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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计时相爱 作者:娇羞胡萝卜 完结-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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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日子受的这些折腾,自己居然是一直都不知道。
  
  钟越和蔡北一起待了两天,其中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蔡北趴在钟越身上睡得昏天暗地,活像几百年没睡过好觉一样。那天在超市见到的那一幕,蔡北强迫自己不再想起,两人倒也过得很是温馨惬意。




22
  两天之后,蔡北家的门铃响了,来客是蔡北怎么都想不到的,蔡北的父母。
  
  那时开门的是钟越,蔡北的父亲几乎在看到钟越的瞬间就破口大骂了。蔡北被争吵声吵醒,朦胧着双眼出来,就看到一年未见的父母正站在家门口,一脸厌恶地看着钟越。蔡北脸色刷地白了,钟越听到脚步声就回了头,走到蔡北身边帮他把外套的扣子给扣上,蔡北的手受伤之后,这些事一直是钟越在做。
  
  大战是没有发生,气氛也是诡异得可以了,最后钟越给蔡北和父母叫了外卖,拿上自己的外套就无奈地出了门。
  
  蔡北的手受伤确实把老两口心疼了呛,但也没有完全平复蔡北老爹心口的怒气,等钟越一走,就指着蔡北大骂:“我说你个臭小子对你大哥大嫂的事情这么上心,你是盘算着家里有了后,就可以让你在外面乱来了是吧?告诉你,我们蔡家丢不起这种人。”
  
  蔡北表情木木地:“我只是想帮帮我哥我嫂……我和钟越已经分手了。”
  
  “分手了?那刚刚还在你房子里的那是谁?”蔡老爹快气死了,原本觉得家里老二从小成绩好人又乖,简直是蔡家好几代都没出过的光耀门楣的种,哪想到一出起问题来就把蔡家给轰炸了个体无完肤。
  
  “我只是手受伤了,他来照顾我而已。”蔡北没什么精神应付二老,幸好母亲疼儿子,把老头劝了劝,就让蔡北继续去房里休息了。
  
  蔡北这边是一直没有准备客房的,蔡家二老本来是想好久没见二儿子,加上家里那边有老乡过来,就同行着来看看儿子,但是眼下看到蔡北手受了伤,便是不打算多住也非得留下来了。蔡妈妈很迅速地就把舒服的那个简易床给收拾出来了,那是以前钟越办公的时候偶尔用过的。
  
  蔡北晚上自然是把主卧留给了爹妈自个儿去睡书房了,小心翼翼地拿了手机,有三条未读新短信。下午没敢在二老眼皮子底下瞅手机,蔡北等父母进了卧室才开始看。
  
  “小北我先回去了,有事打电话给我,我手机会一直开着。”这是钟越刚刚走的时候发的,估计出了门就发过来了。
  “好好陪陪你爸妈,想吃什么就在餐馆叫,账我会付。你的手注意别碰水。好好养伤。”这是没几分钟之后叮嘱的。
  最后一条就在差不多刚刚来的:“小北,晚上好好睡觉。”
  
  蔡北想我当然要好好睡了,睡不好的痛苦简直太不可忍受了。结果这晚居然又噩梦复发了,蔡北觉得在噩梦中挣扎了很久,满头冷汗地醒来,才发现不过入睡了半个小时。蔡北在床上愣愣地坐着,他以为换了一个地方,应该就不会了,没想到梦魇还依然没有离开。难道前几天睡得那么好,是因为……钟越在身边?
  
  第二个晚上蔡北依然在噩梦梦醒间纠缠地时候,蔡北就确认了,自己果然是没能彻底离开那种崩溃的睡眠方式。冷汗涔涔的蔡北觉得口干舌燥,干脆轻声起来去厨房倒水喝。经过父母卧室的时候,里面传来低低的交谈声。
  
  蔡妈妈的声音带着哭腔:“我说老头子,今天我给老二擦背,都只剩下一把骨头了。老二虽说一直不是身强力壮,但好歹也是个健康的小子,你看看现在,我今天看到老二的背,我这当娘的都想掉泪。”
  然后是蔡老爹一声浑浊的叹气。
  “老头子,你说我们这么逼着儿子……我看着现在老二脸色这么差,说不定都是心里有事给闹的。你看今天中饭晚饭,都跟个小鸟似的啄那么一点点。”
  “……老二以前吃饭哪里挑过食。”
  “谁说不是,”菜妈妈也叹气,“哎……我是真怕把儿子逼死。你忘了老王家的丫头啦,年纪轻轻地就那么想不开没了,不也是为了家里不同意她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我们家老二能和人家丫头一样?两个男人……说出去都丢脸!”
  “唉……”
  
  然后就是悉悉索索的声音,二老该是睡下了。蔡北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想起被到磕伤的那天,自己恍惚飘过的危险的想法,自己并没有觉得想不开,却的确有一种无所依恋的颓丧感。好像没有那个人,往后的生活并不再有什么期待了。
  
  蔡北喝了水回到床上躺下,在黑暗中睁着眼睛迟迟不敢闭上,他一直是唯物论者,却终究也受不住噩梦的纠缠,疲累已经到了极限,快到崩溃的边缘。下意识地就那么按下了通话键,那边的声音微微地低沉模糊,那是钟越被吵醒的时候才会有的嗓音。
  
  “钟越,我又睡不着了。”蔡北对着手机轻轻地说。
  
  钟越似乎怔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又做噩梦了?”
  
  “嗯。”
  
  “我给你唱歌?”钟越想了想又推翻了,“有人说我唱歌像杀猪,还是算了,要不我给你讲个晚安故事?”
  
  “你会讲什么?”
  
  “白雪公主睡美人?”
  
  蔡北鄙夷:“太老套了吧。”
  
  “那我过来?”
  
  “……算了,你都睡下了吧。”
  
  “那你不要关手机,我和你说说话吧,你尽量让自己睡着?”
  
  蔡北满意了:“好。钟越,你说会有三十岁的男人像我这么糟糕么?”
  
  “小北,你一点都不糟糕。真的。”……
  
  这天蔡北记不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是睡着的那一刻耳边肯定是有钟越透过手机传过来的声音。这一夜再无噩梦。
  
  这段时间蔡家三口的饲料一直靠着餐馆外卖供给,还有每天定时送来的煲汤,蔡妈妈闻闻味道,说这东西应该挺补的,蔡北刚受过伤,吃点补血的正合适。蔡北笑笑,只让父母当这是自己订的。
  
  受伤的蔡北除了睡觉发呆无事可做,午饭吃得饱饱的之后偷偷给钟越发短信:“钟越啊,那个煲好腻好难吃的T_T”蔡北依稀记得他的哪个学生给他短信的时候发过这种表情,便也十分取而用之了。蔡北因为很长一段时间的失眠,加上后来这次受伤,精神上对钟越的依赖有点爆炸式地爆发,多少不再太顾忌之前要分开就分得干脆的承诺,反而在父母眼皮底下对钟越开始撒娇起来。
  
  过了一会儿钟越也没回短信,蔡北就有点犯困,直接倒在床上不安稳地睡了。蔡妈妈担心儿子午睡着凉,进屋来给他盖被子。正瞅到儿子的手机轻轻地震,快要掉到地上去了,蔡妈妈忙把手机拿了。蔡妈妈一农村劳动妇女,自然是不太接触这种所谓的现代通讯设备的,但至少还是识字的,被那条亮闪闪的“来自钟越”的短信给惊到了,小心翼翼按了个键,居然还真把短信内容给按出来了。
  
  “乖,不好吃也要全部吃掉,那东西是补血的。要不,我明天让药膳馆换个口味给你做?昨晚睡得好吗?我今天去学了一首歌,今晚你要是还睡不着,我就可以唱给你听了。摸脑袋,要快点好起来。”
  
  短短两句话,字里行间的关怀和温柔却是显而易见的,蔡妈妈从来不能理解为何自己的儿子会爱上一个男人,她也从来无法想象两个男人之间的爱情会如何,但是看到这条短信的这一刻,她却蓦然为自己的儿子感到了辛酸。短信那边的那个男人,确实是在掏心掏肺地关心她家老二。
  
  蔡妈妈揉揉眼睛,走出了书房。




23
  三天之后蔡家二老离开,钟越回来。蔡北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可思议地看着钟越提着自家父母的行李正打算送两老去火车站。
  
  蔡老头怒着骂了声什么,一直拧着脑袋不看蔡北和钟越,蔡妈妈前天晚上就已经把该交代的交代了,此时拉着钟越有点不好启齿,最后终于是说出了口:“钟越,我们家老二……就交给你照顾了。”
  
  “我会的,阿姨您放心。时间差不多了,我送你们去火车站吧。”钟越拿起行李箱,就带着二老出门了。
  
  钟越回来是在两个小时之后,蔡北望着进门来的钟越发怔:“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前两天我在你睡着的时候来找了下你爸妈,诚心地和他们谈了谈,”钟越坐在蔡北身侧,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你爸爸或者还在恨我,但是你妈妈很快就软了口气,你爸爸也就没辙了,蔡北,没有爹妈是舍得真折腾自己孩子的。你看你这一身的憔悴样,快倒了似的,你知不知道你爸妈都快担心死了。当年我两跪在你爸妈面前的时候,你爸还舍得拿扁担打我们,还可着劲打,可是前天我来的时候,二老眼里只有对儿子的担忧。”钟越顺着蔡北的脊背往上摸,“小北,从二十岁活得三十岁,我们都已经苍老了这么多,累得寸步难行,当年我们年轻气盛,激发的是父母对于桀骜不驯的小辈的火气,可是现在的你,连你爸爸都舍不得下手了。”钟越用头使劲蹭住蔡北的脸颊,“你看看你身上,瘦了多少,脸色差了多少,爱你的人,哪里能不心疼。”
  
  “你心疼吗?”蔡北温温的问。
  
  “疼,太tmd疼了。”钟越说完这句话的一瞬,蔡北感到湿热的液体砸落在自己脖子那里,又顺着锁骨一路滑下。
  
  “你答应了我爸妈。说要照顾我。”
  
  “当然,”钟越用鼻尖顶着蔡北的鼻尖,“你太叫人操心了。”
  
  “那……我们还算分手吗?”
  
  “那也要分得掉才成啊。”
  
  蔡北觉得喉头一痛,直接变成了眼里的热泪:“那……你爸爸那边呢?”
  
  “我妈临终要我去幸福,我爸?他干涉不了我们。”钟越从沙发前面的文件夹里一掏,递到蔡北手里,“这边的公司我已经卖了。虽然急了点,总算还有些盈余,我怕再拖让老头子发现,恐怕更讨不了好处。这份资料是C城师范附中的招聘信息,你有空看看吧,此地不留人,我们就换个地方,我就不信老头的势力还能闹到C城去。”
  
  “钟越……你都什么时候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很早就开始了,具体的事情是去年开始在着手做,只不过那时候还没有这么决绝。你知道的,那时候我要担心我妈的病情,要害怕老头子对你下手,更怕你因为我和你的家庭决裂,那些都是我不想付出的代价,我不想我们的未来要背负这些沉重的遗憾去在一起。所以我只好慢慢来,结束自己的事业,安慰我妈,甚至帮你大哥大嫂留后……以前老头子对我监控太紧,所以我不敢太多动作,本来你爸妈是我准备最后一道要攻克的难关,却没想到这次因为你受伤,一切顺利得不可思议。”
  
  “你……”蔡北觉得这天发生的一切都像做梦一样,原来自己怀着绝望的心情认命地倒计时地时候,钟越已经在暗地里盘算这么多,“你居然瞒着我做这些……”
  
  钟越叹气:“没有瞒,我也只是下意识不想让你纠结这些,小北,我比你大几个月,一直习惯了你比较依赖我一点,这些你参与了也帮不了什么的事情,我就会下意识地不想让你跟着困扰。那个时候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更怕让你失望,到时候你会不会想不开?我不敢想,只好一开始就不给你多少希望,一开始就做出我们和平分手认命分开的姿态。”
  
  “那个女人呢?”蔡北闷闷地问,所谓秋后算账也不过如此了。
  
  “什么女人?”
  
  “你陪着逛超市的那个。”
  
  钟越摸摸鼻子:“那个啊,算是世交之女吧,我爸挺想把我们凑做堆的。那姑娘从小就喜欢黏我,但我发誓,这辈子尚未做过任何对不起蔡北同志的事情,嗯,以后也不会做。”
  
  蔡北狠狠地咬了一口钟越的鼻子,当然蔡北之后往家里打了一个电话,就对自己的行为后悔得不行。很是郁闷自己白天咬得太狠了。他早不该相信的,什么“顺利得不可思议”自然是钟越哄哄他的说辞而已。事实上,钟越找蔡家二老那天是挨打了,几乎可以说毒打,幸好蔡妈妈那会儿已经有了明显的维护之意,事情才没有更糟。的确是蔡北那段时间的憔悴加了分,二老觉得与其丢个儿子,还不如……顺了他们吧。
  
  那晚蔡北就对着钟越身上两天也没能消掉的淤青发愣,心里疼了个彻底。钟越把睡衣一紧:“老婆你别这么急切地盯着我的背啊,饥渴就直说嘛。”
  
  又来了,钟越式的无赖,偏偏是只对蔡北一个人的无赖。蔡北骑到钟越身上:“必须饥渴!老子都没有性生活快三个月了!”
  
  “你也知道你老公三个月没碰你了,老实点了!”钟越拍拍蔡北在他身上蹭的臀部,“你现在……身体受得了吗?”
  
  蔡北被这煞风景的问题气得踹了钟越一脚,当然这回踹的很轻就是了。
  
  钟越把蔡北拉下来,按在枕间,然后吻上去,舔着他的唇,又满脸地盖口水。蔡北难得回应地如此热情,彼此都像要啃了对方似的。钟越压抑着奔腾的急切极尽温柔地做好润滑,才小心翼翼地进入。蔡北在他身下一脸激情时泛起的粉红,总比这段时间的苍白好看了很多。
  
  动作之间,钟越又忍不住恶趣味了一把:“来,……叫声、叫声老公听听。”
  
  钟越在床事上经常执着于那么点恶趣味般的情趣,不过蔡北从来不理会他就是了,只当他抽风。这一次蔡北努力在钟越撞上前的时候抬起腰配合,一边在喘息中吐出了两个字:“嗯……老公……”
  
  钟越立刻和磕了药似的,简直有点发疯,导致的后果是那一晚把蔡北折腾得的确够呛。




24
  第二天蔡北躺在床上装尸体,被子往脑袋上一蒙尽情装死。钟越看得好笑,在他腰上挠了两把,蔡北连忙往床里面缩:“疼。”
  
  “这里都疼?”钟越俯下身,撩起薄薄的被子去看他的腰,果然是有点用力过后的淤痕,“果然是老了,不经用了。”
  
  “喂。”蔡北瞪他,“我饿了。”
  
  “行,我叫外卖。”钟越把他被子塞好,退开身打电话,蔡北裹成一团缩在双人床的最角落,等钟越打完电话才开口说:“你今天下班要是有空……就去一下我那边租的房子吧,天气热起来了,帮我把换洗的衣服都带过来。”
  
  钟越蹲□去摸摸蔡北的头发:“嗯,我现在就去,呵,傻瓜你都忘记我已经把公司卖了吗,上什么班啊。你好好在家休息,刚才叫得是粥,送到了你用勺子吃就好。吃完了东西放着,我回来再收拾。过几天我得带你去医院拆线,等你学校那边说好了,我们就搬家。”
  
  “真的要离开吗?”蔡北眨眨眼,换一个城市总比换一个枕边人容易太多,但是这个城市住了这么多年,气候交通人文方面都已经十分习惯而依赖,真的换个城市,一切从头开始……
  
  “我不后悔。你也别后悔。”钟越的唇轻轻擦过蔡北的脸颊,“我出门了。”
  
  钟越回来的时候拖了一个大行李箱,上下楼几趟又搬回来好几个大纸箱,蔡北那会儿正在看电视,对着钟越这好大的动静十分诧异:“你不是把我那里的东西都搬空了吧?”
  
  “是啊,”钟越卷了卷白衬衫滑下来的袖子,抹了把头上的汗,“我都给你把那边的租约解了,不过你这些东西,”钟越指指几个纸箱,“我也不知道你还要不要,就干脆都给弄回来了,等你手好了自个儿看看,没用的再扔掉。”
  
  “也好。”蔡北转回头继续看电视去了,钟越苦哈哈地把箱子一个个往墙角堆,心想分开那段时间难得见个面小北都把他当宝似的稀罕,这一复合立刻就和草一样了,连转个脸过来都不肯。
  
  晚上蔡北继续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受伤这段时间懒得用鼠标,居然还把一个言情电视剧看了个从头到尾,所以晚饭一吃饭蔡北就照例调好电台看电视。钟越凑上去闹他:“电视有那么好看吗?你还真的在沙发上种土豆了啊。”
  
  “唔……”蔡北双眼盯着屏幕不肯转头,“别闹别闹。”
  
  钟越没辙,去洗了毛巾出来给蔡北擦身,蔡北倒是合作,目不斜视地任他脱衣服,淡定得让钟越直叹气。擦好身钟越趁着广告时间压了蔡北去洗头,蔡北低下脑袋任钟越的爪子在他脑袋上闹腾。钟越一直不太做家事,没想到那揉在头发间的指力十分温柔到位,麻麻地逡巡过头皮,轻轻地穿梭在发丝之间,挠得蔡北都想睡过去了。
  
  蔡北洗完头就继续继续看电视,钟越拿了吹风机出来弄出呼啦啦的巨大噪音,完全盖过了电视机里那女主角的对白,蔡北不干了,推着钟越一边去。钟越没法,只好拿了毛巾给他擦了擦了事。蔡北挺长时间没打理自己了,鬓角的头发已经将将盖过耳朵,额前甚至有了一圈碎发,垂在脑门上,无端地嫩向了许多,配上白皙的肌肤,蔡北依稀是钟越当年刚刚瞧见时的那个少年模样,不过眼角处微微的纹路显示着这些年的风霜。
  
  蔡北浑然不觉钟越的天马行空,一门心思钻进了狗血对白中,钟越只好搬了笔记本在不远处的餐桌上上网。钟越虽然当下是无业游民并且账户上的存款还不用两人愁苦生计问题,但他并不是能闲得下来的人,虽然家还没搬,C城那边的工作已经在慢慢熟悉起来了。新老板是钟越的一个大学师兄和师兄的高中同学,大学一毕业就合伙创业,如今也算小有所成,钟越过去虽说是给对方打工,其实待遇方面非常优越,倒也真没有委屈。
  
  谈了挺长一会儿,那边线上的师兄就被同居人催着下线了,钟越摸摸下巴,想起来去了C城之后,是肯定要给两师兄介绍一下蔡北的,顺便……给蔡北介绍一下自己师兄。电脑前坐了这么会儿功夫钟越已经觉得肩膀有点酸疼,脑袋一偏就看蔡北还好端端地陷在沙发里看电视看得很投入。钟越取过边上的手机,噼里啪啦打了条短信,迅速地发送成功了。
  
  那边蔡北低下身去够茶几上的手机,一会儿就愤愤地瞪了钟越一眼,红着脸继续看电视去了。钟越想自家这人大概是粗放不起来了,不就是个有颜色的短信么,也能正儿八经脸红一通。
  
  晚上上了床,蔡北往内侧蹭,正好可以面朝钟越的时候受伤的那只手在上方。钟越在黑暗中想起了什么,于是就开始问:“哎,小北,我一直想问你来着,那回我直接送你去的医院,后来去你出租房收拾换洗物品,怎么看见你收拾好的大行李箱啊?你那会儿准备出门?想去哪里旅游?”
  
  “不是,我是想回老家住一段时间来着。我不是正好有将近三个月的暑假吗。”
  
  钟越不满:“亲爱的,你原本就打算这么不声不响消失三个月?”
  
  “哪有,那会儿我需要对你有声有响吗?”
  
  钟越叹气:“也是,对了,我上次给你找的那个师范附中的招聘资料你看了吗?”
  
  “嗯,那边也是重点高中,和我现在待的学校也差不了太多,你也不要太担心,就算我去不成那个附中,在C城其他学校试试也总是有希望的。毕竟我有工作经验,而且也拿得出手。”
  
  “我不是担心这个,”钟越拍拍蔡北的肩,把人带近一些,“你要是能在附中工作的话,正好和我要工作的地方很近,我看过了,那边房价我们也还受得起,这样会方便很多。”
  
  “你工作?你都已经找好工作了?”蔡北惊。
  
  “是啊,你还记得我大学的时候经常跟着一个学长做一些外快项目吗?那个学长毕业之后就拉上他的高中同学一块创业了,现在混得很不错,其实我的第一考虑是C城,也是因为学长以前就问过我要不要跟他干活。”钟越轻笑了一下,“这回我们过去,正好就有着落了。”
  
  “你倒考虑得周细,居然啥都没提起过。”蔡北似有不满,往钟越肩上啃了口,“虽然我确实帮不上什么忙。”
  
  “我不想你慌啊,”钟越把蔡北的脑袋从自己肩窝里移到眼前,“我还不了解你吗,长在小地方,没有什么动荡的大风浪,规规矩矩念书升学,毕业工作,你自己说说,如果当时不是因为我做了要回家乡的决定,你自个儿是什么想法?”
  
  蔡北考虑了一会儿,然后很诚实地摇头:“我确实没想过。……主要是,那时候也不需要我去想。”
  
  “嗯,所以说我保护欲过剩也好,我不想让你面对那些烦心的事情,我只希望一切安排得好好地,让你白白担心……我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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