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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商家庶女到落跑皇后:江山为媒-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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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小姐过了病气孙妈我可担不起啊。”
我装病很顺利,只几个兄姐遣丫鬟小厮过来看望。孙妈随便怎么打发出去也就是了。对方也不耐烦进来看我这个病人。可十姐姐,显然不好打发。她不会以为我在装病或者听到了什么风声吧?
正在这时候,听到她的丫鬟过来说,说是老太太让人来问十小姐想怎么过生日呢。
这当然比看我要紧多了,估计老太太又想热闹热闹,经人提醒就想起这个孙女来了。
十姐姐走了,没一会儿孙妈从她的老姐妹那里辗转打听到,老太太是说最近家里不热闹。当时四哥在,就说马上十妹要过生日了。于是有了方才的一出。
孙妈还在愤愤不平:“几曾有旁人给十一小姐你过过生日啊。”
“有孙妈跟姨娘记得就好了。”我不在意的说。这府里下人都是跟红顶白的,每一个新姨娘进来,都能体会一次车如流水马如龙和人前冷落鞍马稀的落差。我是一贯人前冷落的,突然被顶上去,然后明年又没人恰好提起了。那才真是失落呢。还不如有两个真心给我过生日的人就好。
“孙妈,那个翠缕你觉得怎么样啊?”我只把翠缕放在外室做点杂活。贴身的事还是都依赖孙妈。不过,如果她得用的话,趁着现在也可以收服放在身边。
“不错,做活踏实,话不多。我打听过了,在府里没什么背景。”
“哦,那你让她进来做点事吧。”我一贯表面一套,背地一套。她嘴不紧可不行。
我吃了药,三天才好,香囊也做得一小半了。孙妈说:“我早说了十一小姐手是巧的。瞧,这上了心的东西就做得不一样。”
我是不想做得太次了,徒惹人笑话。
我娘问我打算送什么给十姐姐过生日,我想了想,“跟往年一样吧。”一把寿面,系上红绸了事。
“这回是老太太给她过生日,你这么简陋怎么行?”
“就是因为老太太给做生日,连得脸的下人都会巴结。我就算破费也送不了什么好东西。不如把钱省下来,等明年我过生日时,让厨房给添几个菜。”
厨房的东西,厨娘说是有分例的,想吃好的,得另给钱上外头买去。
第6章 做寿
因有老太太张罗,所以十姐姐满十岁的寿宴很是气派。我递上寿面,收礼收到快手软的她明显楞了一下,然后让人摆到一众礼物上。我看了一下,还蛮显眼的。
这回沾十姐姐的光,凡是给她置办的衣服、小玩意、吃食也都有我一份。我当时让翠缕拿碎银子打发了送礼过来的人,然后把东西收起来。
晚上临睡前,孙妈小声嘟囔:“一样都是姨娘养的。”
我好笑,“对啊,那还有什么好比的。”翻个身睡觉。
我们都是姨娘养的,而且都是女孩儿。男孩子不一样,嫡出庶出不用那么分明。可四姐姐能做上官太太,虽是对方俯就了,但她嫡出的身份也是个原因。不然,亲家老爷那里需要使银子,老爷送上再多,庶出的人家也不会明媒正娶的。
我倒也不羡慕这个,像我娘嫁给老爷,还不如嫁个种庄稼的,好歹是自己当家做主,也不用看那么多人脸色。纵使衣食上短些,也有个自在日子,好过这样守活寡。
其实我娘顶漂亮,比新进门的姨娘还标致。可是老爷新鲜劲过了,嫌弃她出身太低,就不再来了。
耳中听得十姐姐在软语回答老太太的问话,我赶紧收回心神。十姐姐在点戏,点了老年人喜欢的热闹戏,戏台上立时铿锵唱起。
我打起精神看戏,十姐姐起先还压着性子,后来就慢慢收不住了,略张扬起来,有人凑趣说好听话时,言笑比平时大声。我看到六姐姐她们嘴角微微下撇,偷偷伸手拉了近旁的十姐姐一下。不管怎样,她娘跟我娘也是一块打发时光的搭子。
她反应过来,轻轻回捏我的手一下,慢慢收敛。
那晚直闹到快入更,老太太尽兴由丫鬟婆子扶回去歇着了。我们也三三两两告辞。
十姐姐今儿算是主人在送客,我过去告辞。她难得的对我笑笑,“十一,你等我一起走吧。”
“好。”我在一边坐下来等她把其他姐姐送走,然后一道往外走。
孙妈打发了翠缕拿着件衣服,小厮提着灯笼在府里的大戏楼外接我。十姐姐那边也是一样。我们披上衣服,跟在灯笼后走。
“十一,今儿姐姐领你的情。”
“寿面而已,回头姐姐再回送我就是了。”
十姐姐笑笑,“一言为定。”
我回到屋里,洗漱后就爬上床睡下。其实这种日子是最累人的。尤其我不喜欢听十姐姐点的戏文。要是能唱一段游园》就好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去请安。我们现在已不聚在一处认字了。朱先生家里服丧回去了,也没再请先生,只在一起做做针线活,陪老太太说话。
我惦记着出去的事,于是把香囊带过去做。做好了,我才好去问六哥什么时候再出去。
六姐姐已然说了亲事,是本城一户有往来的商户,和林府不相上下。
八姐姐也十二了,接下来就轮到她了。我也躲不了两年了。
十姐姐拿起我刚成形的香囊,“给谁做的?六哥?”
“嗯。”
“难怪六哥疼你了。”她半带羡慕的说。
我这可是头一遭,平常我顶嘴的时候比较多,只是不敢当着别人罢了。
孙妈又辗转打听到那日寿宴散后老太太对我的评价:“十一是个好的,可惜略清冷了些。”
我不知这评价从何而来,难道是说我看了给十姐姐做寿不嫉妒?
第7章 柜中
到十月间的时候,我的香囊终于做得了,于是准备揣在袖里给六哥送去。正要出门的当口,十姐姐打发人来跟我要一个绣样,我一时找不着,就说寻着了让翠缕给送去。结果等人一走,我又想起来在哪了。怕她急着要,便让翠缕送去。
我跟十姐姐的关系自寿宴后融洽了许多,也有了你来我往。这一点我娘跟五姨娘都很欣慰。我也觉得挺好的,怎么说都是两姐妹,见面跟乌眼鸡似的有什么意思。
翠缕去了,我便把香囊揣着去六哥的雍怡阁。六哥的门前通常有人守着的,今天却不知怎么一个人没有。
我径自入园,也没人迎上来,花圃那边有响动,我看是个小厮正弯着腰搬花就没惊动他直接进了六哥房间。
桌上的糕点还散发着热气,看来是刚刚有事离开。看到是水晶糕,我坐下不客气的抓起一块要吃。这个糕点入口香甜,回味不尽。
正要送到嘴边,突然起了调皮之心,把糕点又原样放回去。六哥看样子马上就要回来,因为他桌上摊开的书没有收起。他的习惯是如果出去的久,必定要把书理好放回书架的。
我四下看看,看中了旁边的红木柜子。里头装的东西少,很是宽敞,正合我意。于是钻了进去,透过丝帘和柜门上的菱花格子,兴奋的看着外边,等六哥回来好跳出去吓他一吓。
果然,没一会儿,门推开,进来的正是六哥。我正要大叫着跳出去,结果看到六哥有客人。
好险好险,差点在外人面前丢脸。现在却只好等着人走了再出去了。
两个人低声说着话,不过还是钻进我耳朵里。
“六爷放心,那老苍头一死,要再找能认出你来的人就难了。”
“如此险事,岂可再有。当年的漏网之鱼到底还有没有,去给我查清楚。”
“是,属下遵命。”
我不可思议的瞪大眼,心跳陡然快了起来,一时连呼吸都忘了。我听错了吧,那天钱府死的人跟六哥有关,他又为什么怕有人认得他?
“我。。。长得像我父母么?”又听到六哥问,声音里有着不常见的激动。这话更让我惊奇,然后才发现六哥真的不像老爷,也不像太太,他甚至跟大哥和四姐姐,还有其他林家人也不像。
那人似乎回忆了一下,“更像娘娘一些。娘娘当日被藏在宫中,并无几人得见,而且那些人都已一同殉难。所以我说没人再能轻易认出您。”
娘娘、宫中?我忽然生了一层恐惧,僵在柜中连头发丝都不敢稍动。
“不像我父。。。?”
“细看还是有些像陛下的,只是更偏像娘娘的长相。那老苍头原是您外祖家旧人,当年灭门之祸时正好告假回老家。六爷,小的出来久了,这就要走了。”
“好,我让琳琅送你出去。”
那个人走了,六哥独自在屋里坐着。
我还是一动不敢动,六哥不是我们林家的人,是皇子,他怎么会在我们家的?老爷知道还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杀我灭口?
忽然,六哥往柜门看过来,我看到他抽出了藏在袖中的匕首。
第8章 幽居
我和外面那个陌生的六哥透过丝帘和菱格对视着。
“十一?”他打开柜门,脸上有一抹惊慌,然后转为冷然,“出来。”
我扶着柜子下地,香囊从袖子里滚到地上,六哥捡起来,一脸复杂的看着我,“做好了?”
“嗯。”我的声音有些发颤。
六哥看着香囊,“十一,你方才听到什么了?”
“我什、什么也没听到,听到了也全忘了。”
“哦,来,过来吃糕点。”他伸手来拉我,我不敢挣脱,被他拉过去坐下,捧着刚才还觉得是美味的水晶糕如同嚼蜡的吞咽着。
“来人,派个人去请老爷悄悄过来一趟。”
不一会儿,书柜那边有了响动,一个书柜自己滑开,然后老爷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看到我显然吃了一惊,“这。。。,殿下?”
“方才十一过来,正好我把人都支走了,留下看家的颜六可能闪神了没看到她。也怪我大意,一时激动没有检查屋子。”
老爷的脸色白了一些,“殿下,她。。。”
“她听到了。”
老爷的脸愈发白了,我捧着糕点的手一抖,巴巴的把他看着,我是你亲女儿啊。
“如、如若殿下不放心。。。”老爷忽而一咬牙,把脸转开,不敢看我哀求的眼。
“林先生说哪里话,你豁出身家性命助我,我岂可杀你女儿。这样吧,你在郊外不是有一所别苑,上次我在那里见过人,地方很幽静。就让十一到那里养病吧。”
“是,谢殿下开恩。我这就下去安排。”老爷说着又原路返回。
六哥看着我,柔声说:“十一,等我大事成了,就放你出来。”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不要关我。”我只有十岁,平时再装老成也还是个孩子。想到日后娘跟孙妈都再见不到,一个人被关着,我呜呜的哭了。现在才知道林府已经够好了。虽然不能自由出去玩,但总能在这后院自如行走。
“那可不行,以后你见着我总是不能自然,或者你说梦话给人听去了怎么好。这林府可是人多嘴杂。十一,快则三五年,我就会放你出来。我知道你喜欢看书,我会给你准备很多的书。一样东西都不会少你的。或者,你要带什么人过去?”
我脑子里闪过娘,孙妈,不行,不能再把她们拖下水了。她们肯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万一六哥变卦,觉得关着还是不如杀了干净,那只能白添两条人命。
“我、我自己去。”
于是,当日便有大夫说我得了会传染、不知几时能治得好的怪病。我被一顶黑泥小轿直接被送到了郊外的别苑。
我进到楼上安排给我的房间,收拾得很干净。这里的确有很多书,还有一个不会说话也不识字的老妈子照顾我的吃住,只是谁都见不到。除了每个月来送东西的人。
我娘说她只有我这一个女儿,她不怕传染,要进来陪着我。这话被带到我耳边,我只好写了一封信宽慰她。说是这病很折磨人,不忍她也染上受苦。请她在外头为我吃斋念佛,保佑我早日脱离病痛。不然,就是我不孝了。
老爷难得动了不忍之心,以家长的权威阻止我娘继续闹腾。这是送信的人回来告诉我的。
还算六哥有善心,每个月都会派这个人过来给我带衣服吃食,或者是一些书。我还能知道外头的一些情况。不然,真的会在这里憋疯。
我每日早晚三炷香,求老天爷保佑六哥早点当上皇帝。
在极度的幽静中,我的心里很是不平,我开始怨恨。我恨,恨老爷,恨六哥,恨外面自由自在的所有人。
老妈子刚收拾了被我扯着桌布统统弄到地上的饭菜,下楼去了。这楼上一时静得连她重重的脚步声都听不到。
快则三五年,那慢呢,或者根本就会失败呢。那整座林府不都得给六哥陪葬了。
老爷他到底怎么想的?
我曾在书上读到过一个故事——奇货可居。老爷他是想学吕不韦么?吕不韦可是让秦始皇赐鸩酒毒死的。
不过,老爷的心也真够狠的,就算我是姨娘养的,也是你的种啊。如果他替我求情还是这个结果,我不怪他。可是我就没听他替我求一句情,反而主动提出要杀我。
“叩叩叩”有人在敲我的门。只有来过三次的小柳会这么有礼貌,我也只有见到他的时候会略微开心些。不过,今天还没到日子啊。他来做什么?
我没动,门上过一会儿又响起轻轻的敲门声,然后耐心等着。
我这才过去开门,小柳是一个有一双温柔眼睛的年轻人,很是温和。他手里现在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冲我微微点头,“十一小姐”。
“你今天怎么来了?”我坐回椅子上,脚有一点悬空,尽量冷漠的问小柳。
“今天是小姐的生日,所以六爷遣我过来。您看,这是七姨娘给你送来的大毛衣裳,还有这些,是老太太、老爷、太太、各位姨娘少爷小姐送你的礼物。”
生日?好像是该到了,我今天满十岁了。
我还过什么生日啊,我看看那些礼物,在外头时我可收不到这么多,敢情都可怜我呢。想起三个月前我还在盘算省钱到了今天好添菜,真是恍如隔世。
小柳在我对面坐下来,他真是一个好人,每次来就坐在那里不停的说着,说外面的情形给我听。
“十一小姐,再半个月府里就要送五少爷上京城了。他说他到了京城一定想办法找四少爷告假回来给你看病,他不相信那个老大夫说的。”
五哥,五哥待我还算有情义。看来他也不知道这个事,他和四哥都是因为老爷在背后推动,所以才会上京。还有大哥想来也是。
“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我心头好过一点了。你主子的情形呢,他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当上皇帝?”
小柳沉默了一下,“六爷现在的实力还不够,而且还有当年皇上跟娘娘被害的证据没找到。”
现在的皇帝是先皇的兄弟,因为先皇没有儿子,所以兄终弟及的。不过,应该是有的,现在林府那位殿下就是。
我有点疑惑不能想明白,“他长得跟先皇又不太像,玉碟恐怕也没有吧,国史上就没有他这个人。到时候拿什么来证明他是真的呢?你不要跟我说滴血认亲,这个根本不准。书上说人血跟猪血都能融在一起。就算可行,也不可能开先皇的棺吧?”
小柳楞了,然后说:“六爷自然有证据,我却是不清楚。不过,十一小姐真是有学问,连猪血跟人血会融在一起都知道。”
我摆摆手,“以前在五哥那里混翻出来看到的,说不上有学问。”
“可是,十一小姐,这里这么多书,你怎么碰都不碰呢?”
我瞪眼,“读书需要一个安宁的心境,这里是静了,可也太静了,静得能让人发疯。”我还有心思看书 ?'99down'
“十一小姐,恕我直言,事情已经这样了。你每日跟自己过不去也没有益处。不如就当自己真是来休养的,在这里安安心心的看书。几年后,你就是博览群书的女夫子了。总好过把自己弄成这样。”
小柳走了,我拿着铜镜坐在床上细细看镜中那个人。
一脸苍白,往昔的红润找都找不到,而且瘦得吓人,两只眼睛大大的很突兀。是啊,吃不好,睡不好,就是十岁的孩子也会憔悴。
我这些时日,时常一闭上眼就梦到六哥失败了,林府被抄家,然后连我也被抓到牢里。甚至有一次的梦还很完整的梦到了,爹和哥哥们被斩首,我们姐妹和太太姨娘一起卖作官奴或者是流放三千里。
以前老太太除了说我清冷也说过我心思重。看来我真的是心思挺重的。
小柳不会对我说重话,只说搞成这个样子,但我自己看着都吓一跳。原来我已经变成这样了。在惨点就可以用‘人不人,鬼不鬼’形容了。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小柳说的对,总要找点事来做,不能让自己一味的怨怼。不然,我就真得了怪病了。
我拉响床边的铃,在晚上听来很大声,吴妈,就是那个又哑又不识字的老妈子跑了上来。
“吴妈,我要吃饭。”
她一愣,然后点点头下去了。
不知是不是老爷心存愧疚,这处别苑的用度居然是任着我花销的。不管我掀翻了多少桌饭菜,要吃一定还有。绝不会说是有份额的,要加菜需要另外给钱出去买去。
可是,谁吃牢饭能吃得香。
小柳说他吃牢饭很香,因为他就是生在牢里的。压根没有在坐牢的想法,只以为那里面就是他的家。所以,他除了营养不良,其它没什么。
当时他说的时候,我是楞住了。
“十一小姐,你只是暂住在此,你要坚信这一点。”他临去时温暖的笑,让我在这个冬夜感觉到类似亲人的感觉。
嗯,我是暂住在这里,我要相信这一点。
吴妈居然给我做了一桌火锅,满桌都是菜。你还真是省事,下锅炒都省了。不过,冬天的晚上吃起来很应景,就是一个人吃有些孤单。小柳是下午走的,然后我独自又坐了一两个时辰,于是便到这个时辰了。
“吴妈,坐下陪我吃。”
吴妈摆摆手,然后又比划一通,反应过来我看不懂,便停下了。
“这里没有别人,你坐,没关系的。我们都没处说去,不会有人责备你的。”
她想了会,然后对我比了类似感谢的手势坐下来。
“这个,是谢谢么?”
她点头。于是我学会了比谢谢。
吴妈从自己的袖子里还掏出一小瓶酒来,我说,“给我也来点。”这里没人管束,我的胆子也大起来,喝醉了大不了睡一天。
吴妈犹豫了一下,看我要发火,然后找个杯子给我倒上一点,我尝了一口,真辣,眼泪都辣出来了。不过,好像身上有点发烫。
吴妈尽责的帮我烫肉烫菜,然后自己也吃。
我们俩也不用管时间,就这样慢慢的吃,吃得浑身发热,再加上酒劲上涌,我开始发晕了。
好像是吴妈扶我上的床,当晚睡了个好觉,第二天日上三竿才睁眼。就是头痛得厉害,汗,老白干不是好喝的。
吴妈好像就在外头候着,听到动静就进来了,端着碗黑乎乎的东西。
“醒酒药?”
她点头。我先端起旁边的清水,用青盐漱口,然后再喝醒酒药。
从这天开始,我不再怨恨,而是每日用五个时辰看书,遇有不懂的便一并记下来,待小柳来了之后交给他出去帮我问。至于他去哪问,不关我的事。不过,他搬来的书越来越多,我发现在这里面总能找到我要的答案。
还有一个收获就是跟着吴妈逐渐学会了手语,我们俩渐渐也能聊天了。不过,她和我一样,是不能离开这里的。
这样的平静日子过了半年多,夏天来了。林府又送来了裁制的新衣,但五哥要找四哥来替我看病的事也如预料般的没了后话。
小柳再来时,我不再追着他问他主子还有多久当皇帝了。我慢慢又找回了昔日在石兰苑里借书里的世界寄托心情的生活。
而且,别无寄托之下,我真的快博览群书了。从初时看话本到后来连诸子百家都看。现在在看的是太史公书》。
忽然有一天,吴妈比划着告诉我,让我晚上不要出小楼。
“有人要来?”
吴妈点头。
“是谁?六哥?”我还是叫他六哥,这么多年了,改不了口。
吴妈表示她不知道。
我不再问了,只是平日都习惯晚饭后在院中走一走的,今天势必不行了。上次六哥讲他在这里见过人,想来今天也是。
晚饭后,我在书桌上摊开书慢慢看消磨这段时光。
行文精彩,我看得有些入神。直到感到眼睛微微发涩,这才抬头稍作休息。
传来有人上楼梯的声音,脚步不轻不重。别苑中太静,我不知不觉竟有了副好耳力。
是谁?
我操起旁边的擀面杖,站到门后。这擀面杖是在厨房拿的,我在跟着小柳练棍法。他一月一来,把招式教给我,我就自己天天练习。四哥说过,四体不勤的人是活不太长的。
来人推开了门,我在门后,从门下的空隙看到一双穿黑色鞋子的脚,上面有同色的绣纹。
“十一?”
是六哥,哼!你还上来做什么?
估计六哥低头看到了我藏在门后的脚,他直走进来在书桌旁坐下,翻看我看着的书。我就不出来,不信你不回去。
“吴妈,去把我上回住过的房间收拾一下,我今天就歇在这里。”过了许久,他慢条斯理的边翻书边说。
我把门推拢,“我要休息了,六哥请回。”
“我还当你跟猫头鹰一样站着都能睡呢。十一”他拍拍旁边的凳子,示意我坐过去。
这是我的房间,我要赶你走还不容易。我走回床边坐下,把擀面杖往旁边一放,径自开始解外衣的扣子,表示我要休息了不是句空话。
他摇摇头,站起来往外走,走到门边顿住脚,“多谢你还肯叫我一声六哥。我知道对不住你,等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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