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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春系列之三 草莓恋爱日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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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吧!」他担心地看着我。
我摇了一下头,想了想,又点了头。
「爸爸喝醉了,脸红红、脸红红!」奈奈咬着牛肉片,和她阿嬷用香吉士干杯。
我看着魏翔,他的那头黑发看起来真的又卷又乱。伸出手拨了拨,努力地想帮他弄直,但却怎么拉也拉不好。
和奈奈像钢丝一样的自然卷比起来,魏翔的发质似乎好多了,然而或许跟他当发型师的职业有关,他很会保养自己的头发,所以他的卷发感觉好松好软,轻柔得像棉花糖一样。
我发觉我玩起了他的短发,目光一瞄,旁边的阿爸跟大哥都看着我,顿了顿,我才勉强自己将手伸回来。
魏翔的脸有些红。
是因为他也醉了的关系吗?
还是因为我?
我不清楚,醉得无法思考。只觉得今天的他在我眼中看起来好顺眼,就像那锅煮得好味两完美的寿喜锅一样,叫人心情愉快。
其实是因为我醉了的关系吧!我的头往桌子倒去,魏翔连忙把我稳住。
「我先送阿满回去好了,他这个样子不能再喝。」魏翔说着。
「可是我还没吃饱啊!」奈奈咬着筷子,亲子才挖一半。她望着咕噜咕噜滚的寿喜烧,十分不舍地凝视着。
「不然奈奈今天晚上就留在这里睡,翔仔你带阿满回去吧!」阿爸摸了摸孙女的头。「开车小心点,遇到警察就要闪知道吗?」
「知道。」虽然阿爸是在问魏翔,不过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点头回答。我们两个都喝酒了,酒后开车是不好的行为。
告别家人,魏翔开着车载我回去他的住所。途中我叫他停了两次车,也奔到路边吐了两次。而他很忧心地看着我。
为什么你要这么关心我?
我想问他。
每回接触到他的眼神,我总是萌生一种莫名其妙的情感,胸口好象沉重了起来,几乎快要无法呼吸。
明明我就是那个将你忘得一乾二净,当你伤心地寻找着,我却快乐地和家人在日本生活,对你无动于衷的人,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是喜欢我?
胸口疼痛着,我记起等待的滋味。
婉婉离开我以后,明知道她不会回来,每回到了吃饭的时间,我还是会忍不住望向门口。
我等着婉婉,而魏翔等着我。
被期望的人永远都不会知道,等待的人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祈求着他们回来。
☆☆☆
回到家后我刷牙漱口完毕就回房间,魏翔在我门口停了一会儿才回他自己的房间里去。我看得出来他在担心我,他总是好容易便将心思放到我身上,只顾虑我。
我想到草莓的日记还没看完,便又拿起来翻翻。但停止运转的脑袋完全无法看进草莓的字迹,我的脑海里头萦绕的是魏翔的影子,一遍又一遍如同影带重复播放,全部都是他。
我不停地想自己不在的这几年,他是怎么过的。那一年他才十五岁,但我却那样离开了他。
草莓的粉红色日记被我扔在旁边,她写了很多关于我和魏翔以前的事情。
在众多人格中她是记录者,她的眼睛能看到比其它人更多的部分,她那时的眼睛追随着我,而我的眼睛追随着魏翔。
爱情的感觉写得一清二楚。而我也明白为什么尽管不认为现在的自己可以接受一个男人,心里却又不断地想着他。
『原来记忆只要曾经存在过,痕迹便不会消除……』这是草莓写在日记上的。
忘记的东西没有被丢弃,它还是存在在那里。八年的时间里不停发酵,幷没有因此死去。所以我心中某个部分才会仍知道魏翔,仍记得魏翔关怀的眼神,仍晓得他头发的柔软,仍在意他苦涩的笑容。
每当他凝视着我,我的胸口也才会因此,隐隐作痛。
最后我走出自己的房间,凝视着魏翔门前的喇叭锁,轻轻转开它。
黑暗的房里电视屏幕闪烁着,魏翔正躺在他的床上看片子。我听见嘻笑的声音由喇叭传来。
「大哥你坐不坐自由落体啊,那个很好玩说。」屏幕里的我笑着拉扯大哥的手臂,而后转过头去望着摄影镜头:「阿翔你呢?一起来啊?」
「草莓你别闹了,阿满不喜欢自由落体。」拿着摄影机,魏翔的身影隐没在镜头之后。
「阿满进去房间别出来就成了,哼哼,今天可不是他作主。」镜头前的我变换了几个表情,一会儿欣喜若狂地粘着大哥,一会儿惨兮兮地回望魏翔。
躺在床上的魏翔发现我走进来,拿起遥控器就把正播放中的影片切断。电视屏幕变成一片空白,只有银色的噪声闪烁。
「怎么还没睡?」他问。
「刚刚那个是什么?」我来到他床前。
「很久以前在游乐园拍的,我把它烧成VCD了。」他说,手往脸上抹了一下,眼泪被擦干,但眼眶还是湿的。
我看着他的模样,心里酸疼起来。他怎么这么傻,就这么守着个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的人,遥遥无期地等待。
「对不起。」我这么对他说。
「干嘛对不起?」他笑着问。
「我想不起以前的事情。」我说。
「只要你现在在我身边就好,其它的都没关系。」他走下床,换了个片子进机器里。「你睡不着吗?要不要陪我看影片?」
他朝我走来,搔了搔那头蓬乱的头发,我突然觉得好想抱紧他,而且不知道这种感觉到底是从何而来。
「要吗?」影片已经在播放了,他停在我面前对着我笑。
我喜欢他的笑容。但他的笑里总有着淡淡的哀愁,是因为我想不起他、遗忘了与他有关的一切吗?他的人生因为我,变成这样。
我忘了他。
忘了爱过他。
也忘了再给他爱的方法。
他明明难过,明明希望我能记起一切,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只因为害怕我一个不悦甩头离去。
他笑着问我「还记得吗?」的时候,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那么悲伤的脸,为什么还能漾出笑容?
我的手缓缓地举了起来,在自己都无法会意为何会有这种举动的时候,将他推倒在他的床上。
「阿满?」魏翔疑惑地问着。
拿下眼镜搁在一旁,我爬上床,在黑暗中凝视着他,凝视他的嘴唇。
他的唇型很性感,薄薄的带点粉红色,还有他的牙齿很漂亮,而他的嘴里,十分灼热,让我深深地记着每次接吻的感觉。
我低下头舔舐他的双唇,而他一开始却是震惊不敢置信的。
我的手开始解他衬衫的扣子,舌头滑过他的牙齿,滑过嘴角,沿着脸颊含住他的耳垂。
「阿满……」他疑惑地问着。
「我想跟你做。」除了也许再也回不来的记忆以外,我想自己总有些什么是可以给他的。我想抚平他的心,想看他在影片里那种纯粹美好的笑容。
我想要他为我绽放那种笑容。
当他在床上不安地挪动身体,下半身磨擦着我的下半身,只是单纯的动作,却光是这样就几乎让我勃起。
「你会让我做的对吧?」我在他耳边问道。
「你为什么会突然……」他顿了顿说不下去,只是无法理解地看着我。
「你不应该哭。」我揪着胸口。「我不喜欢看见你哭,你一哭,我的胸口就好痛。」我亲吻他的眼睛。
我也喜欢他的眼,深沉的黑色,当他看着我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好象周围的时光都会停止住,我只能沉溺在他深情的眼神里,只愿他能永远看着我,别将视线从我身上移开。
「我只是想到以前的事情。」他说着,声音沙哑。「所以有些难过而已。」
当他开口,脖子上的喉节轻轻地上下移动,我转而亲吻那个地方,用牙齿不施力地温柔嚼咬。
「不要难过,我不想看你难过。」我说。
他咽下一口唾沫,那或许是紧张、或许是兴奋。
「我们以前是怎么做的?」我抚摸着他的胸膛,捏着他的乳头,用指甲抠了一下。
他说不出话来,下半身因为刺激而隆起了。
「是谁主动?你吗?」我继续问,言语中带着露骨的煽情。「插入的人是你?还是我?你有没有被我进去过?」
魏翔知道我想做什么,他有些困难地说:「我不习惯。」
我开始解自己的裤腰带。
这个房间里没有保险套、没有润滑液,那些该有的东西都没有。
当我脱下他的衣服,与他紧紧拥抱,他的下半身因为我方才的发浪挑逗的话语已经完全勃起,我将他的和我的握在一起,轻轻地摩擦彼此。
魏翔的手放在我的双臂间,在我替他手淫的时候将手指伸进了我的身体里面。
我一边忍受着前列腺被按摩的快感,一边活动双手抚摸着彼此的性器。
两个人第一次达到高潮以后,才休息不到几秒我就又勃起了。
我将沾着精液的手指伸入他的体内,他闷哼了声屈着身体些微地颤抖。
「不舒服吗?」我轻声地问。
「不是……」他回答我。
「那是舒服啰?」我笑。
他苦涩的脸上,写着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反应。
原本一直是冰冰凉凉的皮肤触感,因为身体内部的摩擦而发热起来,我贴在他背后,压着自己的冲动缓缓地替他将紧窒的地方弄松。但一想到他或许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对待,下半身便不可避免地完全昂扬挺立。
抽出手指时,他深吸了一口气。我握着自己的分身缓缓地往他身体内部推进,他有些抗拒地往前倾,但却让我拉了回来。
「等一下就不痛了。」带着些醉意,带着些怜惜,我像哄小孩般地哄着小我五岁的他。而后勾起他的膝盖往上,空出一个足以让我活动的空间。
接着,我开始移动自己进出他的身体。
我告诉自己必须慢慢来,但脑袋却像着了火似地,埋进他体内的下半身像要燃烧起来那般灼热,缓慢的抽插让我忍耐得身体也发起抖。
魏翔抵着床,被我压在身下,细微的呻吟像悲鸣,但幷不能阻止我继续渴求他的举动。
理智最后被快感冲溃,我深深插入他体内,向后拔出,再用力挺进,一次比一次加重速度与力道。他灼热的甬道像是要烧融我的阴茎一般,将我紧紧扣住,让我在单调的反复行为中几乎疯狂。
「嗯……好棒……」我撞击着他的臀部,忍不住低吟出声。这样的快感从未有过,我觉得自己简直要被融化了。
他开始颤抖,内壁不停收缩,挤压着我的分身,我知道他快达到高潮,于是加快了速度猛力挺进。
他的呻吟声越来越小,最后头埋在枕头里僵住身体完全静止不动。身体里传来阵阵痉挛般的抽搐,用力地夹紧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我忍耐不了,崩溃般地射出了液体,充满他狭窄的身体内部,达到高潮。
急促的喘息声在黑暗的房间里回荡着,我倒在他的背上,深深埋在他体内。
流的汗湿透了两人赤裸的身躯,粘腻的精液本该让人感到不快,但我却不想离开他,只想在此时此刻抱着他。
我想让他知道,我的心脏因做爱的激烈而跳得多么快速疼痛。
而这一切的快感与痛楚都是因为他。
全都是因为他。
第六章
在他的床上躺了一会儿后,慢慢地因疲累而有了睡意。
「你要不要先洗个澡?」窝在我身旁的他这么问着。
我摇摇头,只想睡。
床铺震动了一下,他离开床朝浴室走去,莲蓬头的水声传来,应该是那些残留的粘腻的精液让他不舒服。没办法,没有保险套,我又想射在他身体里面。
水声有些吵让我无法专心睡眠,于是我爬起床顺手将散在地上的衣服捡了捡,顺道穿上内裤,跟着离开他的房间回到对面客房,衣服往梳妆台一扔倒头就睡。
过了好一会儿,魏翔又过来摇我。
他递了条温热的毛巾到我手上。「擦一下会睡得舒服点。」
我迷迷糊糊地,接过手就往棉被底下塞。跟着将自己双腿间的东西胡乱抹了抹之后,把毛巾扔给魏翔。
「你不要吵我,我很困。」我听见自己喃喃地对他抱怨着。晚上喝的那些酒叫我痛苦得要死,我现在又累又倦,只想闭上双眼好好休息。
他将脏毛巾拿到外头,接着又回到客房里头。
「阿满。」他喊了我一声。
我没气力理他。
「我可以睡在你旁边吗?」他弯着腰靠近我,气息吹拂在我脸上,温柔地问着。
我还是没有答话。
身旁的棉被被往外拉开,床垫陷了下去,嘎嘎地发出了小小声响。
我睡在左边,朝向外头,他睡在我的右边,而后移动身体,将双手往我身上放,轻轻地圈住我。
他的脸贴在我头后的发上,在有月光从窗帘缝隙悄悄溜进的房里,满足似地叹了口长长的气。
☆☆☆
一早起来,宿醉叫我头痛。我摸着床边放眼镜向来习惯放眼镜的地方,手挪了半天却找不到眼镜。
努力地将眼睛睁开,发现自己睡的地方是魏翔家的客房,而奈奈不在我身边。我只记得昨天和大哥还有阿爸喝了许多酒,接着魏翔说要送我回家,而后所有的记忆变成空白。头痛得要命。
旁边有东西动了动,我一翻身,发觉竟是魏翔。
他打了个呵欠揉了揉眼睛爬起身来,那头卷发左边翘一大撮、右边翘一大撮,配上他略微苍白与眼眶下的黑眼圈,着实有些好笑。
「你怎么睡在我旁边?」我问他。奈奈不在,他就鸠占鹊巢。
「蛤?」他眼眸半睁,用种没睡醒的神情看着我。
我不理会他,着眼下床找眼镜。梳妆台上没有、洗手间内也没有,到底放哪里去了,我该不会喝醉了酒回家的路上就胡乱丢了吧?
「好痛……」魏翔闭着眼睛坐在床上闷闷地念了句,而后打了个寒颤,十一月的天虽然才有点凉,但是他似乎特别怕冷。
我着眼在客房里走过来又走过去。
「你在干什么?」他问。
「眼镜不见了。」我说。
「眼镜?」魏翔想了想,跟着说:「你的眼镜在我房里吧!」
「我的眼镜怎么会在你房里。」打了个呵欠摇摇头,我打开梳妆台的抽屉想看看是不是放在里面。
「昨天晚上你过去找我的时候拔下来的。」他下床走了出去,而后又走了回来。
「昨天晚上?我去你房里干嘛啊!」昨晚醉得一塌糊涂,但我对去他房里的事情没半点记忆,本来以为他在诳我,但当魏翔将眼镜交到我手上时,我才发觉真有这么回事。
「你去找房里……呃……就那个啊……」魏翔话说得不清不楚的。
「哪个?全都记不得了,现在头痛得要死。」我戴上眼镜抱怨着。「为什么你好象一点事情也没有,明明喝得跟我一样多。」
魏翔的脸色不知道为何,变得越来越苍白。「你又忘记了啊……」他说话的声音好轻,如同自言自语一般。
「忘了。」我说。
拿起被扔在梳妆台上的T恤闻了闻,上头有浓浓的酒味。我扔到一旁从衣柜里拿出新的衣服穿上,回过头来时魏翔已经不见。
「搞什么?」突然地就失踪,我还以为转过头会看见他。
走下二楼看了看客厅的时钟,时间已经九点。奈奈应该是昨天晚上留在她阿公家吧?我看阿爸还挺喜欢奈奈的,肯定是被留下来过夜了。
「阿翔,你等一下能不能载我去带奈奈回来?」我问。
他从冰箱拿出一条黑黑的东西,剥开后放在砧板上,跟着拿起水果刀剁剁剁。
「什么都忘光光,连这个都可以忘。没半点记得住,做过什么都不晓得。」魏翔一边剁,嘴里一边碎碎念着。跟着将那些稀巴烂的东西丢进果汁机里,和牛奶一起快速搅碎到变浓稠状。
我看了半天才看出来那是条变黑的香蕉。
「你在干嘛?」我看他脸色不太好,心情好象也不太好。
他将果汁机里的东西倒在透明玻璃杯里,递给我。
「打『香蕉牛奶』,你喝不喝?」他说。
我摇头。那香蕉好象跟他有仇似地,遭受到他惨无人道的对待,剁烂了还要被打成泥,我喝不下去。
魏翔端着香蕉牛奶到客厅坐着,吃着烤土司看晨间新闻。他也给了我一块,还替我另外倒了鲜奶。
「你在气什么?」我没见过他这个模样。
「没有。」他摇摇头。
「那算了。」关心他他也不领情,我想自己也没讨他欢心的义务。
魏翔又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我眼睛对准他家三十九吋的电视屏幕,装作没看见他小狗般的可怜眼神。
「我等一下有时间,可以载你去接奈奈回来。」沉默了一下下,魏翔对我开口。
「嗯。」我简单的响应他一句。
「阿满……」他欲言又止地。
「嗯?」
「没什么……」想说的话说不出口,魏翔再度低下头,喝他的香蕉牛奶。
☆☆☆
整理了一下,魏翔跟着送我回老家去。
车子停在门口时,就可以听见奈奈在院子里的笑声,奈奈手里拿着烧蕃薯,剥掉的蕃薯皮扔得一地都是,妈妈持着竹扫把晃来晃去和奈奈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大哥膝盖上搁着本原文书,边打呵欠边翻阅。
我和魏翔停好车走进去,奈奈立刻跑向前来。
「爸爸!」奈奈粘答答全是蕃薯泥的手圈住我的腰,我将她抱起来。
「阿丰你回来啦!」妈妈朝着我笑。
「我是阿满啦!」阿丰是大哥的名字。
「喔,啊你要不要吃蕃薯?你阿爸今天早上五点就带奈奈去田里控窑,带了好多烧蕃薯回来。」妈妈摇晃着扫把开心地说着。
「去控窑的人是我。」长得斯文俊朗的大哥看书看到一半,伸起懒腰还张开嘴打了个好大的呵欠,形象全没。
「阿爸呢?」我往大哥走去,魏翔紧跟在我身后。
「牵牛去田里散步。」大哥说。
「你今天不用上班吗?」我和大哥闲话家常起来。
从前草莓就很喜欢大哥,当我们变成了一个人,她仰慕大哥的心情似乎也留了下来。我和大哥面对面讲话时,看着他挑眉的模样,嘴角就情不自禁地扬起。我有种心安的感觉,当大哥在我身边。
「等一下就要去医院,晚一点要开会。」大哥将原文书阖起来。
大哥从小就喜欢读书,脑袋在医生这行中是顶尖的,但就算看那么多书他的眼睛仍然明亮而有神,连眼镜也没配过一副,想到此我变有些疑惑自己怎么会近视的,记得很久以前的我幷没有戴眼镜的需要。开始将眼镜架在鼻梁上,似乎是从奈奈出生开始。
「你近视几度?」大哥突然这么问我。
我们真是心有灵犀,想的都是眼睛的事。
「三百多一点,闪光比较严重。」我说。
奈奈在我怀里挣扎,显然对我和大哥的聊天内容没兴趣,我将她放到地上,只见她牵着魏翔的手走到一边去。
「我们医院有两台S4、Ladavision,有需要就来挂号。帮你做免钱的。」大哥咧嘴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笑容。他是眼科医生。
「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跟你说。」他的笑容让我感到窝心。
「翔仔最近怎样?」他看了魏翔一眼,不放心地问。
「没什么,阴阳怪气的,就老样子。」
「你跟他……要继续?」大哥关心地问着。
我顿了顿,想着该怎么回答。「还不知道,先看看情况吧!」继续或是分手,现在讲这个未免都太早了些。我无法确定自己对魏翔还有没有感觉,或许以前的爱情幷没有在这次融合之中被留下也说不定。
该丢弃的就必须被丢弃,忘记这句话是谁说的了,或许是医生。
「要分就要快,如果等到习惯了,拖拖拉拉要断不断就很惨。」大哥说:「那句老话,自己想清楚。」
「我和他,你赞成还是反对?」我想听听大哥的意见。
「我赞成或反对都没用,跟他在一起的人又不是我。」大哥这样说:「你从以前就很龟毛,像这种事也能拖这么久真是服了你。」
「是吗?」我一点都不觉得自己龟毛啊!
大哥从椅子上站起来,拿著书,手臂绕上我的肩膀搭住我。「龟毛的家伙!进去坐坐吧,外面热死了。」
和奈奈在旁边玩堆石头的魏翔抬起头看见大哥的动作,张问口:「啊!」了一声,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们。
那表情活像喝了一桶醋,酸到脸变形。
大哥搂得我好紧,我又是笑着的。但我们本来就是感情好的兄弟啊,这样亲昵举动算正常的吧,魏翔何必那么震惊。
草莓遗留的心情在发酵,大哥或许刚刚洗了澡,他身上肥皂的味道让我觉得好香。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什么都不知道的大哥疑惑地问着。
「天气热吧!」我回答他。
进到尾里坐在藤椅上,大哥开了电风扇。老旧的风扇喀哒喀哒地左右转着,水泥地上吹起沙子。风有些凉,我卸下了连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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