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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小妖出墙来-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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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微微上扬,自认为的想,至少她对他的死多少有些不舍得吧?
微微的抬起头,远处有人拿着桶在浇这些彼岸花,他走过去。
是孟婆,拿着勺子一勺勺的舀桶里的水,那水浑浊不堪,隐隐透着叹息之声。
“孟婆,我们又见面了,身体可好?”他冲孟婆拱了拱手。
孟婆抬起头,看到他微微有些意外,道了声:“不该啊,”同时扔了勺子阖指轻算,“这一世,你阳寿未尽啊?”
“的确,”他笑,“出了些意外,让我提早见到你了。”
孟婆看看他胸口上的那记制命伤,哼了哼,又低头浇花:“即使是神也要爱惜做人时的皮囊,不然折你的修行哦。”
“这个我自是知道的,不过有时候我也无法阻止,不然何来此处故地重游?”他道。
孟婆又是哼了哼。
他不再言语,看着孟婆浇花,听她口中轻轻的念:彼岸花开开彼岸,奈何桥前可奈何?那些带着叹息的水顺着彼岸花的花瓣掉入地中再无声息。
“那是什么水?”他不由问了一句。
孟婆道:“那不是水,是眼泪?”
“眼泪?”
“没错,一碗孟婆汤,两滴浊世泪,记忆真的能消去吗?不过是喝了我的孟婆汤后记忆化成眼泪存在我处了,”她说着又浇了一勺,“我老婆子集了这么眼泪也没什么用,不如用来养我这些花。”
他看过去,一望无际的彼岸花开满了整个黄泉路,之所以开得这么艳丽是因为有这许多浊世的记忆喂养着它们?那么自己的记忆是否也在这其中?
“好了,今天就浇到这里,”孟婆终于放下勺子,手在腰上敲着,“要不要来我的奈何桥上坐坐?”
他摇头:“暂时不去了,我先赏赏这些彼岸花。”
于是,孟婆拎着桶走了,走了几步却又回头:“风畔,”她道,“你的记忆,我浇了那处开得最好的花了。”她手指着一处怒放的花。
风畔看过去,果然开得很好。
陈小妖确定风畔已经死了,没了鼻息,身体渐渐的冷下来。
胸口有种被堵着的感觉,让人很难受,就像吃东西噎着了,不上不下。她用力敲打胸口,这种感觉却反而更浓。
她呆呆的看着风畔的尸身,身后墨幽来拉她,她动也没动一下。
“丫头,快拿起那只葫芦,我们走了。”受不了这寺中的佛光,墨幽有些烦燥。
“你为什么还是杀了他?打伤他,夺了葫芦不就行了。”陈小妖甩开墨幽的手。
墨幽一怔,看看风畔,冷笑了一声:“怎么?不舍得了?之前还口口声声说讨厌他呢?”
陈小妖呆了呆,看着地上已凝固的血,是啊,为什么?
“快拿着葫芦,走了。”看她发愣,墨幽又催她。
陈小妖这才走上去解风畔身上的葫芦,碰到他的手时,她停了停,拉开他的袖子看到那串七彩石,她伸手小心翼翼的碰一下,脖子上没有痛感,再碰一下,仍是没有。大概人死了,这石头也失灵了吧,心中并没有多少喜悦,她又去解那只葫芦。
葫芦极轻,拿在手中并没有多少份量,怎么也不像存着几百只妖的妖力,管她呢,反正又不是自己要的东西。
她被拉出门,离开时又回头看风畔。
“这寺里的主持真会好好安葬了他?”他问墨幽。
墨幽已很烦燥,拉着陈小妖:“会的,会的。”如果再待下去,他真会发狂用羁云刀毁了这个寺庙,只是这是佛的道场,他暂时不想与佛起冲突。
两人往外走,陈小妖正好看到另一处昨晚那个方丈朝风畔住的禅院去,而也是因为看到他,她忽然想起风畔昨天用两人的血画的那张符。
她下意识的伸手在怀中摸了摸,那符果然在自己怀中。
“明天遇到那方丈,趁他不注意,将那符拍在他胸口上。”
那是风畔的交待,她不明白风畔的意思,现在仍是不明白,那方丈是妖吗?他临死也想着要捉妖吗?拍在他的胸口上?现在风畔死了,这交待也不作数了吧?就算方丈是妖,现在收不收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将手缩回来,再看一眼那边的方丈,你可要好好安葬风畔啊,她心里说着,然后拐了个弯,随墨幽出寺去。
风畔还是来到了那片吃了他前世记忆的彼岸花地,前世被他遗忘的都在这片花地里吗?
终还是忍不住,也是孟婆看透了他的心思,指了这处所在。
他想知道那些被遗忘的记忆。
不仅因为现在死了,就算之前未死之时,他也渐渐的开始想知道那些记忆,且越来越强烈。
前世记忆,忘记便忘记了,又何必再记起?他一直用这句话阻止自己,现在看来那不过是掩耳盗铃似的自欺歁人。
忘记并不表示不存在,如果前世已已,与今世再无瓜葛,那么忘便忘了,只是前世连着今生,他又该如何粉饰太平?
人仰躺在花地里,他忽然想,轮回便是历劫,历劫便要透彻,难道这回是上天要让他透彻个彻底?他的死,这片彼岸花地,孟婆,还有浇花的眼泪,不过就是为了将他引入这片花地的因,而果呢?难道就是前世记忆?
既然前世连着今生,那就让你透彻的记得,若这样仍能大彻大悟,那便是成了正果,上天是这个意思吧?
原来如此,他轻轻的笑,转头看向那片花海,忽然微微蹙眉。
只是,近情情怯,记忆就在眼前,他忽然惶恐起来。
彼岸花(二)
出了寺往北走,陈小妖跟在墨幽的身后越走越慢。
“丫头,怎么了?”墨幽回头看她。
陈小妖摸着肚子:“唔……饿了。”
墨幽停下来,看着陈小妖,分明是说饿了,却是若有所思的表情,于是道:“丫头,你是不是舍不得那个半神?”
陈小妖一怔,她也不知道,只觉得心里烦的很,通常这种情况是因为饿了,所以她还是道:“是饿了,你请我吃东西。”她指指路边的饼铺。
墨幽哼了哼,从身上摸出一块碎银子,扔给她。
陈小妖拿了银子就往饼铺去。
咬了两口,发现并不像以前饿时那样想一口气把整个饼吃完,她低头看着手中的饼,怎么搞的?好像并不好吃呢。
却忘了,她对吃的东西一向只分可以吃和不可以吃两种,又何来好吃与不好吃?
不甘心的又咬了一口,还是不好吃,下次不买这家的饼了,她心里想。
虽然不好吃也舍不得扔掉,她将饼放进衣服边的小口袋里,转身看哪里还可以买吃的东西,因为心里仍觉得烦。
一手拿着买饼找下的钱,一手拿着风畔的葫芦,她立在当街忽然觉得自己很奇怪,分明是饿了,却一点吃东西的想法也没有,而这种感觉似乎很久以前也有过,那时,她整整三天没吃过东西。
什么时候?她抓着头,似乎是那个老和尚死的时候,盘腿打座的姿势,向寺里的和尚们说完一些她吃不懂的话,然后就没了鼻息,因为他是坐着的,所以她一直以为他还活着,直到寺里的和尚将他火化,她才有那股奇怪的感觉涌上来,分明很饿却吃不下东西。
师父说因为她难受,所以吃不下东西,可是她不觉得难受啊,花妖姐姐被他丈夫打的时候她会觉得难受,她知道难受是什么感觉啊,那不是难受。
只是饿了。
“丫头,发什么愣?”墨幽推她一下。
陈小妖被他一推,回过神,看着墨幽忽然道:“我得回去一次。”
“什么回去一次?”
“回寺里,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说着就往方才出来的那座寺庙方向跑。
墨幽手中的红线一紧,想拉住她,却没有,一纵身人已到了陈小妖面前:“死了的人,你还回去做什么?”
“我……”陈小妖眼神闪着,看到墨幽向她逼紧了一步,她朝后退了退,只觉得心里越来越奇怪,似有什么东西扯着,让她非回去不可,她从没有这样过,又说不清是为什么,抱着怀中的葫芦忽然哭出来,“我也不知道,可是我一定要回去,不然心里好难受。”
墨幽眼神一拧,手指抵在她额头,并没有被下了法术,到底是什么她非回去不可?他不信是因为风畔,她说过,讨厌他的,何况他已经死了。
“我随你回去。”他到要看看她回去是为了什么?
他知道只要自己一闭上眼,沉入梦里,那些被遗忘的记忆便会被开启,一幕幕的出现在他眼前。
所以他一直睁着眼。
头顶是地狱里混沌的天,远没有人间的天空那么赏心悦目,他看着眼睛有些痛,然后心里便想,那只妖现在到底在干什么?有没有照她的话去做?
有?没有?生?死?
全凭天。
陈小妖跑回庙里,并没有去看风畔的尸体是否已经被抬走?她直接拉了一个和尚问:“你们的方丈呢?”
问完才知道,她为什么要回来,因为风畔说要将那张符拍在那方丈的胸口,所以她回来了。
和尚指了方向,她就往那个方向去,是佛堂的主殿。
墨幽没法靠近,站在主殿外,忽然后悔,为什么要让那只妖回来?葫芦还在她手中,如果她进了里面再不出来,自己不是白忙一场。
他看着手中的红线,羁云刀已在手中,若是必要,毁了这佛堂又如何?
方丈。
他没有得到那只葫芦,却看到那个客人死在禅房中。
当时,他微微的失望又有些庆幸,失望是因为他与梦茵只能在梦中相见,庆幸是他不用再为了夺那只葫芦而犯戒。
然而现在,又觉得自己虚伪的可以,犯戒?心里不洁便已犯戒,自己又在庆幸什么?白日里的高洁清世,晚上的暧昧不清,自己早已不是什么高僧,而是已入了魔道了吧?
“佛祖,弟子明知错,却看不开,又该如何呢?”他跪在佛着,低声道。
“方丈。”陈小妖冲进佛殿。
他一惊,转头,正好看到陈小妖怀中的葫芦,原本空洞的眼带着一丝很难说清的情绪,人站起来。
“葫芦?”他朝着陈小妖。
而陈小妖同时从怀中摸出那张符。
当他的手伸向葫芦时,她手中的符也准确无误的拍在他的胸口。
四周一道白色的光。
风畔看着手指,生前被他咬破,与那只妖一起画符的那道伤口,愈合了,说明,妖已经照他的话做了。
“不是说讨厌我吗?为什么?”他自言自语,手遮住眼,然后又松开,“好吧,既然天,指了方向。”说着他闭上眼。
眼前一道白色的光。
方丈。
看到了一个女子和两个孩子。
“梦茵。”他冲着那女子叫了一声,奇怪,他分明在佛堂,没有入梦,为何能见到梦茵?
梦茵却似什么也听不到,然后有一个男子走过来,轻轻搂住梦茵和那两个孩子。
他大吃一惊,那个男子竟是自己,只是穿着俗世人的衣服,留了发。
“若你偷到了那只葫芦,那就是你所憧憬过的生活。”有个声音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是谁?”他转头寻找。
四周白茫茫什么也看不到。
“其实一切不过是欲望,你只是好奇而已。”那声音又说。
“什么?什么意思?”
“还记得你十五岁的时候吗?”
眼前有关梦茵的场景一转,是一条热闹的街,他认得,是寺外镇上的大街。
“那是你第一次出寺,也是你第一次看到俗世人的生活。”
那声音刚落,他果然看到一个小和尚在一家茶铺前坐下,讨了一杯水坐着慢慢的喝,茶铺的老板娘正背对着他在做事情,老板则在旁边让自己的妻子不要做了休息一下。
这一切没什么古怪,然后当那老板娘转头时他愣住了,那老板娘竟是梦茵。
“为何?这是怎么回事?”他大吃一惊。
那声音却并不回答他,而是道:“你当时看着那对夫妇,你就在想,若不做和尚,像这样过日子不知又是什么滋味?是不是?”
他抓着头,眼睛仍是看着那个老板娘:“我不记得了,真的不记得了。”
“那佛经震的并不是什么蛇妖,而是你内心欲望的反射,你记得那个老板娘的样子,希望有这样的妻子,所以梦中就有了与老板娘长得一模一样的梦茵,你希望过俗世人的生活,所以你有了两个孩子。”
“不,不是这样子的。”他拼命摇着头否认。
“灵珠,你的欲望已经把主意打到我的葫芦上了,你还不醒吗?”那声音暴喝一声。
他一惊:“你是风畔,那个死了的人。”
“不错,我的符咒可以让我在你的梦境里活一个时辰,这点时间,足够让你看清自己的欲望。”
场景一转,又回来初时的场景。
“若得到葫芦,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我且让你看全了这一生。”
彼岸花(三)
“静海?好古怪的名字?你姓静吗?”那只妖奇怪的重复着这个名字。
“那是贫僧的法号,法号是没有姓的。”他笑,伸手抚了抚她的头。
是天的意思吗?这只妖就在他面前,在他未收集完一千只妖之前就早早的出现在他眼前。
到底是为什么?
他放下手中的佛珠,指指桌上的糕点:“这些都给你了。”
“真的?”妖睁大了眼,大块朵颐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看她吃着,他轻声问。
“陈小妖。”她口齿不清。
“陈小妖?”他嘴角扬了扬,好直接的名字,手指沾了水在桌子上轻轻的写,“是这样写的吗?”
妖看也不看:“我不识字。”
他笑了:“我教你如何?”
她摆摆手:“学这些做什么,没意思。”
“你每学会一个字我就给你一块桂花糕。”
“真的?”
“真的。”
……
妖缩在石头后面,蜷着身子。
他废了好大的劲才找到她,也不急着把她从石头后面拉出来,人坐在石头上拿了怀中的笛子轻轻的吹,一曲吹完又吹另一曲,直到月亮偏西。
“静海,我饿了。”她终于不甘心的从石头后面出来,抚着肚子。
“知道出来了?”他放下笛子看着她,“为何不理我?还躲起来。”
妖别扭的绞着腰间的布条,好半晌才道:“因为你收了兔妖姐姐的花包。”
三月三,妖界的女子选情郎,送花包就是表情意,如果对方收了便是代表接受。
原来是这样,他轻笑了笑,笛子在掌中拍了拍:“那么你的花包呢?送给谁了?”
“才没有送谁?”她马上否认,看到他洞悉一切的眼,心里慌了慌,“我送谁跟你有关吗?”
他仍是笑,人站起来,手里忽然多了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在我房中的书案上发现的,也不知是什么,是谁放在上面的。”
“什么不知什么?那是花包啊。”她急急的说明,又马上惊觉自己上当,低着头不说话。
他笑的温柔,伸手抚她的头:“走吧,吃东西去。”
她别扭的不肯走,他也不拉他,一个人走在前面,走了几步,转身对着她道:“我并不知道你们妖界送花包是什么意思,方才来找你之前才刚刚明白,所以已经还给那兔妖了。”
她一怔,抬起头:“真的?”
“真的。”
“那,那我的呢?”她指指他手的怪东西。
“原来是你的啊?”他如梦初醒般,看着手中的东西,有些为难道:“怎么办?要不也还给你,再说实在丑得要命。”
“你敢,收了怎么还,不行,不行。”她着急的摇手。
他看着她,没说话,那怪东西仍在拿在手中,果然,那妖对他有情,抬头看着西沉的月,在转头看她时忽然正色。
“小妖,我只是个和尚,而这个东西却是送情郎的,我以后莫要跟我开这种玩笑,”伸手过去把花包递给她,“拿回去吧。”
“不拿。”陈小妖恨恨一声,转身,跑了。
……
他无心念佛,佛珠停在手中,抬头看眼前的佛。
佛永远是那种表情,淡定的,沉默的,似乎什么都在他眼中,又似乎目空一切。
那妖整整三个月没有出现在庙中,不来找他,他也不再找她,像两个从未遇见过的人,他在寺内,她的寺外,决无瓜葛。
他以为心里会如平常一般平静无波,不过是只妖,虽然对他的修行至关重要,但决不会放在心上。
他对她好,宠着她,只不过是为了她死时不要怪他太多,看似仁慈,实则残酷。
仅此而已。
然而,三个月。
三个月对修行的人来说不过弹指光阴,却渐渐的觉得度日如年,他希望有人声音对他说:静海,我饿了。
他曾好几次幻听,匆忙回头看,身后却什么也没有。
与人相处,平淡之交。
其实,也是会留下痕迹的,很深的痕迹。
“菩萨,是弟子修行不够吗?”他看着佛的神像,佛沉默无言,半晌,人站起来,拿起放在旁边的包袱,他要去远游。
与其说远游,实际逃开一切。
向佛再拜,转身离寺。
寺外山花烂漫,如同那妖的笑颜,他看着,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那妖在山中家的方向,却望到一股带煞的妖气。
他下意识的往那个方向去。
这座山一直是风水极好的所在,树木葱翠间有太多的灵气游荡,各色妖怪精灵安身其间,若只是平凡之人,很容易就被迷了心智,迷失山林。
他身着素色的僧衣,虽然那些异样的气息近不了他的身,却难免被树枝荆棘勾破了衣服,人有些狼狈。
因何而往,不过是那带煞的妖气?
还是……
他停下来,轻轻的喘气,英俊的脸上带着薄汗。
还是因为他终于找到了见她的借口?
脸上扬起一抹极淡的苦笑,他又往前去。
就是那个洞口,不知是哪一朝的文人游历到此,在洞口写下“清风洞”三个字,他一定不知,那清风洞里之后就住了一群妖怪。
妖若不伤人,他是绝不会与之为敌的,所以这清风洞他只来过一次,因为那妖说要让他认认洞口的三个字,因为洞里没人识字。
当时洞里的那些妖被他身上的佛气震的不敢近身,只能远远看着,只有他和小妖坐在洞口的岩石上,他笑着看那只妖用棍子打旁边枣树上的枣子,然后抓了一把,凑到他面前献宝一样:“吃不吃?”
现在,季节不对,那棵枣树叶子掉光,更不可能有满树的枣子。
他看着那棵树,然后耳边听到有人在轻轻的哼着歌,他寻声望去,就看到那只妖,一身红衣,坐在洞口的岩石上,头发盘起,结了个漂亮的髻,双腿轻轻晃着,似穷极无聊的哼着歌。
那是新娘的打扮,为什么要作这样打扮?
他愣愣的看着她,不动,可能是目光也有感知,妖慢慢的回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他,口中的歌停住。
“静海。”她轻轻的叫。
他说不出话,被心中某种情绪怔住,人向后退了一步。
他错了。
不该回头,应该提着包袱头也不回的离开,那么几年后再回来时,他至少可以坦然面对她,甚至无情无意。
然而回头了,以为是因为那妖气而来,以为见到她也无仿,正好可以说声再见,却发现自己错的离谱,弹指一挥的三个月原来可以囤积这么强烈的情感,竟然因为那妖轻轻的唤一声,想转身逃开,然后躲在一个无人的地方安抚自己狂跳不已的心。
所以,他真的转身,想走。
“我今天就要嫁人了。”那妖在身后忽然喊。
他脚步一顿。
“是狗妖,他就在洞里。”
原来煞气是那狗妖身上的,他下意识的握紧脖子上的佛珠。
“我不喜欢那只狗,他身上的味道好臭。”妖低头缠着腰上的流苏,又抬头看他。
佛珠几乎被他扯断,半晌,他终于回头,他想说那样很好,成了亲也不错,却忽然冒出一句话,连自己也吃了一惊。
“若不是看到那股煞气我来到这里,你是不是等到嫁了他也不会告诉我?”竟是恨恨的口吻。
妖,愣了愣。
“说什么不喜欢那只狗妖,那你为何三个月都不出现?却要在此时跟我说这些吗?”他手抚在胸口,微微的抖着。
“静海?”妖从岩石上跳下来,向他走了几步。
而他似忽然惊觉自己失态,愣在那里。
他垂下手,觉得自己太不像自己,他方才说的那是什么话?竟像是情人间的责怪,他是和尚,他是半神,又哪来这些俗世人的情绪?
“进去吧。”最后,他微微的叹气,轻声道,“嫁人以后要听夫婿的话,不可以总是吵着要吃的。”说着转过身去。
若有一天真要杀她,自己如何下得去手?如何?
就算自己离她几年,再回来时,真的下手杀她?
正想着,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破风之声,他一惊,猛然转身,却见一支箭速度飞快的向他射来。
而没等他反应,那妖已飞身挡在他面前,他头皮一麻,叫了声:“快闪!”箭已刺穿她的肩。
来的太突然,若妖不替他挡,他必定中箭,而那发箭之人也愣了一下,扔了弓,却接妖跌下的身子。
而他忽然暴怒,一向云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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