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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怀上了!-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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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对于爱说爱笑、像个花蝴蝶一般在桌子间穿行的琪琪,舒睿显得很安静。他端端正正地坐在座位上吃饭,若不是舒飞给他夹菜在碗里,他就只夹面前的菜吃,大人问话他就回答,不问他他就安安静静地吃饭,乖巧得不像一个三四岁的孩子。
  大人们的话题自然就落在了舒睿的头上,讨论起了舒睿是不是该上幼儿园的问题。
  舒飞说:“我是计划买‘月色晚庭’的房子,来之前就在网上和房主商量好了价钱,明天先去公司报到,和老板说说今后的计划展望后,就去办理买房的事情。我买的那房子是两年前修好的,房主因为签证忽然下来了,现在要举家迁往加拿大定居,才将这房子平价卖掉的。我琢磨着比同类型的新房子要便宜,而且是装修好了的。我倒是没那么多臭毛病,挑剔人家的装修不合心意,反而是觉得他们住了两年,屋里该没有什么不利于健康的甲醛之类的装修味了才好。所以,我明天忙完了公司的事情就去交接这房子的事情,办好了就尽快入住,然后让睿睿上那里附近的幼儿园。要是快的话,也许两三天就能办好。”
  肖帆忙说:“那这两三天睿睿怎么办?你忙东忙西地,总不好带着他到处去。”
  舒飞说:“就留他在宾馆里住着,他很乖的,不会出去乱走。”
  连景瑞明都说:“那太不安全了!留小孩子一个人在宾馆里,万一有什么,根本照应不了。不如这样吧,你索性把睿睿寄放在我们家里,我去和琪琪的幼儿园老师说一声,把睿睿暂时在她们幼儿园放几天,等你安顿好了再接睿睿过去。”
  舒飞正为难呢,见他这么说,细想想果然是最好,便连声感谢不已。
  景瑞明笑着说:“你是肖帆的铁哥们嘛,能帮一把自然是要帮一把的,这都是小事,我听肖帆说你现在在做广告这一行,若是有什么帮得上的,尽管开口,反正给别人做也是做,不如给自己的好朋友做。”
  舒飞大喜,说:“那就先谢过景先生了。”
  景瑞明笑嘻嘻地说:“你别一口一个景先生的,太见外了,就和阿帆一样叫我‘瑞明’好了。”
  肖帆心里一跳,这家伙怎么叫我“阿帆”啊?还是,我什么时候那么亲密地叫过他“瑞明”啊,都是连名带姓地喊的好不好?
  肖帆本想留下舒睿在景家住下的,省得第二天早上还要专门送他过来,不过看着儿子一对黑黑的眼睛里满是不舍和委屈,肖帆心一软,便说:“这孩子粘我得很,留在这里怕要扰得你们都睡不好,不如我先带他走,明天一早送他过来。”
  肖帆一直送着舒飞父子到了小区门口,等出租车的时候,舒飞说:“瑞明人太好了,我还没好意思张口呢,他就先说要将你们公司的广告给我来代理。”
  肖帆无所谓似地说:“你要谢就谢他啊,和我说什么?”
  舒飞笑得眉眼弯弯的,表情十分生动,道:“我当然是谢你了,瑞明还不是看着你的份上,这是爱屋及乌知不知道?老板娘!”
  肖帆嘟哝着说:“乱说!什么爱不爱的,笑死人了!”
  舒飞点了点肖帆的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你怎么就不开点窍呢!算了,我不和你说了,车来了,明天见!”


☆、第 23 章

  肖帆送了舒飞父子回来,看见景瑞明在厨房已经快要洗完碗了,正用一块雪白的大毛巾将洗好的碗碟一个一个地擦去水渍,然后整整齐齐地摞在消毒碗柜里,整个动作流畅而一气呵成,看得肖帆不禁笑了,说:“你现在做这些真是驾轻就熟啊。”
  记得刚刚开始在一起住的时候,景瑞明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儿,洗个碗简直就是灾难,一会儿碗打了,一会儿又是手被碗的碎片割了,一会儿人又踩着地上的油汤滑倒了,每次都要肖帆在一旁押阵做热心指导。
  现在,看看,啧啧啧……孺子可教也!这么想着,肖帆脸上的笑意扩大了些,又想起他在饭桌上对舒飞说的那些热心肠的话,便不由自主地说:“谢谢你,瑞明,在我哥们面前真给我面子。”
  景瑞明将消毒碗柜的开关打开,这才擦了手,转过身来,凝视着肖帆说:“那都是小事情,你哥们也挺不容易的。不过,能得你一句真心表扬不容易,这对我来说是大事情。”
  这话说的!跟八点档狗血电视剧里的深情男主角似的!天生缺乏浪漫因子的肖帆很不适应地扭转了头,说:“读大学的时候,舒飞就睡我下铺,他人真不错的,读了四年大学,就给我打了四年的开水,还有每次期末考试,若不是靠了他给我传字条儿,我可能还毕不了业呢。”
  景瑞明往前走了一步,两人之间仅仅是一个拳头的距离,景瑞明的脸在肖帆的面前无限放大,覆盖了他的整个视野。
  然后,景瑞明缓缓地开口,“他睡你下铺睡了四年,我睡你左铺也睡了四年,怎么你对他那么好,却不见你对我有对他一半的好呢?”
  景瑞明和肖帆的卧室隔着琪琪的房间左右而列,故而景瑞明刚才戏谑为“左铺”。
  说话时,他口中的热气就扑在肖帆的脸上,弄得肖帆的感觉器官一下子变得灵敏无比,觉得他的嘴对着的那一小块脸颊处特别的痒,而且,这一股子痒痒的感觉就顺着那一处颤颤巍巍地进到心里去了一般,叫肖帆一时张口结舌般,说不出话来。
  恰在此时,琪琪跑了进来,撅着小嘴说:“你们都躲在厨房了做什么?怎么不陪我玩儿?”
  两人马上分开,若无其事般各自走开,一个洗手,一个装作去拉灯,清场一般地说:“走了走了,出去看电视去。”
  琪琪弯着眼睛笑,说:“电视哪有你们好看?爹地好逊啊,刚才怎么不亲上去?人家电视里的男生就这样……”琪琪学着做了一个电视剧里常见的男生将心仪的女生按在墙壁上亲吻的强势姿势,又刮着脸羞羞,摇头晃脑地说:“爹地太逊了!”
  景瑞明一把抱起她来,拧了拧她的小脸蛋,笑着说:“你知道什么!小鬼头!”
  琪琪撅了撅嘴巴,说:“你笨死了!”又唱了起来:“……该出手时就出手,风风火火闯九州哎……”
  景瑞明和肖帆相视了一眼,各自苦笑,这小丫头,也太鬼头了一点!养孩子难,养个高智商的孩子尤其难!
  这边,舒飞带着儿子回了宾馆。因为舒飞开始的时候是计划自己在外面忙着去公司报到和买房子的时候儿子一个人在宾馆,为了安全起见,就没有订那种一百多的如家酒店之类的,而是定的四百元一晚上的四星级酒店,住三天就要花一千二百块钱。
  舒飞不是奢侈浪费,现在有点钱了就烧手一般地抛着花。舒飞有舒飞自己的想法。
  不能像正常的孩子一般父母双全对睿睿来说已经是一种不幸了,这辈子恐怕都无法弥补,虽然睿睿的智商很高,以后肯定会有出息,可是,在这一点上舒飞觉得亏欠了孩子。
  当然,这一切都不是舒飞造成的,但是,孩子的童年只有一次,若是还在物质方面亏待孩子,让孩子处处都觉得低人一等,那不叫舒飞心疼死了?
  舒飞想的是,现在有钱就尽着孩子花,让他吃得好,穿得好,住得好,在小伙伴面前有面子。至于要不要留出来钱来给自己养老,舒飞不考虑了。俗话说:养儿防老,舒飞觉得就算是以后社保什么的没有着落,凭着睿睿这孩子的智商和孝顺,他长大后自己难道需要担心没钱养老的问题吗?对自己的儿子这点信心还能没有?
  所以,现在挣得多一些,条件好一些了,舒飞也愿意叫自己和儿子过得舒服一些,不愿意委屈了孩子。就是那个房子的按揭,如果可能,舒飞宁可弄长一些年限,平时就可以有更充裕的钱好供儿子受更好的教育。
  舒睿看见这宾馆里灰底绣花的地毯,一尘不染的房间和卫生间里擦得铮亮的洁具,都新奇得不得了,这里摸摸,那里摸摸,又看见嵌入墙角的置物柜上摆着许多的零食速溶咖啡什么的,顿时觉得有些嘴馋,问:“爸爸,这个饼干是宾馆送给我们吃的吗?”
  舒飞正在整理被子,随口说:“哎,不是,那些都是要另外收钱,还比外面贵得多。”
  睿睿连忙缩回了手,不满地说:“那他们摆在这里,故意馋我。”
  舒飞见儿子撅着嘴巴的可爱模样,想着这孩子在别人跟前一贯是乖巧安静的模样,唯有在自己面前才肯露出小孩子童真的一面,便忙说:“吃吧吃吧,没事,也贵不了多少。”
  睿睿摇摇头,说:“还是不要了,晚上吃东西对牙齿不好。”
  舒飞心里微酸,自己起身拿了一袋饼干,见这饼干还是进口的,上面一串洋文,没准要几大十呢,舒飞一边在心里大骂宾馆阴着挣钱,一边撕开包装,硬是塞到睿睿手里,说:“吃吧,尝尝,这饼干还是外国饼干呢,外面不一定买得到。”
  睿睿吃了几块后,评价说:“还没有奥利奥好吃。”
  舒飞笑着说:“好,明天咱们去超市买几代奥利奥回来,叫你吃个够。”
  晚上,洗漱后上了床,睿睿全身都缩在爸爸怀里,听爸爸讲故事。
  不过,睿睿今天的心思显然没在故事上,他忽然说:“琪琪是肖叔叔生的是不是?”
  舒飞本来讲着讲着自己都快要睡着了的,听着这话清醒了许多,说:“谁跟你说的?”
  睿睿说:“琪琪自己说的,她说,本来她应该更爱爸爸一些,可是,她的爹地也很疼她,而且她爹地更有钱更聪明更会哄她玩儿,于是她叛变了,心里更喜欢爹地。”
  舒飞:“………”
  睿睿表决心说:“爸爸,你放心,以后我就是遇见了爹地,他对我再好,再有钱再聪明再会哄我,我也是一直、一直、最、最喜欢爸爸的,绝不会叛变。”
  呃,孩子怎么忽然说起这个了?说到底,他还是挂念着他的另外一个爸爸啊?血缘关系真是奇妙啊,明明是从未见过的人,听睿睿这口气,以后若是见到了,他还是会喜欢的。只是,不知道……舒飞苦笑着拍了拍睿睿的小身子,说:“睡吧,明儿一早还要早起呢。”
  接下来的日子,舒飞很忙,不过,总算一应的事情都进展顺利;接手了工作,新老板看起来还不错,如果他不是口口声声就是效益效益地强调的话;房子买了,里面的设施一应俱全,连家具家电都是齐全的,只要搬进去就好了,而且足有八成新,叫保洁公司打整了一番后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看得舒飞和睿睿都高兴不已,连来帮忙的肖帆都赞不绝口,说这房子是买赚了;舒睿的入园事宜也办理好了,是小区旁边最好的“金色童年”幼儿园,一年一万块钱的建园费,早上八点送过去,下午五点散园。
  现在的问题,就是舒睿的接送问题。早上送儿子入园是没问题的,舒飞九点上班,送了儿子去公司时间正好,但是,下午接孩子就成了大问题,因为广告行业本身就是一个竞争激烈的行业,加班是家常便饭,别说下午五点了,就是晚上九点十点舒飞都未必能下得了班。
  最后,肖帆陪着舒飞去附近的社区服务中心问了问,定下一位家政大嫂,每日负责在下午五点的时候接舒睿回家,然后将就舒飞提前准备在冰箱里的食材做一顿晚饭,先叫睿睿吃,等舒飞回家她便可以走了。
  就这一点点轻松的活路,舒飞要支付她每月一千五的薪水。那大嫂还抱怨说是时间不好,耽误了她看晚上的电视节目,不过看在钱的份上总算是答应了。
  肖帆回家的路上心里一直感叹舒飞这些年不知道怎么过来的,实在是太不容易了,好在舒飞现在薪水高,能应付,要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前几天都相安无事,舒飞也便渐渐地放下了心,父子俩开始适应在新的城市里的生活,舒飞好一些,毕竟在这里读的大学,又工作了半年才走的,睿睿便有些辛苦,一来这里的人说的方言他听不懂,二来他才去,而别的小朋友已经入园一年了,所以,在幼儿园还有些被小朋友排斥或者说欺生。不过每次和爸爸在一起的时候,睿睿看着爸爸疲惫的脸,就懂事地什么也不说了。
  这一日,舒飞被老板通知说是下午要一起陪着客户单位的几位重要人物唱卡拉oK,他作为新来的设计总监必须到场,下午五点钟去,可能会比较晚回家。
  舒飞连忙给那钟点大嫂打电话,说是要她接了睿睿之后就陪着睿睿在家里呆着,他另外支付她五十元的加班费,钟点大嫂嘟嘟囔囔地答应了。
  谁知道这钟点大嫂特别喜欢玩麻将,一般的麻将铺子都是下午一点开始,六点收工,她的时间正好错开了一小时,为了挣钱每天都玩不成,叫她抓心挠肺一般难受,今天见男主人事先打了电话回来明确说是会晚归,她就提前动起了歪脑筋,决定还是打麻将,到了五点叫麻将铺子里的闲人帮忙接一下,然后打发孩子就在附近吃点啥,蒙混过去。
  到了五点,钟点大嫂便叫了旁边一个看麻将的闲人去帮忙接孩子,那人说:“我又不认识那孩子。”
  钟点大嫂说:“哎,我跟你说清楚你就认识了。那孩子快四岁了,个子很高(这一点遗传小攻,吼吼),像个六七岁的孩子,所以,在他们班是站最后一排的,上面穿着一件黑色外套,下面穿着咖啡色裤子,背着一个绿色的米老鼠书包,你就等着他们班出来,喊‘舒睿’‘舒睿’,他就跟你走了。”
  那人答应着去了,钟点大嫂继续鏖战麻将,忽地将摸的牌往桌子上一扣,喜笑颜开:“自摸!”
  来接人的闲人一到幼儿园门口,一看,好家伙,人山人海一般,这往哪里找人去啊?她扯起喉咙喊了几声“舒睿!”“舒睿!”无人应她,倒是被路过的人嫌弃一般地往边上刨,说:“接人往前走,别站在路当中挡着!”
  这个闲人偏又是个火爆脾气,嫌这路过的人多管闲事,便嚷嚷着说:“这马路又不是你家的,我就高兴站这里怎么着?”
  那路过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扬起嗓门回敬说:“这马路确实不是我家的,不过,‘好狗不挡道’!”
  于是,这闲人便将自己来接孩子的任务忘了个一干二净,和这路过的人吵了起来,后来还动上了手。
  那边睿睿出了校门,茫然地站在门口,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其实他记忆力很好,不要人接也大概知道怎么回家,可是舒飞严厉交代过他必须要等到阿姨一起回家,他只好乖乖地等着。
  忽然,前面传来一阵惊呼声:“疯汉杀人啦!疯汉杀人啦!”
  舒睿来没来得及思考,就看见一个身材高大、头发蓬乱、眼睛发红的男人挥舞着一把雪亮的菜刀,正直直地往自己这个方向奔来。
  舒睿下意识地转身就跑,却不知道疯子追人是随机的,越跑越追,于是疯子那一双发红的眼睛就牢牢地锁定了前方奔跑的舒睿,挥舞着菜刀扑上去。
  就在快要被疯子抓住的那绝望的一瞬,忽然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舒睿的身前,隔断了舒睿和那疯子,带来无比安心的感觉。

☆、第24章

  。 
  高大的男人一只手格住了疯汉拿着刀的胳膊,趁着疯汉瞬间分神的空儿,另外一只手则去夺他手里的菜刀。疯汉的行动受阻,一下子变得暴躁无比,也力大无比。
  只听疯汉“嘿”地一声大喊使劲想扳开自己的手,高大的男人没抓住,疯汉的手里的菜刀顿时一歪,砍往男人的另外一只胳膊。
  不过因为疯汉的手被男人死死地抓住,势头减缓了许多,最后只是划破了男人的西服和衬衫,在男人的胳膊上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男人的见义勇为为随后闻讯赶来的附近的联防人员赢得了时间,使之在连伤三人的情况下没有再能够继续下去,随即,疯汉被四五个联防人员制服并带走,一群人也跟着去看热闹去了,余下几个人围着男人和舒睿七嘴八舌地出着主意。
  饶是舒睿比一般的孩子聪明许多也淡定许多,此时受到这样的惊吓也没了主意,揉着眼睛抽抽搭搭地小声哭着,模样特别招人怜惜。
  男人蹲下|身,凝视着揉着眼睛哭着的舒睿,说:“小朋友,你现在怎么办?你爸爸妈妈呢?要不要给他们打电话?”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悦耳,传入睿睿的耳朵时莫名地给他一种很舒服很安心的感觉,叫他渐渐地停止了哭泣,红着眼睛说:“谢谢叔叔救了我。麻烦叔叔给我爸爸拨个电话吧,他的手机号码是……”
  男人,即高远,原名苏瑜胜,从西服上装中摸出一个最新款的大屏幕手机,按照睿睿报的数字拨起了电话。
  “对不起,您拨叫的用户已关机,对不起……”
  高远连着拨了几次都是关机的电脑提示声,舒睿哭丧着一张皱巴巴的小脸,喃喃地说:“爸爸怎么关机了呀,他平时都是开机的……”
  高远不悦地蹙起眉头,说:“你爸爸怎么这样啊,也太不负责任了,明明知道到点应该来接小孩,却迟到这么久,还关机……”
  舒睿马上抬起头,凶巴巴地说:“不许你乱说我爸爸,我爸爸忙得很,每天都要加班,不是他来接我,是一位钟点工大妈,不知道为什么那大妈今天没来,哇……”说着说着舒睿又哭了起来,毕竟是不满四岁的小孩子。
  高远看着好笑,便揉了揉舒睿头顶软软的头发,说:“好吧,算我说错话了,冤枉了你日理万机的爸爸。那你妈妈呢?”
  “我……没有妈妈,只有爸爸。”
  高远心里越发怜惜了起来,这么小的孩子,居然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并不是歧视单亲家庭的孩子,而是单亲的孩子一般父亲或者母亲就要忙于生计,无法得到双亲家庭那样好的照顾,性格上也会变得阴郁。
  不过面前这个孩子倒是一点也不阴郁,只叫人觉得乖巧聪明,于是,高远再次蹲了下来,尽量平等地直视着孩子的眼睛,温和地说:“可是,你现在该怎么办呢?我捡了你,总不能把你丢下不管。”
  舒睿吸着鼻子不说话,却靠得他更近,以身体语言表示“你确实不能丢下我不管。”
  高远无奈地说:“本来陪着你在这里等等你爸爸也没关系,可是,我今天要上一个节目,八点钟必须赶到市电视台。”
  舒睿的眼里闪出敬佩的光芒,说:“哇……原来叔叔是电影明星,难怪长得这么帅!”
  舒睿说的确实是他的真心话,眼前的叔叔比他见过的电视上的明星还要好看,而且个子好高啊。
  高远摆摆手说:“不是不是,我不是明星,我是特邀嘉宾,今天去录一个现场访谈节目。看吧,我的衣服破了, 必须先赶回家去换衣服。”
  舒睿惊叫起来,说:“呀,叔叔,你受伤了!”
  高远瞥了一眼,毫不在意地说:“对叔叔这样的大人来说,那一点点不能算是伤,看,都没有出血,回去抹点碘酒就行。”
  舒睿歪着头说:“那怎么行?要包扎一下。”
  说着,舒睿转身翻起了书包,摸出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四方手帕,认真地对高远说:“这块手帕是爸爸给我擦鼻涕的,可是我今天很乖,一次都没有用过,是干净的,就用这个给你包扎吧。”
  高远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擦鼻涕的手帕,不包扎还没事,包扎了才容易感染好吧?
  不过看着小孩儿仰起的小脸上满是期盼的表情,高远不知怎么地心变得特别软,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于是,舒睿低下小脑袋,用白白嫩嫩的小手在高远的胳膊上笨拙地系好了那一条手帕,然后歪着小脑袋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成果,很有成就感地说:“包扎好了。”
  呃……还好手绢是浅蓝色的,要是红色的,别人还以为他高远今天乱闯红绿灯被交警逮住戴上红袖章在街边指挥交通呢。高远拼命克制着自己企图一把扯下这扎在西服上显得特别违和的手绢的想法,勉强说:“嗯,包得很好。”
  小孩儿顿时眉毛弯眼睛亮唇角翘,露出一个“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表扬我”的笑容,叫高远情不自禁又用大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高远其实一直都不太喜欢孩子。记得有一次帮忙带堂姐的五岁的儿子去迪斯尼乐园玩,那一次可把高远整惨了,那鬼东西居然嗖忽就不见了,叫高远疯了一般在人堆里翻找。找到那小子,他正笑嘻嘻地拉着一个陌生女人的手,手里还拿着那女人买的冰淇淋吃得不亦乐乎,气得高远一把拉过他,将他手里的冰激淋扔在了地上。那女人惊叫起来说:“我正说要带他去找他爸爸妈妈呢,你是孩子什么人啊?你怎么这样粗暴地对待孩子啊?”高远头一歪,对那小子说:“告诉她,我是你什么人?”那小子很淡定地说:“你是我没用的保镖,还把我给弄丢了。”气得高远想拔拳头打人。
  可是,当舒睿为高远包扎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高远心里忽然涌起来一种很奇妙很熨贴的感觉,就是觉得这孩子特别乖,特别合眼缘,和他以前认识的孩子都不一样,似乎冥冥中和自己有某种不可言说的联系一般。
  高远陪着舒睿站着等了一会儿他爸爸,实在是等不得了,因为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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