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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妻良妇GL-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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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衣炮弹的威力远比手榴弹大,收了人家为自己画的遗像吃了人家送过来的软糖,关键时刻就得挺身而出。戚小沐旗下的精英和草根们一个接一个的替她打抱不平,怕她听了谣言难过,杜松把化学作业送给她抄,某草根把从家带来的红苹果送给她吃,音乐委员把心爱的机器猫橡皮送给她用,人缘能好到这种程度,也该算一种天赋。
说真的,戚小沐一点都不难过,这孩子多少有点没心没肺,她不仅不难过,还有些沾沾自喜,看我一出事,这么多人都来安慰我,还送我苹果橡皮,我是多么荣耀!她人小鬼大,很懂得这时候不能把沾沾自喜表现出来,便学着黛玉咳嗽两声,用力抚着额头,做出一副悲切的葬花状,唉唉叹叹的以博取更多的安慰和小礼物——当年送出去的礼,如今总算收回来了!她正是长个儿的时候,身子只顾着往上拔高,而忘了往宽里送肉,身子骨略显单薄,又天生一张瓜子脸,三庭五眼很符合中国人“红颜薄命”的审美观,再点缀些愁情,倒真有了些黛玉的味道。
傅卉舒听了那些坏话以后一直紧锁着眉,她在思考是不是该去找李颖谈谈了?这些谣言在散播之前李颖曾对她说过,她敢打包票这些话全是李颖编造的,好心好意帮了别人一次忙,竟换来别人的恶意中伤,以后要学学识人术,再也不能同情心泛滥了,爸爸常翻曾国藩的《冰鉴》,等回了家我也翻翻。
不经一事,不长一智,人就是这样在大事小事中不断成长成熟起来的。傅卉舒正在不觉中快速成长,为了自己,也为了戚小沐,尽管她并未察知。而等察知后,一切也已变成让她欢喜让她忧的覆水难收。
至于戚小沐会不会难过她倒不担心,她知道戚小沐顶擅长挂羊头卖狗肉,长这么大,除了她在乎的人有本事让她掉金豆子,别的人还没那种力量,瞧她那副咬牙的别扭劲,一看就是装的。
席梦思不比傅卉舒了解戚小沐,她听了坏话,看看神情低落的戚小沐,一阵心酸,这么爱笑的一个人,而今老泪潸然欲滴,虽然模样我见犹怜,但让观者痛心绝经!——席梦思的成语学的不太好,常常误用或改字,看她这次就把“痛心绝气”给改成了“痛心绝经”。其实也不能说错,谁绝经的时候不痛心呢。
将军的侠义心肠一上来,摩拳擦掌的就要去揪出散播谣言的家伙揍一顿,傅卉舒拉住她,说:“梦思,你先别急,这种事只能暗访,不好明察。”
“怎么暗访?”
“我去暗访吧,省得你揍错了人。”
好吧,就等你暗访出肇事者来再算账去吧,以免冤枉好人,席梦思不摩拳擦掌了,可是,她心里一有火就得放出来,否则她难受,她义愤填膺的走上讲台,以班长的身份发言,开头先说几句热身的“团结就是力量同学就是手足”的开场白,随后一拍桌子,慷慨陈词:“谁这么不要脸呀编出这种瞎话来!别说咱们班没有谁的爸爸是要饭的,就算有谁的爸爸是要饭的,又能怎么啦?你爸爸要是要饭的你就不认爹了?这种没良心的话也敢说,姥姥!狼口蛇心!禽兽不如!别让我知道这种话是谁先说的,要不姑奶奶替你爸爸宰了你丫的!……”
三铁将军一发怒,全班同学没个敢大喘气的,席梦思的确是个当官的料,她只围着“爸爸”和“要饭的”的两个字眼打转,别的只字不提,什么容易引起人的愧疚她说什么,从八国联军侵华的时候有多少要饭的爸爸,到日本鬼子进村的时候有多少爸爸是要饭的,她跟吃糖葫芦似的一串接着一串的说,一口气说到打预备铃,说的不少曾帮着李颖散播过谣言的同学都低下了头,人心向善,少年人的原则性又不够强,被人一吹风一教育,她们就叛变了。
将军为了自己发表了这么一大串演说,还把佛口蛇心说成狼口蛇心,简直改的太妙了!戚小沐兴奋的差点砸桌子叫好,傅卉舒赶紧按住她,小声斥道:“刚才怎么装的现在继续怎么装!她是看你难受才跑讲台上搞演讲的,她要是知道你非但不难受还故意装难受,非揍你不可!”
戚小沐觉得这话十分有道理,急忙把脸重新耷拉下来,托腮做黛玉状,又后知后觉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刚才是装的呀?”
“哼!你有什么我不知道!”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傅卉舒瞪她:“直觉!直觉懂吗?没法说。”
“毛/主席作证,我真不喜欢你直觉的这么准!要小命了!”说罢,不由自主的,幽怨的叹了一口黛玉的气,这回不是装的。
☆、第 15 章
坏话风波刚发生不久,关于1999年是世界末日的传闻和学校组织的初二年级摸底考试几乎同时姗姗而来。
“1999之年,7月之上,为使安哥鲁莫亚王复活,恐怖大王将从天而落,届时前后玛尔斯将统治天下,说是为让人们获得幸福生活”,这首诺查丹玛斯的世界末日预言诗,在极短的时间内风靡整个校园。
九大行星要连成大十字架啦!世界末日要来啦!咱们活不了几年啦!——在那段时间,这是学生们最常呼出的呐喊。只论杞人之忧,1999年太阳系的大十字架并不比2012年黄石公园的火山爆发逊色多少。
尽管历史告诉我们1999年并非天灾降临的世界末日,倒是北约轰炸了南联盟制造了一场人为祸患,中国也跟着沾了点光贡献出了大使馆,从此谴责谴责强烈谴责成为新时代的口头禅,但是,只要有人相信命运,预言就永远有市场,算命的也永远会有饭吃。
对成年人而言,这种预测至多当个饭后的谈资,养家糊口还忙不过来呢,谁管你末日不末日?对未成年的孩子而言,这种看起来有根有据的预言还是很能吓唬人的。
戚小沐同学就被吓唬住了。
她买了两本关于世界末日的畅销书,仔细研究,以研究出拯救人类之道,可是,书里并没有提出解决之法,恐龙为何会灭绝人类曾受过什么大瘟疫耶和华曾宣传过什么教义倒是一条条的罗列了不少,她看着看着看烦了,把书扔给傅卉舒,睡觉去了,老天爷让你死,谁也逃不过,老师真不该让我重写那篇《生活告诉我》的作文,等末日真来了,他才能明白我写的“雨后也不一定能见到彩虹”是大真理,陨石雨一下来,砸死你!还彩虹呢!哼,我真伟大!
傅卉舒相信党中央,她坚信只要CCTV上没报导的,就不算大事,戚小沐扔过来的书她看也没看,直接又扔给了席梦思,席梦思跟戚小沐一样,也被预言吓唬的不行,拿着书也仔细研究,她倒真研究出一些成果来——学会划着十字架说“阿门”了。
被世界末日吓唬了不足三天,摸底考试前来到访。初二的学生马上升初三了,为大致估计出明年的升学率,必须先摸摸底。
摸底考试虽没期中或期末考试那么严肃,既是考试,当学生的都少不得去重视。
都忙考试了,世界末日被抛之脑后,坏话风波也不了了之。傅卉舒没去找李颖,想着等考完试再说。
大家各就各位,该吃什么的吃什么,该跟谁玩的跟谁玩,学生的天职是学习,一个不着边的预言和一场小小的风波不足以改变大局,一切又恢复了曾经的秩序。
戚金贵跟几个老哥们儿下棋的时候,听说了一件事,为了整顿市容,他住的那条街有不少房子可能要推到重盖,但是为了保护文化遗产,那些有历史而不破败的老房子——比如规规整整的四合院——是不用拆的。戚金贵的院子是个四不像,像四合院又不像四合院,为避免被拆掉,他跟许多怕房子被拆的人一样,请来了几个大工小工,仿着四合院的布局和建筑风格,添了几间东西厢房,立了影壁,加固了院墙,把正房也重新修整了一遍。
这些年有蔡玉泉这位重量级人物为戚金贵做广告,他的铺子是越来越火了,到他这里来买铁画的人越来越多,其中有不少是老外,他拿出点钱来盖几间房子已经不再是问题,不止如此,还把前边的店面扩成了三间,也算是大器晚成,老来得志吧。
年纪越大的,想的事情越全面,年纪大到一定程度,就会想到身后事。
陶工织工也好,铁匠木匠也罢,在许许多多的老一代的手艺人眼里,手艺是比金银更加值钱的传家宝,人可以死,手艺不能失传,戚金贵属于这些人。他已经有了打算,人生七十古来稀,自己再怎么用劲儿活,想活过百岁,也挺难,趁着身体还壮实,快点把基业打下来,等索命的来了,就把铺子留给孙女,基业打的好,孩子就能少作点难,等孙女长大了,让她再传给她的孩子,也好让手艺一代代的传下去。
是了,戚小沐是戚金贵的宝贝,也是戚金贵的寄托,她跟蔡玉泉学画的同时也会跟戚金贵学手艺,铁画的制作繁琐复杂又精巧细致,是个实实在在的技术活,戚小沐已经基本学会了手工锻打,酸洗去锈和上漆,甚至初步掌握了最难搞的焊接,她捣鼓出的小铁画远无法跟戚金贵的比,而随着不断的学习和经验的积累,也足够让戚金贵乐呼呼的翘着胡子拭目以待。
戚金贵家里有大工小工在干活,戚小沐和傅卉舒暂时没法在他那里午休了,俩人一般吃了饭以后就回学校,要么跑去操场上,戚小沐晒着太阳枕着傅卉舒的腿睡一会儿,要么坐在草地上,傅卉舒闻着花香靠着戚小沐的肩睡一会儿,要么哪里都不去,头对头的在课桌上趴一会儿,算是午休。
六月初,天气偏热,雨水开始增多。
这天刚考完物理,下起了雨,戚金贵让跟他干了十来年的伙计大栓守着店,自己掐着时间,穿着雨衣提着饭盒来学校给俩孩子送饭了,家里有施工的,天还下雨,她们还考试,他舍不得再让两个孩子来回跑。
铃声一响,学生们交上试卷,都急乎乎的往外跑,好像在教室里再多呆一分钟就会窒息而亡一样,一时间只剩下戚小沐傅卉舒两个人,傅卉舒眼尖,隔着老远就看到了穿着雨衣的戚金贵,她叫着爷爷冲戚金贵招手,戚金贵几个大步迈过来,把饭盒放到她们的课桌上,说:“雨这么大,也不见停,你们就别来回跑啦,我把饭给你们送过来了。”
戚小沐拧着饭盒盖,问:“爷爷,都是什么菜呀?”
“都是你俩爱吃的,”戚金贵把饭盒一层层的打开,把筷子递给她们:“土豆排骨,红烧茄子,焖大虾,冬瓜汤,还有花卷,快点趁热吃,等你们吃完了,我把饭盒提回去。”
傅卉舒问:“爷爷你吃饭了吗?”
“不用管我,我回去吃。”
“不好不好,”戚小沐伸手揪戚金贵的胡子:“你得跟我们一起吃,你不吃我吃不好,为了让我吃的好,爷爷你得吃得饱,懂是不懂?”
“我胡子跟你有仇是不是?小时揪,大了还揪,揪你爸爸的去!”
“我爸没胡子,有头发,剪过一回,还差点揍我。”
“你多光荣呀!”戚金贵把胡子救出来,说:“别光说话,快点吃。”
“你不吃我也不吃。”
“我回去吃也一样,就拿了两双筷子来,要不,等你们吃完了,你们再看着我吃?”
傅卉舒把自己的筷子递给他,说:“爷爷你用我的,我和小沐用一双,这样就好啦!”
“还是卉舒有办法。”戚金贵接过筷子,心里顶舒坦,胡子也跟着往上翘,俩孩子多懂事啊,好好活,好好活,活着看她们结婚生子,四世同堂,一想就喜庆!
吃完了午饭,戚金贵拎着饭盒走了,戚小沐吃撑了,抱着肚子围着教室溜达,消化食。
溜达到李颖的座位旁,本欲朝着凳子翻白眼,不想翻出了凳子上的一小滩血。明白人不用怎么想,就能推测出这是来好事的后果。有些十三四岁的女孩对月经还不能完好的控制,一不小心就容易侧漏一点,弄到衣服上一点。李颖的行为举止过于男孩化,即使来了好事,也常常翘个二郎腿,粗心之下,“霸气侧漏”在所难免。
凳子上有油漆,不渗水,外边下着雨,空气潮湿,那一滩血还没有干涸。
戚小沐瞪着凳子,不敢相信竟有女生粗心到这份上。她歪着脑袋,拍拍肚子,从大演草上撕下两张纸盖到凳子上,遮住了那滩血。若是不遮住,被别的同学看到了,八成有不少人会引为笑谈,她再讨厌李颖,也不至于拿着这种女孩的私密事去做文章,人家还是比较厚道的。
傅卉舒静悄悄的关注着戚小沐的一举一动,专注到自己的嘴角一直在往上扬也没发觉。
吃饱了犯困,下午还考试,时间还早,先来睡一觉吧。
下着雨,没法去操场,戚小沐和傅卉舒趴在桌子上小憩,戚小沐睡着睡着有了尿意,揉揉眼,醒了,侧头看看傅卉舒,来了玩心,以皇帝选妃的专业水准审视她,一时忘了撒尿大业。
傅卉舒的脸型是标准的鹅蛋脸,她的右半边脸侧对戚小沐,脸蛋微透淡红,高挺的鼻梁带不出多少倔强,清雅的灵秀倒是带足了十分,从未修饰过的眉毛不比修饰过的差,虚实有度,疏密有致,立体自得,薄厚适中的嘴唇不显冰冷犀利,尽显温润柔和,还有乌黑的马尾辫,衬着这张鹅蛋脸上的五官,若是放到青楼里去,就算当不了花魁,也能当个二号种子选手吧?噢,对,卉舒不能进青楼,哼,谁稀罕当花魁呢!戚小沐点点傅卉舒的鼻头,你要想当花魁,我替你爸爸打断你的腿!
审视够了,她轻轻的帮傅卉舒把飘到嘴角上的头发拨到耳后去,省得她痒,顺便亲了亲她的脸蛋。傅卉舒没被头发弄痒,倒被她亲的那一口弄痒了,迷迷糊糊的抬手一挥,欲挠痒处,却拍了戚小沐的嘴巴一巴掌,不重,挺响。
挨了巴掌,戚小沐朝她呲牙,知道她痒,帮她挠了挠脸,见她又睡舒坦了,拿着小伞跑去了厕所。她前脚刚走没多久,李颖就来了。
李颖回家后才发现自己裤子上有血,夏天穿的衣服薄,裤子被血浸透了,那么凳子上也肯定有污迹,她换下裤子来,吃饱了饭往学校赶,生怕被同学看到她凳子上的秘密。
教室里只有傅卉舒在睡觉,她也没敢出动静,把伞收起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低头一看,凳子上竟然有两张纸,教室里只有傅卉舒一个人,不用问,一定是她帮着自己盖上去的,有人这么帮自己,李颖的心煞是温暖,傅卉舒在她心里的形象瞬间又光辉了许多。
她把凳子上的血迹擦干净,走到傅卉舒身边,感激满满的凝视。她越看越觉得傅卉舒很漂亮,越看越想亲傅卉舒一口,鬼使神差的,她弯下了腰,小小的脑袋离傅卉舒的脸越来越近,近了,近了,眼看着就要亲到傅卉舒的小脸蛋了,呼吸都跟着笨重了。
“你偷亲她!你姥姥的!”一声怒吼,紧随着的,是一把朝着李颖的后背飞过来的伞。
小伞正中靶心,戚小沐跟变戏法似的突然从教室里冒了出来。
她一把将李颖推到在地,一拳砸到李颖的鼻子上,一双大眼盛满了愤怒。
☆、第 16 章
戚小沐那一声吼,把李颖唬住了,也把傅卉舒吓醒了。
“小沐,怎么了?”傅卉舒恍恍惚惚的问,她还没醒透。
戚小沐不说话,虎视眈眈的瞪李颖,拳头攥的紧紧的,像头蓄势待发的小狮子。
李颖红着脸尴尬的从地上爬起来,想逃离教室,又不愿在戚小沐面前示弱。为挽回面子,她拍拍身上的土,横一眼戚小沐,说:“想打架,我陪你,搞偷袭,不地道。”
“你以为你是谁?谁爱跟你打架?跟你打,我怕脏了我的手!今天的事要让我再看见一次,我活剥了你!你以后离卉舒远点!”戚小沐恨不得剥了李颖的皮,却自知刚才能揍到李颖纯属沾了偷袭的光,光明正大的打,肯定不是人家的对手,傅卉舒就在身边,打架打输了有失体面。她人小,考虑的倒是不少。
李颖见戚小沐不敢跟她打,挽回了一点面子,有了些得意:“不敢就不敢,找什么借口?”
“别以为我不敢跟你打!”戚小沐怒了,也不管体面不体面了,扑上去就抓李颖的头发,可李颖的头发太短,不好抓,她的马尾辫倒被李颖抓住了,李颖抓着她的辫子往后一扯,戚小沐“哎呀呀呀呀”的倒退了三四个趔趄。
“李颖!你住手!”傅卉舒冲上去狠狠搡了李颖的肩一拳,跑到戚小沐身边,揉揉她的后脑勺,问:“疼不疼?”
“不疼。”其实很疼。疼了,她才想起抓李颖头发犯了盲动主义错误,应该踢她裤裆才对,又一想李颖是女的,底下不带把儿,踢裤裆也不管用,一时没了辙,恼的不轻。
傅卉舒看看戚小沐,再看看李颖,问:“你们到底怎么了?”
戚小沐一指李颖的鼻子:“她亲你!”
“谁亲谁?”
“李颖亲傅卉舒!”
傅卉舒的脸一黑,一甩头发跑出去了。戚小沐提了伞,跟在后边急忙追了过去。
李颖一个人站在教室里发怔,傅卉舒搡她的那一拳,伤了她半颗心,傅卉舒那张黑下来的脸,伤了她整颗心。她不怪傅卉舒,却更嫉妒戚小沐了。
傅卉舒跑到水管前,拧开水龙头一遍又一遍的洗脸,戚小沐站在她身边为她撑伞。傅卉舒洗起脸来没完没了,具体洗了几遍戚小沐不清楚,十遍八遍总是有的,她拧上水管,抓住傅卉舒的手,说:“别洗了别洗了,再洗就洗肿了,洗肿了可没脸见人啦!”
傅卉舒跺脚:“别人亲我了,我觉得脏。”
“我亲你的时候你怎么没事?”
“你又不是别人!”
“也对。”戚小沐咧嘴笑笑,凑到傅卉舒的脸上亲了两大口,左脸蛋一口右脸蛋一口,“我帮你消毒了,你别再洗脸了。”
傅卉舒撅撅嘴,没再说话,小脸倒是真的不再洗了。
“李颖亲的是脸还是嘴?”戚小沐皱着眉研究她的嘴,“嘴巴……要消毒不要?”
亲嘴了?傅卉舒傻了,她刚发傻,戚小沐又凑了过来,朝着她的嘴唇吧唧了一口,口水沾了傅卉舒一嘴。她舔舔嘴角,感觉不赖,又吧唧了一口,身板一挺,满腔的大义凛然:“还是消消毒的放心!”
傅卉舒更傻了,傻完了,又急又羞,拧戚小沐的胳膊:“嘴怎么能随便亲呢?渣渣!”
“我怕你把嘴唇洗成香肠!”戚小沐颇有理。
“那也不能随便亲嘴!”
“除了你的嘴,我又没随便亲别人的!”
“别人的不能亲,我的也不能随便亲!”
“我又不是亲,是消毒!”
“消毒也不行!”
“你嫌我脏!”
“放屁!”
……
所以说,初吻是很脆弱的,一不小心就丢掉,当事人还糊里糊涂的摸不着头脑。
戚小沐记仇,李颖罄竹难书的恶劣形象在她心里就此扎下了根。她也不肯吃气,拿着大钢钉摁着李颖的自行车带扎了好几个窟窿眼,还把李颖的恶行告诉了席梦思,席梦思为帮姐们儿出气,用塑料袋接了一袋子水,瞅准李颖进教室的时刻,把塑料袋放到虚掩的门上,屋门一打开,袋子里的水浇了李颖一身。
傅卉舒一想起自己的嘴巴可能被李颖亲过,心脏就堵的闷重,就像重感冒时的鼻塞,堵囔囔的怎么呼吸都不顺畅。无缘无故被人轻薄,她简直想杀了李颖。戚小沐朝她的嘴唇吧唧的那两口她倒一点也不计较,事后想想,反而感激戚小沐,若非那两声吧唧,她非把嘴唇洗成香肠不可。只是以后要提防着小沐点,省得她再做出类似的恐怖动作,光天化日的嘴对嘴,还想活不想!
初中生的年纪虽小,也有不少年纪稍大的孩子在搞对象了,戚小沐大大咧咧的不太注意这些,傅卉舒可是看在眼里记到心里,她的意识还暂时停留在只有男生和女生才能亲嘴的阶段,女生和女生显然是不可以的,哪怕是消毒。至于为什么女生和女生就不可以,她还没有想到这一层,只知道男女生亲嘴若是被人看了去,会被老师训父母打,那么两个女生亲嘴若是被人看了去,影响只会更坏,不会更好。为什么只会更坏?她不知道,只是直觉。
戚小沐正好跟她相反。戚小沐觉得男生和女生不能随便亲,但女生和女生完全可以随便亲,要不为什么男生女生亲小脸的时候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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