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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纪年静谧时-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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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不出这是怎么种情况,所以也没有挂断,又借了工作人员的手机给陈安打过去问:“老师,你有井堇的号码吗?”

    其实她也听过断断续续的那两个人的过去,平日里怕有芥蒂没敢挑明,现在却也雇不上那么许多。

    果然陈安说:“很久没用了,不知道换没换,你有什么事情找她?”

    艾黎道:“今天下午一点的时候梁希在陪我拍照,忽然说井堇约她出去,可是但现在都没回来呢,而且刚才梁希给我拨过电话来,也不说话,电话那头很安静,让我有点担心,我想问问井堇梁希有没有和她在一起。”

    陈安听到后愣住了,过了片刻才道:“你稍等,别挂电话,我去联系一下。”

    ☆

    关机。关机。关机。

    井堇所有的号码都是这个状态。

    陈安越打越烦,最后把话筒摔在桌子上皱起眉头。

    他又拿过手机对艾黎道:“井堇不接电话,我去她家找她,你尽量找找梁希,有事情再联系。”

    艾黎现在是真的急了,赶紧说道:“好的,好的。”

    说完她就起身对同事说:“你手机借我用一下,有急事。”

    那工作人员也听到了来龙去卖,立即点了点头。

    “如果我那朋友回来了,你一定要立即告诉我,谢谢你了。”艾黎拍拍她的肩膀,慌里慌张的就跑了出去。

    ☆

    一股奇异的恶臭让梁希痛苦的醒了过来。

    她眼前特别模糊,感觉也迟钝。

    大约半分钟后才发现自己竟然倒在野地的一颗树边。

    梁希大吃一惊,紧张的往后退了些,看着正盯着自己的那两个男人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要干吗?”

    男人扔掉受里沾着化学药水的布片,像是变脸般冷淡的说:“你自己该明白。”

    梁希猛地摇头,想要站起身:“我不明白,不要这样好吗,有话好好说…”

    她企图用哀求来改变自己的状况,可看见他们毫无反应的眸子,又硬生生地把话吞了回去。

    男人冷笑:“抢了井姐的男人,你只能消失了,懂吗?”

    梁希呆滞三秒,而后结巴的说:“我没,没…啊!”

    她忽然大叫一声,推开那男人就要逃跑。

    可是脚上的高跟鞋却一点也不争气,片刻之内梁希就被按在地上,那男人恶狠狠的说:“你死心吧,不反抗还能让你死的舒服点。”

    梁希被那种巨大的力量控制住,吓得全身发抖:“放了我,放了我…我没有做坏事…”

    男人和那司机合力把梁希的手捆了起来,而后毫无人性的狠狠的踢中她的肚子,骂道:“妈的废话这么多,装什么清纯少女,老子今天就给你点教训尝尝。”

    他殴打一个弱女子也毫不留情,梁希在剧痛中张着嘴说不出话,费力地喘息里已经泛起了血的惺甜。

    那男人把梁希踢的嘴角都泛血,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来,蹲下去给了她几个耳光:“要怪就怪你犯贱,抢别人东西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梁希眼前一片模糊,她能感觉到的只有痛,毫无掩饰的纯粹的痛。

    男人给那司机使了个眼色,随后就猛地扯开梁希的衣服道:“操,这么年轻死了可惜。”

    “啊!——咳;咳咳…”梁希随着肌肤暴漏在空气中而尖叫了起来,却被口中的血水呛到,狼狈的咳了起来。

    她拼尽全力和他撕扯起来,却又被司机按住了胳膊,在极度扭曲的姿势中,就连裙子也破碎成了碎片。

    梁希从来没有承受过如此恐惧的事情,她声嘶力竭的尖叫,沾的满身都是草叶,手臂和腿划得鲜血淋漓。

    但是随着□那种陌生的,几乎可以杀死她的撕裂。

    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梁希的眼睛瞪得极大,瞅向头顶已经黑暗的天空,随即便昏死了过去。

    

正文 Chapter 36

    一阵碎乱的脚步打破了夜晚的寂静,艾黎看到警察从车里拣出来的梁希的电话,心脏几乎都要停止跳动了。

    在陈安找不到井堇之后,两人毅然决定报了警。

    通过GIS定位系统来到这个马路边,才发现果然出事了。

    正值艾黎摇摇晃晃之际,陈安忽然扶住了她的肩膀。

    刑警队的人相互打了个手势,便冲进马路边的林地里开始搜查,艾黎说:“我们也去看看。”

    陈安还未来得及回答,便听远处传来了声凄厉的尖叫。

    他们脸色大变,立刻跟着警察朝那个方向跑去。

    ☆

    “老实点,别动!”

    “铐上!”

    训练有素的刑警们火速赶到现场,因包围之势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阻止住了两个行凶的男人,打落了他们掏出来的刀具。

    艾黎几乎是摔下土坡的,她看见衣冠不整躺在那里的梁希,惨叫着冲上去抱住她:“小孩儿,你别怕,我们来了,我们来了!”

    梁希此时连眼睛都睁不开,全身是血,在惊恐中瑟瑟发抖。

    艾黎哭着把外衣脱下来盖住她,亲着梁希的额头说:“没事儿了…一会儿医生就会到的…我在这里…”

    梁希忽然用力抓住艾黎的胳膊,气若游丝道:“我好痛…”

    艾黎看着她的裙子上粘的不知从哪里流出的血,修长的手指也在发颤,警察手里的电筒偶尔扫过,就会露出梁希那惨白至极的脸。

    身边还吵吵嚷嚷的伴着大家的叫声,带来的警犬汪汪的叫个不停。

    陈安呆滞的站在不远处,看着歹徒被押走了,才给队长递了个烟,而后走到梁希身边蹲下来默默地握住了她的手。

    梁希再也说不出话来,眼皮微微的颤动了几下,就再度昏了过去。

    ☆

    之后的事情艾黎记得并不是太清楚。

    她好像在一直哭,等着救护车飞快的驶来,陪着大夫护士把梁希抬了进去,然后是医院,手术室,再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

    几个小时以前,生活还是平静美好的。

    但现在,一切都被毁了。

    艾黎垂着头坐在医院的长椅上,衣服沾满血迹,头脑间完全空白。

    似乎什么东西都想不起来了。

    陈安一直在忙忙碌碌的打着电话,过了很久才走到她身边道:“坚强点,梁希需要你的支持,你都这样她怎么办?”

    艾黎抹满是泪水的眼睛说:“我不懂怎么有人这么残忍,梁希那么单纯,为什么会这样…她只是出去喝杯咖啡,她说她会回来找我的…”

    陈安轻生道:“那两个人说…是井堇干的…”

    艾黎被吓了一跳,吃惊的问:“为什么,她与梁希有什么瓜葛?!”

    陈安沉默片刻,自责的低下头:“是我利用梁希来摆脱井堇…她以为我们在一起了,所以…”

    艾黎渐渐的握紧了拳头,大声问:“井堇呢?!”

    陈安摇头:“警察也在找。”

    艾黎眼睛更红了些:“不能这么放过她,太残忍了!”

    陈安说:“只要真的是她干的,她就要承担代价。”

    而后他又轻轻地拍了拍艾黎的后背:“这些事我会处理,你还是多陪陪梁希,她现在很脆弱。”

    艾黎轻叹:“我陪有什么用,梁希需要的是…”

    话还未说完,忽然有个急急忙忙的身影冲到了手术室门口,隔着玻璃头看了几眼,才走到他们面前问:“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是被艾黎叫来的何原。

    艾黎摇摇头:“以后再和你讲,现在你能不能找到左轻川?”

    何原为难的说:“至今我也没见到他,肯定是他家那个老巫婆还不肯撒手。”

    艾黎哭的已经不像样子了,她哽咽道:“如果左轻川知道梁希这样,一定会来的…一定会来的…”

    何原最怕女人哭,特别是看到她梨花带雨的这副模样,立刻保证道:“你先别急,我想想办法。”

    艾黎痛苦的看着手术室门口,心疼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何原左右为难,最后干脆一咬牙:“好了,我肯定会把他带来。”

    说完就跟来的时候一样气势冲冲离开了。

    “你们他妈的有完没完,有本事别让我出去,我出去了我告死你们!”

    左轻川在床上发疯一样的骂道,开始他对父母每日照理的苦口婆心还能忍受,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对外界的生活越无所知,就越容易愤怒。

    每次想到梁希现在的生活,心里就像被刺盯在墙上一样。

    张晓慧扶着老公后退了半步,皱眉道:“小川,你理智一点不好不好,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能放开你!”

    左轻川对她的愤怒已经难以言表了,忍不住骂道:“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这个样子,我恨你,我恨你!”

    张晓慧道:“总之你不答应我,我就…”

    正在这时,楼下忽然传来阵混乱的巨响。

    张晓慧皱眉头对佣人骂道:“干什么呢?!”

    佣人出去看了看,而后慌里慌张的回来说:“太太,是何少爷带着群人闯了进来,把客厅都砸了。”

    张晓慧顿时发火:“这群孩子,都无法无天了吗?!”

    结果还没等她冲下去,何原就带着几个三大无粗的男人跑了上来,手里还拿着棒球棒,指着这对体面的夫妇就说:“别动,小心我不客气!”

    张晓慧脸都气白了,结结巴巴的说:“你胡闹什么,小心我告诉你爸妈。”

    “嘿,你爱告谁告谁去。”何原指挥道:“给我拦住他俩!”

    说完身后那些痞子一样的男人就冲了上来,硬是把张晓惠和左鹏程按在了墙上。

    左鹏程这时也愤怒了,大喊道:“来人,来人啊!”

    何原阴笑:“哼,那些保镖都是菜货,你们喊破喉咙也没用,小川我就带走了。”

    说完他才冲到床前,掏出刀子使劲隔着那些皮带,还嘟囔道:“哥们你怎么搞成这样了?”

    左轻川也被何原这种无法无天的作为惊呆了,这时才回神说:“你…”

    何原哪里不怕家里惩罚他,但是现在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他猛地割断绑着左轻川胳膊的皮带道:“别废话了,梁希出事了,你再不去就看不到了,我可不想让你恨我一辈子!”

    大约在手术室里过了两个小时,梁希才被推了出来。

    她脸上的血迹已经被擦干,皮肤就显得更惨淡。

    医生问:“谁是家属?”

    因为遭到了那样的事情,男人去听始终不是很方便,艾黎与陈安相互看了一眼,便自己走上前道:“我是她姐姐,请问她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叹息着说:“跟我到办公室来吧。”

    艾黎紧张的点点头,随着他走了。

    陈安来到推车边问道:“我能不能去陪她?”

    护士点头说:“恩,不要吵到病人,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身体也很虚弱,需要多多休息。”

    陈安心疼的握住梁希冰冷的手,沉默着随她们去往病房了。

    ☆

    不知是不是麻药的作用,梁希一直在沉睡,呼吸淡的几乎没有。

    说到底,她毕竟是个软弱到几乎没有用的小女孩,况且这种事情任何女人都无法承受,更何况单纯的如同梁希——这个傻得连黄色笑话都听不懂的人,竟然…

    陈安坐在床边,皱着眉头才控制住自己发红的眼眶,只要头脑中浮现出那个始作俑者,就会产生出可怕的愤怒。

    这种怒火,简直比当时把井堇的丑事捉在床上还叫他难以忍受。

    ☆

    当窗外的夜色已经深至极端的时候,病房的门忽然被人焦急的推开。

    片刻之后,左轻川高挑而消瘦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那里。

    他很憔悴,想必这些日子也不好过。

    他气喘吁吁,大约跑来的时候比谁都要着急。

    陈安或许不希望他能出现,但也说不清原因,看到左轻川来到梁希身边,竟也觉得是件令人安心的事情。

    左轻川震惊的瞅着奄奄一息的梁希,步履很吃力的走了进来,慢慢的跪到床边,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叫道:“小希…”

    很奇怪,梁希似乎还是有知觉似的,睫毛忽然就颤了颤。

    左轻川握住她的手说:“我来了,别怕。”

    他能感到自己的手也被梁希轻轻地握住,那种类似于死人的冰冷触觉,实在很可怕。

    左轻川痛苦的把脸伏在床单上,肩膀微微颤抖。

    ☆

    何原始终没敢进门,他朝陈安使了个眼色,陈安便走出来关上门问:“你怎么把他找来的,没事吧?”

    “嗨,那能有什么事儿。”何原装大方,无所谓的耸耸肩道。

    陈安垂下眼眸,想了想又说:“我出去一下。“

    何原问:“去哪儿?”

    陈安回答:“找一个人,该负责的人。”

    何原还不太清楚来龙去脉,只好点了点头,瞅着陈安那带着愤怒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处。

    正在这个时候,艾黎又步履迟疑的从医生办公室回来。

    她的脸色很难看,像是背负着千斤重的石头,几乎要喘不过起来似的。

    何原少根筋,还挺兴奋地说:“我把小川带来了。”

    没想到艾黎走到病房门口,透过玻璃看到那两个痛苦的人,眼色就更沉,倏忽间又有眼泪掉落了下来。

    

正文 Chapter 37

    01

    世界如此之大,总有些地方是我们不能独自去的。

    因为怕回忆,没办法再去想起与人牵着手共同度过的感觉。

    ☆

    井堇呆呆的走在这条位于北京的偏僻的小吃街里面,带着眼镜和帽子,没有精心的打扮使她和大部分三十几岁的女人看起来差别不大,所以也没有谁将她认出。

    自从狠下心来做出那样的决定,井堇就拿着钱从家里跑了出来。

    尽管这些年她并非只有善举,可是要人性命的事,还是令她倍感恐惧和陌生。

    而唯一能够支撑井堇的,也就是得回陈安的那小小的希冀。

    很多时候她已经让自己相信陈安是不会再转意了,但每次想到别人能拥有她再没有的那一切,井堇就坐立不安。

    她已经老了,她所依靠的美丽的外表也开始不在了。

    这就像是在人生最终,残忍这两个字,已经因为即将毁灭而失去分量。

    ☆

    “老板,两串熏蛋。”

    井堇走到个熟悉的摊位前,轻声道。

    从前她和陈安在一起的时候,因为没有钱,就总来买这些便宜的小吃。

    如果说贫穷中也有快乐,那就在于身边的人吧。

    不过现在,一切都已经改变。

    井堇付了钱,很勉强的咬了半口——她的胃已经被高级料理弄得不再习惯这种味道。

    果然,也并没觉得好吃。

    随手把熏蛋扔进某个垃圾箱里面,井堇皱着眉头想:所谓回到过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当时因为担心事情有变,井堇并未给那两个男人留下联系方式,可已经一天一夜了,她也没听到任何关于梁希的消息,她不敢回去。

    现在再想来,安排的实在漏洞百出,鲁莽至极。

    正烦闷着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井堇忽听身后一声叫喊:“喂!”

    她慌张的回头,见陈安竟然找到这里来,紧张的拔腿便跑。

    这天陈安几乎已经绕遍了所有他和井堇常去的地方,没想就在几乎不抱希望的时候遇见了她。

    怒火已经攻心,陈安怎么可能放过,立刻追在后面喊:“你站住!井堇!你跑不掉了!”

    ☆

    跌跌撞撞的冲过了好几条街,井堇的身体再好,也比不过个男人。

    她在慌乱中把帽子都弄丢了,还未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重重的抓住了胳膊,然后迎面就挨了个重重的耳光。

    陈安气喘吁吁的骂道:“你还是不是人啊!”

    井堇被打懵了,她捂着脸摔在地上,瞅见陈安两眼通红的瞪着自己,挣扎着起身又想逃。

    陈安上前抓住她,大声骂道:“你要害死梁希吗,她哪里对不起你,她差点就死了!”

    井堇也上不来气,眼神愤怒的说:“你…你想和她过好日子,不可能,不可能!”

    陈安冷笑:“你有什么资格讲这些,是你背叛我的!”

    井堇明明理亏,却还是有种痛苦无法发泄,她忽然大叫了声,甩开陈安哭了出来:“我爱你,我爱你…不要和别人…”

    “我和她没关系,是我骗你的。”陈安淡淡的说。

    闻言井堇立即呆滞住。

    陈安像是要哭,又像是要笑:“可我早心里早就没你了…现在梁希受了这么大的伤害,你必须付出代价。”

    井堇看着他拿出电话,却并没有逃跑,而是轻声问:“你要报警?”

    她脸上的汗如同泪水滴落了下来。

    陈安的眼神里只剩下冷漠。

    井堇红肿狼狈的脸露出可怕的淡笑:“你拿我没办法的,我什么事都不会有。”

    这句话不是平白无故的威胁,几乎抛弃良心的混了这么多年,井堇自然会保存可以保护自己的秘密,她不是没有手段。

    陈安没有回答。

    如果十年前有人告诉他,他会想把这个女人送进监狱,陈安会觉得比笑话还好笑。

    但是现在,他的确就是这么想的。

    02

    “子宫脱垂在解剖学上讲多发于分娩损伤,可是病人的下腹遭到严重撞击,又被施暴,犯人以多种残忍手段对其生殖系统进行损伤,造成了人为的子宫脱垂及损伤,现在虽然已经过及时地手术治疗,但是以后病人受孕的可能性仍旧不大…”

    医生这段沉痛的话一直回荡在艾黎耳边,她答应代医生告诉梁希,却始终没办法说出口。

    傻傻的梁希,连被左轻川亲一下都能脸红好久。

    天知道她是多么想结婚,拥有幸福的家庭,做个负责任的好妈妈。

    现在遭遇着这种事,还要承受自己没办法当母亲的沉重打击,是要让梁希如何承受?

    艾黎眼睛哭的已经流不出泪来了。

    她很久没有休息,一直陪在病房内外,却也没见梁希清醒过几次。

    时间的挪动在此时此刻,好慢好慢。

    ☆

    左轻川的脸色似乎从来也没这么糟过,从前出现在大家面前,永远都是风度翩翩,神采熠熠,而现在坐在床前的他,憔悴的就好像变了个样子似的。

    艾黎在对面轻声说:“去休息一下吧,你脸色很不好,医生说小希一时间不会醒过来的…”

    左轻川摇头,声音沙哑的回答:“万一她醒了,看不到我会着急。”

    艾黎微微的叹了口气。

    梁希目前的状况不知道是不是会令仇者快,但的确,亲者很痛。

    正当病房一片死寂的时候,何原忽然敲门走进来说道:“小川,你爸妈来了。”

    左轻川猛地起身,愣了片刻而后对艾黎道:“我帮照顾下梁希。”

    说完就带着阴沉的情绪走了出去。

    何原站在原地,看到艾黎哭成那个样子心里就更不好受,他手足无措结结巴巴的说:“那个,我爸叫我回家,老头生气了所以我不能陪你们了…你多保重。”

    艾黎知道他是怎么把左轻川带来的,不禁认真地说:“谢谢你,你是个好人。”

    何原立刻装大方:“小事儿一件,我总这么干。”

    艾黎红着眼圈看了他两眼,终于露出了苦笑。

    ☆

    “还来干嘛,高兴了,来看戏?”

    左轻川距离父母大约四五步的距离,就停下动作冷冷的问道。

    张晓慧听闻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很受震惊,她看出儿子已经恨上了自己,便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希好些了吧?”

    左轻川说:“她要死了,你们满意了?”

    左鹏程怒道:“你这是什么口气,我们也是为了你好。”

    不提也罢,提起这个左轻川立即吼道:“为我好?要不是你们把我关起来,梁希不会和他们搅在一块儿,更不会出这种事!为我好你们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一定要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们觉得我还能没有负担的活下去吗?!”

    张晓慧道:“我只是想让你离开她,只要你离开,梁希的店我可以陪…”

    左轻川侧头说:“够了,我现在没心情说这些,让我静一静。”

    张晓慧当不然情愿这样搞坏家里的关系,却也想不出补救的措施,显得欲言又止。

    左轻川指着她的脸道:“我警告你,再让人碰我一下,我就告你,现在我什么都无所谓了。”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有些变调,甚至带着哭腔。

    张晓慧第一次见到儿子脆弱成这副样子,所有她烂熟于心的蛮横手段竟然使不出来。

    事实上现在左轻川也在发烧,见了他们更是两眼发黑,什么都懒得再说,摇摇晃晃的就转身走了。

    张晓慧站在原地问老公:“现在怎么办,要不先把小川带回家再说。”

    左鹏程恼火道:“不一直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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