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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求是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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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米神色依然激动,对郝长治的话有些不以为然,道,“你难道认为我是一个失礼的人,那种涉及个人隐私的问题,我是不会问的。”
郝长治道,“我就怕你认为这和音乐有关,一时禁不住问出来。那个孩子,我也是把他当成侄子在对待的,我是不忍心看他难过。”
吉米疑惑地看了郝长治一眼,除了音乐,他对别的很无所谓,所以不大能体会郝长治这说的“不忍心”让人难过的话。
车开了不短的时间才到邹盛家的半山别墅。
这座别墅是邹盛继承家业之后才修建的,只有十年左右的历史,还很新,围墙和铁门之内,是宽阔的草坪和常绿植物,建筑外观为白色和暗红色两种色调,只有三层,但是,一看就知里面面积不小,一个侧面好几间房都是落地大窗,带着一种古典和现代并存的美感。
郝长治说不上是邹家的常客,但是,邹家的门卫和保镖对他却算熟悉,客人到来,虽然主人邹盛没在家,家里的管家还是客气周到地迎他进了屋。
看到这栋别墅和里面的各种装潢,吉米就知道为何那个极有音乐天赋的男孩儿对做艺人没有兴趣了。
拥有这种财富,的确是不像一般人那样在乎名誉和金钱的。
郝长治作为两个孩子的父亲,对孩子挺有亲和力,他一手提着蛋糕,一手抱着那个海豚玩偶,管家接待他在客厅里坐,他却不坐,只道,“我是来看沫沫的,他在楼上么,没有在睡觉吧?”
看到郝长治拿着那些东西,管家就让女仆去接下来,但郝长治却不给,“我亲自拿去给沫沫好了,就不劳烦你们了。”
一副非常亲切的模样,这都让管家觉得惊奇了,毕竟,虽说郝先生是个爱笑的人,但是,却并不是一个真正和蔼可亲的人。
管家看他这样,只好答道,“小公子在他的书房里,古典文学老师正在给他上课。”说到这里,看看手表,“还有二十分钟才下课,他需要喝药,再吃点点心。既然郝先生来了,我就上楼去问问他,看今天能不能早些下课吧。”
郝长治对管家点点头,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已经带着吉米一起过去坐邹沫沫的专用电梯上楼了。
管家看了他们一眼,让女仆过去跟着,自己从楼梯上了二楼。
郝长治带着吉米进了电梯,找了好一阵,才找到电梯里的按键,并且对吉米道,“你看这电梯里的涂鸦,全是他画的,他是个极有艺术天赋的人,是不是?”
吉米也惊叹于电梯里的涂鸦,道,“很不错。”
从电梯里出来,地上的琴键和墙上的五线谱也让吉米吃惊,道,“这个孩子真是可爱至极。”
郝长治非常欣喜地笑了,就像吉米赞扬的是他家孩子一样。
两人坐电梯,居然还要比管家后到邹沫沫的书房门口,看到管家敲了门进去,然后就出来对两人道,“郝先生,小公子说很高兴你能来看他。请进。”
邹沫沫的古典文学老师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妇人,因为提前下课,她又多和邹沫沫说了两句,才说下周见,然后从书房里出去了,管家安排了司机送她回家去。
邹沫沫将刚才上课的书收好,然后对进了房间的郝长治笑着说道,“郝叔叔,没想到你来看我,我真高兴。”
邹沫沫说话还带着一些国外的口气,神情很是温柔宁和,却是古老中国里谦谦君子的模样。
郝长治经常给自己的孩子送礼物,已经成了习惯,抱着玩具到处走一点也没有心里障碍。
他将手里的玩具海豚递给邹沫沫,又把蛋糕让管家拿去装出来给邹沫沫做下午茶,道,“这是送你的,喜欢吗?叔叔没有买错东西吧?”
邹沫沫其实是从小就不大喜欢玩具的,更何况他已经实际年龄二十岁了,又不是女孩子,哪里会喜欢郝长治送来的这个海豚。但他还是高兴地接到手里,道谢道,“谢谢郝叔叔,我很喜欢。”
在手里抱了一会儿,就让一边的女仆拿着放到自己卧室里去了。
郝长治看房间里再无别人,才对邹沫沫介绍起吉米来,道,“沫沫,叔叔今天为你带了一个朋友来。”
邹沫沫看向吉米,对他一笑。
郝长治给邹沫沫和吉米互相做了介绍,然后就对邹沫沫说道,“他是一位有国际声誉的音乐制作人,你之前写的曲子就是他在制作,但是制作过程中遇到了些困难,我们想将这首歌做得尽善尽美,于是只好带他来和你谈谈。”
邹沫沫说道,“我知道吉米老师,我之前的一位老师对吉米老师有过赞誉,说他是现在少有的用灵魂在制作音乐的人,我也听过他作的曲子,很优美,很迷人。”
第六章 宝石
第六章
邹沫沫夸赞完吉米,还紧接着唱了一段吉米做的曲子,那是一段有八度音程的突然跳进和两组上下往复的缓慢颤音的高难度曲调。
这种调子,可以通过计算机实现,但是真人却极难表现出来。
这还是吉米第一次听到真人唱出他写的这一首《颤动》里的最具美感和难度的部分,他简直惊呆了,面前的少年用了比任何话语都极具说服力的表现手法获得了他的认可和惊叹。
邹沫沫唱了那一段之后,望着吉米笑着问道,“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是《颤动》里的一部分。当时教我的沙利文老师要求我演唱过这一段,我当时练习了一段时间,后来还得到过他的赞扬。这么久没有唱过这一段了,希望还过得去。”
吉米激动得上前抓住了邹沫沫的手,邹沫沫因为他的触碰而神色变了变,往旁边侧了侧身子。
吉米根本没有发现邹沫沫排斥他的触碰,用极其激动到有些高亢的声音说道,“非常棒,非常棒,我当时写这曲子的时候,就是想要的这种美感啊!”
邹沫沫微笑着挣脱了被他抓住的手,道,“那谢谢你的肯定了。”
这时正好管家和仆人端了茶水和点心上来,郝长治和吉米都在高背椅上坐了下来,邹沫沫收好自己书桌上的书笔记本和笔等等东西,放到一边的架子上,这才驱着轮椅来到郝长治和吉米面前,从茶桌上端起自己的那一杯茶,开始吃起点心来。
刚才邹沫沫坐在大书桌之后,面目神情这些当然和平常人是一样的,而且吉米仔细注意过他的手了,加上刚才又握过邹沫沫的手,发现他的手指纤长有力,那该是弹钢琴练习起来的。
吉米刚才只看到了邹沫沫的美好优秀的一面,一时间太激动真忘了他其实是个残疾人,无法行走,只能坐在轮椅上。
现在看着邹沫沫驱着轮椅过来,他才想起来,这个孩子的腿有问题,不能像健康的孩子那样跑跳,甚至不能站立行走,但是,他却有这么好的音乐天赋,而且还这般努力,有坚强的毅力,不自怨自艾。
吉米突然想到郝长治所说的那一句“不忍心看他难过”的话来。
像郝长治这种冷血的人,居然也会说这句话,的确是不一般。
邹沫沫喝的是保护嗓子的罗汉果雪梨茶,面前的点心就是郝长治带来的那个,他慢慢地吃着,又和郝长治他们说一些话,但是,其实他话并不多,主要是听郝长治他们说。
吉米发现,即使邹沫沫不唱歌,就是这般说话,声音已经极动听了。不由得感叹上天夺走了他的一些东西,在另外的一方面却给了他极高的补偿。
当然,能有这么好的声音,这也与邹沫沫从小对声音的锻炼和平常生活上的节制对嗓子的保护有关。
他不会去做任何伤害嗓子和伤害声音的事情,生活里一切都极有规律,绝对不会走出线外,也不会想去尝试。
也有老师问过他这样子会不会觉得烦闷,让他也许该走出去做些别的事情比较好,但那时候才十六岁的邹沫沫便拒绝了,他说,走出规矩放纵自己,和一直坚持坚守自己,其实都只是一种选择而已,没有人可说哪一种对人比较好,所以,我愿意一直坚守自己,来尝试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我不会走出那个樊篱,并不是外面的世界对我没有吸引力,而是这里面的世界已经足够我来感受和发掘。
郝长治和吉米喝的是红茶,管家就立在一边伺候着,一点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看管家将他们守得这么紧,或者说是将邹沫沫守得这么紧,郝长治和吉米也没有办法。
郝长治说了几句询问邹沫沫身体的话,然后就说道,“我也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我就是个生意人,这音乐方面的事情,我还真不是内行,这让吉米来和你说吧。”
虽然对面的是一个少年,但是吉米并没有一种优越或者因为年长而有的对对方的轻视感。
面前的少年虽然清透而且宁和,笑容亲切,但是,却也丝毫没有一点弱势的感觉,他也并没有因为自己身体的缺陷而有的自卑,他坐在吉米面前,甚至有让吉米把他当成同龄人的感觉。
吉米放下茶杯,开始和邹沫沫谈论起音乐上的事情来,先询问了一番邹沫沫在作曲上的老师是哪一位,邹沫沫思索了一下才给予他回答。
他的音乐老师,在他八岁之前,在柳家时,是一位音乐学院的老师,给家中几个孩子授课,他那时候很孤僻,不喜和人说话,最大的消遣就是自己唱歌弹琴玩,在那时候,这位老师就已经表示他很有天分,应该得到专门的培养。不过,邹沫沫那时没有在意这个天分,他只是喜欢弹琴唱歌,因为这是他那时候最大的乐趣,而且他耳朵和心灵都很敏感,对声音有和别人很不一样的理解。
之后身体出了问题,被邹盛接到身边,但大多数时间是在医院里,那时候也根据辗转的医院有过几个音乐老师,那时候,其实邹盛并没有有意识地请人来培养他的音乐,只是邹沫沫身体上的病痛,他在听到音乐和做与此有关的事情的时候,他才会将注意力从病痛上转移,音乐那时候只是对他的一种安慰而已。
不过,即使只是一种安慰,那时候的老师,也是每个人都对邹盛表示过,这个孩子极有音乐天赋,不应该埋没。但邹盛并不想邹沫沫做什么音乐人,故而并不上心。
后来邹沫沫身体好了很多,在欧洲和A国长住过好几年,这一段时间,邹盛才因为邹沫沫对这方面的兴趣和天赋给他系统地请过老师,那几位老师已经是很有名的大师了,这才是对邹沫沫的音乐和创作技艺最具影响的一段时间。
邹沫沫将自己的这个经历简略地对吉米说了,而且还讲了最喜欢的几个老师的名字,这让吉米非常吃惊,因为这几个老师都不是籍籍无名之辈,反而还是挺有名气的,至少吉米知道她们。其中一个还是很有影响力的歌剧女歌唱家,吉米还曾经和她有过交流。
吉米听邹沫沫说完,沉默了一阵才说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去看看我的工作室。”
邹沫沫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太阳已经要落山了,于是说道,“我很想去看看,但是今天时间已经晚了,恐怕不行。”
吉米笑着道,“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是欢迎你的,并不局限在今天。”
邹沫沫点点头,道,“那谢谢你的邀请,我问问盛叔,就决定在什么时候去你那里看看了。”
吉米听他说“盛叔”,就侧头看了郝长治一眼,郝长治点了一下头,表示那就是面前这个少年的监护人。
吉米于是道,“你一定要来看看,我非常高兴能够为你制作音乐。”
邹沫沫笑了,道,“谢谢。”
两人接下来又谈了一阵关于作曲的事情,而郝长治对这个一点兴趣都没有,觉得非常枯燥,于是就先从邹沫沫的书房里出来了,到楼下去坐在草地边的太阳伞下的躺椅上看草地上的两条狗追逐,又给人打起电话来,慢慢地,太阳已经落下去了,晚风袭来,有些凉意。
邹沫沫和吉米非常聊得来,他还为吉米表演了自己所作的曲子里那几段高难度的唱腔,听得吉米非常兴奋。
还是一直守在一边的管家看邹沫沫已经累了,而这位吉米先生一点也不知道体恤病人,依然不停下话题,于是她只好上前打断两人,对吉米道,“先生,现在时间已经晚了,我家小公子他身体不好,不能这样长时间地坐着和人谈话,今天的谈话,你看,是不是可以到此结束了。”
吉米很是扫兴地看着这位四十几岁的女管家,并且明显表现出不快来,不过,那女管家也一点也不示弱,吉米想到自己这是在别人地盘上,还是该礼貌一些,就只好同意了。
又问邹沫沫之后什么时间还有空,他再来拜访他,邹沫沫道,“你来之前可以打个电话来,我大部分时间都是有空的。今天和吉米先生谈话非常愉快,以后你可以常来。”
吉米非常热情地过去给了邹沫沫一个吻脸礼,让邹沫沫不自在地愣了一愣。吉米笑道,“从此就是朋友了。你们中国人有个词叫忘年交,便是我们这种样子吧。”
邹沫沫点点头,笑了笑,道,“的确是的。还有个成语叫白头如新倾盖如故,或者说是一见如故,就是我们这样子吧。”
吉米又轻轻地拥抱了他一下,又邀请他一定要去他的工作室参观,这才离开了。
管家非常高兴他们能够走,让女佣人送客后,又去询问邹沫沫身体有没有什么不适。
邹沫沫道,“蓝姨,你太严厉了。我今天很高兴,和吉米先生谈话,受益颇多。”
管家也不能再说什么,只推他下楼去在黄昏的院子里走走,然后就是晚饭时间。
回去的路上是吉米开车,他还处在亢奋之中,道,“他是个为音乐而生的人,只能走上音乐之路。”
郝长治却对这个不是很感兴趣,问道,“你说动他进公司做艺人没有?”
吉米不快地瞥了他一眼,道,“这么扫兴的话,我怎么会这次就问。不过,他邀请我经常去看他,以后有的是机会说。先邀请他去我的工作室看看,说不定他就有兴趣让我为他制作音乐了。”
郝长治道,“这还是你第一次求着别人做音乐吧,感觉如何?”
吉米一笑,“没有比这感觉更好的了。比起打磨那些只有长相的庸才,雕琢这定然会闪耀迷人光彩的宝石才是最快意的事情。像你这样眼里只有钱财和美色的人,是不能明白我的。”
郝长治讥笑了一声,道,“那你好好干吧。”
第七章 电话
第七章
吃过晚饭,邹沫沫在专门的训练房里坚持走了一段路,那是非常辛苦的过程,最后额头上全是虚汗,管家和看护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劝他不要再坚持,慢慢来就好。
邹沫沫最后软倒在旁边软垫上,被看护和管家两人抱着坐上了轮椅。
洗过澡后,他回到自己的卧室,半卧在床上和邹盛打电话。
这时候邹盛正在工作,边接他的电话边看文件。
听到邹盛翻文件的声音,邹沫沫关心地道,“你那边很忙吗,要是忙的话,我等一会儿再打。”
邹盛声音极温柔,道,“不用挂,我马上就好,你等等。”
说着已经签了文件,并和秘书交代了几句话,秘书出去了,他就靠在椅背上和邹沫沫说起电话来。
“宝贝,今天过得怎么样?”
邹沫沫听他又叫自己宝贝,心里感觉有点怪但是又非常温暖舒服,回答他,“今天挺好的。下午的时候,郝叔叔还带了一个叫吉米的先生过来看我。他是一个非常好的音乐制作人,以前沙利文老师还专门对我介绍过他,我今天和他聊天非常开心。”
作为郝长治的朋友,邹盛知道他手下的这一员大将,只是从没有见过面,算不得相识而已。
没想到郝长治居然一点也不顾朋友情面,居然趁着他没在家的时候,带着人去见邹沫沫,而且还是音乐制作人。
不用想也明白郝长治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一瞬间,邹盛非常生气,气息都变了一变。
而电话另外一边的邹沫沫似乎已经感受到了他的变化,声音放柔了试探地问了问,“盛叔,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见外人。你在生气吗?”
邹盛听他这样说,知道邹沫沫非常敏感,就赶紧收敛了气势,用温柔的声音回他,“我没有生气。我也不是不喜欢你见外人,只是怕他们让你难受而已,或者你会太累,生起病来。”
邹沫沫笑了笑,道,“盛叔,你其实不用这么担心我,其实我已经长大了,你却还是把我当成当年那个八岁的孩子。”
邹盛道,“可怜天下父母心。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小宝贝,但你自己却已经想要离开我了。”
邹盛故意说得惨兮兮,虽然一听就知道是他在逗着邹沫沫玩,但其实,说出最后那一句话,他心里到底有多失落,却只有他自己能够体会。
他的沫沫长大了,他想要离开他了。
邹沫沫听到邹盛这样说,语调有故作的可悲可怜,就想到他以前在自己面前逗自己开心,平素那么严肃强势的一个人,居然拿着玩偶扮小丑,他心中瞬间满是感动,而且笑了,道,“盛叔,小宝贝虽然长大了,但是也可以是你的大宝贝。而且,我可没说要离开,离开了,又有谁会像你一样爱我。”
虽然明知邹沫沫所说的“爱”是指父爱,但邹盛还是心脏猛跳了几下,继而道,“那好吧,大宝贝。你说说今天来看你的那个吉米先生人到底如何,让爸爸来给你把把关,看他能不能做你的朋友。”
听他自称爸爸,邹沫沫愣了一愣。
邹沫沫自己是从没有叫过邹盛爸爸的,以前病中,他有一次对邹盛说,听到别人叫爸爸妈妈好羡慕,为什么他的爸爸妈妈不在了。那时候,邹盛就说,“我不就是你的爸爸,你可以这样叫我,不过,要妈妈的话,还得等些年,我给你找个妈妈。”
但是邹沫沫还是没有叫他爸爸,只是说道,“等你给我找了妈妈之后,我再叫你。”
邹盛也拿他没有办法,邹沫沫说不叫,就真的没有叫过,只一直叫他“盛叔”。
但邹盛有的时候却会用爸爸自称,邹沫沫不明白邹盛自称爸爸的时候的心情,邹盛自己的感觉也是万分复杂。
邹沫沫并不直接回答邹盛的话,只说道,“当时,蓝姨一直在旁边站着听着的呢,你问她不就知道了。”
邹盛笑道,“宝贝这又是生气了,我让蓝管家不要让你单独待着,那是担心你的身体,而且,外人来家里,总归放不下心,她站在旁边看着,又有什么?”
邹沫沫却道,“虽说如此,但是和朋友之间却没有半点隐私了。”
邹盛道,“宝贝原来已经把人当成朋友了?看来我真要让蓝管家给我说说了,到底是何方神圣,一来就把我家宝贝的心防给去了,引以为朋友了。”
邹盛这样说,并不是打趣邹沫沫,而是真是这般想的。
也许是与邹沫沫从小的遭遇有关,邹沫沫虽然外表看着非常亲切宁和,但他其实心防非常重,当年邹盛把他接到身边来医治和教养,也是花了很多精力和时间才取得邹沫沫的信任和好感的。
而且,在A国时,邹沫沫身体不好的时候,曾经有个变态男医生对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的邹沫沫有过猥亵行为,虽然那个男人最后再也没有出现在邹沫沫面前过,而且,邹盛也让他再无法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面前,但是,邹沫沫心里受到的伤害却并不会因此而散去。
邹盛之后非常难过且后悔不迭,然后从此照顾邹沫沫的人全是女人,几乎不让别的男人接近他。
这才让邹沫沫渐渐从那件事情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所以,吉米这么一个男人,第一次来见邹沫沫,便被他当成了朋友,怎么可能不难得和让人惊讶。
邹沫沫因邹盛的话而说道,“你要问就去问,我和他又没有说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话。而且,说什么他一来我就把心防去了,我哪里有什么心防,他又去了我什么心防?”
邹沫沫的声音里带着小小的怒气,这种小小的怒气也只有他最喜欢的邹盛能够得到。
说起这个没有不能让人知道的话,这还有个小典故。
以前邹家老三,邹盛的三弟邹秦带着男人回这个别墅来乱搞,说些污秽不堪的话,一向被教养得好的邹沫沫根本不明白他们的意思,在邹盛回来后,他就问起邹盛,邹盛当然是对自家三弟恨得牙痒痒,却还是只能笑着给邹沫沫解释,说有些时候,两个人在一起说的话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外人也不该去听。
邹沫沫对此不解,邹盛却只能说,以后再看到三叔,就赶紧离他远点,别听他说话。
邹沫沫那时候对邹盛的话无不听从,自然就点头应了。
而人渐渐长大,总会了解一些东西,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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