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一觉醒来少侠各种求抱抱-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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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勿说的这些，欧阳少恭都知道，除去蓬莱外，那些地方都没有巽芳消息。

　　　　蓬莱国早已成为废墟，寂桐去那儿生活不了多久，欧阳少恭觉得哪里多半寻不到人，不过，虽然希望渺茫，但也要去一趟看看。

　　　　接下来一堆的事情压着，欧阳少恭忙着处理门下有异心的弟子，压制被当做药人的武肃的人。而且，青玉坛在外名声实在狼狈，欧阳少恭还要想办法重立门派声望，一边带着元勿一起处理青玉坛内事务，一边等着寂桐的消息。欧阳少恭打算等元勿有了足够的实力与名望后就离开青玉坛，找到巽芳，一起生活。

　　　　欧阳少恭觉得每天过得很充足，时间飞快闪逝，转眼就过了三四天。第五天，在屋里等得幽怨的百里屠苏趁傍晚寻了过来，元勿前脚刚出欧阳少恭房门，百里屠苏后脚停在门外敲门。

　　　　全然不知道百里屠苏在外面看见元勿笑着出门，脸色黑成锅底，偏偏两犬相遇必有一争，元勿早看不得百里屠苏看着欧阳少恭的那种眼神　，百里屠苏也看不得元勿天天从早到晚都和欧阳少恭凑一块，眼神还很暧昧。

　　　　“进来。”欧阳少恭朗声打断两人眼神交战：“云溪来得正好，我有事与你商量。”

　　　　……

　　　　元勿的心被那句亲昵的“云溪”给伤了，默默走开。

　　　　百里屠苏一甩长辫子，进屋去了。

　　　　欧阳少恭要说的就是去祖洲的事，他在这里差不多处理掉了些事情，剩下的由元勿一人就可。他在去祖洲前，还想去个地方。

　　　　蓬莱国。

　　　　百里屠苏低声道：“你要去找她？”

　　　　欧阳少恭点头。

　　　　“她不会在那儿的。”

　　　　“你怎会知道她不在？”

　　　　百里屠苏回想会，如实道：“我记得之前，我们去蓬莱国时碰见她，他说蓬莱国里全都是妖……只怕她是去不得，所以不会留在那儿。何况，你在这里，她又怎会跑那么远。”

　　　　他说的有道理，欧阳少恭揉揉眉心，“等后天，我们便启程去祖洲。”

　　　　欧阳少恭闭眼掐眉心，没看见百里屠苏坐在一边望着他的眼神满是专注，还有丝坚定。

　31青龙镇＇以上章节是倒V＇

　　　　次日；菖殊前来；说起青玉坛内一件事很是棘手；来问欧阳少恭怎么处理。

　　　　是关于那个被菖殊带过来的尹千觞。

　　　　欧阳少恭看菖殊面色很不好，道：“出了何事？”

　　　　菖殊想了想；慢慢将事情说出。

　　　　在安6时，元勿令他前来欧阳少恭这里看看尹千觞是不是几年前的使者，菖殊见过欧阳少恭后，就在周围搜寻，在一处酒馆里找到喝醉的尹千觞，彼时尹千觞还未喝醉，菖殊有点忌惮他的实力；就偷偷往酒坛里下了药，亲自出去请他品品；恰好尹千觞有些醉意，又因为没有酒钱与店老板纠结在一处，菖殊出现刚好解了围，尹千觞就喝了口，被菖殊给迷晕带走了。

　　　　为防万一，菖殊传给元勿一封信，说自己实力与尹千觞相差不少，元勿知道菖殊这是要绑了人过去，还以为这是欧阳少恭的意思，派了几名弟子，把人给困扎实了就带回了青玉坛。

　　　　然后这人一醒来，各种纠缠说要酒喝，清醒的时候就无视弟子的看管随处走动，擅自闯进丹阁，毁了正在炼制的丹药。元勿因以为是欧阳少恭下令要带人过来，也没说要怎么处置，只好忍着。菖殊被元勿派去看管，然后尹千觞就没事说菖殊长得唇红齿白就是个子有点矮……

　　　　这下欧阳少恭回来，菖殊也不想呆在那儿了。就看欧阳少恭想怎么处理了这人。

　　　　欧阳少恭没想这么多，他那时没想起来那人是尹千觞，就是想知道尹千觞是不是使者而已。菖殊这举动……多余了。

　　　　菖殊垂头丧气地出门，欧阳少恭让他带尹千觞返回安6，并且不能让青玉坛里面的一帮人知道自己绑了尹千觞。

　　　　这个尹千觞不是以前那个尹千觞，自己与他没有什么交情，欧阳少恭暗想，自己就不去见他罢，随他去。

　　　　到了定好的时间后，风晴雪与襄铃两人说不与欧阳少恭同行，风晴雪说自己好像看见自己哥哥了，要去找他，襄铃磨了半天，最后下定决心说自己跟风晴雪一起。

　　　　只欧阳少恭、百里屠苏、方兰生与红玉四人上路。

　　　　来到青龙镇客栈，几人先作休息，然后百里屠苏带着人，直接去找岸边的向天笑租船。

　　　　欧阳少恭对这里的事情一概不甚了解，百里屠苏闷头赶路，方兰生像是没睡好，脸上挂了两个黑眼圈，红玉望着海岸出神。

　　　　一路沉默。

　　　　船员听百里屠苏说要租船，懒洋洋地直接道：“去找老大谈吧，反正，看不顺眼的人不租。”

　　　　方兰生奇怪道：“看不顺眼的不租？那什么样的叫看不顺眼呢？”

　　　　船员想了想，道：“你这样的就看不顺眼。”

　　　　方兰生：“……”

　　　　“老大这几天心情不大好，你们多保重。”船员说完就走开了。方兰生莫名其妙道：“这什么奇怪的规矩？”

　　　　百里屠苏道：“进去。”

　　　　屋里的人背对门口，听见有人开门进来的声音，屋里人高兴道：“兔崽子长胆了！一跑几十天不见影子……”转身就没了声音。

　　　　百里屠苏道：“我们前来，是想租船去个地方。”

　　　　“不去不去！老子现在不做生意！爱哪去哪，不租！”

　　　　百里屠苏淡淡道：“我们是想来租条能水下开的船。”

　　　　“水下？你们想租沦波舟？”向天笑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有见识，水下的船老子有！就是还没造完，这生意老子接了！”

　　　　方兰生小声道：“这什么怪人……”

　　　　向天笑忽然想到什么，摇头：“不成，不成。老子弟弟不在，去不了。你们走吧！”

　　　　方兰生奇道：“你弟弟不在怎么了？”

　　　　向天笑哼了声：“老子弟弟被妖怪抓走了，船没法做！出不了海！”

　　　　百里屠苏：“我们可帮忙带回你弟弟。”

　　　　“……你说真的？就凭你？”向天笑颇为嫌弃地看了眼百里屠苏，“就凭你这……”

　　　　方兰生怒道：“别瞧不起人！我们可是学了道法的，管你什么妖怪，只要敢来，我们就能打败它！”

　　　　“真的？”向天笑狐疑地看向百里屠苏。

　　　　百里屠苏：“不敢自夸，但一般妖邪不在话下。”

　　　　“那就行，老子带你们去，就在这儿附近，叫咕噜湾的地方。哎哎，这人也跟着去？”

　　　　欧阳少恭站后面被向天笑点名，笑道：“这是自然。”

　　　　“你也会道法？”

　　　　方兰生拦在欧阳少恭身前：“这不用你来管，我会保护他的。”

　　　　“随你们，逞能出了事可别怪老子害了你几个！”向天笑掏出个圆球，道：“跟我来，东南边海里有个大洞，下去就是咕噜湾。那儿全是水，你们几个别离老子太远了。这玩意能保我们在水里呼吸说话，不过只能在这东西的几丈内。”

　　　　方兰生：“……你说的是真吗？”

　　　　“爱信不信，不信就别去！老子还会害你们？！”

　　　　“去去去我们去……”方兰生认怂，不再多话。

　　　　同欧阳少恭走在后边，看着前方与走在前头的向天笑，方兰生小声道：“少恭，你觉得他这满嘴粗话的样子……靠谱吗？”

　　　　欧阳少恭道：“他没理由害人，观他言行，并非是奸诈之人。”

　　　　“你这么肯定？”

　　　　“自然，有云溪带领，想来就算是出了事也会无恙。”

　　　　百里屠苏的样子对向天笑没防备，还有点拿他当朋友的感觉。欧阳少恭就凭这点，心里大半能推测这人是友非敌。

　　　　下了海，果然如向天笑所说，能在水中自由呼吸和说话。

　　　　红玉道：“向老板弟弟怎会在这儿？”

　　　　向天笑挥手道：“老子弟弟是被妖怪给掳了过来，所以才找你们。”

　　　　红玉皱眉，没再说话。

　　　　走了有段路也没见到向天笑说的弟弟，方兰生沉不住气道：“我们还要走多久？”

　　　　“快啦，会遇上的。”向天笑漫不经心道。

　　　　红玉道：“前面那是什么？”

　　　　几人去看，向天笑惊道：“夔牛？他奶奶的，出事了！”

　　　　方兰生惊讶道：“这是你弟弟？”

　　　　“去！”向天笑大声道：“赶紧的下去！”

　　　　等几人到了咕噜湾底，见到一处牢门，还看见一个从夔牛化为人形的青年后，这下总算明白前因后果了。

　　　　向天笑与夔牛族的延枚相识，前些日子，延枚因为造船一事与向天笑吵了一架，再加上夔牛族出了事，就有段时间没回去，向天笑一急，就带着几人下来找自家弟弟了。

　　　　延枚向几人解释了自己族人因为宝物而受其他怪物攻击，为首的妖怪名为金蛟剪，几人应延枚请求，去解决掉金蛟剪。

　　　　欧阳少恭在此过程中一直都是囧着脸的。

　　　　因为沙棠的缘故，几人不能离向天笑太远，欧阳少恭见了延枚的“呼呼噜噜**”还有金蛟剪银蛟剪两个缠在一起的妖之间那奇葩的吵架，一脸囧然。

　　　　打败金蛟剪后，看着金蛟剪变成小蛇模样逃走，百里屠苏淡然接受夔牛族长的道谢，并且还在延枚的提议下，可以去宝库里挑件宝物。

　　　　欧阳少恭囧脸看着夔牛围着他们跳“呼呼啦啦舞”，一直站到脚发麻，宝库才打开，几人进去选东西。

　　　　地上堆满金光闪闪的物件，黄金宝物无一不有。欧阳少恭站着看了会，扒拉了一堆金子堆积的小山，从里面翻出个物什，想了想，随手放袖子里去了。

　　　　百里屠苏挑了个花纹精细的小盆，欧阳少恭走过去瞧，被百里屠苏看了一眼，忽然就起了一身寒毛。

　32青龙镇

　　　　离开咕噜湾后；几人约定五日后去向天笑那儿看看。这几天众人就在这儿随意逛逛。

　　　　欧阳少恭是打算上街看看有什么好东西能买到；靠海沿岸多有异国人来这贩卖货物；能见见许多奇异之物。不过方兰生情绪很是低沉地将欧阳少恭叫到自己屋里，说自己最近可能有点麻烦了。

　　　　屋里有些潮湿；欧阳少恭发觉方兰生脸色有点不太好，道：“可是身体不适？”

　　　　方兰生道：“在咕噜湾那里，我感觉到我前世了。”

　　　　“……”

　　　　“它们在跳舞那会，我们不是围成一圈么？那时候我感觉有人在摸我后背。”方兰生耷拉着眼皮：“那时候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之前就感觉不太好，我没说，后来才觉得不对。那时候我旁边站的是你；另一边是红玉，谁会摸我背？”

　　　　欧阳少恭道：“也许是错觉也说不定。”

　　　　方兰生道：“不可能的；我是真感觉到了……还有我最近老梦到好奇怪的事情。”

　　　　欧阳少恭皱眉：“你嘴里有异味……张嘴，呵气。”

　　　　方兰生愣了愣，张嘴朝欧阳少恭呼出口气。

　　　　一股酸臭味扑鼻，欧阳少恭鼻头耸了耸，道：“你这几天吃什么了？”

　　　　“大蒜。”方兰生喉咙动了动，“不知道怎么的，我最近特别喜欢吃大蒜。”

　　　　……

　　　　欧阳少恭掩面。

　　　　方兰生继续道：“我梦我在杀人，杀了好多人，血溅得满身都是，但是我就是被一种感觉控制，忍不住就想哪怕自己下了地狱都要杀了他们……好可怕……”

　　　　欧阳少恭伸手拍拍他肩膀，道：“无事，我刚好带了安神药，回去拿给你。”

　　　　“好。哎等等，我最近老会看见我前世……”

　　　　“？”

　　　　方兰生哼哼道：“要不你先过来跟我一起睡呗，我就想看看我睡觉的时候，我前世是不是真来了，还是做梦……”

　　　　“嗯，我去拿了药。”欧阳少恭笑道，想起回来时百里屠苏眼神一直偷偷往自己瞄，暗道换下无妨。

　　　　夜晚。

　　　　两个大男人睡在一张床上……不是一般的挤啊……

　　　　方兰生睡觉极不老实，欧阳少恭记得小时候就照看过方兰生睡午觉，经常会睡着就连翻几个身掉到床下去。现在长大了，居然喜欢动不动就出手。

　　　　欧阳少恭平躺在床上，听着方兰生背对自己，突然出拳锤上墙壁，闷哼一声就安静了，一会儿后又一脚蹬过去，再是一声闷哼，安静了。

　　　　因为挤，欧阳少恭翻个身都是蹭着方兰生，方兰生动一下都会碰到他，到了深夜，欧阳少恭受不住了，翻身下床坐在桌前，准备在桌上趴着睡。

　　　　隔壁屋里忽然就传来声音，像是桌椅翻倒的声音。因是在深夜里，欧阳少恭听得明白。披了衣服就悄悄走去看。

　　　　方兰生忽然从床上坐起，欧阳少恭瞥见他坐在床上垂头，悄声道：“小兰？”

　　　　方兰生僵硬地转头看他，没回应。欧阳少恭心里猛地一懔，后退一步。

　　　　他直觉这人不像是方兰生。

　　　　被乌云遮盖的月光忽然从窗户里透了进来，照在方兰生脸上，赫然映出方兰生一双凌厉双目，此时正紧紧盯着欧阳少恭，如同猎鹰锁定自己的猎物一般，在想如何将自己杀死。

　　　　欧阳少恭：“你是谁？为何要上小兰的身？”

　　　　方兰生冷脸下床，动作很僵硬，脚在踩地时，还要勉强磨蹭几下才能站稳。

　　　　欧阳少恭步步后退，方兰生就步步逼上，站起身来后，眼神往周围一瞥。

　　　　他在找东西？

　　　　还差几步就退到门边了，欧阳少恭正想要不要打晕他，方兰生脚步一顿，转身去拿挂在衣架上的一块玉佩。

　　　　那是青玉司南佩。

　　　　方兰生手上拿着玉佩，背对自己，低头缓缓跪倒在地。

　　　　跪了半天，没见方兰生有其他反应，欧阳少恭道：“小兰？”

　　　　方兰生居然睡着了。

　　　　欧阳少恭抱着人去床上，方兰生被欧阳少恭动作给弄醒，看自己正被欧阳少恭抱着，急道：“少、少恭你干嘛？”

　　　　“你睡觉掉下来了。”欧阳少恭停了停，道：“刚才的事，你还记得么？”

　　　　“刚才有什么事？我不是正在睡觉吗？”方兰生手一动，就发觉自己手上拿了个东西。

　　　　那玉佩的绳子缠在手指间，方兰生去解下缠成一团的绳子，道：“奇怪，我怎么会拿它的。”

　　　　“……”

　　　　次日早晨，欧阳少恭将昨夜的事情说出，方兰生先是惊讶，再是惊惧。还道是被鬼上身，回头去念佛经说要去去晦气。

　　　　百里屠苏微微有点郁闷地喝粥，欧阳少恭偏头看了他一眼，被百里屠苏无视。

　　　　到了第五天，众人去了向天笑处，看船已经做好，说定今日就出海，向天笑自船开出后就一直高兴得直咧咧，拉着自家弟弟说话。

　　　　欧阳少恭站在甲板上，这时船已经开出有段时间，在水下航海与在水上航海的景象截然不同，与水上相比，水下更有种幽静美。

　　　　方兰生凑过来道：“少恭，你看。”

　　　　欧阳少恭低头，方兰生手上躺了个软乎乎的东西，还在一动一动的，“这是什么？”

　　　　“海里的东西，很有意思。是延枚给我的。”方兰生伸手挠挠那软乎乎的东西，道：“少恭，我想过了，昨天晚上，也许就是我前世。”

　　　　“你感觉得到？”

　　　　“直觉。”方兰生道：“我也不知道我做的梦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的话，就太残忍了。我梦见他只有一魂一魄，靠抢夺他人的命魂生存，几次因为这原因差点魂飞魄散……”

　　　　欧阳少恭仰头望着深蓝海水，轻轻呼了口气。

　　　　……和自己真像。

　　　　脚下突然传来一阵剧烈震荡，沦波舟开始摇晃，震荡越发厉害，方兰生倏的攥住欧阳少恭手腕，大声道：“少恭！抓紧我！”

　　　　百里屠苏急急从船舱里出来，欧阳少恭站在甲板上已是难以站稳，慌乱间看见百里屠苏往自己这处赶来，急忙道：“顾好你自己！”

　　　　远处传来延枚的声音：“糟了、糟了！有股力量在吸沦波舟，怎么办？！”

　　　　“他奶奶的，根本就稳不住啊！”

　　　　“少恭！”

　33雷云之海

　　　　漂浮的石块；堆积的废墟；残破的阶梯与石柱；还有黑沉沉的天空，与乌云中闪现的雷电。

　　　　压抑；萧瑟。

　　　　欧阳少恭站在一节悬浮的石阶上，周围全是残破的石块碎片，那些石块上的花纹打磨精致，在变成这幅样子前，它们定是辉煌的宫殿一角，可如今，已经变为废墟石砾。

　　　　周围无人；欧阳少恭环视一圈，试着前行到一处平台上；雷声滚滚轰鸣。欧阳少恭望了望路，去寻找其他人。

　　　　因路是断开的，就要跳跃前进，欧阳少恭一路没见到人，掉在这儿前，百里屠苏朝他跑过来，可惜他不记得有没有抓到百里屠苏，方兰生倒是抓着他的手，但没见到他，许是后来松开了吧。

　　　　走了段路后，眼前忽然飘过一名女子　，欧阳少恭眼睛被那抹熟悉的颜色吸引过去，跟着那女子的背后走去。

　　　　……是巽芳。

　　　　怎么没有人的生气……

　　　　欧阳少恭跟着那抹背影走上前，眼前的景象忽然一变，变为高大巍峨的宫殿，满池清水绿荷，娇嫩莲花在池水中绽放。

　　　　那名女子坐在中央一圆地上，对面便是一名穿着白衣绿边衣裳的男子，正在弹琴。

　　　　女子娇声道：“今日夫君约我在此地相见，莫不是想要赏春踏青？”

　　　　是巽芳，这是他身为巽芳丈夫时，巽芳说过的话。

　　　　这是幻象。

　　　　粉衣女子眼里的情意分明，“我永远都不后悔，这恐怕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最快乐的时光……

　　　　……他也一样。

　　　　欧阳少恭朝女子方向走去，抬手想触摸到女子肩膀时，一只手横过胸前，把他兜了回来。

　　　　欧阳少恭回头看见是百里屠苏，怒道：“你做什么？”

　　　　一道响雷闪过，百里屠苏脸色冷漠，“你在做什么？”

　　　　眼前已经没有那美好的幻象，只有满地残破的废墟。

　　　　欧阳少恭忽然一惊，他脚下正踩在石块边缘，若是刚刚抬脚踩上去，保不准此时已经掉下去了。

　　　　百里屠苏松了手，道：“你有没有看见其他人？”

　　　　欧阳少恭摇头。

　　　　感觉到百里屠苏手搭上自己肩膀，等了好久，才听百里屠苏道：“在上一世时，我几次想到娘亲还在的时候，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可是我再也回不去了。我就想，过去的就过去，我很怀念，但是现在在我身边的人，我要好好保护他们，不要让他们像我娘那样，没有及时珍惜，失去了才会后悔。”

　　　　欧阳少恭低头不语。

　　　　雷声起，幻象再度呈现在眼前。

　　　　粉衣女子一曲舞毕，抬手抚了抚脸颊边的头发，道：“真好听，看山望水，悠远从容，以前却从没见你弹过。”

　　　　欧阳少恭僵直站立在原地，百里屠苏就在他身后，两人一起看着这幅景象。

　　　　女子轻柔的话语响起：“夫君从前所经历种种，巽芳来不及也不可能同你一起……”

　　　　“可是，以后的日子，我会一直陪着你，只希望你不要再想起那些悲伤难过的往事……”

　　　　眼前的巽芳美貌容颜渐渐变换成了百里屠苏冷硬的脸庞，欧阳少恭眉头皱起，悄悄往后一挪。

　　　　百里屠苏与他站得太近了。

　　　　“走罢，去找别人。”百里屠苏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回走。

　　　　欧阳少恭跟着走了几步，听见女子在说一句话，脚步一顿，回头望去。

　　　　女子的话语带着一丝坚定，“夫君……只要你还喜欢巽芳，只要巽芳仍活在世上一日，始终都会伴你左右，绝不离开。”

　　　　手腕被人握住，百里屠苏转过来拉着欧阳少恭往前走，道：“那是假的。”

　　　　……假的。

　　　　欧阳少恭最后看了女子一眼，由百里屠苏拉着离开。

　　　　找到散落在其他地方的众人，百里屠苏走前面带路，将众人带往一处漩涡中。路上，红玉说起此处，破位讶异，这里是一处时空罅隙，其余不必深究，重要的是他们该怎样离开。

　　　　百里屠苏将众人带往一处漩涡下，几人商讨一番后，决定照百里屠苏所说的去做。

　　　　众人服下“呼呼果”全部手拉手依次走进裂缝中去。

　　　　众人掉落在了龙绡宫，被龙女接去招待，当龙女绮罗说起众人来这之前所去的地方为雷云之海，并说雷云之海是空间罅隙。

　　　　知道绮罗这儿有另一艘沦波舟，还得知祖洲的入口离这里很近，虽然难以进入，但好在绮罗肯帮忙。

　　　　因为龙绡宫内的沦波舟年久未用，免不了还要修理一番，等两日后才能去祖洲。几人先暂时住在这儿，等事件到了，就出发去往祖洲。

　　　　门被人轻轻叩响，欧阳少恭坐在床边，起身去开门。

　　　　是百里屠苏。

　　　　见到欧阳少恭一脸郁闷，百里屠苏道：“你心情不好？”

　　　　欧阳少恭环视一圈屋内晃眼的红黄家具饰物，道：“没有。”

　　　　“……”

　　　　一身黄袍的欧阳少恭站在闪亮亮的屋里格外不和，百里屠苏忍不住笑了笑，“看你没吃饭，我拿了吃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