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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乐)-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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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人是拯救了自己,还是毁灭了自己。让他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越来越嫉妒,即使是在妻主以如此卑微的姿态服侍着自己的当下,仍是控制不住地想着,这么纯熟的技巧,妻主是哪学来的。
止不住的酸涩和怨恨感,嫉妒着曾经拥有过妻主的人,即使那是他从未见过以后也或许见不到的人。
连榛反身将女人压在身下。学着女人的动作,亲吻她,爱抚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想让这个女人只属于他。
“清平清平,”男人急得慌乱地叫着她的名。在床事上向来处于被动地位的男子急躁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安抚地吻着夫郎,清平双腿缠上他的腰身,引导他进入自己,“榛儿动动,对,就这样……”
随着身体剧烈动作而飞扬起的头发,滴滴落在床褥上的汗水,男子意乱情迷的表情。
果然在白天做看得够清楚。
“妻主。”情事初歇,连榛将清平搂在怀里,困倦地把头放在妻主肩胛上。
“嗯?”
“以后不要再生那么严重的病了。”
“好。”
“明年初一要和榛儿去上香。新一年的第一天求得神明保佑,希望一年无病无灾。”
“好。”
“也不知道那时我们的孩儿会不会来到我们身边。”
这就不能应好了。
清平虽然也想添个孩子,但却不舍榛儿这么小便遭受这份罪,因此在榛儿每天喝的补药里偷偷添了这个世界避孕的药物,她的榛儿才十七岁,过了年算十八,还是个孩子呢。
“榛儿累了,先睡会儿吧。待晚饭时我再叫你起来。”
“咦?不是说把云枫小姐的请帖给老板娘送过去么,怎么还在这儿?”李云天看着面沉入水的高手,问道。
“现在去,不合适。”
“哦。那就待会儿再拿给老板娘好了。”李云天也不在意,继续在柜台捣鼓着账本。“云家摆喜酒,要上百坛青梅酿;彭家的也要百坛君子三弄,还有最近店里几日卖出的酒都还没补上……等老板娘病好之后得在酿酒房关上三天三夜了。”
“明天……”
“嗯?”
“明天可以叫老板娘开工酿酒了。”高手没有起伏的声音响起,预告着清平的好日子到头了。
第二十六章
“小乐子,给老娘上两坛好酒。”
“好的,请先等等——”清平抬起头,看向来人,愕然,“若……善?”
在柜台前嘻嘻笑着的可不是她在兰州偶遇相识的若善么,即使是一路风尘仆仆也无损其一身儒雅之气,还有眼角眉梢间不自觉透露出来的属于本质的……流气。
“我说过会来你这儿来尝尝乐天酒馆乐家酒的滋味的,而且你说过不收我钱的。”
清平忍俊,“这个先放一边,”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不修边幅的狼狈样子,衣服皱皱巴巴的像是好几个月没洗了,整个人像是在泥里滚过似的,满脸污色,头发更是凌乱的不像话,“你最近转行当乞丐了?怎么打扮得,嗯……那么有个性?”
“这个……”若善目光闪躲,“我这还不是迷路给弄的。”
“迷路?”
“就是。不是我说,这大和王朝什么都好,就是条条路都一样让人分不清楚,搞得我不想迷路都难。”
汗,你怎么不说你自己路痴?
“还有啊,这大街上小偷小摸的实在是太多了,转个眼我钱袋连着银两就全给我摸走了。要不然我一潇洒贵女子也不至于落魄到如斯地步。”
云枫也进了来,“得了吧你,还潇洒呢,出个门就是给那些窃贼送钱的。不认得路也不会说找个熟路的人,还偏说什么一个人自在自由走天下,该你倒霉。”
看见云枫,清平想起前天李云天交给自己的那个请帖,拱手作揖道,“日前小妹得闻姐姐大喜之日在即,小妹在此先祝贺姐姐。”
一旁的若善可看不惯她这么太过有礼的样儿,也不管人家是否受得住她那熊一般的力气,往清平肩膀上就是一拍,“行了,不就是成个亲嘛,祝贺就祝贺呗,都自家人,作甚这么多礼。”说着又看向将要成亲的那人,换成贼兮兮的笑,“不过这事确实值得庆祝,小枫子这只雏儿终于要开荤了。我可是为特地为了参加小枫子的 开荤典礼才赶来的。”
清平一阵呛咳,闻言,不禁看着那在商贾买卖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云家家主,嘴角抽搐。若善那丫头话里的意思,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堂堂云家现任当家,一向淡定不惊,现在倒有些窘迫,“我那是有个人原因。”
“个人原因?”若善挤眉弄眼地调侃道:“枫啊,你该不会是,那个方面,不行吧?”
云枫恼羞成怒,“姒若善,你给我闭嘴!”
清平也不放过难得的机会,也揶揄道:“那姐姐这可是第一次,要不要小妹借你几本春宫好参照着学习学习,免得到时鲁莽,伤了佳人。”
“乐清平,你也给我闭嘴!”假咳两声,云家家主连忙转移话题拉回自己的面子,“我说妹妹啊,你怎么还留着那些个不正经的书,妹夫不是不让你看么?若善你也好意思说是特地来参加我的喜宴的,一到烨城连衣装都不整理好,顶着乞丐样儿就拉着我往妹妹酒馆冲。”
若善干笑两声,“我那不是太久没见小乐子了,想念得紧嘛。”
清平一阵恶寒,被这个癫子想念着实不是件好事。
“而且以前就听水儿整天念叨着,乐天酒馆的现任馆主在酿酒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所以也就等不及地想喝喝小乐子酿的酒,看是不是真如水儿所说的那般。”
谈到酒,云枫也来了兴致,“确实,妹妹酿造的酒实属上品,但更让我垂涎的该是妹妹酒窖里的藏酒,我从以前就想着何时能到妹妹酒窖里参观参观。”
若善的眼睛里也露出兴奋的光芒。
清平额角滴汗,有种很强烈的不好预感。
不同于前院酒馆里熙熙攘攘,后院书房倒显得安谧。
连榛透过窗子望向外面,院里桃李随着天气渐暖冒出了新芽,刚洗好的衣服在晒衣竹竿上不断滴下水珠,木盆被闲置在井旁。这里是和妻主一起生活的地方。
“乐家夫郎。”
连榛回过神,看着眼前的男子,似才想起房里还有这么个人。“文公子不必太过拘礼,叫我名字就好。”
“连榛” 文瑜改口。“你也叫我名字好了,不要叫我什么公子了。”把自己的手上的锦帕递给连榛,“我这针法总是弄不好,怎么也绣不出和你一样的鸳鸯,你给教教我。”
这书房里只有两人在,文瑜也取下了面纱,这也是连榛第一次真正看清他家妻主曾经爱慕过的男子。而这文公子不仅面容姣好,还带着一种贵家公子的风雅,但无一丝贵公子的傲气。
确实是很好的一个人呢。若当时不是两家家长反对,妻主现在和这个人大概连孩子都有了吧。
连榛在心里禁不住喟叹。
“这锦帕是文瑜要在大喜之日用的?”
“嗯。虽然爹说可以交给绣工去做,但我想自己来。不过我这技艺也不是说特别好。”
所以才来这里找他教他刺绣?
“那个……”连榛不知该如何开口,“为什么会答应云小姐的求亲?”
文瑜一愣,“为什么会这么问?”
“如果你不是因为想嫁给云小姐而答应的话,云小姐估计会伤心的,”他曾听他妻主说过,云枫对这个男人是在这个世界的女子少有的认真,“那样的话,妻主心里也会难受。”
“清平她……”
“妻主她在那次受伤后,已经忘了以前的事。”连榛开口打断他。果然,就算觉得这个男子和妻主确实相配,但也不喜欢别的男子这么亲昵地叫着妻主的名。直呼妻主的名字,是妻主给他的,该是在天下男子中唯他拥有的特权。
文瑜笑笑,“我知道。我的清平已经不在了。”
有些事情,忘了就不再存在了。
“不过这样也好,以后我就能偷偷想她了。”
连榛皱眉。即使是偷偷的,他也不喜欢别人对妻主有着别样的想念。
“我是自己愿意嫁给阿枫的。那个人对我很好。”文瑜抚着锦帕上的鸳鸯,“所以连榛还是赶快叫我怎么绣这个,要不就赶不及了。”
连榛点头,可是突然从前院酒馆传来的一阵声响还有紧接着的妻主的痛呼,让他心一紧,放下手里的东西就冲了出去。
就看见他家妻主跌坐在地上,连榛上前去,带些埋怨的口气“都不是小孩子,怎么在自己家还会跌倒?”
清平一看见自家的亲亲夫郎,泪从中来,“榛儿啊,她们这些个杀千刀的,抢了我十几坛酒。那些酒可是我辛辛苦苦上山凿的冰,融成水酿的,我都舍不得喝,她们……她们就这么给我抢了。”
连榛看着妻主大声嚷嚷的模样,像被抢走心爱的玩具般。自己妻主虽说表现的不像云家小姐那般痴迷,但也是个嗜酒的主儿。而那些酒也可谓是妻主珍藏的,当初酿的时候就说藏它个十几年后再喝,被别人拿了去,也无怪乎妻主心疼。
不过倒没有到伤心的地步,要是妻主伤心的话是不会这么大嚷大叫的。
“不就是几坛酒么,小乐子你至于这么小气么。还激动地在自家酒馆就这么绊倒了。”
“我不小气,你大方,你要是大方就把酒给我还回来。”清平冲她吼道。
“嘿嘿,我也不大方,我也小气着呢。”
云枫看到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文瑜,问道:“瑜儿怎么上这儿来了?”好似随意问起一般,云枫面上表情平静,看不出喜怒。
清平也不急,她这未来姐夫一早就来了,她是知道的。
“我是听说乐家夫郎绣工了得,特地向他讨教两招来的。”文瑜看着一脸郁闷的乐清平,“不过看连榛有事忙了,我还是先回去好了。”
文瑜向众人告辞,走了两步,回头对着还在愣着的木头,“阿枫,你不送我么?”
“当然要送。”反射性地应好。显然,云枫还没有木到笨的程度,忙跟上去,也不忘了从清平那搜刮来的几坛酒。
云枫携着文瑜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一事,又转身对着清平说,“妹妹和太原陈家有什么关系吗?”
清平有些惊讶,“姐姐为什么这么问?”
“前几天,陈家现任当家来信,提到了你。”
“她算是我家榛儿娘家的人。”
“哦?”云枫挑了挑眉,“陈当家在我成亲那天也会前来。”
“所以?”
“没有什么。”
剩下若善,打量着连榛,“原来小乐子的夫郎是这样的啊。”
“原来?”
“小乐子跟我提过你。”
“妻主?”连榛看向清平,想知道,她在外人面前会对自己有什么样的描述。
“对啊,她说你很固执……”
清平连忙捂住她的嘴,拦住这个口没遮拦的乱说,咬牙道,“我说若善,你还不快整理整理,恢复你翩翩贵家女子的风范?你想要是商水看见你这样……”
想到心上人,若善不禁露出痴傻之情,也想在心上人面前保持完美的形象——虽然那东西貌似从来没有过,连忙推开清平,“那我就先回去好了,下次再来……参观你的酒窖。”
清平脸一黑,“滚吧,滚了就别来滚再来了。”
待客人都走后,清平拉着连榛进了内院,抱住他寻求安慰,闷闷地说到:“以后打死也不让她们进酒窖。”
“不过榛儿倒是觉得开心,妻主和云小姐没闹矛盾。”
“本来就没有可能闹。”都不是不理智的人。
“妻主,我很固执?”
果然在意。“有些时候。不过无碍,为妻喜欢就好。”
不能否认,在知道自己在妻主眼里是有缺点时,心里是难受的。但若是被妻主喜欢着的话,那似乎便不是什么大事。
要跟自己过一辈子的人喜欢的话,便无所谓去改了。
清平拉着连榛坐在梳妆镜前,解开发髻,拿起梳子,打理起夫郎秀丽的长发,试着再盘成结。
连榛也任她在他头上捣鼓,“妻主不去酿酒么?”
“不去,累了,歇会儿。”
“要是云天回来,又会念你了。”
“她现在不在。哼哼,我这个老板娘当得是越来越没样子了,被一个掌柜管着。”
“妻主也好意思说,要不是有云天,依妻主的懒劲儿,酒馆早倒了。”
清平沉默。她是不想变成像父亲一样的人,整天在酿酒房里,忘了妻女。
连榛能感受到妻主的手不是很灵活的手,穿插在他发间。
“妻主,茗表姐会来么?”
“大概吧。”清平审视着自己勉强盘好的发髻,心不在焉地回答。自己盘的总是没有榛儿的好,老是显得松散。拆开,重来。“榛儿也很久没见她了吧。”
“嗯。从我出嫁后以来,已经三年没和茗表姐见过面了。茗表姐也接任陈家了。”
“想念?”
“有一点。”
清平皱眉,“那正好,这次可以给你们好好叙叙旧。”
连榛看着镜子上面反射出来的妻主的脸,太过模糊,看不清表情。
“妻主不喜欢她?”
“没有。怎么会这么想?”
“在我和妻主谈到她时,感觉妻主语气里,不那么高兴。”是很平淡的语气。而妻主的喜怒从来是直接表达出来的,乐的话,语调会有些微扬起,怒则是大骂。很平淡的,就说明不想提起。
“没有。她是你表姐。”虽然没有亲缘关系,但榛儿称她表姐,便是把她当亲人看待,“也可算是你的老师。我不可能讨厌她。”
第二十七章
火车站。
“决定了?”
“我都在这里了,是不可能反悔的。”
“和储暮断了?”
清平沉默了一会儿,“嗯……刚刚跟他说清楚了。”
“刚刚分手,现在就溜,做的还真决绝。”
“这是必需的。”
“……清平你是个混蛋。”居然对自己都能做到这么狠,丝毫不给自己反悔的机会。
清平扬起笑,“不,是混蛋中的混蛋。”
小三也笑了起来,“你这混蛋中的混蛋估计是第一个甩了那个男人的人。”
“我应该觉得骄傲?”
小三和清平坐在月台上,等待着前往清平家乡的列车。
“没有悲伤……”小三将视线投向远方,突然吐出这么一句。
“什么东西?”
“无论是你父母去世时也好,还是现在和储暮分手也好,我从你身上都感觉不到悲伤。”
“这说明我坚强嘛。”清平嘻嘻笑着,一贯地打着哈哈。
“得了吧你。”小三嗤了一声,“十七岁你父亲让你毕业了接管家里祖业时,你和储暮私奔。别人说你疯狂说你率性,我看你是理智计算过的。储暮有一定资本不会让你受苦,你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敢和他走。”
“小三……”
“别叫我小三,你才小三,你全家都……”小三突然停住。
她已经没有所谓的全家了。
“……三儿。”
小三撇撇嘴,“坚强?你坚强个屁。”
“三儿,你真粗鲁。”
“老娘粗鲁惯了!”小三有些怒了,“你怕哭你怕痛你怕受苦你怕一个人,我敢打赌要是当初跟储暮离开的代价是你失去一切,你绝对不会跟他走得那么痛快!”
清平沉默,她向来无法回答那些不存在的假设。
小三倏地红了眼眶,“清平,你不要离开了,在这里你至少还有我,还有储暮。”
火车带着呜呜响声进站,停住。
清平站起身,“小三……”
“不要叫我小三!”
“……”清平无奈改口,“三儿,你知道的,我和他一开始就没可能。”
是的,她知道。清平终究会离开那个男人,接管家里的酿酒业。和储暮一起离家不过是年轻时想疯狂一次罢了。而现在,她的父母都去世了,她也决定收心回家接管她家的酿酒业。
“这个世界,最知道我的就是你。这点我很庆幸。”
“可是还不够,我还不够……”小三哑着声说道。“如果有人能让你把所有情绪都表达出来就好了,如果有个人能让你愿意豁出一切就好了。”
没有回话,清平上了火车,向她挥了挥手,“拜拜。”
清晨的阳光斜照在疏窗上,清平缓缓睁开眼,坐起身,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
那是……梦?
额角抽了抽。
梦到小三那死女人肯定没什么好事。
连榛端着木盆进了来。“妻主醒了?”
“榛儿早。”
清平掀开被子下床,很自觉地张开双手让夫郎给她穿上衣服,再在镜子前坐好,让夫郎给她盘发,最后接过夫郎递过来的帕子在脸上擦了几下。
一开始的时候被人这么照顾着她还有那么些不习惯,但现在……好吧,她承认她很享受就是了。
推开房门,庭院里中的桃李已经开了花。
“春天来了。”清平站在门口,享受这满庭芬香。
“嗯。”
“桃花开得真美。”清平上前,站立在开满的桃树下。
“是啊。”
清平很高兴地说道:“有桃花可以开始酿桃花酒了。等花儿结了果还有桃子吃。”
“……”果然自家妻主可没有什么文人墨士的风雅,就算面对如此美景也只是想到口腹之欲罢了。
“还有啊,听说在桃花树下做特别有情趣。”
“咦?”妻主的思绪好像转到什么不好的地方去了。
“我看过的一本书里就有这么一段情节。月光照耀下的桃林里,男人在女人身下辗转呻吟,娇艳的桃花映衬着男人情动的脸……”
“妻主!”连榛嗔喝着打断她,免得再让她扯出什么黄段子来。
“什么?”清平还很是无辜的样子问道。
连榛声音低了低,“妻主不是说不看那些书了么?”
“那没有图画的,只有文字……要是你不喜欢……”
“妻主就不看了是么?”
清平点头。
“那我也不喜欢,妻主如此勉强自己。”
“也不是很勉强。”
连榛轻轻摇了摇头,“我不想成为妻主的阻碍,所以希望妻主能自由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当然,春宫那种东西是不许看的,还有青楼也不许去。”
所以,榛儿希望她的自由是建立在她不准花心的前提上?
但是,“我貌似捡到宝了……”能够遇到这个男人。“那些事现在不重要。我说,榛儿啊,我们要不要试试,正好咱们家里种了这么多桃树。”
“试什么?”连榛不解地问道。
“在桃树下野合啊。”很理所当然的回答。
“妻主!”
“老板娘!”
嗯?有两个声音?
想起以往丢脸的悲惨经历,清平再次感觉到强烈的不好的预感,僵硬的转过头。
是她家掌柜领着个女人。
连榛也是惊呆了,不确定的唤了声,“茗表姐……”
偏偏是在这个表姐面前。清平止不住的懊恼。
“这就是榛儿经常提起的表姐啊,不是说要下午才会到么?”
女子轻轻笑了笑,“车娘赶得快了些。”看向站在锦簇群花中的男子,“我的小表弟长高了些呢。”
清平微微皱眉,对她将“我的”用在榛儿身上反感得很。
“表姐也是。三年间,表姐都已经成为了陈家当家的了。”
“我说过陈家终究会是我的。”女子轻轻说着,上位者的威仪尽显。
连榛不自觉地低下头,“我没怀疑过表姐的话,只是惊讶表姐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做到了。”
“我倒是觉得花的时间太长了。”
清平轻轻握住榛儿的手,像宣示主权一般,“好了,表姐长途疲惫,别让表姐站着说话,榛儿还是和表姐里面坐着好好聊。我先去酒窖里拿几壶酒来。”
连榛有些不解。有客人长途来到就请她喝酒的么?不过还是对着陈茗说道,“茗表姐,里面请。”十足的主夫招待客人的架势。
待陈茗随着连榛进了屋后,“云天。”清平走到李云天旁边:“你们刚才什么时候来的?”
李云天很淡定地回答:“也没来多久,恰好撞上老板娘说的野合那句。”
“哦,是吗?”清平貌似也不在意,轻飘飘地扔下一句,“酒窖里我新酿的五十坛酒你给搬到酒馆里放着去。”
李云天:“老板娘,你这是迁怒!”
桌上小炉子烧着水,气烟袅袅升起,茶香溢满整间厅堂。
“小榛泡茶的技术还没有退步。”
连榛举起茶壶,浅绿色的液体倾泻而下落入杯中,“这还是茗表姐教我的。”
陈茗拿过小茶杯,轻嗅着幽郁的茶香,“是咱们家产的。”
连榛没有答话,只是朝门口张望着。
“我说小表弟啊……”
连榛回过头,“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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