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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小妖出墙来-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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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伸出手,腕间被七彩石挡住的地方,他轻轻的拨开,那里有一点梅红的血痣,他盯着看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一纵身,朝清虚观的方向跃去。
  不过片刻时间,他已到了清虚观,站在墙头,远远的就看到那个道士在院中很认真的扫着落叶。
  他无声无息的落下,但明了还是抬起了头,朝他的方向看过来。
  “她被淫鱼抓去了。”风畔走上去,第一句话就道。
  明了愣了愣,然后才道:“前天,跟你一起来的小姑娘吗?”
  “正是,”风畔走到他面前,道,“淫鱼并不是该在人间出现的东西,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他的来历。”
  明了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转头看着院中那棵有些年头的槐树,想了想,才道:“它是我带来的。”
  “你?”
  “我是上古时的一面古镜,最早的时候被挂在人间与妖界分界的大门上,后来妖神大战,大门一度被毁,而我也只剩下一块碎片,流落人间,被一个铸剑师捡到与千年的玄铁熔在一起铸成了一把举世无双的名剑,然而,这把剑所造的杀戮太多,最终被封印,而我因为和那剑中之妖已被熔为一体,脱离不得,所以只能一起坠入轮回,”说到这里,他停了停,看了眼若有所思的风畔才继续道,“不知从哪一世开始,我发现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只要我在某地待得久了,此处自然而然就会出现一道无形的门,直通妖界,那淫鱼就是从这道门而来。”
  风畔的眉拧住,这样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听到。
  “有多少妖从这道门出来过?”他问道。
  “很多,大多都被那剑妖杀死,当然,也有杀不死的。”
  “比如说平安镇的冰花?”
  明了一怔,然后点点头:“没错,我当时被制成古镜挂在门上,责任就是守,再大的神力也只能封印妖怪却无法将它们杀死,所以只有通过剑妖,那剑妖杀不死冰花,我便用锁符将它锁住,百年内不得挣脱,不过你这样说,难道它逃了?”
  “它在我的葫芦里,”风畔拍拍腰畔的葫芦,然后微微沉吟,道“早知如此,你不该在一个地方久留,就算此处是道教圣地,也不会有多大帮助。”
  明了苦笑:“我先前已在佛堂待过一阵,无奈才又来做道士,这次是想杀了那妖就离开。”
  他说这话时,眉间带着淡淡的愁,既已转世为人,却无法在一个地方久留,那就是注定飘泊,任谁都不会快乐,
  “你可有办法找到他?”风畔道。
  “没有。”
  “那,你所说的那道门在哪儿?”风畔想了想,忽然问道。
  明了一愣:“问这个做什么?”
  “送我去妖界。”他是半神,并没有能力随意进出妖界,“就算他是妖,也不过是尾鱼,鱼离不开水,我且去妖界的湖中取一瓢水来,到时它便会自投罗网。”
  “用什么取?”妖界之水岂是人间的器物可以取回的。
  “我的葫芦。”
  “不行!”明了看了一眼,马上摇头,“那些被你收到葫芦里的妖,一旦到妖界,妖力便会增强,如果同时使力,这葫芦和这上面的天蚕丝未必能关得住它们。”
  “所以需要你再在上面加个符。”风畔将腰间的葫芦取下递给他。
  明了迟疑。
  风畔看住他:“晚一步,她就死了。”她是指陈小妖。
  明了一怔,脑中跃过陈小妖那张小小的脸,如果死了?
  终于,他伸手接过。
  那道门就在那个只容一人侧身而过小巷里,明了举手轻轻的念了几句咒语,那条小巷就被变虚无飘渺起来。
  “虽然你是半神,却仍是血肉之躯,这柱香燃烬前,你一定回来,不然肉身毁去,你的元神便会被妖气控制,变为妖怪。”明了将贴满锁符的葫芦递给风畔,提醒道。
  风畔点头,接过葫芦淡淡一笑,侧身往小巷里去。
  妖界与人间无异,有山有水,各种妖怪生活其间,然而血肉之躯在妖界之中,漫天的妖气会不断的浸入,意图夺你魂魄,风畔施力护住自己的元神,寻找水的去处。
  不过几十步远的地方便有一条湖,湖中各种妖怪嬉戏其间,风畔没有多看,蹲下身,拔开葫芦取水。
  “风畔。”有人轻声的唤他。
  他一怔,却见湖中一女子在冲他招手,他看着那女子,愣住。
  “你来找我的吗?我等了你好久,你终于来了,”那女子自水中浮上来,伸出手,“来吧,带我离开。”
  风畔只是不动,看着她。
  那女子却哭了:“怎么?你不需要我了吗?难道你不想成神了?”
  风畔往后退了几步:“我会成为神,我所做的也不过是为了你。”
  “那你带我走啊。”
  “你?”风畔一笑,“你不过是个幻像而已。”说着指间的龙火喷出,那女人顿时变成丑陋的妖怪跃入水中。
  风畔看着消失的幻像,有瞬间的怔忡,然后又蹲下身去湖中取水。
  回到人间,那柱香正好燃烬。
  明了看见风畔的脸色有些难看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走近几步却并没有发现他身上有何异样才放下心来。
  “水呢?”他问道。
  “取来了,”风畔举了举葫芦,“不用多久,这水的气味就会弥漫全镇。”说着他拔开葫芦,自己盘腿坐在地上。

  阴阳道人(六)

  水无色无味,根本无迹可循,但对依仗水来生存的水族来说,那是生存的根本,有天生的感应力。
  而那淫鱼离开妖界的水已有好多日,带着妖气的水的气味已弥漫全镇,它必定把持不住,顺着气味来寻找。
  果然。
  不出半个时辰,风畔睁开眼,叫了声:“来了。”
  明了点点头,一纵身从旁边的院墙跃出了道观外。
  庙堂和道观都是有神庇护的所在,道行小的妖鬼根本进出不得,这也是明了选择住在庙堂和道观的原因,既然不幸开启了妖界的大门,就只能仰仗这些地方的神力让道行微小的妖怪不敢自妖界大门迈出一步。
  淫鱼是道行较高的妖怪,那日从妖界逃出,却被观中的八卦差点打得魂飞魄散,侥幸逃走,此时虽然观中有水的气味在引诱他,却再不肯跃雷池半步。
  “那姑娘呢?”明了双后背在身后看着被淫鱼附了身的旅店老板。
  淫鱼一笑,道:“这小姑娘的滋味不错,特别是皮肤嫩的很,不过你放心,我知道你们想杀我,所以我还留着她的命。”
  他说的口气暧昧,意味不明,明了听得眉都拧起来,背在身后的手握紧,道:“你要如何?”
  “放了我,任我在人间逍遥,你走你的羊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我要先看看她没有事。”那老板话音刚落,风畔已自观中跃了出来,手中拿着装有妖界之水的葫芦。
  老板看到那葫芦,只觉水的气味更浓,不觉咽了咽口水道:“你放心,她很好,我没有动她分毫,你葫芦里的水能不能让我喝一口?”说着觉得越来越干渴,早失了理智,舔着嘴唇,向风畔伸出手。
  风畔一笑,很大方的将葫芦扔给他,他拿起葫芦就往嘴里灌了几口。
  明了发现,那葫芦上的天蚕丝已被取走,不然岂是那妖可以触碰的?
  妖大口大口喝了个痛快,然后将葫芦一扔,大声笑起来:“痛快!”又看向明了道,“想想我的建议,你肯放过我,我就放了那个姑娘。”说着就要走。
  明了想阻止,却被风畔拦住,眼看着那妖走远才道:“他的行踪已在我控制之中。”说着,右手一张,那葫芦从地上飞起,落回他手中,他自袖中拿出天蚕丝制成的流苏,快速套上。
  陈小妖已经差不多有一天没到东西了,已饿得头昏眼花,淫鱼回来时,她正抓着铺在地上的稻草用力的啃,却发现咽不下去,又一口吐掉。
  淫鱼看着他,“嘿嘿”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把梳子扔给她:“梳一下,看你这样子,跟疯子一样,我最瞧不得好好的美女成这样子。”
  陈小妖以为扔来的是吃的,正要欢喜,却见是个梳子,便一脚踢掉,冲着那妖嚷道:“我要吃的,吃的!不要这东西。”
  淫鱼见她居然不令情,吼道:“住口!不然吃了你。”说着捡起地上的梳子,擦了擦,又放进怀中。
  陈小妖吓了一跳,肚子更饿,忍了忍,忍不住,便张嘴大哭起来:“你欺负我,不给我饭吃,你这个坏蛋,我要吃饭啦。”
  某处,一只可怜的魔,正在恐吓几只小妖怪时,忽然刀一扔,大叫道:“我要吃饭啦。”
  淫鱼被她哭得心烦意乱,从地上捡起一把稻草,卷成团塞到陈小妖的嘴里,陈小妖顿时发不出声音,眼睛却瞪着那淫鱼,似要将他吃了般。
  你等着,虽然你长得这么恶心,但我只要一获自由,第一个就将你吃掉,怎么说我也是只妖,陈小妖心里这样决定着,用力的咬了口口中的稻草,像在咬那只妖一样,却不想咬到自己的舌头,顿时眼泪汪汪。
  风畔,你这个坏蛋,快来救我啦。
  此时风畔与明了就已在屋外,将屋里的吵闹尽数听在耳里,风畔一笑,暗自道,这小妖看来好的很。
  想着,手指放在唇间轻轻的念起咒来。
  屋里的淫鱼还没感觉到有客到访,却忽觉腹中疼痛难忍,他是妖,并不食人间烟火,怎会无端疼痛起来?立时觉得不对劲,正要运用妖力止痛,前面的木门忽然打开,明了和风畔就在他面前。
  怎么会?他一惊,顾不得疼痛,回身抓起陈小妖就要逃跑,却听风畔道:“你逃不了了,你喝下去的水放了我的符咒,无论你逃到哪里,我都能将你找出来。”
  原来是中了圈套,淫鱼一咬牙,手中忽然多一把如鱼骨般的匕首,顶住陈小妖的咽喉,冲风畔道:“放我走,不然我杀了她。”
  匕首有无数鱼刺般的倒勾已项进陈小妖的肉中,陈小妖觉得疼痛,又喊不出声音,眼泪便“巴嗒,巴嗒”的流下来,一副可怜相。
  这副样子,风畔早就见惯,明了却看着不忍心,拉着风畔道:“放了他吧,不然这姑娘会死。”
  风畔眉一扬,笑道:“放心,她皮厚着呢。”说着自顾自的又念起咒来。
  肚中翻江蹈海,如无数细小的力量在其中冲撞,淫鱼痛的冷汗直冒,却咬牙坚持着,然而毕竟力不从心,握匕首的手轻轻的颤起来,他一狠心,竟抱起了鱼死网破的决心。
  既然不让他活,那这个女人也得死,想着,他一抬匕首向陈小妖颈间砍去。
  这本是能轻易得手的事,错就错在他竟然将匕首砍向陈小妖颈间的七彩石,那七彩石连那魔都触碰不得,更何况是不值一提的淫鱼?
  说是迟,那时快,七彩石忽然灵光一闪,那匕首便被弹飞在地,明了眼明手快,一张锁符随即从袖中飞出。
  “锁!”他轻叫一声,却不想,那被淫鱼附身的店老板忽然瘫在地上,无数片鱼鳞一样的东西迅速从老板的肉身脱离开,往外逃去。
  一张锁符根本不够,他袖子一扬,几十张锁符同时飞出,却还是不及鱼鳞的数量。
  这正是淫鱼的厉害所在,只要有一片鱼鳞逃脱,它便可卷土重来。
  正在紧要关头,忽听身后风畔叫了声“收”,一股自他手里的葫芦中散出的牵制力,将那些鱼鳞片片吸住,倾刻间被吸进了他的葫芦内。
  一切不过转眼之间,明了看得愣住,他确实一眼看出那葫芦是个宝物,却没想到有如此大的神力,如果方才要收的人是他而非那淫鱼,他也未必能逃得过,想到这里竟一时没了反应。
  风畔任他愣在那里,盖紧葫芦,走向那边的陈小妖。
  陈小妖仍是吓得闭紧眼,这屋里发生了什么看来全然不知,他一笑拿掉陈小妖口中的稻草,然后拍着她的脸,道:“小妖儿,醒来。”
  陈小妖动也不动,闭眼装死。
  风畔站起来,也不再理会她,转身往屋外走,口中却道:“该是吃饭时候,吃饭去啰。”
  几乎顷刻之间,陈小妖从地上弹坐起来:“吃饭?我也去,我要吃饭啦。”
  某处,一魔刚吃完一桶饭,刚想站起来走人,又马上坐下,凶狠地对早已吓软腿的店小二喊道:“我要吃饭,再来一桶。”
  “你确定要跟我们一起?”风畔看着只背着一个包袱的明了,并没有多少意外。
  “是,”明了点头,“既然不能在一个地方久待,不如跟着你们流浪。”然后眼睛看向那边的陈小妖,脸又红了。

  花雕(一)

  他生命中最大的乐趣是什么?
  酿酒,还有就是偷偷看着少爷。
  绍兴。
  空气中有酒的味道。
  要问绍兴什么最出名?那就是酒。
  要问酒中什么才是极品?那就是花雕。
  江南吴家替皇家制花雕酒已有几代,是绍兴最有名的酿酒世家。
  “这几年没落啰,皇帝越来越嫌花雕胭粉气重,最近偏爱汾酒,几乎忘了还有个江南吴家,”店家老头替店里的三人倒了酒,叹着气说道,“这不,吴家当家的为了保住吴家的地位,去年将如花似玉的妹子嫁到了皇宫,吴家小姐原本有相好的,出嫁那天哭得跟泪人似的,作孽哟。”
  他自顾自的说着,也不看别人是不是在听,倒完酒就回到柜台中,抓了把五香豆放在嘴里嚼。
  陈小妖用筷子蘸了点酒,放在嘴里尝了下。
  甜的,她咂咂嘴在碗里轻轻的喝了一口,真是甜的。
  好好喝哦。
  于是兴高彩烈的捧起来准备喝一大口,却被明了抢过来。
  “给我。”陈小妖凶巴巴的瞪着他。
  明了脸一红,却并不把酒给她,而是道:“这酒上口容易,后劲却足,会醉的。”
  陈小妖才不信,这酒分明喝上去像糖水,一点酒的味道也没有,哪有什么后劲,肯定是他抢过来想自己喝,骗我?门儿都没有。
  “快给我!”她凑近他,盯着他的眼。
  最近她发现,只要自己一靠近他,盯着他的时候,这道士就像做了亏心事一般,连话都说不清楚。
  果然,明了的脸更红,拿酒的手也有些抖,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人就这么僵在那里。
  陈小妖轻易的抢过酒,怕他再抢,一口就喝掉,心里想,这个道士一定有脸红的毛病,人家只有喝了酒才会脸红,他怎么动不动就红了?得找大夫看看,一定得看看。
  不知怎地,想着想着,人“咯咯咯”的笑起来,然后打了个嗝。
  咦?自己似乎也脸红了,她伸手摸摸自己的脸,笑的更开心。
  风畔靠在窗边,看着陈小妖笑成一团,这妖该是醉了。
  他捡了筷子敲敲陈小妖的头,本想逗逗她,陈小妖却转过头来,微张着眼看着他大声道:“你打我干什么,又欺负我,瞧你长得细皮嫩肉的,我先吃了你。”说着真的扑上去,坐在风畔身上,张口就要咬。
  风畔一把将他拎下来,看到店家张大了嘴瞧着他们,便笑道:“我妻醉了,让老人家见笑。”说着在陈小妖额间轻点了下,陈小妖立时睡去,他直接将她推给明了,明了忙扶住,小心的让她扒在桌上睡去。
  “好吃,好吃!”她不安分的又叫了两声。
  风畔一笑,便转头不再看她。
  此时正是中午,午饭时间,这里不算大街,所以行人并不算多,风畔看着街对面,那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偏门,听店家说,正是酿酒世家,吴家。
  他看了一会儿,拿着碗中的酒喝了一口,然后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提着一蓝子东西走到偏门,敲了几下,等开门。
  他收回视线,转头看看对桌的明了,明了应该也看到了那个人,他冲风畔点点头,便低头去看已经睡得在流口水的陈小妖,迟疑了下,伸手替她擦去。
  风畔看着他的动作,似笑非笑,然后指着那个瘦小身影,冲店家问道:“那人是吴家的人?”
  店家看了一眼:“哦,那是吴家当家的小厮,叫吴忧,不错的孩子,就是长得丑了些。”
  他说着,吴家的偏门开了,风畔看到那个叫吴忧的小厮走了进去。
  那人应该是妖吧。
  吴忧走路习惯低着头,他其实是个很清秀的孩子,只是在下巴的地方长了块血红的胎记,几乎包住了他整个下巴,因此本来清秀的五官被人忽略,人们自然而然就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胎记上。
  他本来是抬着头走路的,但少爷说,这么丑的脸,最好不要让我总是看到。所以他就开始低着头,在少爷面前时头便更低,至少这样子,那块胎记就不那么明显了。
  他今天出门买了些菜,因为少爷说厨房最近的菜做的不合口胃,他便亲自到市场上挑了些新鲜的,回来替少爷做。
  “阿忧啊,少爷刚才找你呢,你跑哪里去了。”管家看到他,几步跑上来道。
  吴忧一笑,本来大大的眼眯成一条缝,很可爱的样子:“这就去。”说着就往少爷的居所跑。
  “等等!”管家叫住他,“今天少爷的心情似乎不大好,你说话小心些,不要像上次那样再被打了。”
  吴忧“哦”了一声,把菜篮放在管家手里,飞快的跑了。
  管家摇摇头,这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人灵俐,做事又利索,从小跟着少爷一起长大,以前亲如兄弟般,可为什么现在反而不讨少爷欢心呢?再摇摇头,拎着篮子走了。
  吴玥看着池中的鲤鱼,眉头紧锁,本来俊秀的脸上带着冷意,让他整个人看上去不易接近。
  今天听宫里的妹妹捎信来,皇帝一口也没有尝过他们吴家用心酿好的花雕酒。
  又失败了吗?难道吴家的家业就要在他手中断送了?
  想到这里浓烈的愁郁涌上心头,将本来放着鱼食的盆子整个扔到池中,惊的池鱼四散开。
  吴忧走进亭子时正好看到吴玥的举动,他停了停,才轻轻唤了声:“少爷。”
  吴玥听声音也知道是谁,头也没回,冷声道:“跑哪里去了。”
  “出去了下,少爷。”吴忧小心的答。
  “谁让你出去的?”
  “……没人。”
  吴玥轻哼了一声,回过头来,正好看到吴忧的那块胎记,即使他低着头也能看得清楚,真是讨厌,他厌恶的移开眼,心里想着要不是看在他会酿酒的份上,早将他赶出府去了,因为是随身的小厮,平时带着出去都觉得丢脸。
  他深吸了口气,平息了下心中的不快,道:“上次送去的酒,皇帝一口都没喝,你是怎么酿的?”
  吴忧心里“嗝噔”一下,又失败了吗?看来今年皇家也不会向吴家订酒了,已经是第三年了。
  “少爷……”他轻叫了一声,是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已经尽心酿了,几个月里专心取材用料,精心照看着,已经是最好的了。
  “都是你的错。”吴玥最讨厌他这副模样,不争辩,就这么静静地等着被骂,好像自己多可怕一样,真该死!他拿起桌上的杯子,向吴忧的头上砸去,“第三年了,吴家有几个三个可以损失,吴家没了我第一个先打死你。”
  杯子重重的砸在吴忧的头上,弹在地上,碎了,然后有一滴滴血自吴忧的额头滴下,吴忧仍是不吭声。
  吴玥盯着那血,怔了怔,觉得那鲜红就和他下巴上的胎记一样,丑陋。
  为什么自己身为吴家子孙竟然不会酿酒呢?为什么所有酿酒的工人中数这个丑陋的家伙酿的最好呢?吴家要靠他吗?真的毁了。
  “滚!”他吼了一声,甩袖别过身去。
  吴忧没有动,虽然头被砸得有点晕,但还是努力笑着,微微抬起头,道:“少爷胃口不好,我买了最新鲜的鱼,少爷是想清蒸还是红烧?”
  吴玥一怔,随即一拳打在亭柱上,回身道:“我让你滚,你没听到吗?”
  吴忧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然后看到吴玥因为刚才打在柱子上而泛着血光的手背,一惊,叫道:“少爷你受伤了。”手反射性的抓住吴玥的手。
  更厌恶的感觉涌上来,吴玥一脚往吴忧身上踢过去,指着他骂道:“你这脏手别碰我,恶心的家伙,滚,快滚!”
  说着也不管吴忧被他踢了一脚已动弹不得,一甩袖便饶过他走了。
  吴忧挣扎了好久才爬起来,伸手擦去嘴角和脸上的血连同眼中闪动的东西。
  刚才差一点就笑不出来了呢,他坐在石凳上,真没用,吴忧,说好要一直笑的,怎么刚才差点就要哭了呢?
  是被打的太痛了吗?还是,他瘦削的手抚住胸口,还是这个地方太痛了,他抬头看着亭外的湖,眼中的晶亮又闪动起来,他迅速的擦去,然后站起来。
  “做鱼去吧,既然没说喜欢吃什么,不如一半红烧一半清蒸,”他自言自语,“嗯,就这样。”说着一跌一捌的往亭外去。

  花雕(二)

  是从何时开始的呢?
  应该那个夏日的午后吧,厨房里煮了吴玥最爱的桂花绿豆汤,用冰镇了,甚是爽口。
  吴忧自己也顾不上先喝一口,就端了一大碗,拿去给吴玥。
  知了在树头拼命的叫着,吴忧端着大碗跑的飞快,却一滴也没有撒出来。
  走到鲤鱼池的凉亭时,吴玥靠在柱子上已经睡着了,那本《太史公书》就盖在他的身上,吴玥爱看史,自小看到大的书,依然爱不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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