然不知道如何开口了。也许真是想什么就会来什么,这厢薛琥还没想好,那厢邵峰先开了口:“那笔记本呢,没见你用啊。”
薛琥没说话,转身跑卧室里把装着钱的信封拿了出来,递到邵峰面前,同时坦白:“本儿丢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呃,这钱你拿着吧,算我赔你的。”
邵峰起身,眯着眼睛看了信封好半晌,然后不冷不热的问:“你哪来的钱?”
薛琥不明所以,照实回答:“哦,在老板那儿先借的。”
邵峰抬头,看着薛琥,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闪:“说了送你的就是你的了,你还我钱,当我什么人了?”
薛琥有点着急,他怕邵峰误会:“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我不想占你便宜,毕竟……”
“薛琥!”邵峰有点生气,“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你男人,你这是恶心谁呢!”
薛琥也不知道自己着了什么魔,反正就是死活要把钱往男人那推。终于,邵峰操了一声,穿上衣服开了门就走。
薛琥也魔怔了,直接跑过去就把钱往男人手里塞。邵峰终于怒了,盯着手里的信封磨了半天牙,最后说:“行,我他妈第一次上赶着被人捅钱的!”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邵峰走了很久之后,薛琥忽然后怕起来,他觉得要是因为这事儿他和邵峰掰了,那简直哭笑不得。于是他开始给邵峰拨电话,拨一个,对方按掉一个,到后来索性就响着不接。薛琥委屈到了极点。他只是希望邵峰知道,他不是图他什么,他就是爱他这个人。
两天之后,薛琥被老板叫了过去。问他和邵峰玩啥呢,哦,一个借钱,完了一个马上还,好么,钱的序列号都没变,合着压根没动。
从老板那出来,薛琥又给邵峰打电话。这一次,男人没有挂。
“喂,邵峰……”
“嗯哼。”
“那个老板和我说了……”
“行了行了,那事儿咱谁也别提了。”
“可……”
“你还说是吧,靠,我要英年早逝那也是被你气死的。”
薛琥浅浅扬起了嘴角。
见薛琥总算识相的往事不再回首,邵峰那边才舒坦了点:“这阵子也忙,估计又见不着你了,等五一放假,好好陪你几天。”
“嗯。”尽管知道邵峰看不到,可薛琥还是重重的点了头。
第29章
就为邵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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