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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雪影蝶依-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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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阿日望着我和尘说道:“阁主,小姐,我这里也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他和小翼刚才低声嘀咕,我们已看在眼里。此时他一开口,尘淡瞥了他一眼,眼中无波无澜,“既然你这么问了,自是已经想好了可以说了,那么就说吧。”
阿日咬咬唇,又犹豫了一会,似终于下定了决心,一字字道:“是关于北新国旭皇百里东旭的。”
当听到“百里东旭”四个字,我的身体明显的抖了抖,心中似有一根弦忽然波动了一下,我忽然觉得自己变得有些结巴,“百……百里东旭他……怎么了?”
其实对于百里东旭,我一直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只是这感情不是爱情,若一定要说似友情,却又高于友情,因为他当初的那句“若是再让我见到你,绝不放手”,让我们是永远也不可能有机会再见面了,不过,无论如何,他却是一个不错的人,值得相交的人。
“他日前得了一子一女,是第一皇妃钱紫彤所出。”阿日淡淡地说着。
我猛地抬起头,心中有些激动,但面上依旧平静,对上阿日明亮的双眸,淡笑道:“这是好事。是双胞胎吗?”
“是。只是……”他顿了一下,才说出了自己一直想表达的东西,“男孩取名为赞雪,女孩取名为化蝶。”
短暂的沉默后,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声响起,是启,“还是忘不了啊!”
“无论如何,他也走出了那一步,已经值得高兴了,不是吗?”宣笑了起来,如三月春风,温暖和煦,“那个人是你为他安排的,他知道你一直希望他幸福,所以他一直在试着幸福,之后,他真的幸福了。”
“所以说大家都会幸福的。”风总结陈词似地说了一句。
我心中感慨,抬眸看了看风,看了看宣,看了看启,看了看尘,又看了看在场的所有人,我们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幸福。
是啊,大家都会幸福的。虽然有些东西还藏在心底,也许永远也抹灭不了,可是大家都在试图寻找幸福,这就够了,不是吗?幸福,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无论人生如何演变,幸福其实一直在随手可触的地方。
番外 雪崩之后朝堂风波(一)
依始元六百六十年十二月,玉雪山突然发生大面积的雪崩,所有寻宝的人,无论是武功高强的江湖人士,还是纪律严明的朝廷人马,甚至那些想得到宝藏的平民百姓,全都被困在山中,生死未卜。
事发之后的第二天早朝之时,右丞相洛蒙就当众将此事向康景皇禀告,康景皇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未待洛蒙说完,他便猛地咳嗽起来,身旁的太监袁复连忙递上白色锦帕。
“洛蒙,你可知武儿现在何处?”康景皇的声音是咳后的沙哑。
“回皇上,”洛蒙低头道,“据探子回报,武王爷当时也在山中,只怕现在也被困在山里。”
“洛大人,那蒋兆宏呢?蒋兆宏怎么样了?”左丞相蒋晴允忽地上前一步,紧紧地拽住洛蒙的衣襟,焦急万分地问道,蒋兆宏可是他唯一的儿子。
“唉……”洛蒙长叹了口气,表情哀伤道,“蒋大人,蒋公子他……唉……您老节哀吧,那进山的路已全被大雪封住了,想进去的人再也进不去,想出来的人只怕永远也出不来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蒋晴允嘴角泛起一丝惨然,缓缓地松开手,缓缓地后退了几步,那潇洒而笔挺的身躯竟已站立不稳,显得有几分老态龙钟,身后的一名中年官员连忙上前扶他一把,“蒋大人……”
他却不理不睬,完全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中,自言自语道:“兆宏怎么会死呢?不会的,兆宏那么乖,武功又那么高,人也机灵聪明,怎么会死呢?怎么会死呢?……”
众人见他如此,也不好再相劝,大殿之上是死一般静寂,有人黯然神伤,有人垂头丧气,蒋晴允只觉喉头似是被塞入一方巨石,压在心头,再也难呼吸得出。
但是,这种时候,却也有幸灾乐祸,满脸得意之色的,他们便是薛王爷一党,蒋晴允一直是他们的政敌、死敌,他若一蹶不振,整个拥护太子一党的人便会土崩瓦解,皇上和太子便会孤立无援,这对他们来说,是真真大大的好消息。
所以洛蒙面上虽是一副凝重之色,心底却是欢呼雀跃的,他垂首偷偷地瞥向唯一坐在大殿之下,头束华冠,一袭锦衣暗纹紫袍,双目有神,留着山羊胡,神态傲慢,举手投足之间是目空一切,不可一世的薛王爷时,他见到了薛王爷毫不掩饰的笑容,那是得意的笑,幸灾乐祸的笑,天下已尽在我手的笑。
康景皇心情沉重,面色却还是淡淡地看着大殿之下神色各异的众人,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薛王爷,然后扫过站在大殿右侧依次往下的四人……卫祁剑,卫祁礼,蓝劲松,和同样身着蓝色将袍,年纪四十五岁左右,皮肤黝黑的男子霍冲……薛王爷最得意的旧部,最后目光落在霍冲的脸上,缓缓道:“霍冲接旨。”
“臣在。”霍冲上前一步,毕恭毕敬地低头行礼。
“你率一万霍家军,速速赶往玉雪山,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将白玉笙、蒋兆宏和卫祁武一行给朕救回来。”
不等霍冲答话,薛王爷却已抢先嚷嚷道:“皇上,此等小事,怎可动用霍家军,霍家军乃是国之栋梁,最骁勇善战的军队,保卫的是国家的安全,这种寻人的小事,皇上怎么可以让他们去做?”
薛王爷的嚣张跋扈是众人皆知的,自从一年前,他借口说自己年迈腰疼,不能久站。康景皇忌惮他手握重兵,眼见他故意出此一招,却也知不是跟他破脸的时候,于是在早朝时给他赐坐,殊不知,薛王爷不仅不感激,反而越加的有恃无恐,尤其是这一个月来,更是变本加厉,康景皇的言语,他已完全不放在眼里了。
康景皇冷眼扫去,“薛王弟是在说……他们不应该去?”
薛王爷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盯住他道:“当然,皇上。”
康景皇看着薛王爷那张张狂无礼的脸,心中怒火汹汹,脸上的表情却还是镇定自若,缓缓道:“朕乃是一国之君,朕的话便是圣旨,难道霍冲想抗旨不遵吗?”
“皇上,忠言逆耳,臣这是在好言相劝。”薛王爷振振有词道,“若是要判霍冲抗旨,微臣第一个不服。霍冲和微尘当年跟随先帝和皇上东征西讨,从南方一路打到北方,立下无数汉马功劳,这打天下,保天下嘛,才是咱们军人的事,才是霍家军的事。”言下之意就是霍家军是绝对不会去寻人的。
康景皇道:“薛王弟不必提醒朕,你和霍冲的功劳,朕一直铭记在心,否则……”
“皇上,”不待康景皇把话说完,薛王爷抢白道,“微臣就只知道赤胆忠心,给皇上办事。打从先帝起,到皇上,再到……还是都是一样的。物尽其用,人尽其职,不在其位不谋其事,该是什么人的事,就该由什么人去办,这寻人的小事,理应由京城府尹郭开平负责。”
兰开平是蒋晴允的门生,是保皇派。
康景皇可真是沉得住气,直到此刻,面上仍不露出丝毫愠怒之态道:“京城府尹负责的是京城的安全,你一定要将其调走是何意?现在天下太平,无仗可打,霍家军人人体格强壮,孔武有力,武功高强。而玉雪山气候恶劣,山势险峻,霍家军身兼百战,反应敏捷,派他们去寻人才会事半功倍,薛王弟多加阻挠,到底有什么原因?”
薛王爷道:“我能有什么原因?难道皇上以为我有什么私心?”声音越说越响,语气也越来越凌厉,甚至称呼也由“微臣”改为了“我”,顿了一顿,又厉声道,“我当然是为皇上着想,为我们觐阳王朝着想,可不能让天下百姓认为我们屈就人才,那么以后那些文人墨客,武学奇才便不敢再投靠朝廷了,这岂不是误了我们辛辛苦苦创下的基业。皇上这样问我,我可当真不明白皇上是什么意思!”
薛王爷说得这样凶狠,着实让在场的众人都吃了一惊,忍不住探头望去,但见他双眉倒竖,额上青筋暴起,凶神恶煞般的站了起来,双手紧握成拳。
康景皇刚才说他不让霍冲去是出于私心,正揭破了他的痛疮。他本就是个冲锋陷阵的武人,盛怒之下,便不自觉地起身握拳和康景皇理论,再加上他本来就不怎么把康景皇瞧在眼里,自然更是有恃无恐。
“薛王爷,你想干什么?你胆敢对皇上无礼吗?你要打人杀人,须先过老奴这一关。”袁复猛地挡在康景皇的身前,向薛王爷喝道。
“薛王叔,休得对父皇无礼。”卫祁文也挺身而出,与薛王爷面对面地立着。
看着薛王爷双眼微微眯起,蒸腾的杀意一纵即逝,康景皇心知决不能此刻便与他撕破脸,于是淡淡道:“文儿,袁复你们都退下吧,薛王弟定也是心急武儿和驸马他们的安危,才会如此尊卑不分,朕不怪他……咳……”说着,他又猛咳了起来,连忙用锦帕捂着嘴,袁复也顾不得君臣之礼,连忙上前,抚背为他顺气。
半晌,康景皇才缓缓抬起头,那脸色比先前竟又苍白了几许,他缓缓地展开锦帕,顿时愣住,那锦帕上豁然有一块污红的血渍。
袁复骤然间面色大变,倒吸一口冷气,连忙跪地惊呼,“皇上。”
众人还不知何故,面面相觑,忽然康景皇手一哆嗦,那锦帕轻轻地飘落于地,污红的血渍在那白色的锦帕上格外的醒目,文武百官、宫女、太监们猛然大惊,同时跪了下去,大呼,“皇上(父皇)保重龙体,皇上(父皇)保重龙体……”
在众人跪下低头的瞬间,薛王爷、卫祁剑、卫祁礼、洛蒙、霍冲等人的眼中,均闪过一丝诡异、阴狠的笑容。卫祁文、蒋晴允、蓝劲松等人,则是黯然垂首,眼中有盈盈泪光。
“都起来吧,朕没事。”康景皇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骤然打断众人的高呼,目光射向大殿之下垂首的众人,然后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薛王爷,才又开口,语调缓慢而清晰,“霍冲速率一万霍家军赶往玉雪山,不得有误,否则以军法处置。”
“皇上……”薛王爷猛地抬起头。
“不必再说了,朕意已决。”康景皇锐利地望着薛王爷,“朕乏了,退朝吧!”他无力地挥了挥手,起身,袁复连忙上前搀扶着他。
内侍高呼,“皇上起驾——!”
“臣等恭送皇上。”众人齐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番外 雪崩之后朝堂风波(二)
光线暗淡的福阳殿内,康景皇神色疲倦的躺在床上,太医院的众太医们逐个为他把了脉,却没有一个人敢多言,只是脸色极为难看。
“怎么,没有一个人可以告诉朕,朕的身体如何吗?”康景皇冷冷道。
众太医们像是受到天大的惊吓一般“扑通”一声纷纷跪在了地上,脊背冷汗直冒,全身瑟瑟发抖,额头不住地重重磕在地上,声音颤抖又不连贯,“皇……皇上饶命……臣……臣等……无无无……无能……诊……诊不出来,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康景皇面无表情,目光犀利地看着他们,虽是一脸病容,可是他身上散出的凛冽强势的气息却让人不容抗拒。他沉声道:“梁太医,这里你医术最高,你给朕说说,朕的身体到底如何?朕恕你无罪。”
梁太医心理咯噔一下,惊颤地抬起头来,那布满皱纹的额头已是通红一片,汗流满面。他不敢看那正瞪着自己的高高在上的帝王,只得盯着前方明皇的纱帐,心知自己的言行若稍有差池,必定会身首异处,说不定还会连累九族受牵连。
康景皇不耐烦地又唤了他一声,他浑身猛地一颤,又是一个叩首把额头抵到了地上,才吭哧道:“臣……臣诊出……皇上……脉象虚浮……体虚力竭……已是……臣……臣……”
“朕恕你无罪,你但说无妨!”康景皇的语气忽然变得和善起来。
“皇上,”梁太医拂袖拭去满头的汗水,“皇上体虚力竭,肝肺均已受损,”他一边说,一边观察康景皇的表情,见康景皇表情并无太多变化,他才壮着胆,小心谨慎接着说道,“皇上贵体欠恙,实不宜太过操劳,更不宜动怒生气,若是能心境平和,小心调理,应该还有……”
康景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唇角意味不明地微微一动,“还有什么?”
梁太医咬咬唇,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身子忽然不再颤抖,语气也趋于平缓,“皇上若是能静心休养,注意饮食,应该还有半年的阳寿。”
康景皇定定看着他,半晌,微微一笑,道:“梁爱卿说这话,不怕朕杀了你的头。”
“皇上饶命!”梁太医凄厉地喊了一声,惊惧的泪水溢出眼眶,他重重地一叩首,额头抵到地上,颤声道,“臣……臣老眼昏花、医术不精……实……实不能确定皇上贵体为何?皇上赎罪,皇上饶命!臣老糊涂了,才会胡言乱语。”
“朕并无怪罪你之意。”康景皇缓缓地坐起身来,嘴角扬起一抹说不清意味的笑容,瞥了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众人,又开口了,只是那语声样和平柔,但一个字一个字传入耳中,却是清清楚楚,带着丝丝扣扣的寒意,让人不自觉地神经紧绷,心里忐忑不安,“记住,今日之事绝不能向任何人提起半句,否则……”
他忽然顿了一顿,收起笑容,双目阂起,面容亦是十分疲惫,举手挥了挥,“你们都下去吧,朕乏了。”
众太医连连叩首,再也顾不得形象有多狼狈,有多滑稽,连滚带爬地冲出了大殿。
整个大殿转瞬间便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一直站立在一旁不发一言的太监总管袁复,见众人都退下后,他才上前一步,低声喊道:“皇上,就这样放他们走,好吗?”
“随他们去吧,朕纵是将他们全部杀了,也掩盖不了朕重病吐血的事实,反倒是留下一个昏庸无道,滥杀无辜的罪名。”
“皇上……”袁复耸然变色,垂首跪在地上,不禁惨然泪下,“皇上乃是圣君,必定多富多贵,福寿永昌。”
康景皇嘴角泛起一丝惨笑,一字字道:“袁复,朕的身子,没有谁比朕更清楚,他们不敢说,但是朕知道……油尽灯枯,大限将至。”
“皇上……”袁复不忍再听下去,轻声打断他的话,转身斟了杯茶端到他的面前,又道,“皇上喝杯身参茶润润嗓子吧。”
康景皇接过,饮了一口,又递还给他,道:“唉!朕这是养虎为患,现在整个朝堂都由薛兵把持了,朕虽想力挽狂澜,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武儿已是生死未卜,只怕文儿也……”他顿了一顿,频频长叹道,“朕有愧了啊,朕愧对卫家的列祖列宗,愧对先皇,愧对杨妃,朕……朕……”他语声越来越微弱,说到这里,更是气喘不已,难以继续。
袁复又是焦急,又是关切,轻轻为他捶背,殿内瞬间又静了下来,又是一片死寂。
康景皇喘息了半晌,又自挣扎着道:“袁复,皇后他们还在殿外吗?”
“在,皇上,”袁复道,“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大皇子,四皇子,锦灵公主,锦秀公主他们一直在殿外恭候着呢,要不要让他们进来?”
康景皇“嗯”了一声,动了动身子,袁复见状,连忙上前扶他躺下,轻声轻气地道:“皇上稍后,老奴这就去请皇后娘娘他们进来。”
不到片刻的工夫,袁复领着一行人进到内殿,当先的是一袭华丽淡金皇袍的皇后,紧随其后的便是太子卫祁文,再后面乃是大皇子卫祁剑和四皇子卫祁礼,最后便是宫装罗裙的锦秀公主和锦灵公主。
他们一一见礼后,皇后自行在床沿坐下,康景皇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皇后不必惊慌,朕只是老毛病,并无大碍。”
“皇上,”皇后嘴角扬起一抹温柔至极的笑意,“您咳血了。”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康景皇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皇后这是在关心朕吗?”
皇后面色微微一变,却马上回复正常,她不着痕迹地避开康景皇那慑人的目光,淡淡道:“皇上多虑了,臣妾当然关心皇上的安危。”
“是么?”康景皇冷冷地扯开唇角,似假非假地说道,“朕还以为皇后是来为朕奔丧的呢!”
“臣妾惶恐。”皇后浑身一震,猛地跪倒在地,磕头道,“皇上,这种玩笑可开不得,臣妾胆小,禁不住皇上这么吓唬。”
康景皇眼底一丝精光如闪电裂空,一闪即逝,瞬间恢复了黑夜般的深沉,他淡瞥了眼静静跪在地上的皇后,忽然缓缓闭上眼睛,不发一言。
皇后垂着头,看不见她眼中的神光,自然也不知道她在捉摸着什么。
房间里一时针落可闻,这难耐的气氛持续了好一会儿,康景皇霍然张开双目,声音低沉而庸懒,“太子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
“父……”卫祁剑似乎想说什么,却被已起身的皇后一把拽住,他愕然抬起头,在见到皇后严厉冰冷的目光后,又乖乖地闭上了嘴。
就在这时,殿外忽然有人朗声说道:“回皇上,臣薛兵,有急事要叩见皇上,在外候旨。”
康景皇嗯了一声,袁复清了清嗓子,尖声细气地一阵吆喝,“传薛王爷——”
一阵甚是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不到片刻,一袭锦衣的薛王爷走进殿来,说道:“臣薛兵参见皇上!”说着,跪下磕头。
“罢了,起来说话。”康景皇淡淡说了一句,挣扎着刚想起身,却又徒然倒下,然后又开始咳嗽。
“皇上——!!”众人一阵惊呼。
“没事,”康景皇淡淡地挥了挥手,将口中的血腥硬生生地咽回了肚里,望着薛王爷道,“薛王弟这么急着来见朕,有何急事?”
“皇上……”薛王爷似面有难色般,欲言又止。
康景皇嘴角挂了分温柔的笑意,说话的声音也似在跟一个情深意重的朋友聊天,“薛王弟什么时候也变得婆婆妈妈起来,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薛王爷盯着康景皇,咬咬牙道:“皇上,武王爷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康景皇一惊,猛地坐起身来,接着……竟突然张口喷出了一口鲜血。
袁复和卫祁文惊呼一声,抢上前去扶住他的身子。皇后和薛王爷等人亦是耸然变色,面上的神情,霎眼间都转变成了惊骇。众人一齐围上去,纷纷惊唤,“皇上,保重龙体!”
“武儿真的死了?”康景皇的目光仍旧紧盯着薛王爷。
“薛王叔请慎言!”卫祁文忽然发话,两道湛湛眼神,有如冷电寒芒,直逼薛王爷脸上,他全身散发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恐怖气息。
薛王爷不甚在意地笑了笑,那笑有几分讽刺,有几分不屑。见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纠结,两人身上的杀气越来越甚,康景皇终于忍不住道:“祁文,不得无礼,你退下。”
“父皇……”
“退下!”又一阵猛咳,又是一口鲜血。
卫祁文咬紧唇,无奈地退到了一旁,薛王爷甚是得意地瞥了他一眼,对着康景皇道:“皇上,臣带来了一人,问他便知。”说完,他左退了一步。
一身材魁武的青年男子走上前来,跪地磕头,颤声道:“参见皇上!”
他抬起头来时,康景皇和卫祁文看到他的脸,都不由一惊,同时脱口道:“杨天。”杨天乃是卫祁武的贴身侍卫,专门负责保护卫祁武。
他忽然跳了起来,笑嘻嘻地看着众人,面上神情似乎有些呆滞,但见到卫祁文时,骤然变色,面上的欢情,霎眼间就变成了惊骇,上前一把拽住卫祁文的手,大呼,“雪崩了,王爷,快跑!”
卫祁文一脸莫名,竟呆愣在了当场,既不出声,也不动弹。杨天见拉他不动,垂头丧气地喃喃道:“死了,都死了,都死光了……哈哈……”说着,如一阵风般地冲出了大殿。
康景皇目光转动,缓缓开口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咳……”
“皇上少安毋躁。”袁复目中早已热泪盈眶。
“死了,是吗?武儿真的死了,是吗?”康景皇紧闭双目、面白如纸,缓缓地倒在了床榻上。
“皇上,他是唯一的幸存者,可惜,疯了。”薛王爷低头道。
“疯了?”康景皇在锦被里的手紧紧捏住,才勉强抵住周身侵袭而来的凌厉之气,露出一丝淡笑道,“朕既然叫霍冲去寻人了,那么就算死了,朕也要见到尸首。”
薛王爷双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被康景皇猛然打断,“朕要休息了,你们都退下吧。”
既然康景皇已下逐客令,众人自是有话,也不敢再多言,各自回房。哪知才走出房门几步,却见一小太监急急忙忙地追了上去,脸色苍白地道:“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各位王爷,皇上……驾崩了……”
番外 崖底深情
风身体猛地一僵,一动不动,任由我抱着,任由我吻着,渐渐地他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我清晰地听到他胸口加速的心跳,口干舌燥,小腹绷紧,“雪儿,别胡闹,如果你现在不想发生点什么的话,还是快些放开我。”
我轻笑一声,继续吻上去,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一只手探入他的衣襟。风一把拉住我不规矩的手,眸中闪烁着异样的神彩,“雪儿,我们还没成亲。”
“没关系,先上车后买票。”
风凝如远山般的双眉轻轻一皱,显然没听懂我在说什么,一脸茫然。
嘿嘿,我贼笑一声,清晰感觉到抱住的这具身体越来越热,张嘴咬下齿痕,见着那身体猛然一颤,我再接再励,“风,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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