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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信来年别有春-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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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卷 月过中天 
  第一章 醉花落花 
  贞元二十七年,七大门派围攻魔教。 
  魔教是七大门派对旧香教的称呼,欲加其罪,总要扣个名头的。本朝以武立国,江湖势力与地方豪强把持大量关乎国计民生的产业。旧香教起源关外,虽有个这样旖旎的名字,发展却极迅速,悄无声息的只几年之内,南七北六十三省无处不见其踪。天下安定已久,势力范围的划分也令各方满意。这倏忽而起的一派令七大门派人心浮动,加之该派与儒家道义截然不合,以武力智慧定高低尊卑,与各派争抢地方财源,手段干脆利落到令人心寒。 
  七派联盟于雍京密商对策,纠合杰出弟子,扫荡旧香教势力。朝廷更派高手从旁协助。七位掌门与旧香教教主安素决战于天山,安素苦战三日后施展极费内力的遁术脱身。从此再无消息,中原的旧香教分支竟在三夜之间,自行销声匿迹了。所有明挂牌匾的店要么出售要么停业,破门而入,已四壁皆空。 
  只在此山中 
  云深不知处 
  安风跪在历代教主牌位前,脸色白的近乎透明,他是旧香教第一大堂醉花堂堂主,主持中原的部署。醉花堂的堂主向来以相貌和姿质来挑选,加之安风已是旧香教近年来少有修炼醉花功的人。武功倒并不是堂内最高。他是这一代教主的独子,聪明机智,是以多当大任。 
  安素站在他身边,望着这个自己一直宠爱的儿子,心下叹息。轻轻抚摩他的头发道:“风儿,你太急功近利了。七大门派怎会坐视你侵入他们的势力范围。”这是旧香教退出中原后,安素第一次和他说话。安风身体震了一下,抬头看他的父亲,眼睛上蒙了一层水气。安素心中一抖,这孩子的相貌酷似其母,美的令人心悸。人的五官再美又能美到何种地步,旧香教多的是美丽之人。可安风的气质是如此出尘,和他的母亲一样,仿佛天山最高处的雪莲。隐隐显露着高贵清绝。当他第一次因为船运而出现在江南众人面前时,也是旧香教第一次传出魔教之名。据传在座的名妓佳人大多坐立不安,武林当代的第一美人崆峒派主之女柳盈霜中途离席。 
  “你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你犯下这样大错,我却仍未罚你?圣教百年基业,几乎毁在你我手上,是为父高估了你。我做教主二十年,看人无有不准,对自己的孩子却不能真正平视,我总道该放手任你去做,才招来今日之祸” 
  安风眼睛里的水气滚落出来,道:“孩儿低估七派,以致损害圣教,愿在雪山之上,终生陪伴历代教主灵位,以赎此罪” 
  安素叹了一口气道:“本朝以武立国,各派均有自己在朝廷的势力。你并没有低估七派本身的势力,却错算了他们在朝廷的影响力。若非官府势力暗中协助,你的部署怎么会兵败如山倒。”顿了一顿,声音中带了难以抑制的悲哀道:“圣教至今仍有余力苟存,你道是为什么” 
  “父亲舍命对战七派掌门,我们方能撤回大半人员。”安素摇摇头道:“朝廷虽然倚重武林,但有许多人并不愿江湖势力在朝廷指手画脚,七派联盟更是犯了皇家大忌。朝廷是故意放我们到关外,以便日后和七派互相牵制,鹬蚌相争;渔翁便是帝王家。至于保全大半人员,是随云计策得当,险中有稳,否则只是拖个几日,又有何用” 
  安风抬头看父亲,安素有一张清秀的看不出年龄的脸,目光中带着无限关怀爱怜望着自己的独生儿子。道:“朝廷私下相助圣教,却并非皇帝的意思,皇帝年迈好色,惟妇人之命是从。早已不管这些事情。雍王李昊远图谋深远,与我教暗中接触。他并非嫡长子,虽有功劳,并不受宠,若想获得帝位,需要大量财力支援。今番我已将江南产业尽数与他。”安素说到这里,细不可闻的叹息一声。低声道:“他还有另一个条件,他……要你。” 
  安素望向历代教主灵位,道:“我施展天遁术回来,大伤元气,需要闭关十年。与诸位长老商讨,已决定将教主之位传给伊随云,他办事沉稳远胜于你。雍王若肯从旁相助,圣教仍有再兴之日。我不是不罚你,而是你的惩罚在今后。你修炼的醉花功,最忌动情动欲,凡事自己揣摩,一切听天由命吧”。说完转身离去,安风想扑上前抱住他,却只触到了父亲的衣服一角。他修炼的功夫忌讳心乱,这些天连番变故,十成中使不出一成。 
  次日,新教主伊随云接位,伊随云名义上是安风的徒弟,是旧香教凌云堂的现任堂主,安风大他四岁。十岁那年见父亲带他回来,一定要自己收他为徒,其实只挂个名。真正功夫仍是安素所教。旧香教并不讲辈分,他虽只有二十一岁,但智计过人,今次稳对急祸,保存了旧香教多半实力,教中人众大多信服。 
  安风身穿白衣,山风吹来,衣袂飘飘。他知道在绝壁之上,旧香教坛主以上身份的教众正在拜见新教主,这么远也听得到纷攘之声。等到一切安顿下来,已是下午。伊随云从这条路绕下来,远远看见安风立在山崖边,仿若乘风而去,翩翩如仙。安风见了他,拜了一拜道:“参见教主”。旧香教不论辈分,等级却森严。伊随云的表情永远温和,他的那种俊秀与安风的难以接近不同,是一种让人极安心觉可亲的俊秀。他伸手扶起安风;道:“前教主已闭关,不会再出来了。雍王的人已在山下等候”。拿出一个细致的玉瓶,塞在失魂落魄的安风怀里。 
  安风闻言呆了一呆,眼里的哀绝之色更浓,又对伊随云拜了一拜。飘身下山。他没有再回头,更看不见伊随云面上的神色。 
  第二章 无边风月 
  李昊远进屋来时只看见帐子里伸出的一只手。天色已晚,室内只有清幽月光。那月光竟似从这手上发出,五指自然的垂落,关节处只有极浅淡的纹,整只手更像是用和田美玉雕琢而成的,比悬挂的帐子颜色还要白上三分。修长的手指,指甲处略微透着些粉红。李昊远在书上读过“指如青葱”。此刻才算是第一次见了。这只手的无名指上套着一只墨玉戒指,黑白映衬,带着一种异样的吸引。这是旧香教嫡传弟子的身份标志,从小便戴上,至死方能摘落。 
  李昊远走上前去,抬起这只手,轻轻在那戒指上抚了一下。戒指与皮肤间一片平整,估计已长入肌肤。安风在他进来时已经醒了,此刻缓缓坐了起来。李昊远穿着深蓝色的长袍,眉目英挺,神情间带着一种强大的自信和贵气。他已在半月前,安风进府时自远处见过他。真是惊人的美,他厌恶被诱惑的感觉,刻意等了半月才来。此刻月光照在安风身上,却露出另一种不能形容的妖艳妩媚,令他感觉身体内一阵热气涌起。心想,或许失控一次也是极美妙难得的体验。 
  “参见雍王爷”。安风轻抽出自己的手,从床上下来跪在地上。z…y…b…g 
  “平身”。李昊远在床沿坐下,伸手一揽,将安风抱入怀中。只觉他身上冰一样冷。此时正是七月,虽已傍晚,仍酷暑逼人。李昊远道“这就是醉花功么,果真名不虚传,听说你练的这门功夫源自道教,讲究炼精化气,波澜不兴。最擅长取外部之长为己所用。可惜练的久了会心如冰石,若不能有一颗活心体会这世间的好处,功夫再好有什么用呢”。 
  安风被他抱在怀里,低头道:“王爷教训的是”。安风在旧香教中地位尊贵,然来雍京之前已知自己今后的处境。环住自己的手臂似乎未用力气,安风却知道自己挣不脱,也不敢挣脱。一只温热的大手自衣襟探了进来,抚摩他胸前小小的突起。安风浑身一震,下意识的使劲一挣,却被那人的另一只手如铁箍般揽住。身上抚摩的力量也重了起来,更像是一种惩罚。安风素来喜凉,那手却逐渐炽热,他咬牙苦忍。那手却像是无休止似的拨弄他,摆布他。不断的揉捏,有力的手指夹住他乳尖。 
  安风觉一阵陌生的酥麻混合着疼痛,内息不受控制的浮动。心中大惊,暗暗收摄心神,将这异样压了下去。却听的头上一声冷哼,李昊远触手所及,怀内的人竟越来越冷。伸手解开他腰间的束带,褪了他的裤子,右掌按在他的小腹处,内力透体而入。 
  安风觉一股极热的内息窜入丹田,与他修炼正是两路。纯粹灼热,他不敢硬抗。任那真气在体内游转。他自幼修炼醉花功,不曾近过任何男女。这毕竟是种逆天的功夫,此刻身无衣物,心神动荡,长久压抑的欲望经不住异种真气的撩拨,忽然爆发出来。身体越来越热,皮肤转为粉红色泽,唇间发出一声破碎的呻吟。“嗯……” 
  李昊远将他身子翻了过去,令安风趴卧在他腿上。手至他光滑的背上向下抚摩。略过细致的腰身,停在形状完美的臀瓣上。略加揉捏,便分开他的臀瓣,露出了安风的隐秘之处。将一指缓缓的插了进去。温热包裹了他的手指,那甬道和他想象的一样紧窒。身上的人儿猛地震了一下;开始拼命的挣扎;真气不受控制的与外来内力相抗。 
  李昊远将他抱起来,一手按在安风的丹田处,源源不断的输入真气,与他体内的寒气对抗。另一手将手指全部推入他体内。怀内的人疼得抽搐,身上冷一阵热一阵,大约半个时辰,寒气都被约束在一处。李昊远看着安风的脸,绝色的面容带着一种惨烈的苍白,还有隐隐的畏惧。 
  李昊远捏了捏他小小的乳尖,柔声道:“我肯让你挣扎,是让你明白,你皆尽全力,也不是我的对手。再顺便摸摸你这醉花功所走的经脉门路。但我的脾气不是次次都这样好”。他声音虽然轻柔,开口却是威胁。 
  安风羞愤已极,却不敢反抗,答道:“我并不想冒犯违逆,只是。。。没这样疼过。”李昊远轻笑一声,知道他只是害怕自己去对付旧香教。心里定是恨死了自己只是无可奈何而已。灵巧的手指握住了安风的分身抚弄。异样的快感排山倒海而至,安风抑制不住的颤抖。“你也没这样快乐过吧,怕什么”。怀抱收紧,知道怀内的人达到了欢乐的高峰。想起自己是第一个这样碰触他的人,涌起征服的快感。这天下的人,他想得到谁,都无比轻松。他的相貌与身世,天下的好事物都可先挑拣了去。却没想到世上还有这样的人才。因为他的不情愿,别填无限情趣。 
  李昊远也曾在书上读过风月无边,听亲近属下谈过销魂春色。然而得到的太容易也就不会珍惜,他从不好闺房之乐。现在才知道原来世上真有这样的妙人,只是抱住他就有有销魂蚀骨的快感,正想继续,怀内人浑身一软,一口血喷在他身上,晕了过去。 
  第三章 谁伴清姿 
  李昊远吃了一惊,扣住他背心要穴,安风体内真气不受控制的四处乱撞,正是走火入魔的征兆。李昊远压下心头杂念,静息凝神,将安风体内的真气一道道收束,待得混乱的真气重回经脉,自己内外的衣服都被汗水沁透。 
  安风的睫毛颤了两颤,睁开了眼睛。道:“多谢王爷救命之恩”。李昊远心中怒极,一脚将他踹了下去。安风道:“我练的这门功夫,是绝情断爱的,王爷不用真气撩拨我的下重楼,我自然不敢让王爷扫兴” 
  李昊远沉声道:“这样说,只要让你尽尽本分,就会呕血成伤。可本王最厌冷美人,听说你极擅算计,有没有算过自己的命数福份,看能撑过几次。”安风心道我若早一日死了,真是早一日解脱。我虽不敢自尽,你若要杀我却与我无关。 他适才气血翻涌,并不只因欲念与醉花功相冲,他已二十五岁,怎可能从未动情,向来是极擅自保的。炼精化气是醉花功的第一法门,本就是一门化自身欲望为内力的功夫。可当此情境急怒攻心,才致内息紊乱酿成祸患。但嘴上怎敢这样说。略沉吟了一下答道:“厚薄不关我事,深浅只问君恩”。 
  李昊远脸上怒色稍霁,露出几分不可琢磨“你到明白的很,你这样一个伶俐人,为何练这门功夫。”安风道:“我自小体弱,家父说勉力修为那些大开大阖的功夫,终生无望攀登武艺的颠峰。况且人间情爱多苦,醉花功可约束心神,不蹈苦海。” 
  李昊远伸手将他自地上拽起,将床上的白绸薄被扯过来裹在他身上。道:“醉花功这名字真好,初听似乎是为花而醉,其实却是使天下名花为你而醉。安风可知,自你现身江湖,江南多少少女为你痴迷,原本已有几家大赌坊为你开了盘口,赌哪家姑娘能嫁你为妻。”他忽然这样和颜悦色。安风心中忐忑,听他提起这个话题。微谓一声,并不接话。李昊远道:“直到你与雍京首富之女订婚,才算了解了这段热闹事。据说那位李姑娘见过你之后,相思难耐,终日缠绵病榻。他父亲爱女心切,连我亲自上门为舍弟求婚都被推拒。我弟暂未封王,却也是皇子身份。你真好大的威风。” 
  李昊远握住安风的右手,摸到无名指上的戒指处,捏住微一用力。安风痛的额上一层冷汗,忍住没有出声。这戒指是不能碰触的,根植于骨血之中,轻微的力量都会使主人痛楚难当。李昊远显是已知道这点。自己一意求快,期望为圣教立下不朽功勋。却不知有人暗中将自己摸的如此清透。李昊远道:“你那未婚妻知道你的真面目么,你让天下女子痴迷陶醉,却是个废人。” 
  安风只是不答。李昊远道:“你可知我为你费了多少心思,七派联盟一心要取你性命。加在一起却也没我花的心思多。你该怎么报答我。”安风仍然默不做声。 
  李昊远见状也不再说,向门外唤了一声:“秦涛” 
  房门打开,李昊远的贴身侍卫走了进来。李昊远道:“叫人明早将我的朝服送来,我今晚要留在这里。”。秦涛应声出去。 
  李昊远将安风放在床上,自己在他身侧躺下,用被子将两人盖住。一手照旧去抚弄他胸前的突起,另一手却将他的腰身牢牢箍住。安风一动不动,任他施为,李昊远看他修长的睫毛不住的抖动,显是心中不愿已极。安风练这醉花功,听名字也知是一门迷醉人的功夫。他的眼白极清,带着一种浅淡的蓝,眼眸色泽又极深,一眼望去不见底,看人时总像是带着些烟波浩淼,无限情深的模样。李昊远却知道他实在是无情之人。 
  若是任着性子折服他,只怕他立刻散功而死。一番心血全都白费。若不折服他,要一个冰凉的人,未免不心甘,这些日子来为他费的这许多周折脑筋,岂不等于大半东流。李昊远身为皇子,智计谋略更是无人能及。从来想要的东西无不伸手可得。偏这个人如此难弄。 
  心下恨恨,将手探向他身后,摸到后穴,将一指用力插了进去。怀内人抖了一抖,并没有挣扎。他轻轻抽出手指,感觉安风略放松了一些。却并起两指,全部插了进去。安风觉一阵撕裂的痛楚从两股间传来。身体哆嗦着蜷在一起,李昊远用腿压牢了他,一手在他体内缓缓抽插,另一手将他的身体打开。又去揉弄他的乳尖。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味道。 
  揉弄半晌,李昊远想起他是不会有反应的。抓住他的头发,逼的他将脸转向自己,只见他满面痛楚之色。眼神却清透分明。心中恨极。大分开他的双腿,将欲望直插了进去。感觉身下人疼的不住哆嗦。心里才好过一点。 
  安风自幼在旧香教颐指气使,何尝受过这样的痛苦,初时尚能忍住,这折磨却像永不会停止。忍不住开口求饶。“放开我,。。放了我”,“轻点,轻点,我真的受不住了。”他的音色仿若玉器互相敲击,动听的很。李昊远觉得阵阵热力自体内升起,用尽全力是在这具身体内驰骋。见安风眼神逐渐迷蒙,知他不会动情,只是昏迷的先兆。将一股内息自安风檀中穴传了进去,护住他灵台的清明。他不准他昏,他就不可以昏。 
  李昊远十四岁已接触闺房之事,直到今天才明白为什么有人说这是人间极乐。安风不住的发抖,眼泪沿长长的睫毛流了下来,流过白玉也似的的脸颊,声音颤抖的道:“饶了我。。。饶了我。。。。” 
  秦涛在门外守侯,他自十八岁跟随王爷,至今已经十年了。王爷抱负远大,素来是一个极自律的人,从未这样纵情声色。直到了下半夜,房内的哭泣求饶之声才渐渐细不可闻,隐约却仍听得到几声含糊不清的痛楚呻吟。 
  第四章 去日苦多 
  夏季天亮的极早,李昊远醒来时,见身边人已倦极而眠。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面拖出两方小小的阴影,说不出的可爱。李昊远心中一动,轻轻摸了摸那睫毛,上面仍有未干的泪水。 
  王府总管李全早已侯在外面多时,听得里面有声音,指挥侍女将盥洗器具搬了进去,服侍李昊远穿戴。他已在王府多年,深谙明哲保身之道。向来没有多余的好奇心。却实在忍不住悄悄向床上望了一眼。安风从不出屋,李全也只在他来时见过一面。此刻看他毫无声息的躺在床上,脸色惨白,越发显得头发、眼眉、睫毛浓墨一样黑,虽近在眼前,也好象离着无穷远,这哪能是长出来的相貌,分明是国手的妙笔丹青,纵然是画,也未见得能这样骨肉亭匀。 
  李昊远微哼了一声,李全忙收回目光。李昊远道:“去请郭太医过府来瞧瞧,让他等我回来。”这时一个面目秀气的侍女捧一盆清水推门而入,见了这一屋子人,吓了一跳。她看李昊远的衣服上锈着黑色盘龙,王府中只有一人能穿这样的衣服。连忙跪下道:“参见王爷”。李全上前道:“这是我分在这屋我侍女”。李昊远点点头问那侍女:“你叫什么名字?”。“奴婢本名红霞,安公子给奴婢取个名字叫流光。” 
  李昊远挥了挥手,李全与手下退了出去。李昊远道:“流光,真是个好名字,安公子可与你说过为何取这个名字么。”流光道:“说是说过,只是奴婢愚钝,不明白安公子说话的意思。”。李昊远露出点笑意道:“你伶俐的很呢,可还记得安公子是怎么说的”。流光点头道:“奴婢记得,请他取名字那天,安公子说‘从前我在家里,只觉流光飞度,岁月易逝。现在才知道流光最是难挨,刻刻辛苦。去日苦多,却也只能与流光共消磨。今后我们既然常常相伴,你就叫流光吧。’”。这侍女的确是个聪明伶俐的人,连安风说这话时的凄凉口气都带了出来。 
  李昊远听到这里,走了出去。流光第一次见到王爷,感觉他不像下人口语相传的那样可怕。甚至有几分可亲。将清水重新端起,放在床边。才发现安风气息微弱,头发凌乱。被子胡乱的盖在身上,流光将被子微向里推了一推,吸了一口冷气,只见露出来的床褥上处处血痕,安风的一只手臂滑落出来,光洁如玉的肌肤上遍布青紫。 
  李昊远忙完公事,正待回府,工部尚书找他请示今年的江南水利。皇上不问政事已久,太子手中无实权。一时朝廷大员有急事都找到这里。修堤防洪,工程浩大。李昊远本想大笔投入,兴百年之基业,以收一劳永逸之功,然而个中牵扯利益人众,年年都要重费工夫,汛期将至,今年筑堤之事已迫在眉睫。待得与工部诸人商量完毕,时已傍晚。 
  将等候的太医招来,这位郭太医自李昊远极幼时就侍侯他,可说是看着他长大的,算是他的亲信。见面也没有那些繁文缛节。对李昊远道:“那位安公子并无大碍。只需让他独自静养,月余自可痊愈。”李昊远明白他言下之意,面上竟红了一红,道:“这无不可,只是先生有否发现他体内真气十分怪异。”郭太医微微点头道:“安公子体内的真气为阴寒之气,男子少有修炼这样内家真气的。即便修炼,也很难持续。我问了他的侍女,那姑娘说他每日里只吃些菜蔬,饭量尚没有一般女子多。若劝他时,他说自小就是如此,也只能吃这些事物。难怪他虽已廿五岁,身型样貌却都是少年。” 
  李昊远听他说完,道:“我也发现他体质怪异,想废了他的武功,又怕他受不了散功之苦而死。先生可有什么药方能收此效?”。郭太医道:“散功的药方自然有,但这位安公子也未必禁受得起。我开个方子先压下他体内真气,使他无异于常人。再从饮食处慢慢调养。过个一年半载,也不迟。”停了片刻接道:“安公子肠胃极弱,谷道也较常人细狭。雍王不愿他有事,该多加体谅。” 
  郭太医说到这里,叫随从将药匣打开。取出两个巴掌大的玉瓶。叹道:“京城许多豢养孪童的豪门,都备此物。这本是药的一种,功在去腐生肌,我调低了药性。”又拿出一个小匣子,打开里面是九颗丹丸道:“这是止血圣品,急用时只消捏碎了撒在患处。伤药也已熬好在安公子房内,只是还未敷上,安公子醒来之后,便不许任何人靠近,老夫苦劝无效,愧对王爷了。” 
  李昊远道:“先生不必自责,我着秦涛随你回去。将那压制内息的方药带回即可。以免劳烦先生这样的暑天往返,令我心中不安。” 
  李昊远进来时,安风正蜷缩在床上,身上换了一件月白的长袍,紧紧的闭着眼睛。被褥都换了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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