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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出书版)第二部 by 风弄-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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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放自如,说睡就睡,咏棋却没这样的本事。
受了好大一阵吓,身边又躺着一个随时会发作的可怕太子弟弟,他的困意被吓到九霄云外,一丝都不剩。
内侍们早被咏善都打发到门外去;烛光也通通吹灭了。
房间里黑洞洞的,咏棋干瞪着眼睛,看着头顶上那片模糊不清的黑。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亮,这一切,就像一场漫长的刑罚。
熬了很久,天边还是一丝光都没有。
咏棋终于忍不住偏头,打量枕旁的咏善。
咏善睡得很端正,全没有咏临睡觉时乱动乱踢的坏习惯。不过,睡着后的咏善,和咏临更像,大概是因为没睁开眼睛的关系吧。
一股隐隐约约的不适感,不知从哪冒了出来。
其实也不是现在才开始,前头就觉着有些难受了,但是被咏善一吓唬,所有的注意力就都放咏善身上去了。现在慢慢没那么紧张之后,那股诡异的不舒服的感觉,却越来越难以被忽略。
到底怎么了?
闷闷的,难受的,说不出的难耐……
咏棋微微蹙眉,咬住唇。难受,不是剧烈的难受,而是缓缓的,耗人的劲,像带毛的刷子在骨头那里慢慢刷,又痒又难受。
他试着挪动了一下身子,似乎有所缓解的片刻错觉后,迎来的是更深度的不耐感,几乎变得迫切了。
好热!好难受!
很久一会儿后,咏棋才终于明白那股感觉是什么,羞耻感蓦地窜过全身。他更重的咬住了自己的唇。
竟然在这种时候……
咏善就在身边,睡得那么近,可能一点动静就会被惊醒。
自己的胯下,却有渐渐隆起的感觉。
不要……
咏棋欲哭无泪地默默感受着,下身慢慢的,半痛半兴奋的尖锐叫嚣。
对这个,他一向都很淡泊。也许是不是月而生的关系,身体不好,这方面也没有同龄的兄弟需求强烈。咏临当初撒娇着求着要尝试一下那些宫闱中流传的好滋味,被缠得没办法,想着同是兄弟,这样的事宫廷中又很寻常,才在一起沐浴的时候,勉强和咏临互相用手弄了一回。
那一次,咏临兴奋得嗷嗷直叫,好几次又来哀求,大有乐此不疲的意思。幸亏不久后父皇就赏了他好几个美貌宫女,让他收在房里侍夜,总算没再纠缠。
被送到南林后,父皇也为自己指配了王妃,新婚之夜初试一番,那滋味虽不是很糟,也没很好,像可有可无。所以,夫妻同房的次数也不多。
如果算起来,这种事最多的时候,就数……
咏棋屏住呼吸,又偏过头,小心地打量咏善的睡脸。
确定身边的人还在沉睡,才轻轻呼出一口气。
竖起耳朵听了很久的动静,才悄悄的,用最轻最缓的力气,把手慢慢伸到两腿间。
手碰到热烫的器官时,咏棋猛然颤抖。
他一生中,做这样的事情屈指可数,从前纵使偶尔自抚,也在夜深入静处,定要确定四周无人,连侍从们都被赶到远处,才肯有所动作。
没想到今天竟热得忍不住,像受刑似的,逼得连在身边的咏善都顾不上了,把手伸了下去。
颤巍巍挺立的性 器,虽然明知道是自己的,却也难以释去心头浓厚的羞耻感。偏偏他的手一碰,一股痛快淋漓的感觉就直冲向脑门,不过一瞬,又通通变成不足,强烈呼唤着更重的抚慰。
快感和煎熬同时更上一层,咏棋咬着牙,到底还是发出咯咯的轻微声音。
这声音把他自己吓了一大跳,急忙去看旁边入睡的咏善,唯恐他有一丝动弹。
他想着该停了,这事要被咏善知道,后果不堪设想。可是手还是忍不住再一遍遍的抚,顶端急切地哀求着抚慰,他可以察觉上面渗出猥亵的蜜液来,黏黏的,说不出的情色。
咏棋挣扎着,沉浮在欲望的海中,渐渐像豁出去一样,体味着手的动作,如今手已经不归他管了,自己有意志般的剧烈撸着。他只管平躺,闭着眼睛,让胸膛起伏得愈发厉害。
“咏棋,你怎么了?”快到顶峰的时候,耳边传来彷佛刚醒来后迷迷糊糊的询问。
咏棋吓得魂飞魄散,却偏偏这个时候下身一抖,吐得满手腥热。
咏善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一手撑着上身,好奇地打量着咏棋。
他的声音虽然听起来迷糊,眼神却异常清醒,好像在他面前说一个字的谎,都会立即被毫不留情的揭穿。
咏棋完全失去了声音,连怎么呼吸都忘了,惊惧万分地瞪着他的弟弟。
咏善居然还无辜地问:“是不是不舒服?”
等了一会儿,咏棋还是依然死瞪着他,一丝也不敢动弹。咏善皱起眉,回头扬声叫人,“来人,咏棋殿下不舒服,传个太……”
“咏善!”不等他说完,咏棋猛地坐起来,双手紧紧拉住咏善的手臂。
咏善转过头,看见他眸中满是哀求。
咏善笑了,“你到底怎么了?”
咏棋羞愧得不知如何是好,垂下头,咬得下唇发白,一言不发,只管用力把咏善的手臂当救命稻草一般拉着。
“殿下有什么吩咐?”外面侍夜的人在门外问。
咏棋又是一震,生怕咏善真的去传太医,查出来,可怎么还有脸面见人?
幸好咏善看了他两眼,发话说,“没事了,你们都去吧。”
回过头来安慰了一句,“他们走了,继续睡吧。”温柔地拍拍咏棋握住自己手臂的两只手,瞬间,仿佛察觉到什么似的停了下来。
咏棋心脏一跳,生出事情败露的绝望感,连忙把手松开。这一刻,他忽然知道咏善发现了什么。他的手上还沾着自己的体液,微微的腥味,黏黏的,温热的,情急之下扯着咏善的手臂,怎可能不被察觉?
他陡然向床里缩,恨不得把自己蜷缩成一团挤到没人看见的角落里面去,却被咏善强硬又温柔地一把抓住了,把他拖到自己面前,嘴对着嘴,吹了一口热热的气,微笑着说,“傻哥哥,这有什么好羞的?”伸手往下面摸。
咏棋泄了一次,药效却仍未退,下面不知什么时候又半硬起来,被咏善一抓,顿时发出一声呜咽,颤得快要哭出来般。
咏善柔声道:“我又不笑话你,你哭什么?”
边说着,手已经开始熟练的裹着热棒上下摩擦。
他的技术当然比咏棋纯熟多了,何况咏棋的身子,每处弱点,咏善都是熟知不忘的。咏棋好像命门被握在了咏善掌中一样,竟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咏善没调侃他,眼睛带着笑意,在黑暗中静静瞅着他的脸,慢慢地伺候那根东西。好像要确定手中握着的玩意大小尺寸般,上上下下揉搓了一通,觉得依稀在手里又涨大了一圈,更殷动地摩挲起来,黏腻地搓擦,让咏棋眼睛完全湿润了,诱人的喘着。
眼看着咏棋坐不住了,身子直发软,他索性一手搂着咏棋轻轻睡下。自己在咏棋身旁侧撑着,一手仍旧套弄着咏棋下面。
夜深入静。
把玩分身的时候,根本掩不住猥亵的动作声。
咏棋听着难堪得要命,偏偏又觉得无比舒服,竟比自己弄还要畅快万倍,咏善知道他已经难以自禁,故意稍停下来。果然,纤细的腰杆居然忍不住轻轻摆动,微弓起来,像求着咏善似的。
咏善在黑暗中嗤嗤低笑,伏下香了他一口,附耳道:“咏棋哥哥,弟弟伺候得舒服吧?”
咏棋大愧,颤着浓睫拚命摇头。
看得咏善又噗嗤笑开来,轻道:“口是心非。”顽固地用指尖摩擦前端。
咏棋顿时被弄得扭动起来,不断呜咽,却和内惩院中那悲愤欲绝的呜咽完全不同,听得出里面有一股奇妙的甜腻。
咏善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见他脸颊乱红一片,尽是情动之色,两眼泪汪汪的,润湿润湿,心中爱到极点,不断伏下柔柔吻他,手底下一味用心伺候,只盼他真的快活。
不一会儿,咏棋身子绷紧猛然弓起,惬意地叹了一声,缓缓软了下来。
咏善把手收回来,上面白浊黏稠,淡淡的都是咏棋的味道。他看看自己的手掌,又把视线停在咏棋脸上。
咏棋渐渐回过神,见他的神情,也知道他手上的是什么,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咬了牙,半天压低了声音道:“我帮你擦干净。”
咏善没让他擦,他睡在床外边,探手出去,撩了帘外搁在木架上的干净毛巾,自己把手擦干净了。痴痴看了咏棋半晌,忽然弯下腰,抱着咏棋亲了几下,轻声道:“好哥哥,你也帮帮我。”抓着咏棋的手往自己下面伸。
咏棋猝不及防下摸到弟弟下体那股滚烫,蓦地把手猛缩回来,内惩院里的记忆烙在骨头里,这一刻全涌回来了。他浑身打着冷颤,一个劲把咏善往外推,用脚去蹬咏善,等到想清楚咏善的脾气,浑身又是一僵,没了一点斗志,愣愣地惊恐的看着咏善。
咏善没想到他立即疯了般反抗,自己也愣住了,心顿时凉得跟冰块一样。
两人对视了片刻,咏善不吭声地松开他,翻身躺下,背对着咏棋。
咏棋还在发呆,这些事他一时都想不明白了,也不知道今晚到底怎么会弄成如今这般模样。他混沌地想着,慢慢领悟到又从咏善那逃过了一劫,不由讷讷地转头,看见咏善僵硬的背影。
空气中有淡淡的麝香的淫靡味道,夜色很静,甚至还听见了咏善压抑的喘息,像哭
一样。可他知道咏善没哭,咏善只是背对着他,在独自做他刚才做的同样的事。
咏棋恍恍惚惚觉得悲凉,这股悲凉来得无缘无故,不知因头在何处,可就浸在心头,凉得他一阵阵打颤。他看着咏善的背影,喉咙好像被什么哽住一样,屏着呼吸。直到咏善发出轻微的声音,僵硬的背影稍松动了剎那,咏棋知道他抒解了,才战战兢兢伸出手,抚了抚咏善的肩。
“别碰我。”咏善没回头,狠狠地把他的手甩开。
咏棋鼓起最大的勇气伸手,结果讨了个没趣:心里也满不是滋味,缓缓把手缩了回去,也翻过身,和咏善背对背的睡。
好一会儿后,咏善压抑不住似的骤然动了,重重地翻身,从后面把咏棋狠狠抱住,手脚四肢都缠上来,贴得紧紧,一点动弹的余地都不肯留,咬牙切齿地道:“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拿绳子勒死你。”
脸凑到咏棋后颈上,却既没吻也没咬,只是轻轻嗅了一下。
那二仅,便再没有说一个字。
抱着咏棋,咏善一晚上睡得好极了。
醒来也是惬意的,没有一丝懒散的疲态。睁开眼,就瞧见咏棋的背,还有微弯的放松的后颈,他差点忍不住印上去亲一口。
勉强忍住了,又在猜想怀里的人到底醒了没有。
似乎还在睡吧?
咏棋一直没动,咏善打量一下天色,还不算晚,一点也不想动,于是就照原样抱着咏棋。
就这样,竟等了约莫大半个时辰,天从微白变得光灿灿起来。
咏棋忽然有了一丝声音,犹豫地问:“我们睡得这么晚起来,父皇知道了不好。”
听了这话,咏善才明白,咏棋和他一样,恐怕早就醒了,就是搁着不肯动。
他轻笑了一下,搂得更紧一点,往打量了很久的漂亮后颈上暧昧地吹气,问咏棋,“又是我们,我们怎么睡得晚了?”
咏棋缩缩脖子。
咏善敏感地敛了笑,冷哼,“怎么,嫌弃我?”
咏棋沉默了半天,后来才吐了一个宇,“痒。”
才一个字,咏善又觉得自己心情愉快起来了。
心里自忖,这人一言一行,直把自己当傻子一样耍得忽喜忽怒,做人如此,自己这个太子恐怕是历朝历代最下贱的了。
一边感慨,一边抱着咏棋轻声问:“上次下棋你输了,答应给我写的字呢?”
“本来写好了大半,最后一个字下笔时,掉了一滴墨。我扔了,今天再给你重写一幅吧。”咏棋说完,动了动胳膊,低声问:“你松开吧,我要起来了。”
咏善刁难地问:“我要是不松呢?”
咏棋没作声,咏善不耐烦地把他掀过来,让他躺着和自己面对面,问他,“我就是不松开,你待怎样?”
咏棋被他弄得有些急了,蹙起清秀的眉,不肯直视他神光回然的眼睛,“你这个样子,哪里像个太子?”
“太子?这个样子不像太子,什么样子像太子?”咏善看着他避开自己就生气,忍不住咄咄逼人,把手往下面强硬的伸出,隔着亵裤捞住咏棋胯下的东西,邪气地问:
“我帮咏棋哥哥你弄这里的时候,就像个太子了?嗯?”
此时天已大亮,虽然窗户垂着大半帘子,但光还是进来了。
咏棋被他一碰,情不自禁低低“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受了惊还是呻 吟。
不禁又羞又愧。
脸红耳赤的模样,一丝不漏地落在咏善眼底。
咏棋垂着眼睛,他就往咏棋浓密的睫毛上呼呼吹气,半诱哄半威逼地道:“叫一声咏善弟弟来听。”
咏棋略一犹豫,咏善就加大力度揉捏掌中脆弱的男性 器官。咏棋猛然挣了两下,竞挣脱不了咏善双臂,连耳朵都红了,心脏怦怦跳得几乎飞出嗓子眼,想到说不定随时有宫里的侍从进来,淫靡的刺激几倍往上窜升,眼眶居然片刻就凝了一层水雾。
咏善冷笑,“你还是男人吗?亏你当了这些年的大皇子殿下,动不动就流眼泪,自己也不羞愧?”
“弟弟……”咏棋模模糊糊地动了动唇。
咏善僵了。
有好一会儿,他简直不敢相信咏棋开了口。
他停了对咏棋敏感之处的蹂躏,盯着咏棋仿佛带着泉水般光泽的双唇,促狭地勾起唇,“你说什么?我怎么没听见?再叫一次,大声点。”
咏棋看起来真被他惹急了,把嘴巴闭得跟蚌壳似的,连眼睛都闭上了。
咏善呵呵地低声笑,把他抱得更紧,让他贴在自己胸前,调侃着道:“嗯,你也知道我是你弟弟?我以为你的弟弟只有一个咏临呢。你自己当兄长的,也太偏心眼了,怎能怪我修理你。”
说完,松开手臂。
咏棋浑身一松,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又被咏善强拉得坐起来,“天都大亮了,我今天功课多,你也不许太舒服,起来陪我读书,快点,太傅恐怕一会儿就要到了。”
咏棋又是一阵头疼。
现在的咏善不可怕,但又太任性了。他很搞不懂咏善,总是一会儿就变个脸色,又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丝毫不能得罪。
叹了一口气,偏偏让咏善听见了。
咏善不动声色地问:“咏棋哥哥不喜欢我的太傅讲书?”
目光变回几分原先的犀利厉害。
咏棋道:“那是父皇给太子指定的太傅,我这个身分跟着去听讲,似乎不妥。”
“这个你放心。”咏善听了,目光才稍稍缓和了,侃侃解释道:“你的案子已经审清楚了,卷宗由我亲自封了派人送给父皇了。你的王妃还在封地,你目前暂住太子殿,和我一起读书,也已经禀报了父皇。这种事,不用你操心。对了,”
他顿一下,靠得咏棋极近,危险地浅笑着道:“你现在不是待罪的皇子,按理说回宫,是可以要求见一下亲母的。”
咏棋骤然一震,脸上顿时露出无比惊喜。
咏善看他表情变了,才说了下一句,“可惜你虽然无罪,丽妃却是有罪被关在冷宫的嫔妃,这个身分,就算亲生儿子也不容易见面。”
咏棋又是一震,抬起眼看咏善的目光,波光粼粼,竟如罕见的七色琉璃珠般动人,又似愤怒又似乞求。
咏善知道自己倚仗着太子身分,正欺负这失势的哥哥,虽然卑鄙,却油然生了一股快意,笑着意有所指地道:“该求谁,自己心里有数吧?”
常得富的尖嗓门从门外谨慎地传进来,“两位殿下,太傅已经到了,正在书房等着呢。天也不早了,不如让人进来伺候两位殿下梳洗,可好?”
“进来吧。”咏善神清气爽地扬声说了一句,转过身,看常得富领着几个端着各式梳洗玩意的宫女进来,温和地扬着唇道:“你们都只伺候我好了,咏棋哥哥是长兄,许久不见面的,今天我这个弟弟亲自替他梳洗一下,兄友弟恭,日后也算是个美谈。
太子一句话,自然无人不领命。
三、四个人先伺候了咏善,咏棋一时被晾在一边。
不一会儿,咏善匆匆梳洗好了,宫女们另备的一套梳洗玩意送到咏棋面前,竟真的都没动手。咏棋倒是吃了一惊,瞧着送到眼前的干净热水,抬头一看,洗得一脸清爽的咏善正笑吟吟撩着袖子靠过来,蹭地小退了一步“这可没什么好玩的。”
“谁说是闹着玩。”咏善一边说着,一边慢条斯理把手浸入温水里,揉了净巾。 这么多人看着,咏棋更加尴尬,把脸闪过去,不肯让咏善帮他拭。
“别动。”
咏善拿着净巾,一手握着咏棋的手腕。带着湿气的布料才蹭到皮肤,就被咏棋偏着脸避过去。
他轻轻一笑,似乎觉得有趣,故意把手往咏棋脸上乱扬,逗着咏棋,看咏棋左躲右闪。
“咏善,太傅在等呢。你别闹。”咏棋勉强抓住他的一只手,不许他往自己脸上乱蹭。
“都说了不是闹,快乖乖把脸露出来。哥哥也知道太傅在等,等我伺候完了,快一起过去。”
“咏善……”
“再磨蹭我可生气了。”咏善忽问:“你到底要不要见你母亲?”
咏棋蓦地身子一僵,抓着咏善的手顿时没了劲,缓缓把手垂下来,便如被判了刑的泛人一样站在原地不动了。
咏善脸上的笑容也是一凝。
一屋子明晃晃的阳光似乎都蒙上一层令人喘不过气来的沉闷。
刚才的好兴致不翼而飞。
咏棋感觉到气氛回变,知道自己八成又惹祸了,不安地看弟弟一眼。这目光恰好被咏善逮个正着,虽然微带怯意,没什么怒视般大逆不道的意思,但那分疏远的打量,却教人瞧着心里难受到极点。
咏善悻悻的把净巾往银盆里一扔,哗的把温水溅出小半盆,捧盆的宫女头上身上都湿了,个个都吓得噤若寒蝉。
“呆着干什么?还不快点伺候咏棋殿下梳洗?”
咏善冷冷说了一句,呆住的众人赶紧一拥而上,慌慌张张为咏棋梳洗,一丝声也不敢发出,唯恐又把太子惹恼了。
咏棋站在那里被众人服侍着梳洗,也一直忐忑不安,一会儿想着要见母亲恐怕不容易,一会儿又想,梳洗过后要去见太傅,自己大概一时半刻是无妨的,不过咏善看起来记仇得很,万一晚上又想起这个不痛快,说下定还拿自己撒气,像内惩院那样……
浑身打了个哆嗦。
不一会儿,已经梳洗过了,众人捧着东西散开,只剩他站着,只一眼就被咏善看出他心神不定,仿佛受了惊吓。
咏善本来恶狠狠地瞪着他,等看清楚他这失魂落魄的样子时,又觉得心软,挣扎了半天,咬着牙吐了一句:“你别怕,刚才不过是闹着玩的。”
咏善惊奇地转头看他。
咏善把脸一甩,淡淡唤道:“快点伺候着更衣,磨磨蹭赠干什么去了?”
托着衣裳及各种佩饰的宫女们这才踮着小步一行进来,各帮两位殿下换衣裳。
咏棋的衣裳都是新做的,颜色素雅,料子极好,穿在身上很合适,月牙白的绸缎领子,衬得他颈项尤其白 皙细腻。正站着配腰带,咏善却在旁边不满的斥责起来,“一点小事也做得不尽心,这么个小东西也不会佩吗?”
咏棋扭头看去,跪着帮咏善佩腰饰的内侍已经满头大汗,手里拿着个玉佩,怎么就是拙不上腰带的搭子里。
连试了两三次,都没成功,头顶上的咏善脸色更加不好。
那内侍越怕,手就抖得越厉害,几乎连东西都拿不稳了。
咏善不耐道:“常得富你当的什么总管?哪挑来的笨东西?”
常得富也早就跪过来帮着一起弄,可那是新上供的精巧玉饰,一整套的好几件,异常精致,几个地方都环连着环,很不好弄,一时也没法弄妥当。
咏棋明白咏善是借着小事泄火,默了一默,走过来瞅了瞅,道:“这是仿东岳国的款式造的,宫里不常见,他们不会摆弄,也不奇怪。先把这个戴上才对。”从方盘里拿了一个方形透饰起来,像要帮咏善戴上,手还未触到咏善的身,却又犹豫了起来。
咏善怕他又把手缩回去,一把捞住那修长的手,脸上阴騺的表情早烟消云散,眼睛微弯,笑道:“这东西我也没怎么见过,父皇赐给我后第一次戴的,哥哥让我见识一下吧。”
听见他的笑声,咏棋无端一阵脸热,还是迟疑地待着。
咏善玲珑心肝,忙吩咐道:“你们都下去。”
把身边众人连常得富一起都遗出去,等房门关上,朝咏棋挪了一步,低声道:“看,人都走光了,没人看见我们。”
这话说得暧昧,咏棋不禁回了一句,“胡说八道。”
咏善听了,心里微微一荡。
最常被人骂胡说八道的,当然是那个最莽撞可恶的咏临。咏棋往日教训咏临,这句话是常用的,“胡说八道”、“又胡说八道了,”光咏善就偷偷听过好几次。
但用在咏善身上,还是第一次。
那分轻微的恼火,十分亲昵,直教咏善心里透着一股喜滋滋的甜意。
他凝视着咏棋,极其温柔,和咏棋面对面站着,也没动手动脚,只是微微笑道:“好,我不胡说八道。”声音唯恐将屋中阳光惊散似的,很轻。
咏棋没说话,把那套玉饰取过来,缓缓的,一件一件灵巧地嵌戴在咏善腰带上。
他低着脖子摆弄玉饰,乌黑的头发遮住了后颈。咏善忍不住用尾指把盖在后颈上的一簇黑发撩到旁边,漆黑之中袒出一片颈肌,对比之下,更润泽白 皙得诱人。
咏棋怕痒似的缩了缩脖子,“别闹。”
“你的脖子好白。”
“……”
咏善把嘴凑到他耳边,“我今晚还睡这,帮哥哥做昨晚那样的事,好吗?”
咏棋瞬间从耳朵红到颈边,颤道:“弄好了。”
刚退开一步,打算转身走开,被咏善从后面拦着腰抱了,身贴着他的背脊,依然腻在他耳边低声问:“到底好不好?”
“不好。”
“真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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