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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然随君心-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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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伸出一只手来,白皙有力的手指,将它放到了枕畔,“你的刀——”
    长刀的主人将它从面前移开了,“刀是对敌之时用的,放在这里岂不大煞风景。”
    “这可是陪你征战沙场的贴身之物。”君湛然像他那样,拍了拍刀身,南宫苍敖一抬眼,“与我一起征战沙场的是你。”
    “还有它。”君湛然站在床前,看来似乎对这把刀颇有兴趣。
    半裸靠在床头,南宫苍敖接过遮日,刀身触碰到还残留情事热度的手掌,更显冰冷,刀出鞘,冷光四溢,稍运内力,暗色红光便隐隐吞吐。
    “像极了人血之色。”君湛然细细端详,突然说道。
    “刀光?”南宫苍敖徐徐划出一个弧度,“据说它是把不祥之刃,但我不信。”
    “那你信什么?”
    “信我自己。”
    其实君湛然在方才开口之时已经料到他的这个答案,眼前他果然露出自负之色,他却并不讨厌。
    “恃才傲物,目空一切。”他开口,不是赞赏的话,眼神却泄露他的笑意。
    南宫苍敖看在眼里,勾唇反驳道:“这哪里说的是我,分明是在说你。”
    江湖传言雾楼楼主薄情寡欲,不近人情,这几个字倒也不算冤枉了他。
    遮日刀刀身红光闪动,仿佛是在应和南宫苍敖的话。
    “宝刀择主,物如其人,你的刀果然是站在你这一边。”君湛然轻抚刀身,刀身竟一阵微微颤动,跃跃欲飞之状叫人称奇。
    “好一把通灵宝刀。”心底隐约感受到某种奇异的感觉,从刀身之上传来,他忍不住称赞。
    见他不断抚摸遮日,南宫苍敖将他的手从刀上挪开,“赞刀不如赞人。”
    “世间能让我另眼相看的人本就不多,对你,不仅是另眼相看,还让你做尽了不该做的事,你还要得寸进尺?”长刀到了他手中。
    未被刀身遮挡的另一半脸,黑眸闪烁,缓缓说道:“可要我让你尝尝刀锋的滋味?”
    刀刃在半空寒芒微动,南宫苍敖想了想,一挑眉,“这把刀的厉害?我早就知道。”说着抬起手臂来。
    臂上一道疤痕,看来年代已久,与其他伤痕比起来分外显眼,只看眼前,便知道当日伤口有多深,君湛然意外,“我一直以为这是你与人过招留下的伤口,难道……”
    抬起他的手臂,君湛然看的很仔细,“这是怎么回事?”他沉下脸。
    他显然很不高兴,南宫苍敖若无其事的说道:“当年试刀的结果,只随意划了一下,便见了骨,当时我就知道这是把好刀。”
    他笑的愉悦,一脸自得,“当年我的眼光就不错,如今只怕是更好了,连大夏的君主都被我从百姓的手中抢了过来。”
    “夏国的国君可不是我,是纪南天。”君湛然提醒。
    还刀入鞘,南宫苍敖半坐起身,曲起一条腿,“皇座上的人确是纪南天,但天下人都知道,真正掌管大夏的人还是你。”
    “倘若纪南天能管得好,夏国之事我再不会插手半点。”说起此事,君湛然并不觉得高兴,他并没有将皇位放在眼里,只觉得是件麻烦事。
    纪南天尽管已算是大夏之君,但他忠于先皇之心并不改变,原是江湖人出生,哪里做的了什么皇帝,他是放君湛然离开了,却并不死心。
    自他们离开皇城之日起,纪南天便命人暗中跟随,为的就是掌握他们的动向,至今为止已传书过三五回,为的还是国事。
    “当初将皇位给了他,为的就是不拿这些事来烦我,没想到最后还是一样。”他皱眉,绷起的脸意味着他已失去耐性。
    这种表情南宫苍敖最熟悉不过,他只要烦躁起来就会这样,曾经为了达到目的而不得不时刻保持冷静、克制,如今,他再也不需要像以前那样。
    “看着我作甚?”眼神一转,他又成了那个冷漠孤僻的雾楼楼主,还有些不耐烦。
    “这样很好。”深深注视,南宫苍敖的这个回答很突兀,君湛然不明白他的意思。
    南宫苍敖接着说道:“像你现在这样,就很好。想生气的时候就生气,高兴的时候就开怀大笑,是喜便喜,欲恶便恶,随心所欲。”
    船身摇晃,君湛然注视着帐幔上的涟漪,想了一会儿,“好像自我出生起,还从来不曾这么随心所欲过。”
    “儿时也不曾?要知道你可是最受先皇宠爱的皇子。”
    “再怎么受宠,毕竟身在帝王家,随心所欲?”他冷笑反问,一脸兴味,“连帝王一起算在内,你觉得那个宫里有谁能够随心所欲?”
    就连昏君,也并不是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南宫苍敖在他额边吻了吻,“是了,是我问错了,作为补偿,从今日起,湛然想如何便如何,好不好?”
    他怕他又记起往事,心里不快,但也不必当他是孩子般哄着,君湛然阖了阖眼,“好。”
    他靠近,“这可是你说的——”
    黑眸中的诡色南宫苍敖不会错认,他怎么会忘了,君湛然最是擅于抓住机会的,当下也不退避,只要他高兴,“是我说的。”
    一言既出,自没有抵赖的道理。
    君湛然显然很满意,正在微笑间,外面传来叩门声,好像生怕打断什么似的,小心翼翼。
    那是殊衍的声音,“盟主、君楼主,后面有船追来了,看样子应是找湛王的。”
    熟悉的人都称呼君湛然为君楼主,殊衍却说是找“湛王”,那便只有一个意思——船上的人来自皇宫。
    他们求见的不是笑傲江湖的雾楼楼主,而是弃了皇位的湛王煌湛。
    “臣纪南天,求见湛王。”暮色之中,纪南天站在船头,声音远远的随风传来。
    这一次,不是书信传递,竟是已手握皇权的夏国君主亲自来求见了。


鹰帅的刀(三)
    江面上,另一条船不远不近的跟着,船头除了为首之人,还有一众随从,想来该是皇宫侍卫。
    “已是九五之尊,纪南天还以臣子自称,这次的来意不简单呐。”南宫苍敖斜靠床头,一派慵懒的模样,看来没有半点想起身的意思。
    “为何我觉得你有些幸灾乐祸?”君湛然不慌不忙起身穿衣,忽然回头,“要是他果真是来送还皇位,你说我是接还是不接?”
    目光相对,床上的男人仍是悠然的模样,“你自己决定便好。”
    他不说要他答应,也不说要他别答应,却给了这么个回答。说完,一闭眼,竟不再开口了。
    君湛然也不再问,穿上衣物,整理仪容,缓步走出房门,“让纪南天上船来。”
    殊衍还在门前等候,闻言躬身领命,半点都不觉得有哪里不对。
    “君楼主有令,让你上船来。”出得船舱,他扬声传话。
    那一头的人分明是夏国而今的君主,却也无人觉得有何不妥之处,说到底,谁都明白,本该坐在皇位上的人是谁。
    纪南天上船了,一身素衣,满头蓬乱须发都已梳理干净,身后没有带任何一个人,独自站在船首,肃容的模样,与往日那疯癫之状判若两人。
    “臣叩见——”他方一开口就被人打断了。
    “起来吧。”君湛然不让他往下说,更无需他下跪,“身为夏国国君,哪有到处跪人的道理,纪南天,你当初那般狂态去了哪里?”
    当初纪南天为了试探他的能耐,无所不用其极,何止狂态,简直已是疯魔。
    “今时不同往日,当年宫乱内情已大白天下,邪佞得诛,湛王威名远扬,身为臣子,总没有再卖狂的道理。”
    君湛然留意到,纪南天仍未肯改口,自称为臣。忽然想到,相较于纪南天,有人只怕是面对君王也不甘称臣的,即便在皇位上的人是他。
    “你是来游说我继位?”君湛然迎着江水,负手而立。
    他显然没有什么周旋的心情,问的直接,纪南天是个明白人,当下也不绕圈子,“正是。”
    君湛然远眺江面,没有接话,江面上波光粼粼,泛着涟漪,背影被暮色包围,纪南天越看越觉得这身形这气度和先皇酷肖。
    “湛王登基是先皇所愿,臣虽为皇,却是暂代皇位,唯有湛王才是名正言顺的君主人选。”纪南天当日不曾推拒,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
    “当日湛王一走了之,臣只能答应接下皇位,要不是如此,还能怎么办?臣真的是不得已,对这个皇位,老臣实在没有半点妄念,求湛王回宫吧。”纪南天言辞恳切。
    “是你想让我继位,还是因为父皇遗命,是他要我继位?你就这么听一个死人的话?”一回头,君湛然称他的父皇永盛帝为“一个死人”,居然面不改色。
    纪南天心里暗道,大仇得报,湛王的脾气比起以前来,却似愈发的大了,“先皇对老臣有恩,先皇遗命,老臣自当尽力。”
    “既如此,你便好好当你的皇帝去,才好尽力。遗命不遗命的,本王管不了那么多。”君湛然拂袖,转身欲走。
    纪南天扑通跪下了,“看在臣为夏国尽心尽力的份上,求湛王回宫!”
    “你已是一国之君,说跪就跪,成何体统,还有夏国的颜面呢?你又放在哪里?”君湛然回过身来,低头,纪南天竟拽着他的腿不肯撒手。
    “你这是做什么?!”他不悦。
    “臣恳请湛王回宫!”纪南天抬起头,“只要湛王一日不答应回宫,老臣就一日不松手,是谁的耐力更久一些,终会有个答案!”
    一双老眼还未昏沉,精光闪烁,纪南天当初那般不择手段,为的就是让君湛然登上皇位,而今又怎么肯就这么轻易放他离去?
    登基之日是大局为重,不得不放君湛然走,如今时日已过,煌德的余党也已经清除,夏国安定下来,他岂会再放他逍遥。
    “恕我插言一句,不是还有其他皇族吗,不能让别人来继承皇位?”船上还有其他人,温如风正在欣赏对岸风光,听说纪南天来了,跑来凑热闹。
    “别说其他皇族成员都已被煌德暗中谋害,就算有人还活着,唯一能继承皇位的还是湛王,这是先皇遗命,有遗诏为证。”纪南天时常疯疯癫癫,亦正亦邪,在这一点上却从来不含糊。
    “可登帝位者,唯有湛王一人!”全然不顾自己现在的身份,纪南天双膝跪地,抓着君湛然不放,“湛王若不登基,也不怕夏国在臣手中有个万一?”
    好言相劝无用,他竟连要挟的办法都用上了,“是湛王将皇位给了老臣,老臣若是有负所托,办坏了几件事……”
    他嘿嘿一笑,“湛王总不能眼看着大夏再经磨难,民不聊生吧?”
    “就算毁了你的一世声名?”
    见他皱眉,纪南天心头顿时一喜,点头,“横竖我纪南天在江湖上也没什么好名声。”
    没想到君湛然却叹了口气,淡淡回道:“生死有命,大夏也有大夏的命数,要是大夏命数已尽,我也无话可说,随你。”
    他分明是吃定了他不会那么做!纪南天顿感头痛不已,先皇有恩与他,他自然不会拿大夏来开玩笑,君湛然是早就知道。
    两厢僵持,一跪一站,眼见游说无果,纪南天忽然高声说道,“臣再次恳请湛王,请湛王回宫!”
    “请湛王回宫!”这一次,另一条船上传来应和之声。
    只见舱内数十大臣鱼贯而出,除了宫内侍卫,竟还有文臣武将也在其中,纪南天这一回是铁了心的要请他回去。
    君湛然仍是一片漠然之色,无论他心中是否有所动容,至少面上半点瞧不出来,就连纪南天这个老江湖这会儿也摸不透他的心思。
    在纪南天眼中,他已不是原先那个一心想要复仇的君湛然了,当日他在登基大典之上抛下一切,绝尘而去,那时的笑声他始终不曾忘记。
    “臣恳请湛王回宫。”他跪下,那条船上一众大臣也跟着跪下,隔水相对,让温如风等一干人看傻了眼。
    要知道,此时若有强敌来袭,一发弩炮,就可能动摇大夏的社稷。
    这般声势船舱里的人岂会不知,却没有见任何人出来。南宫苍敖如他所说,将选择权交予了君湛然自己。此时此刻,盟主为何不出来这种话,也没有一个夜枭会问出口。
    盟主从未束缚过君楼主的自由,他们之间,谁也不愿意拖累谁。
    “湛王——”纪南天苦口婆心,却没有讨得君湛然半点回应,大夏何去何从,前路未卜,大臣们也是忧心忡忡。
    “我已是一个江湖人,尔等不用这么称呼。”君湛然连头也没回,望着远处的景致,纪南天还跪在他身后脚下,忽然长叹一声。
    “湛王的心愿已了,臣想知道还有什么能令湛王在皇宫多待一刻?”
    “没有。”这个回答太干脆,君湛然想也不想的回答。
    一干大臣也不知该作何反应才好,世上哪有人不肯做皇帝的?这种事放眼天下诸国,也只有他们大夏的湛王才会做的这般彻底,追根究底,莫非是因为……
    “陛下!要是我们请鹰帅一起回宫,请他为夏国的大将军呢?!”远远的,有大臣兴奋的隔江大喊,甚至已等不及的改了称呼。
    君湛然这一次没有马上回答,众人心里燃起希望,要是他肯回宫,再加上鹰帅的能耐,无疑是如虎添翼,对夏国有百利而无一害!
    “你们都忘了吗,鹰帅要是回去了,他能眼见湛王娶妻生子?”纪南天冷冷的插言。
    “那如果不设后宫呢?!不提此事,不求皇储,二位是不是就肯回来?!”越想越对,只要不求皇族子嗣,岂不就能说动湛王了!
    君湛然不置可否,纪南天站起身,“此事可容后再议,老臣只想提醒湛王,这大夏还是你们煌家的大夏,就算老臣可暂代皇位,但我年事已高,又孑然一身,难道要等老臣死了,湛王才肯回宫?你要是不回宫,今后大夏又该如何?”
    “这些事,湛王可曾想过?”纪南天看的很长远,他曾是永盛帝的心腹,这些话说出口,语重千钧。
    “大夏是你煌家的,你从煌德手中夺了过来,就要对它负责。湛王,就算你说自己已不是煌湛,但你身上流的是皇族的血,你要和这个大夏一起,将其弃之不顾吗?!”说到后来,纪南天已是一脸厉色。
    周围都安静下来,大臣们眼巴巴看着站在船首的男人,等待君湛然的答复。
    外面静,船舱内就更静了,静的听不见外头的响动,南宫苍敖已穿上衣物,坐在房里,他在擦刀,就如他平日做的那样,擦的很慢,很仔细。
    遮日已经陪了他许多年,每次心中有所思的时候,他就会这样慢慢的擦拭这把刀。
    黑色刀身,蕴着寒光,微红,锋利逼人,它随时都可以取走他人的性命。
    一阵脚步声到了门前,用力敲了几下门,不等他回答便推开了,“盟主!君楼主他答应了!”
    “答应何事?”
    “他答应回宫了!”门前的殊衍喘了口气,急促的说。


鹰帅的刀(四)
    遮日泛起一阵赤红,红的就好像从火炉里刚拿出来。
    刺目惊红一闪而过,重归幽黑之色,就犹如南宫苍敖的脸色,一阵急变之后,又恢复原样,淡淡点头了,“我知道了。”
    殊衍当下便觉得盟主此刻的神情像极了君楼主,只要在君湛然身边久了都知道,他神情越是轻松浅淡,心底的翻涌就越大。
    不知道能说什么,殊衍悄悄退去,遮日刀在南宫苍敖手里,幽黑,沉静,方才红光掠过之处,床边帐幔悉数碎裂,片片落下。
    刀气。
    但凡只要是把好刀,都有刀气,遮日的刀气内敛,一经发动却锋芒毕露,它不止是把好刀,还是把曾被人称为妖刀的宝刀。
    所谓宝刀通灵,正是因为刀随人心,遮日不懂世间人情,它只是在一霎之间动了杀意。
    假如能杀了那个多话的老儿就好了。
    它忽然有了这种想法。
    假如能杀了那些难缠的所谓大臣,毁了那条船,甚至毁了大夏,就好了。
    红光忽闪了几下,一双手从刀背上抚过,光芒渐渐褪下。
    重回舜都,再临皇城。
    这一天终于还是到了,登上皇位,成为九五之尊,无论君湛然有多不想承认,他身上流的终究是煌家的血脉。
    当皇帝的滋味究竟是如何的?遮日仍然不知道。它的主人是南宫苍敖,并非君湛然,它不过是在南宫苍敖的手里,见证了君湛然登基的模样。
    刀身在刀鞘里微微颤动,南宫苍敖握刀的手捏的很紧,不知是亢奋,还是其他。
    虽然许多世间的事它都不明白,但它明白何谓责任,君湛然便是为了这两个字,终究还是回到了这里,这个他曾经最想回来的地方,也是被他头也不回的丢弃的地方。
    如今,他就在这重新建造的大殿里,坐在那高高在上的皇座上,只见他身披皇蟒袍,发束金玉冠,脚下十六阶,龙涎香炉在侧,薄香袅袅,高高环绕,犹如天人。
    早朝之上,南宫苍敖就和其他大臣站在一起,行跪拜之礼,参见君王。君湛然要他们起身,他们就一一站起,侍立两旁。
    但南宫苍敖分明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昨夜,他分明还在君王的寝宫之中,那两人分明还亲昵的如同一人,为何第二日,却变成了另外一番模样?
    所谓君臣,便是如此。
    这句话,曾出现在那两人的对话之中。
    就算再怎么不顾天下人的眼光,不顾伦常,在朝堂之上,总要分君臣。这两人正是这么做的,人前分君臣,人后如何,便与旁人无关了。
    南宫苍敖成了大夏的将军,以他的能耐为将,无人会有二话。他与君湛然的关系众所周知,也没有人敢当面调侃。
    本来,事情就该这么平定了,但这毕竟是朝堂,是争名夺利之处,更有许许多多的蜚语流长,君湛然和南宫苍敖之间,也不是寻常的君主与妃嫔的关系。
    “今日安佟是不是给你送礼来了?”御书房中,南宫苍敖手里拿着一幅画卷。
    “不就是你手中所拿之物。”君湛然抬头看了一眼,很快又低下头去,在他面前的案上堆着厚厚的奏折。
    “听说带着这幅画来的是个绝色佳人。”
    他言外有意,君湛然当然听的出来,“是又如何?”
    “他到底是送画,还是送人?”南宫苍敖揶揄,“分明知道你是我的人,还使出这种不上台面的手段,实在枉为一城之主。”
    “朕是你的人?”君湛然抬起眼,笑了。
    “难道不是?”南宫苍敖挑了挑眉,忽然凑近玩笑道:“如今整个天下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不若下回湛然在床榻上也如此自称,让我试试将一国之君覆于身下是何感觉……”
    “身为一个将军竟敢这么说,胆子倒是不小。”君湛然皱眉脱口而出,看到南宫苍敖脸色,想要收回已经晚了。
    南宫苍敖目光深沉,看了他一会儿,“看来是臣僭越了。”
    说完,放下手里的画出了门去,君湛然猛然起身想要去追,又停了步,站在高高叠起的奏折前,他久久的望着桌案群臣呈上的这堆东西,出了神。
    君与臣,如何能长相厮守,不分你我?君王至尊,可允另一个男人将他视作私有之物?即便能允,文武百官又会怎么看?
    遮日刀不懂人间世情,却懂得何谓骄傲。
    若非皇座上的人是君湛然,南宫苍敖未必甘心跪下。要是换了别人当皇帝,他明面上自会做的漂漂亮亮,面面俱到,暗地里如何,那又是另一回事。
    从未将皇权放在眼里,我行我素,他就是这样的人。
    他固然是将君湛然心底的毒拔除了,但君湛然也缚住了他的手脚,他是随君湛然回宫的,若不是他,大夏不会有这位南宫将军。
    君湛然当初答应回宫,不曾询问他的意见,是坚信他不会有异议。一个若回宫,另一个当然也要回去。
    南宫苍敖却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要君湛然想这么做,他必定会在他身侧。他若为皇,他便辅佐他,一起保大夏社稷,他若游历江湖,他便与他一起山水相伴,共赴危难。
    这岂非早就说好了的事?
    遮日刀静静放在桌上,红芒闪动,说好了的事,待到真的到来的时候……
    心里,当真没有一丝芥蒂吗?
    改变,不知是从何时开始,是从这一日的冷战开始,还是从那一日南宫苍敖应邀赴宴开始?又或是从他的那一皱眉,和他衣襟上的一点胭脂?
    “要是我们从未相识!哪里会有今日之事!身为大夏之主我竟然要同一介歌女流莺争风!出了宫你就自由了是不是,你如此明目张胆未免也太过放肆!”
    “你若在场就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喝酒罢了,难道一介歌女流莺能与你相比?说什么从未相识!你真的希望我们从未相识?!要真是如此,君是君臣是臣,我南宫苍敖再不会逾矩,你也别想来招惹我!只管好好当你的皇帝就是!”
    门合上,出了房门的人,再也没有踏进过一步。
    早朝之上,君臣之礼,一个高高在上,一个在阶下仰望,对视的双眼之中可有思念和痛楚?遮日是文武百官唯一一把被允许带进大殿的兵刃,而它除了表面的平静,什么都不曾看到。
    这两个人很相似,都太过骄傲,也都太懂得掩饰。
    遮日不是人,在它眼里只有真实,它无需看懂表面如何,它只知道,君湛然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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