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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醉-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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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
那一夜,宫烛飘摇,明焰吞吐。
虚弱苍白的绝色女子,冲同样苍白的俊逸男子扬了手,指向远远曲折的宫门,语气淡得仿佛永不再起澜波,她说:“丰子汐,你走!”
作者有话要说:偶码滴速度,完全慢到不可思议了,今天弄到早上五点半,偶自己都想晕死了先,5555555。武汉太热,杂事太多,某言鸭梨很大,哎。
抱抱亲们,久等了,亲一口啊啊!╭(╯3╰)╮
☆、盈瞳公主
又是一年紫薇花节。
络绎的人群,欢腾的叫卖,情人羞涩的笑靥轻染了整座禹华城,连层层彤云都在远天幻出盈盈欲滴的桃红彩紫。
禹华的深宫里却好不幽静,傍晚的“停岚殿”里流散着层层的墨香。案上除了书牍,就是一盏清茶,淡绿的玉龙毛尖悠闲卧在杯底,已经凉透了。
小太监禧路在旁边木木地罚站了一下午,看见主子还没有起身去用膳的意思,就顺势靠在檀木雕琢的八骏图屏风上,一腿虚立,一只手悄悄揉着自己的小腿偷懒。不想门口忽然响起了一声“皇上驾到”,禧路着急要站稳,扎着手就推翻了檀木屏风。
只听稀里哗啦乒乓作响,惊到了在一旁打盹的追冰。它半睁了一下眼四下一扫,就慵懒地重新蜷好,换了个爪子枕着卧在老地方纳凉。只有地上断尾巴砍脑袋的一群衰马,悲愤无比地瞅着才从桌案上轻盈扬起的头颅。
那是一位黑发如云的女子,流目似水,玉容间自然一股风流滟魅,不笑不动也叫人情不自禁的心怦怦乱跳。她的目光溜过满地狼藉,又轻扫过尴尬的禧路,只是不温不火地吩咐,“收拾干净,三天内给我拼回来,否则赶去浣衣房!”
禧路的下巴顿时掉得老长,瞪眼拖了哭腔,“主子啊……”
“琉璃灯,白玉盏,这次是我的八骏图。事不过三,你记性差,自然要领罚。”她轻啐着打断他的恳求,才翩然起身,青色丝裙在脚底流漾着竹叶间的和风,款款迎到外间,冲着来人敛身为礼,“倾瞳恭迎皇兄。”
来人一身灿烂的明黄锦袍,绣着九龙盘踞,威严而高贵,唯有腕间一串白玉佛珠,流润温雅如那人的神气。他见她行礼便急急伸手一搀,柔声道:“快起来,你我关系,一定要这么虚套么?”
“礼法伦常,总要严明遵守,才能约束民众。”杜倾瞳微微笑着,唇边现出一对浅浅的梨涡,“皇室是榜样根本所在,怎么可以由倾瞳破例坏了规矩?”
余箫怔了一下,叹口气,“朕总是说不过你。”
流媚的眸子淡弯着,“是皇兄宅心仁厚,不跟倾瞳一般计较。今天来惜若阁,可是有事?请坐……兮铭,上茶。”
余箫顺势坐下,看着眼前女子,心腹间便混杂着无数的感情——感激、敬佩、爱怜,还有一丝萦绕不去无可表述的惆怅。
她如今是他亲封的历越盈瞳公主,也许亦是旷古绝今,最为独特的一位公主。因为她不仅贵为公主,还入朝为仕赫赫声威,真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一年前,历越朝野震荡,效忠余非的文官大肆批判他趁乱篡位,余战的势力则在西南举兵谋反。她没有离开,为他留在了禹华,为他接受了朝中的官位,依靠杜府的支持,一一平定朝局。因为朝中无将可派,她更加亲自点将为他出兵平乱,三月之内平复了那场天大的风波。战败的余战旧部都逃至与堰丘接壤的幽州之地,得到了堰丘的支持,就死守着幽州十二个郡,龟缩不出。
彼时堰丘以逸待劳,历越军却是久战力疲,她便当机立断,与堰丘国君和余战旧部共同签订协议,一年之内互不侵犯。而后,她又马不停蹄赶回了禹华,费心助他打理内政,时过一年,她名正言顺地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千般玲珑窍,进退皆神通。
她明睿冷静,赏罚分明。朝中对他这个帝王的作为还偶有非议,可对盈瞳公主却皆是交口称奇,无人不服。民间则盛传如今这位被御赐的历越公主其实是天女转世,倾城仙姿不仅能疗顽疾,甚至能白骨生肉,普度众生,反正传得越来越玄乎。
人生得遇如此的女子,本该是天大的幸运,可惜……余箫悄自低叹,随她踱到桌旁,笑着寒暄一句,“也没什么事,虽然近期涝灾严重,你也不要太累了。到底是紫薇花节,你也有一阵子没出宫了,想不想出去走走?”
那边犯困的追冰立刻醒了神,抖抖身子走了过来,仰头看自己的主人。只见她明亮的瞳人怔了一下,却稍微黯淡了,“近来南边边境又不大安稳,似乎又有人在查探历越那批火器技术的真假,我与几位尚书商量了半日,也有些累了,明日还要规划赈灾之事,想早些休息。”
“那,也罢了。”余箫也不逼迫,看她不经意地摩挲着胸前露出的那枚形状古怪的墨玉吊坠,又问,“这枚玉坠形状奇特,以前倒没见过。”
倾瞳不过一笑,嗓音微涩,“原来是我生母的东西。我戴了十几年,下雪山出嫁之前留给师父当做纪念。上次他在走前就丢还给我,看来是被我气坏了,所以连这个坠子都不要了。我想他既然是不要回去了,就继续戴着吧。”
余箫不禁替她黯然。
当时倾瞳得知死风老人早知魏风的死期,却没有试图阻止,立时将死风痛骂了一顿,说他铁石心肠自私自利,说自己宁愿从没有他这个师父。她恨得口不择言,死风更是勃然大怒,师徒二人气咻咻地一拍两散。死风回了冰岐山,这一年来唯一传来的消息,是告知他们杜秋茗身体在康复中,暂时不宜长途劳顿。
原本改命一事有逆天道,会伤及预言之人,旁人不该置缘强迫。余箫知道倾瞳大恸过后,未尝不懊悔那日的尖锐伤人。不过她不提及,他也就不便多问。这时候捻了话头,正好顺着旧事重提,安慰她几句,“我想当年的事,他多少也不忍心的。你们师徒一场情同父女,总不该一辈子怄气到底。我佛慈悲,也教人放下原宥,何况他还教养你十多年。”
倾瞳倒是无话,一会儿才苦笑,“我早说皇上是个善人,可是我,我终究还是不甘心。”
空气凝了一刻,余箫担心又引她耿耿于怀念起旧事,就扯开了话头,“对了,今夏凌王登基一事,你作何感想?”
“嗯……”倾瞳随手扶在追冰的头顶揉了揉,虚眸轻声道:“也没什么,不过比我估计得早了些而已。”
余箫有些担忧地望她,“这一次,他再派人来求亲,就不是王爷身份。你……”
他有点尴尬地顿住了话头,倾瞳倒笑了,“我什么?”对人的眸心闪过一丝狡黠,“莫非他当了皇帝,架子和来头都大了,皇兄为了历越的平安,就预备将我嫁出去么?”
她那般挑衅的模样颇有生气,余箫倒放了心,笑着回道:“你若想嫁,为兄自然不会阻拦。”
若她想嫁,也不会一年里五次拒绝凌王派遣来的使者,拒绝他一次比一次昂贵的聘礼。最后一次索性连人都不肯见了,把烂摊子丢给他,自己优哉游哉地晃出宫去,傍晚回来还给早荷捎了一只油淋鸡。
果然,倾瞳不过撇撇娇俏欲滴的红唇,“那个蛮子不讲理,现在还扣着大姐不放,我为何要嫁?倒是皇兄……”潋滟的目波流过来,好似阳光洒在澄澈的山溪上,活泼着点点促狭的光芒,“一年了,水国那头似乎还有一颗痴心,在等待皇兄的答复呢。历越如今局势初定,皇兄也不必一直空着后宫,总该找个合心合意之人,生儿育女,为皇家开枝散叶。”
合心合意之人?
这次轮到余箫略怔了一下,手指便无意识地拨着那串念珠。
颗颗佛珠幽幽地细响,安静,清寂。
倾瞳也不搅他,一会听他淡淡轻叹,“世上的事情,并不是想取,便可得。缘分宿命,该来的时候总归会来。不过目前动荡未平国事繁忙,箫□乏术,何必娶了妻子回来令她痛苦?”
“和心爱之人在一起,怎么会是痛苦?”她驳他道,“皇兄不急,那一位可是给我来了七八封书信了,皇上身体如何,皇上是否忙碌,皇上可有出过宫,可有提过某人没有……要不要我挑上两段,把那个情真意切的恨嫁之心念给你听听?”
余箫终于抵挡不住了,俊面也一片作烧,匆匆忙忙站起来,“咳咳,朕、朕还有点事。你也连日劳累了,早些歇息吧。”
说着,黄袍轻晃,余箫消失在一片彩霞渲染的朱红门边。
倾瞳的唇角还似笑非笑地轻扯着,又坐了一阵子,才甩甩头站起来。她走到桌边,捧起那边桌案上那本整齐的册子,也不阅读,只是放在手心好玩般地掂量。藏蓝的册面随手而动,细看漂浮的六字却是——《绍渊治水密录》。
那人还算守信。
一年前,他们决裂,他答应不再骚扰她的生活。自彼而今,已然一载,他果真没有出现过。事后,她才从师父口中知道他的痼疾与自己牵扯之事,却假装未闻,不肯多作琢磨。
不过想来那个男人如今应该忙得很。不知他如何摆布了那个狡猾的李邈,据说现在根本不再是一人之下,成日呼风唤雨只手遮天,绍渊大权在握。按道理,他该速速娶了李聘,便能实至名归易主改姓。他却只是不断巩固他的势力,并不急于夺位。弄得想骂他奸臣篡权的人也疑惑,不知这个男人究竟意欲何为。
原本忙得不可开交的人,倒是记得她生辰,专程派人送来了一朵精致无瑕白玉芙蓉——九瓣九蕊,蕊心通透,一看便知绝非凡品。她不肯受,遣来人直接送了回去,他似乎也没恼。这次水灾泛滥,他又叫人送来了这本册子。
这份礼倒令她有几分踌躇了。毕竟这样完整而详尽的治水通鉴,不仅极其难得,更算是绍渊水防布局的机密,而她也的确需要这份雪中送炭的帮助——历越今夏连月大雨,凌江涝灾冲垮了好几座堤坝,淹没了数百顷房屋农田。如今若是灾情再蔓延下去,只怕引起民间的恐慌,才平息的朝中又会有人蠢蠢欲动,将上天降祸之类的谣言散布开来,又是四处乱起。这一年的心血,恐怕又会付之东流。
罢了,就算为了洪灾中挣扎的黎民百姓,她也无谓做更多坚持。想通了,她指端便一松,扫过微涩的纸面,书页开合,第一页居然是那人挺拔俊秀的字体——一丝不苟的字,不大不小,笔画整齐,似那人永远完美的作风。
开篇便是,“水者,柔之大也,亦无坚不摧之刚也。柔极刚极不可强对,宜导之。”
倾瞳的眸心微凝,专心坐下研读。一面画下不少有用之处,针对历越水情批注比较。余箫命人送来的一桌精致小菜又由热摆到凉了,禧路才蹭了上来,“主子,是不是该用晚膳了?”
“哦。”
“主子?”
宽松的广袖轻摆出一层丝影岚烟,她终于抬了头,长睫的阴影悄掩了眸中浅浅的倦怠,这时才虚目望了望外头的月色,“不早了呢。对了,今天初几了?”
“回主子,五月初三了。”
“初三了啊……”禧路见到这个优美如画的主子,怜惜地蹙了一下眉心,合上书页站了起来,“我要出宫一趟,晚膳不用了,撤了吧。”
一边的追冰早就吃饱喝足,倏地蹿到她的身前,兴奋地摇着雪白的尾巴,倾瞳对它颔首道:“追冰,我带你去见那个人,你也想他了吧。”
“呜……”
作者有话要说:下卷的第一章,小瞳也有成长了。
某言此文大概40到45万字完结,很想快些交稿,可是最近真是无暇码字,杯具死了啊啊啊。抱抱亲们,最近更得慢,对不住大家了,再次拥抱下吧。
☆、醉冢遇故
漫天星光,月芒倒是不显了。苍穹繁星好似无数眼睛,瞭望着修葺一新的魏氏家冢中一座新坟——新培的土,干净无杂草。上面竖着一块石碑,魏氏魏风之墓,是她亲自题写的。
入夜的空气洇开莲花清香,青涩而幽然,萦绕不去。
倾瞳在对面席地而坐,靠着追冰的身体,拍开了两瓮泥封,扬手将一只罐子平平对举,“魏风,我来陪你喝酒了。”
她饮了一口,便往泥地上淋漓了小半,满意地瞧瞧地上深深浅浅的黑渍,轻笑道:“你看,我这次十分厚道,没有耍赖贪你的那一份。”
追冰看了一眼那个坟冢,就仰起脑袋凝视着一弯天旷的弦月,眼珠儿湿漉漉的一动不动,长长的毛发在风中起伏。
倾瞳自顾自又饮了一口酒,还是沉静如流水的声音,“魏风,一年了,你还好么……我有时会想,你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是忘掉一切转世投胎了,还是舍不得离开,徘徊在这天地之间,默默看着周遭的一切?”
“知道么?我开了你的宝贝匣子呢。过去十几年的时间,你收集我的画儿,我断掉的镯子,还有我每一次不经心给你的东西,是为什么?”
“你的话总是那么少,忠心到死却一直与我保持距离,是怕我猜出什么?……你真的高估了我,也把自己看得太低。”
倾瞳轻盈地拂去腮边作痒的发丝,明净的玉容在月下有种奇异的魅惑之感,细看,却又似一层无奈的涩意,“你看,新帝登基,我为了魏家翻案平反,虽然没法收集到你家人的尸骨,但亲自为他们立了衣冠冢。你姓魏,是堂堂正正的魏翰林的公子,你的身世背景其实比任何人都不逊色。还有一件事,你听了应该会很高兴,记得魏家当年出事的时候么,你有一个才足月的妹妹,据说收监之人并没有寻到。我遣了人四处打听,如果她还活在人世,我一定将她寻到,把她当做我的亲生妹妹那般疼爱。这样的安排,你开心么?”
低吟的风好像他沉默的呼吸,有缠绵而熟悉的感觉,吹到人身上,一点一滴缓缓渗入她的衣衫,肌肤,心扉,仿佛昔日一般。
端正的坟墓依旧缄默着,倾瞳就径自饮酒。曾经无数次,她抢着属于他的酒,打翻他的寂静,笑闹着在他面前肆意。他一味地包容体贴,只有在流星逝去的那一次,曾带着希冀问过她,要不要回冰岐山。
她若是答应了,若是答应了,也许后来的事情便不会发生。太多的如果,可惜,这世上没有可以回头的选择。
伤痛令人有些乏力,她闷闷喝了许久不再吭声。后来带了三分醉意,提起酒瓮悬在头顶,酒水白练般飞溅入她微张的樱唇里。最后的猛烈辛辣让她咳呛了几声,睁眼一瞬,目波盈盈漾漾,漫起经年的忧伤。
追冰扭头注意到了,就温柔地舔了舔她垂下的手。倾瞳顺势搂了一下它毛茸茸的脑袋,“追冰,他是个傻瓜,你千万不要学他。”
“呜……”
追冰呜咽一声,它的主人则撑身站起来,劈手砸掉了两只空坛子。
“魏风,我不能许你这一世。不过人总要死的。我答应你,兜兜转转奈何桥上,我不会饮下那碗孟婆汤。杜倾瞳愿堕入忘川之水,守待痛苦千年,下一世带着记忆寻到你。那时,定不相负!”
碎裂陶瓮,泽泽清音,惊动了远处高树上一只栖鸦。追冰看了看残破的酒瓮中泛起的水光,伸长了脖颈,对月发出一声凄沧的长嚎,才抖抖身体,随着倾瞳往回走去。
还没走两步,层层渺茫的夜里却扬起一声斐然的朗笑,“许了他下一世,那么,这一世,你预备交给谁?”
追冰顿时蹿到了倾瞳身前,感觉到缓缓行来的那人迫人的威势,不由戒备地亮出了森森的獠牙。
倾瞳停了步子,怔忪了片刻,偏了偏脑袋,不大在意地哦了一声,“怎么是你?鬼鬼祟祟,偷听别人聊天。”
一个身姿伟岸的影子从门后自在地转进来,深湛的五官都隐在暗中,不过那双瞳人仿似两簇火焰,灼热着旭日的光辉。
“杜倾瞳,余倾瞳,或者说,童若?”他低声唤着她的名字,“朕很想你。”
原来记忆也是会骗人的,她比一年前更美了。似乎瘦了些,姿态更见婀娜风流,无瑕的眉目之间泛着淡淡的愁绪,被酒色染出肆意的清媚,只需轻睨一眼,就能勾走人的呼吸。
倾瞳沉下花容,“这地方需要清静,肉麻话就不必了。”径自施施然往前走,全没将他放在眼里似的。
擦身的瞬间,他嗅到她身上幽雅的清香和美酒的芳洌,一时心跳起来,欲拉她入怀。她很有预知之明地轻巧躲开去,一面唤着明显乍毛的雪狼,“追冰,咱们走。”
寇天捉了个空,咧咧嘴也不恼。
倾瞳骑马不紧不慢地走在前面,他也就不紧不慢地引辔跟在后头。追冰时不时回首监视,似乎对这个男人的举动有点困惑。寇天对上它的眼,便在寂静的街道中扬声问:“它叫什么?”
“……”
“包子?”
倾瞳回首白了他一眼,“追冰。”
“追冰?”他在夜里做了一个奇异的手势,“追冰,来!”
一向桀骜不驯的雪狼稍微愣了愣神,扭头毫不理会地继续走,扔下十分无颜的驯兽高手。
倾瞳就讪笑一声,“它不是普通的兽类。”
“噢?如何个不普通法?冰岐山上的一只雪狼而已,还有什么渊源不成?”
“你?”
倾瞳有些惊疑,他怎么会知道冰岐山?
寇天爽快地笑道:“很奇'www。fsktxt。com:看书吧'怪么?你既然是死风的徒弟,难道没有听他提过我的事?”
“……”
“这个死老头,嘴真紧。”
倾瞳在暗处抽搐了嘴角,“若是想套话,就别费精神了。”
那人还是理所当然的语气,“我会做那种无聊事?死风是我请去为杜秋茗治疗的。至于我和他的牵扯,也不是一时一刻能够说得清楚。你的用毒用药本领,还有那些治国用人的大道理,不都是跟他学的么?虽然我为成事用过手段,但是对你讲的话,有没有一句是假的?”
倾瞳细想想,倒真是没有,究竟有些在意了,就回首道:“证据。”
“证据?”寇天想了想,撩起衣襟旁一个挂牌,刷地飞过来。
倾瞳接住一看,居然和自己曾经拥有的那个一模一样——师父说只要她将这腰牌交还,就答应她一个愿望。她当年因为魏风之死迁怒死风,死风扔还了她的玉坠,她就把那个腰牌也扔回去,硬气地说就算是那块为了给大狐狸治疗寒症,她从此不拖不欠,再不相见……
怎么寇天居然会有这块和师父渊源颇深的腰牌?倾瞳心下更加迷惑,“你和死风老人究竟什么关系?”
寇天爽快笑道:“一人一个问题,才公平么。我只想知道这个追冰为什么能抵抗我。”
倾瞳不禁失笑,想了想,这个话题尚算安全,也无所谓讲给他听了。
追冰是她十岁那年的生辰,在冰岐山一个冰洞里发现的。那时它还是一只幼狼,因为冰岐山中肆虐的暴风雪延续了足足三个月,追冰差点被它受伤不能觅食的母亲一口吞掉。她把随身的干粮都掏出来丢给母狼,它才吃了食物,而后一瘸一拐地奔进了暴风雪里。
倾瞳可怜那只簌簌发抖的小狼,不顾杜魏风的阻拦要把它带回去。追冰的脾气却死倔,只是呜咽着龇牙,始终不肯让他们靠近。后来他们每天给它带去食物和水,追冰每次都戒备万分,不过他们下次再去,食物总是被吃得精光。怪异的是,追冰还是一天天地羸弱下去,越来越没有精神。
倾瞳觉得蹊跷,趁夜独自摸去了冰窟,居然发现了那只骨瘦嶙峋的母狼匍匐在地上。追冰把食物全部拱到母亲鼻下,它只是无力地嗅嗅,舔了一下,又叼给自己的幼仔。湿漉漉的黑色眼睛,在月光中润泽而温柔。
倾瞳那时才十岁,却忽然懂了。
原来那只母狼并非想吃掉追冰果腹,而是因为没法保护自己的幼子,所以决不愿放它独自一个冻饿悲惨没有自尊地死亡。而追冰不离开这里,是将每天他们带来的吃食留给了母亲。不过看母狼奄奄一息的样子,恐怕熬不过今夜了。
倾瞳本来就胆大,那时居然忘了杜魏风的叮咛,从藏身的角落走了出来。那只母狼顿时竖起了利爪,但是被追冰轻轻拱到了身后。追冰灰色的眼珠儿好像水晶一般美丽,凝视着人的时候,闪烁着野性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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