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晚歌-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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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翼地问道，“那……要不要小的帮姑娘把这位老爷扶上去？”

　　　　苏芸萝看了看身边早已醉倒的萧君辰，只好撇撇嘴答应了。

　　　　
三楼的独立房间，推开门就可以闻到淡淡的熏香味，屋内的装饰也丝毫不下于苏芸萝的闺房，看得她心里大为感叹。这时，店小二贼笑着走到苏芸萝身边，似是在开玩笑一般地说道，“良辰美景，姑娘可千万别放过了呀。”

　　　　苏芸萝怪嗔地瞪了他一眼：“你说什么！”

　　　　
店小二嘿嘿一笑，也不觉奇怪，继续说道：“欸，在大户人家做事，不就图这么一个机会么！趁早把好事给办了，到时候就算他不想认，为了面子也不会弃你于不顾的，更何况看来姑娘你对这位老爷……还有点意思啊。”

　　　　“咳，你给我去弄盆水来。”苏芸萝也不想再与店小二多言语，直接转开话题颐气指使道。

　　　　讪笑着点头答应下来，店小二还不忘加上一句：“这香炉可是好东西啊。”然后才快步退了出去。

　　　　
苏芸萝看着依靠在床杆边上的萧君辰，心里猛地泛起一股酸涩，走过去想要将他扶起，却被一手甩开，她垂眼看着自己被撞得发红的手，心里不禁一阵难受，好不容易静下心来，却听到萧君辰口口声声唤着夏涵汐的名字。

　　　　
妒忌的火焰在此刻开始剧烈燃烧，店小二送水盆进来时，瞥见苏芸萝愤愤的眼神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放下东西就赶紧逃了出去。苏芸萝绞干毛巾，想要替萧君辰擦拭通红的脸颊，不想再次被他推开，正想要再次走过去，竟发现萧君辰也因着刚才的力道倒在了床上，居然就这样呼呼睡去了。

　　　　
苏芸萝咬唇在床边站了半晌，忽然一计浮上心头。她走到门边推开门，叫来店小二，吩咐他去萧府送个新，并且一再叮嘱他不需太快，只要慢慢地走过去就成，当然了，说这些话时，她又把手上的镯子摘下，直接塞进对方手里，朝他使了个眼色。店小二自然是心领神会，接过东西后快步地离开了。

　　　　眼中全是申请，苏芸萝就那样看着萧君辰，慢步走到他的身旁，拉下了床边的帘子……

　　　　
被困在皇宫里的夏涵汐直觉自己就好像是在服刑的犯人似的，谈不上半点自由，早前上官浩哲所许下的任她自由来去的诺言全部成了空话。当黎人皱着眉头把肉包拎出屋子时，夏涵汐脑中兀然灵光一闪，叫住他说道：“话说……我们打个商量吧。”

　　　　黎人剑眉稍挑：“小姐有什么吩咐？”

　　　　夏涵汐三两步走到他面前，讪笑着摆手道：“不是吩咐，是商量！你带我出宫去逛逛好不好？再继续在这里呆着，我一定会无聊得发疯的。”

　　　　黎人闻言不禁皱起眉尖：“这……似乎不太合适吧。”

　　　　“黎人……”夏涵汐放软了声音，听起来就好似在撒娇一般，“我想回去看看父王嘛，进宫来已经一整天了，上官浩哲连个影都没有，这公主封得我郁闷死了！”

　　　　
无奈地答应下来，黎人倒没有丝毫触犯宫规的自觉，带着夏涵汐出了皇宫后，便直奔夏王府，途径闹市，却见一名着杏色罗裙的女子被一群恶霸围在中间，她瑟缩着紧紧地抱着手里的包袱，仔细看去，便可发现女子的小腹微微隆起，想该是怀孕五六月的。

　　　　夏涵汐轻轻拉了拉黎人的袖角，指了指那名女子道：“我们去帮帮她吧，她好像怀孕了，这样未免太可怜了。”

　　　　黎人没有任何反对之词，直接走到围观人群的最前，三两下教训了那群混混，将他们赶走后抬脚正要离开，却见那名女子死死拽着他的衣角，抽泣道：“恩公请留步！”

　　　　
这时，夏涵汐好不容易钻进人群里，走到黎人身边，刚打算叫他走人时，也听见这声哭泣，思忖着女子定是有什么苦情，于是便也耐着性子蹲下身看着她，柔声问道：“这位姐姐，你先把手放开，我们到旁边的茶棚里稍稍休息一会儿可好？”

　　　　女子用袖子擦去脸庞上的泪水，连连点头：“好。”

　　　　扶着女子在一边的茶棚里坐下，夏涵汐只要了几杯清茶，却丢了一串铜钱给老板，老板自然是乐得眉开眼笑，又送上了几碟瓜子花生后才退到一边去。

　　　　
“我本是在大户人家做丫鬟的，因为几年来做事卖力颇得夫人欣赏，于是便被她提升为少爷的通房丫头”女子说着露出了怀念的柔和神色，脸颊上也渲染了两朵浅浅的红晕，“少爷性子不羁，却是个好人。相处一段时间后，我竟有幸怀上了他的孩子，只可惜，不知是天公不妒人圆还是我的命实在不好，在我诊出喜脉那天被那该死的人牙子给拐到了外地去，若不是几次三番如今日这般承贵人相救，恐怕我早就死在了那边境的小城里，而我这可怜的孩子……也许就再也见不到他的父亲了。”

　　　　
夏涵汐听了她的叙述自然是动容的，她轻轻地搭上女子的手，向着她微微一笑道：“既然你能够安然回到凤京城来，这就说明了你的福气并不止于此，这次碰到我们想必也是上天注定的吧。”

　　　　女子听了，不无感动地再次落泪：“谢、谢谢小姐，有你这般菩萨心肠的人，定是能得好报的。”

　　　　
夏涵汐的唇角微微扬起，然后又询问道：“那么你当年供事的那大户人家的府邸居在何处？俗话说送佛送到西，既然今日我们有缘，就送你到那里去吧，毕竟你一人……似乎也不太方便。”

　　　　“那真是……太感谢您了！”女子说着起身退了两步，在地上跪下朝着夏涵汐和黎人磕了个头，“谢谢！谢谢！”

　　　　夏涵汐见状，赶紧走过去扶起她，说道：“你先告诉我们在那里啊，只是说谢谢我们可没法送你去呀。”

　　　　女子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然后一字一顿道：“他就在萧右丞府。”

　　　　
　


醉晚歌　卷一　落花流水春去也，天上人间　第四十五章
章节字数：2830　更新时间：10…05…30　22：31
　　　　夏涵汐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将女子送到了右丞府门口，黎人也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在她身后轻声问道：“小姐，你……”

　　　　叹了口气摆摆手，夏涵汐勉力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答道：“没事。”

　　　　
尽管是半信半疑，但黎人还是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正要上前去敲门，却发现长街的另一边一个店小二模样的人也走了过来，他似乎在府门口徘徊了良久，看到夏涵汐等人就好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赶紧冲过去，讪笑着问道：“这位小姐是府里的人吧？”

　　　　夏涵汐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何事？”

　　　　
店小二眼见着面前女子身上带着不可忽视的贵气，心下随即断定她定是右丞府里举足轻重的人物，便搓着手嘿嘿一笑道：“是这样的，府上的公子呢，现在正在蔽店里休息，是否要派人前去……”

　　　　刻意无视了他略带深意的眼神，夏涵汐应付似的问了店名与地址，便打发他离开了。直到眼看着他走远，夏涵汐才向黎人使了个眼色让他去叩门。

　　　　大门“嘎吱——”地一下被打开，年迈的管家从里面探出头来，一脸不耐的模样嚷嚷道：“谁啊，都这时间了，不回家好好休息，来干啥？”

　　　　女子一听这声音快步跑过去，叫道：“钟叔！我是怜毓啊。”

　　　　管家闻声，立刻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将怜毓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番，才颤颤巍巍都走到门外，仍是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怜毓？你是怜丫头？”

　　　　“是啊！钟叔，我回来了！”怜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时间热泪盈眶。

　　　　老管家看着她，不停地点头，低声喃喃道：“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对了，刚才我瞧见外面有个送信的人说少爷现在在他们店里，要府里派人去请呢。”怜毓突然响起先前听到的话，原原本本地转述道。

　　　　
老管家闻言点了点头，叫来旁边守夜的几名侍从，要他们前去迎接。他自己则是带着怜毓就往府里走，怜毓见状赶紧拉住他，指了指夏涵汐和黎人的方向，正想要说话，回头看去却发现两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怎么了？”老管家疑惑地问道。

　　　　怜毓皱起柳眉，悻悻地答道：“刚才一位小姐和一位公子救了我，多亏了他们，我才不会在这凤京中受了辱。刚想与钟叔您说说的，可人居然就这么没了。”

　　　　“人家定是做了好事不愿人知，现在这世道，如此的好人不多了啊。”说着老管家关上了门，往右丞府里面走去。

　　　　
另一边，夏涵汐和黎人则是马不停蹄地赶往之前那店小二所提到的店，这时店门已经关了。黎人无奈只好上前再次叩门，前来应门的小二见是之前看到过的人，立刻热情地将他们迎了进去。

　　　　“就您们两位么？”说着，店小二探头往窗外望了一眼。

　　　　夏涵汐此时的心情可以时候是糟糕透顶，自然她也没有耐心继续和小二玩猜谜游戏，开门见山道：“快点带我们上去！”

　　　　小二被她的气势所惊，偏生又不敢大声说出自己心中不满，只得轻声抱怨道：“怎么那么凶呀！该不会是家里的母老虎吧。”

　　　　“说什么呢你！”心情欠佳的夏涵汐无疑是颗定时炸弹，随时有爆炸的可能。

　　　　被她吓得一哆嗦，小二赶紧摇头，立马闭上了嘴，老老实实地带着夏涵汐与黎人往三楼走去。将两人送到了门口，便迫不及待地逃似的走了。

　　　　
屋子的门虚掩着并没有被关紧，走进了隐约可以听到女子欲迎还休的轻呼声。心中一紧，夏涵汐不由得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快步走过去推开门。入眼的竟是苏芸萝与萧君辰痴缠在床榻中的一幕，她冷笑一声，似是自嘲般说道：“抱歉，打扰了两位的好事，请继续。”说罢，她转身就往门外走。

　　　　
这时，意识有些混乱的萧君辰听到了夏涵汐的声音似乎稍稍清醒了一些，想要起身去追，竟发现自己的衣物不知在何时都落到了地上，自己怀里的苏芸萝亦是如此，推不得抱不得，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奔跑。

　　　　
不知道就这样跑了多久，夏涵汐在一条巷子口蹲下身抱着自己的膝盖，止不住地放声大哭起来。黎人一时之间倒也不知道该要如何安慰才好，只得站在一旁低声叹气。好不容易等到夏涵汐哭势稍褪，正想要上前劝说，却听到她哽咽着问道：“你说我是不是很差劲？”

　　　　黎人下意识地皱眉：“怎么会。”

　　　　“那他怎么可以这样！”夏涵汐愤愤道。

　　　　“小姐，普通男子有个三妻四妾的是常事，不过现今若你愿招他为驸马，自然是只能有你一人，不可招妾室的。”黎人一板一眼地回答。

　　　　
“常事啊……”夏涵汐不自觉地重复那三个字，心中不可抑制地泛起一阵苦涩，是啊，她怎么忘记了呢，这里不是现代，男子有三妻四妾，就如同吃饭喝水那样……在普通不过了。可心就是会痛，她是那么地喜欢他，可是到头来，或许只是自己的一场梦吧？

　　　　
黎人误以为夏涵汐不过是在担心自己在萧君辰心中的位置：“可小姐并不用担心啊，萧公子对您的好，是谁都看得出来的，更何况你贵为公主，那些民妇根本就没有什么资本能与你争。”

　　　　“并不是这样的”夏涵汐一边擦拭泪水，一边摇头说道，“严格地来说，她们遇到君辰的时间都比我要早，遑论第三者，我连第四者都算不上。”

　　　　“第三者？第四者？”黎人不解。

　　　　
“就是……就是……啊哟说不清楚啦，反正我和他，就到此结束了！他有了妻有了儿，我是绝对不会再去参一脚的。”夏涵汐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想要借此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

　　　　“小姐，这……这……难道您是怕让萧公子为难？”黎人淡淡地追问道。

　　　　“因为我爱的，只能爱我一个，也只能有我一个。”夏涵汐坚定地说道。

　　　　夜，愈加深沉。

　　　　回到韶华阁，夏涵汐并没有如料想那般失眠，竟是一夜无梦地直接睡到天亮。只是第二天早晨醒来时，眼睛红肿得像只兔子，整个人也显得有些无精打采的。

　　　　
当浅秋推门进来伺候夏涵汐起身时，不禁吓了一大跳，赶紧弄来热毛巾为夏涵汐敷上，同时还不忘担心道：“昨儿个晚上就出去了一回，今早怎么就成兔子了，我的好小姐，您到底怎么啦？”

　　　　
夏涵汐摇了摇头，表示不怎么想谈论，浅秋也不会不识趣地继续多问，只是将毛巾收好后，交给琉梦后，又从琉雨那里接过早膳的点心，放到桌上，然后退到一边，静静地站着。

　　　　
也许是因为心情低潮的缘故，夏涵汐并没有什么食欲，硬是勉强自己喝下小半碗白粥后就放下了碗筷，刚想要起身去花园里走走，就听得一名太监前来通报，“萧右丞府公子求见凤汐公主。”

　　　　
想也不想地开口拒绝，夏涵汐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继续忘后面走去。这时，轮到浅秋诧异不解了，思来想去，猜测着莫不是两人吵架了吧？想到这里，她赶紧拦住了夏涵汐，好心劝说道：“公主，有什么问题大家说清楚就好了，您这样不给萧公子机会，误了的可是彼此两个人呀。”

　　　　黎人闻言，正想出口阻止浅秋，却听得夏涵汐竟一口答应了下来：“也好，有些事情是该说清楚才好。”说罢，她随即掉转了方向，往韶华阁外走去。

　　　　
　


醉晚歌　卷一　落花流水春去也，天上人间　第四十六章
章节字数：2742　更新时间：10…05…31　22：44
　　　　
萧君辰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来到这皇宫里的，经过昨夜那场闹剧之后，他没有丝毫睡意，安置了苏芸萝后，就马不停蹄地回了右丞府，却没想到自己竟然突然冒出来孩子，这无疑是为本就糟糕透顶的情况雪上加霜。

　　　　
再加上今天清晨凤京内便四处张贴皇榜，一夜之间凤汐郡主成了凤汐公主，即便他心里再难以接受，这也成了无法改变的事实，可对于昨晚的一切，他有必要更是有义务向夏涵汐解释清楚。

　　　　
然而，当夏涵汐带着一脸冷漠出现在他眼前时，萧君辰却有些踟蹰了。他张了张嘴想要说话，谁知先前打好的腹稿竟然全部不见了踪影，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好一会儿才折腾出两个字来：“涵汐……”

　　　　
夏涵汐此时的心情也并不比萧君辰简单到哪里去，如同五味瓶打翻了什么味道都有，只是她极力克制着自己不将情绪透露在脸上，抱着双臂就好像一个旁观者似的，“萧公子大清早地就风尘仆仆而来，不知有何贵干？”

　　　　“我……我是想来……和你谈谈……嗯……昨晚的事……”萧君辰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如此窘迫，就连说话也完全失了往日的顺溜，一字一顿的木讷样。

　　　　夏涵汐听罢，仍是一副漠然的样子，仿佛丝毫不为所动，“哦？那就请萧公子快说吧，以您的身份在此纠缠过久的话，对我们彼此的名声似乎都不是太好。”

　　　　
一听这话，萧君辰心里顿时燃起怒火，只是自己理亏在先也不好发作，更何况他心里很清楚自己这怒气的源头并非是夏涵汐，而是前一夜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所导致的，多年来良好的教养让他没有不分对象地胡乱发作。

　　　　“昨晚我喝醉了，芸萝她……她会做出那种事也确实是在我的意料之外的。”萧君辰深吸一口气后，尽量想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缓一些。

　　　　
“那似乎，和我无关吧？”他的解释进了夏涵汐的耳中，又是另一番完全不同的意味了，她心底也憋着气正愁没地出呢，而她也不是那种被灌着三从四德长大的女孩，自然是不会顾及什么的。

　　　　“你……唉……”萧君辰似是还想辩驳，却终是将一肚子的话换做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见他往日的明朗荡然无存，夏涵汐总算还是有了那么一丝的不忍，她抿了抿唇后，低声道：“那我问你，我被天门之人带走的前一天傍晚，你在哪里？”

　　　　萧君辰垂眸回想了片刻，而后几乎是脱口而出地答道：“那天我在府里，与父亲下棋。”

　　　　听到他所编织的谎言，夏涵汐不禁冷笑出声，也不自觉地加重了语气：“你确定？”

　　　　从她的话语中似是听出了几分端倪，但萧君辰仍是没有松口，他点了点头，答道：“确定。”

　　　　
“呵呵，好啊……”夏涵汐竟不怒反笑，笑声里带着难以名状的苦涩，“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骗我？萧君辰，究竟该说是你太过愚笨，还是你把我看得只有脑袋没有内涵的人？我不是那些跟在你身后乱转的花蝴蝶，承受不起你的到处留情。”

　　　　
直到夏涵汐说出这些话，萧君辰才恍然大悟，那天她若是什么也没看到，必定是说不出现今这番话的，只是此时他想要弥补，却未免显得有些迟了：“涵汐，你听我说……芸萝她不过是……”

　　　　
“够了！我不想再继续听你的花言巧语。”夏涵汐不等他说完，便一声厉喝，打断了后面的话，然后又突然转了语调，“萧君辰，你宠我，对我好，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跟你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我也确实……很快乐。快乐到让我曾经以为，也许可以跟着你白头到老。”

　　　　
浅秋眼见夏涵汐的情绪似乎有一点失控，轻声唤了声“公主”就想要上前去扶她，不想被夏涵汐摆手拒绝了，她只好无奈地退到一边，静静地继续聆听。倒是黎人皱起剑眉，似乎在忧心着什么，但他并没有说出口，而是直接将附近的闲杂人等都给“请”开了。

　　　　
“可是我忘了最重要的一点，在这里，男子三妻四妾是件常事啊。”夏涵汐说着，又一次苦笑着摇了摇头，“但我要的却是唯一，此生不换的唯一。也许在旁人看来这不过是个不切实际的奢求，但对我来说是绝对不会退让的原则！哪怕是这辈子孤守着自己过一辈子，我也不愿在那些大院里和一群女人去争风吃醋。”

　　　　萧君辰若有所思地陷入了沉默，良久，他再次抬起头正视着夏涵汐的双眼说道：“如果，我愿为你……放弃她们，你可愿原谅我？”

　　　　原本听到这话夏涵汐应该是高兴的，可她却依旧愁容满面，紧紧皱起的眉尖不送半分：“谁能够保证今日的她们，不会是以后某一日的我的下场呢？”

　　　　
自己的掏心之词，竟被夏涵汐的三言两语给否定得彻彻底底，萧君辰也心知此次似乎是真的再也无法挽回了，只是他却仍不愿放弃她，他承认在她恶名远播的那段日子里，他虽然不曾见过她，不曾了解过她，却也是发自心底地厌恶着她。可当他真的见了，了解了，才发现一切不过是人们以讹传讹的恶言罢了。

　　　　
他的夏小妹天真，活泼，他的夏小妹总有层出不穷的鬼点子，在她的身上，他看不见半点流言的影子，甚至让他一度以为那些恶意中伤的话不过是某些有心人士为了破坏这个美好的女孩儿放出的。

　　　　
他也知道，眼前的女孩定会拥有着自己的底线，只是一直以来，他都宁愿装傻，不愿去触碰了那条界限，却不料这次的触线，竟让他输掉了之前所有的部署，一步错，居然导致了满盘皆输。

　　　　“你会是特别的那个！”萧君辰不假思索地说道。

　　　　
夏涵汐还是浅笑着摇了摇头，比起刚才，此刻她的心情已经平复了不少，尽管内心还是止不住地在犯疼：“怜毓姑娘都已经怀了你的孩子，倘若我逼着你离开她，定会再多出个狐狸精的美名，我可承受不起。更何况，你已经给不了我那个唯一了。”

　　　　
萧君辰垂在身旁的双手握紧，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之中，可他却是毫无自觉，心头的疼痛压过了所有。此刻的他很想大呼不公，为何夏涵汐要凭着他年少时的无意，来断定两人的未来？可同时，心底也有另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这一切终究还是他自己种下的果。

　　　　
“所以萧君辰，我们……到此为止吧。”夏涵汐说这句话时，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她不想去看眼前男人脆弱的表情，就怕自己一见到对方眼中近乎乞求的神色就会不顾一切地将刚才所说的一切推翻。

　　　　
插足他人的家庭，不论是在古代还是现代这都是不被允许的，即便他们还未成婚，却已经有了结晶，要饱受现代思想熏陶的她如何继续视若无睹？这样，是对彼此都好的解决方法。夏涵汐如是说服自己。

　　　　
当见到她最后那个动作时，萧君辰便知今日的谈话已经到了尽头，两人的恋情，亦然。他低下头，试图掩去眼底流动的水汽，这个坚毅的男子竟在此刻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只是萧君辰也没有看见，在他转身离去的那一刻，夏涵汐的脸上早已是布满了泪水。眼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夏涵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直接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再次放声大哭起来。

　　　　
　


醉晚歌　卷一　落花流水春去也，天上人间　第四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