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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小妖出墙来-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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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杀了第一千个人了。
  满脸是血,模糊了他的视线,他伸手拼命擦着。
  擦不干净。
  她醒了。
  她总是醒的很早,醒在他之前。
  转头看了眼身旁熟睡的男人,表情安稳,昨天应该没有做恶梦。
  下床穿好衣服,走到门口,轻声开了门,然后出去。
  这么早,丫环们都未醒,只有看门的长工已经在院中扫落叶。
  “夫人早啊。”长工放下扫帚,躬身向她问好。
  她点点头,快速的走过了。
  厨房里,是她昨天睡前泡好的豆子,他早上喜欢喝豆浆,所以她赶早起来磨。
  手脚麻利的将泡软的豆子放进小小的石磨,一圈一圈磨,认真又细心,乳白色的浆顺着石磨的槽淌下来,流进她扎在石磨口上的布袋里,布袋放在一个木涌中,等她磨完,她解下布袋,握紧袋口,另一只手将布袋用力一拧,豆浆便从布袋渗出来,流到了木桶中,她手纤细,使了很大的劲才将布袋里的豆浆全部拧了出来,布袋里只剩下豆渣,她擦了擦汗,把布袋放在一旁,然后将木桶里的豆浆倒进锅中,点上火,煮起来。
  等煮开,再用小火慢慢的熬,豆浆只有这样才会香浓,她在灶堂里放了耐烧的柴火,然后在另一个正在煮粥的锅下加了把柴。
  这就是她一天的开始。
  嫁到杨府已经有一年了吧?她记得那时正是槐花花开的季节,他到她的豆腐摊上喝豆浆,然后在结账的时候,他问她,可否愿意嫁给他?
  在这之前他其实天天早上来喝她煮的豆浆,他断了一条腿,拄着拐杖走路很辛苦,却从不需要人搀扶。他长的极俊,只是眉心有道疤一直到眼角,小孩子看到他就哭,大人们也不肯同他一桌喝豆浆,甚至她哥哥也有些怕他,每次端豆浆给他,都是推她拿过去。
  她却从不觉得他可怕,每次替他加好了糖,再拿几个哥哥做的葱油饼一起放到他面前,然后冲他笑。
  他一直是没有什么表情的,也不曾多看她一眼,拿起豆浆几口喝干,然后抓了饼两三口吃掉,结了账就走了。
  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然而他竟直接向她提亲,哥哥说他太无理,拿了棍子想打他,却被她拦了下来,竟小声说“好的”,然后羞红了脸躲进了屋里。
  她就是这样嫁进了杨府,嫁给了城中赫赫有名的杨涛将军。
  她从一个做豆腐的贫女成了地位显赫的将军夫人,无论是谁都说她飞上了枝头,是连家几世修来的福份。
  是啊,福分。
  锅里发出“哧哧”的声音,她一惊,忙掀开锅盖,还好,并没焦掉,她快速的将豆浆舀起一碗,放上糖,再从另一个锅里盛了碗清粥,放上自己按照他口味腌的咸菜,一起端着出了厨房。
  回到房里,他已经醒了,刚用清水洗过脸,看到她进来,没有说话,擦干了手坐到桌边,她则无声的将豆浆和粥放到桌上,看他端起喝了口豆浆,然后回身去整理床。
  他吃东西极快,等她理好床,叠好衣服,他已经将粥和豆浆都吃完,拿了本书翻起来,她便一声不响的拿起空碗出去,留他一个人在房中看书。
  这就是他们夫妻的相处模式。
  从不说多余的话,就像以前他来她家铺里喝豆浆,从不多说话,喝完结账走人。
  但当时,她至少还是对他笑的,现在却是连笑都不会,因为他连看都不会多看她一眼。
  从屋里出来,她深深吸了口气,看头顶蓝蓝的天,今天会是个好天气。
  杨涛。
  等门外的脚步声消失后才从书中抬起头,伸手微微拉开窗,从窗子的缝隙里看着自家娘子走远,然后收回视线,关上了窗。
  成亲快一年了吧,他记得那时正是槐花花开的时节。
  他断了腿,不能再带兵打仗,朝廷给了他应得的一切,让他回到家乡。
  那是他第一次除了血腥嗅到其他的味道,带着暖意的豆浆香气,她就在街的某一角,蓝碎花衣服,头上扎着头巾,在客人间忙碌着,对谁都是亲切的微笑。
  她是第一个敢没问他口味就在豆浆里加了一勺糖,然后问他好不好喝的人,一直到现在的每一天她都在他喝的豆浆里加勺糖,她以为那是他的口味,但其实他并不喜欢甜的东西。
  虽然他战功显赫,但对于已经断了腿的人,朝廷当他不过是个没用的弃卒,本来皇帝亲定的婚事也无疾而终,谁肯嫁给一个已没有任何前途的残废,所以当他看到她沉静的笑时,他就想,不如这样吧,娶一个安分清白的女子,就这么过一辈子。
  然而……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断腿,伸手将空荡荡的裤管挽起,一直挽到断开的地方,那里已长出了新肉和皮肤,皮肤皱着像扎紧的袋口,他拉开桌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剪刀,用刀尖在长好的伤口地方用力刺一下,皮肤刺破,有血淌下来。
  不,那不是血,血的颜色不该是紫色的。
  伤口没有痛感,而那处被刺破的地方皮肤忽然如有了生命一股蠕动起来,如同皮肤里面蛰伏着什么东西,此时被刺醒,正要发作。
  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时,杨涛被吓了一跳,现在却已经习惯了,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东西在自己的腿里蠕动,看着紫色的液体滴了一地,然后很迅速的,被刺破的地方愈合了,与没刺破前一样。
  那是什么?自己腿里的是什么东西?他一直疑惑或是惊恐,却从不敢与人提起,甚至自己的妻子连秋也没有,只是暗中找一些识得这些事情的人询问,却一无结果。
  自已好像成了怪物,他叹口气放下裤管,盯着桌上的书页,发怔。
  陈小妖看着那碗白白的东西,凑上去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甜的。
  她立即像发现了什么大事件一样,兴奋的对身旁的明了叫道:“甜的,那是甜的。”
  她这是第一次喝豆浆,明了却不是,但因为陈小妖拉了下他的手臂,脸即刻就红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应道:“放了糖自然是甜的,喝喝看。”
  陈小妖便拿着碗大大的喝了一口,然后咂着嘴,很痛快的样子,白色的豆浆附在她嘴角的汗毛上,一圈白色,她却毫无感觉,捧着碗又喝了一大口,嘴上便更白了。
  明了忙不跌的伸手替她擦,她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看看明了,大眼眨了眨。
  明了僵在那里,脸更红。
  陈小妖白他一眼,忽然抓住他伸来的手臂一口就咬下去。
  明了吃痛,却没有抽回手,任她咬得痛快,直到有血腥沁出时陈小妖才松开。
  陈小妖觉得很解气,看也不看明了一眼,又去喝那豆浆。
  哼,谁让你昨晚又拿那把破剑追杀我,要不是我逃的快,小命就没了,该咬!咬死你!
  一旁风畔始终笑着,回头看看在铺内忙碌的连宇,问道:“怎么不见连秋。”
  连宇抬起头,迟疑了下,道:“嫁人了。”
  “嫁人?”风畔眉一怔,“嫁人了吗?却是哪家?”
  “城中的杨涛将军,”连宇走出来,替陈小妖加了点豆浆在碗里,看着陈小妖喜滋滋的喝,道,“劝过她了,她硬是要嫁,这不已经成亲快一年了。”
  “一年了?”风畔念了一遍,若有所思。
  “杨涛?可是那位当朝的名将?”明了抚着手臂,□来道。
  连宇点点头:“正是。”
  “听说他曾一人对敌上千敌兵,毫无惧色,最后虽被敌军砍断了腿,却还是战胜而归。”旁边同样喝豆浆的老头凑上来道。
  “上千人?”明了眸光闪了闪,看看风畔,除非有神力相助,一人独对上千人,应该是夸大了。
  然而很明显的,这城里的人是相信的,听老头这么一说,一一附合,看来这杨将军已成了这城里人心中的英雄。
  旁边的陈小妖喝饱打了个嗝,拿了葱油饼吃,风畔笑着冲她道:“小妖儿,我们去吃吃看将军府的菜,如何?”
  “将军府的啊?”陈小妖想了想,不会又要去骗人?她嫌弃的看了眼风畔,“你这回又要冒充什么?”
  “冒充?”风畔一笑,“这回不用冒充。”

  蓝莲花(二)

  花界有一种莲叫做“蓝莲”,极少见,花开之后永不凋零,象征无尽的生命。
  墨幽站在杨府内的一棵大槐树上,杨府的一切尽收眼底。
  胸口的空洞靠这段时间吞食妖怪已经渐渐在缩小,却并不愈合,某妖在被他吞吃入腹前向他指了这里。
  蓝莲花,只要吃了这种花妖,伤口便会完全愈合。
  蓝莲花,蓝色的莲花吗?
  有人自某处的房间里出来,身上穿着白色的袍子,头上简单的裹着方巾,一拐一拐的跨出门,墨幽看过去。
  “有客人来吗?”杨涛问旁边的下人。
  下人躬着身:“说是夫人远房的表兄。”
  “夫人呢?”
  “夫人已经去迎接了,叫小的来说一声,不用您出来。”
  杨涛“嗯”了一声,想着,自家的娘子有亲戚吗?与她成亲时除了她的大哥便再也没见过其他亲戚来道贺,哪来的远方表兄?自家娘子叫他不要出来是怕他腿脚不便,但无论怎么说也是妻子的娘家人,哪有不露面的道理?
  “在哪个厅?”
  “前院芙蓉厅。”
  “帮我把外套拿来。”
  墨幽看他套上外衣,慢慢的朝前院走,脸上微微的扬起一抹笑。
  他身上有妖气,不过是一瞬之间,然后又隐去了……
  连秋看到丈夫走来客厅,有些意外,人站起来,想扶他,想到他并不喜欢,而且是当着别人的面,便在旁边站着,看他坐下,自己才坐下来。
  屋里有三个人,两男一女,两个男子均是不凡的模样,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到是那女子,似乎年纪尚小,对此处很好奇的样子,东张西望着,双眼却是异常的灵动。
  “这三位是?”杨涛看了几眼才询问旁边的妻子。
  连秋看了眼风畔,道:“他们是我的远房表兄妹,一路游玩路过此处,想借宿一晚。”
  “表妹,我们可是要住几天才走。”显然风畔没有要马上走的意思。
  连秋有些不情愿,没接话,到是杨涛道:“既然是表亲,哪有住一晚就走?这城中也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不如多住几日。”回头看了眼连秋,心想,她向来是温和而有理的,此时竟是这么不情愿?
  想着,人站起身:“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他向三人拱手,又对着旁边的管家道,“备上好酒好菜,好好招待着。”说完,仍不让人搀扶,往门外去。
  走经门口的时候,人一个不稳似要跌倒,连秋忙冲上几步想扶住他,他却自己扶着门框稳住身体,人慢慢的跨出去,柱着拐杖走了。
  风畔看着他走远,笑着对还在顾着丈夫身影的连秋道:“你就这么不欢迎我?”
  连秋收回视线:“我知道你是为我成亲之事而来?大哥已经劝过我,你不用再来。”
  “你在自讨苦吃,连秋。”
  “我愿意。”连秋表情沉静而坦然。
  陈小妖觉得眼前的女人就和花妖姐姐一样美,甚至更美,只是她的丈夫却长得吓人,脸上一条疤像蜈蚣一样趴在脸上,真是太不般配。
  “是他逼你嫁给他的吗?”她看着连秋美丽的脸问道。
  连秋一怔,看向陈小妖,是个极可爱的姑娘,本来有些不安的心情放松了一些道:“不是,是我自愿的。”
  “为什么啊,他长的这么吓人?”陈小妖太不理解。
  连秋一笑,没有答话。
  她再看向风畔,风畔也看着她,她轻轻恳求:“他与我有救命之恩,我报完了他的恩,自然会离去。”
  她说的急切,风畔叹了口气,想了想,点点头:“好吧,只住一晚,我们明天走。”
  世间情难道真的这么难参透,他下意识的看了眼身旁的陈小妖,她正陶醉在连秋的美貌中,对一切都懵懂,也许这样是最好的吧。
  还是自己前一世的事情,那时他也背着葫芦四处收妖,在丽水南边的山中遇到两朵蓝莲花,便是连宇,边秋兄妹。
  世间之物无论妖魔,都在求长生不老之术,食蓝莲便是最容易的方法,所以蓝莲为了自保,虽是妖却并无妖气,混迹人群极难发现。
  而他们兄妹当时却被几只妖追到绝路无处可躲,他从妖怪手中救下了他们才有了这段缘份。
  妖与人成亲本就不合天理,坏了修行不说,还有可能牵连累世情缠,就如桑冉一般,但他不是天界的那些老古板,该遇见的劫必定逃不过,又何必强求呢?
  风畔喝了口茶,院中特殊的气息,让他抬起眼,笑道:“你还敢出现,不怕她再请你吃饭吗?”
  墨幽从暗处现了身,倚在一旁的树上,道:“我会想办法杀了她,你等着瞧。”
  风畔一扬眉:“你难道是为了杀她而来?”说着看了眼屋里那只被墨幽的忽然出现吓得只敢露个头的妖
  “不,”墨幽抬头看了眼头顶的月光,“为了蓝莲花。”
  风畔表情一变:“你从何处得知?”连秋身上不过是凡人气息,并不会有妖魔发现她便是莲妖。
  “自然是有人告诉我,”墨幽轻声一笑,忽然整个人跃起,躲过从前方飞向他的剑,剑钉在树上,用力的晃动着,然后墨幽轻轻的落在那柄剑上,看着忽然出现在风畔身旁的明了,“不自量力。”说着一踢,那柄剑就飞了出去,直向明了。
  明了反射性的向旁边一闪,那剑便直飞进屋里,竟是朝着陈小妖,
  风畔手一扬,动作极快,也不知使了何种手段,那柄剑已被他握在手中,而墨幽似早猜到他会接住剑,在风畔接剑的同时,手中羁云刀已出,长身一跃,又向陈小妖砍去。
  风畔注意力已全被那把剑引开,晚上的明了也并无救陈小妖之意,一时竟无人挡住他,陈小妖“啊”的一声躲在桌下,那桌子应身而裂,转眼就要将陈小妖砍成两半。
  本来是有制住那魔的手段,但一定要通过陈小妖之口,但惊险万分之间她又哪里知道该说什么,见躲不开,竟反身抱住那魔。
  墨幽来不及收势,刀还未砍下,人已被那只妖死死抱住,正待砍下去,胸口的地方却被那妖用力咬了一口,正是胸口空洞的地方,他一阵吃痛,猛地推开那妖,而那边风畔已赶到,手臂一伸将陈小妖拉过,护在怀中。
  时机已失,墨幽顿住身形,瞪着风畔。
  风畔表情清冷,看看怀中的陈小妖道:“乖乖小妖儿,连说六遍我要吃饭可好?”
  陈小妖还没回复过来,死死抱住风畔,人不住抖着,听风畔这么说,也不多想,直接就说了六遍“我要吃饭”。
  羁云刀“当”的一声掉在地上,那魔一脸暴怒,却走上来拉住陈小妖,叫道:“我要吃饭。”
  陈小妖又一次张大嘴巴。
  吹熄了灯,连秋脱了衣服睡下去。
  如往常一样,杨涛没有动,也没有伸手拥住她,保持原来的睡姿动也不动。
  连秋睁着眼,看窗外的月光照进来,她翻了个身,手伸到被下去碰杨涛的断腿,却被杨涛抓住。
  “别碰。”他轻声阻止。
  “为什么不能碰?”连秋自身后拥住他道,“我们是夫妻。”
  杨涛身体僵了一下,推开她,人坐了起来。
  外面月光很亮,他坐起就挡住了大片月光,连秋看着他。
  “我想过了,连秋,我们还是分房睡吧。”说着他披着衣服起来。
  “为何?”连秋也跟着下床。
  杨涛没有应,开了门道:“我去睡书房。”说着便走了出去。
  连秋看着丈夫的背影消失,猛地捂住嘴,一记低低的哽咽隐在喉间。
  第一次见到杨涛他不过是个六岁的孩童,她化作莲身随江水一路游玩,却被水妖缠住了逃脱不得,是他将她从江中捞了起来,并且惊讶的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蓝色的莲?一路兴奋的跑回家,想给家人看,然而回到家时她已把自己变成了白莲,家人只当是他的臆想,玩笑而已,并不理会,而他笃信自己看到的,将他种在了家里的莲花池中,天天来看她,希望她变成蓝莲花。
  她就此在杨家住下,与其他莲花一起盛开,一起凋谢,在清晨的雾中看他练武,在中午时分听他念书,晚上又是死气沉沉的兵法。
  到后来,他渐渐忘了蓝莲花的事,也渐渐的长大了,长成一个翩翩少年。
  少年的梦想是最纯真也是发自内心的,他是将军的儿子,却并不喜欢武力,喜欢弹琴呤诗,有好几次他被父亲处罚跪在莲花池边,他倔强的边跪,边背着诗经: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
  那是他最早时的样子,单纯善良的。
  他十五岁那年随父出征,一去就是三年。
  三年后回来,他的父亲战死,只有他一人凯旋而归,鲜衣怒马,好不威风,而当她看到他时,他已脱了战袍,再没有得意之色,只是一身落寞,她在莲池中看着他,他身上带着戾气,再不是原来的他了。
  其实到此为此她可以离开,但当她看到他哭着在池边洗他父亲留给他的剑时,又不舍起来,单纯的那个他也许还在,只是被深深的掩藏了。
  于是之后的出征,凯旋,一次又一次,她都等着,等他回来,直到一年前那次,他断了一条腿,再也不能打仗,他跑来跟她说,我们成亲吧。
  那一次,她觉得是她修成人形懂得喜怒哀乐后最开心的一次。
  应该是与他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竟为何走到现在这样的局面?
  连秋双臂抱住自己躺下,一滴泪,自眼角滑落。
  一早起来,连秋没有亲自送豆浆给他,他喝了几口,觉得没有半点滋味,人自书房里出来,一个人慢吞吞的走到他与连秋的房间,连秋并不在房中,他怔怔看了一会儿,又自嘲起来,既已说分房又跑回来干什么?
  扶着墙,走到客厅,正好看到连秋的三个表亲都在,连秋正亲自招呼着他们,他看到连秋在一碗豆浆里加了勺糖,笑咪咪地递给他的表兄,胸口不知怎么的,忽然一窒。
  他想起以前未成亲时,连秋也是这样笑咪咪的对他,但不知何时她不再对他笑了,表情淡漠而生疏。
  生疏?
  他们何时熟络过呢?
  他没有走进去,只是觉得累极,人靠着墙蹲下,坐在地上。
  屋里谈笑风生,他却觉得越来越寂寞。
  “将军,你怎么坐在这里?”管家正好进来,看到他吓了一跳,伸手扶他。
  他坐得腿有点麻,本想自己起来,却发现好的那条腿也麻得失了知觉,他想对管家说,你先进去,待会儿自己起来,正要推开管家时,连秋听到声音出来,看到他像个废人一样整个人靠在管家身上。
  他一阵难堪,下意识的推开管家,却因为只有一条腿重心不稳,重重的跌在地上。
  跌的极痛,心却在此时更痛。
  “将军!。”连秋冲上去。
  “别过来!”他就剩这点尊严了,“你们都进去好吗?都进去。”
  连秋看得心急,旁边管家拉了她一把,她咬住唇回到屋里。
  他好久才扶着墙站起来,已是一身汗,没有勇气到厅里去,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极慢的往书房里去。
  屋里的连秋哭起来,陈小妖看她哭,吓了一跳,再也没有心思喝豆浆,眼睛眨了眨也跟着哭起来。
  “姐姐别哭啊,是谁欺负你了?”她见不得与花妖姐姐一样美丽的人儿哭,以前花妖姐姐被黄风怪欺负哭泣时,她也像现在这样跟着哭。
  连秋心一痛,抱住陈小妖道:“没有,没有人欺负我。”
  杨涛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回到书房,精疲力竭,手微微的在抖,心里不知是恨还是耻辱,顺手拿起桌边的书,翻到某一页轻轻的读,想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却不过只读了几句,便一下把书扔了出去,看着书撞在墙上掉在地上。
  闭起眼,是方才厅中嬉笑的声音,他的拳头轻轻的握起,心中是说不出的感觉。
  昨晚又做梦了,将连秋杀死,掏出她的心,生吃下去。
  一直是这个梦,自娶了她后就一直在做这个梦,梦里他是个妖怪,食心的妖。
  每一个情节都如真的一般,只需他闭上眼便会全部想起,他真怕哪一天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亲手杀了连秋。
  所以,分房是必要的吧?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断腿,手轻轻的抚过断裂处,只要没有弄破皮肤,就是一条普通的断腿,但受伤时,会看到里面住着个怪物。
  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很害怕吧?”有人的声音忽然冒出来。
  他吓了一跳,看过去,却见一个男子站在门口,相貌英俊,却有极恐怖的眼神。
  “你是谁?”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需知道我可以帮你。”
  “帮我?”
  “对,帮你赶走这断腿里的恶魔”

  蓝莲花(三)

  连秋急急的跑来书房,刚才眼看着杨涛一个人一跌一拐的离开,她实在不放心,没有再招呼风畔几个人,一个人来找杨涛。
  书房里有股莫名危险的气息,连秋放缓了脚步,那气息不像是人发出的,让人无端的觉得心惊胆战。
  自己的丈夫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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