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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妇难当-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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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给他种牛痘就好了,起码就有了免疫力。”曲清幽不禁后悔从来没想过要研究一下种牛痘的事。
“牛痘?”沈太医抓住这个词追问。
曲清幽也不顾得那么多,把种牛痘的详细情况与沈太医说了一遍,沈太医半信半疑地问:“丫头,你从哪听说的?我可从来没听过这法子。”
曲清幽忙道:“我也是听一方外之人说的,他还戏说他那儿的人用这种方法防范痘疹,效果不错,我当时一笑置之,心里也是将信将疑,所以也没当一回事,若不是这次寰哥儿遭罪,我也想不起来有这回事。”然后又道:“沈太医你听过就算了,谁知这法子能用不能用?唉,若是能用,天下不知多少人家得幸。”她都这样说了,不知道能不能将沈太医引上勾?
罗昊看了看妻子的脸色,一派的坦然,遂道:“沈老头,你可以试一试,若成功了也是功德一件。”
沈太医是个医痴,当有新的课题出现,他自是飞奔而去,不再顾得上与这对夫妻交谈。罗昊摇摇头,看着妻子道:“清幽,小舅子的病可能不简单。”
“你是说痘疹的来源?”
“嗯,我特意去查过资料,燕京已经几十年没有出现过痘疹的案例了,这次染病的若不是小舅子,相信皇家早就把曲府夷为平地了。”罗昊道,若不是他的皇后姑姑一力主张相信沈太医的医术,皇上早就派人放一把火把这地儿全烧了。
曲清幽“嗯”了一声,她其实早就怀疑是有人要害曲寰,要不然怎会好端端就得了天花呢?所有疾病都得有个源头。
度过了最初的危险之后,曲寰的病情得到了控制,小命算是保下来了,曲文翰听了之后这才放下心来,这几天为了这个宝贝儿子吃不下睡不着。
曲宽携着妻儿听从吩咐把旧衣物都拿出来统一烧掉,粟夫人坐在院中主持着这项大事情,其中还有曲寰的玩具、衣物、用具等一大批东西。
曲清幽朝奶妈道:“寰哥儿的衣物就这些了吗?”
奶妈道:“就这些了,府里一直都有给添衣物。”
曲清幽不顾粟夫人的阻拦拿着棍子翻开曲寰的旧衣、玩具,一一问奶妈来处,奶妈不敢靠得太近,但仍是一一回答,当翻着一件百衲衣时,妈妈答道:“那件是大奶奶送的,说是哥儿穿了消灾解病。”
曲宽的妻子任氏变了脸色,道:“不,我没送过给寰哥儿。”
奶妈奇道:“怎么没有?大奶奶前些时候送来的。”
“你可有人证?”任氏道。
奶妈顿时哑口无言,那天任氏拿着衣物来时并没有下人在场,只有她一人守在寰哥儿身边。
任氏顿时厉声道:“看来是你拿来历不明的东西给寰哥儿用,这才致寰哥儿生病的,是也不是?”
奶妈一个劲地说没有,说任氏含血喷人,但又没有证据证明任氏说谎,曲宽也瞪眼地看着奶妈。
曲旭没有人看管,遂跑上前想伸手碰触曲寰的旧玩具及那件百衲衣,曲清幽忙拦着他不让他靠近,曲旭哭道:“我要玩儿,我要那件百衲衣。”他的哭声把一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来。
曲清幽忙问:“旭哥儿认识这件百衲衣?”
任氏急忙想伸手抱过儿子,曲清幽往前一拦,又问了曲旭一遍。曲旭看着玩具歪着头抱怨道:“那不是娘的百衲衣吗?娘都不让我玩,说它脏,它哪儿脏了?”
曲清幽朝任氏道:“大嫂,你做何解释?”
任氏急忙辩道:“一个小孩童的话岂能当真?小姑,你这样说太让人心寒了。”
曲宽也维护妻子道:“大妹,只凭一个三岁孩童的话又焉能定人的罪?”
罗昊突然走进来道:“大舅子,凭她们的口供是否又可以定罪呢?”后面跟进来一个背微驼的老婆子与一个梳着丫髻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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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休妻
( ) 那个背微驼的妇人指着任氏朝罗昊嚷道:“大人,就是她出钱让我找患了痘疹的孩子衣物,还给了我三十两银子,我贪财,所以就让人给她寻去。 ”
那个梳丫髻的丫鬟明显是服侍曲宽夫妇的人,跪下道:“姑爷,那件百衲衣是我亲手从这妇人手中接过递回给大***,不关我的事,别抓我去牢里。”她若知道这衣物是患了痘疹孩子穿过的,那她是万万不敢碰的。
曲宽一张脸涨得通红,转身就一巴掌朝任氏扇去,“贱人,你这贱妇,居然害我曲家的子孙。”
任氏捂着被扇疼的半边脸,嘴角有血液流下,不可置信地看着枕边人,若不是看着他一直哀声叹气,郁郁寡欢,她又怎会做害人性命的事?“我……都是为了……”你字还没有出口,曲宽又一巴掌打下去,“你还有脸狡辩?”
粟夫人捂着胸口险些跌倒,好在曲文翰扶得快。
曲宽朝任氏瞪了一眼,“旭哥儿没有你这样歹毒心肠的娘。”然后又拱手朝曲文翰与粟夫人义正词严地道:“请父亲与母亲做主让孩儿把这恶妇休了。然后送官府法办。”
任氏一听要休了她还要送往官府忙跪下抱住曲宽的腿道:“夫君,不要,你我夫妻一场求你别休了我,别把我送到官府里去。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曲宽脚一踢道:“滚,你自己做了丑事还要往我身上推,你这种恶妇怎配当我子女的母亲,难不成你想让旭哥儿因你而蒙羞吗?”
任氏听了之后果然沉默下来,颓然地跌坐在地上,现在东窗事发,他自然可以推得干净,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啊,到头来他一点也不念夫妻之情。
粟夫人撇嘴道:“休了也好,这种人留在府里我想想都怕,老爷,你看如何?”她对这继子早已是厌恶透顶,几次怂恿曲文翰赶紧把这曲宽赶回老家,解了过继这一档子事,曲文翰念及毕竟是自己的亲侄子,遂一听夫人的话就打太极,恼得粟夫人近段时日常掐着曲文翰的肉来发泄。
曲文翰自是不会拂太座的意思,“夫人做主就好。”这侄儿媳妇是万万留不得,况且一想到这女人差点害死独子,这恶妇就算死一万次也难消他的心头之恨。
粟夫人点头同意,任氏就被王之利带来的下人押走了,临走前还朝曲宽看了一眼,直到王之利推她,她才带着几分哀凄踉跄着走了。
曲文翰上前拍拍曲宽的肩安慰道:“宽儿也莫要伤心了,这种恶妇早打发早好,留着终究是个祸害。”
曲宽方才回神落寞道:“父亲所言甚是,只是夫妻一场,不忍她落得这么个下场。”
曲清幽看着曲宽那副哀伤的样子颇觉得滑稽,着王之利家的一把火烧了这些个与痘疹有关的东西。罗昊伸手握住她的手与她一道看着这熊熊大火,曲清幽看着曲宽走远了的背影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罗昊怕她胡思乱想,急道:“别人是别人,你可别往自己身上套。”
曲清幽笑道:“我怎么会把这事情往自己身上套呢?瞎想什么。”
罗昊拉着她走回倚莲院,一进院子就抱着她吻了起来,“你不知道我多怕你又乱想。”这段时间两人关系已经开始回暖了,他不想又经历一次寒冬。
曲清幽环住他的腰道:“其实我很同情大嫂,她所做的一次都是为大哥,可到头来大哥却要将她送官府法办。闳宇,我其实也是一个恶妇,我甚至有想过让桃红喝堕胎药,让她不能把孩子生下来,你说我是不是很可怕?”
“清幽。”罗昊紧紧拥着她。
曲清幽的泪水浸湿了丈夫的衣襟,“闳宇,你不怕这样的我吗?偏执而又残忍,我只想独占你一个人,只有我的孩子能叫你一声爹。”她终于把内心的想法直正的表达了出来。
“清幽,傻瓜。”罗昊吻着她那咸咸的泪水,一路滑到嫣红的嘴唇,舌头顶开她的唇齿,吸取着她的香津及那泪水。“只有你生的孩子才是我的亲骨肉。”
“闳宇。”曲清幽双手搂着他的颈项,疯狂地吻他,衣物一件一件洒落在地上,未及到床上之时他就忍不住进入她的身体,她比以往还热烈的回应他。
日落西山,月儿升起,两人的纠缠仍未结束,红罗帐幔里鸳鸯交颈。
等到曲清幽注意到房里点亮了烛光的时候,已经是如一瘫软泥般地被罗昊紧紧地拥抱着,他的手在她的那头秀发上来来回回地抚摸,从桃红的事件到现在,他们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做这档子事了。 “疼吗?”他的动作有点粗鲁,怕是弄疼了她?
曲清幽吻了吻他的胸膛,“还好。”感觉到他似乎又开始变得生气勃勃,她忙道:“让我休息一下。”
罗昊只是紧搂着她吻了好一会儿,压抑着自己身上又起的情潮,“要找到钟嬷嬷来了解事情的真相,可能要花些时间,那婆子最近好像不在燕京。”他已经派人到乡下去“请”这老太婆回来了。
“嗯。”她懒洋洋的应了一句,周嬷嬷打听回来的消息也说钟嬷嬷最近回了乡下,估计要过些日子才会回来。
周嬷嬷在外面的窗户偷听到二爷与二奶奶谈话的声音,心下才安定,这样才像样,为了那个桃红贱蹄子真的不值。满意地正要转身离去,却看到莺儿站在身后,吓了一跳,忙拍着胸脯压惊,小声道:“没事在我后面站着要吓死人啊。”
莺儿没心没肺地道:“哦,周嬷嬷,你偷听二爷与二奶奶欢爱,为老不尊。”
周嬷嬷听到莺儿的声音有点大,忙伸手捂住莺儿的嘴扯到八角亭去,看了看四周没人,才放开手道:“你这丫头乱说什么。我这是担心二爷与二奶奶。”
莺儿不信地瞄了瞄周嬷嬷,“周嬷嬷,你可别诓我,要不然我可要去二奶奶那儿告状。”
周嬷嬷知道与这粗丫头讲理讲不通,“随你高兴。”现在她最大的心事已经放下了,况且二奶奶是什么人?会随意相信这粗丫头说的话?
莺儿粗归粗,但也知道周嬷嬷是***亲信,她没事自也不会去得罪她,这点眼介力她还是有的,于是又赶紧追上去讨好周嬷嬷。
屋里的曲清幽突然坐起来,疑道:“我好像听到莺儿与周嬷嬷的说话声。”
罗昊原本已经基本平复下来,谁知妻子却突然坐起来,要命,他忍不住粗喘起来,一把拉下妻子翻身压在她身上,“有时间去管别人的闲事,还是先管管你夫婿我。”
天色将大亮之时,夫妻俩一夜缠绵,此刻睡得正香,莺儿却猛拍着房门道:“二爷,二奶奶,大事不好了,夫人出事了。”
曲清幽被惊醒了,脑袋模模糊糊的,莺儿又在外说了一遍,夫妻俩对视一眼。
“娘?”
“岳母大人?”
两人赶紧整装奔到粟夫人暂住的院子,曲文翰急得团团转,就连曲宽也赶了来,在一旁紧皱眉头。
一看到罗昊进来,曲文翰忙迎上来,“贤婿来得正好,你岳母昨儿还好好的,今儿个一大早却是怎么也叫不醒,你快去把沈太医请过来。”沈太医那老头脾气古怪,虽在府里,可府里的人都不善于与他打交道。
罗昊听闻也没有耽搁,急忙去请沈老头。
曲清幽急忙奔到母亲的身边,看着她面色红润如睡着一般,没看出有什么问题?连唤了数声娘,粟夫人硬是醒不过来。“铃兰,昨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铃兰泣道:“昨儿夜里夫人还好好的,晚饭吃得也香,婢子到现在也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爹,你昨儿夜里可曾发觉什么?”
曲文翰的老脸通红,颇为尴尬地道:“昨儿夜里我在姨娘处,没在你娘这里,今早要上早朝,我来她这儿才发现这状况。”
罗昊几乎是拽着把沈太医带来的,沈太医骂道:“臭小子,手劲轻点,我这把老骨头都快被你摇散了。”昨晚他可是研究牛痘到半夜才眯了一会儿眼,就被这小子拽来了。
“好了,沈老头,快看诊。”
沈太医忙进去给粟夫人把脉,其间,曲文翰与罗昊都派人去请假,看来今早的早朝是参加不了的了。
沈太医把脉大半天,眉头也皱了大半天,看来遇到难题了,曲文翰小心地问:“沈太医,我夫人到底得了什么病?”
曲府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曲寰的病稍安后又轮到粟夫人,看来流年不利。
曲清幽也急得差点要掉泪,罗昊惟有搂着她不停拍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最终连沈太医也觉得棘手,粟夫人这病太怪了,一时半会还查不出来,他要回去查查资料。
曲府连遭噩运,一众亲戚都来慰问。徐姨母听闻后是第一个赶来的,看着躺在床上了无生息的亲妹也不禁的垂泪,随后而到的徐繁在一旁安抚了好'TXT小说下载:www。3uww。com'久,徐姨母才停住,又与曲清幽说了几句体已话。
“姨母尽管放心,相信娘一定会否极泰来的。”曲清幽哽咽着声音道。
“清幽表妹一定要撑住。”徐繁更是连连叹息,她常感叹自己的时运不济,现在才知道这世上能过得舒心的人也不多,曲清幽身边发生的事她也略听到一二,她的婆母杨夫人幸灾乐祸的声音现在还在耳内回响。
粟夫人生病了,曲府的一众杂事自是落在曲清幽的身上,惟有吩咐王之利家的把要紧的事说出来让她决断,其他无关紧要的事等粟夫人醒后再做定夺。
一个早上来来去去几拨人了,就连婆家也有人来问候,唐夫人没有亲自来,但也送来了慰问品。她偷听丈夫与婆母谈话,知道曲府出了痘疹这摊子事,就急得不行,又不敢找人商量,怕小儿子会被传染到,心里已将儿媳骂了不止一百回了,最后还是派人以慰问为名,私下里劝儿子快快回家。
“二爷?”许福满怀希望地问道,最近他婆娘被唐夫人调到二门外,他的日子也开始难过起来,原先送礼巴结的人现在都避着他们夫妻俩。
罗昊冷着脸道:“你回去禀报母亲,就说女婿也是半边子,现在岳父家出了这大事,我又怎好一走了之,等事情解决了与娘子就会回去的。”
许福赶紧又劝了几回,无奈罗昊就是不回去,惟有蔫着一张脸回去准备挨国公夫人的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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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下药
( ) “我若走了,你又可以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罗昊打趣道。
消失了很久的窝心感觉似乎又回来了,曲清幽伸手在他胸膛处捶了捶,脸靠在他的怀里,“我又没有这么想。”声音幽幽的,还有一丝哽咽的意味。
“那是玩笑话,岳母大人的病不但你担心,我也担心着。”罗昊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
夫妻俩正讨论着粟夫人的怪症,曲文翰就带着粟俨与粟俊英走了进来,罗昊与曲清幽忙见礼。
粟俨没来得及看他们一眼,径自穿过暖阁到卧室,看着女儿那样子,眉尖紧皱,“沈太医也束手无策吗?”
“回岳父大人的话,确是如此。”曲文翰叹息一声,他这夫人平日里虽是脾气暴躁了一点,时常一不顺她的心就会掐他,现在她躺在床上,没能再掐他,他又觉得全身都不对劲。
众人都表情难过的从粟夫人的卧室出来,粟俨坐在主位上,他一生也经历过大大小小的事,虽说禀着父亲的威严,他没过多的与儿女亲近,但是不代表女儿在他心中就没地位。
曲清幽奉茶给他的时候,他这才留意到外孙女儿夫妇俩都在。
“外公不需太过忧心,相信娘一定会吉人天相的。”曲清幽安慰道,虽然粟俨看起来老当益壮,但是也担心老人家因此而病倒。
“娘子说得对,粟候爷还是放宽心,沈太医一定会找到医治岳母大人的方子。”罗昊道。
粟俨抬头威严地看着这外孙女婿,他与罗昊的接触不多,但也有耳闻此子不错的话,现在看来传言不虚,定国公府有他相信倒不了,对于太子之争,他也应该换个角度去想想,“你还是跟你娘子一块叫声外公。”
罗昊愣了一下,没想到粟俨这严肃的老头在这时刻会冒出这句话,从善如流的唤了一声。
粟俊英略抬头看了看这外甥女婿,看了老爹开始有想法了,这才开口与罗昊交流了一下关于粟夫人的病情。
夜深了,探病的人一一都走光了,曲清幽坚持要留下来看顾粟夫人,罗昊惟有陪着她,到一更天时,她就坚持不住地伏在床边睡着了。
曲文翰过来看看妻子的病,看到女婿正给睡着的女儿披上披风,朝罗昊道:“你先带着她回去睡,今夜我在此看候就行了。”
罗昊这才抱着曲清幽返回倚莲院,一路上也没把曲清幽惊醒,看来她睡得很熟。
曲府的一处角落在漆黑的夜时格外的阴森,却有一男一女在那儿低声说着话。
“那个沈太医可曾看出什么来吗?”曲宽急着道,傍晚他出府去了一趟,刚好错过了沈太医的诊病。
铃兰摇头道:“什么也看不出来。”
曲宽这回放松地笑了,“看来这沈老头也是浪得虚名,我花千金购买这药还真是花对了。”
铃兰道:“你这药真的不会让人起疑心?我现在好怕,就怕被人揭穿了,那我可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曲宽安抚地摸了摸铃兰的背,“不用担心,卖药的人说这药用久了才会昏迷,然后再用上最后一副,这人就会在睡梦中死去,查也查不出来的。”
“但愿真的如此,要不然我这肚子就遮不住了,现在谁为老爷侍寝都要喝那避子汤,一旦被夫人察觉了,我就难逃一死。”一想到曲宽是如何对待任氏的,铃兰又不放心地威胁道:“若我不得好,我一定会把你供出来的,别忘了我肚子里怀的可是你的孩子。”若不是眼前这男人使手段得了她的身子,她又岂会笨得与他同流合污?
“你放心,任氏那个贱人我早就看不上她了,只是她蠢,我随意地煽动了她几句,她就真的去找了件患了痘疹的孩子穿过的衣物来害曲寰,可惜啊,那个孩子命真够大,这都让他挺了过来。 ”曲宽很是遗憾,不过他要再害曲寰还是能找到机会的,惟有粟夫人让他恨得咬牙切齿,这老女人每次都想赶他走,若不是偏宜老爹不肯,他早就被赶回乡下了。一想到这,他从怀中拿出药包递给铃兰,“你把这药放在水中,给那老妇喝下,包管她就这样睡死去。”
铃兰颤微微地伸手接过药包,“不会有事的?”
“放心,你想想啊,她一消失,到时候你一宣布怀了父亲的骨肉,我再怂恿父亲给你开脸当姨娘,不但你好,这孩子也能名正言顺的生下来,若还是个儿子,你岂不是比那孙姨娘好得多,曲府的家财也会是我们的囊中物。”曲宽温柔地引诱道。
铃兰摸了摸肚子,她也不舍得腹中骨肉就这样没了,看来惟有把挡路的人铲除了才能得到安宁,粟夫人,别怪我狠,你不仁我不义而已。“我出来已经有段时间了,恐老爷要找,若引起别人的警觉就遭了。”
曲宽一听忙放铃兰离去,待在原地看着她走远,嘴角一勾四周看了看,这才往自己的院落行去。从曲寰出生到现在,他是头一次觉得人生多美好,没有任氏挡道,他再娶一房有权有势的妻子,还有铃兰当内应,他还何愁这曲府不落入他之手?
翌日,曲清幽简单梳洗后送了丈夫与父亲去早朝后,即刻往粟夫人的院子而去,本来她是要整夜看护粟夫人的,谁知却睡过去。掀帘进去,看到只有铃兰一人,忙道:“铃兰,我娘好些了吗?”
铃兰的手一抖,原本要下到水中的药包又被她包好塞到袖子里,这才转身道:“回姑***话,夫人的病还没有起色。”
曲清幽忙上前察看了一下粟夫人的样子,还是老模样,不见有起色,惟有茶饭不思地守在母亲的身边。
铃兰一直都在找机会给粟夫人下药,可是这姑奶奶守在这里,一切喂汤喂水的事情又不经她的手,自有周嬷嬷递给姑奶奶亲自动手,她实在没办法,又不能让她稍离半步,早上的好机会又被她浪费掉,心里着急又不敢表现在脸上。
将近晚膳的时候,姑奶奶被姑爷与老爷劝着去吃东西,铃兰才寻着机会下手,把几个小丫鬟打发出去,四周没有人了,这才颤抖着手把药包抖开洒到白开水里,搅了一会儿之后,这才上前扶着粟夫人想把药水灌进去。
“你在干什么?”曲清幽突然在后面大喝一声。
铃兰的手一抖,碗掉到地上,碎了,“婢子……婢子没干什么。”她定了定神,又道:“只是看夫人的嘴有点干,遂想给夫人喂些水,让她润润唇。”然后又低头欲捡那碎碗。
“是吗?”曲清幽怀疑道,“别动。”
本来就心虚的铃兰手又是一抖,被碎瓷片儿刮开了一个伤口,“姑奶奶,你这是什么意思?婢子想把碎瓷片儿拾起来,免得待会伤着主子们。”
“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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