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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笨鸭骑士-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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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边，靠墙嘎！」
正贴著墙壁前行，听到达克的声音，修古斯立即转向左方，紧紧贴住墙壁。一队守卫在他刚刚站立的位置走过，沈稳的脚步声似乎踏在了修古斯心上，让他心跳不由加速。终於，守卫走了过去，修古斯暗暗松了口气，准备继续前进。然而还不待他迈出步子，一只有力的手突然捂住他的嘴巴，将他拖入最近的拐角。
「唔唔──」修古斯瞠大眼，被发现了麽！
「嘘。」熟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是卡墨尔。这个念头跃入脑中的片刻，修古斯有种历劫过後的脱力感。
「凯尔在那边，跟我来。」松开手，卡墨尔向前走去，却发现修古斯没有跟上来，「怎麽了？」
修古斯靠在墙上，还没有从劫後余生的感觉中脱离，便被此刻与以往形象大不相同的卡墨尔夺走了视线。
只见他身著一件米色长袍，轻薄的布料包裹住全身，隐隐透出底下肌肤的色泽，无数细小的水晶点缀在长袍上，月色下闪出七彩的光芒。苍兰的发辫成一条辫子垂在一侧，发尾用水晶簇作为装点，优雅而奢华。
「哇噢──」达克吹了个口哨（不知它的喙如何做到的？）「卡墨尔你真是个美人儿！」
「嗯？」一瞬间，修古斯似乎看到那双金色的眸中燃烧的火苗。
「你说、什麽？」
「哦，不不不，我什麽也没说！」用翅膀捂住喙，终於意识到自己说了什麽，达克恨不得找根绳子把嘴绑上，这惹祸的嘴哦，它迟早会被卡墨尔炖成鸭汤的，呜。
「去！把修古斯的魔杖找回来，还有我们的行李，在早晨那个房间里。」拎住达克的翅膀将它甩在地上，卡墨尔从怀里掏出样东西扔给他，「把这个放进那堆东西里，被艾杰卡招待了几天，这算回礼了，哈。」
「唔，这是虐待、虐待嘎。」双目含泪，达克小小的身影一摇一摆的消失在月色中。
「……让它自己去，没问题麽？」
「放心，达克的生命力很坚强，就是哪天真把它下了汤锅，它也不会有事！」
「……」
「愣著做什麽，跟我去找凯尔！」
跟随著卡墨尔在屋舍间穿梭，似乎有双看不见的眼睛在指挥一般，这一路他们一个守卫都没有碰到，修古斯稍稍放下了提起的心。
「卡墨尔？」
「什麽？」专著的看著前方，似乎在仔细辨别著什麽，卡墨尔没有回头。
「你刚刚丢给达克什麽？」
「藏宝图。」
「什麽！？」
「小声点，你要把守卫引来？」
「哦！呃……我们不是要去找龙的宝藏麽？就这麽把藏宝图给……没问题麽？」
「放心，地图早就印在我脑子里了，而且那个是假的。」瞥了一眼修古斯，卡墨尔找到了方向，迈著轻巧的步子走过转角，「图是真的，不过我把地点改了改。让这帮蝗虫们去应付那些贪婪的寻宝者吧，就当感谢他们这两天的招待。跟紧点，凯尔就在前边。」
「嗯。」修古斯默默打了个冷战，突然有点点同情奴隶贩子们，不过──「卡墨尔你怎麽知道凯尔在哪里的？」
「他寻求了我的庇佑，身上自会有我的记号，无论他在哪里我都敢应得到。」正说著，卡墨尔停在一栋屋子前，「就是这里了！」
修古斯只听到一阵细小的铁链摩擦声，缠在门上的铁索坠落一边，昏黄的烛光从敞开的门口透出，盛装的精灵被拘禁在床上，黄金的镣铐锁在床角。
「……大人？」对於他们的到来精灵有些惊讶，想要站起来，却被镣铐的长度限制，只能坐在床沿。
「凯尔，站起来，跟我走。」
「可是大人……」精灵为难的拽著手脚上的镣铐，它们被分别锁在床头和床尾，如果不维持坐姿他就只能横躺在地上。
「呵，这个东西麽？」卡墨尔轻蔑一笑，两手执著镣铐向外一掰，一声脆响後黄金打造的镣铐被掰成两段。
──他想，他知道门是怎麽被打开的了……感慨著卡墨尔的力气，修古斯下意识地望著地上的铁链。
「好了，我们走！」
「嗯！」凯尔点了点头，甩下身上繁复的金饰，撕掉碍事的下摆，跟在卡墨尔身後，出了房门。
「修古斯，拿著烛台。」
「嗯。」修古斯举起烛台，跟在精灵身後一起走出房门，微弱的烛光在夜风中颤抖著，如同雏鸟的羽翼。
「卡墨尔，要这个做什麽？会引起看守注意吧。」
「就是要引他们注意。」卡墨尔接过烛台，轻勾嘴角，朝著蜡烛吹了口气，接著将烛台扔上了房顶。霎时间，火花自房顶爆开，好几间屋子陷入了火海。
没有魔法波动，蜡烛的效果这麽好麽？
「一点点助燃物。」似乎看出了修古斯的疑问，卡墨尔说道。
火光惊动了守卫，纷乱的脚步声朝著这里靠近，卡墨尔带著两人闪进一处拐角，待守卫都冲向火场，才轻声道：「修古斯，去马厩。」
「呃？」马厩？
「你不会以为我们要徒步离开吧？那样没多久就会被抓到的。」虽然这些奴隶贩子对他造不成威胁，但是……卡墨尔眯起眼，那个麻烦的诅咒还是早些解除的好。
火灾似乎蔓延开来，从越来越多的守卫被调向火场，和愈加吵杂的声响可以看出，这场火造成了很大的动乱。也许因为西边关著的都是价值较高的奴隶，艾杰卡如果不想让拍卖会开天窗，自然要竭尽全力抢救。
跟著卡墨尔一路走到马厩，依然没有和任何一个守卫遭遇，不知该敬佩卡墨尔还是感谢他们的运气，他们顺利取到了三匹坐骑。
「卡墨尔，达克、达克还没有回来！」握著缰绳，修古斯猛然想起去取行李的达克还没有回来。
「放心，它马上过来了。」
卡墨尔淡淡的道。似乎为了印证他的话，一个雪白的身影突然窜到修古斯肩上，与此相伴的还有一大包行李。
「嘎、嘎──累死我了，呼──」一只翅膀扶著修古斯的肩头，达克蹲在他的肩膀上喘著粗气，「好重嘎、好重，嘴都快断了，呼──」狠狠喘了几下，它翅膀平举，几根棍子状的东西落下，刚好落入修古斯手中。
「嘎，你的魔杖，呼，你为什麽要拆成三截，我在那堆破烂里翻了好久才找齐的嘎嘎，如果不是因为它也不会耽搁那麽久。」
……不知道它刚刚把魔杖放在哪里了？修古斯扭过头看著达克小小的身躯，怎麽也找不到能藏起魔杖的地方嘛，可是刚才达克出现的时候分明是没有带著魔杖的。
「哦，我和傻瓜无法沟通。」一翅膀将修古斯的脸打回前方，达克叹了口气，「果然我是只有魅力的鸭子，时常要接受这些过分的痴迷视线嘎。」
「闭嘴，跟我走，达克如果你再吵我就把你丢下去，相信蝗虫们不介意加餐一顿烤鸭！」
「哦，现在丢掉我到了天亮还不是会换回来嘎……」达克埋首在修古斯肩上，小小声嘟哝著，不敢让卡墨尔听到。
「好了，来，紧跟著我，向前冲──」卡墨尔叱马向前，米色的长袍随风舞动。
修古斯凝视著他的身影，这一个，似乎眼中只剩下了他，危险、逃亡、以及随之而来的追兵都被抛诸脑後，只有卡墨尔策马前行的姿态，耀眼无比……
笨笨鸭骑士第八章（上）
第八章
即使他们的出逃出乎奴隶贩子们的意料，且蔓延的火势拖住了大部分追兵，但依旧有小部分人追了上来。
此时众人一路狂奔，精灵指挥著沿途的藤蔓绊住了追兵的脚步，偶尔有一两个近身的也被卡墨尔的拳头和修古斯的水球砸了出去。精灵轻盈的身姿在此刻发挥得淋漓尽致，他抓住缰绳，如同一只蝶般舞动著身躯，修长的腿以近乎诡异的角度袭击近身的敌人。就连达克，偶尔也会伸长脑袋啄倒几个追兵。在三人一鸭默契的配合下，与追兵间的距离逐渐拉大。
终於，经过彻夜奔驰，他们彻底跑出沁格里斯的地界，来到一处丛林。此刻月已沈落，过不了多久天就要亮了，卡墨尔勒马，停了下来。
「在这里休息一下吧，前面就是第闾城，收拾一下天亮了就进城。蝗虫们应该被甩掉了，暂时放松些吧。」
「嘎嘎太好了！」第一个欢呼起来的自然是达克，只见它第一时间从修古斯肩膀上滑下来，顺便还叼著一大包行李。落地的一瞬间，达克长长的脖子便埋入行李中一阵翻搅，没多久，翻出块肉干叼出来，蹲在一边心满意足的咀嚼著。
「嘎，好吃，唔唔唔，好吃，卡墨尔你虐待鸭子嘎，我两天没吃东西嘎──」
卡墨尔与修古斯面面相觑，这两天定时有人给他们送饭，但隐藏起身形的卡墨尔确实没有进食，鸭子的身体的确是饿了两天。
「大人……」精灵有些迟疑的声音响起，「这个、鸭子？是……」
卡墨尔一直可以的避开他，因此精灵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达克。只是一直在奔逃中没有时间细想，现在安全了才有机会发问。
「我的宠物。」卡墨尔言简意赅，显然不愿谈论这个话题。
「宠物，唔，我又是宠物，嘎嘎，好吃，卡墨尔的话永远是真理，就算不是，也要把它当成真理嘎嘎。」达克一边吞咽著，一边含糊不清的抱怨。
凯尔自然明白卡墨尔不愿继续这个话题，从行李中找出替换衣物交给卡墨尔，「大人，附近有个湖泊，我们可以去那里整理一下。」
他和卡墨尔的身上现在还穿著艾杰卡准备的衣裳，奢华无比的装扮是为了在拍卖会上卖出个好价钱。这种装扮显然不适合进城，加上奔波了一夜出了一身汗，洗个澡换身衣服是必须做的。
「噢噢，卡墨尔好好洗，你洗了我就省事了嘎──」挥了挥翅膀，达克低头继续与肉干奋斗。
「你、休、想──」一把拎住鸭子的翅膀，卡墨尔率先朝著凯尔找到的湖泊走去。
那是一片隐藏在丛林深处的静谧湖泊，如果没有精灵指路他们根本找不到这里。波光粼粼的湖面如同一块宝石，镶嵌在大地上。
凯尔率先甩脱那一身奢华的赘物，海精灵贝壳般的肌肤袒露在月色中，飘逸的发随著他迈入水中的动作散落水面，遮住了挺翘的臀和比直的腿。
好、好漂亮──
修古斯有些看傻了眼，凯尔在卡墨尔面前一向维持著恭谨的态度，少有如此刻般放松的模样。也许是许久未亲近水，精灵欢畅得连长长的尖耳都在抖动。
怪不得所有书中都记载精灵是个美丽的种族，他想他现在有点儿明白了。那种精致的容貌、美丽的身形还在其次，最主要的是当他们开心的时刻，那种几乎与自然融为一体的气息，几乎可以令一切生物神往。
不过，他最神往的当然是卡墨尔了，突然回想起上次帮卡墨尔擦背的场景，那赤裸的优美背影──啊啊，不好，鼻子又开始发热了！
忙不迭的捂住鼻子，修古斯悄悄低下头。
──该死，那个精灵有那麽好看吗？
注意到修古斯的反应，卡墨尔心中涌起一阵烦躁，这种可以说得上从未经历过的烦躁感让他有点不知所措，想要发火，却连原因都找不到。皱著眉头，他将达克丢给修古斯，径自去湖的另一边清洗。
「耶？」卡墨尔怎麽走了？迟钝的家夥挠挠脑袋。他还以为这次卡墨尔还会让他擦背呢，那个──啊啊，不好，鼻血又快爆出来了。
「嘎嘎，修古斯你想到了什麽，一脸淫荡的样子！」咽下最後一口肉干，达克打了个饱嗝，满足的拍拍肚皮，跳到修古斯肩上。
「没、没什麽！」
「哦哦，这是心虚的表现噢。嘎，莫非、莫非你看了凯尔的裸体後联想到了……」
「没、绝对没有！」有那麽明显麽？心中一紧，修古斯连忙否认。
「嘎，绝对有！你一定联想到了我美好的身姿，所以产生了不好的联想吧！」鸭子单翅指著修古斯，一副「我已经看穿你所有伪装」的姿态。
「没有！绝对没有！」这次是绝对真心的否认，修古斯满脸黑线。他绝对、绝对不会对一只鸭子感兴趣，不过，如果鸭子身体里是卡墨尔的灵魂……咳，那他还是维持精神上的爱恋吧。突然又想起自己不幸的告白史，修古斯垂下头，他都已经克服心理障碍准备向鸭子模样的卡墨尔告白了，但最後还是失败了，这样下去，莫非要等到头发花白他才能顺利表白成功？那他岂不是一辈子都不能了解大长老说的恋人之间「亲亲摸摸XXOO」的阶段……
「嘎！看你那样子就是口是心非，不过你死心吧，我的目标是身材前凸後翘的漂亮母鸭，你没希望了嘎嘎！」踹了修古斯一脚，达克扭著屁股跳入水中，脚掌轻拨水面，身姿颇有天鹅的美好。
「唉──」说不定，达克真是只英俊的公鸭吧，希望它能早日找到心目中的母鸭子，这样他就不会老被套上「对鸭子感兴趣」的头衔了。拨弄著水面，修古斯颇为郁闷的搅出一个又一个波纹。
「嘎，别傻在那儿拨水，过来帮我洗澡，卡墨尔明天要用呢，不洗洗干净他会拔光我的羽毛！」一个後踢拨了修古斯满脸水，达克用优雅的姿态划出老远。
「呃，好。」抹了把脸上的水，修古斯索性也脱掉湿衣下水──跑了一夜，他也想好好洗个澡了。只可惜，上次是帮卡墨尔擦背，这次只能给达克刷毛了。
「哦，嘎，修古斯你这个色情狂，为什麽要脱衣服？」一边打著水，一边用单翅捂住眼，达克展现出惊人的平衡能力，当然，如果它不要从羽毛的缝隙偷偷向外看的话说服力会更强些。
「达克，没记错的话你不是公鸭麽？」
「哦嘎嘎，对啊，我差点忘记。」拍了拍脑袋，达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不晓得谁刚刚还在标榜自己只对母鸭感兴趣呢，捞过达克，开始搓洗它的羽毛，修古斯在心里嘀咕著。
与此同时，在湖的另一边，凯尔已经迅速的打理好自己，手捧著衣裳仔细为卡墨尔著装。月色下，两位相貌出众的青年如同精心绘制的画卷一般，被月光笼上一层朦胧的光晕。
「凯尔，你的故乡在西方的海边吧？」
「是的大人。」
「还记得怎麽走吗？」
「大人……」凯尔不明所以的抬起头，月色恰巧被云彩遮蔽，卡墨尔的脸显得晦暗莫名，他垂下头，道：「记得，精灵的本能会指引我们回归家园，那里有我们的母树。」
「好，那麽你现在可以离开了。」仰头凝视著已经快要回归地平线的月亮，卡墨尔的声音平淡而威严，「只要脱离了沙漠的环境，回归故乡对你来说并不难吧？我们的契约就到此结束了。」
话音未落，一抹白色的光晕自精灵身上脱离，回归到卡墨尔的指尖。
他的庇护……收回了。凯尔握著自己的胳膊，猛然失去庇护的感觉让他有些颤抖。金光这样，他还是维持著优雅的姿态对卡墨尔行了道谢的礼，自此刻开始，他可以不再因为寻求庇佑而以仆人自处了。
所以，有些疑问他想要问出来。
「大人的能力，其实并不会被奴隶贩子抓住吧？那麽为什麽……」
「你是想问，我是不是因为你会引来那些人才庇佑你？」
「……」凯尔沈默了，尽管他的本意不是如此，但不可否认心中确实曾经浮现这种猜测。
「只是那些人身上刚好有我需要的东西而已，其它你就不需要知道了。」
「大人……」这是默认了麽？默默看了卡墨尔一眼，精灵朝著丛林深处跃去。即使他是海精灵，也受到了大自然的眷顾，只要不在沙漠中，他的能力足够他安全回到海边的故乡。
「等等。」卡墨尔叫住了精灵，他从行李中取出一只小巧的弓箭，只有两只手掌大小的象牙色弓箭上缠绕著即使精灵也要赞叹的精致雕刻。「风之咏叹弓箭，有了这个，你的回归之旅应该顺畅许多。」
接过卡墨尔扔过来的弓箭，凯尔心中五味杂陈。那小巧的弓箭几乎一落入掌中伸展成为弧度优美的弯弓，环绕其上的风之元素围绕弓弦欢快的鼓动著。每个精灵都是天生的弓箭手，这把风元素加持过的弓箭，对他来说的确是称手的利器。
但是，就连昨夜惊险的逃亡，卡墨尔也不曾拿出这把弓箭，却选择在此刻将其交给了他，是肯定昨夜的逃亡有惊无险，还是根本没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呢？
握紧了弓，凯尔张了张嘴，却终究没有问出口。有些犹豫的向卡墨尔道谢後，海精灵带著他的疑问消失在丛林中。
看著精灵远去的背影，卡墨尔叹了口气。
有意识的，或者是巧合？其实有时他也不清楚自己在想什麽了，也许活得太久就是这样，不知不觉中计算好了一切，到最後连自己也分辨不清
「嘿，卡墨尔，我洗好了，看我把达克也洗得很干净。」
带著笑意的声音突然自背後响起，卡墨尔回头，便看到修古斯将达克捧到面前献宝，那单纯的笑容几乎顷刻间撞入心中，让他的心跳悄悄漏了一拍。
「洗、洗干净？」怔怔的抚过达克的羽毛，卡墨尔罕见的有些失神。
「是呢，卡墨尔可以检查的──咦？凯尔呢？刚刚看到他往这边走了啊。」修古斯左顾右盼。
「凯尔麽？他回故乡了。」
「啊？」
「呵呵。」被修古斯呆呆的样子弄得心情大好，卡墨尔将达克丢给他，牵起一边的马儿，在马儿的嘶鸣声中利落的翻身而上。
「走了，天亮时要赶到城门去──」
笨笨鸭骑士第八章（下）
作为一个边塞城市，第闾城的规模并不是特别大，但却有著一个与城市规模丝毫不相称的宏伟城门。听说很久以前，这个城市曾是几大种族对抗妖魔界的前线，｜Qī…shū…ωǎng｜所以城门作为防御工事修建得极为牢固。即使是许多年後的现在，经过无数次加固後，第闾城城门还是依稀浮现著古老而又沧桑的风情，成为这个边塞小城的标志性建筑。也正因为如此，现在这个城门的装饰作用远大於防御作用，泰国庞大的城门被切分为数个小口，每个口上各有两名士兵把关，小城的来往人员并不多，因此往往出现城门口士兵比要入城的人还多的场面。
「卡墨尔，我们这个样子真的没问题吗？」拉了拉头上的帽子，修古斯悄悄问著身边同样用斗篷遮盖全身的卡墨尔。
「没问题。我们的样子恐怕已经被蝗虫通缉了，这样就算引人注目了点，也比立即被发现强。」镇定自若的牵马前行，卡墨尔的神态如同在自家後院散步。
「喂喂，修古斯你迈小步点嘎，我快跟不上──哦，小心，你差点踩到我！」斗篷底下传来达克小声地抱怨，几乎及地的斗篷完美的遮住了它的身形，「卡墨尔在发什麽神经，让修古斯抱我走不就好了麽，非要让我在斗篷里跟著。哦，这可真是个技术活儿嘎嘎──」
「达克你又在嘀咕什麽？想要修古斯抱著你？好啊，修古斯，把它抱起来吧，时间也差不多了该进城。」
说完，向下拉了拉帽子，卡墨尔率先走向城门。
此刻天还未亮，城门尚未打开，只有偏门敞开了一道缝隙，两名值早班的士兵打著哈欠站在两旁。
「什麽人？」随著卡墨尔地走进，士兵们发现了他。
「我们是四处旅行的吟游诗人，最近刚穿过斯科尔沙漠，想要到第闾传播美妙的诗歌。」卡墨尔弯下腰，行了个礼，就连口气都变得像个浪漫的诗人。
「吟游诗人做什麽一大早就进城？连天亮都等不及？还有，你们这奇怪的斗篷是怎麽回事？」
「长官您也知道，沙漠里风沙大，斗篷是为了防御风沙的。城里的贵妇人们喜欢整洁的小夥，我们得一早进去修整一番才能求见城主夫人。您也知道高贵的夫人喜欢听我们唱传奇故事，这可是大买卖，我们怎麽能让大家见到刚从沙漠里出来灰头土脸的样子呢？」卡墨尔一边说著，一边悄悄将几枚银币塞入士兵的手中。
「这儿离斯科尔可不近，隔著沁格里斯呢，虽说那儿不太……嘿，你们能忍到这边才清洗可真不容易。」士兵摇了摇头，悄悄将银币放心口袋，小声嘀咕著，「看在天神的份上，我们不能让城主夫人久等，你们进去吧。」
没有想到这麽简单便进了城，太阳甚至还没出来呢，看著距离城门有一段距离了，修古斯悄悄凑近卡墨尔，「你怎麽知道他们城主夫人喜欢吟游诗人的表演？」
「什麽？嘎？」旁边的人转过头来，一连莫名。
修古斯默默望天，一缕晨曦正穿透黑暗的天幕洒向大地……原来天亮了，卡墨尔和达克又交换回去了啊。
笨笨鸭骑士第九章（上）
第九章
虽然是边塞城市，但如同其它城市中心一般，第闾城中也有著繁华的市集，每到了清晨，吆喝叫卖声总是能够穿透薄薄的墙壁，在整条街回响。附近没有贵族居所，不然市集一定会被取缔吧，几乎每个清晨被叫卖声吵醒的居民，在翻身拿枕头捂住脸的时候都会这麽想。
热闹的集市总是和涌动的人潮分不开的，即使是第闾城中心大道的分支，也几乎被人潮湮没。老人、小孩、年轻男女，形形色色的人在集市中挑选著自己需要的东西。不可否认，虽然打扰了附近居民的睡眠，但早晨的集市依旧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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