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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蚁新酿,红泥正好-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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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温云笑着看向怒容满面的华羽慎,不由感叹无独有偶,他们姐弟二人气起来还真是十足的相似。自从从溪山别院回来,他和紫蓿,就不时不时地在府中“偶遇”,发生的次数多了,连华羽慎也觉出了不对劲,每每他要到前院去协助慕容耀处理府中事务,他就自告奋勇地跟着,偶尔甚至会跟紫蓿争锋相对。
“慎儿,他不过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占些口头的便宜罢了,你二姐忙着督造行馆,何必再给她添乱,”容温云一边安抚他,一边低头看着手中的虎头鞋:“你来看,这个弄得对么?”
“也好,早一天建好他就能早一天离开咱们家了,”他有意要转开话题,华羽慎却不放松,见他不接话,不由动手去推他:“姐夫,那你是皇姐封的一品沁王君,你也可以教训他啊……对了,他还说今天要和二姐行馆呢……”
自从新皇登基那天的事后,华羽慎跟他也越来越亲近,眼见着紫蓿刻薄的嘴上功夫和人前的表象,对他更是极力维护,见他气得转身要走,容温云也只好感激地笑了笑,不着痕迹地擦掉了针尖刺出的血珠,顺着他的拉扯起了身送他出去。
“姐夫,我刚想起来忘了拿虎头鞋的绣样,就碰上了紫蓿公子,顺便就带他到你这里来了,”才刚离开的华羽慎又挑开帘子进来,身后跟着的果然是紫蓿,只是他今日又换回了初见时的那身江南公子的装束,广袖宽摆,袖口的紫色丝带随着他的走动流溢着光彩,映衬着他唇红齿白,格外明丽。
“紫蓿公子这副装扮,待会儿是要跳舞吗?”
华羽慎丢了个眼神给他,容温云虽然不明所以,还是顺着他的意思和紫蓿攀谈起来。才得知今日行馆就要完工,只等礼部上折,皇上亲批,就可以正式成为北戎在京城的行馆,定盟约的事也就指日可待。
“这样说来,等皇姐下了旨,你就可以搬出去了?”
华羽慎的话里已经明显带了嘲弄,紫蓿却似乎不以为意,点点头笑弯了眉眼:“多亏了沁王爷上心,才能短短三个月不到就建成了,紫蓿稍后要为皇上献舞,现在是特地来向王爷和王君道谢的呢。”
他说着,便拿起了手中的紫色纱绫,容温云淡淡看了一眼,起身还了他一礼,才笑道:“王爷已经先行前往行馆,至于本君,实在是无功而不敢受禄,当不得紫公子的谢。”
“既然还要献舞,紫公子快些走吧。”
“多谢小公子挂怀,”紫蓿向忽然开口的华羽慎展颜一笑,在他发愣的当口转向容温云道:“不知道王君能不能送我一送呢?”
容温云拦下就要发作的华羽慎,对他微微点了点头,便随着他走到院外等候的马车边,见他在小厮的扶持下上了车,目光扫过他车里的装饰,稍一迟疑,终于还是靠近了一步:“紫公子,皇上并不喜欢纱绫舞,你不妨换一个。”
他低声说完,也不等紫蓿反应,便转开了身。听到身后车辘滚动的声音,面上浮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见听雨疑惑地盯着他,才定下神来吩咐他把华羽慎送回去。
方才紫蓿扬起纱绫时,他便看到华羽慎的眼光闪了闪,联想起他刚进来时华羽慎要他们说话好引开他注意的事,更是确定华羽慎定是在那纱绫上动了手脚。他的针线功夫极好,没有眼力的人恐怕根本瞧不出来。
然而紫蓿并非愚钝的凡俗之人,那样的暗示下,定然会心生疑惑,华羽慎的“计谋”多半是要败露的了。凭紫蓿之前的作为,恐怕还会借此来嘲讽他们心机下流,手段拙劣。
只是方才匆匆扫过去的那一眼里,车里的那种种乐器绢帛,仿佛都幻化成他熬夜刻下的一个个糕点模子,甚至是一张张鄙夷凉薄的陌生面孔。
他不是好心,只是,万一紫蓿的身世真的是如他所说的那般,只能相信自己,只能依靠自己,他是能够体会那种无助的。然而上天让他遇到了华羽衡,他却是怎么也不甘心把华羽衡的情意分给他的。他所能做到的“宽让”的极限,也仅仅就是不让他当场出丑罢了。
只是事情却好像并不如他所料的那样进展,过来掌灯时分华羽慎还笑着到知还院来看他,他已有些疑惑,随后跟进来的华羽衡却一脸严肃,不明不白地教训了华羽慎几句,华羽慎便躲开她的手,笑着离开了。
“出什么事了?”
“你说呢?还不是你纵着那慎儿做的好事,”华羽衡板着脸在一旁坐着,眼看容温云面上从疑惑到了然,又渐渐转成愧疚和伤感,不由得绷不住地笑出了声。
“慎儿的手艺还真是好,你没瞧见那条纱绫居然在他跳了一半的时候断得整整齐齐的,”她一边笑着,一边拥住了要躲闪的男人:“看来你和慎儿处得不错,都能合谋来欺负人了。”
容温云一声不响地被她拥着,也不笑,也不反驳,似乎在想着什么,华羽衡见他神思不属,不由担心,关切道:“怎么了?整人整成了也不高兴……”
迎上她的视线,男人终于不再沉默,从她怀里退开一些,轻道:“你不生气吗?”
华羽衡一愣,随后便朗声笑起来,展开手臂把他抱了满怀:“我做什么要生气?刚刚那是做来给慎儿看的,免得他以后太胡作非为……可不是对你生气……”
“你不气我由着慎儿捉弄他?”
“当然不,”华羽衡低头亲在他脸上,笑得很是愉快:“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你总算肯把你家妻主我看得紧点了……”
“真的?”
“自然是真的……怎么总问傻……”
他低着头抵在她肩上,声音有些发闷,华羽衡一路回来都还在为方才殿上的情形发笑,这才觉出不对劲来,托着他的脸转向自己,却不期然看到他眼里蒙上了雾气,忙伸手将他按下自己:“这是怎么了?方才是我不好,我不该闹你……别……”
她话音未落,后半句却被堵在了口中,华羽衡怔愣地看着咬着唇侧开脸的男人,眼里惊喜交加,那天她软磨硬缠都没能让他主动亲她,现在她面前的这个人,方才竟然倾身吻了她的唇?
虽然只是一触即分,在这个男人都被教导着要“矜持守礼”的社会,大小也算是一件奇闻了。
他们离得极近,鼻间就是彼此熟悉的气息,华羽衡将涨红了面容的男人紧紧抱住,温柔缠绵的亲吻不断落在他脸上。
“羽衡……我、我有事想和你说……”
第 47 章 唯一
第四十七章 唯一
“羽衡……我有话,唔,想和你说……”
也许说完了他就会后悔,会被按上妒夫的恶名,而她说不定会拒绝,甚至可能开始因此厌弃他,可是,那些话在心里叫嚣了许多时候,无论如何,他都想要说出来。
他低哑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华羽衡翻身把他侧压在身下,一手解开他的衣襟,俯下身在他唇上深深吻下去,惹得他连声低喘:“羽衡……啊,你……嗯啊啊……”
暖暖的手指拂去单衣,滑过男人微微弓起的脊柱,也带得他一阵低吟,华羽衡在他鼻尖亲了亲,指尖顺着平滑的胸口落到腰腹之间,在他敏感的地带一点点揉着:“温云想说什么?……”
容温云不自知地挺了挺身子,□也渐渐情动,手臂无意识地往下移动,勾上华羽衡的肩背,断断续续地呢喃:“唔……羽衡、别、别……呃啊……”
他很快压不住喘息,伏在她怀里不知该怎么是好,难耐地动了动身子,抬起湿润的眼睛,略带委屈地看着她,却挡不住她四处点火的灵活手指。
对于房事,除了新婚前教引之人那些隐晦不明的,只要求他任由妻主高兴的“教导”,他几乎是一无所知的。虽然从不敢主动要求什么,却也不会故作大家男儿的欲拒还迎的矜持娇羞姿态。动情迷蒙的时候,便会顺从本心地搂紧她不肯放手,像个痴缠着眷恋之人的可爱孩子。
都说此间女子对欢爱的需求很大,她反倒是更贪看他坦诚动情的模样,除了对他发火的那一晚,一年多的时间里对他的身子从未需索过度。
此时见他眼下一层淡淡黛青,更是不忍要他强忍着来满足自己,因此也只是用手帮他泄了一回,抱着他翻过身来,让他趴在自己身上休息。
容温云却不安地动了几下,俯下身贴在她颈边,不得章法地轻轻蹭着,华羽衡有些明了过来他的意思,抚着他的脸亲下去:“温云想要吗?”
男人血色浅淡的脸蓦然变得通红,华羽衡笑着亲他,才听到他低得仿佛是含在喉间的声音:“你说过……想要什么都可以、可以告诉你……”
华羽衡收回手来捧住他的脸,轻轻抚着,柔声认真道:“嗯……你要和我说什么?”
男人的目光与她对上,很快又想要移开,却被她阻止了,不一会儿便垂下了眼眸,低声嗫嚅道:“可不可以……不喜欢别人……”
她手上的动作一僵,容温云原本就低不可闻的声音更是变成了模糊地缩在了喉间,不像是说话,倒更像是极力压抑着的哽咽。华羽衡这才意识到她犯了一个大错,忙将他带向自己怀中,紧紧拥住了。
“好,只喜欢温云……”
清瘦的身体不住地轻颤着,她手掌下贴着的皮肤都像是在战栗,华羽衡牢牢抱住他,将他换到身下,俯身合上他的身体,带他进入自己。
容温云蓦然瞪大了眼睛,两手穿过她臂弯,紧紧攀住她缓缓律动的身体,努力地想要挺身迎合她。
“羽衡……啊、啊……羽、衡……我喜、喜欢你……”
他在喘息的间隙里挤出的声音断断续续,唯一能够听得分明的就是她的名字,华羽衡专注地要着他,抱着他翻身,让他就着进入的姿势伏在自己身上,扶着他的腰轻轻抽动,带领他寻到宣泄的方法。
“唔、啊啊……啊、羽衡,羽衡……不要喜欢别……啊——”
华羽衡温柔地抱住他脱力的身体,知道他还没有从欢爱中恢复过来,心中想要他的念头却止不住地疯狂滋长,紧拥着他亲在他左边胸口:“没有别人,只有你……我的夫郎,嗯……只有温云一个人……”
这个男人,在欢爱中只会不断重复她的名字,动情时也不懂得要用什么动作来表达。一份专一持久的感情,她以为理应为他做到的,他却要百般挣扎才能出口要求。然而她一日比一日地,只想给他更多一点的宠爱。
“傻温云,定是又在心理折腾了自己好些时候,对不对?……怎么不早说,一直都只喜欢你啊,从前、以后,都只是你……”
男人一个挺身将灼热的液体送进她的身体,连手臂都忍不住一阵轻微的痉挛,眼里蒙着的水雾终于凝聚着落下来,滑进鬓角,凉凉的湿润感渗透下去,他才知道伸出手来慌乱地去抹。
“不会有别人,温云,我已经有你了。弱水三千,取一瓢足矣,”华羽衡拦住他的动作,用指腹在他脸上蹭去了一道泪痕,一手沿着他的手臂轻拍着让他平复下来,对上他闪躲的眼眸,正色道:“别人再好,也都不是你……我只要你。”
容温云胡乱地点头,轻颤着窝进她怀里,不敢仰起脸来看她,却还是掩不住唇角翘起的弧度。只喜欢他一人……这种话传出去恐怕是万分荒唐的,可她,竟真的答应了他。
脑中一时是紫蓿临去前复杂的眼神,一时是华羽慎小心机得逞的笑容,一时又是华羽衡进屋时故作指责的模样,却都掩不住心里不断涌动的欢喜。容温云扣住她的手,紧紧与她交握,很想和她说些什么,然而身体却因为方才的情事着实累得狠了,嘴唇动了动,却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他已经习惯了躺在她身边,一伸手就能碰到她,尚未完全清醒便不自觉地往身边靠去,却没有找到意料中的暖暖温度。
反是帐外听得里面的动静,有了轻轻的走动声,听雨小声询问:“王君可是要起身?王爷去了书房,让奴才在这里候着,说等您起了一道用早膳。”
容温云下意识地往身上看了一眼,昨晚的混乱痕迹已经不见,身上披着的单衣散着皂角的淡淡气味,显是华羽衡已帮他换过了。想到她对自己总是温柔照料,即使是在她怒火冲天的那一晚,也不曾真的伤到他。昨夜,更是百般缠绵,一遍遍地许给他他想要的承诺。
“唔,好……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来就好……”
听雨应了一声,兀自去了偏厅忙碌,等他洗漱打理好自己,桌上已摆上了粥点,却跟他们往日惯用的有些不同。听雨一脸忍笑的表情站在一边,开口解释道:“这粥是王爷自己下厨做的,一边还嘀咕说什么时隔多年,手艺不精了……不过这些糕点是用王君写的法子做出来的。”
容温云一愣,他知道华羽衡一向是不喜欢下厨的,不是因为什么“女子主外”的观点,而纯粹是她的嗅觉和味觉太过敏锐,只要到过厨房,一整天都会觉得自己身上有各式调味香料的气味。
“王爷今天兴致很高,还说一会儿要和王君比比手艺,不过后来紫公子来了,”听雨见他疑惑的样子,念头一转便将几样点心放进了盘子里,一边端给他:“王爷忙了一早上,还没顾得上吃饭,不如王君送去书房吧……”
容温云本欲接过来,听到在书房的人竟是紫蓿,又不免迟疑,认真算来除了口头上的讽刺,紫蓿其实并没有做出多么过火的事情,喜欢上华羽衡,哪里又能算是过错……他当时,不也是无法克制地喜欢上了么。
只不过他幸运地得到她的情意和宠爱,昨夜,甚至还像个妒夫一般强求她不要喜欢别人,说到底也就是因为那个妖魅的男子说了一句“喜欢”。只是……羽衡既然答应了他,他现在送早膳过去,倒像是去示威似的。
他还在迟疑,听雨却把东西塞到了他手里:“王君,去吧……”
“紫蓿公子,虽说是慎儿顽皮,但母王和父君尚未归来,昨日的事,说到底要怪本王疏于管教,皇上若要怪责下来,本王自当一力承当。”
华羽衡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容温云听她提起昨日的事,不由面上一红,脚步顿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沁王爷何出此言?昨日是紫蓿大意了,才会在御前失仪,与王爷有什么相干,”紫蓿的声音比往日低沉,也更多了几分惹人怜爱的意味:“王爷这话,可真叫紫蓿伤心,虽是才貌粗陋,可紫蓿对您的心意是千真万确的,您却是怎么也不肯相信呢。”
“紫公子真会说笑,行馆的各项改动和细节布置,都出自你手,若论才貌,紫公子皆非凡品,何来粗陋之说?”华羽衡笑了笑,这几句赞美,倒是没有一点作假的,紫蓿在北戎风俗、仪礼和工事构建上都有所涉猎,虽然名义上只是译官,却提出了许多有效的建议,往往能让她们事半功倍。
“那王爷是嫌弃紫蓿是风尘中人,不洁之身?”
华羽衡无奈地扶额,索性不再与他兜圈子:“本王绝无此意,只是本王家中已有夫郎,并无再娶之意。”
她家的那一位,好不容易放开了心扉,跌跌撞撞地往她身边来,他那么努力,那样勇敢,即使心里还是害怕,却为了她摸黑前行,想到昨夜挣扎着说出请求的男人,她只觉得心疼,恨不能时时刻刻守着他,又怎么还能将这个不定性的危险放到两人身边……
更何况,她心心念念,也只有他一个人,紫蓿再好或是再可怜,都不是她想要放在心上去挂怀的事。
“你若是愿意,大可向皇上提请留在行馆管事,为两国朝廷效力,想必我朝皇帝和贺兰大人都会同意,你也不必再担心会受什么委屈。”对于他没有因为昨晚的事怪罪华羽慎,她有些感激。何况两个月相处,除了对他的身份质疑,倒也觉得他并没有对她和家人不利的心思。因此也就诚心建议道:“以你的能力,打理行馆想必不成问题。”
“沁王爷……”
“王爷……”
伴着轻微的叩门声,两声不同的称呼几乎是同时响起,华羽衡微一愣,很快起身拉开门,笑着将立在门口的人拉到身边:“怎么这么快起来了,用过早饭了吗?”
她一边说着,便推着他在椅上坐下,一手接过他手上的盘子,俯身在他耳边低声笑:“瞧着他看什么?还在吃醋不成?”
她声音压得很低,容温云明知紫蓿不会听到,却还是红了脸,胡乱地扭开头,轻轻推了她一下。
第 48 章 不安
第四十八章 不安
华羽衡放下心来,一手拿了他递上的糕点,正了正脸色道:“无论如何,这次的事羽衡是要感谢你的,方才已备下了薄礼,稍后就会请人送到行馆,还望你不要推拒。”
三人都明白这便是送客的意思了,侧身坐在一边的绝色男子终于轻咳了一声,借着抬起袖子掩口的动作拱手道了别,转开身子的瞬间,便放下了袖子,再看向屋外时,已经没有了若隐若现的一点阴郁和凄苦,依旧是近乎耀眼妖魅的明丽。
容温云以为他定是会留下的,谁知一月后贤王和华羽衡设宴为北戎使臣送行,他竟然也在随行的队伍中。
“王君,紫蓿要敬您一杯……”
酒过三巡,还在自己位中的人已经所剩无几,他也正打算起身回房,却被一身女子装束的紫蓿拦住了。
“紫蓿与王君相识,也是缘于一杯酒呢……”
容温云本要推辞,紫蓿却像是预料到了他的举动,脚下未动,只微微侧身便挡住了往偏厅的路,盈盈笑着看他:“王君,过去的事是我的不是,紫蓿向你赔礼。”
他虽然笑得客套虚浮,眼里却是平日里极少看到的清亮。容温云收回了迈出的步子,伸手接过酒来:“紫公子杯中的酒,总是与我们凡俗之人不同的么?”
清绝的容颜在女子宽大衣衫的衬托更是动人,听到他的话却略略低下头去,眼眸里的光彩都敛在睫翼下,说不出的复杂。
不知过了多久,几乎连容温云都忍不住开始回想这一句半是责备的话是不是太过分了,紫蓿却又抬起了脸,从他手中换过杯子一饮而尽,敛容对他一笑:“只是水酒一杯罢了,若是王君不信,紫蓿先干为敬。”
他不似平日里的妖娆善辩,也不开口冷嘲热讽,眼里的坦荡反而叫容温云心里一阵别扭,不知到底该做什么反应。视线下意识地扫过四周,想要寻找华羽衡的身影。
“沁王爷陪着陛下,正与我国使臣交换国书,好让他们明日返程出关。”
“紫公子,你想要和我说什么?”眼里的羞赧一闪而过,容温云接过他重新递来的酒,平举于胸前,掩袖慢慢喝了:“还请直说。”
“王君,在还未见面时,紫蓿便很羡慕你,王爷那句诗在京里传得沸沸扬扬。贤王爷唯一的女儿竟把一个抛头露面其貌不扬的男人娶做主夫,还百般宠爱,”紫蓿右手微抬,做了一个很是随意的动作:“世人都说沁王爷捡着破烂当宝贝,我却很想见见被妻主视为寒梅的王君你。”
“这世上的事本来就是口耳相传,名不副实的有太多,只可惜……王爷和王君却都不属于那其中……别家妻主瞧着紫蓿目不转睛,沁王爷却只对你体贴入微……”
“羽、王爷她对歌舞并无兴致……”
他有意要打破紫蓿一个人陈述的尴尬,面前的人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像是在一点点回想当日的情景:“王君一人独坐,边上多少权贵来来往往,对王君多少都有些鄙薄,王君却只是把背绷得挺直,既不卑微讨好,也不孤芳自赏……那时候,我真是羡慕极了。”
“紫蓿也算出身世家,琴棋书画都是专人教习,却比不上王君你自在、欢喜之十一,”紫蓿对他眨了眨眼,做了一个让他住口的手势:“王君,听我说完吧。”
“我明知道沁王对你情深意重,却屡屡试探,对王君更是百般不敬,多番嘲弄,王君心里可是怨我到了极点?”
容温云略微惊疑地抬头看他,迟疑了片刻才摇了头:“容某听到过的闲话有那许多,并非自紫公子才开始,想来也不会到紫公子这里就结束,若说怨,温云哪里怨得过来?”
“王君的性情,真叫人费解,紫蓿每每出言嘲讽,您分明在意得紧,心里却偏偏不怨,初时我以为沁王只是怜你,现在看来,似乎并不只是这样呢。”
紫蓿第一次对他用了敬语,容温云目光一顿,看向他的时候也带了一些探究的意味:“紫蓿公子,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王君何出此言?”
容温云看了他一会儿,才移开视线,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既然紫蓿公子无事,可否容我先行告辞?小儿惯来早睡,我想回去照看他。”
“王君——沁王懂你,别人未必就懂,沁王觉得你值得,别人未必就要这般认同……”
容温云脚下步子慢慢停住,维持着背对他的姿势没有转过身来,只听得他在身后吃吃一笑,声音里已恢复了往日的七八分魅惑。
“紫蓿也想看看,您到底有多值得,王君,来日方长……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是重逢之期,希望到那时,王君还能像现在这般……”
若是对华羽衡还不死心,为何要随着使臣回北戎?若方长的话真的只是临别祝愿,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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