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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小妖出墙来-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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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死了,连秋又该怎么办?
他有些绝望的望向窗外,连秋呢?刚见过,忽然又想见她。
门轻轻的推开。
是连秋。
“来喝喝看。”连秋把碗递给他。
“你身体不好,怎么还弄这个?”杨涛接过来,有些迟疑,要不要招呼妻子坐到床边来。
“腿怎么样?”
“没事。”他缩了缩,却牵动伤口,猛的皱了下眉。
连秋蹲下身想将他的裤管卷起来。
“别。”杨涛拦住她,不想让她看到流着浓水的伤口。
连秋却挣开他的手,固执的拉开他的裤管。
惨不忍睹。
连秋轻叫了一声,眼泪掉下来。
“连秋,你别难过,”杨涛迟疑了下,伸手抚去她的泪,却留恋的停住,“我会没事的。”
连秋点点头,却又忍不住哭出声,她捂住嘴,人奔出门去。
如果再一次,她仍是会换,她不要他死,不要!
“你出来,你吃了我,只要把元神还来!”她对着苍茫的天喊,心中无比绝望。
墨幽隐了自己的气息站在槐树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近乎疯了的女人。
哼哼,怎么像个凡人一样?
他当然会来,当然会吃了她,只是他知道有人也等着他来。
他轻轻的跃下树,落到连秋的面前。
“为了一个凡人,值得吗?”世间情对他太过可笑,什么情不情?成为法力无边的魔才是最大的事。
“你没有试过,怎知道不值?”连秋没想到那魔真的出现,盯着他道,“小妖呢?快把她还来。”
墨幽一笑:“你到底是要救你相公的命还是要那只妖?”
“我都要。”
“两者只能取一,你自己选。”
“我……”连秋愣住。
“她要你的命。”一柄剑忽然直飞过来,有人答道。
蓝莲花(六)
明了的剑直飞过来,墨幽侧身闪过。
来得真快啊。
他眼睛不看明了的方向,伸手直接向连秋抓去,他来的目的是蓝莲花,并不是来打架的。
不过手还未触到连秋,一团龙火向他直逼过来,他不得已只好闪开,再回头,风畔已在连秋身侧。
该死!又错过了机会!
他知道这半神与剑妖两人合力他不是对手,人向后急退,羁云刀却同时毫无预兆的劈出,却是向着听到动静,出来看究竟的杨涛。
风畔和明了注意力全都在连秋身上,没想到杨涛会忽然出来,一时措手不及。
到是连秋,心时刻都在丈夫身上,见墨幽一刀劈过来,想也不想的以身体来挡。
那一刀夹着无边的魔火向连秋而来,若被砍中即刻命丧。
杨涛张着眼看着那把刀砍过来,一瞬间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中闪了一下,初时难以捕捉,然后模糊,最终清晰起来。
“喀嗞”一声,是他不离身的大刀劈开皮肉,砍断骨骼的声音,一条腿应声而断,鲜血四溅。
刀是自己的,腿也是自己的。
他就站在烽火的战场,站在一堆尸体中,腿被自己砍断时也应声倒下。
一千人,他杀了一千人。
杀人时,手一直在抖,砍断自己的腿时却忽然坚毅起来。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腿,都是血,极痛,痛到自己快要晕过去,却忽然笑起来,自己残了,再不会有人逼他打仗了吧?
他是胆小鬼没错,从第一次杀人起他就害怕,怕下一个死的人就是自己,所以每次每次他都提心吊胆,这次,该结束了吧?
呵呵,他笑出声,嘴里却有血水呛出来,他用力的咳,人仍是中邪般的笑。
再没人逼他,再没有人,哈哈!
腿上的血一直在流。
他不是英雄
……
羁云刀来势汹汹,杨涛猛的缓过神,不知哪来的力气,用力将连秋推开。
刀冲着他门面砍下。
“不!”连秋尖叫。
一根细细的丝缠住了凶狠的刀刃,止住羁云刀砍下的力道,墨幽挣了挣却挣不开,干脆放开羁云刀,伸手向连秋抓过去。
连秋躲不开被他整个人提起,墨幽掐住她的脖子,本来如常人大小的嘴忽然张的巨大,竟是要将连秋一口呑下。
杨涛不过是凡人,又何曾见过这般情景,顿时怔住,却又见连秋要被墨幽呑下,也顾不了惊恐,见那把羁云刀掉在地上,他捡起来就向墨幽砍去。
然而羁云刀又岂是常人可以拿的兵刃,杨涛一抓住它,他的手便被魔火吞没,痛彻心痱,但他并不松手,趁墨幽的心思在连秋身上,他奋力一砍,用他曾经砍断自己腿的力道。
羁云刀砍在墨幽的背上,他身体一抖,猛地松开连秋,回身一掌将杨涛拍开,杨涛飞出去,撞在身后的门柱上。
而就这么一松手,墨幽又一次失了时机,风畔已冲上来,一把抢过连秋,同时一掌向墨幽打去。
墨幽重重的受了一掌,再加了被砍了一刀,一口紫色的血喷出来。
明了拿剑同时刺过去,风畔喊了一声:“留他性命。”
明了剑势一滞,停了下来。
“被你抓去的妖在哪儿?”风畔将连秋交给明了,向墨幽逼近一步。
“被我吃了。”
风畔却笑:“你以为我会信吗?”自己腕间的七彩石仍有生气,说明那妖并未死。
墨幽也笑,承认道:“就算未死,我也不会告诉你。”
“风畔,那小妖死就死了,让我杀了这魔。”旁边明了并不想与那魔多废话,说着剑已刺过去。
“不可!”风畔长袖一抖,葫芦上的丝缠住明了的剑。
晚上的明了并非白天的明了,此时是高傲无比的剑妖,见自己的剑被缠住,顿时大怒:“那妖到底哪里好?你这么护着,难道你看上她了?”
风畔并不理会他,盯着那魔道:“告诉我,她在哪儿?”
墨幽朝风畔吐了口血水,看着头顶的明月,道:“那妖是不是有什么古怪?是妖却没有妖气,我那天拍了她一掌,体内却似有一股力将我的掌力挡回,实在奇妙,你说我吃了她会不会比吃了蓝莲花更有效?”
风畔面无表情,只是冲墨幽扬了扬手中的葫芦:“这葫芦出自开天辟地之时,从来都是收妖,我今天到想试试是否可能收魔。”说着拔开葫芦。
墨幽表情一冷,看也不看那葫芦,轻笑道:“你这是要要挟我吗?神魔相斗本就已犯了天规,我偏不就犯,倒是看你真敢收了我。”
风畔忽然轻笑,道:“那就看看我敢与不敢。”
正要拔开葫芦,却听旁边连秋忽然一声尖叫。
“涛哥!”
他看过去,不过瞬间,杨涛竟被那魔火烧成焦尸。
他眉一拧,回身对墨幽道:“那帝王蝉蛹的元神呢?快交出来。”
墨幽看了眼杨涛,反问道:“我交出来,你可放了我?”
旁边连秋痛哭,风畔眉皱得更深,放下葫芦道:“交出来,便放你走。”
“好,且待我跃上那棵槐树,不然我怕你反悔,”见风畔并不阻拦,墨幽不咬牙,借由最后一点力跃上身后的槐树,“接着。”他从树顶抛下一样如蝉脱般的东西,同时趁风畔去接,一转身便不见了踪影。
帝王蝉蛹果然是起死回生,第二日,杨涛已安然无恙。
“我封了那蝉蛹的部分妖力,几百年内它不会化成帝王蝉来对你不利。”明了轻声对连秋交待了几句,抬头看看面无表情的杨涛,走了出去。
屋里只有杨涛与连秋。
“涛哥。”连秋好一会儿,唤了声杨涛。
杨涛没有动,望着窗外的槐树道:“你不如让我死了。”
一直以来以为自己是个大英雄,就算腿断了,就算成了废人,至少有这一点是值得骄傲的,却原来一切只是慌言,他是个胆小鬼,是懦夫。
连秋不言语,是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想去握杨涛的手,却没了勇气。
“连秋,我第一次见到你,是你在莲花池里洗澡吧?”他停了停,似笑了一下,表情却又是木然的,“而我却在用池水洗剑,我剑上沾了我第一个杀的人的血,我边哭边洗。”
“我从水里跳出来,把你吓了一跳,你哭得更厉害,我对你说你是男孩子,不该随便哭泣,然后你真的不哭了。”连秋接下去。
“我第一次送你的礼物,是我临摹的诗,说那诗代表我了的心意,你一看,脸就红了。”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连秋轻轻的念。
“我第一次对你亲密,是在那棵槐树下。”
“而事后,我用力踢了你一脚。”连秋说。
“第一次对你生气,”杨涛停了停,“我对说了很重的话。”
这次连秋没再说话,因为那次生气以后便是永别,杨涛死了。
“连秋,”杨涛忽然抓住连秋的手,用力的,“要么让我死,因为我不可能背负着那段屈辱活着,要么……”
他用力的吸了口气,眼泪忽然流下来:“要么,让我再次忘记一切。”
连秋回头再次看了眼身后的将军府,离开。
风畔跟在身后,并不言语,虽然连秋离开了将军府再次混迹人群,但谁会知道哪一天又有妖找到她呢?
还有那魔,四周再也没有他的气息,似完全消失了,他伸手看看自己手腕上的七彩石微微的发怔。
“再也不见吗?”明了与连秋并行。
连秋摇头:“不,我还是去卖豆浆,等他再次找到我。”
风畔似有感触,抬起头,情啊。
耳之冢(一)
她总是很怕听到孩子的哭声,同孩子戏耍,怕任何与孩子有关的事情。
墨幽扔了个饼给那只妖,看她欢天喜地的抓起用力啃了好几口,心里冷哼了一声,盘腿坐下来。
不懂为什么没有吃掉那只妖,几许是怕那个半神会追来,自己还受着伤,有这妖至少他不会轻易动手。
羁去刀的刀伤在隐隐作痛,如果只是凡间的刀,不过眨眼之间便可完全恢复,但羁云刀是魔界的兵刃,被它所伤,恐怕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胸口也在痛,是半神打的那一掌,胸口空洞未愈,这一掌无疑是雪上加霜。
“噗。”他喷出了一口血,捂住胸口喘气。
陈小妖吓了一跳,那魔是怎么了,受伤了?魔也会受伤啊?
她用力的啃了好几口饼才站起来,脚上是那魔怕她逃走替她带上的铁链子。
她不能说话,一张小脸凑近墨幽想看个究竟,其实那魔也并不那么坏,至少没有饿着她,虽然每回扔给她的食物不一定美味,但她也不是挑食的人,哪像某半神不买给她吃也就算了,还老跟她抢。
她初时是有些怕他的,但连续几天下来,她也习惯了,反正有吃的就好啊,想着,她把余下的饼全部塞进嘴里,然后从身上找出一条小帕子,先自己擦了擦嘴,再看看那魔,犹豫了下递过去。
墨幽正闭眼忍着痛,忽觉有东西在他眼前晃动,睁眼一看竟是一条素白的帕子。
“做什么?”他瞪她一眼。
陈小妖身体一缩,那眼神还是这样吓人哦,阿弥陀佛,她学着寺里的老和尚心里默念着,因为不能说话,帕子在自己嘴角比划了下,然后又递给墨幽,示意他擦擦嘴,那魔嘴角上的血好骇人啊。
墨幽看懂她的意思,有些古怪的看着她,那丫头是不是想动什么歪脑筋?
“躲开。”他拍掉那条帕子,坐正身体,准备继续调息打坐。
帕子被拍到地上,陈小妖愣了一下才忙捡起来,拍掉灰尘,狠狠地瞪了那魔一眼,不要就不要呗,拍到地上算怎么回事?讨厌,讨厌,吐血吐死你算了!
她脚步踩的极重,回到原来的地方。
墨幽一直闭着眼,对她的怒气不闻不问。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墨幽的头顶渐渐冒出热气,脸色越发苍白,汗水顺着额头淌下,紧要关头他低吼一声,身上的衣服裂开,现出胸口拳头大的空洞。
陈小妖本已迷迷糊糊睡着,被他这么一吼,吓醒,睁开眼,正好看到那个空洞,不由怔住。
那是什么?她瞪大眼,低头又看看自己的胸口,若自己的胸口也有这样一个洞该有多痛。
她双手撑着头,看着墨幽的脸越来越苍白,心想他会死吧?
调息在经过胸口空洞时停滞不前,再不能更进一步,墨幽觉得全身滚烫,然而空洞的地方却冰冷,几乎是难以忍受了,得找几只妖吃下去,来补充因那一掌而失去的真气,他睁开眼,正好看到那只好奇的妖。
管不了这么多了,马上找几只妖并非易事,何况自己又受了伤,先把这只妖吃了再说。
“过来。”他冲陈小妖招招手。
陈小妖指指自己的鼻子,看看这屋中也确实没有其他人,便听话的走上去。
“再过来一点。”那股檀香味让他极不舒服,他强忍着让她再靠近点。
陈小妖又走上几步,呃,他的胸虽然有个洞,却油光油光的,好像鸡胸肉啊,不对,鸡胸肉太白,没这么漂亮,不知咬一口会怎样?可惜上次是隔着衣服咬的。
墨幽哪里知道她的想法,看她靠近,一伸手将她拉过来,陈小妖跌在他身上,手正好触到他的胸,好滑。
“我吃了你可好?”墨幽冷冷地笑。
好,手又不经意的摸了一下,好想咬一口哦。
“你不怕?”虽然听不到那妖答复,却为何没有惧意?
好。
墨幽总算注意到她使劲卡油的小手,眼神一冷,拎起她:“那我现在就吃了你。”
陈小妖心里还想说好,忽然觉得不对劲,抬头见墨幽的嘴已张的巨大。
啥?
墨幽逼近,陈小妖忙用手遮住眼睛,故伎重演:我没看到,什么也没看到。
墨幽也不管她为何要这样,要死的妖,本就没什么可在意的,陈小妖就在嘴边,他张嘴就要呑下,然而喉间忽然一甜,体内失控的真气忽然再也压不住,他一口血喷出来。
尽数喷在陈小妖脸上,幸亏陈小妖捂着脸,却是一手紫血,她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松开手,想看个究竟,只是并未看清,拎着她衣领手忽然一轻,她整个人跌在地上,然后一具重物猛地压在她身上。
那是什么?她手拼命的想将那重物往外推,却看到墨幽放大的脸,双眼紧闭,痛苦异常。
“痛!”他极轻的叫了一声,脸正好靠在陈小妖的胸口。
陈小妖也不知道为什么,脸一下子通红,狠命想推开,却看到紫色的血不住从他口中流出,沾湿了她胸口的衣服,他眉皱的死紧,显然痛苦异常。
像被黄风怪打伤的花妖姐姐哦,似乎很可怜,她推拒的手改成轻轻的拍着墨幽的背,忽然想到当时师父将一只手抵在花妖姐姐的背上,将妖力输给她。
可是她的妖力太低微啊,她的手停在墨幽的背上,微微发了点妖力,不过还是得试试,如果他死了,自己被关在这里没人知道,不是要饿死?
对,该试试。
想着,闭眼,将自己单薄的妖力输进墨幽的体内。
可能是常年待在庙中的缘故,她的妖力虽然单薄,却带着绵长的佛性,佛本无边,对六界皆有影响,虽然让妖魔躲之不及,却是最正统的法力,何况本就含着妖力的。
所以输到墨幽体内并没有太大排斥,反而让他胸口冲撞的气渐渐平和。
陈小妖怎懂这些,只是不断的将妖力输给他,看他静下来,便盯着他英俊逼人的脸发愣,似乎闭着眼就没这么吓人,看上去与那风畔一样可口啊。
对,鸡胸肉,她忽然想到墨幽曲线优美,色泽迷人的胸,自己可是费了很多妖力啊,等他醒了,得问他要一块尝尝。
是烤着吃还是白切呢?
她胡思乱想,妖力不断的输出,人忽然睏起来,打了个哈欠,也不将墨幽推开,闭眼就睡。
“红烧好了。”在梦里,她喃喃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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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她尖叫着,人急急的往后退,肚子还在流血,一路拖成一条血线。
墨幽猛的睁开眼,又是那个梦。
他是唯一会做梦的魔吧?
脑中前一刻还停留在梦中,后一刻感觉自己压着一具软而温暖的东西,而自己的胸口也同时放着什么东西。
低头去看,愣住。
是那只妖,睡的正沉,小脸红扑扑的,有口水自嘴角流出,一只手正放在他的胸口,丝毫不肯放松。
这样的姿势?他猛的坐起来,看着她,昨天不是正要吃她?
那妖翻了个身,手似长了眼睛,又要伸向他的胸口。
可恶,他一下拍掉她的手,人站起来,忽然发现了一个事实,自己的胸口似乎并没有那么痛了。
怎么回事?他运了运气,发现体内异样的真气,难道是那妖?他抬脚踢踢那只妖。
妖哼哼了几声,翻身又睡。
“起来。”他一把拎起她。
她的眼仍闭着。
“吃饭了。”他轻哼一声。
很奇妙的,陈小妖睁开眼。
他阴测测的笑,忽然觉得这妖有趣的紧,手一松将她扔在地上。
“是你替我输了真气?”他盯着她道。
陈小妖想了想,鸡胸肉,红烧,清蒸,度真气,对,度真气。
她点点头。
墨幽的眼闪了闪:“为何?”
为何?陈小妖也不知道,只是觉得他很可怜,而且自己也不想被饿死啊。
见她低着头,墨幽以为是因为她不能说话,人蹲下来,道:“你保证不说那句话,我就把声音还给你。”
能说话?陈小妖猛点头。
墨幽并不急着让她说话,自怀间掏出一串红线,那是从侍奉月老的妖怪那里夺来的红线,凡人牵姻缘,用在他手中,便可牵住这妖,只要她说那句话,自己就算跑去吃饭,只要一扯红线,她也得乖乖回来,他将绳子一头牵在自己的手指上,别一头牵在陈小妖的腕间。
月老的红线?陈小妖可是识得这东西,庙里来烧香的夫妻都被这东西牵着,起初不知那是什么,后来问了师父才知道只要牵在一起了就一定做夫妻。
不要啊,她可不要嫁那魔,她往后躲着。
“放心,红线中的姻缘已经被抽掉了,而且这红线也只对凡人有用,”说着扯过陈小妖,将红绳系在她手腕上,“这样,只要我一拉红线,你就得乖乖回来。”说着手指一弹,把陈小妖的声音还了回去。
“哇。”陈小妖却是大哭,什么什么啊,一个替她戴那个该死的破石头,一个用线栓着她,她不是狗,是猪,猪啦,一时之间越哭越伤心,张嘴就去咬那绳子。
“只有系的人才可以解,”墨幽冷笑着,人站起来,“走了丫头,我请你吃饭。”
“吃饭啊?”陈小妖立即停止哭泣,破涕为笑道,“好好好,我要吃饭。”
那头刚跨出门的魔,一个没站好跌在地上,满脸怒火,顷刻之间又爬回来,纠住陈小妖道:“我要吃饭,带我去吃饭。”
耳之冢(二)
妙音漠然的看着那人将病死孩童的耳朵割下,放进木盒里,孩子的父母哭成一团,她表情也没变一下,伸手接过那人递来的木盒,淡淡的说了一句:“魔神会保佑你们的。”说着再不看那对夫妻,捧着盒子进了里屋。
将木盒放在神龛旁,听着外面的哭声远去,妙音才微微吐了口气。
死后割耳献给魔神,那是这个村子历代的规矩,她自小看着不同的村民送来耳朵,或是自己下不去手,抬着家人的尸身让“魔神殿”的人来割耳,伤心的,不舍的,欢喜的,麻木的,各种表情,从初时的害怕,渐渐便成了习惯,麻木不仁起来。
转身看神龛里的神像,那就是村民们供奉的魔神,红发金眸,表情凶恶,小的时候她是害怕的,连看都不敢看那神像一眼,渐渐也就习惯了,但大约是半年前吧,她又开始害怕了。
手微微的发抖,她不敢再看,下意识的伸到肚腹间,那上面有一道伤疤,曾经有血自那里涌出,好多的血,她全身冰冷,回身再看那魔神,整个人也抖起来。
“仙姑。”外面有人喊。
她一怔,发现自己竟是冒了一头冷汗。
“何事?”她定了定神,答道。
“新得的耳,是否今天就放进耳冢?”
“哦,你备车吧,今天就放进去。”
耳冢,其实是存放村民们所献耳朵的地方,只要耳朵放进了耳冢,就是献给了魔神,那么魔神一定会好好保佑那一家,死去的人也会受魔神照顾,耳冢本来并无名字,也不知何时便被叫成了耳冢,并且代代传下来。
这个村颇为富足,村民们以制造瓷器为生,因为生意一直不错,村民们便更迷信,一时之间“魔神殿”的香火极旺。
手里抱着装了耳朵的盒子,素手掀开车帘往外看,村民们看到是魔神殿的马车,都停下来躬身行礼,她只是漠然看着,然后终于在某处墙角的地方看到了他。
摆了个替人写信的小摊,顺便挂几幅字画卖几个钱,人有些潦倒,看到她的车经过,便抬起头来看,正好与她对上眼,她速速的放下车帘,发现自己的脸微微发红。
别人叫她“仙姑”,其实只是看守魔神殿,侍奉魔神的童女,出生时就被选中,一生侍奉魔神,不可成婚嫁人。
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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