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花火 花火 大合集-第3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所有的人都看着我,列车员走过来,硬拉我上了车,车开动的那一瞬间,柱子后面一个瘦高的人影慢慢的蹲下身去。
我的眼泪便被这个城市最后一场大风,吹散去了。
{2004·小雪·北京}
大二的一天,楚格带着他的新婚妻子,蜜月旅行顺道来看我。
他大方地将我介绍给她,说这就是骆白白,那天你在小区里看到我哭的不成人样时,就是她抛弃了我。
我笑捶他一下,我说你这是记仇,还是感恩哪!
楚格笑,说白白,你走后,有一个叫胡小宁的人来找过我,第一眼看见他,真以为我们是失散了多年的兄弟呢。他问我你的电话和地址。被我一拳打出去了。楚格不好意思的搔头,那个时候,我是太冲动,谁提起你,谁就是找死。
我说我知道了。声音却无端的低落下去。
他歪着头看我表情,说后来我打听过他,知道他特惨,因为一个女孩子,大学都没上成。哎,不过白白啊,咱们那儿医院有个特骄人的成绩,这事你知道吗?海内外都震了……
我说楚格,我们先去吃饭吧,一会说吧。
楚格终于闭了嘴。关于那个城市的事情我真的不想再听。
下午送他们上车,临行前,我上前拥抱他跟他的妻子,说楚格,我会一直盼望着你们的幸福。
楚格原本咪着缝的眼睛突然瞪圆了,想说什么,却又最终止住,只是紧紧地捏我肩。然后拉着妻子走了。
地铁上,我收到楚格的短讯:是不是注定呢,我在追悔前者的时候让你记得我,又在痛失你的时候,遇上了我的妻子。没办法亲口唱那支歌给你听,但白白,市医院成功的医治一例语言障碍病人。胡小宁,他自由了。
最后四个字,是我们共同熟悉的,盼望幸福。
{2005·立春·街口}
2005年的春节,我回了老家。
欣然带着她胖胖的男朋友来我家拜年。我妈坐在沙发上,坐得跟亲丈母娘似的,听人家小伙子叫他干妈。
给红包的我妈的眼眶突然就红了。她说瞧我们家白白,一直还就自个儿呢。
欣然跟他胖男友同时沉默了。我挪到我妈跟前,说您还真的怕我嫁不出?
我妈挤了我一下,说这么多年,胡小宁给你写了多少信,打过多少电话啊。你回过一个吗?
我的心一下子就不跳了,我转头看欣然,没等我说话,欣然说拉着她男朋友往客厅走,说干妈家的鸡特能下蛋,咱们去看看。
我追出去,在院子里堵住她。只字不说,只是瞪着她。
她就立马败下阵来,说我在医院实习的时候遇上胡小宁了。那个时候柴静已经在好转了,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让胡小宁去找你。可是我觉得你好容易有了新生活,就告诉他假的电话和地址。白白,你已经忘了他吧?
那么他现在呢?现在这里吗?
白白啊。我大概也有一年多,没有见过他了。
大年初三的时候,我去了柴静家。她见到我,眼里有昭然的惊喜,然后上来紧紧拥抱我。
我听到她含糊不清地说,白白,对不起。
我们坐在一起,只字不提胡小宁,她告诉我,她可以上大学了,到珠海一所大学去,她说白白,我也应该出去走走了,那个地方四季如夏,有宽阔的海,对面可以看到澳门。
她说白白,瞧瞧我的青春里,都做了些什么。其实所有的那些,都只是负气做给胡小宁看的。我承受不了输的痛苦,然后她低低地笑,女孩子的情谊也可以百转千回的。
我上去拥抱她。离开的时候,她给我一个字条,说他在北京。 这是他的地址。
我捏在手指。与她告别。
一出门,将它扔进了湖里。
就算相见,那又如何。
又有几个2001年。可以让一切重来,可以让我们彼此紧握的双手,不再分开。
{2005·小满·地铁}
我将二十四节气写了大半的时候,这个故事终于也到了结尾的时候。
这是我最真实的,发生在2001年的一场故事。
胡小宁。柴静。聂楚格。其实我都爱他们。
谁的青春不曾犯错呢。
只是胡小宁,事至如今,我都不敢再回那座城。每一条巷子,每一个街头,每一盏路灯都会让我触目惊心。
这便是我留在北京的原因。
属于我的,终于会来吧。
2005年,我大学实习开始。
其实这四年中,我接受过很多男孩子的追求,我跟他们牵手,跟他们拥抱,跟他们在长长的巷子里行走,在轰轰地铁轨边奔跑,我指给他们看我家的方向,告诉他们,我有所深爱着的人们。
他们大多失望。大多遗憾,大多离开。
我与他们讲与你的故事。讲你蹲下身来给我递一块奶糖,自人群中将我拉走,讲你在吃完一块冰后与我告别,讲你的眼泪襟湿我的衣,要我别再推开你。
我把他们当做王小宁刘小宁张小宁,我想像他们变成你的模样,也穿瘦瘦的仔裤,大大的衬衫。
然而他们都不是你。
于是2005的地铁边。我望着SONY“不曾有过去,将无法铭记永恒”的广告词,哭的不可抑止。
彼时,地铁时间是晚上九点三十二分。有黑色西装的男子蹲下身来,从口袋掏出一块阿尔卑斯奶糖,说白白以前哭的时候,我会给她糖,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
话不曾说完。他的眼泪便落在地上,与我的汇集成河。
我抬起头,他微红的眼睛,高高的鼻梁,浅小的酒窝,一如往日的俊朗面孔。
地铁轰隆隆地驶进来。车门开启,人流从我们身边走过,穿过,淌过。
我站起身来,深深地看胡小宁一眼。然后毅然地走上地铁。我们中间隔着一条细小的缝隙。却仿若是盘古开出的天与地。
我们中间隔出了天与地,隔出了四年的光阴。
他看着我。然后冲上来一把抱着我,眼泪再次放纵,我们竟真的,还能遇见啊……
我自泪光中看他,然后捉住了他的手。
2005年的小满,我们思念太久的双手终于再次紧握。
门合上。车便飞一般的驶出了站台。
车窗影中的两个人,并肩相拥,泪光无暇。
地铁广播里在报:下一站,复兴门。
我在你身后轻轻地歌唱 文/纪小纯(1)
车道口,三向路,没完没了的红绿灯。
黄、红、黄、绿、黄……
珂檬单脚蹬地,斜跨在那辆老破26自行车上,拢了拢左肩的书包带。还是拂晓,天边隐隐透出晕染的日光,深幕云朵像被随意泼洒上紫黄色,一层一层叠纸般渗透。
晨星渐没。
斑马线过去是一条40度的斜坡路,珂檬停了踏板笔直朝下冲,风很凉,吹起她眉角的卷翘发梢。半山腰那一幢幢斜坡式屋顶的别墅随着周遭风景的一路后退,在视野里愈发地清晰起来。
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天没睡过懒觉了。5点半起床,6点出门,然后穿越大半个城镇送早报,7点半再飞车党似的朝学校赶。虽然每月不过三百来块,但足以作为大部分日常补贴,况且,想到小佳潼,就觉得再怎样辛苦都值得。
七想八想的珂檬回过神,像往常一样滑翔着降速,却突然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后车胎陡然往下一沉,被吓得慌乱了方向的龙头几秒后重新扶正,她下意识地捏紧车刹,跳下车来。
大抵是昨日气打太满,亦或是寿终正寝,车轮爆了胎。
好死不死的,偏偏在这种时候。
盯住后车架上只送出五份的早报堆,珂檬踢一脚报废的自行车,一时没了主意。就是送到附近的修车摊,至少也需要半小时,即使来得及送完所有报纸,但铁定会错过今天的英文早读课。她简直想咆哮了。环顾四周,这一片“爱丁堡花园别墅群”又没有她认识的朋友……呃,不对,等等——
一个没什么交情的名字顿时鲜明地跳进了她的脑海。
苏沛辰。
也纯粹是凑巧,登记班级调查表时留意过这个戴黑边眼镜的田鸡男生,成绩优异却木讷少言。珂檬记得看到家庭地址一栏时同桌阮问夏还凑过脑袋说,“我的天,爱丁堡花园的市价是每平方9800元哎,我爸都没舍得买起,苏沛辰真是深藏不露!”
是的,怎么看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走路上学,除却制服也都是穿叫不出牌子的平常货。珂檬不太喜欢张扬过头的男生,当然,像苏沛辰这样仅仅在发成绩榜时让人记起的男生更不讨喜。不过不管怎样,此时此刻,他于她,已经成了救命稻草般的存在。
站在雕花镔铁院门前仔细研究了新式按钮的门铃半晌,珂檬决定采用最古老的喊门方式。她仰起头走到二层露台的正下方,“咳咳”几声。
随后中气十足的粗嗓门,在这个薄雾刚刚散去的静谧晨曦刹时惊起槐树上的飞鸟扑翅盘旋,甚至还能听见看门狗充满敌意的吠叫。珂檬通通不理,只顾扯开嗓子杀猪似的喊:“苏沛辰,一年十班的苏沛辰——快点给我出来——”
彼时苏沛辰正躺在被窝里做梦,刚梦见自己骑在一头长着双翼的猪身上轻盈地飞翔,不知从哪飞来一个巨无霸喇叭,哇啦哇啦地嚷他的名字:苏沛辰,苏沛辰!飞猪当场被震晕,然后潇洒地垂直朝湖面坠落。苏沛辰猛然一惊,差点没翻下床。
却还是醒了。
而且传进耳膜的叫喊怎么听也不像是场幻觉。
他睡眼惺松地拉开落地窗,把头探出阳台。晨曦的天光,只隐约瞧见下面有个小人儿像欢庆春节一样奋力朝他挥着手,“苏沛辰,快下来!”
虽然懵懂不知,男生还是在枕边摸出眼镜戴上,吸着拖鞋下了楼。
看见小主人,看门狗显然吠得更加起劲。苏沛辰唤它,“来宝,乖。”伸手熟捻地去挠它的脖颈,来宝的吠叫渐渐停歇,喉咙发出一连串舒服的咕噜咕噜声。
珂檬在门外终于听见锁把开启的声响。
苏沛辰拉开一条门缝,女生已经迫不及待地用力协助推开。她眨着精灵般灵动的瞳仁,朝面前尚穿着睡衣的救世主露出无比期待的笑容——
“喂,苏沛辰,拜托借一下你的单车吧!”
第一线阳光略过天际,晶莹万分地倾泻下来。
视界盛满了明媚花朵。
自然卷翘的短发,白色制服衬衫及黑色长裤,手上抱着装报纸的绿色邮袋,身旁一辆破烂脚踏车。同班了将近一年,苏沛辰仿佛第一次认识单珂檬。
听女生三言两语讲完事情经过,男生搬出他几乎崭新的捷安特。珂檬接过车钥匙,边感激道谢边随口问,“咦?还是刚买的?”苏沛辰就挠了头,略带羞涩地说,“买了两年了,没骑过。”
珂檬已经迅速在后架放好报纸邮袋,跨坐了上去,“啊?为什么?”
也是随意的问话,刚踩了一圈,却在对方“不会骑”的对答里差点一个趔趄摔下来。苏沛辰的唇角很自然地上扬,又不得不在女生回过头的无语目光里收敛了表情。
“这破车先放你家好了。那,拜拜啦,学校见,到时还你钥匙。”珂檬扬了扬手上亮晶晶的一串金属条。
看着女生渐飞渐远,苏沛辰像个勤恳的搬运工,搬回那辆破车才关上院门。
终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爆胎危机。而借车事件的结果除了改观苏沛辰的呆瓜形象外,也爱屋及乌地影响了阮问夏的“田鸡价值观”。
“啧啧,四只眼睛的人果然很善良呀!”得知苏沛辰竟然还好心地帮珂檬修好了单车再送还到她手里,问夏简直膜拜得要流口水,“这年头,雷锋可比熊猫珍稀多啦!”
对于女生满腔澎湃的赞叹,珂檬相当明智地视若无睹。她还不了解问夏么?整一个神经大条花痴女,七中的帅哥都跑去读文科了,碰到个略有挖掘价值的田鸡哥哥,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而自从临窗的一四组和二三组对调,苏沛辰坐在珂檬的斜后方后,他原本平静的生活被两个女生硬生生搅成一潭浑水。
比如被逼迫讲“有一个鸡蛋去茶馆喝茶,结果它变成了茶叶蛋”之类的冷笑话啦,义务帮忙买冰淇淋的跑腿啦,在问夏和珂檬因为意见相左而大打出手时极力劝和啦等等。虽然比平时累上好几倍,但开心也是呈正比增长。
抬头,左前排卷翘短发的女生正咬着笔杆,皱眉思考。
是因为有她在吧?
苏沛辰重新低下头。
要怎么说呢?悸动往往就是某一个微小的瞬间。就好像珂檬初次拍开自己家门口的那一线微笑,让他觉得,三清山上最耀眼的晨光也不过如此。
只是她,一直都不知道。
体育课,刚跑完八百米回到教室的珂檬大口灌水,问夏“咦”一声,看见她身后睡着了的苏沛辰,调皮地眨眼,俯下身轻手轻脚地摘掉男生鼻梁上的黑边眼镜。
阳光从窗外琳琅照入,映射出满室的点点浮光。
课桌上,少年的发梢沐浴在金黄里,孩子气的手臂交叠地枕在下颔,干净得可以看见绒毛的脸颊流露出安静恬然的神情。
珂檬一时呆怔。原来……原来苏沛辰这么好看的?
问夏压低嗓门凑过去,“诶,我跟你讲哦,苏沛辰以后一定会是个好老公!”
她故意筛抖着肩膀,表示自己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问夏不服气地扬扬拳头,“跟你铁才告诉你这些!以后求我我都不说了,哼!”
“但结婚什么的,对我们来说还很遥远吧?”珂檬掰着手指头数,“明年17,后年18……大学还有四年呢,你不觉得未来还很漫长吗?”
“再长,16岁也只有一次啊!”
信誓旦旦的口吻之后,问夏的声音陡然沉闷下去,“我想在长大之前,谈一场刻骨铭心的恋爱呢。”
和谁呢?
你觉得,那个四眼田鸡怎样?
苏沛辰啊,他就是歌里唱的那种,“说不出来哪里好,但就是谁也代替不了。”
珂檬洗好茄子边切边出神,不留心无名指一疼,被刀锋划开的伤口流出殷红血液。她含在嘴里,听见小佳潼哦呀哦呀在婴儿床里玩玩具的声音,鼻子突然一酸。
爸爸妈妈为了生计南下广州打工,已经半年了。上学时弟弟小佳潼托给邻居大婶照顾,放学时再抱回来,喂牛奶,洗澡,换尿布,哄他入睡。
习惯了独自生活。习惯了将那些浅薄而又敏感的小心事压在箱底。
习惯了不去想所谓的喜欢不喜欢。
照例在放学的路上一人一支雪糕。珂檬吃的凶猛,嘴角残留了绿豆屑,苏沛辰一边说“什么时候能有吃相啊”一边自然抬了手,帮她擦掉。男生的指尖划过她的唇瓣,微温的触觉让彼此停顿了动作。
可以看见对方朗若皓星的瞳仁里流溢着海水一般的柔软。
直到蹦蹦跳跳跑到前面的问夏转回头嚷嚷:“喂喂!你们快点好不好?”珂檬才回过神,惯常一样踢他一脚,“走啦!还愣着做什么?”
男生于是抓抓头,不紧不慢地跟上。
微妙的情愫,谁也不主动说破。三人格局,天平般此削彼长。
然后盛夏就降临了。
准备期末考的学生们背着塞得鼓鼓囊囊的书包在校园道里穿行。学校水房不起眼的红砖墙前,问夏直视对面被单独约出来的男生,微微涨红了脸。
“苏沛辰,你知道吧……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呢。”
天幕上纯白的云朵轻柔,照映着她干净腼腆的笑容。一声声剧烈的心跳,如此清晰地在少年左胸口处,狠狠地鼓噪起来。
那一晚,打着复习的借口,问夏背着大书包挤进了珂檬家。
“喂,你……”珂檬怒视她,“明天就要考试了,搞什么飞机啊?!”
“拜托啦,一个人复习哪有两个人有效率嘛!”问夏举手发誓,“我真的不是来捣乱的。”
珂檬捶她几拳,也只得无奈接受。吃过晚饭复习完毕,她催促她去洗澡。
“那我去洗咯!”问夏煞有介事地逗婴儿床里好奇看她的小佳潼,“喂,不许偷看啊,小心长大长针眼!”
“快去吧你!就你那飞机场……”哭笑不得的珂檬在抽屉找出一套树袋熊睡衣,扔抛过去,“你没带换洗衣服吧?穿我的好了。”
预料之中又是一阵“我是S型S型”的抗议云云。
小阁楼很久没有这样热闹过。折腾到入夜,两个少女才钻进被单里,肩靠肩地躺在垫席小床上。
夜幕深蓝色,沐浴露的清香在身边淡淡弥散,问夏转个身,揽住珂檬的右胳膊,鼻音浓浓地唤:“珂檬。”
“嗯?”
“如果,我和苏沛辰同时落水,你会先救谁?”
珂檬笑她,“问什么傻问题呢。”
犹豫几秒,仿佛下定了决心般,问夏的眼睑轻轻垂下来,“我今天,跟沛辰告白了。”
珂檬的心倏的一跳,但只是转瞬,笑容又恢复如初,“那他答应了吧?哎,我们的阮问夏可是宇宙无敌性感女神……”
“没有啦!”问夏急急打断她的揶揄,“我没让他立刻回复我……反正如果他愿意接受,明天早上就会在这里等我,如果他不来,就表示拒绝了。”
“这里?”珂檬的脑筋像是被提着绕了个大圈,“我家门口?”
“是啊!如果我一个人在家里,今天晚上肯定睡不着,但只要珂檬在,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可以安心睡一场好觉的。”问夏抬起头,笑起来弯弯的眉眼,“所以我就死皮赖脸地跑到你家啦!”
“……”
片刻的静默后,珂檬抬手,敲了女生一记爆栗。
“花痴啊,真肉麻!”
然后她拉起被单盖好,背对着问夏翻过了身,几近梦呓的声音,“知道了,那就睡觉吧,祝你好梦。晚安。”
剩下问夏,揉着额头微微地笑,“晚安。”
珂檬闭上眼,仿佛听见心底有什么东西倏然碎裂,晶莹的,散了一地。余留下一个空洞,有风落落地吹,温柔而残酷地将她席卷。
她倦起身体,暗夜里颤动的睫毛潮湿得像要下雨。
苏沛辰,你明天会来么?
……会来说爱我么?
月华如练,水银般倾泻流淌,远处婉转低回的隐约乐声和浮华尘埃顷刻不再,整个城镇彻底地寂静下来。
深夜,珂檬被热醒,迷蒙中只觉眼前火红一片,待到回了神,全身每个细胞瞬间惊悚绷紧。
火苗噼啪着在眼前真实蔓延。
窗外是人们惊恐的喧哗,女人的尖叫,杂乱奔跑的脚步,以及消防车由远及近呜呜的警鸣。
浓烟滚滚。
珂檬剧烈地咳几声,捂住鼻子急忙去推身边的问夏,床沿却是空的,她急得快要哭出来,冲到婴儿床前抱起小脸通红的小佳潼,茫然无措地站在地板中央喊,“问夏!问夏你在哪?!问夏你听见了吗?”
没有回答。
脑袋持续上十秒的空白,珂檬终于想到去厨房兜水。跌跌撞撞走到门口,脚边不期然踢到什么东西,她蹲下身去。
问夏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已然昏厥。
许是渴醒了找水喝,却被浓烟熏得失去知觉。心瞬时提将起来,如一根快要崩断的满弦,珂檬探她的鼻息,仍有一丝尚存,她小松一口气,立刻拍打问夏的脸颊,“问夏你醒醒!问夏,别再睡了!”
女生终于轻轻睁开了眼。
珂檬一手抱着哇哇大哭的小佳潼,一手把她奋力朝暂时安全的地带拖。缩在墙边,她拿着从问夏书包里翻出的手机,手却抖得厉害,三个数字按错一次又一次。
问夏无力地靠过来,声音轻喃,“珂檬,我会死吗?”
珂檬把头摇得像拨浪鼓,眼里有晶莹闪烁,“当然不会!你不是还要等苏沛辰吗?呐,你听见消防车没有?再坚持一会,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问夏看向她的眉梢于是温柔似水,“珂檬你真是……死到临头,咳……还骗我……”
“我早知,他不会来……沛辰一直喜欢的,是珂檬你……”
我在你身后轻轻地歌唱 文/纪小纯(3)
“咳……我是在给自己下……赌注……看奇迹会不会出现……”
问夏的声音带着一丝忧伤,努力上扬的唇角始终挂不住笑容。
珂檬的眼泪排山倒海般喷涌出来,在暗夜燃烧的花朵里绽放成透明的忧伤。几近绝望。
“傻瓜。”视野模糊中她拉紧她的手,“你一定什么都要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