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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之剑的胜利-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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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着我所做的一切,并且我平生第一次感到自己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有益的事。
在我那乱糟糟的童年时期,我的宗教素养被忽视掉了,随着我越来越大,我对人类或我自己都缺乏的信仰,最后导致我也不信阿尔明。我对人死后的生活思考得很少,即便有,也只是对它的恐惧。毕竟,生活对我来说,只是日复一日的烦恼,我又何必延长它呢?但就在那一刹那,我相信我发现了天堂——那美丽的夜,那笼罩着我的详和与静谧,还有那独处的愉悦。
我的灵魂满怀欣喜地飞了起来,悄悄地飞进夜空,而我的躯体却一直顽固地坚持要活,并坚持要——用它的虚弱——提醒我我还活着的事实。一阵寒风掠过草地,我没穿衬衣,身上除了杜察士在狱中送给我的一条穿旧不要了的裤子以外就一丝不挂了。我开始冷得发抖,并且毫无疑问因为对我近来的经历的一种自然反应。我还又饥又渴,因为在囚禁时我拒绝吃喝。
就在这时,我开始纳闷自己到底在哪,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在四面八方除了那无边无际、月光照耀、空旷的大草原,我看不见有任何东西。然而——奇怪得很——大约100 英尺以外,有一道红色的闪烁的亮光。我想那亮光一直都是在那里闪亮着的,只是我的灵魂刚才一直随着星星飘浮而没有注意到它。
我带着某种模模糊的念头向那道红光走去,我回想起来,那可能是一堆煤火,这只能说明我当时神志不清,要不然我就会意识到无论什么火都不可能那么持续地一亮一暗地燃烧。正是当我吃力地向那亮光走去的时候,我发现了葛雯。
她躺在草地上,已经失去了知觉。我在她身旁跪下,紧紧地把她抱在怀中,也没有去想她为什么会在这里。此时我才回想起在我踏进那片浓雾的时候听到过她的喊声,记忆中也隐隐约约有她那飘动的白色长裙。也许我们一直都近在咫尺,却不知道,因为雾气是那么的浓。但这也没什么关系,似乎一切事情都以某种方式表示是正确的。
被我一碰,她醒了过来。在月光下,她的脸清晰可辨。就是那一瞬间,我看到了她眼里的疯狂的神情。我知道这种疯狂是为了什么——我怎么能不知道呢?它伴我度过了我的整个童年。然而,是过了好几个月我自己才承认了这一点,当然,在那一刻我还没承认。
葛雯德琳!我轻轻叫道,在怀里摇晃着她。
听到我的喊声,她眼中的惊怯神情消退了。她抬头望着我,眼中充满了同一种我曾经是如此幸福地得到过的爱,一种我曾经把它变成了诅咒的福气。
乔伦!她轻声叫我,伸出手来触摸我的脸。
我在她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像,而这个影像开始摇曳,进而暗淡起来,惊恐和疯狂将我从她的视野中赶走了。我紧紧地抱住她,仿佛她的躯体也要离我远去似的,她的躯体仍然在我怀中,但我却无法阻止她的灵魂走掉。
草原上起风了,一道白光照亮了夜空,接着是轰隆隆的雷声。抬头望去,黑暗正吞噬星星,就像一只巨兽慢慢爬过天空,天地间电闪雷鸣。暴风雨还没有到来,但是强劲的风几乎要把我吹倒在地。乌云迅速向我们扑来,我看到月亮被遮住了,我闻到了雨的气息,感到雨水打在了我脸上。
暴风雨到来之迅速令我难以置信。我惊惶地看着四周,到处都没有藏身之所。我们在旷野中束手无策,身旁一记响雷震耳欲聋,我见到大块大块的土飞上了天。风越发大了,在我耳边呼哮着。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斜斜的雨丝和闪电交织在一起。尽管我尽量用身体挡住葛雯,但刹时间,我们还是浑身淋湿透了。
我必须寻求援助!电光在我们身旁跳舞,风力继续猛增,冰雹砸在我脸上,砸伤了我的肌肤。周围漆黑一片,只是偶尔的闪电把天地照得通明如白昼。接着,我透过雨帘看到了那道一明一暗闪烁着的红光,很显然,它没有受到暴风雨的影响。可能那儿有人正围在红光的四周,用他们的魔力来保持火焰不灭。我把葛雯抬起来,抱着她朝红光走去,心中平生第一次不是为自己暗暗祈祷着——上帝阿尔明会派什么人来救她。
我不知道我期望那围着火光的人会是谁。看见魔鬼或是天使都不会让我太惊奇,他们中任何一个我都会高兴,在这样的暴风雨中我们活不了多久。情况越来越恶劣了。在恐慌之中,我脑中有一个梦一般的念头时隐时现,就那就是暴风雨正在猛烈敲击这个世界的边界,想把它摧毁掉。
好几次在风巨大的力量下我根本就无法前行,好几次我都必须用尽全力只为了使自己站稳。我抱着葛雯那冰冷、一动不动的身体,紧紧靠住我的,任凭风吹雨打,雨点和冰块像针一样扎在我的皮肤上。
凭着顽强的意志,我坚持了下来,最后终于到达那个红光。原来,那并不是一堆火,周围也没有人围着,没有魔鬼,也没有天使。那一闪一闪的红光是从一个样子怪怪的、在湿漉漉的地面支着的物体发出的,奇怪的是,它摸起来也不热。我顿时变得沮丧绝望了。双腿一软,我手里依然抱着葛雯就瘫倒在地上了。
就在那时,我听到暴风雨中传来隆隆的声音,越来越响。我感到地在震动,闪电几乎一直不间歇地闪。透过雨幕,借着电光,我看到一只巨大的怪兽向我们爬过来。它矮胖而有棱有角的身体前部长着两只巨大的闪闪发光的眼睛,并且它正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朝我们压下来。
就这样完了,我心想,我们肯定会被这只污秽的怪兽撕成碎片。黑暗又一次占据了我的心灵。我能记起最后一点想法就是庆幸葛雯没有知觉,将在不知不觉中结束生命,不必遭受这最后的担惊受怕。
他们说当我被发现的时候,我还有知觉,他们说我还对他们说了些话,在他们看来——因为他们不懂我说了什么——那架势我要和谁决一死战一样。他们告诉我——而且他们是笑着回忆说的——我当时虚弱无力得连一个小孩也打不过。我的挣扎不堪一击,很快我就晕厥过去了。
至于我,什么也记不起来了,直到我听到许多人的声音醒了过来,当时我惶恐不已。我慢慢地使自己平静下来,原来那是一场梦! 我的心在希望中 怦怦 地跳着。所有的一切——那审讯、那宣判、那执刑、还有那暴风雨……都只是一场梦。当我一睁开眼,我会发现自己又会回到塞缪斯勋爵的家中了……
我睁开眼,眩目的光刺痛了我的眼睛。我的床很硬,睡着很不舒服,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在一个用铁做成的什么东西里边。好象我们正在移动,感觉我们前摇后晃的,让人发晕。我的梦是太像真的了。
但是还是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我坐起来,用手挡住刺眼的光,想看个究竟。
那些说话的声音就在身旁。我模模糊糊看到有两个人影站在我旁边。由于铁家伙的晃动,他们踉踉跄跄地走着,看到我坐起身了,便走了过来。
那人说的话我一点也听不懂。他仿佛也知道这一点,因为他一边说话一边轻轻拍我的肩膀,好象在安抚一个受了惊的小孩子。
我并没有被吓到。阿尔明救了我!经过了这一切,我想再也没什么东西可以吓到我了。我惟一的挂记就是那个为了我的缘故放弃了一切的可怜的女孩子,她在哪里呢 我四下里看了看,没有她的影子。我想起来,但那个人把我按住了——他非常轻地。那时,要让我不动并不难,我连坐久一点的力气都没有了。
当时,铁家伙里的另一个人一直在和别的什么人在说话,那应答声有些吱吱哑哑的。
我现在当然知道,他是对着一个通信用对讲装置说话,这个对讲装置安装在他的陆地游——一种与马车相似的车辆,只是不是用魔法而是用阴术技术驾驶的。我依然清晰地记得他说的话,虽然当时我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在那之后的几个月中,我一直在与疯狂作斗争,他的那些话也时时在我夜晚做梦时响起。
我们已经检查过警报,这次就他们两个在边界上,一男一女。 那之后我就什么也不记得了。那个跪在我身边的人,在我手臂上贴了块冰冷的东西,然后我就沉沉地睡过去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和葛雯被运到了一个新世界——或者你会认为是个非常旧的世界——开始了新的生活。我娶了可怜的葛雯——为了让她过安全而稳定的生活。我每天都花一些时间和她呆在一个安静怡人的地方,在那里,彼岸世界的医生想尽办法医治葛雯。
十年过去了……在我们的新世界里度过了十年……她从没有和我或任何一个活人说过一句话,她只和只有她的眼睛才能看得到的人交谈,她是在和死去了的人——亡灵——交谈。
我在彼岸世界里认识了很多人,其中有一个并不是彼岸世界的,而是与我同一个世界里的人。他叫孟举,但他自称 魔法大师 。在那十年中,我花了很多时间去了解他的真正本性,并想尽办法阻挠他掌握权力。
在这里,我没有时间描绘彼岸世界,描绘彼岸世界也不是本记录的意图。可以这么说,彼岸世界是一个技术的世界,一个你难以理解的地方。无论我说什么,你将难以理解,更难以相信我所说的。唉,也许你将来会很明白的……
在本篇即将结束之际,我将给你留一些关于我们世界的思考,以及它是如何与宇宙相联系的。我祈祷着,希望你们之中有人能具备足够的智慧去理解并接受它,而不是像你们几百年以来所做的那样闭上眼睛不看它。
古时的术士们因为被视为异类而遭受迫害,于是,他们逃离他们认为是垂死的世界——一个越来越过于依赖技术的世界,一个否认、甚至害怕魔法的世界。他们穿越时空,去找寻一个他们可以平静安宁地生活的地方。他们来到这个世界绝非偶然,因为这里有宇宙的魔力之源,术士们正是在魔法的引领下来到这的。当他们一到了这尔魔法之滨,这些古人们就立即烧毁航船,并发誓永远不离开这里。
他们不仅割断了与旧世界的所有联系,而且还在这个世界的周围修筑了一道屏障,使得任何从这个世界以外来的人无从进入这个世界。然而,这个魔法屏障是如此的强大,它不仅把宇宙关在了外面,也把魔法给封在里面了。
一心想使他们的现在安全稳定,古人们毁灭了他们的过去。他们不是保存他们对旧世界的回忆,使之永存——这样的话就会提醒他们自己那个世界仍然存在于外面——他们毁灭了所有记录,消除所有的记忆,到现在对你来说,那已成为古代家庭术士骑士的传说,甚至比仙界还要虚幻不真实了。
因为你们忘掉了外边还有一个世界,它是那么的遥远,所以你们感觉安全而又安心——安全安心得足以让你们驱逐那些你们认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甚至那些死了的人,于是就演化出把人们发配到 彼岸世界 的习俗,这是一种干脆利落的处置那些属于异类的人的手段,它迅速而有效地把异类从这个世界上赶出去。这种惩罚是如此地可怕,因而它成为一种相当有效的威慑力量。然而,你们没有意识到的是,你们把这些术士们发配出去,并没有置他们于死地,相反,却让他们得以重获新生。
尽管我们忘了他们,但彼岸世界却从未忘记过我们。绝大部分魔法确实被封闭了起来,与他们隔绝了,但是还是有一小部分逃逸了出去,从屏障的裂缝渗漏出去了。彼岸世界急缺魔力,并且——到它通过利用先进技术拥有了这种手段时——彼岸世界的人们就来寻找魔法了。
当然,他们找到了,但他们到不了。魔法屏障太强大了,他们穿不过去。然而,他们却找到那些被驱逐出境——像我和葛雯这样的——在我们边界那块土地上四处漂泊的人。那是个可怕的地带,时时都有像我所经历过的狂风暴雨肆虐,在这几乎没有人烟,这是边区,跑到这儿来的人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寻求获得魔法的途径。
这样他们就找到了我们,这样他们就找到了其他人。沿着边界设置了警报——那些忽明忽暗的红灯——可以侦查到一切活动的东西。无论何时,只要有可能,他们就营救术士们,因而,现在这些被放逐者都生活在彼岸世界里。
那些术士大部分是神志不清的——就像我可怜的葛雯那样。但也有些人是十分清醒的,特别是那个自称魔法大师的人,他曾无数次想穿越边界返回去。据他所说,那道屏障是一个由蕴藏在这个世界里的魔法能量以及每一生物体内的魔法能量所组成的能量场,那些被放逐的活人无法回去,是因为他们自身所具有的魔法能量的力量。正如同极磁场相互排斥一样,这个世界的魔法也排斥他的魔法。这些年来,他一直在等待着这个世界出错,一个会让他返回里面去的错误。
我就是你们的错误。
一个死人穿过了魔法边境,咒语被打破了,封锁被打开。我自己是一个没有魔法能量的人,所以不会被排斥,我可以回来。如果我真的那么做了,理论上我就会使魔场瓦解掉,我进来后就会让门打开。
魔法师经过几个月的研究,得出的结论和我上面所说的一样。你看,我们并非永远的敌人,一旦我信任和钦佩他——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当权者设法让我相信,这两个世界必须融合,合二为一,我认为这最后对猩哈伦世界来说会是一个福音,我相信两个世界的融合会给宇宙带来一个新秩序。我的梦想是光明的,但是,其他人的梦却是扭曲的。
而我回来了……他们跟在我后面,带来了战争。
他们欺骗了我,出卖了我,我现在意识到了他们是要来征服这个世界,就像他们征服其它世界一样。
预言将会实现吗?我们正迎头撞向我们的毁灭,如同岩石沿悬崖滚滚而下?这个念头太恐怖了,当我们感觉到我们对自己的命运别无选择时,这就更让人觉得可怕,某个无所不知、不管不顾的主人控制着我们弱小的生命,并且从记不清的时候起就控制他们了。
我们无路可逃了吗?我都要开始想没有路可逃了。我一生中惟一做过的两件正确且有益的事——自愿离开这个世界,又自愿回来拯救这个世界——结果却只是发现我使那个预言越发接近实现。
如果真的是这样,如果我们的生活真像发塔罗克牌一样地分派给了我们,再如果我们被打倒在地却赢了一墩牌或真的像我们对手相信的那样输得一塌糊涂,对生再也无所求了,那么我就会开始理解西姆金以及他在这个世界的生存方式。
游戏本身并没有什么,游戏的玩法才是重要的。
第十九章 敌人
詹姆斯·波利斯少校,海军陆战空降军五营指挥官,被他的属下戏称为 树蔸(非官方称谓,当然也不可能让波利斯少校听到) 。他身材短小,体格健壮,肌肉发达——这些特点无疑对他赢得这个绰号有很大作用。少校已届而立之年,不过身体状况仍顶呱呱。在一年一度的军界高级军官和政界高级官员到基地年检中,波利斯少校总要邀请尽可能多的、想拿他们的脑壳冒冒险的新兵,他们这些小伙子乐于一窝蜂冲向他,想把他冲倒在地。( 据传,有一个新兵曾偷了一辆坦克,直接向波利斯少校开去,传说,当坦克撞到少校时,他纹丝不动,犹如生了根一般,结果是坦克翻了个底朝天。) 那些从一入伍很早就追随波利斯少校的人才知道这绰号的真正来源。它来自教室,而非更衣室。
詹姆斯·波利斯,你的想象力堪与树蔸媲美!一个教官戏谑道。
这名字从此就粘住他不下来了。
那教官的评论——和那绰号——可一点也没能让詹姆斯烦心,事实上,在他自豪地接受了这绰号的时候,他也佩带上了许多块勋章。他认为,想象力的缺乏是他得以飞黄腾达连升数级的一个重要因素。波利斯少校是那种按部就班的指挥官,他根子是深深地扎在条令和规定的坚固土壤之中的,这对他领导的部下倒是一个令人放心的想法,从来都没有任何必要去考虑波利斯在任何问题上会站在什么立场上,只要事情是在条令和规定范围之下的,那么波利斯少校就会毫不犹豫地站在那上面,并且任何东西都无法——即便是最传奇的坦克——也无法动摇他。如果,没有条令和规定那么……
不过,这一点只是谈谈而已,詹姆斯·波利斯还不曾碰到过没有条条框框的时候。
直到现在。
波利斯少校个性中缺乏想象力这一点——事实上是他没有一点想象力——却是他被选派为这次远征猩哈伦世界军队的指挥官的几个主要因素之一。高层政府官员均有描述这个古怪的世界资料,这些资料是由两个人提供的:一个是为娱乐场观众熟知的、叫做魔法师的人,另一个则是只有某几个政府秘密机构才知道的人,就是乔伦。有些高级官员几乎无法相信他们听到的东西,于是决定要派一个有胆量、冷静、有严密逻辑思维的人到猩哈伦世界去,能幸存下来而不会失去理智。
不难明白他们是如何作出这个决定,而这个决定本身又无疑有一些妙处。不幸的是,这个决定结果证明是灾难性的错误。虽然任何一个来自安全稳当的技术社会的人,在进入惊险而令人恐怖的魔法世界都难免会吓得震撼到骨子里去,但一个想象力丰富的将领却可能有足够的灵活处理那些惊人而棘手的情况。然而,波利斯少校则不是这种人,平生第一次感到痛苦的他象个结实牢固的树蔸被干净利索地从土里揪了出来。他无望地摊着,根须毕现,这一幕足以让人觉得可怜兮兮。
少校,我可否提个建议? 科林上尉结结巴巴地说, 我建议我们离开这个见鬼的地方。上尉年约四十五岁,是个在 外层边界 最严峻的坦克战役中的老兵。他这会儿一只手正抖索着拿出一根香烟,掉到地上去了,又拿出一支,却神经质地折成两段了,最后他干脆把烟盒塞回口袋。
波利斯少校沉郁地看着他的部下,他们都郑重地点头赞成,除了一个,他压根没在听,缩在椅子里,发抖着。
你建议我们撤退…… 少校怒嚎。
我只是认为我们应当在还没丢性命、脑瓜子还清醒前离开这里,以免像…… 科林上尉猛然打住,眼睛扫了一眼在他旁边颤抖的上尉。
波利斯少校坐在他标准规格的金属桌后,面对他那些坐在标准规格的金属折叠椅上的连队指挥官,此时他们都聚在波斯利少校标准规格的指挥中心里,塑料圆顶帐篷是依最新的标准而设计。一系列同类别的圆顶帐篷,有一些较大,如供给圆顶帐篷,餐厅的圆顶帐篷;有一些小一点,是居住区的圆顶帐篷,点缀着方圆好几英里风景。这些圆顶帐篷几分钟就能拆除,整个营几个小时就能登船,把恶梦般的世界远远抛在后头。
波利斯少校把手搁在金属桌面上,桌面让他感觉安心,那凉凉的、坚固的、不屈不折的……什么 詹姆斯·波利斯想搜索出一个合适的字眼:金属性 坚固、不屈不折的金属性 他不认为 金属性 是一个名词,但它确实描述了他心里所想的东西。他只需要个小时便可离开这里,回到一个金属做的世界……
他的双手紧紧握着放在桌面上,他仔细地扫视桌面一番,把桌面上的东西都看了一遍,从一个带橘红色盖子的绿色茶壶( 他不记得什么时候让送进来的,现在他最不想喝的就是茶) ,到一沓在他那标准化的战地电脑旁堆得整整齐齐的纸。少校神经有些紧张,无意识自己在做什么,他的指关节开始轻敲桌面,目光投向安在塑料圆顶帐篷上一个透明的小塑料窗。
夜幕降临,黑得就像超空间,月亮和星星隐藏在黑幕后不为人所见。波利斯思量着,脸色越发阴郁,不知这是真实的夜,抑或是那许多恐怖的魔幻夜之一,恐惧如一张巨大而让人窒息的毯子将他和他的部属裹住了 他飞快地瞟了手表一眼,确定了时间,但已是二十四点了。他们只在这里待了48小时。
48小时,那些高级军官们估计花这么长的时间就能慑服这个世界上的居民了。据报告,居民们住在中世纪以南的某处。48小时,詹姆斯·波利斯本应当发送一切都已处于控制之中的讯息回去了,他的军队正占领了主要都市,和平共处的谈判可以开始……
然而48小时。他一半的人已经死了,超过一半的坦克被毁或不能用。至于那些存活下来的人,其中大概三分之一的不见得比那个发抖的上尉强。波利斯少校疲乏地敝他一眼,在脑子里记了一下,要把那人在会议结束后交给医务人员,还要宣布他已不适合指挥作战。
48小时,他想他们躲在大山里,够安全了,但他老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他正被监视着,看不见的眼睛正在观察他。
凝视着窗外,波利斯少校耳朵却在听他的上尉们说话。他们第一百次起劲地、声音紧紧张张地描绘着过去48小时发生的种种事情,那样子似乎不容人置疑,谁要不信他就会跟你急。詹姆斯·波利斯在他们的话语的海洋上浮浮沉沉,时不时在脑海里看到一两条支离破碎的条令或规定漂流过去,他踉踉跄跄地,试图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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