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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火 花火 大合集-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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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榭说麦子你会想念她吗,舍得吗?

麦子看着花榭,只是笑。

麦子说,其实是齐爽与赵睿含一起设了那个圈套,因为赵睿含追齐爽,并答应将她直接送去卫校读护士然后安排进医院上班,而齐爽不想被人说玩劈腿,所以才想了这么个两全之计。麦子不告诉花榭的原因,可能是因为自己要面子,也有可能,是不想在花榭面前揭穿她喜欢的男孩子,让她对这个世界充满绝望,连幻想的兴趣都没有。这是花榭猜的。

可是他不知道,花榭早在他之前知道。没有跟他讲,也是怕他难过。当麦子与花榭都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花榭笑得花枝乱颤,她从来没有这么会心地大笑过,已经很久很久,从未觉得像这样幸福。麦子又恢复单身了,花榭觉得自己有些花痴又有些卑鄙,花榭想也许以后也可以跟麦子手挽手回家,走在幽长幽长的巷子里,或者带雪糕在田埂上奔跑,多么惬意。

但这个夏天注定多事,暑假才过到一半的时候,麦子的爸爸因为去临镇打狗,被一条疯狗疯狂撕咬,当场就死去了。麦子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和花榭在门口温书,花榭清楚地看到麦子的脸由红变绿,由绿变灰,由灰变成死灰,两个来报信的人搀着才将他塞进了车子里面。后面的几天,花榭天天去敲麦子的窗子,但窗帘紧闭,一片死寂。麦子一下子也成了一个人。

花榭再见到麦子的时候,已经快半个月过去了,他收拾了东西,空空的一个大包。麦子说一个远房的叔叔会过来接他走,他也将卖了这边的房子,带走所有关于樱花巷的记忆。

花榭靠在墙上看着他,挤出几个字,麦子你可以不走吗?

麦子递给她一个包裹,是一台崭新的佳能。麦子说这是卖房子的订金买的,送给你,来给我们照一张。他努力向花榭挤出一个好看的笑,但是有些时候所有的伪装在亲近的人面前已经直达心底,再好的笑一旦被揭穿,看到的只是哀伤。

花榭还是掉了眼泪,但飞快地转身擦了,手忙脚乱地调好自动,与麦子合照这个夏天的最后一张照片。花榭强装的笑容很漂亮,与麦子很配,比当初齐爽还要配。但花榭一直没有将它放到POCO上,而是藏在私人文件夹的最里面,很少拿出来看,很少很少。

麦子在第二周的早上走了,花榭没有出来送他,漆黑的大门还是没有打开。她的眼泪将半个门淋得透湿。

7。要是时光真能停了该多好

花榭的博客里一直有这样一个故事。

麦子6岁的时候,家里养了一只狗,名叫雪球,但是雪球在一个雷雨交加的晚上突然发疯,咬了麦子怀了二胎的妈妈,妈妈不仅流了产,还在几个月后离开了人世。从此,麦子的爸爸才特别讨厌狗,后来镇上组织打狗队,他便第一个报名参加了,还成了队长。

因为爸爸的原因,麦子也不爱狗,可是,打狗队将雪糕带走的时候,花榭绝望的眼神麦子这辈子也忘不掉。后来花榭对他说,雪糕是她妈妈改嫁的那年外婆送给她的,也是一个雷雨交加的晚上,捡的一只快要被雨淋死的才出生的小狗。那一年,花榭也是6岁。

麦子后来想想雪糕可能是雪球丢失的孩子,正因为孩子的丢失,雪球才会发疯咬了妈妈。那雪糕便是“仇人”的儿子,但是,麦子却怎么都没有办法恨雪糕,花榭看雪糕的眼神,那里面包含的东西,他在失去母亲的很多很多年,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会情不自禁流露出来。

他们都是缺少爱的孩子,却一样不知道爱自己。所以麦子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就去救出了雪糕,这是他小小的生命历程中做的最为骄傲的事。

麦子也很想告诉花榭,他常常看到干瘦的花榭爸爸在学校巷子的那头远远跟着花榭,一直看到花榭到家,进屋关门,还要再看上很久。从很多年前开始,花榭的爸爸每个月都会来,后来花榭跟踪麦子送齐爽,他也会跟着。也是因为这样,麦子才会发现花榭跟踪他的。花榭是他的孩子,他恨她,却又忍不住要去爱她。可是麦子最终没有告诉花榭,也许只有这样,花榭才能活得更单纯,更独立,更有责任感。

打狗队在麦子爸爸过世之后的第二年就散了,又有人家陆陆续续养起了狗,花榭也将雪糕接了回来,但是雪糕太老太胖了,终于有一辆疾驰的渣土车路过巷子尽头的马路时,一下子把去接花榭放学的雪糕压成了肉饼,花榭的惨叫让樱花巷宛如经历了一场地震,在那一天成为永恒的纪念。花榭将雪糕带回了乡下埋葬,有时会去看它,对它说很想念它,也想念麦子。他在走后,换了手机号码,没有来信,再也没有消息。

他原来的家也换了新主人。花榭还是常常搬了小凳子坐在门口,麦子的窗子已经换了颜色,按上了绿颜色的窗帘,一个十岁出头的少年常常在窗口拉小提琴,琴声悠扬,好像把时光都拉停了。花榭想要是时光真能停了该多好,那么雪糕、麦子还有自己,也许就能够在樱花巷一直快乐地生活下去吧!

割月为蛊
时间:2010…1…18  来源:花火200909B 作者:凉音 字体:大  中  小  颜色:红  绿  蓝  默认   【加入收藏】  热度:161 

他握着旗袍轻轻闻了一下,还依稀带了余香。却不知晓此后一生的如数年里,是漫长无尽的追逐。 

1。 苗人蛊

光线淡了下来,云霞自天际散尽了最后一缕。霓虹四起,车水马龙的城市又坠入了另一种喧嚣。

影院门口的画报前站了一个人,他径自掏出一枚怀表,神色不耐,微微带着些许的悻悻。隔壁的夜总会在跳康康舞,十九点三十分,正是歌舞升平的好时光。

行人匆匆,偶有人抬眼探他一下,立即魂飞魄散般地窜逃而去。内阁成部长的独子成思危,是上海滩无人不知晓的小霸王。

电影院门口已经聚集了许多观众,情侣居多。女郎摩登,旗袍修身或洋装妩媚,或挽或牵着男伴。

电影久未开场,人群起了小小的骚动。经理兀自擦了擦额头,拘谨地问道:“成少爷,你看这时间已经过了……”

成思危划了根火柴点烟,他双目微睐,两道眉毛斜飞入鬓,显得不怒自威。上海滩的世家子弟纷纭,却少有人能如成思危一般挺秀。

观众闹哄着要冲进电影院,成思危拔枪对空鸣了一响。街道、广场……众人皆被枪声所惊,如鸟兽散尽。

影院经理蹲在门前的台阶上瑟瑟发抖,成思危把象牙枪丢在地上。徐徐说道:“本少爷心情不好,电影院今天歇业,捡起地上的枪去成公馆领损失费。”

成思危倚在画报前,不若往日的桀骜,捏着烟蒂失魂落魄的。画报上的女子执了一柄檀木香扇,好似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她不会喜欢你的。”

成思危微微一愣,台阶上不知何时坐了个人。是个十六七岁的姑娘,她穿着蓝色的蜡染衣服,周身缀了许多铃铛。是苗疆女子的打扮。

“怎么?你认识她?”成思危望着画报,若有所思。

“谢溶月。”阿弥垂下眸子,她在逗玩着什么东西。成思危望过去不禁愕然,那赫然是一条三寸长的大蜈蚣。

阿弥把蜈蚣捧在掌心里,她冲成思危摊开手,蜈蚣蠢蠢欲动。成思危冷汗涔涔地退了一步:“你想做什么?”

阿弥展颜笑道:“有什么心事,不如让我助你一臂之力。”

成思危嗤笑了声:“就你?你能助我什么?”

阿弥笑了起来,意味深长地说:“我是苗人,自小习蛊。”

成思危定定看着阿弥,洋车从街边呼啸而过,发出骇人的笛鸣。成思危随阿弥一起笑了起来,他分外用心。近七个小时枯等的失落,在这一秒一扫而尽。

是的,苗人善蛊。

2。 伊人一面,此后一生

霞飞路上的老裁缝店喜欢悬挂画报。据说他的手艺极好,往来的客户都是政商名流。

仲夏七月的燥热天气,有顾客卷着厚重的开司米披巾迎门而入。店内的伙计是新手,他微微怔了一下。久不经事的老板却迫不及待地迎了出来。

女子取下外套露出匀称的骨络,她微微颌首笑了一下,伙计才恍然大悟。她像是从墙上的画报上淡了出来的人物。谢溶月,是上海滩里一颗璀璨夺目的珍珠。

屋子里的丝绸锦缎无数,都是上乘的珍品。成梦南随意转了一圈,她是留洋的新派,目光挑剔而独到。

她一眼探中柜前的旗袍,欢喜道:“这件翠色丝绸的不错,样式也新颖。帮我包起来。”

老板为难道:“这……成二小姐,这件是客人预订的。已经过来取了。”

成梦南轻笑道:“那让他再挪几天,这件归我了。”

老板发窘:“成二小姐,你有所不知,这旗袍的款式是客人设计的,仅此一件。”屋里静了片刻,成梦南挑了挑眉毛,冷笑道:“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倒有这般的才华。”

旗袍忽然被人凌空夺了去,成思危调笑道:“二姐,一件旗袍而已,至于吃这些酸醋么。”成梦南嗔道:“你二姐我喜欢一件东西不容易,结果得不了手。”

成思危举着旗袍对老板比画了一下,忽然眉开眼笑道:“既然如此,不如由你代劳,穿出来让我们过过眼福。”

店里的伙计都蒙嘴偷笑,店主如同五雷轰顶了一般,浑浑噩噩地争辩道:“成二小姐,二小姐,旗袍归您,您放过我吧。”

成梦南莞尔,她拍手喜道:“小弟的想法真是绝妙,我改变主意了。”

成思危把老板推搡到后堂,后堂的门帘却忽然被拽开了。

溶月换了身金丝玫红的旗袍,她站在门口神色淡淡,更衬得整个人明艳动人。她从店主的手里握了那件旗袍,轻轻放入成思危的手上。

“这原本是我心血来潮做了好玩的,承蒙成二小姐看得上。若是不嫌弃便请收下吧。”她微微仰身,凑到成思危的耳际,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得饶人处,且饶人。”

溶月卷了她的开司米披巾扬长而去,成梦南微睐着眸子冷声道:“我认得她,谢溶月。”成思危抬眼望着画报笑:“我也认得她。”

他握着旗袍轻轻闻了一下,还依稀带了余香。却不知晓此后一生的如数年里,是漫长无尽的追逐。

3。 美眷如花,流年似水

中秋过后,气温渐渐凉了下来。成公馆后院的桂树忽然都盛开了,整个街区都浸着一股甜香。

成思危办了一个酒会,他捏着檀木信笺嗅了一下。成梦南偷偷绕到他身后,趁他不备,一把夺了信笺。

“我说你忽然心血来潮地办酒会,原来是醉翁之意。”成梦南合上信笺,漫不经心地说。

成思危讪笑:“二姐,你这是在取笑我。”

梦南倚着窗棂,忽然黯然道:“我们成家都是情深的种。小弟,谢溶月不比风月场上的其他女人。而且她心有所属了。”

成家的酒会,来的都是名流。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成思危坐在角落里,冷眼旁观。门口探出半个人影,是九月午后的秋光,把身影映得张皇。

谢溶月一袭华美的月白旗袍,只在发髻上簪了一朵鲜灿夺目的玫瑰。仿若从岚光里落了出来,满室的目光沉沉,在这一瞬间都纷纷沉沦了。

留声机里适时地放出一曲昆剧,美眷如花,流年似水……是谢溶月的唱腔,如珠玉一般的悱恻缠绵。

有人上前,递上纸笔签名。成思危也如拥趸似的凑上去,他掏出纯金的自来水笔真挚地说:“替我签个名。”

溶月抬头斜了他一眼,在纸上画了一个圈,还给成思危。与众人严谨的小楷显得与众不同。气氛有些冷场,溶月轻笑道:“给成少爷画个月亮,独此一份。莫不是不喜欢。”

众人窃笑,成思危皱了皱眉,忍了下去。

前厅混乱,溶月藏在后院的葡萄架下。成家极西化,成思危长相极俊,此时穿着白色的西装又更衬得风流倜傥。

“我倒是不知道,自己有哪里得罪你了。”成思危轻声说道。

溶月露出妩媚的笑容:“你们这些阔家子弟,我只是习惯性地敬而远之。”

“我只是挺欣赏你的,想交个朋友。”

“承蒙错爱,不胜荣幸。”

成思危一时无言以对,他掏出衣襟里的纯金自来水笔,做盘扣一般别在溶月的旗袍上。他笑得天真:“这是见面礼。”

溶月横眉瞪了他一眼,从衣服上拽下笔,砸在成思危的怀里。

“我不是你们这些权贵子弟追逐的玩物,我出现在这里不过是迫于你成家的权势。”谢溶月转身要走。

“脾气真强。”成思危捡起笔轻轻放在溶月的包里,“我没别的意思,这是小时候抓周得来的纪念品。虽然是一意孤行,却总是想,你看着它偶尔能想起我来。”

溶月怔了怔,她刚想回头。忽然有人唤了声:“溶月,我们走吧。”谢溶月宛若飞燕一般地翩跹而去。

阳光凛冽,成思危目光在一瞬间寒冽成冰。他迅速辨清了来人,成梦南从暗处探了出来,她端着酒杯,失魂落魄的。

成思危惊愕道:“二姐,怎么会是军部的白齐。你不是马上都要跟他订婚了吗?”

哗啦一声,酒杯落地碎开了。成梦南捂着脸小声啜泣:“人各有志,又岂是我能左右得了的。”

4。 上海十月

天气渐冷了,是上海特有的阴冷和潮湿。十月中旬的时候,军部的白齐被一纸调令派往了南疆。这个瘦高的军人,握紧了溶月的手笃定而执著。

“一年,只有一年就回来了,你要等我。”

谢溶月不说话,他轻轻叹气道:“你会等我的。”

上海滩是名利场,风花雪月从不曾有休止的一瞬。露天的片场,空气里湿冷沁骨。谢溶月裹了厚重的皮裘。被南调的白齐是一座轰然坍塌的靠山,山下的魑魅又都粉墨登场了。

商会的宋先生邀她商谈,约的是夜总会,纸醉金迷。酒香扑鼻又透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药香,溶月自小嗅觉灵敏。她端着酒不动声色地笑起来。

“宋爷,你邀我赴宴,这杯该是主家先干为敬才是。”

来人不怀好意地笑开了:“谢小姐果然是七窍玲珑,这酒里下了一点助兴的药,居然被你一眼看穿了。”

谢溶月冷脸,离座要走。来人一把拽紧她,捏紧下颚强行要灌。

看客里忽然有人发出讥诮的笑声,成思危踱步过来。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宋先生。他端了那杯酒过来,放在灯光下摇曳了一下。

“哟,洋货。”成思危拍了拍宋先生的肩膀,“你小子还私藏了不少好东西。”

宋先生唯唯诺诺地点头,成思危把酒还给他,淡淡道:“人家都说了先干为敬,所以还是你喝了好。”

宋先生夺过酒杯,点头道:“应该的,应该的……”他张嘴要喝,成思危又拦了下来,亲切地责怪道,“谁说用嘴,你配吗?我是说让你用鼻子喝光。”

宋先生面如死灰,夜总会暗处的保镖闻风而动,一左一右押了宋先生,把酒从鼻孔里悉数灌了进去。

一杯酒后,半条性命都已经消磨殆尽了。

溶月瘫在椅子上,她全身都轻轻发抖,她吸了口气努力地平复。成思危上前扶她,她拿着提包甩开了他。成思危期期艾艾又凑了上去,两个人走出夜总会的大门。谢溶月忽然反身甩了他一巴掌。

“英雄救美的戏码,很新鲜是不是。”

成思抿了抿唇角:“你被吓狠了,回家好好歇歇。”

谢溶月忽然笑了起来,笑得歇斯底里:“成少,你真当我三岁小孩子哄。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拍电影,我一年要看多少剧本?你那些伎俩哄不下我。”

她一步一步蹒跚地走远了。上海的深秋果然是极冷的,夜风从海面扑面袭来。成思危踟蹰在街道上,连气息都淡了下去。

 

5。 纵是良辰美景虚设

成思危坐在城隍庙的茶楼里,雨前龙井的茶香四溢。初春的上海,寒意未歇。街角巷道里都是纷繁的细雨。

楼下街道的黄包车夫急掠而过,车里的人沾了雨水,扯一方帕子勉强遮挡着头。她蓦然抬眼,惊鸿一瞥。

成思危抓起一柄雨伞追了出去。楼下是岔路口,他左右张望着,终归是郁郁寡欢地离开了。

溶月藏在碉楼下,侧身远远探了一眼。身侧有人匆匆走过,将她撞得踉跄。她扶着墙微皱眉梢,已经有人惊喜唤道:“谢溶月,你可是谢溶月。”

溶月抬眼亦欣喜笑道:“先生,正是学生。”

霞飞路,643号的咖啡馆。来人穿着青灰的长衫显得格格不入,他眉目清俊,像意气风发的书生。很是年轻。

“听说成公馆的成思危缠上你了。”来人关切道。

溶月转而安慰:“先生不必担心学生,先生初年教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风骨,学生始终都不敢忘记。”

男子摇头,肃然道:“不如找个人结婚了,踏踏实实过日子。断了那成思危的念想。”

溶月沉默片刻,摇头不语。

男子便怅然叹道:“那不如作假,虚晃一枪,待风头过了再离婚。”

窗外的雨水歇止了,西边的天空陡然幻了一抹彩虹。溶月抿了抿唇,神色狰狞:“我不敢相信这世间有谁肯真心助我。”

男子啜了口咖啡,定定道:“万事有我。”

成家的小女正在上学,成思危独自开着洋车侯在校门口。进出的女学生多是蓝裳黑裙的学生打扮,有人穿着朴素的旗袍躲在梧桐后,她侧身露出半张脸来。一眼,成思危就认出了谢溶月。

不若是画报中的艳光四射,一张素颜尽洗了铅华。成思危隔着车窗望着她出神,有人从校门口出来,她探身迎了上去。是个穿着青灰长袍的修长男子,怀里摞了一沓课本,戴着眼镜,有浓郁的书卷气息。

谢溶月亲昵地挽了上去,两个人自街边走远。成思危攥紧拳头,重重砸在了方向盘上。他豁然明白,纵使有无数的路人,她眼底始终都没有他的位置。

成思危开着车跟随着两个人,谢溶月惊了一下,把男伴藏在身后。成思危从车里慢慢地走出来,他倚在车前,点燃一支烟。

“为什么不是我?”

溶月无言以对。

成思危便诡异地笑开了:“或者你想过平凡的生活,可是,一个手无缚鸡的教书匠,可能吗?”成思危扬长而去,留谢溶月面无血色地杵在原地。

人被逼入了绝境,总是会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想法。就好像现在的谢溶月,她广发喜帖拉着教书先生准备订婚。

喜宴却又真在这昏昏沉沉的氛围摆起来了。谢溶月是名人,订婚宴上来了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

择的是良辰吉日,天空似乎不作美,乌云沉沉地坠了下来。司仪开始说祝词的时候,门外忽然惊起一声急促的鸣笛,洋车呼啸而来,一头撞在庭院的铁门上。

巨大的撞击声回旋在喜宴的空气里,众人惊魂未定。谢溶月冲了出去,成思危在已经变形的洋车里,他额迹上全部是血,却露出一个天真得逞的笑容。惊心动魄。

谢溶月倒在他身边,忽然号啕大哭起来。雨水肆意地冲刷下来,淅淅沥沥的……

像一场闹剧般,最终不了了之。然后整个上海滩都知晓了成思危对谢溶月的情意。

6。 物是人非事事休

白齐回来了,从南疆到上海,时隔半年之久。有人通知了谢溶月。白齐回来的是一具尸体。灵堂设得肃穆,溶月簪了朵白花进去鞠躬。

据说是早晨的时候,仆人听见外面有人敲门,门打开来,却是自家的少爷倒在了门口。初始如常人无异,被人挪进家门的一刹那,便迅速地枯萎了。那模样却已经死去多时了,白齐的双目怒睁,无论怎样抚阖都不肯闭眼。

在南疆水土不服,得热症暴毙而亡。白家是军政要员,白齐兄弟姊妹吵闹着要彻查此事。这自然是无稽之谈。

溶月仔细地看着白齐,似乎觉得他的遗容和刚刚不同。唇角微抿在探见溶月的一刹那,眼睛竟然奇迹般地阖上了,似满心欢喜的模样。她叹气,匆匆离开。

“是你的吗?谢溶月。”

溶月兀自抬头,白公馆外站了个少女,穿着异域服装,正目光灼灼地注视着自己。她捏着一枚钻戒,用红绳串着。

溶月把戒指攥在手心里,勒出一个痕迹。那是白齐买了准备两个人订婚的戒指,此刻握在手里,物是人非。

她推还回去,掷地有声地说:“不是!”

少女冷笑了一声:“白齐告诉我,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只当他是诓我的。”

溶月怔了怔,少女又道:“白齐三个月前就咽气了,你可想知道他是怎么回上海的?”

溶月切切盯着少女,不死不休的模样。

“我自小修习苗疆巫术,其中一种叫赶尸,专门替客死异乡的人落叶归根。白齐患热症的时候,寻了当地的巫医找到我,给我一枚戒指当定金。他说即便是死去了也要赶回上海见你一面,否则死不瞑目。”

溶月跌跌撞撞地回到片场去,成思危正在那里等她。他订了无数打的玫瑰,铺满了片场的每一个角落,鲜艳夺目。溶月淡淡探了一眼,那是上海滩的纨绔子弟都擅长的手段,迷人心智。

成思危捏了两张电影票,他并不如在外面盛传的那样嚣张跋扈。他有些紧张,又故作沉稳。在此刻也不过是一个陷入爱情僵局里,不知所措的天真孩童。

谢溶月冷眼说道:“白齐死了。”

她又说:“成思危,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你会遭天谴的。”

成思危怒目而视,他攥紧的拳头始终又松开来。他沉声失落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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