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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迹江湖之铁剑春秋-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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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剑门如何,陆誉又如何?俺就不信光明正大同陆誉比试一场,不能取他首级报俺们赤霄坊的血海深仇!
俺想他依靠俺……俺肩膀比他宽也比他厚……俺想让他每天都能无忧无虑地笑啊!一叶你知道吗?他那双眼睛那么大那么亮,笑起来就像天上的星星都掉到他眼睛里一样,俺有责任让他一直都那么笑的……一叶、一叶,俺讲这么一堆,你听得懂俺讲什么吗……」
「啊!」一叶从方才他哥那句「惹恼小秋,两个人于是打了起来」起便大大走神。莫秋虽有一些小儿脾气,但对他这个舅舅可万分看重,哪可能狠得下手打他一剑舅舅?
一叶不禁开口道:「哥,小秋是不是没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一剑问。
「欸!」一叶掩嘴低声说道:「还真的没讲!?」
一叶这话不知怎么地令一剑心里一惊,莫秋瞒了他那么多事,件件叫他心惊,这妹妹如今又古古怪怪,一剑头皮发麻,整个人都不安了起来。他皱起双眉,沉着声音喝道:「延陵一叶!」
「我在!」一叶被威严的语气一喝,差点没跳起来。
「你说是不说?」
「欸……」一叶不过一顿,还没想到要怎么说,便听见一阵哗啦啦的水声,而后湿淋淋的一剑突地走出屏风出现在他眼前。
一剑揪住一叶的衣襟,怒目问道:「到底还有什么事是小秋没告诉我的!」只要是莫秋的事情,他就无法冷静。
一叶见他哥光溜溜地跑出来,浑身没半点遮掩,当水珠顺着他的乌发由胸膛腰上一路蜿蜒滑下,一叶忍不住多望了那些水珠几眼。
他奶奶的,那春光无限啊……顿时间血气上涌直冲头顶百汇,一叶一阵晕眩。
这刺激实在过巨,就算没练赤霄诀,他也快血液沸腾,七孔爆血而亡了!
一剑抓着妹妹猛力摇晃,一叶抖着声音说道:「陆当归、是陆当归说的!赤霄诀刚烈如火,寻常人根本就练不得。你是万中选一的极阳经脉,只有你才受得了七重赤霄诀,其他人真气不纯筋骨不正,若强加修炼会狂性大发,经脉爆裂而亡。」
一剑一听,倏地懵了。他愣愣看着一叶,沾着水气的嘴唇开开合合一阵,好不容易才找回声音道:「……小秋他……」
一叶无力呻吟。「哥哥,拜托你先把衣裳穿起来……」
一剑缓缓松开因用力过猛而有些僵硬的手,转身取衣披上。
一叶悄悄瞥了他哥的翘臀一眼,但也只一眼,不敢多看。
一叶说道:「小秋功力尚浅,只要停住不练便不会有性命之忧。比较麻烦的是经脉中存在的至阳真气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激烈暴涨,令他苦不堪言。虽然只要散去一身功力便会没事,可他目前的处境着实不行。
之前因你以自身功力替小秋打通经脉,小秋得你助益,体内真气运转自如,才没发现这茬;后来你重伤昏迷,他又落入陆誉手中,那赤霄诀的害处便出来了。他定是知你的性子,怕你内疚自责,才瞒着这事没让你知道。」
听得一叶这般说白,一剑眼睛慢慢红了起来。他垂着头望着地,系着衣带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
一剑不知莫秋只是因为怕他自责,就把事情揽下没对他说。那个傻孩子,怎么就不明白自个儿的身体比较重要!
一叶见他哥这样心里也是难过,他闭起了嘴不说话,视线由一剑身上移开,默默地望着窗外。
他这兄长为人耿直,一生信念以仁为趋、义为先,他至情至性,可为知己抛去性命,却也黑白分明,不偏袒徇私。
一叶知道正是因为莫秋在一剑心里占有太大的位子,一剑才这么难受。
但,总归是要过这关的,一剑也说了,他与莫秋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两个人要一辈子在一起,要没有嫌隙隔阂,要从两个变成一个,就得慢慢想、慢慢磨。天下的夫妻都是一样的,磨着磨着,有天八脉顿通、七窍全开,就成了。
……啊……嗯……虽然他们不是夫妻,但也差不多那意思了……
第七章
自魔教席卷江湖后,武林从未平静,铁剑门门主陆玉为一己之私欺师灭祖并设计陷害继子之事,不过像在湖中投了颗小石子,掀起涟漪后便被淡忘了去。
莫秋继位铁剑门这变数并无引起多大波澜,各门各派如今最为关切的是有天下第一荘之称的「绿柳山庄」灭门之事。
绿柳山庄庄主司徒无涯自涵扬英雄大会与魔教一战之后,受众武林人士推崇,登上武林盟主宝座,率领群雄共同抵抗乌衣魔教。
然在其大婚之日,魔教教主兰罄却率众重回绿柳山庄,不仅血洗绿柳山庄,更劫走司徒无涯未过门之妻。
拥有百年基业的绿柳山庄一夕覆灭,而相隔短短十几日后,少林再遭劫难,除外出布道的几名高僧与小沙弥逃过一劫外,全寺上下几无幸免。
自此群雄哗然,武林中人人自危,纷纷猜测接下来会是哪门哪派步上绿柳山庄与少林的后尘。
魔教中人行事诡谲恨厉,人人闻之色变。江湖近来又有传言,说是魔教内乱,兰罄失踪,其座下左护法于武林现踪,乌衣教众则罕有地安分下来。
那护法为兰罄豢养之药人,食之可添一甲子功力,且延年益寿百毒不侵。不少江湖人士频频做动,誓要擒得药人。
然这波诡异的平静底下,已有人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八大派吩咐弟子潜身修养,个个按兵不动。山雨欲来风满楼,未来只怕又要有一场大祸,谁都躲不掉。
一剑这几日待在房内沉思,房门连一步都没踏出来过。
一叶忧心地站在门外,正烦恼着不知该敲门进去好,还是继续忙自己的事好时,木门突然砰地一声被打开,双目凹陷眼神赤红,半张脸被茂密旺盛的胡子所盖满的一剑走了出来。
「……哥……哥你咋了?」一叶被吓了好大一跳。
一剑这蓬头垢面的凶恶模样活像深山里突然窜出的暴怒黑熊,眼睛瞪得大大的,彷佛下一刻便会朝人扑过来般。
一剑因为极大的怒意而微微喘着气,他手里紧紧握着张纸笺,那是自己留在莫秋身边的护卫们飞鸽传书来的。
一剑吼道:「魔教教主失踪,八大派暗定于写意山庄密会,要趁机一举剿灭魔教。铁剑门在受邀之列,小秋已经出发往写意山庄去了!他的武功根本不成,功夫上乘些的天罗七剑又不听他的,剿灭魔教之路危险重重,他这么去简直就是送死!」
一剑说罢气愤不解,仰天咆哮一声。「格老子的他同人去写意山庄搅和什么!匡复正道虽是侠义中人的份内事,可他才几岁啊!」
一叶眼珠子一转,便会意了过来。「小秋并不是为了匡复正道。」
「不是?」一剑诧异。
一叶失笑:「那小兔崽子资历尚浅,在江湖上毫无威信可言。如今八大派共聚一堂,试想多少江湖豪杰在场,他若不藉此一战奠定自己在江湖上的地位,那才真是个笨蛋!」
「除暴安良就是除暴安良,小秋在江湖上的地位和这一战有何关系?」一剑皱了一下眉,万分不解。
一叶嚣张地朝他哥摆了摆手,哼哼两声无奈说道:「凡夫俗子是不懂得俺们聪明人怎么想的,俺老早不期待你明白,少根筋的再怎么解释都是没用。」
一剑皱眉,本想一拳朝妹妹脑袋搥去,后来还是作罢,转身回房去。
「欸,哥,你怎不理我就这么走了!」一叶觉得很寂寞啊,一剑好不容易出来了,却没和他讲到多少话。
一剑顿下脚步,背着一叶说:「还有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一叶问。
「……小秋……要成亲了……」
「成亲!?」一叶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和谁?你吗!?」
一剑干笑了声:「怎么可能会是和俺?是和他的同门师姐陆明明。小秋这趟出门回来后,便要迎娶对方过门……」
一剑的声音带着落寞,一叶听得胸口都揪了起来。「那小子搞什么鬼,他不是喜欢你喜欢得要死要活吗?同个女人成亲做什么,脑子被雷劈这了吗他?」
「这样也好,」一剑黯然说道:「为延陵家开枝散叶,日后子孙满堂,爹的赤霄坊也后继有人。」
「开个鸟啊!」一叶骂了粗口。「对这个女的他那小东西起不起得来还不知道,你就那么笃定!」
一剑不说话。
一剑的确也是被弄糊涂了,莫秋不是只想和他在一起吗?怎会要同别人成亲?
莫非是因为他的离开,莫秋心灰意冷,所以转而投向陆明明的怀抱了?
的确,陆明明是个美人,怎都比粗枝大叶的自己来得好,况且陆明明温柔体贴又善解人意,有时光看着她在一旁站着一剑也觉心情愉快。莫秋要能和她成亲,定是会比跟着自己好多了吧!
「你有什么打算?别净是不说话!」一叶可急了。
「我会去找他,我要保他周全。」
「然后把人抢回来!」一叶忙着出主意。
「不管他成不成亲。」一剑关上了门。
「啧!」
门被关上后,一剑看不见听不见,一叶的脸色就阴了下来。
一叶磨了磨牙道:「佯装成亲有什么用,陆莫秋你怎到现下还看不透你舅舅的用心!要他回去不是这么使的,真这么迫不及待,还不如拿把刀捅自己几下放出伤重命危的消息比较快!」
「蠢死了!」一叶碎碎念着,往落叶苑外头走去:「一个比一个蠢!只要摊上对方的事,脑袋都忘记怎么用了!」
稍晚一叶来的时候,一剑望着窗外发呆,看来正在想莫秋。
一叶端了盆水进到一剑房中,发现房里氤氲着热气,小厮正在朝澡盆里倒热水。天还没暗,看来一剑是打算早早沐浴后休息,赶明儿个早点起来前去找莫秋。
一叶把盆子放到桌上,对他哥说:「先洗把脸吧,脸上脏。」
一剑愣愣回过神来,神情有些呆,几乎说得上是听话地拧湿巾子往脸上抹去。
「擦干净点,敲你满脸胡子把水都挡了,要多洗几次才能真的洗到脸啊!」一叶说。
一剑没心思分神想妹妹的诡异叨念是为哪般,他只惦记着心里那人如今不知走到哪了,是否安然无恙?
一叶和小厮双双退出门外,一剑也没探水温,解开衣衫便跨入澡盆里。
谁知那热水是刚烧开就太近他房里的,一剑这么一跨,竟如同跨进滚水里,烫得他浑身刺痛手忙脚乱地往外爬。
他看着自己的双脚,全都红了。
左右看了看,发现一叶端来那满满一盆的冷水还在桌上,遂倒往澡盆和上一和,等凉些以后又跨进水里。
翌日清早鸡啼才刚停歇,落叶苑一隅突然爆出一声山摇地动的怒吼。
「延陵一叶——」
在自个儿厢房里睡得正甜的一叶猛地惊醒,睡眼惺忪左顾右盼地跟着吼:「什么、什么,谁在叫俺?」
那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一叶妳给俺滚过来!」
「啊!」听清楚原来是哥哥在呼唤他,大冷天里一叶随手盖了件兔毛披风,踏着冬日里的雪横过院子,跑进了一剑房里。
「哥你叫俺做啥?」一叶困得眼睛几乎睁不开,他昨晚看帐看到天快亮才睡,谁知天才亮了一点点,一剑又呼唤他了。
房里的一剑穿着白色单衣,单衣衣袖挽起,露出来的肌肤起着星星红点,而他手上抓着一把胡子,怒睁着铜铃大眼,瞪着一叶。
一叶回过神来,看到他哥的模样,往后退了两步,深深吸了一口气。
一剑满脸通红,原本茂密旺盛的络腮胡竟掉了一大块,而胡子秃掉的左边脸颊也是一片血红,颜色简直骇人。
「妳干了啥?昨日那盆水有古怪对不?」一剑手中胡子一松,扬的满天黑毛,他三两下跃到一叶面前,抓住他的衣襟就整个人提起来。「说,妳到底在水里放了什么?怎么俺脸上奇痒无比,胡子一抓就掉!」
一叶抖抖抖,吞了口口水,颤颤说道:「……我之前跟小七提过你满脸胡子很碍眼,所以小七就给了我一点药……」
一叶伸出手朝他哥脸上拨了拨,发现胡子又掉了泰半下来。他心里想:『太好了,等胡子掉光这红潮也褪了,又是一个美男出世了!』
「碍眼?俺男子汉大丈夫,长胡子碍妳哪只眼了!」一剑仰天长啸。
一叶低声道:「哥,小声点,大清早的大伙儿都在睡哩。」
一剑怒目望向一叶。
一叶讪笑道:「其实明明是个美……」他咽了咽口水,这句不能说,吞下。「瞧你每天不修边幅,放任胡子乱长,出到外头去简直人看吓人、鬼看吓鬼。我也是为了你好啊,帮你把那胡子弄一弄,以后就整天干干净净,像俺的脸一样了!」
一剑还是瞪着铜铃眼,几乎要用愤怒的眼神将一叶烧出两个洞洞来。
这时觉得眉头有点痒,一剑伸手抓了抓。
「啊,眉毛!」一叶嘎嘎鬼叫了声。
房间内细毛如絮纷飞,一剑脸色当下布满飞霜。
「……嘿嘿……哥……俺不是故意的……」一叶立即孬了,马上低头用力陪笑。
没多久,晨起外出练剑的逐日走入落叶苑中,突然听见一剑房里传来杀猪似的凄厉吼声。
「啊——啊——」
「别打了——别打了——俺知道错了——俺以后不敢了——」
「啊啊——哥哥——呜呜——」
半刻之后一叶抹泪从房里出来,他的屁股给一剑打肿了,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火辣辣地疼。
一叶在外人面前素来趾高气昂,哪曾这般吃瘪过。逐日一时觉得有趣,竟嗤地声笑了出来。
一叶听见声音摀臀抬头,本想见是哪个不想活的胆敢笑他,但一看见是他的心肝宝贝儿逐日,那张苦瓜脸顿时笑开来了。
「欸欸欸,你练剑回来了啊!」一叶拐着臀往逐日靠去。
「是。」逐日朝厨房走去,依然惜字如金。
「你早上想吃些什么?我让人热几道你爱吃的小菜,翡翠酿豆腐好不好,还是五香小鱼豆腐干?」一叶笑咪咪地说着,只要见到他的小心肝,什么屁股疼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现下世道不平静,飞盗四处劫财、草寇踞山为王、采花贼暗掳闺女、百姓穷苦无奈,而官府却无法可管。
莫秋领着铁剑门一行弟子才出了奉城,便遇上几次拦路打劫。
一剑留下的那些侍卫被莫秋赶离开了,那些人是百里七的眼线,百里七身份来历不明,是以那些侍卫再有用处,莫秋也不会冒险动用。
这回上写意山庄的路,莫秋只带几个暗中培养的手下出来。
这些人虽不及百里七的灰衣侍卫,但胜在忠心不二。而路上草寇也是三三两两不成气候,随意打几下便跑了,威胁不大。
只是……隆冬时节,莫秋却满头冷汗。他压着愈益发疼的胸口,屡动内力的结果,赤霄诀的护体真气在经脉内翻腾,那滋味着实非常人所能忍耐。
跟着再走了几天,突然一反常态,一路平静得无风无雨,连个小毛贼都没见到,年轻的弟子不觉有异,但莫秋却戒备了起来。
莫秋记得此处邻近南方第一大寨曲天寨,照理来说应该更不平静,哪可能除了风声草声以外什么都听不见!
晌午时分,他们在一处茶寮停了下来。
「店家,客人来了怎不见人!给我们上几壶清茶几碟馒头小菜,快快快,咱赶着上路!」陆丁丁吆喝着师兄弟坐下,另外空出张干净桌子给莫秋,四处找店家。
莫秋眉头一皱,当初真不该也让这小子跟出来。
若非陆明明硬要安插自己的人到他身边,他怎么也不会让陆明明这个弟弟同他前往写意山庄。
正当莫秋觉得这陆丁丁吵得不得了时,突然又听得他一声大叫。
「啊——死人——」
丁丁撩开茶寮后头的帘子,脑袋探进去了一半。
莫秋随即来到丁丁身旁往内看去。
地上倒着个店家装扮的男子,满脸的麻子,口吐白沫,双眼上翻。地上洒了一地的水,水还未干,说明是方方打翻。
莫秋跨入里头探了一下那人鼻息,发觉对方只是晕了过去。再沾了一点水渍放到鼻尖一闻……
「蒙汗药。」莫秋说。
「蒙汗药?怎么会有蒙汗药?发生了什么事?」陆丁丁那袋一转,和旁边的弟子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这茶寮不太妥当,莫秋遂带着他们继续赶路,直至走到曲天寨下时众弟子皆戒备起来,不知会否突然有草寇冲下来拦路打劫。
只是,居然静悄悄的,他们都快走过曲天寨了,却连个探头的小贼都没看到。
莫秋心知有异,顿时拐了个弯往山上走去,其余弟子虽觉讶异,也立即跟上。
曲天寨上白烟袅袅,可这烟不是灶里升起的烟,而是山寨被烧得精光,焦黑的木柴里冒出来的烟。
莫秋看着这官府曾十度下令围剿,却十度无功而返的南方第一恶寨断垣残壁一片狼藉,心中的震撼不言而喻。
他踢开曲天寨焦黑的围篱,走到本该有人驻守的岗哨。
那平地而起的木头岗哨结实稳固,足足有七八人高,但如今却被劈成了两半,一半倒在地上,一半在寒风中摇摇欲坠。
威力如斯之大,简直无坚不摧,莫秋摸着那半片残余的木头,内心震颤不已。
他见过这似刀非刀的剑法……曾经有个武学奇才自行融会贯通,将威力惊人的剑法融会贯通成为更加刚猛无敌的刀法……传给了他……
「赤霄剑法……舅舅来过这里……」
「师叔祖来过这里?」后头的陆丁丁一跳,讶异非常。
莫秋心里念头一动,立即道:「你们在曲天寨四处搜索一下,若有残寇则绑一绑送上官府。我有事先行一步,办好后你们再追上即可。」
木头上的火才刚熄,一剑应该还没离得太远。
原来这几日的平安竟是因为一剑在前头为他们开道。但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来见他?走在前头做什么,就那么不想见到他?
莫秋咬牙运起轻功往前直追,也不管驱动真气的结果会使血脉爆涌加剧。
他只想着,就在前头了、就在前头了。
那个他每日每夜都念着的人,已在伸手可及之处了。
软软的雪花飘下,风起了,也乱了眼前视线。
莫秋一路飞奔,踏在渐渐积起雪的山间小路上。两旁的枯草被白雪压得弯了腰,天地间白茫一片。
他慢下脚步来,缓缓靠近河边。
河边有个颀长的身影,弯着腰从破冰的河中掬水畅饮着。
喝完水一袖子抹去水渍,那豪迈不羁带些潇洒的动作,是他从来熟悉的。
河边的人愣了一下,发现来人气息。
莫秋胸口起伏,明明见到了他心情激动不已,但心里却有一股气堵着,叫他不想先向这人低头。
莫秋眼眶不争气地红了,他咬牙道:「你还来做什么,不是决心走了吗?你以为在前头替我除去那些小贼,我就会感激你,就会求你回来?」
「……」一剑缓缓转过身来,静了好半晌,才低声道:「我没想过要你感激,也没想过让你求我回来。」
明明是自己问的,然而听见一剑说没想过回来,莫秋的满腔怒火顿时窜烧,怒得愤然出掌朝一剑打去。
「那你做这些干什么?你以为我事事都得依赖你,没了你,便断手断脚连路也走不成了吗?」
「我没有。」一剑接下莫秋那掌,翻手抓住他的手腕。
莫秋被扣在一剑温热的掌心里,熟悉的体温让他心里一痛,蒙起了雾的双眸怒视着一剑,咬着牙说不出话来。
天地一片苍白,世间化得宁静,他们只是彼此注视着。
一剑依旧是莫秋常见的那个模样,不常整理的门面,满脸的胡子,粗麻长衫裹身,随意而俐落的穿著从不讲究。
即便这人的外表在旁人看来多么粗犷、多么糟,可每当莫秋从他的眼里望进去,却总能看见这人心底的那片温柔。
但为什么、为什么这样一个人自己却总是抓不牢。
明明这么的想要,明明这么的忍耐,但无论如何努力,这人却还是一再离开。
「你……」一剑不知如何开口,停顿了一下后才继续:「你赤霄诀真的停练了吗,怎么脉象似乎仍不稳?」
莫秋一听,猛地想将被扣住的手腕抽回,可一剑不放。
莫秋恶声说:「你管不着。」
一剑深深望着莫秋。
就在莫秋以为这人会像以前那样说出「我不管你,谁管你」般能抚慰他心焦灼的话来时,一剑却在下一刻松开了手。
莫秋微微怔愣,他感觉自己的手臂失去支撑从半空坠下,下坠的力道扯得肩膀疼痛了起来。
「我忘了,你已经快成亲了。日后,管你的便是你媳妇儿了。」一剑的笑容有些苦。「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所以前来一看。你既然不想见到我,那我离开便是。」
一剑抓了抓脸,面在上有些过不去。他对莫秋其实没存太多心思,只是被莫秋这么一讲,才明白自己如今身份尴尬。
是他先从莫秋身边离开的,而后莫秋身边有了人,如今他就算用舅舅这个身份待在莫秋身边,也不太妥当。
一剑心想还是再多退几里,隐身看顾莫秋吧!然而一剑脚步才动,手腕便是一阵剧痛。
莫秋不知用了几成力,紧紧地抓住了一剑的手腕。
一剑被他这么一扣,离去的脚步停了。
一剑疑惑地望着莫秋,却见这个如今出落得相貌出众的翩翩少年双唇抿得死白,两泡泪凝在眼里不肯掉,倔强而蛮横得盯着他。
「我……」一剑呐呐开口。
「不许说!」莫秋吼道:「不许说任何一句要离开我的话。延陵一剑,别忘了你曾许下的诺言,君子一言九鼎、一诺千金,小人食言而肥、肠穿肚烂!你不许我做错事,难道自己就能了!」
「……」一剑从没忘过自己的诺言。从没有过。
『我一心一意待你,这辈子只认定你。』但这个自己所认定的人,现在却要娶别的女子为妻。
莫秋说道:「既然你这么喜欢逞英雄,那就继续逞下去。我要你护我到写意山庄,我要你守我一路平安。你欠我的、是你欠我的,若非你教我赤霄剑法,我如今怎会饱受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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