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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然随君心-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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ⅲ萸也灰ス芗湍咸臁!
肖虎领命退下,自这一刻起,就天人再来打扰,君湛然始终未醒,南宫苍敖衣不解带,不曾离开一步,几日之后,旁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却没有谁敢去说一句话。
还有什么可说呢?事到如今,除了感叹天意弄人,还有什么可以说,可以劝?
纪南天旁若无人的找了一个岩洞安身,既不去找南宫苍敖,也不与旁人说话,山外也许早就布满追兵,艺术美已全是煌沐的人,但在这山腹之中,却是另一个天地。
在这个天地里,君湛然就是一切。
夜色已深,山洞之内也微微暗下,岩壁上微微闪耀着蒙蒙的光亮,在昏沉之中如同星辰,君湛然的发髻已经散下,铺呈在地上,他平静沉睡的模样就好像随时都会醒来,睁开那双黑玉般的眼睛。
但这一切只是南宫苍敖的希翼而已,事实上,他已几日几夜的等待着,等待这双眼睛睁开,却始终没有如愿。
用手轻抚他的头发,南宫苍敖无声的叹了口气,和君湛然并肩躺着,山洞里很安静,静的好似能听见心跳,伸手把身边的人圈入怀中,脸上的冷静和温情终于扭曲起来,狠狠咬紧的牙关似乎想就这么咬断怀中之人的脖子。
最终,那狠狠张开的齿却只是轻轻擦过,嘴唇落在他的颈边,成了一个温存的吻,“湛然……湛然……湛然……”
低到近乎无声的叫唤,南宫苍敖嗅着君湛然发丝的味道,扯着嘴角露出一个苦笑,再不复他人眼前的平静和潇洒。
“为了你我的这番情意,看看今日,我将你遇到了什么地步?”他低声说,心中的疼痛也不知道是因为眼前的人,还是因为他们之间的情,抑或是因为他心里明白,是他将君湛然害到这般地步。
本来,君湛然理该是个能狠心无情的角色,却因为他,因为他们之间的情,凭空多了这么个弱点。
人若无情,便能无敌。但人之所以是人,岂非正因为有情?
所以,这笔账又该怎么算?
“你若醒着,你若听见我的话便一定会知道,我对肖虎说的不全是真的,我只是不想说这么放弃你,你一定知道,是不是?”在他耳边呢喃,南宫苍敖无奈的苦笑。
素来自负,今日才知,这世上也有他破不了的案,有他勘不透的局,纵然他再有能耐,终究也只是个人而已,他无法改变事实,更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
从纪南天态度上能看得出来,他所说的并不是假话,虽然南宫苍敖也怀疑这是煌德的阴谋,但凭着他多年看人审案的经验,他能确信,纪南天不曾撒谎,他说的是事实。
只是不甘心认命,无论如何,他都要去将此事查个清楚,才肯死心。
若他的父亲南宫晋果果真是当年暗杀“四皇子煌湛”之人,待君湛然醒来,他该如何面对他?当年他的父亲害死了“惶湛”,多年后,身为南宫晋之子,他却心系于“煌湛”,莫非这就是天意?
莫非这就是老天爷给予他们南宫世家的惩罚?但为何要父债子偿?为何老天要开这么个玩笑?
从来不信什么天,不信什么命,南宫苍敖到了这一刻,却真正开始怀疑起来,难道一切冥冥之中早有定数?难道他与君湛然之间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但是——终究是——不甘心——
不甘心啊!
手臂圈的更紧,仿佛要把君湛然嵌入怀中,和自己融为一体,南宫苍敖吻上他的发,又吻上他的眉、他的眼,他输入法吻他的侧脸,又亲吻他的耳廓,松开他的衣襟,让那片熟悉的胸膛袒露,手指轻轻抚过,又轻轻吻下。
所有的无奈和矛盾挣扎都倾注在这些吻里。
至少他还在。要不是君湛然还在他的怀里,说在他眼前,南宫苍敖觉得自己定会疯狂。
至少他还在。紧紧抱着怀里的人,南宫苍敖看着君湛然的眼神一时如火,一时又如冰,他从不知道自己也会有这么激烈的情绪,这么令他矛盾挣扎的抉择。
如果是为了他们双方,他理当放手才是,心中明明知道答案,却无论如何都不愿做出这样的决定,南宫苍敖一向认为自己很理智,能在关键时刻判定出该怎么做,眼下,答案就在他眼前,他却根本不想做出“正确”的选择。
如果是为了“正确”,当初他便不会去招惹这个男,既然已经招惹,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又怎肯轻易放手?他又怎么能,轻易轻手?
“苍敖……”微微沙哑的两个字,却像一道惊鸿,骤然唤回南宫苍敖混乱的心绪,抬头,是君湛然那又引人深陷其中的眼。
四目相对,君湛然的眼神居然很平静,唯有南宫苍敖才看得出,这些平静之下藏有少少起伏。
他仿佛是感受到南宫苍敖内心的挣扎,他也露出一个苦笑,却看了看自己敞开的衣襟,问他,“你在做什么?”
他不问别的,只问这么一句,就好像这是和平日没什么区别的这个普通的早晨,就好像此地并非莫凉山的山腹,也不是在躲避追兵,而是在自家的卧房里。
君湛然没有打破这一旁的宁静,南宫苍敖更不会破坏此刻的安宁,他对他笑了笑,“你看我在做什么?”
他低语,继续着方才的亲吻,让唇齿从他的皮肤上划过,感受肌理的起伏,湿润而温热的吻落在心口,他们的衣襟都已松散,君湛然微微阖起眼,感受南宫苍敖的吻正在慢慢往下移动。
手指触到南宫苍敖的发顶,在下腹移动,他的呼吸随着南宫苍敖的吻慢慢加重,忍耐不住,他忽然把南宫苍敖往上一拉,双唇相触,热烈的吻夺去双方的呼吸。
君湛然的这一吻激烈而缠绵,他们互相咀嚼着的对方的唇舌,吸吮着,啃噬着,像头饥饿的野兽,直到尝到彼此口中的血腥味,也没有停下。
热烈的吻,像一蓬火,燎原的同时也有焚烧彼此的危险,因为那丝血腥,又多了些惨烈的味道,发丝纠缠,南宫苍敖的衣物被君湛然剥下,他粗重的呼吸在安静的山洞里静静扩散,是否会被世他人听到谁也不介意。
还有什么可介意呢?
他是他的,他亦是他的。
“苍敖——苍敖——”就像在昏睡中听见南宫苍敖的呼唤那样,君湛然也唤着他的名字,扯开的衣物铺呈在岩洞的地上,他紧紧抓着南宫苍敖的手臂,心中激烈的情感几乎令他窒息。
他不得不张开嘴,用力呼吸着,如同即将溺死的鱼,南宫苍敖能看到他眼中的火热,那如同炭火焚烧的光芒,热的灼人。
第一百九十七章 偿命
火热的目光灼痛了南宫苍敖的眼,他用力抓紧怀中的人,就好像生怕他在下一刻便会消失不见。
随着收紧的怀抱,疼痛慢慢袭来,君湛然却连眉头都没皱,发烫的身躯互相厮磨,南宫苍敖在他耳边亲吻呢喃,“湛然……”
回应南宫苍敖的却不是君湛然压抑的呻吟,而是低低的两个字,“煌湛。”
黑发披散,眼神狂乱的男人对他说,“叫我煌湛。”
南宫苍敖浑身一僵,自下而上的眼神直视着他的,那双黑眸似乎探寻他的反应,又在发现他的异样之后,眼底泛起同样的疼痛来。
煌湛。
他是煌湛,是当年本该殒命的四皇子,是殒于人人敬仰的南宫大将军南宫晋手中的一条亡魂。
最终他活了下来。
活下来,他可以傲笑江湖,可以争霸天下,但独独不该,结识南宫苍敖。
是谁都可以,为何偏偏是南宫苍敖?
“为什么偏偏是你?”墨玉似的眼,紧紧凝视,南宫苍敖对他的疑问,一时间竟难以用评语来形容他看到的是怎么样的一双眼睛,在其中又有着怎样的情感。
胸口的窒闷令人想大喊,想咆哮,想愤怒的大吼,用尽所有可用的办法来宣泄这种无法言喻的心——南宫苍敖深深吸了口气,最终却只是笑了笑。
“看来你我果真有缘。”
故作轻快的笑,像什么都不曾发生,南宫苍敖的吻继续往下,君湛然仍旧看着他,仿佛洞悉了一切,“你——”
说了这个字,便再也没有往下说。
深邃的黑眸只是看着南宫苍敖,似乎看进了他的心底,君湛然一伸手,有力的手指撕剥开南宫苍敖仅剩的衣物。
指尖从古铜色的肌理上划过,一直往下,毫不犹豫,在那因为征战而散发出野性之气的身躯上留下自己的痕迹,随即落下的便是吻。
提醒对方,自己名为“煌湛”,却又在之后表现出如此的热情,南宫苍敖头一次发现自己猜不到身边之人的心意,但无论如何,他对这般的热情一点都不介意。
这双拿暗器的手也许是天底下最灵巧的手,南宫苍敖很快便忘记了身外之事,他的眼前素来只有一个人,而这个人正如此积极的取悦着他。
岩洞内的喘息声压的很低,二人的衣物早就散落一地,松散的发互相交缠着,相贴的唇索取着对方的反应,紧紧相叠的身躯之间传来细微的摩擦声,除此之外,还有交错的呻吟。
仿若与世隔绝的岩洞内,渐渐弥漫起一股暧昧的情色之气,半空气息浮动,却又隐约透露出一种难言的意味。
按住南宫苍敖,解开他所有衣物,吻遍他的身躯,也吻去他身上的薄汗,不容抗拒。
君湛然时常也会很主动,这一次却又不同,他如同疯狂般的强硬的动作,像是一种惩罚。
“倘若不认识你,知道你是谁之后我该杀了你才对!”低声说着,往下俯视,君湛然的双目发红,其中到底是欲望还是愤恨,南宫苍敖已然辨识不清。
干涸的唯头上下颤动,南宫苍敖沉声低笑,手掌沿着君湛然背脊往下,却被人猛然按住,君湛然在对他微笑,“想都别想。”
“这是你欠我的,南宫苍敖!”那多了几分癫狂和幽冷的笑容,在南宫苍敖眼里却有着别样的魅力。
他眯了眯眼,在他耳边低语,“是我欠你的,你可以用别的方式要我的命……”
南宫苍敖的话音才落,忽然被往下按倒,身后上方传来君湛然的语声,“如你所愿——”
微凉的石壁贴上发烫的身躯,收缩的皮肤在嘴唇的舔舐下紧绷如弦,早已熟悉对方的反应,这一次就如同往日的第一次那般,互相拥抱,互相索取,仿佛唯有如此才能真正的将对方完全独占,再也不留一丝空隙。
张开的手指抓紧了地面上散落的衣物,南宫苍敖低沉的喘息唤醒了君湛然心底的兽,他并没有因此而严重缓力道,反而更为变本加厉起来。
他清楚自己的掠夺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情绪,却也从未如此明白的看清自己的心。
“是南宫晋杀了我,南宫苍敖,父债子偿,这是你欠我的,你必须还我,你懂吗?”狠狠咬牙,重重咬上南宫苍敖的肩头,君湛然俊朗的面容扭曲着,是因为欲望,也是因为心底那爱快交织的情……
“……倘若你当真那么恨,你也可以一刀杀了我……你动手,我不会怨你。”侧首挑眉,夹杂着情欲暗色和压抑的脸庞,南宫苍敖的目光与他相对,脸侧是被汗湿的黑发。
遮日刀就在一旁,刀锋半启,照亮了那双鹰眸,君湛然看着他,“你分明知道我办不到,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狠狠吻下去,他重重咬向南宫苍敖的唇,舌尖缠绕着,吞咽彼此的低吟,直到他放开。
“死于你的和中,总好过从我手中失去你。”南宫苍敖的心里也有痛,转过头,他握了握君湛然的手,暗示他可以继续。
“该死!”压上南宫苍敖的背脊,君湛然恨不能将他捏碎,“你是在用这种方式补偿我吗?!南宫苍敖!你……”
还未说完的话,被身下之人挑逗的动作和抚慰搅乱,乱了心智,也乱了心神,君湛然根本无暇多言,尽管心有不甘,尽管心存怨恨,却不能改变他的心早就系于南宫苍敖身上的事实。
纠缠的身躯交叠着,起伏着,激荡出如火的热度,烧灼了一切存在或不存在的情绪,留下的唯有最真的欲,与最浓的情。
肌肤相贴,能听到如鼓的心跳,不知是谁的,交错起伏,汗水蒸腾在半空,岩洞内闪烁的迷蒙光晕之下,他们赤祼的身躯上仿佛笼了一层淡金色的光,几点殷红吻印如同血色绽放。
犹如坠入网中,谁也别想轻易脱身,汗湿的身体翻覆着,张开的手指抓住了一切可抓住的,南宫苍敖颈边的汗水落下,落到君湛然的口中,尝到了苦涩。
忽然想起先前一闪而过的念头,他固然是受害者,那南宫苍敖呢?在从纪南天口中得知那一切的时候,南宫苍敖又是何种心思?
“你不专心……”南宫苍敖指责的话拉回了君湛然的思绪,他忽然发现看不透南宫苍敖的眼神,这双灼热的眸子里还有太多太多的情感。
细密的吻沿着君湛然的脖颈一直延伸过去,“无论你是谁,是君湛然也好,煌湛也罢……我对你的心意不会改变,但我也没想到,事实竟会如此……”
君湛然因为这个事实受到打击,南宫苍敖又何尝不是?他该如何面对,自己竟是所爱之人的仇人之人,这个事实?
但他素来洒脱,即便心里有苦,也从来不言苦,他留给他人的只有他的狂态,他的傲气,他的潇洒不羁,君湛然本该是最懂他的人,却在此时才猛然醒悟——
南宫苍敖比他更恨这个事实。他比他,更痛。
“……如果我能杀了你就好了。”从一开始相识便一直说着这句话,直到今日,君湛然也只能说出这句话,伴随着自嘲的笑,和一个紧紧的拥抱。
“湛然——”一声叹息,南宫苍敖收紧了手臂,见他落寞,忽然咬了他的耳廓,在他耳畔说道:“你以为这样结结束了?我还没开始呢……”
他竟要在这般情境之下再兴云雨?君湛然双目一阖,“看来是我方才没有让你尽兴。”言下已有几分危险的意味。
“你尽兴,我还没有尽兴,这该怎么算?”不谈爱恨,只论眼前,南宫苍敖又贴了上去。
在这纠葛难清,恩眼难辨之时,一场欢爱已经弄乱了他们所有的情绪,南宫苍敖理当知道,却仍旧执意的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仿佛若不如此,眼前的人不知何时就会远去。
君湛然并非愚钝之人,岂会感受不到他的心思,心底渐渐涌上一股热。
恨如何,爱如何,通通化作了肢体交缠之时沁出的汗水,直面自己的情感,他们都明白自己所需要的究竟是什么。
当抛开一切,只剩下情欲之时,心底的本能和心之所向从未如此清晰。
攥住南宫苍敖的发,君湛然忽的想起自己被南宫苍敖悄悄取走的那一截,指尖一划,一缕黑发落下。
“这就是你的命,南宫晋欠我的,我收走了。”说完,将这缕黑发缠到了指上。
第一百九十八章 君臣
他突然的动作令人意外,南宫苍敖定定的看着他,像是不明白他这举动的含义。
但岂会真的不明白?
黑色的发,绕上之间,慢慢牵扯着断不了的情意,即便是无奈,就算是不甘心,也早已缠在了一起,哪里是说断就能断得的?
但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当真能做的到?
仿佛看出他的疑问,君湛然收紧了手,“如果你是南宫晋,我现在便会杀了你,但你不是,南宫晋是南宫晋,你是你,他做的恶,若要你来背负罪名,对你而言未免有些不公平。
公平?他何时讲过公平?世上之事又哪里有过什么公平?南宫苍敖知道这是借口,难得君湛然竟然也会找借口,这借口显然是用来放过他们自己。
南宫苍敖本该高兴,但君湛然却没从他脸上看到喜悦。
“这就是你的回答,你果然想清楚了?莫要忘了,如果纪南天所言是真,我父亲果真就是当年害你之人,那我确实是你的仇人之子,你说不用我来背这罪名,但往后呢?假若有一天你君临天下,你能忘记当日之痛?”
南宫苍敖的眼底还留有情·欲暗色,直白的话却如裂帛的利器,不留余地。
宁愿说个明白,也不愿纠缠不清彼此痛苦,面前的男人到底还是南宫苍敖,“君临天下之日?我没有想过。”君湛然哼笑,随手扯过地上的衣袍,随意披在了赤·裸的身上。
“你是仇人之子,也是我放不下的人,就算不想承认,但事实如此,我总不能自欺欺人。”叹了口气,靠在岩壁上,君湛然仰起头,有些自嘲,“我从来不信命,也从来不信天,我只信我要的必须亲手去夺,现在却不得不信,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莫非这就是我的报应?”
从昏厥到清醒,从混乱到冷静,一场云·雨过后,他好像忽然淡然下来。
微微潮湿的黑发,松散的衣袍,还有那微微上挑,视天下如无物的眼睛,就好像从未有过先前的挣扎痛苦,矛盾纠缠。
武魂他们如何交·缠,终究,无法不面对发生在他们之间的问题,“如果杀了你,为我自己报仇能令我好过的话,我一定会动手,但事实上,我再清楚不过,你的死绝不会令我好过……”
渐渐放缓的语声似乎是在回忆,君湛然转过脸来,南宫苍敖竟从其中看到另一种痛,和当年的事全然无关。
“你的死,我已经经历过一回了,不想再来一次。”君湛然忽然低头看自己的手。
留有疤痕的手心,上面有南宫苍敖熟悉的印记,除此之外,手腕上经脉暴突,似乎稍微用一点力便会爆裂,上面还留有干涸的血迹。
暗红的血,和玉石般的白,刺目的对比。
要知道,这本来是一双几乎没有瑕疵的手,是老天爷亲手打造的一双利器,可是如今呢?
南宫苍敖的眼神无法从那道疤痕和那截突起的经脉上移开,他捧起这双手,想到君湛然的过去,想到他们之间的问题,想到得知他死讯赶来的君湛然是何种心情……
“我真是个混账东西。”他吻了吻他的手,“但我不是有意骗你,更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若早知如此,我绝不会……”
“不用说了,这不像你。”君湛然能感受到手背上的热,“南宫苍敖就是南宫苍敖,那个不可一世自信到自负的男人,绝不会说什么后悔。”
“那是对别人,不是对你。”南宫苍敖听到他如此评价自己,摇头,“在你面前还有什么自信自负不可一世,我是当真后悔,不该让你受这样的苦。”
“苦?还不算什么苦,至少你还活着。”和幼时的经历相比,而今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君湛然不以为意,“人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看着岩洞之外,一双漆黑的眼睛像在闪着光。
洞外一片静谧,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二人,但只要用心观察便会发现,在各个角落里都有人看守,就算是在这混乱的情况下,他们各自的手下也不曾忘记警戒。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这便是他一直以来的信念,南宫苍敖舍不得从这个人身上移开眼,他不知道一个人怎能如此矛盾,偏激疯狂之时淡漠冷酷的像来自地狱的幽鬼,冷静理智的时候又孤傲尊贵如同天上的神祗。
“这件事,暂且就当纪南天没有说谎,但真相如何总要调查清楚,至于你我之间,你必须答应我,不能擅自决定。”不舍得放手,也不想互相伤害,南宫苍敖最终这么说。”
答案其实早就在心里,君湛然没有反对,“假如纪南天说谎,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洞外有人察觉到一股阴寒,但纪南天究竟是否说谎,其实岩洞内的两个人心里都很明白。
假如是谎话,早晚会有被拆穿的一天,而到了被拆穿的那一日,合君湛然与南宫苍敖之力,无论是怎么样的高手,一旦被他们找到,真正是会生不如死,这点想必他清楚的很。
纪南天又是个老江湖,加之混迹皇宫多年,所以他绝不是自寻死路的蠢货。
也所以,纪南天所言,多半是真的。
忘了一眼身畔的人,两人都感叹天意弄人,但无论他们之间有多少问题,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除了纪南天揭出的过去,外面还有煌沐的追兵,若煌沐的人马在这里寻个十天半月,他们在里面没有干粮,早晚也只有饿死一途。
两人在岩洞里的动静不是没有人察觉,只是大家都当起了聋子,无论是细碎的呻·吟低吼也好,争执的私语对话也好,都只当没有听见。
待第二日君湛然和南宫苍敖一起出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身上,等待他们给出一个决定。
纪南天在人群里显得格外突兀,他没有离开,仍旧盯着君湛然,像是就为了等他做出个决定。
没想到,穿着长衣都得男人竟半句话都不提昨日之事,“肖虎,带人去查探山腹外围,煌沐也不是傻子,他不会就此罢休。”
他就像,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曾发生,众人愕然,肖虎也感到诧异,却不敢随便提起昨天的事,“是,属下遵命。”
肖虎带人准备寻路探查,鹰啸盟的夜枭们都暗自觉得奇怪,就连阴鸠这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刑求高手都忍不住了。“盟主……”
抬起手,南宫苍敖并不打算多言,“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们无需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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