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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夫养成记-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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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石大招呼了两个年轻男子,将素绢屏风往两边拉开,恭敬立在一旁,迎了众人入席,然后一行人便退站在门边,两手背在身后,目不斜视,悄然默立。

    石大执了一只青花白瓷细嘴酒壶,有条不紊地为每个人面前的白瓷酒杯斟酒。

    蛐蛐对自己的身份拿捏得很准确,这时成临青来了,他觉得更不能落座了,很有气质地背着双手,一脸老成地立在蔡襄和霍安身后。

    成临青一眼扫到他,问道,“咦那位小兄弟,杵在那里做什么?坐呀。”

    蔡襄道,“这孩子是帮里小兄弟,活泛灵机,平日我便带着出来见见世面,站站没事儿。”

    成临青点点头,“唔,少年人多见见世面是对的。蔡襄,让他坐下坐下,今日设的是便宴,又不是谈什么正经大事,没见着连女眷席也没设么。见面三分朋友,不要囿于那些虚礼。”

    成成坐在他爹身边嚷,“爹爹,他叫蛐蛐。”

    成蕙也笑着招呼,“蛐蛐赶紧坐着。”

    蛐蛐看了看蔡襄默许的眼神,急忙向成临青谢过礼,谨慎地在席桌下首规规矩矩坐了。

    苏换和霍安默然看着这一幕,俱是心想,这大帮主还真是随和爽利,难怪他那女儿也走这路线。

    蔡襄显得越发有兴致。外传青帮帮主性情豪爽,手段素来刚柔并济,非一般的江湖草莽,他一直很想见识见识,但苦于无门,却不想那霍安阴差阳错帮他搭了这个线。

    他越发觉得,他大哥赵敢举荐的这哑巴,是个好用的货色。

    于是一顿席宴,便这么热热闹闹地吃开了。

    成临青是豪爽性子,蔡襄有意结识,霍安不会说话,因此席上大多是成临青和蔡襄交谈,霍安只是适时点点头或摇摇头。很快,成临青的兴致便引到了蔡襄身上,霍安神色平静而从容,并不因此有丝毫局促。

    苏换和成蕙坐在一起,不时说一两句,但说来也不过第二次见面,话也是不多的,倒是那成成小朋友最活泼,嫌弃坐在他爹身边无趣,跑去挨着蛐蛐坐,不屈不挠问,“你斗不斗蛐蛐?我养了只蛐蛐,叫战无不胜大将军,神气极了。”

    蛐蛐忍耐忍耐再忍耐。

    小子,你喜欢斗蛐蛐是吧?老子哪天随便驯养只蛐蛐,都斗死你那战无不胜大将军,省得你得瑟。

    这时成临青忽然拔高声音,“霍安,你入了蔡襄的马帮?”

    霍安点点头。

    正说话的苏换和成蕙也转头瞧去。

    成临青笑着看霍安,“那日在西凤城,是我大意了,没想到那旧敌蛰伏在西凤。蕙蕙跟我说了,那日袭击之人,看功夫路数,应是来自太湖九云坛。”

    霍安有些茫然,他对这些江湖帮派一无所知,什么九云坛,与他有什么关系。

    成临青继续笑道,“那日有个男人使的是鹰爪拳一类的功夫路数是不?”

    霍安点点头。

    成临青道,“那是九云坛二分坛的坛主。闯出名号来,靠的就是那一路阴毒鹰爪,毁的人可不算少。我却听蕙蕙说,你不过十来招,便拿下了那人。霍安,身手不错呐。”

    霍安淡淡笑笑,起身抱拳,示意过奖。

    成临青意韵深长地看一眼蔡襄,“蔡老板,捷足先登啊。”

    蔡襄举杯含笑,眉目间微有得意,“成帮主,承让承让。”

    说说笑笑间,一桌席宴宾主尽欢。

    天色也渐渐黯淡下来,成临青招招手,“石大,传人来撤了席桌。传话去,就说戏班子可以开锣了。”

    石大点点头,应声而去。

    于是一桌人吃饱喝足,来到观戏台上看戏。

    自然是苏换成蕙带着蛐蛐和成成坐一起,那三个大男人坐了另一张八角几。

    苏换迫不及待地往下看去。

    这二楼观戏台视角极好,毫不费力将园子中间一张巨大的戏台子尽纳入眼。这时那戏台子周围已挂起了密密匝匝的红灯笼,将一张铺了红毡的四方台子,映得亮堂堂。

    一行执了大鼓、板鼓、拍板、杖鼓、筚篥、方响等伴奏器乐的班子,悄然登台,极有规律地在戏台角落里坐好,准备停当,一派好戏即将开锣的模样,直看得苏换两眼放光。

    一顿饭吃下来,成蕙与苏换相熟了些,这时见苏换兴致勃勃的样子,笑道,“你喜欢看戏?”

    苏换啊了一声,不好意思道,“哦,以前父亲教管得严,很少能出门,不似你们江湖儿女,见多识广。”

    成蕙随口问,“你家是做什么的?”

    苏换胡诌道,“做些小生意,后来越来越不景气,父亲便带着我们一家人回乡下去了。”

    成蕙了然,原来是小商人之女,家道中落,虽然性子活泼了些,看这气质谈吐,应也是个小家碧玉吧。她转头看了一眼霍安沉静的侧面,心想这二人是怎么结识成亲的呢?她记得在西凤城初见霍安时,那男子普普通通的短衫布衣,看装扮是乡下人,出手却是着实惊艳,但又不是江湖人。

    这么想着,她就笑道,“其实这梨春园的戏确是不错的,我也喜欢看。”

    苏换也笑了笑,“其实看戏不错的,又热闹又解闷。可我家那位是个闷闷的,总觉得看戏无聊。”

    成蕙抓一把瓜子来嗑,看那戏还没开始,顺口问道,“那你夫君喜欢做什么?嗯,练功夫吧?”

    苏换愣了一愣。

    霍安喜欢做什么?好像他没有特别喜欢的啊,好像这一路私奔北来,他路上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晚上压她了。呃,床上练功夫算不算?

    不过,来到越州后,显然他的注意力被马帮转移了许多。

    这么想着,她默默红了一下脸,捏了一颗糖果子来吃,含糊道,“能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他又不是个风雅的人。”

    成蕙也顿觉有些尴尬,刚才问顺口了,说话没过脑子。真是的,她一个没出阁的姑娘,去问人家夫君喜欢做什么,贻笑大方。

    所幸这时,戏台上锣鼓大响。

    好戏,开锣了。

    这晚,天盛班端出的第一出戏,是叫做紫云山》。讲的是一个叫紫云山的地方,有草莽占山为王,劫富济贫,替天行道,朝廷派兵剿匪,双方恶战,僵持不下,遂一谋士上山,只身入虎穴,最终将草莽大爷说服,归于朝廷。

    虽然这桥段是话本里常有的,走的是正气向上的舆论路线,但这是武戏,内容委实不那么重要,打得精彩就好。

    而恰好这天盛班是个名不虚传的,果然将一台南派武戏耍得绚丽多姿锦簇无比,不但唱功了得,打功也十分扎实,不要说苏换看得鸡血沸腾,就连霍安这种不爱看狗血戏的,也愉快地看戏台子上打来打去,无论如何,总比那皮影戏有些趣。

    成临青显然也是个爱看戏的,时不时拊掌大笑,“打得好!打得好!”

    成成有样学样,看得同是鸡血沸腾,站在椅子上挥舞一只卤鸡爪子,“打得好!打得好!”

    成蕙扯了他几下,都不见他老实,只好作罢。她爹中年得子,娘亲又早去,因此她爹对这幼子格外宠爱,一贯用的放养模式,只说男孩子养在家里,不吹风不淋雨,以后定是个无用的。

    一出戏罢,戏台子上开始撤换布景物什。

    成临青转头笑看蔡襄霍安二人,“觉得这戏如何?”

    蔡襄笑道,“从前只来这园子听过秦腔和越剧,不想这园子还驻了个南派武戏的班子。打功这么好的,还少见。”

    成临青微眯眼,看那忙忙碌碌做准备的戏台子,“唱得好,难免就有些架子。听说这天盛班每天只唱一次,每次只唱三出戏。班子里有个身手极好的当红武生,无论出价多少,都只唱一出戏,压轴的戏,叫做燕歌》的。”

    蔡襄道,“燕歌?”

    他顿了顿,“这个名字当真风雅。”

    成临青笑道,“它还就是一个人的名字。”他想了想,“唔,或者说不是人,是个鬼。”

    这话一出,连霍安都有了些兴趣。鬼?一个叫燕歌的鬼?

    苏换和成蕙在邻桌也听见了。

    苏姑娘激动极了,居然还演鬼,啊啊啊,好刺激。

    成蕙也饶有兴趣地问她爹,“还有这出戏?爹爹,从前真是听也未曾听过,快讲讲,是怎么回事。”

    成临青心满意足地看着大家胃口被吊起,乐悠悠地一摊手,“我一个粗人,哪里讲得来故事,待会儿看戏不就知道了。”

    成蕙气哼哼瞪了她爹一眼。成临青哈哈大笑。

    蛐蛐戳了苏换的手臂一下,低声道,“四姐姐,你说真有鬼吗?”

    苏换压抑住兴奋,“我哪知道,我又没遇到过。不过据说女鬼都很漂亮,不晓得男鬼怎么样。”

    蛐蛐好挫败,问他这不走寻常路的四姐姐,就是个错误。

    成蕙也听到了,看了苏换一眼,终于觉得这姑娘好像,的确,不是一般小家碧玉的气质啊。

    因为对最后一出压轴戏燕歌》充满期待,众人看第二出戏时,多多少少都有些出神。

    成临青忽然问起蔡襄走马的事,蔡襄瞬间心思就不在看戏上了,霍安最近也尤其关注这事,也转头去专心听。

    成成看了第一出戏,新鲜劲去了大半,这时缠着蛐蛐问斗蛐蛐的事,问得蛐蛐一张脸无比抽搐。

    苏换和成蕙倒是在看戏,一边看一边嗑瓜子一边闲聊说,其实那戏中的丞相夫人,穿戴不大配,怎么能上紫下蓝,不好看啊,那么老气。

    终于,众望所归的压轴戏,燕歌》,它粉墨登场了。

    ------题外话------

    咬姐又来抽风了~

    脑抽小剧场:

    苏换:霍安,其实你喜欢做什么?

    霍安:爱。

    苏换:咦,爱是个什么东西?

    霍安:你把做连起来念。

    苏换脱口而出:爱做?

    霍安沉默三秒:念反了。

    苏换:……

江湖远 第七十章 妖武生有杀气啊!

    众人顿时精神一振,闲聊的不闲聊了,吃瓜子的吐了瓜子皮,喝茶水的放下了茶盏。

    铛铛锵锵,锵锵铛铛,戏幕缓启,两列身着银白软靠的小武生,手握红缨长枪,噌噌噌昂首阔步登台,穿花蝴蝶般耍了几个利落把式,分成两队,静列左右。

    随即鼓锣密集,猛然响起一把清丽高亢的唱腔,简直有如平地起惊雷,堪堪划破这安静夜色,听得苏换一哆嗦,直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好,好,好嗓子呐。

    成临青眯起眼,“唔,台柱子当真是不同。”

    霍安对戏文向来无兴趣,除了觉得这把嗓子的确透亮,其他并无稀奇。

    这时只见一个身着火红霸王靠,足蹬皂色七宝靴的武生,头戴白狐翎,手握方天戟,噔噔噔从幕侧急行而出,手里方天戟点刺勾插,翻飞如幻影,正看得众人眼花缭乱,那武生猛然跃起,向后连连翻腾,自半空中跃下,笔直劈腿,方天戟抡过头顶,唰唰唰猛抬头,一气呵成,惊艳亮相。

    是真的惊艳啊。

    苏换自问跟着她大哥苏珏偷偷跑出去看过不少戏文,但从未看过这出戏,更从未看过这般惊艳的武生扮相。

    那武生身长而细,腰挺肩宽,硬生生将一身霸王靠穿出凌厉又妖艳的气质,明晃晃的灯笼映照下,一张粉墨装扮后的面容,半面雪白,半面血红,额心中竦然点一簇胭脂焰火。

    于是众人的注意力皆被这武生吸引去。

    又有人进来沏茶,却换了人,不再是那个青衣小厮,而是一个约莫五十出头,拎着长嘴铜茶壶的白衫老者,低眉敛目,不声不响。

    苏换看得入神,眼睛望着戏台子,一面伸右手去拿茶盏,不料准头不对,用力过甚,那蓝花瓷茶盏被她碰得一晃,往八角几边缘倒了倒。

    她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赶紧想捞回那茶盏,不料一只手却先于她,一把接住眼见要坠地的茶盏。

    手如枯树,轻比羽毛。

    苏换赶紧缩回手,半声惊呼卡在喉咙里,抬头看去,却见那白衫老者冲她和蔼谦卑地笑了笑,松开茶盏,低头往成蕙面前的茶盏注热水。

    这时众人都全神贯注看着戏台子,并无人留意这小小一幕,甚至连同桌的成蕙也没有转头来瞟一眼。

    苏换端过茶盏,微微镇定,低头,佯装在唇边抿了抿,放下茶盏,又转头去看戏。

    看了两眼,又回头去果盘上拨了拨,皱皱眉,抬头喊,“蛐蛐,去你安哥那桌拿两颗果子来,我要吃。”

    蛐蛐和成成并排坐在前面,正伸颈看得来劲,闻声头也懒得回,不耐烦道,“四姐姐,桌上不有果子吃吗?”

    苏换眼角瞄着那白衫老者注热水的动作顿了顿,继续面不改色娇嗔道,“这桌的枣子被我吃完了,我要吃枣子。快去!”

    蛐蛐不情愿地扭了扭身子。

    白衫老者抬起头来。

    苏换目不斜视,坐得稳重,手心里满满一把冷汗。

    所幸就在这时,霍安闻声抓了两颗青枣,起身走过来。

    苏换顿时欢笑,伸出手去接枣,娇滴滴道,“夫君你最好了。”

    白衫老者微退一步,转头看看戏台子,眉目间似有犹疑。

    成蕙回头看。

    戏台子上妖艳武生忽然清啸一声。

    霍安在触到苏换指尖的一瞬间,猛然抓住苏换的手,狠力将她拉进自己怀里,抱着她一旋身,手里两颗青枣挟风飞向那白衫老者胸前大穴。

    成蕙猛惊,反应极快地跳起来便去抓身边的成成,大喊一声,“爹!”

    成临青蔡襄猛起身。

    蛐蛐跳起来。

    一切发生在眨眼间。

    白衫老者瞬间回神,冷笑着仰身避开两颗青枣,长嘴铜茶壶飞快一旋,滚热的烫水洒出,夹杂着点点寒光,直取成蕙姐弟俩。

    霍安左手抱了苏换在怀,右手飞快扯过桌上果盘,扔去挡住那点点寒光,同时右脚踢出,干净利落地一脚踢飞铜茶壶,砰的一声结结实实踢白衫老者腰腹间,挡住他逼向成蕙的去势。转眼间,二人脚来拳往,已过数招。

    白衫老者面露惊色,哪里来的野小子,手脚这般快,抱着女人打架还打得这么霸气。

    就在这时,戏台子上那妖艳武生忽然抛出数丈红绫,绫挺如剑,直指二楼观戏台,缠在楼阑干上,而他借力这红绫,凛冽飞来,在这沉沉夜色,犹如仙人天降。

    蔡襄反应很快,掠过成临青,跃上八角几,足下一点,犹如豹子扑下,堪堪挡开成蕙和那白衫老者,两人拳来脚往,于是霍安缓得一口气,抱了苏换往后退。

    屋里守着的青帮弟子察觉生变,急急冲出来。

    成临青正要呼喝,忽觉耳边冷风至,偏头一看,只见方天戟劈头盖脸刺来。

    那妖艳武生,好快。

    于是他身子一偏,与那武生交起手来,一面急吼,“霍安蔡襄,带他们走!”

    白衫老者长笑一声,“成帮主,此时还走哪里去!”

    话音落,观戏楼下一片骚乱躁动,只见那戏台子上众戏子纷纷飞身而起,红绫片片,皆往二楼来。

    楼道里站哨警卫的青帮弟子,闻声冲上二楼来。

    霍安好崩溃。

    鸿门宴呐鸿门宴。

    三义苑顿时一片昏天黑地兵荒马乱。

    成临青被那一言不发的妖艳武生缠得完全脱不开身。

    蔡襄挡住白衫老者。

    霍安左手紧紧护住怀里苏换,右手挥拳打飞一个戏子,大步跨过去,用右手一把揪住抱着成成的成蕙,扯进怀里来。

    蛐蛐也是机灵的,事变后左右不离成蕙姐弟,站在他们面前为他们挡住袭来的戏子。但这些戏子武力值不低,蛐蛐渐有些吃力。

    蔡襄眼角瞥着这一幕,大吼道,“蛐蛐,带他们走,安哥自会断后!”

    霍安闻声,一脚踢飞正和蛐蛐交手的一个戏子,放开怀里的苏换和成蕙,将二人往后一推。蛐蛐极机灵,敏捷地一转身,与霍安贴背交换位置,担起了照护两个姑娘一个小孩的重任。

    霍安放开苏换,自然手脚大展,冷脸冷色劈死一个戏子,从他手里夺过一柄长缨枪,唰唰挽出几朵雪亮枪花,逼得一众戏子根本无法近身。

    成蕙抱着成成,不敢和那些戏子硬拼,只挡了几招,边退边喊,“石大石小!”

    混乱中有人应声。

    很快,耳边响起嗖的尖厉鸣叫,夜空中骤然炸开一朵绚丽的青色焰火。

    石大石小破开重围而来,护着成蕙成成,蛐蛐护着苏换,一干人边打边退,往楼下退去。

    霍安不离他们左右,也边打边退。

    那焰火一响,似乎陡然激怒了妖艳武生,拳脚瞬时快起来,方天戟挥得有如密网,手无寸铁的成临青挂念着一双儿女,心有神分,接连倒退几步,脖子一歪,猛然闷哼,堪堪躲过了那斜斜一刺。

    肩头剧痛,低头一看,却是那方天戟刺入右肩中,他下意识地去捉住戟,便要拔出来。但妖艳武生一语不发,粉墨浓彩下的面容静如死水,根本不给他喘气的机会,手上用力,逼得他踉跄后退,噗的一声闷响,方天戟的戟头透肩而过。

    成蕙慌乱中瞥见这一幕,骇然大叫,“爹爹!”

    原本一直抿着唇不声不响的成成,紧紧搂着他阿姐的脖颈,十分乖顺懂事,这时听得他阿姐骇然大叫,终究还是不满七岁的孩童,顿时骇得哇哇大哭。

    蔡襄心里火急火燎,无奈这白衫老者身手实在非凡,一时脱不开身。很明显,这群人矛头直指成临青,但很不走运的是,他们无意间掺和了这趟浑水,已是一条船上的人,愿也好,不愿也好,今晚必须共进退,方能活着走出梨春园。

    这个道理,霍安自然也是明白的。

    他略微沉吟,两枪挑飞一个戏子,欺身上前,从后面一把抓住成临青的左肩,飞快往后一拉。

    成临青顿觉一股力道将自己往后扯,右肩传来撕裂剧痛,眼看着那方天戟戟头硬生生从自己血肉里拔出,飙出一股血箭。

    妖艳武生似微怔,就在这一眨眼间,他的对手已换了人。

    霍安生生将成临青从他戟下一把揪走,反手一挥手里红缨枪,格挡住他劈头盖脸砍来的方天戟,两兵相交,发出砰的一声清响,直震得二人虎口发麻,双双后退一步,愕然对视一眼。

    这种情况自然不宜废话,成临青于是取代了霍安,为成蕙苏换她们断后,大声命石大石小带着她们退下楼去。

    就在此时,三义苑外忽然人马沸腾,似有许多人涌来。

    成蕙苏换等人已在众青帮弟子的护卫下,渐渐退至楼下。整个过程里,蛐蛐很有气概地护着苏换,寸步不离,他不是傻子,看得出今晚武力值最高的是那妖艳武生和白衫老者,一个安哥挑了,一个襄哥挑了,他只要护好四姐姐,就是绝对地立功了。

    苏换也不是傻子,她明白今晚武力值最低的就是她和成成,因此混乱中她自始至终一声不吭,生怕霍安分心,只警惕地躲在蛐蛐和那石大石小身后,心惊胆颤地踩着那横七竖八的死人,往楼下逃命。

    啊啊啊,好崩溃,以为今晚是来看戏的,结果是来逃命的,便宜饭果然不是那么好吃的。幸好,她的霍安心思剔透,及时拉开她,至少不会让他们受制于人。

    刚退下楼,她就呆了呆。

    什么叫人潮,她今晚算是明白了。

    一大片潮水般的青帮弟子从三义苑外涌进来,对,是涌,像洪水一样,黑压压地狂卷而来,目测少说也有三四百人,迅速跑来,分为两股,一股团团围住成临青他们,一股冲上二楼,与追下来的众戏子短兵相接。

    成蕙松了一口气,转身去问成临青,“爹你没事吧?”

    成临青毫不在意飚血的肩头,只冷声道,“成成,不许哭。”

    成成抽抽鼻子,立马停住,乖乖放开他阿姐,滑下来,抬手抹去泪珠子,装作镇定地靠着他阿姐。

    成临青站在一众青帮弟子里,仰头去望二楼观戏台上仍然打斗激烈的蔡襄霍安二人。

    楼上楼下,打得乱七八糟。

    苏换揪着自己衣角各种崩塌,啊啊啊,江湖热闹成这样?过头了吧?到处都是血都是死人呐!

    混乱中只见那一抹火红骤然抽身,跃上楼顶,隐入夜色。

    苏换仰头看得焦急,也不知霍安怎样了。

    片刻后,她的心终于落下来。

    霍安和蔡襄从楼上大步走下来,蔡襄额上有一道血痕,他摸着额,皱了皱眉头。

    他们一走近,苏换就忍不住了,拨开重重围着他们的青帮弟子,向霍安跑去,“霍安!”

    霍安接住她,牵了她的手上上下下看她,她会意,急忙道,“我没事,蛐蛐保护我的。”

    青帮弟子默然退开,霍安和蔡襄走到成临青面前。

    成临青面色沉郁地拱手,“今晚成某欠下二位一桩情义。”

    蔡襄道,“那老头死了。”

    他顿了顿,“那武生的轻功非同寻常,我看不是一般帮派的人。一般帮派,养不起这等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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