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出嫁从妇文浅绿深蓝-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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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独自回京，与匈奴的对恃，不能没有独当一面的人，六弟是唯一一个可以抵住匈奴大军的人。”
　　温凌却终于明白他要说些什么了。
　　虽然皇帝表面上并无怪罪，但是，那只是表面上，这可是造反的大罪，就是皇子也不可能有什么特别待遇，更何况，召回京的意旨若是写得太明白了，傻瓜才有可能回去等死呢，刘楚涛这是想独自回去承担罪名，然后把抵抗敌军的功劳一股脑地推到刘楚晨的身上，这么一来，刘楚晨非但无过，而且有功，更重要的是，在刘楚目前没有明确能够抵住匈奴的大将前，那么迫于这种压力，皇帝一定会把军权高兴地交到刘楚晨的手中，又惩罚了造反的罪人，他也不失面子威严了，如此，刘楚晨将成为另一个温贵仁，到时候，他要接温凌回去，谁敢说不呢，这还是皇帝不会忌惮的大将，还有谁能说什么。
　　这可是最皆大欢喜的局面，除了对皇后太子一派来说。
　　当然，还有刘楚涛他自己本人，这么一来，等着他的，恐怕是冰冷的死亡了，尤其是他在皇帝的心目中并不得宠。
　　温凌知道他跟刘楚晨的关系向来是很好的，只是没想到，居然能好到这种地步，不是说皇室里面无亲情吗？看这两人关系，温凌还觉得说他们是感情极好的兄弟都有些不够，她觉得这二人简直有些生死相许的味道，如果他是女的，温凌一定毫不怀疑这家伙爱刘楚晨爱得死去活来。
　　温凌虽然很佩服这人的伟大献身精神，但是她却只是摇了摇头。
　　她怎么可能自私到要让他用身家性命来成全她呢？这是不可能的。
　　刘楚涛对于她的摇头倒是一点也不着急，只是举起手中的茶杯，像是喝酒一样，豪迈地一饮而尽，随后茶杯扔在地上，“吭铛”一声摔了个粉碎。温凌眉毛一跳，更觉着有种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味道。
　　“我言尽于此，至于你的想法，或者是答不答应，很快就会有结果的。”刘楚涛从容地道。
　　婉然早就呆在一旁了，两人你来我往一人一句，可是婉然毕竟不像两人有那么清晰的思路，结果是听得云里雾去的，就连温凌说的“我不答应”，她都半天才反应过来，只是却彻底的会错意了，还以为是温凌无论如何都不肯回去呢。
　　“小姐，你真的就那么狠心吗？六殿下为了你，现在都成了什么模样了，看在你腹中的孩儿份上，你跟我们一起回去好不好？”婉然不住地哀求着。
　　刘楚涛本来正准备出营帐的了，闻言脚步一滞，瞪着双眼回头看着温凌的肚子，似乎是他的双眼是B超X光之流的一样，可以直接接看穿着她的肚子。
　　温凌所着的衣衫很是宽松，再加上她最近消瘦了不少，所以骤然一眼看去，还真是看不出什么来。
　　“你还真不是一般的狠心啊！”刘楚涛冷冷一笑。
　　温凌无言以对，只是咬了咬唇，扭头不看对方。
　　“你们——都回去吧。”温凌满是疲惫，颓然座在椅子上，一袭耀眼的红衫，似乎都无法掩盖住她神色里的落寞了。
　　刘楚涛冷哼一声，先一步出了营帐，婉然咬咬牙，“小姐，虽然我人微言轻，但是，六殿下为你所做的一切，我看在眼里，你不心疼，我心疼，你不在乎，我在乎，你知道吗，这一趟远行，殿下的身子早就病得不成样子了，现在的他，只是凭着一股意志在支撑，不然三殿下也不会心急到亲自来这里劝说你，只是，我们大家都是这样的着急，却只有你一个人，完全不在乎，如果殿下有什么事情，我不会原谅你的，我会诅咒你——到死。”
　　婉然丢下这一句，也提起裙摆，跟着刘楚涛出去了。
　　只剩下温凌在那里呆呆地坐着。
　　只是第二天，军中传来军报，宛若惊雷，炸得她几乎一脸焦黑。
　　刘楚军只带五千人偷袭了他们的粮草，领军的主将被包围了，至今死战不退。
　　温凌只呆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个领军的主将，她脚后跟猜都知道那就是刘楚涛。
　　这家伙，居然敢这样。
　　匈奴军的粮草可是护得很紧的，这种情况下，五千人来个突袭，结果是什么？答案显然易见。
　　这五千人难道是敢死队出身的啊？
　　他们用火攻，成功拿下了，但是也被包围了，他们甚至用身体，挡住匈奴军的救火大军，一队人马左冲右突，勇不可当。
　　粮草可是军队的根本，没粮了还怎么么打仗？强势如匈奴军也只得说88了。
　　很难想像向来暗弱无士气如刘楚军，也会有如此玩命的打法，这才教人措手不及，如果是匈奴想去偷刘楚军的粮，早就被防得滴水不漏了。
　　至此，温凌终于明白了刘楚涛的全部计划。
　　他要让刘楚晨揽功，自然要给他足够的筹码了，这回击退了匈奴大军，这得是多么大的筹码啊，刘楚军与匈奴战了那么多年，都没有这样的大胜过，最多就是相持到两边都无可奈何而已，互有胜负，但却从未大挫过对手。可以想像，这战报要是传回去，刘楚晨将成为多少人心目中的英雄啊！
　　刘楚涛这是要把最好的局面留给他啊！
　　为此，他不惜以身相殉。
　　刘楚军多少来未曾得利，缺少的，就是这种决心，这种就算是咱少根胳膊也起码要咬下你一块肉的狠劲儿。
　　温凌回过神来，想什么呢，这种时候，她如果不去救，等会儿说不定刘楚涛就真是只剩下一具尸体了。
　　
　　




☆、第八十五章　　　　回去吧

　　温凌提着裙摆迈步走出营帐，此时外面乱得跟火灾现场似的。事实上真正的火灾现场，离这里不知道有多远，但是匈奴军这么长久以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失利，那种焦躁可想而知。
　　温凌先一步到了父亲的营帐，只见温贵仁默然站在帐外，低声一叹。
　　“父亲。”温凌低唤了一声。
　　温贵仁回过头看了一眼，见是温凌，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却有些苦涩。
　　“凌儿，我与匈奴大战这二十年，都未曾有过这样的大胜啊。”温贵仁低叹道。
　　温凌明白父亲的心，但是，这并不怪父亲，刘楚军队认符不认人，温贵仁虽掌军，但是却没有练兵之权，军队暗弱，士气低落，这种悍勇的行为，就算军士可以驱动，但是刘楚军也没有像刘楚涛这样不怕死的勇将，温贵仁自己当然也不怕了，但是他是主将，如果他来这样做了，那无疑是更白痴的行为。
　　但是温凌也没有安慰父亲，毕竟这是心结，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得开的。
　　“爹，现在的情形，我想——”温凌有些踌躇，低着头皱着眉。
　　温贵仁却打断了她的话了，他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你去吧。”
　　温凌怔了怔，呆呆地看着父亲。
　　“我一个老头，这里大草原的风光很好，赤穆尔也是待我如父，我觉得，很好了，我老了，在哪里都无所谓了，但是你不一样，你的幸福不在这里，虽然我知道赤穆尔喜欢你，甚至想娶你，但是你的心中，是只有他的。”温贵仁虽然老了，但是并不损他的睿智，他还是那个洞若观火的老人。
　　温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能说些什么呢，只能无言地跪下，眼眶通红，温贵仁却急急扶起她，呵责道：“你这丫头，这是在干什么呢，别忘了腹中还有个小鬼呢。”
　　温凌垂着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她曾问过自己无数遍，她爱着刘楚晨吗？有多爱？
　　刘楚晨已经证明了，他爱她，此生无二。
　　她就是他生命的全部。
　　可是她太理智了，前生三十年，今生二十载，加起来，她已经五十岁了，她早就经历过一切，早就没有了这种爱得死去活来的激烈感情了，她更多的是理智，她不认为谁和谁就是命中注定的一对，只要能够相惜相守，就足够白头。
　　换个角度说，现在她认为她爱着刘楚晨，只不过是因为跟他在一起，她觉得很好，很快乐，而且没有负担，但是，假若换了别人呢？比如是赤穆尔，只要她觉得生活得很快乐，她觉得也足以升华为爱了，毕竟爱情只不过是在开始的最初，一旦两人相处日久，终归是会平淡的，能够相守，值得相依，这在温凌的眼中，就是爱了。
　　可是在这刻，温凌脑中想着刘楚涛，她忽然就觉得自己连他的万份之一都比不上。
　　她满心的算计，步步为营，她冷静而理智，可是却不敌刘楚涛这一刻的奋不顾身。如果在此刻，她还能若无其事下去，她觉得日后她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去吧，爹也很欣慰，我的女儿，找到了值得相守一生的好男人啊，只是可惜了，爹看不到宝贝外孙出生呢。”说着，温贵仁从腰间扯下一枚玉佩，放在温凌手中，指掌间的晶莹温润，却让她心中一酸。
　　“爹，你就不能，跟我一起回去么？”温凌忧伤地道。
　　温贵仁轻笑着，“傻瓜，我回去干什么，刘楚军中如此英才，爹此生无憾，只是不知道此人是谁。”
　　“是三殿下。”温凌轻声道。
　　温贵仁有些意外，没想到这员如此骁勇的大将，竟非军中部将，而是皇室贵胄，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对刘楚涛的激赏，“好小子，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老夫倒是真的老了，也早些该退位让贤才对。”温贵仁发自真心的笑道，目光远眺，他仿佛能够触碰到那个目光如电，一身凛然的浴血将军一样，只是可惜，这种战术，无疑让这闪亮的星辰很快就坠落，转过头来，他继续看着温凌，“丫头，明年的这个时候，一家三口有空就来看看老爹吧，这就够了。”
　　温凌垂首，叩别了父亲，迈步出了军营。
　　外一层的军中更是喧嚣不已，温凌顺步上前，只见有人把她拦住，对她说这里往前就是战场，双方正在激烈交战中，非常危险，请她回步。
　　温凌皱眉，前方交战？这是怎么回事？粮草大后方，战场怎么可能在前方了，而且正面交战，刘楚军这是以己之短对敌之长，刘楚晨不可能傻成这样吧。
　　回神一想，温凌也就明白了，刘楚晨肯定是发现了情况，于是把匈奴的军力拖在这里，再想办法救刘楚涛，否则五十人被二十人围住，转眼便尸骨无存了。
　　温凌神色一凛，瞪了那军士一眼，怒道：“让开。”
　　军士也是知温凌的地位的，见她如此坚决，便不便阻拦。
　　外面杀声震天，温凌只到边上，另人作呕的血腥味顺扑鼻而来，温凌担心至极，可是这里没有城楼，也没有高地，实在是很难看清双方的阵势，以致于温凌只看到一排排挨在前面的士兵。
　　看来在这里也看不到什么了，而且这里正在僵持中，温凌把心一横，这时候，她应该到后方去才对。
　　回营中选了一匹马，温凌上马便往后方战场去了，马并不快，温凌虽然心中着急至极，可是她的身体毕竟是不适合骑马的，此时已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花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温凌才出了后方营帐，换了一身男装之后，已经没几个人认得她了，毕竟她并不时常出营，只是拿出赤穆尔给她的令牌，守营的军士便很爽快地对她放行了。
　　可惜的是，温凌到的时候，后方战场已然是在打扫了，到处都是尸横遍野，空气中早就闻不到青草和泥土地的味道了。
　　温凌策马跃去，残断的兵器满地都是，还有双方都在战场留下大量的尸体，让温凌这个当医生见过不少生老病死的人都有些不寒而栗，但是，看战场的情况，似乎还象是仅仅是五千人对数万人如此悬殊的战斗啊，看匈奴军的死伤，也是相当惨烈的，看起来绝对不只是五千人能够造成的损伤。
　　这是怎么回事？
　　温凌离开这战场便下马休息了片刻，吃了点东西这才继续赶路。
　　幽州的城门就在眼前了！
　　就连一向冷静自持如她，此刻都不免有些激动，仿佛是离家多年的游子突然回家了。
　　
　　




☆、第八十六章　　　　　他的选择

　　温凌抬眼看着幽州城门，高大的城墙矗立在那里，但由于久经战争，看起来早就不再巍峨，战争把它染得久经风霜，满目苍荑，但此时的温凌早已没太多的心思来欣赏这沧桑的城池的内涵，此刻的她只想飞奔而去。
　　城门此时并没有开，大战时期城门当然不会大开着了，温凌下马，改用手牵着马儿，捡起一根木棍用力地敲着城门。可是没等有人开门，城门外一队人马整齐地奔来，堪堪地在她的面前停住，扬起的灰尘呛得她一阵咳嗽。
　　“你是谁？”马上的人似乎是一军官，皱着眉问道，因为此时温凌一身男装，单人匹马的，要不是长得实在太瘦小一点也不精壮，来人肯定不会问她是谁，而是直接把她当间谍探子拿下了。
　　温凌未及出声，身后又是一支队伍，这支队伍倒是走得慢了好多，温凌定眼一看，原来是他们当中簇拥着一辆马车。
　　马车？
　　温凌心口一阵狂跳，迎了上去，却被周遭的军士们给拦下来了。
　　众人看着一身男装的温凌郁闷地想着，这个家伙干嘛看到车子就一脸的激动的样子？难不成他不是间谍，是刺客？不过，看他这副样子，哪个不长眼的找他行刺啊？
　　“你想干什么？”为首的军官挥着大刀架在她的颈间，怒道。
　　“我只是一见马车里的人而已。”温凌顿时高声道。
　　军官被她弄得一怔一怔的，随后就觉得这家伙果然是刺客，要不然干嘛对马车里的人感兴趣？要知道，车里的可不是普通人说见就见的，这还得了？当着他的面行刺来了，一定要先下手为强送这家伙去见阎王。
　　军官的刀向下一压，马车的帘子却忽然被一双细白的手撩开了，温凌抬眼一看，那居然是婉然。
　　婉然见军官的刀架在温凌的脖子上，一脸杀气，吓得大声喝了起来，“住手！”
　　军官微微一怔，看了看温凌，又看了看婉然，犹豫了半天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刀。
　　婉然快步跟下马车来，有些愣愣地看着一身男装显得潇洒倜傥的温凌，半天才有些不确定地道：“小姐？”
　　“是我。”温凌轻轻地勾起唇角，从容地一笑。
　　小姐？从军官齐齐晕倒，原来是一女的，他们的眼神居然没看出来，这脸还真是丢大了，难道是真老了么，眼花了么？众军官们一脸悲戚地想着。
　　温凌的身材还算是高挑，身起男装自然是有模有样了，还颇有几分翩翩公子的风度，气度从容优雅，怎么么都不像整天呆在家里绣花穿针的姑娘们，难怪他们看不出来了。
　　温凌却没兴致跟婉然叙旧了，只是急急地道：“车上的是谁？”
　　刚刚婉然就是听到温凌的声音才出来，还以为是错觉呢，此时被温凌一提，顿时想起车里的另一人，“是三殿下，伤得很重。”
　　温凌急急地掀开帘子上了马车去，只见一人面无血色，浑身浴血，双目紧闭着，一看就是伤得十分之重。
　　这种伤势不当场处理居然还想带进城去慢慢折腾？那些军医土郎中又有个鬼的良药仙丹来救他啊，一帮子的庸医，等到了怕人也差不多得升天了。
　　温凌果断地拿起一把匕首割开自己的手腕，然后割开了刘楚涛的手腕，拿布条把两人的手伤口处紧紧地缠在一起。
　　“小姐？你这是在干什么？这可不行，就算是要过血，也应该过我们这些人的，你都那么瘦了，怎么么得了啊。”婉然有些担忧地道。
　　温凌苦笑了一下，她敢放自己的血，那是因为她是她试过，确定了她的血是O型血，但是别人的匆匆忙忙之间又怎么确定是什么血型？这可错弄不得的事儿。这些她却无法跟婉然说起的，就算是说了她也不会懂。
　　骑了半天的马，现在又放血，温凌也有些累了，靠在马车，脸色也有些发白起来。
　　“对了，三殿下怎么会在马车里呢，是婉然你去把他带回来的吗？”温凌有些不相信，婉然又不是什么武林高手，想着也没什么可能。
　　“我？当然不是啦，是六殿下去把三殿下救回来的，六殿下马车在这边等着，就是怕骑马太颠簸，而且延误了治疗。”婉然回道，谈道刘楚晨神色里居然有一丝不自然。
　　温凌却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只是异常担心，一直蹙着眉心。
　　婉然见温凌担心的样子，禁不住开解道：“小姐不用担心，六殿下的身手，可是非常之好呢，不会有事的。”
　　怎么可能不担心？身手好顶什么用？她相信刘楚涛的身手也绝对不差，可是乱军之中，千军万马的，一个人能顶得上几把刀？想着想着，马车却已经进了城了，到了他们的驻军营地了。
　　到了军营后，温凌明显到感觉到了军中热烈的氛围，这一战伤亡虽惨重，但却打出了从来没有过的胜利，奇迹一般的大胜，众人都在高谈阔论，讨论着这次事件的主角是多么的神勇。
　　“你们别看六殿下平日里病弱一副的样子，战场上身手可好了，那速度快得我眼睛都看清楚，那身形一起，顿时就是六七个残影。”一名军士手舞足蹈地道。
　　有这么夸张吗？又不是拍电影，何况一看那家伙的衣冠，低等军士，战场上能不能看得到刘楚晨都不是一回事呢，要知道刘楚晨可是主将，显然这家伙是吹牛。
　　另一人点了点头煞有介事地道：“你还真别说，六殿下摆的那个八门金锁阵，那匈奴那帮没文化的笨蛋愣是冲了一个小时都摸不着头脑。”
　　温凌嘴角抽搐，这老兄见过八门金锁阵吗？连平日里说书听的都搬出来歌讼了。
　　还有一人提着一把长枪，看起来倒是比刚刚说话两家伙实际得多，应该是十夫长百夫长一流的吧，总该不会跟着乱吹牛了，却听他开口道；“这些都不算是什么，六殿下先下让三殿下去烧了他们的粮草，引他们的军士往后方，然后我们出其不意袭了大营，这都不算是什么，趁他们阵营不刘分兵打乱，然后引了赤穆尔引军追来，一箭把赤穆尔射下马，还有暗中派中两万的轻骑接应三殿下，这个步军对骑军啊，什么阵都不算什么，火药，沟壑，还有砍马刀，绊马索，这些才是顶用的，骑兵阵营一散，还不是任人鱼肉？”
　　温凌心下一跳，这个把赤穆尔射落马下，却定然不是吹年了，看起来，倒真是有些门道。
　　一时间，众人把刘楚晨夸得有如关公再世，鬼谷重生，简直就是天兵天将下凡，智计无双，忠勇无敌。
　　温凌明白，刘楚军当真是被匈奴打压得太久了，他们太需要这样的一个英雄，来建立他们的信仰。当这个英雄出现了，不管是不是真的，他们的意识里却已经认定了这人就是这样的一个值得他们追随的英雄，何况刘楚晨也确实有着几把刷子的，也值得他们去信任。
　　温凌低下头看着还在昏迷中的刘楚涛，心下却是莫名的哀伤。
　　微薄的出身注定了他虽同为皇子，但是却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尊贵得如同刘楚晨还有刘楚宁一样，他更多的时候就像是这些皇子身边的附属品，可是他却从来都很淡然，不争辨，不解释，甚至很从容地扮演好这一角色。
　　这一战，他付出了他的所有，从前些日子不停地偷袭，引离匈奴军的戒心，到今日舍身忘死地一战，竟然只是为了成全刘楚晨的功名。
　　随军，守城，偷袭，指挥，调度，他每一件事都做得很好，可是大家都觉得理所当然，因为他是个附属品一样的皇子，他只是执行了主将交付的一切，如果连这都做不好，那才是有负主将所托。接下来，他还装备背负着罪名，从一名附属品一样的皇子变成一个人人喊打的无用囚徒。
　　他才是这个战场上最值得敬重的人啊，他才是应该站在队伍的中心享受着众人的欢呼的，可是，他却势必得不到这些。
　　因为，这是他的选择。
　　
　　




☆、第八十七章　　　　与你无关

　　此刻的温凌有种想要让所有人都明白眼前这个真相的冲动，可惜她不能。
　　这是他最满意的结果了，为了这个结果，他付出了那么多，甚至现在还在昏迷着，生死难测，她怎么么忍心破坏他的一片苦心呢。
　　在众军的千呼万唤中，神勇的六殿下也终于回来了。
　　在看到一身男装的温凌时，这个传说一般的神勇男人也呆成了一只木鸡。
　　回过神来，他却是无视了下了马车的温凌，只是对婉然道：“三哥呢？他怎么样了，救回来了没有，伤成怎么样了？”刘楚晨一连串的连珠带炮，显然也是急得上了火。
　　挥了一下拳头，他手一指身边的几人，“你们不要跟我说，你们没救到我三哥，我会让你们一起去陪葬的。”
　　温凌这才注意到，刘楚晨身边站的一众人，一个个都没穿军服，倒是个个都江湖中人的打扮，看起来一个比一个要随意，温凌这才明白，刘楚晨要拖住赤穆尔，那么后方战场他当然不可能参与了，这些江湖好手顿时成了救命稻草。
　　当中一老头衣衫褛褴，手摇一把羽扇，一脸的不正经的模样，看起来那就是刘楚晨的老年版一样，弄得温凌一愣一愣的，只听老头得意地道：“小子说的什么话，老夫出手要是都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