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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一出戏-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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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少不了打情骂俏动手动脚,莫奈吃得开心玩得更开心,甜丝丝的感觉漾满胸口,让人不饮也醉。
磨蹭到十点才下餐桌,这时内线响起,龙千帆按下免提,听到管理员报告:“龙先生,楼下有几位先生找您。”
“请他们上来,谢谢。”龙千帆收了线,回头对上端着茶杯出来的莫奈,后者随口问了句:“你的客人来了?”
龙千帆点头,突然神秘地一笑,说:“你认识的,莫奈。”
“你家人吗?”莫奈心不在焉地抿了口热茶,门铃响了,龙千帆解开中控锁,把客人迎进来,莫奈手抖了一下,几滴水珠溅上手背,难以置信地扫过那几张熟悉而陌生的面孔,最后把目光定在房主人身上,后者回了他个稍安勿躁的笑容,解释道:“希克斯总管亲自来接你回国了,王子殿下。”
喀嚓——莫奈似乎听到自己心脏破裂的声音,回过神来,却发现只是手中的骨瓷杯碎裂开来,鲜血顺着指缝滴在真皮沙发上,混着淡褐色的茶汁,晕成模糊不清的印记。
满室寂然,希克斯和他的下属们恭立在玄关处,讶异地瞪大了眼,不知如何是好,龙千帆闲闲地靠坐在对面沙发上,冷眼旁观。
莫奈深吸了口气,抽过张纸巾拭去沙发上的污渍,声音有难以觉察的颤抖:“抱歉,弄脏了你的沙发。”
龙千帆眼中闪过一丝怜惜,转瞬即逝:“疼吗,莫奈?”
莫奈抬眼看他,不明白自己为何竟笑得出来,沾染着鲜血的手指划向胸口:“比不上这里疼。”
龙千帆垂下眼帘,轻唤了声:“希克斯,东西呢?”
希克斯走上前,将一只檀木箱放在矮几上,忍不住伸手向莫奈:“殿下,您的手……”
“别管我!”莫奈厉声喝道,眼中是负伤野兽一般的痛楚与绝望,希克斯被吓了一跳,颤抖着手打开箱子,将通体滑腻透明的绿松石展现在众人面前,纯澈无瑕,光彩夺目。
镇国之宝,天堂之门。
莫奈双手握拳,轻声问:“千帆,你想要的,是这个吗?”
龙千帆点点头,绽开无懈可击的笑容,无情地掐灭他的最后一丝幻想。
“原来……都是假的……”莫奈喃喃自语,美丽的绿瞳冷得像冰,直直地看着他,“呵呵……我居然,居然会以为你不会再伤害我……”
龙千帆低叹一声,取出药箱,蹲在他身前,帮他处理伤口,白皙俊美的面孔没有半点情绪波动:“莫奈,你该长大了。”
没有受伤的手无法遏制地抚上他的后颈,感受着指端平滑温热的肌肤,心中如同被万根针芒扎刺般疼痛,莫奈咬住唇,他宁愿被欺骗,也不愿再被抛弃,宁愿被愚弄,也不愿接受背叛,宁愿被毁灭,也不愿被出卖。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度浑沌不堪的大脑再度开始运转,莫奈低头问:“你怀疑我是蛇牙?”
龙千帆挑眉一笑:“我从来没有相信过你。”
轻柔的语声像刀子一样刺进他的耳膜,莫奈脸色变得煞白,双唇也没了血色。
接下来是长时间的沉默,凝滞得让人发疯的空气挤压着肺部,全身上下每一块骨头,每一条肌肉都在叫嚣着,喧嚷着,然而高傲的自尊监控着他摇摇欲坠的理智,莫奈平静地看着对方小心翼翼地为自己包扎伤口,胸中早已波涛翻涌。
“好了。”龙千帆擦去残留在肌肤上的血迹,站起身来,“以后小心。”
以后小心?!
莫奈几乎要笑出声来,心脏的部位已痛得麻木,神情却一片平静,绿瞳像透明的宝石般清澈美丽,大手抚上龙千帆光滑的面颊——
“恭喜你,再次将我由天堂打落地狱。”
莫奈没有进行任何反抗就被带走了,一方面是他的骄傲与自尊不允许他有任何示弱的失态行为,另一方面,牛奶里混的药物终于发挥了功效,男人很快陷入昏迷。
龙千帆阖上房门,在落地窗前俯瞰那些人开车远去,抬起手凑到面前,出神地凝视着自己修长白皙的手指。
十月初的温度,却让他的指尖变得冰凉,素白的肌肤上沾染着腥红血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莫奈,傻孩子,怎么能让同一个人,伤你两次呢?
伸手取过木箱中的无价之宝,轻轻摩挲着它冷凝柔润的躯体,唇角勾起一弯嘲讽的笑。
然后,用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掷向对面的墙——
无论多么珍贵的东西,毁灭总是一瞬间的事,脆弱而美丽,巨响过后,被莫奈的国民们视为神谕的天堂之门,支离破碎。
跌坐在沙发上,瞪着不远处晶莹闪亮的碎片,一遍遍地告诉自己——
天堂,遥不可及。
一五、
一层秋雨一层凉,国庆假期下了几天的雨,空气阴冷潮湿,让人骨头都要发霉。
龙千帆一直在加班,连累得他手下几名干将也跟着忙得团团转,老总的心情和工作效率直接挂勾,公司高层都在猜测谁惹着他了,不过,一向从容淡定不紧不慢的人变身为利润发动机,董事会是相当乐见的。
自从莫奈被打包送走后,龙千帆的脸色就没有放晴过,有意无意地揽了一堆事务来处理,忙得像旧社会被压迫剥削的包身工,唯一的区别在于他不满意了可以发火骂人,不像小包只有挨骂的份儿。
人到变态的时候情绪通常游走于两个极端,就像月球两面一样,向阳的一面热得烤人,背阴的一面又冷得连钢铁都要冻崩,每天在公司实行超高压暴力统治,深夜回到住所,疲倦至极的无力感一拥而上,房间同以往一样整齐舒适,却有着说不出的清冷空虚,柔软的丝质被单包裹着冰凉的手脚,整夜都无法温暖,一晚上无数次从浅眠中惊醒,身旁只有一片寂静的黑暗,让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次日早晨刚好带着黑眼圈和满肚子抑郁去公司压榨下属。
公关部的美女们都在猜测老总是不是恋爱症候群,或者是干脆被骗财骗色骗感情了。
猜归猜,没人敢去证实或证伪,老总最近活像碗特大号刨冰,虽然俊美迷人依旧,可是又冷又硬又尖锐,近身者不敢迎视,迎视者背后发寒。
几天来龙千帆一直在不厌其烦地得罪人,长假结束后更加变本加厉,假期中叶家又找过他,叶家夫妇满脸鄙夷又降尊纡贵的表情惹翻了他,假期后股市一开盘,龙千帆即投入大笔资金把叶氏的股票砸到跌停,又适时捅出其财务漏洞,使对方一路下挫,欲振乏力,再加上几笔重要业务被莫名其妙地撬走,一下子陷入债务危机,股权拍卖两度流标,最后被某家不知名的公司低调收购,叶氏家族威风八面的时代,宣告结束。
惨遭池鱼之殃的不止外人,任何一个踩到他痛脚的人都逃不了被秒杀的命运,例如某日在饭桌上,小猫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看看这张脸还以为被甩的人是你。”第二天就被忠心耿耿的保镖们押解到大学报到,开始了叫苦不迭的乖学生生活。
甩人还是被甩,这是一个问题,按理来说这种无聊的东西不应该困扰到龙千帆日理万机的大脑,只是连日来喜怒无常的情绪实在不复当时快刀斩乱麻的果决,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明明都是假的,为什么自己会时不时地想起他呢?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个眼神每个笑容,甚至每一次激烈交缠,都真真切切地印在他脑海中,这其中,几分真几分假,竟连自己也渐渐分不清楚了。
小猫好像也蛮冤的,不忙了该去看看他。
周一上午,最是双休日过后懒筋难抽精神难振的时候,公司里上上下下却精神高度紧张,时刻准备着,准备着被骂得狗血淋头,一时如大难来临,人人自危。
情况特殊,让龙千帆眉头打了三个结的是他上午才得到的消息:节前竞标的两块地皮被对手公司抢去,拟好的开发计划胎死腹中,前功尽弃不说,真正要命的是价码只比自己这边高出半个百分点,明显是后院起火,公司出了内鬼,需要清理门户。
下午叫电信公司的人来大规模检修线路,同时从安全部调了所有高层的资料,微机室全面出动,所有电脑都检查了一遍,架势做得十足,不明就里的员工们被吓得一愣一愣的,发起人龙千帆却丢下草木皆兵的公司,跷班约了龙政泽喝下午茶。
“你这张怨男脸让我想起西门大妈。”龙政泽一见面就捅了他一刀。
龙千帆被呛住了,连咳带喘地,一张俊脸涨得通红,顺过气来,回敬道:“瞎了你的狗眼了?!”
龙政泽不以为忤地笑:“你负人,又不是人负你,这么大怨气做什么?”
龙千帆皱眉,不解地看着他:“谁负谁了?你唱什么春秋大戏?”
和他相处真的需要强悍的意志力才能忍住不在被逼疯之前一拳轰上去,龙政泽叹了口气,说:“你这几天造的炮灰还少吗?别怪我挖苦你,你现在的表现生生就是苦情戏里失去了才想到要珍惜、想挽回又悔之晚矣的男猪,万一拿了金马奖记得给我签名。”
龙千帆瞪了他几秒钟,终于没绷住笑出声来:“你以为我在后悔?”
“你会吗?”龙政泽给了他个无可奈何的眼神,“宠物养熟了总会舍不得,是不是?”
龙千帆点点头,端起茶杯凑到唇边,幽幽的香气熨贴着肌肤,让人不由自主地心情舒缓下来。
“公司闹得人仰马翻,不怕打草惊蛇?”龙政泽拿出一叠资料递给他,问。
“做做样子而已,没料错的话我快被咬到了。”龙千帆抽了几张过去,数日来自毁形象弄得公司里低气压弥漫,主要是为了引蛇出洞,次要的,他确实不爽,而他不爽的时候是见不得别人好过的,扯一群人垫背,情理之中。
“最新版本的八卦是你龙大经理为情所困,而对方是潜入你身边的商业间谍,骗了投标底价后逃之夭夭,于是阁下冲冠一怒,找无辜民众泄火。”龙政泽咬了一口点心,懒懒地转述闲话。
似曾相识的戏码,龙千帆不怒反笑,说:“过几天你就能听到终结版,龙大经理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与对手公司私相授受,出卖公司机密,身败名裂,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像老鼠一样缩在阴沟里过完后半生。”
龙政泽笑吟吟地看着他,拍了拍手,赞道:“好创意,不过你放心,兄弟不会让你混得那么惨。”
龙千帆笑得优雅,俨然出尘绝世佳公子:“你有什么打算?”
“安全部是查不出东西来的,一般的公司不会对秘书做安全调查。”龙政泽提醒了一句,对方眼光闪动了一下,问:“你怀疑婷婷?”
“你忘了她有前科?”龙政泽翻开资料指给他看,“三年前的光轩事件。”
龙千帆手指无意识地轻敲桌面,婷婷跟了他三年,于公,干练沉稳从未出过差错,于私,三年前那个弱女子血流满地倒在暗巷中时,恰巧路过的龙千帆及时发现并送医,救了她一命,刺伤她的男人是混入光轩公司的间谍,为得商业情报接近婷婷,利用她得到内部消息后想杀人灭口,婷婷获救后一度心如死灰,后来投入龙千帆麾下,成为得力助手。
当时只查到那个男人是蛇牙的手下,还没追出更多线索那人就被上头灭了口,而当时光轩的情报,正是卖给了美扬。
“千帆,太习惯一个人,也许会当局者迷。”龙政泽按住他的手,“你我都清楚莫奈不会出卖你,动他只是个幌子,轮到婷婷,你就心软了吗?”
龙千帆沉默了片刻,回答道:“我不是心软,只是这样的不信任,好像很伤人。”
不期然想起临别前莫奈那双盛满痛苦悲伤的眸子,像早春湖面上的薄冰般,一触即碎。
胸口不由得有些憋闷,即使不爱,也终究是怜惜的,伤了他,还是会于心不忍。
龙政泽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冒出一句:“千帆,你变了。”
龙千帆抬头,迷茫地看着他:“何解?”
“你乱了,一扯上莫奈,一扯上当年的事,或者说,婷婷的遇人不淑让你想起姑母,你就乱了。”龙政泽脸上没有一丝笑意,“你从不肯网开一面的,忘了你是怎么对付叶家的?”
龙千帆如水般清澈幽深的眸子起了波澜,沉吟了许久,轻声说:“你放心,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
龙政泽拍拍他的手,笑了——
“最不该伤害的人你已经伤害了,再多伤害几个也无妨,千帆。”
一六、
龙千帆不是一个会心软的人,从来不是,却总是在想起莫奈的时候,泛起丝丝不忍。
那么纯粹无辜的灵魂,是应该得到幸福的,然而,再一次,当幸福已隐隐成形的时候,在下一秒钟被毫不留情地抹杀,像一场镜花水月的美妙虚景,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莫奈不是一个多情的人,绝对不是,却总是在想起龙千帆的时候,心中弥漫起不为人知的爱意,混杂着淡淡的绝望与伤感,在胸口萦绕不去。
那么温柔又冷酷的人,坚强勇敢,却有着偶然的脆弱慌乱,注定要吸引自己全部的目光,注定要牵挂着自己无尽的追寻,却在即将碰触他最真实的内心时,一次又一次地,被推开。
有多少情,迷惑着人的神志?
有多少梦,让人情愿沉醉不起?
有多少人,甘心溺死在梦中的温柔?
空寂的长廊在落日的余晖中更显平和静谧,阵阵微风拂过,挟带着甜蜜的花香,莫奈若有所思地仃立在一扇华丽典雅的雕花木门前,披着一身的夕阳晚照,整个人像渡了层金的圣像,任慈而温暖。
尽管他的内心,再不复昔日的纯稚虔诚。
修长有力的手指象征性地轻扣了几下门扉,莫奈推开沉重的木门,室内的光线暗了一些,床边的人站起身来,对他行了个礼,汇报说:“陛下还是老样子,今天只有中午是清醒的。”
莫奈点点头,平静地看着枕上苍老憔悴的面容,他的父亲,早在那场风波之后便一病不起,曾经俊美优雅的脸孔,变得枯槁苍白,却安详平和,他慢慢俯下身来,在病人额上印下一吻,低喃道:“亲爱的父王,您在做什么好梦呢?”
淡淡的药味沁入鼻端,莫奈屏住呼吸,站直了身体,绿眸闪过若有若无的悲伤。
当时年少,带着满腔愤恨离开家园,这么多年过去,那种快要爆裂胸膛的愤怒已渐渐沉淀,伤痛已淡然,对面前这个男人,已无法憎恨。
若不是因为他当年的罪孽,龙千帆不会如此绝情地报复,也许,他就根本不会认识那个人,那个无情的、冷酷的、占有了自己全部心绪的男人。
轻微的脚步声自门口传来,打断他的冥思,莫奈一抬头,对上希克斯满是忧虑的双眼,王室大总管躬身行礼,轻声说:“殿下,晚宴已准备好了,请您更衣。”
莫奈扯出一个安抚的笑容,随他出去,离开时,不经意地回头瞥了一眼。
我们是一样的人,亲爱的父亲,都在拼命攫取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宴客厅里笑语盈盈,衣香鬃影,年轻的王子是全场注目的焦点,阔别近七年,曾经纤细秀美的少年变得高大挺拔、俊朗出众,王公贵族们未婚配的女儿像花蝴蝶一样绕着他转来转去,含蓄而矜持地吸引着莫奈的目光。
一整晚,莫奈带着淡然而疏远的微笑,应对着每一位宾客,墨翡一样美丽明澈的眸子不带一丝暖意,微微挑起的唇角噙着一抹嘲弄:若他们知道自己爱上了一个男人,还有谁能笑得出来?
一阵略带微苦的香气袭来,丰艳的美人挽住他的手臂,抬头轻笑:“愿意跳支舞吗,王子殿下?”
莫奈放下手中的苏打水,揽住女子的纤腰,柔声说:“莉莉,这么多年不见,你真是光彩夺目。”
莉莉微微挑起眼角,妩媚极了:“去庭院里可以吗?”
莫奈不置可否地笑笑,带着她出了大厅,微凉的夜风吹散了一身的浮躁,月光像水银一样流泻下来,空气中带着醉人的花香,喷水池下的树荫里时不时传来暧昧的嬉笑声,像所有的宴会一样,庭院中永远是倾诉私语的场所。
莉莉整了整被夜风吹乱的长发,突然说:“我结婚了,莫奈。”
莫奈点点头,任谁都看得出来,她全身上下都笼着一层初为人妇的幸福。
莉莉叹了口气,看着天上银白的月亮,说:“你还记不记得龙千帆?”
莫奈苦笑,怎能忘怀?龙千帆留给别人的只是数年前惊鸿一瞥,留给他的,却是溶入血中肉中无法剔除的茫刺。
莉莉温柔甜美的声音带着伤感,漫入他的耳膜:“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我甚至以为我爱上他了,那么优雅俊美的男人,就像天上的月亮一样,永远不能触及。”
莫奈胸口一阵发紧,那柔柔的声音像刀子一样绞入他心中最无法设防的角落,冰凉的疼痛感漫延到指尖,在夜风中微微颤抖着。
“他太迷人,也太容易让人产生错觉,甚至只是被他看上一眼,都会有幸福的感觉……”
莫奈双眸微闭,回想起那些如梦似幻的温存场面,有的时候,他也会产生这样的错觉:龙千帆,或许是爱着他的。
只是这样的自欺,已被毫不留情地打破。
莉莉转过着来看他,一字一句地说:“但是,我知道,他给不了别人幸福,因为他自己,并不幸福。”
莫奈张了张口,声音哽在喉中。
若我要的幸福是与你两情相悦长相厮守,那么你要的又是什么,千帆?
我们……怎样才能幸福?
莉莉纤细的手盖上他的手背,轻声说:“莫奈,告诉我,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七
无论怎样鲜血淋漓的伤口,总有愈合的一天,无论如何痛彻心肺的记忆,总有淡去的时刻,龙千帆是不甘心被过去束缚的人,然而可悲的是,他始终也没有挣开。
“如果莫奈不是那个人的儿子,你会不会这样对他?”龙政泽一手拨弄着沾满水滴的花叶,看似漫不经心地问。
对面的男人懒懒地靠在椅背上,轻描淡写:“不会。”
如果不曾有过那样的交集,他不会去伤害他,可是如果不曾有那样的交集,他又怎会容许他?
窗外是纷飞的冻雨,夹杂着细碎的雪粒,几缕雨丝随着冷风飘进来,轻擦在脸畔,逼人的凉意沁入肌肤,疑惑像天上的乌云一样,层层压下来,龙政泽痴看着指间的浓翠,呓语般问:“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龙千帆温雅白皙的俊颜在暗影中添了几分阴沉,一手不由自主地探向矮几下的烟盒,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迟疑了片刻,修长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很快,薄薄的白烟弥漫开来,苦涩的味道散在唇齿间,久违了的烟草香气环绕着周身,他吸了口气,伸手按住龙政泽疤痕累累的右腕,问了同样的问题:“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龙政泽怔了一下,随后笑了:“我可以问别人。”
“请便。”龙千帆扬了扬手,笑意中满是无赖,他的表弟带着若有所思的神情,倾身过去,轻轻地拥住他,龙千帆下意识地伸手去推,微哂道:“我以为只有女人和小鬼才喜欢搂搂抱抱。”
龙政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慢慢挪开,说:“原本想帮你的,才发现真是不值得。”
龙千帆不明所以地瞪着对方,很快他反应过来了,在龙政泽起身的同时,冰凉的枪口顶上他的额头,淡淡的火药味沁入鼻端,他无奈地看看持枪者一双绿瞳中快要燃烧起来的愤怒,微微侧头转向自己的表弟,识相地放软了口气:“我认错,还不行吗?”
龙政泽笑得没心没肺,闪身出去,还很体贴地顺手把门带上,留下龙千帆孤军奋战,独对杀气腾腾的入侵者。
室内一时静寂无声,心跳呼吸声清晰可闻,与窗外淅淅沥沥的冷雨相和,营造出一室的暧昧。
龙千帆垂下眼帘,掩藏住心底泛起的片片涟漪,那双深不见底的浓绿眼眸,蕴含着错综复杂的情感,恼怒,愤恨,思念,纠葛在一起,变幻不定,闪动着无尽的风情,几乎要把人的灵魂生生吸走。
“点38,对付我有些浪费了。”龙千帆捻灭指间的香烟,“要么开枪,要么滚出去。”
莫奈眯起眼睛,扣在扳机上的手指没有一丝颤抖,声音暗哑低沉:“做案还是做爱,选一个。”
不经意间,已被他低沉惑人的声音撩动了心弦,那种销魂蚀骨的滋味一经尝过,稍加挑逗便会焚身如火,龙千帆懊恼地发现自己下腹一阵热流涌上,身体已开始微微颤抖,妥协地叹了口气,手指拨开抵在自己额上的枪管,远远地丢在一边。
见对方作了明智的选择,莫奈勾了勾唇角,合身扑了过去。
清冷的房间里瞬间燃起冲天的热情,两个人翻滚在长毛地毯上,野兽一般厮咬着,片刻功夫,身上的衣服尽数被扯落,两具年青而结实的身体纠缠在一起,呻吟喘息声激荡在空气中,莫奈急切地爱抚着怀中朝思暮想的身体,湿热的吻遍布肩头颈上,身下的人热情地回应着他,身体弓起与他紧密贴合,修长结实的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身,指尖陷入肌肉,疼痛激发出更多更狂野的兽性,莫奈伸手抚过龙千帆的背脊,顺着尾骨滑下去,探入体内,紧涩温暖的甬道本能地挤压着、抗拒着,龙千帆闷哼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莫奈一手勾住他的腰,低头吻了下来,喉咙干渴气息急促,舌尖探入对方微张的唇,挑开牙齿,逡巡在每一分每一寸,贪婪地品尝着久违的甜美滋味。
龙千帆被他如火一般的热情炙烤得晕头胀脑,欲望已近沸腾,不住地磨擦着对方同样一触即发的身体,莫奈低低地咕哝了一声,最想侵入的地方还没有经过足够的润滑,他缓缓地起身,声音低哑得让人酥了骨头:“宝贝,别急……”
半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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