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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然随君心-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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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令南宫世家落到如此境地,是他的存在让煌德对南宫苍敖下了杀手,甚至也是他,使得夏国动荡……事实如此,他无话可说。
“你说的都不错,但那又如何?要是可以,我早就与南宫苍敖分道扬镳,你以为我就希望这样的事发生?南宫望,要知道,有时候很多事,并不由我们自己控制。”
一双深邃的眼眸睁开,冷漠化作了涟漪,“漠视他的情意,和他分开这件事我已试过了好几次……”他摇头,“没有用。”
他已挣扎过,抗拒过,装作漠然,最后又是如何?“有的人天生便有这个能力,令人无法抗拒。”缓缓道来,他看着南宫苍敖。
“湛然说的莫非是你自己?”南宫苍敖却一脸无辜,回视于他。
南宫望哪里能接受如此回答,更难接受罪魁祸首居然还能言笑如常,正要发作,被人按住,“逝者已矣,我与湛然不是不在意,只是在意也没有什么用,失去冷静只会对我们不利,南宫望,好好调息,不要做无谓之举。”
犹如被铁钳制住,南宫望手上一痛,再也不能动弹,眼前是一双锐利的眼,脸上带笑,眸色却微冷,“要找他的麻烦,你可以冲我来。”
“这是我的事,你不必替我抗,我早已料到会有这一天。”人总要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君湛然从未怕过这份代价。
气氛正在僵滞之时,一个年迈的声音响起,“就算没有君湛然,我南宫世家也逃不过这一劫。”
南宫年已注意他们的谈话很久。
“平康皇针对的并不只是苍敖一人,我们也并非受他牵连,更不是因为雾楼楼主。”
不是因为他?包括南宫望在内,所有人都很意外,本来最有可能怨恨君湛然,迁怒南宫苍敖的这位老人,竟然说此事与他们无关?!
若是无关,那又与什么有关?煌德为何如此针对南宫一家?
第一百零七章 在劫难逃
在树下休息的、守卫的,无不被这番对话吸引了注意,所有人都安静了。
正值午后,树影摇曳,在南宫年身上落下层层阴影,他走了几步,似在犹豫,陡然开口,便是一番令人意外的话,“自老将军死后,陛下对我们南宫家就没有放心过一天。”
“我们忠心耿耿,他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南宫望还是不服,一心怀着仇恨,更不想听南宫年说出这种话。
“望儿,你想一想,我们南宫一家有多少人在朝为官,有多少人近年来屡屡接手一些棘手之事,要我们解决?你以为这些都是巧合吗?”南宫年在南宫世家之中最为年长,地位最高,他一句望儿,南宫望便只能忍气听着。
听到后来,也觉出几分不对,愕然道:“难道这都是陛下授意……”
他气恨交加,自然理智不清,南宫年却是为官已久,早已看透了不少事,“我南宫一族在朝为官日久,自老将军死后,南宫这个姓氏在朝中依然不衰,时日久了,你想陛下能安心?”
朝中重臣有半数都姓南宫,煌德身为帝王,自然另有一番想法。
南宫年这一句话说来,南宫世家众人无不默然,近年平康皇也并非没有为难过他们南宫一族,只是他们向来团结,更未做过什么令人诟病的事,没有叫人抓住过把柄。
唯独这次……
南宫望又看向君湛然,南宫苍敖往他身前一拦,“就算没有他,难道你以为煌德就会放过你们?多年来他招我入朝,为国效力……”
南宫年叹息一声,插言道:“正是如此,我本来是希望苍敖你能答应下来,只要陛下还需借助你的能力,就一时半刻便不会动我南宫世家。”
南宫苍敖对他的这些话并不意外,目色一扫,神情却别有深意,“你们知道我为何不肯回朝?不愿做官?甚至连南宫府都不踏入一步?”
一连几问,问的都是多年来他们所疑惑,南宫世家中人有谁没想过这个问题?他们都想过问过,但都以为南宫苍敖素来桀骜,不愿受束缚,不肯在朝为官,如此才好享受他自由来去的日子。
为此,他们没有少在背后议论编排过他的不是,而今听他这话,莫非背后还另有原因?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就连南宫年都没有猜透他的心思。
日色之下目色灼灼,南宫苍敖发出几声轻笑,“既然煌德已经对我南宫一家有所忌惮,我若回朝,他又岂会放心将兵权交予我?合鹰啸盟与南宫世家之力,朝野之中谁可匹敌,功高尚且震主,何况是权重,你们都想要我回朝,但有没有想过,一旦我回去,解决了煌德要我解决之事以后,会如何?”
功高权重,到那时候他们南宫一家便无后退之路,煌德必会想法设法将他们在朝中势力连根拔除,南宫一家盛极而衰,已成必然。
南宫世家这些人无不色变,南宫年也没有想到,南宫苍敖拒绝为官的背后竟有如此考量,“这么说你不是背弃南宫的姓氏,而是为了尽量保全南宫世家?”
南宫苍敖只是一声哼笑,没有回答,他笑起来的时候仿佛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然后才敛目续道:“自然,我也不会否认,其中有我的私心。”
因为他眸色微敛,便没有人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暗色。書 楿 手打首。发
他人没有看到,君湛然却看的一清二楚,南宫苍敖这些话不是第一次对他说,他早就说过无论如何南宫世家都难逃一劫,但这一次,他的神情略有不同。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他日益关注,才会连这细微的变化都没有错过,君湛然淡淡瞥了身侧的人一眼,南宫苍敖马上便有所察觉,若有若无的对他摇了摇头。
“但你能保住多久?既然陛下早晚要动手……”南宫年一声叹息。
“能多久便多久,而今煌德既然先动了手,我们也不必对他客气。”狭长双眸微桃,一阵凌厉锐光,南宫苍敖似笑非笑说来,令人一点都不怀疑,他早已另有计划。
他虽承认自己也有私心,但摆在面前的答案却是南宫世家定然在劫难逃,他们这些人,无论怎么做都已成为了君王的眼中钉,今日就算没有君湛然,那位帝者还是会对他们下手。
相反,他们怨恨许久的南宫苍敖,竟花费如此苦心,为的便是保住他们。
一时之间,二十多人无不因为这种认知而升起一股复杂的心情,南宫苍敖却不管他们是怎么想的,到了君湛然面前,俯下身又问他要了一些水,两个人在树头下坐着,讨论起接下来要如何应对。
在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之后,周遭所有人看他们的眼神都有所不同,其中也不乏因为南宫苍敖的话而对他们有所改观的。
只是要他们一下子接受南宫苍敖多年来都在维护南宫世家这个事实,还需要一些时间。
君湛然见他们神色各异,反应也不相同,什么都没说,低头看着自己双腿,下摆衣物擦过草木,沾染了露水,微微有些潮湿,在阳光下这一双消瘦细弱的腿再难掩饰,它们是如此瘦弱,如此不协调……
“如果遇到追兵,我落于他们手上,你千万不要为了我放弃抵抗。”他忽然这么说。
“说什么傻话?”见他神情严肃,不像是玩笑,南宫苍敖也沉下脸,斥骂道:“这一路才刚刚开始,你就想要放弃吗?!”
君湛然见他大怒,却笑了,“只是这么一说,以防万一。”
“这种事绝不可能发生!”难得生气,这一回南宫苍敖却真的板起脸来,“难道你不信我能保你周全?”
“为何我需要你来保我周全?”君湛然还是微笑着,他并不常笑,每次笑起来也多半是冷的,而今更是微微有些自嘲,“我只是不想成为累赘,拖累你的,已经够多了,起初是我本意,不过后来如何,你也知道。”
起初是他有意造成如此局面,令南宫世家和南宫苍敖成为他可利用的棋子,可是后来,当他再也难以控制对南宫苍敖的感情之后,今日的局面,恰恰成了他最不希望看到的。
当初谁又会想到?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他摇头,转过脸去对着坐于身侧的男人,“当然,我不会自己寻死,危急之时也会尽量保全自己,我的命得来不易,我可是珍惜的很。”
南宫苍敖这才放心了些,君湛然笑他也会如此紧张,倾身轻轻吻了吻他的侧脸,低声道:“放心,若连自保之力都没有,如何当得起你鹰帅一番情意。”
他是身有残缺,却从来不妄自菲薄,这才是当日邀他喝下毒酒的鬼手无双。
南宫苍敖心下一阵起伏,陡然附耳对他说道:“若是我有事对你隐瞒,你可会原谅我?”
君湛然听他忽然这么问,目色一顿,“你要说什么?”
“启程了!免得追兵追上来!大家启程了 ”南宫年在那一头招呼众人,继续向赤霞城进发。
第一百零八章 再临赤霞
南宫苍敖和君湛然的对话被打断,一行人行往赤霞城。
在这一路上,君湛然没有追问南宫苍敖所说的那句话的含义,官兵地追赶也令他没有时间考虑南宫苍敖究竟想说什么。
伏鸾山是必经之路,也是官兵必守之路,他和伏鸾山断了联系已有好几日,骆迁是个谨慎的人,君湛然对他并不担心,唯一担心的是留守雾楼的那些,不知骆迁是否能助他们脱困,还有骆迁带着的南宫有余,希望他在这一路上不要惹什么麻烦。
“伏鸾山就要到了,赤霞城也不远,但往后该怎么办?”马车上,南宫望压低斗笠,问坐在马车里的南宫年。
昼伏夜出,连夜赶路,一路之上他们已遇到过不少官兵,经过几次恶斗,都已疲累不堪,为应付官兵围剿,南宫苍敖和君湛然讨论出一个办法。
因为人数过多,为了避人耳目,他们分作两拨,一部分扮成押送货物的镖师,另一些则改扮成采买货物顺路游玩的商贾。
南宫世家这群朝廷的栋梁之才,如今也只能改装打扮掩人耳目,在南宫世家这些人里面,南宫望算是能文能武,便充当起了“商队”的护院,南宫年毫无疑问,便是富甲一方的大老爷。
听南宫望这么一问,“大老爷”一时半会儿也无法答的上来,叛国之罪已成定局,他们还能去哪里?哪里没有追兵?
“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南宫年眼见南宫世家走到今日这一步,叹了口气,难道要他们这些人去选一个不见人烟之地就此隐居避祸?
这一边南宫世家的人心情沉重,另一头君湛然和南宫苍敖所带的镖局镖师远远的跟在商队之后,保持了一段距离,所有人都改换了兵器,也做了一番改装打扮,至少一眼望去,不至于太引人怀疑。
多数夜枭早就化整为零,分散行动,这本来就是他们所檀长,南宫苍敖根本不必为此担心,路上能看得见的只有二三十人,暗中保护南宫年等人。
临近伏鸾山,君湛然看到路上的标记,终于联系上了骆迁他们。
“骆迁怎么说?”和君湛然一起坐在马车里,南宫苍敖自然没有忽略路上看到的记号。
“就连雾楼的暗记你也识得,我真是一点都不该意外。”他的目光锐利,君湛然早就习惯,找来肖虎,命他去留有记号的砖墙后面取出纸卷。
“上面怎么说?”再次催促,南宫苍敖仿佛已将雾楼当做自己家的,非常关切。
“山上已没有雾楼的人,当初雾楼被围,为的就是捉拿我,为了引我回去,但我这里毫无动静,倒是你鹰啸盟又起祸乱,趁着局面不定,骆迁声东击西,放火烧了山下官兵所住的驿站。”
推开纸卷,君湛然显得十分欣慰,肖虎在外面听见他的话,兴奋的低喊了一句“干得好”南宫苍敖拿过君湛然手上的纸卷,“现在人呢?”
“现在就在赤霞城附近,伏鸾山地处舜都与赤霞城之间,他们自然不会去舜都自投罗网。”身下马车行进,略有颠簌,君湛然靠向一侧,抓着南宫苍敖的手臂稳住身形,“过了赤霞城,取道通直,我想去凛南。”
“凛南?”他说的平淡,南宫苍敖闻言接话,微微诧异。
君湛然正在考虑怎么对他说,没想到南宫苍敖话音一转,低笑起来,“我与湛然果然是知己。”凑近过来,他俯在他肩头低语。
“莫非你也这么想?”这回轮到君湛然诧异。
他们虽然不约而同选择了赤霞城这个方向,却至今没有讨论过接下来去往哪里。
而过了赤霞城,直往边境,这是通往凛南最近的路,不过说是最近,路上也需几月时间。
“煜德逼人太甚,他对我不仁,我对他不义,既然他要毁南宫世家,我便让南宫这个姓氏彻底从夏国消失!你看如何?”耳边低语平和带笑,君湛然看不见南宫苍敖说着这番话的表情,却能想象的到。
“我看你是嫌夏国还不够乱,北绛已起祸心,你们南宫到了凛南,凛南王岂会没有别的心思,南宫在朝中是受到排挤,但当年南宫老将军开国功勋天下皆知,是看在他的份上,其余四国才肯俯首称臣,你们这一去,要凛南王没有别的心思也难。”
没想到南宫苍敖竟会和他有一样的心思,君湛然缓缓说来,越说越是兴起,“如此一来,我们与北绛勾结的罪名自然不攻自破,况且凛南地处偏僻,资源匿乏,煜德向来不予重视,我们到了那里,对他的威胁减弱,他不会放在心上,相比我们去其他三国要好的多。”
他侃侃而谈,双目微阖,不时有精光闪现,比起故作冷漠高深那是截然不同,南宫苍敖越看越爱,“你知不知道在你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想做什么?”
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君湛然收回心思,初时不解,见他眼底笑意,随即了然,“这一路上都是和其他人一起行动,你是不是憋得久了……”
“我只是想吻你而已,莫非湛然想到了别的?”南宫苍敖一脸不解,实则却是调侃之意。
他是有意想看他窘迫,君湛然怎能让他如愿,脸上热了热,淡然道:“想到了也是正常,当初要不是你取出我身上银针,我根本不用有这种烦恼。”
“这岂会是烦恼,如果是,我也可为你解决。”南宫苍敖一本正经的回答,一手伸入他的衣襟。难得他这个时候还有这种心情,君湛然本想嘲弄他的不合时宜,却发现他本身也没有好上多少,在人前和南宫苍敖拥吻这种事,便是他做过的。
他从不觉得自己是个感情外露的人,其实一直以来,他都在免于让感情外露,无论是煌德,还是他的身份,都在让他压抑自己的情感。
他应该是谨慎的,不可出错,更不能显露心中的恨意,否则便会招来大祸,在他羽翼未丰之前,他必须一直都是那个无欲无求,无情孤僻的雾楼楼主。
这才是他应该给煌德看到的东西,一个构不成威胁的过气皇子,但南宫苍敖的出现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至今为止,他都不知道,在他和他之间,是谁害了谁。
南宫苍敖和他一样,其实也是个表里不一的人罢了。
冷淡家人,苦心与他们保持距离,甚至招致怨恨和误解,这不过是为了保证他们的周全而已,能保得一天算一天。
这么说来,南宫苍敖该算是个侠义之人,但也是他,杀人之时从不留情……
“你不专心。”微带不悦的话语声由下传来,透出声音主人的不悦,君湛然闭了闭眼,抑着喉间的呻吟,压下南宫苍敖的头,哑声说道:“我没有,别停,苍敖,继续……”
手指缠绕着掌中的黑发,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下滑,被一双手按住了腰部,视线所及是马车车窗之外那亮晃晃的日色,随着景物一起晃动不稳的还有他的身体,思绪停滞,所有血流似乎全都集中去了一个地方。
南宫苍敖搂着他的腰,舔了舔唇,在半明半暗之间,君湛然脸上那难耐的神情令他愉悦。
窗外半空落叶飘零,深秋的太阳没有那么灼热,柔和的光亮就落在君湛然的脸上,他闭着双眼,剑眉微蹙,微张的唇不厚不薄,形状很是好看,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
轻轻磨蹭,便被那双嘴唇含住了,他轻咬他的手指,把他拉了上来,一只手也探往他的胯下,“快到赤霞城,麻烦也要到了,不如抓紧时间……”
君湛然的声音很低,有意说的缓慢的时候便有一种梦呓似的模糊和暧昧,尤其是现在,南宫苍敖早就被他挑动,听闻这句话,哪里还能忍耐,一把拉过他的手。
未必需要做到最后,无论何种方式,能让对方愉悦便好,而在这方面,他们早已发现彼此之间的默契,一如他们同时选择了赤霞城。
马车车轮滚滚,肖虎骑着马跟在车外,这回他可以保证,里面的事他什么都不知道。
何况即便有什么暧昧的喘息,也早就淹没在车轮滚动声里了不是吗?所以他敢保证,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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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苍敖和君湛然对这里都不陌生,他们曾在望春楼喝酒,也是在这里发生了不该有的亲密,重返此地,情形却和上一次截然不同。
那一次,赤霞城城主亲自迎接,高处花楼夜宴,楼下人人钦羡,那时候他是闻名天下的雾楼之主,与朝廷关系匪浅,而他南宫苍敖,人称鹰帅,威名赫赫,统领鹰啸盟,身受皇宠,朝野皆知。
今日,他们却是朝廷通辑的要犯,罪名是通敌叛国,抗旨不遵,还杀了御前侍卫几十人命。
局势紧迫,若能尽快离开当然再好不过,若顺利的话,骆迁他们理当就在赤霞城附近,等他们会合。
第一百零九章 城内城外
赤霞城外人来人去,和往日没有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是城门口的守卫,比原先多了一倍,城门之上还绘有君湛然和南宫苍敖的画像,但在南宫苍敖看来,如此画像,还不如不贴。
“见过你所画事物,再看城门上张贴的那副,”放下帘子,南宫苍敖摇头,“我以为你还是不看为好。”
“很糟?”君湛然对那幅通辑皇榜有些兴趣,身边的人还是摇头,“就如三岁小儿所画,不知所云。”
说话间,君湛然已看见皇榜上的人像,瞥了一眼,淡淡道:“看来要是想凭这幅榜文将我们找到,守城官兵必须有特别的识人之力。”
但守城的官兵,怎么可能有什么特别的识人之能?所以这幅榜文虽然张贴了,恐怕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两队人马相隔十几丈,到了城门口,排着队接受检查,肖虎赶车,为了掩人耳目,他连那把标志性的络腮胡都已剃去,除非相熟之人,否则定然认不出来他来。
因为要一一接受检查,城门外的队伍排的很长,南宫世家的人等的焦急,没人说话,正在气氛紧张之时,忽闻前方一阵骚乱。
排队的百姓里发出一声声恐惧惊呼,都抬头看着天上。
天蓝日高,城楼肃穆,天上没有鸟燕飞过,却有两具尸体悬挂其上,裙袂摇摆,衣袖飘舞,竟然还是两具女尸。
百姓交头接耳,无不面带恐惧,不敢大声议论,看样子,却是对这突然出现的女尸知道一二。
君湛然让肖虎前去打探,肖虎倒是谨慎,没有直接找人来问,而是混入人群之中,若无其事的惊呼一声,“哎哟,我的天,还是两个标志的美人,是谁害的,怎么被挂在了城楼上?!”
“你是才来吧,看看皇榜,圣上抓人呢,这两个女子美是美,听说也有叛国的嫌疑,可能是探子咧!”有好事者如此接话。
“怎么可能!这么娇滴滴的姑娘……”剃了络腮胡,肖虎平白又年轻了几岁,装傻充愣起来丝毫不见破绽。
“什么姑娘,那可是望春楼的歌姬!想平日里我们这样的人是见都见不起的,可惜见着了,却是个死的。”
“积点口德!别说了!望春楼里的人已经死了半数,每天这么挂在城门上,我们这些从下面过的,晦气啊!”
“望春楼?!”肖虎双目一睁,连忙细看,那城楼上挂的两具尸首,确实有几分面熟,仔细回想,连忙跑回马车旁,“二爷……”
为避人耳目,他已改了称呼,不再称君湛然为楼主,而改口二少爷,南宫苍敖年长一些,便成了大爷,马车里的两个人装起镖局里的兄弟来,竟也十分像模像样。
“怎么回事?”君湛然拉开帘子,肖虎的头凑到窗口,神情凝重,“上头的那两个,是望春楼里的婉婉和竹露姑娘。”
婉婉和竹露,岂非便是当日陪酒的那两名头牌?她们竟然死了?
当日情景还历历在目,羞怯可人的竹露,大胆娇嗔的婉婉,她们分坐两边,他们偎红倚翠,那一夜表面歌舞升平,暗地里波涛汹涌,君湛然和南宫苍敖也都还记得那一炉寻情。
不光他们记得,肖虎也是印象深刻,“记得那时候楼……不,是二爷,因为我做错了事,二爷还罚了我,起因全是那炉寻情……”
也就是几个月之前的事,如今想来,竟恍若隔世。
“寻情?”南宫苍敖听到了这个词,肖虎一点头,“大爷难道还不知道,当日的寻情原来是我为二爷准备?被二爷发现了,差点要了我的小命。”
苦笑一声,他习惯性的摸了摸下巴,才发现早已剃的一干二净,自言自语似的低低说道:“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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