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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夫养成记-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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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苾说,“你那时来苏家找我大哥,我见过你两次。后来,徐家来提亲,我就想过,会不会是我。”

    她默了一默,“可却是那小妖精。”

    徐承毓看着她,眼中微有惊异。

    苏苾说,“我们都是庶出。苏换不甘为妾,我也不甘。可如果是你提亲,我也心甘情愿。你们是官家,而我们家不过是有些钱,算不得什么,我又是庶出,自然做不了你的正妻。我心里有数。”

    她抬起头来,忽然笑了一笑,“大年夜那晚,我掉下马车,你居然还来接我。其实我好高兴。”

    “我一点不喜欢我小妹,看见她好我就恨,到现在都是。可是还好,我总算和她一样,再不必和别人分享自己的男人。不必和正房赔笑脸,不必担心有新人来争宠。”

    徐承毓看她一会儿,忽然伸过头去,亲了亲她额头,裂开干涸的唇,笑了笑,“你这性子,不装要可爱多了。”

    七月,保宁骄阳似火。

    苏换已快八个月身孕,肚子颤巍巍,坐在后花园廊子里,和成蕙一边说闲话,一边喂金鱼。蛐蛐这日没事,带了虎哥去粘夏蝉,非燕抱着小葡萄,站在树下仰头看,小葡萄手里玩着一只半死不活的蝉子。

    非燕正对蛐蛐颐指气使,“蛐蛐你这个睁眼瞎,明明那树枝上就停了一只蝉,你怎么就看不见……”

    正说着,忽然怀里的小葡萄一挣,扑腾着胖手,奋力往前扑,“得得,得得……”

    非燕吓得一身冷汗,急忙抱稳她,“葡萄你爹爹不在……”

    她的声音嘎然而止,爬满绿藤的圆门里,正笑吟吟走进来三个男人。

    襄哥,安哥,还有,她那身穿紫色长袍低调内涵奢华的,师兄!

    啊啊啊!

    非燕小女侠转头狂叫,“四姐姐,四姐姐,葡萄他爹回来了!”

    苏换手里一把鱼食洒落,她怔了一怔,转头看去,只见明晃晃的骄阳下,霍安一身天青色布衫,笑眯眯走到非燕面前,抱过小葡萄,高高举起,然后又狠狠亲了几口,逗得她咯咯笑。

    然后,怀抱着她,笑眯眯向廊子里走来。

    小女侠提起裙裾,嗷的一声,疯狂冲到她师兄面前,跳起来就抱他,“师兄师兄,我差点又花钱去给你刻牌位了!”

    顾惊风笑微微伸手抱住她,看得树上的蛐蛐好一阵怨愤,非燕你都是大姑娘了,大庭广众下这么和师兄搂搂抱抱,有伤风化的好不好?

    霍安抱着小葡萄,走到苏换面前,看着呆呆的大肚子苏姑娘,笑眯眯。

    成蕙知趣地起身来,出了廊子去找她夫君,忽然见着顾惊风,想了想道,“咦天禄城那个杀手啊?”

    她顿了一顿,“我爹知不知道你诈死?”

    顾惊风一怔。哦他的麻烦又来了。

    就在这时,廊子上忽然爆发出苏换又哭又笑的声音,众人转头,只见她大着肚子扑过去抱霍安,“霍安你这混蛋,你居然破相了!额头上好长一条疤!”

    蛐蛐伤感地从树上爬下来,去和蔡襄说,“四姐姐从来就看不到事情的重点吧?”

    蔡襄说,“老竹子都这样。”

    晚间时,蔡襄命人在家里设宴,热热闹闹给霍安顾惊风这浴血归来的二人,接风洗尘。

    成临青大帮主也回来了,见着霍安,哈哈笑道,“你那些风光事,我从魏弦那里听了不少。啧啧,当初我还想着弄你进青帮,如今看来,青帮怎么养得住你。”

    他笑着去看霍安身边那男子,一看就不笑了,上下打量那男子几眼,忽然猛一拍桌子,怒道,“你不是死了么?”

    顾惊风一本正经道,“没死透。成帮主这边请,在下有重要事和你说。这其中,有玄机。”

    成临青愣了愣,竟还真的起身,跟着他出去了。

    非燕小女侠看得很忐忑,期期艾艾去和成蕙说,“成小姐,我师兄他不过是听命于人,出任务挣银子,混口饭吃。他不是要对你们不利的,我代他向你们赔不是。”

    成蕙大大方方说,“我知道。这事儿我早不记了,可你师兄得过我爹那关。”

    非燕于是又可怜巴巴地望她安哥,目测成帮主和她师兄打起来,能劝架降火的,就只有她安哥。

    霍安却夹了一块白玉豆腐,喂到坐在他膝上的小葡萄嘴里,瞟也不瞟她,漫不经心说,“非燕你放心,你师兄下手有分寸。”

    小葡萄扁着嘴,吃了那块豆腐,伸手去抓霍安的筷子,苏换在一旁说,“霍安,今天这鱼新鲜,葡萄爱吃鱼肉,记得刺儿要挑干净。”

    虎哥今天也破例被准上桌,站在他爹身旁的凳子上,野蛮地把桌子拍得啪啪响,蛐蛐刚夹了一只虾仁要吃,他眼疾手快一把给蛐蛐抓了,嗷呜一声塞进自己嘴里,吃了。

    蛐蛐拿着筷子发呆:“……”

    蔡襄说,“咦,成蕙,虎哥不是不爱吃虾么?”

    非燕好忧伤,这一桌子的人,尽关心些鸡毛蒜皮事,对两个大活人的死活却漠不关心,真是人心不古。

    没法,她只好自力更生,放下筷子,追出去看看,万一他们打起来,瞧着不对,她得去帮帮手,别让师兄把成帮主打死了。

    正各种闹腾,忽然有青帮弟子来通传,说是都尉千金魏小姐来了。

    成蕙说,“之之?她不是陪着姨娘去避暑了么?”

    苏换去看霍安,“我瞧着,是找你要永荣来了。”

    霍安说,“永荣还在京里呢。”

    苏换说,“那你为什么能回来?”

    霍安笑了笑,“放心,永荣也会回来的。”

    这晚,据青帮弟子八卦说,他们帮主大人和那叫顾惊风的小子先打架,后喝酒,喝了酒,又打架,最后笑呵呵地醉成烂泥,在花园子里幕天席地,一起睡了。

    苏换得知后,深沉地和非燕说,“你师兄这张嘴,杀人不见血,救己于水火。厉害。”

    非燕却很愤怒,一粉拳砸在桌子上,“什么叫一起睡了?他们八卦得太离谱了!”

    没几日,霍安又回京去了,只和苏换许诺,定在她九月生产时,赶回保宁。

    霍安这次回保宁,竟然把覃婶青芽也带回来了,让苏换好不高兴。覃婶见着小葡萄也一阵心疼,抱起来就哭,“四姑娘你不知道,咱们在京城的宅子,那晚都被人烧了,还好你带着非燕葡萄走了。”

    苏换啊了一声,好啊,这事儿霍安又没跟她说。

    九月初,京中调令下,魏弦被调往京中任职,保宁都尉另调新人。

    魏之之得知这消息,慌了,第三次跑到成蕙家里来问苏换,“小四,你夫君不说永荣要回来么?他是不是出事儿了?我都要跟着爹去京城了。”

    正弯腰扶小葡萄走路的非燕小女侠,头也不抬说,“魏小姐,去京城那不整好么?永荣哥想跑都没地儿跑了。你放心,我觉得他翻不出你的五指山。”

    苏换赶紧咳咳,“非燕,大人说话,小孩闭嘴。”

    魏之之却沉思片刻,“说得不错。本小姐这就杀到京城去,这个没出息的,定是无颜回来见我。”

    不想,还没等魏小姐杀到京城去,永荣却乖乖回来了,顶着武信佐骑尉之衔。

    新任都尉也在这日新官上任。

    蛐蛐这日容光焕发地跑进花园里,冲着津津有味看小葡萄学走路的苏换,大吼一声,“四姐姐,你猜保宁新任都尉是谁?”

    苏换啊了一声,茫然。

    非燕扶着小葡萄,抬起头来问蛐蛐,“谁啊?”

    蛐蛐笑嘻嘻跑过来,冲着苏换说,“四姐姐,以后得叫你都尉夫人了。”

    苏换又啊了一声。

    蛐蛐被她这呆模样愁得肠子疼,咬牙道,“你这么笨,究竟安哥是怎么瞎了眼瞧上你的?新任都尉是安哥啊,霍安,你的夫君!”

    苏换又啊啊两声,还是没说出话来,按着肚子激动得脸都胀红了,还是非燕有经验,瞧了几眼,忽然道,“四姐姐你啊啊叫个不停,就是要生了吧?”

    苏换咬牙点点头,嘴角抽搐,“有眼力。叫覃婶。”

    非燕立马把小葡萄往蛐蛐怀里一塞,飞跑去叫覃婶。

    蛐蛐抱着小葡萄,呆立在那里不知所措。小葡萄抬起头来,噗的一声,果断往蛐蛐脸上喷了一口口水。

    于是蛐蛐也开始嘴角抽搐,“葡萄,不要跟着虎哥学金鱼吐泡泡。”

    这一天是九月十三,秋风爽朗。

    保宁新任都尉,才新官上任就手忙脚乱,因为他霍家老二,赶在这个喜庆的日子,叫嚣着要蹦出来。

    苏姑娘有过生小葡萄的经验,连着嚎叫也有了经验,三声一停歇,五声一高潮,待到一身赭红官袍的孩子爹赶来,闹着要进产房时,她果断吼了一声,“霍安,你站住!”

    霍安呆呆站在产房门外。

    苏换在屋里啊啊叫了两声,又气喘吁吁说,“别进来,冲……啊冲撞了你官运……不好……我还没当都尉夫人过过瘾呢……啊啊啊……”

    霍安以手抚额。

    廊下听热闹的非燕,跑过去和霍安说,“四姐姐的境界,比生小葡萄时有提高。这次她没舍得用你肉来包饺子。安哥,其实你很欣慰吧?”

    事实上,最最欣慰的还是她四姐姐。

    苏换这日生产,虽是第二胎,可梨子小朋友没有他姐姐利索,很是折腾了他娘一会儿才蹦出来,搞得他娘都来不及问儿子还是女儿,就疲惫地昏睡过去了。

    一觉醒来,已是晚上,没等她张口,坐在床边的霍安,抱着一个蓝色襁褓,俯下身笑眯眯说,“苏换,是男梨子。”

    苏换呆呆,“真的?你没骗我?”

    霍安笑眯眯将襁褓解开,大大方方让苏姑娘欣赏了梨子小朋友腿间的小小鸟。

    苏换顿时泪流满面,“老娘终于可以不生了。”

    十月下,新都尉一家子,正式迁入修葺一新的都尉府。官职调动,官邸却是不变的,都尉府里的家什用物尽皆换新。

    已坐满月子的苏换,抱着熟睡的梨子小朋友,带着非燕走进都尉府时,忽然有一种错乱的感觉。

    她转头去和非燕说,“这不是魏之之的家么?”

    非燕把小葡萄放下来蹒跚走路,笑嘻嘻说,“葡萄葡萄,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你命真好,才一岁,就当上都尉千金了,恭喜你,你也可以走高贵冷艳路线了。”

    苏换:“……”

    霍安走在前面,正吩咐工匠把窗格子改成八格花菱的,忽然转过头来,冲着苏换粲齿一笑。

    苏换也笑了笑,眼眶微热。

    至于前任都尉魏弦,早在半个月前,就带着一家老小,赴京上任去了。

    苏换听说这事儿后,大惊失色,“那魏之之也跟着走了?”

    霍安点点头。

    苏换急道,“那永荣怎么办?”

    霍安来了些精神,难得地八卦,“据说,永荣老老实实去提亲的,可魏弦慢条斯理丢给他六个字,要提亲,上京来。”

    苏换说,“什么意思?魏弦反悔了?”

    霍安说,“据说,魏之之和她爹闹,她爹又慢条斯理说,他不上京来提亲,京城那些同僚的贺礼,我没法收啊。”

    苏换咋舌,“这些事儿,你都听谁说的?”

    霍安说,“仲玉啊。”

    他顿了顿又说,“我决定把他留在身边用。耳听八方,他最行。”

    于是,悲催的永荣,为着娶个媳妇,十分劳命伤财,十月里去京城提亲,魏弦准了,命人取了两人八字一合,选在十二月初九这日成婚。

    虽在京城操办亲事,可男方没有宾客来,那是会被人笑的,于是十二月初,霍安苏换蔡襄成蕙曹风一行,拖家带口去京中喝喜酒。

    梨子小朋友太小,被他爹娘嫌弃了,扔在家里给覃婶和奶娘带,他会走路的葡萄姐姐,倒是得瑟地跟着去了。

    喝过喜酒,霍安一行就赶紧回保宁了。

    过完新年后,永荣才容光焕发地携妻返回保宁。魏弦心疼女儿,保宁的新宅是早就给备好的,小两口回来就入住。

    据说,成亲前一天,魏弦把永荣叫进书房,关门说了半日的话。

    仲玉八卦到这里时,忽然不说了,惹得听八卦正听得上劲的苏换非燕很着急,“你倒是接着说啊。”

    仲玉无辜地一摊手,“都尉夫人啊,永荣不肯跟我说啊。”

    非燕鄙夷道,“这是你八卦功力不行。”

    仲玉贱嗖嗖说,“可我知道,永荣新婚之夜,和魏小姐说过什么话。”

    苏换微面热,“你太无耻了,居然这种墙角也听。”

    非燕感兴趣,“说来听听,我保证不外传。”

    仲玉充满信心地说,“那就是,魏弦和永荣说过的话。”

    苏换和非燕瞪了他一会儿,异口同声说,“滚。”

    仲玉委屈地跑出去了,明明就是都尉夫人你叫我来侃八卦的。再说,就永荣那个怂样,必须被魏之之吃得死死的啊,魏弦说过什么话,他怎么敢不跟魏之之说嘛。

    纵欲公子觉得,自己的推断定没有错。

    新的一年,新皇改年号为洪德。

    新的纪元翻开。

    关于那场京城血乱,苏姑娘待一切稳定后,硬是每晚吹枕头风,一点一点从霍爷口中抠了出来。

    听完,苏换沉默片刻,“你没杀徐承毓吧?”

    霍安慢慢说,“说来我们并无深仇。何况,他用不着我杀。”

    苏换点点头,“我明白。那他被砍头了?”

    霍安说,“流放北地。”

    苏换说,“我三姐也被流放了?”

    霍安点点头。

    苏换面色有些不好,闷闷说,“只好各安天命了。”

    说完倒下去就睡觉,睡了一会儿,忽然又爬起来说,“你把军中事安顿一下,抽个空我们去觐州看看我爹我大哥他们,顺便回一趟桃花村,你说好不好?”

    霍安笑了笑,“好。”

    苏换笑眯眯说,“从前连三叔老怕我祸害你。我偏要让他瞧瞧,我是个旺夫命。”

    霍安伸手去搂了她说,“苏换,以前我还想,给你正正经经办次亲事,可如今看来……”

    苏换没等他说完,抬头急道,“都两个孩子了,还玩那事儿,你不怕被人笑掉大牙啊。再说了,我怎么名不正言不顺了?先皇诰封我为从六品武德敕命夫人的。”

    霍安没有再说话。

    苏换趴在他胸口,沉默了很久,忽然说,“霍安,你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桃花,开一次,一辈子。”

    洪德元年,夏。

    霍安苏换带着两岁多的小葡萄,半岁多的大梨子,往觐州凤水城去探亲。

    苏父心中有愧,觉得不好面对,闭门不见,倒是苏珏来劝慰他老爹,“爹你就出去见见,小妹她到底是你亲生亲养的女儿,你终究是父亲。再说,你不见,又伤小妹的心。还有,你都不知道,他们给孩子取的名字,是有多么糟糕,一个叫葡萄,一个叫梨子,等着你这外公,给取个好名儿呢。”

    苏泊山拍案而起,摇头叹息,“葡萄?梨子?”

    于是这一年夏天,已经两岁多的小葡萄,终于有了她拿得出手的大名,霍漪。大梨子比他姐姐幸运,才过半岁,就有了一个拿得出手的大名,霍昭。

    随后,霍安苏换又喜滋滋带着霍漪霍昭两姐弟,回了一趟桃花村。

    桃花村还是好景色,桃花河还是潺潺流,一如几年前,苏换初到这里。

    连三叔老了些,还是喜欢蹲在田埂上抽旱烟,苏换走过去,笑眯眯喊他连三叔时,他愣了好久。

    冬河还是在村子里的,他和马柔柔已是两个孩子的爹娘,一家子正准备迁去庆余城里,说是要在那里开个杂货铺。

    宝丰一家子倒是两年前就没在桃花村了,因为他考中了举子,被派去南边一个小县衙去当知县了,虽然官小,可终究是偿了他考取功名的夙愿。

    他一走,还把花穗带走了,因为他和花穗成亲了。

    苏换和霍安说,“花穗大概原谅我了吧?”

    霍安笑道,“什么原谅不原谅,你又没抢别人夫君。从头至尾,我只喜欢过你。”

    最后,二人带着孩子,回了那小院子。

    小院子久不住人,已变得破败,门上的锁也坏了。

    霍安抱着大梨子,站在门口,推开蛛网密结的院门,尘土扑来,小葡萄去抱她娘的腿,仰头奶声奶气喊,“娘,有鬼。”

    苏换一脸黑,低头说,“等你燕燕姨跟着她师兄云游回来,我收拾她。”

    院子里虽是满地枯枝败叶,可石桌在,石磨在,石凳子在,门口的桃树已有些枯萎,可院子里的大槐树却还是繁盛如昔。

    苏换弯腰,牵起小葡萄,笑眯眯走进去,一边走,一边说,“以前呢,娘最喜欢在这棵槐树下洗头发,你爹呢,力气很大,推这磨子能推一上午。这石凳子其实不错,坐在这里,逗达达小二正好,还能晒着太阳,可惜达达脾气不好,有时逗得急了要来扑我,吓死人了。哦对了,葡萄你看那面墙,是你爹他们补过的,因为有野猪把它拱破了,那晚好惊险,娘差点就被野猪吃了,可幸好……”

    她牵着懵懵懂懂吃手指的女儿,转过身来,看着立在院子里的霍安,“还有你爹。”

    霍安笑了笑,黑葡萄眼在夏日明亮的骄阳下,闪闪发光,腰挺背直,一如当年,他站在院子里,纳闷地看着窗前那个猪脸姑娘,不知她忸怩地在说什么。

    苏换忽然就泪流满面,慢慢说,“霍安,我的命真是好得不得了。”

    ------题外话------

    啊啊啊,姐也发了一次雌威,居然二万五更,哈哈哈~荡漾~

    各位姑娘,感谢一路跟来,此坑到此正文终,四个月近70万字,咬姐觉得,对于不能胜任码字机器的咬姐来说,这是一个壮举,谢谢大家陪伴,听我絮絮讲一个抽风欢脱又情意绵绵的小故事。

    欢快番外还有点,譬如说小女侠的少女心情日记》,喜欢的姑娘可以继续看看。

    青山流水,咱们江湖再见,哈哈哈~

繁世锦 番外 小女侠的少女心情日记

    洪德元年。三月初三。晴。

    今日是个好天气,都尉府后花园的一棵桃树,居然开花了,小葡萄坐在树下,捡了一瓣桃花来吃,四姐姐抱着大梨子,笑眯眯地问她:葡萄呀,桃花什么味道?有没有肉好吃?

    小葡萄一笑,几颗糯米小牙上沾满花汁,笑得口水长流。

    我在窗口看见这一幕,老娘蛰伏的文艺心,忽然就蠢蠢欲动。

    恰好案头有一本香箔纸,纸质特好,打开就闻着幽香,略黄的纸卷,彰显它的低调内涵厚重有品味。我觉得这纸,拿来写日记最是合宜。

    哦这香箔纸是我敲诈蛐蛐的战利品之一。其实读书写字我都不爱,可敲诈蛐蛐,绝不可放过。

    我记得,师兄说,其实日记是个不错的东西,记忆始终是要残缺的,以后老了,翻开日记一看,就能补上残缺的那部分记忆。他八岁时,也写过一本日记,原准备着记录自己波澜壮阔惊心动魄的一生,可很不幸,才写了十三页,就被师父他老人家撕了扔茅坑。

    原因是,十三篇日记里,有十篇是记录师父怎么出糗,有两篇是意淫怎么让师父出糗,还有一篇,总算跟师父无关,写的是师兄他自己下山时,不小心看到农妇洗澡。

    师兄是这么描写的:其实我觉得,她脱了衣服还没有师父白,可她胸前有两个馍,这是师父没有的。师父太瘦了。

    师父吐血了。

    哦话题扯远了,我写日记,关师兄屁事。

    今天是洪德元年三月初三,安哥说,元年是表示新的开始,而四姐姐说,三月三,是她和安哥初遇的日子,那一年三月三,安哥倒霉催地捡回了她。

    好吧,就从今天开始,记录我波澜壮阔惊心动魄的一生。

    ——

    洪德元年。三月十六。阴。

    今天老子心情不好。

    师兄那个王八蛋,又不声不响溜了。

    我一气之下,上街去,花了五两银子,给他刻了十个牌位,反正这家刻牌位的,开业大酬宾。

    回到都尉府,心情更不好了,因为我发现葵水又来了,你妹的又提前了,伤心,做女人真沧桑。

    大梨子哇哇哇地哭。唉,又哭又哭,梨子你爹娘就没把名字给你取好,叫什么梨子,梨子水多啊。一点不像你葡萄姐姐,那个高端大气,你这么大时,我把脚给她捏扁了她都不哭。

    我觉得我还是比较喜欢葡萄。

    虎哥小朋友又来串门了。成大小姐上月还跟着她夫君出去走货呢,其实成小姐不错,蛮利索,可走一趟货回来,据说她就有了二胎,难道旅途中容易怀孕?

    四姐姐正咬牙切齿地在哄梨子,葡萄乖乖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抱着一块热烘烘的米糕在啃。虎哥趁他娘和四姐姐说话,屁颠颠跑过去,踮起脚尖来,就去揪葡萄的一只耳朵。

    一般这种时候,葡萄难得地会大哭,她很讨厌虎哥揪她耳朵。

    可偏偏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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