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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夫养成记-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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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后跟着的一个刀疤脸男子道,“沈爷,是鲁修派人送来的死囚,帮着搬货。天明之前要转移货,人手不够啊。”

    沈飞道,“用死囚这主意不错,移完货全砍了,半个活口也不留。”

    刀疤脸点点头,“明白。”

    而这时,树林子里的死囚骚乱已被武力镇压,狱卒点起火把,二话不说拔刀就砍了五个人,五颗血脑袋在地上骨碌骨碌一滚,其他人顿时噤声。

    苏珏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那叫一个泪流满面啊。

    就在这场骚乱被迅速平息的同时,霍安带着十个人,正借着夜色和树林的掩护,猫着腰潜行而去,慢慢靠近灯火昏黄的义庄。

    仲玉在黑暗里压抑太久,还是忍不住嘴痒了,“爷爷的,走私盐啊,这罪大得杀头呀。霍校尉,咱们这番若立了功,回保宁有没有重赏啊?”

    霍安简单道,“都尉有令,按功行赏,功高者晋级。”

    他停了一下,补充道,“话多者绞舌。”

    仲玉刚想张嘴,立马就闭上了。

    已是下半夜,义庄这种地方,就算是白日也阴森森鲜有人至,更不要说是下半夜了,因此霍安等人躲在茂盛的灌木后偷偷看去时,只见整个义庄灯烛点点,一长串蓬头垢面身着囚服的犯人,被赶进义庄里,片刻后又被赶出来,每人肩上都扛着一个或两个鼓囊囊的麻布袋,出了义庄,走向东南方。

    整个场面庞大而静寂,除了间或有几声低低呼喝,那些被押犯人一个个像被赶尸般,搬运着私盐,既无反抗也无声音。

    仔细看了看,霍安他们就明白,为何这些犯人一声不吭了,因为但凡有人吭声,一旁监守的黑衣人就会毫不犹豫拔出刀来,一刀断头,毫不犹豫,真真的杀人如麻,眼也不眨。

    看了片刻,霍安一行人便借着夜色掩护,无声地往东南方潜行而去。

    苏珏咬牙扛着一个麻布袋,在人群中走得一步三晃,额头冷汗滚滚,一半是被麻袋压的,一半是被砍头吓的。

    出了义庄往东南去,是一条靠山小路,一面有山坡,一面有田野,小路不长,蜿蜒走完,就上了官道,这时官道上正静悄悄停靠着一长列黑篷马车。

    细皮嫩肉的苏大公子才扛了一袋,就觉得脖颈处被铁链子磨破皮的地方,火辣辣的疼痛。他偷偷歪过头,伸舌舔了舔那麻布袋,果然尝得微有咸味。

    他顿时全身血液沸腾翻滚,你祖宗十八代,官家才是最大的贼!知州州府才是走私盐的后台!可这贼偏还阴险无耻地抓了一大批良民屈打成招,为他们背黑锅!

    这让他一颗原本死亡的破碎心灵,猛然因为这滔天冤屈,嗖地又满血复活。他脑子开始飞快地转动,搬运完私盐,他们的下场必定是死,反正他们都是替罪死羊,早死晚死都是死。

    可如今这里不比大牢,四处高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里是义庄,义庄地处偏僻,四周旷野荒林,天色正黑,如若他能摆脱缠在脖颈上的铁链子,趁着夜色奋力逃跑,也许尚有一丝逃出生天的机会。

    反正都是死,不如拼死一搏!

    往返几个来回后,他这逃生意志越发强烈磅礴,以致于他呼呼喘气,力大无穷,扛着盐袋子丝毫不觉苦痛,借着官道上火把的微弱光亮,将这条由义庄通往官道的小路路况,摸了个七七八八。

    小路右侧是山坡,左侧是田野,田野太平坦,毫无藏身之处,他这身子骨必定跑不过那些凶神恶煞的黑衣刽子手,逃亡之路应是指向山坡。

    又走了两个来回后,他发现走至小路近一半处,右侧有一处缓坡,草木杂生,适宜隐藏,从这里跑最好不过。

    问题是,如何才能摆脱脖颈上的铁链子?

    生来就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苏大公子,人生中第一次,绞尽脑汁,凭己之力,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又走了两个来回,路上又倒下几头无头尸,让剩下的人无不战战兢兢,大气也不敢出。

    苏珏内心却慢慢狂喜起来。

    因为他这队接连砍了两三个人,而串起他们的铁链子长度却不变,因此让他明显感觉到,脖颈上缠绕的铁链子越来越松。

    再一次从义庄地下室,扛出一个盐袋时,苏珏深深呼吸了几口气,一路跟着队伍走着,一路悄悄去扯脖颈上的铁链,前面扯点过来,后面扯点过来,尽可能让它松泛,待会儿他才能一举将它从头上取出,然后拼死一搏。

    走啊走啊走,终于快靠近那处缓坡了。

    苏珏手脚发抖,心如擂鼓。

    跑不跑?拼不拼?要不要破釜沉舟?

    啊啊啊,性命攸关的时刻,他才猛然参透人生真谛,风雅什么的,真心不如拳脚来得实用啊。

    正心跳气喘地纠结,猛然身边那黑衣刽子手一声怒喝,“找死呐?”

    他一抖,全身发僵。

    不想那刽子手从他身边走过,抽出长刀哗的一声,像砍葱子一样砍向他身后一人,那人下意识地拿盐袋子去挡,苏珏顿时觉得有种三花聚顶的爆发感,猛然将肩上盐袋子往前狠命一掼,打得前面那人唉呀一声又扑倒前面一人,队形顿时大乱。

    苏珏在掼出盐袋子的同时,扯着脖颈上松泛的铁链子,飞快往头上一取,顾不得那铁链子剐破他颧骨,趁乱就地一滚,手脚并用地往那处缓坡疯狂爬去。

    “有人逃跑!”

    苏珏在混乱中一听这个声音,顿时魂飞魄散,不管前面是悬崖还是荆棘,在黑暗中站起来就猛跑。

    霍安一行十人,原本正静静趴在山坡上,凝神俯瞰,以期搞清楚那马车最终去往何方。

    明先生的命令是,断不能打草惊蛇,明晚长水码头必须顺利交易,他不仅要截获这批货,还要坐实沈飞鲁修走贩私盐的罪名。

    可偏偏他们动都没动,蛇就惊了。

    仲玉凑到霍安耳边低声道,“霍校尉,下面好像出了乱子。”

    霍安不言不动静观其变。他不动,自然没人敢动。

    黑夜森森,冷风嗖嗖,苏珏恨不能变身蜘蛛,生出八条腿来疯跑,身后传来草丛灌木被拨开被践踏的嚓嚓声,他知道已有人追来了。

    牙一咬,干脆最后地疯狂,不管不顾地往坡上跑。

    俯趴在坡头乱石丛里的霍安微眯眼,转头往左侧的一处缓坡看去,借着山坡下明灭不定的微弱火光,可见那处缓坡上草木动静极大,显然是有人在逃跑有人在追赶。

    他凝神沉思一下,下面发生骚乱,应是有死囚趁乱逃跑了,唔这是个好机会。

    “你们继续监视,别动。”

    说罢从乱石里跃起,顺便将仲玉一把揪起,带着他就往山坡下跑。

    仲玉又茫然又紧张,结结巴巴低声问,“怎……怎么?”

    霍安在山石灌木间敏捷奔跃,“有人跑,定有人追,正好杀了那黑衣人,然后你混进去。”

    啊啊啊?

    纵欲公子喷血,这么危险这么崩溃的卧底任务,老子可不可以拒接啊?

    但很可惜,霍安根本不给他拒接的机会,疾走如飞冲下斜坡,只见那逃跑在前的死囚正绊倒在地,身后一个黑衣人追上来,手里长刀雪亮,毫不犹豫地向那人背后砍去。

    他来不及多想,右脚脚尖猛铲地面,勾起一蓬砂石,伸手抓了一颗石头,猛然掷向那柄正要砍下的长刀。

    苏珏在绊倒的那一刻,就已有种转世投胎的绝望感,话说他这样曝尸荒野,会不会成为孤魂野鬼被路过道士打得魂飞魄散?下辈子好不好投胎啊?

    不想那意料中的疼痛却没传来,耳边却传来呼呼风声,他趴在地上,下意识地侧头一看,只见一个黑影从半空中飞来,一脚踹开那黑衣人。

    他吭嗤吭嗤喘气,像条死狗一样四肢大摊,趴在地上,冷不防有人一指头戳在他头顶上,戳得他嗷嗷一叫,“别杀我别杀我……”

    头顶上传来一个声音,“咦没死呐?”

    他猛然抬头,只见一个陌生男子俯身看他,他下意识地翻身坐起,急忙伸手摸摸自己脖颈,居然还连着头和身子,顿时欣喜若狂,频频点头,“对对对还没死。”

    那人说,“哦那恭喜你呐。”

    然后蹲下来,好整以暇去看前方。

    苏珏顺着他目光看去,正好看见一个黑影挥起长刀,雪光一闪,果断砍向另一个黑影。

    只听喀的一声闷响,那黑影倒在乱草丛中。

    苏珏顿时毛骨悚然,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要跑,还不忘招呼身边那人,“兄弟快跑呀,逃命要紧别看热闹了……”

    仲玉不慌不忙揪住他衣服,“别急,聊会儿天。”

    还聊会儿天?聊你妹子啊,苏珏又慌又急,拼命去掰仲玉的手。

    不想仲玉一手稳稳揪住他,一面狗腿笑着站起来,“霍校尉,真乃神勇啊。”

    霍安一手提着长刀,一手提着血淋淋的人头,阴着脸走过来,“纵欲公子,你来享福的?”

    仲玉将苏珏揪过来,一本正经道,“禀校尉,属下抓住一个活的,但凭校尉发落。”

    霍安看向那披头散发哆哆嗦嗦不敢抬头的男子,扫一眼他身上破烂的囚服,将手里人头往仲玉脚前一丢,歪头道,“快去换上他的衣服,马上下去。”

    仲玉忐忑,“被……被认出来怎么办?”

    霍安道,“脸上抹些土和血,天这么黑,他们惦记着转移货,不会特别留意。”

    仲玉只好将手里发抖的男子往前一推,“那这人怎么办?”

    苏珏被推搡到霍安面前,鼓足勇气抬起头来,不想一看就五雷轰顶了。

    借着山坡下微弱的火把光亮,这个人,这个人,他好眼熟啊。

    霍安却没看他,正将长刀往仲玉手里一塞,淡定道,“快去。探清这笔货的去向,你立大功。”

    仲玉顿时鸡血一振,“真的?”

    霍安道,“快。”

    仲玉立马接过刀,一脚高一脚低地去乱草丛里扒那无头死人的衣服。

    然后霍安才又扫了苏珏一眼,下巴一昂,“逃命往山里跑。”

    说完就转身,要去帮仲玉扒死人衣服。

    不料身后传来一个结结巴巴的声音,“……霍……安?”

    他凝眉,停住脚,转身看去。

    不想刚一转身,那个披头散发衣衫破烂的男子就猛扑过来抱他,哇的一声,“妹夫啊——”

    霍安赶紧一把捂住他嘴巴,拖着他蹲下来,顺便把他巴过来的恶心胳膊甩开,“别叫。你是谁?”

    苏珏泪流满面,嘴里呜呜呜,拼命摆头。

    霍安松开手,苏珏喘口气,“苏珏苏珏,我是苏珏,苏换的大哥啊!”

    霍安两三下扯开他额前乱发,仔仔细细打量好几眼,顿时震撼。

    他乡遇故知。苏换,老子居然遇到你大哥了!

    仲玉已麻溜地换好衣服,用人血和泥巴把一张脸涂得乌花,顺便一脚将无头尸踢进山沟里,然后凑过来贼兮兮道,“霍校尉,我去了。关键时刻,你们可不能牺牲我。”

    霍安没空理苏珏,捡过草丛里的人头,拿一块石头连砸几下,砸得血肉模糊血花四溅,然后递给仲玉,在他耳边密语几句。

    仲玉点点头,提着那颗血肉模糊的人头,冲下山坡去当卧底了。

    苏珏蹲在一旁,看得一阵阵干呕,霍安一转过头来,他立马又两眼泪汪汪,“妹夫,看见你我好有安全感。”

    他猛然一噎,瞪大眼,“对了,你不是哑巴吗?”

    霍安二话不说,提着他就往山坡上走,“别出声,叙旧稍后。”

    苏珏嗯嗯两声,连滚带爬地跟着他走,低声道,“我我我再说一句话,小妹呢?”

    霍安头也不回,“她养胎。”

    苏珏道,“恭喜。”

    霍安道,“谢谢。大哥请闭嘴。”

    苏珏一听大哥二字,顿时又喜得泪流满面。原来他不是在小妹手里栽了,他是在小妹手里重生了!

    啊啊啊事实证明,做人要积德,才会有奇迹!

    天快明时,要转移的私盐都已转到马车上,黑衣人和狱卒一起,赶了剩下的死囚去义庄,集体砍杀,就地收尸埋掉。

    几个黑衣人趁着曙光未明,在小路上收殓昨晚砍死在路上的死囚,仲玉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时机,急忙屁颠颠跑去收尸。

    天亮了他可待不住,万一被人认出来,绝对是千刀万剐的下场。

    霍安带着人依然一动不动地趴在山坡上,等待仲玉回来。

    苏珏缩在一旁,睡得像猪,倒也十分安静。

    天边透出第一丝曙光时,仲玉鬼鬼祟祟心惊胆颤地跑回来复命了。霍安十分满意,他就晓得这小子够滑头够机变,还是能派上用场的。

    仲玉跑回来,向霍安一点头,霍安立马道,“撤。”

    辰时方过,霍安就带人回客栈了。

    明先生沉吟,“中侯城北郊,红树林?”

    仲玉忙点头,“千真万确。明先生,这可是我用生命探听来的消息。自然,这主意是霍校尉他想出来的。”

    明先生唇边含笑,上下打量他一眼,“你们应变得很好。我会记得和魏弦说的。”

    仲玉顿时喜滋滋,觉得升官发财就要砸向他了,哈哈哈。

    明先生挥挥手,让仲玉出去了,这才转头问霍安,“你带回来那人是谁?”

    霍安道,“苏珏。东阳城苏氏米店的少东家,因米店被查出私盐入狱。”

    明先生微思忖,哦了一声,“苏珏?你那小妻子的大哥?”

    霍安点点头。

    明先生含笑,“唔这世上之事真真奇妙。你带他来,我有话要问他。”

    霍安迟疑道,“明先生,我想他是冤枉的。”

    明先生道,“何以见得?”

    霍安道,“他既无那本事,更无那胆量。”

    明先生笑,“好,我明白了。”

    他顿了顿又道,“你休整一下,今晚按计划和昆爷去长水码头交易,记住,我要活的沈飞,必须拿下,否则提头来见我。有你和昆爷,只带五十人就足够,另五十人,跟我去红树林。”

    霍安点点头,便转身出门了。

    苏珏大公子这时正洗漱得干净,换了一身干净蓝布棉袍,吃饱喝足,倚在客栈房间窗口吹风,顺便理一理自己的思绪,细细体味一下宛如新生的快感。

    正在体味快感,他的妹夫回来了。

    他转头一看,迫不及待地迎过去,霍安忙侧身闪开,咳咳两声,“大哥,男人之间,不好拥抱。”

    苏珏却激动地跑过去,捏捏霍安的手,戳戳霍安的肩,又一次泪流满面,“霍安霍安,真的是你?你不是带我小妹跑路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小妹呢她好不好?她生几个孩子了?哦真的好传奇你居然会说话了……”

    霍安觉得吧,奇葩这种禀性,真的是一脉传承的。

    他简单干脆道,“我们去了北边,苏换她很好,她准备生第一个孩子,我治好了嗓子。大哥,你现在说说,为什么你会入狱?”

    苏珏满脸兴奋顿时冻住,沉默半晌后,忽然长叹一声,“老子去年先被你这个妹夫折腾,今年又被徐承毓那个妹夫折腾。妹妹多了真的是灾难。”

繁世锦 一百二十五章 你这肚子长得蛮圆

    死里逃生的苏大公子兴奋地叙旧后,兴奋地得知霍安已入保宁军籍,还当了官,虽然只是个校尉,可领的骁骑营却足足有五百骑兵,显而易见的官衔小实权大啊。这让他更加兴奋了,拍着霍安肩膀热泪盈眶地感叹,“小妹果然是个有品位的,你这种成长型,值得长期拥有。”

    霍安纠结地从自己肩头上扒下那只爪子,提醒他,“大哥,你稳定稳定,京里钦差要问你话。”

    苏珏啊了一声,“钦……钦差?”

    明先生究竟问了什么话,苏珏又说了些什么,霍安不得而知,对于不该他了解的事,他也向来不去沾惹,只是觉得苏大公子从明先生房里出来后,有如新生,神清气爽,神神秘秘说,“霍安我告诉你,钦差大人他亲口说,要给我平反,还我良民身份。”

    不等霍安反应,他又惆怅道,“可惜钦差大人说,我现在是死人,不得出现在人前。我只是担心,万一我爹娘去牢中探我,受不住打击。”

    霍安想了想道,“这事很快会有个了结。我今晚有任务。你好好待着,别胡思乱想,否则性命有虞。”

    苏珏点头点得小鸡啄米,“那是那是,我明白。霍安你小心,千万别出岔子,我还靠你完成心愿。”

    霍安疑惑地看他一眼,他赶紧干笑,“我是说,我还想跟着你去见见小妹。”

    提到苏换,霍安果然温和地笑了笑,“苏换她也很想你。”

    苏珏激动,“小妹有良心。”

    交代好一切,霍安稍事休整,便和昆爷碰面,谋划这晚行动。

    是日夜,霍安仍扮作昆爷侍从,一行人前往长水码头交易,其他人等则事先埋伏在泊在码头的乌篷大船甲板下。

    丑时一刻,沈飞果然如约出现,身后跟了数十名黑衣人和一长串马车。

    明先生费时数月撒好的网,这晚终于收网。

    一手交私盐,一手交金砖,满箱黄灿灿的金砖耀得沈飞花了眼,仔细验收后正准备功成身退,不提防昆爷慢悠悠说,“沈老板,你分几成?鲁修又分几成?”

    沈飞悚然一惊,刚抬头就觉隐有风声,头一偏,雪光微闪,他左右两侧的黑衣人已按着鲜血四溅的喉头,抽搐着倒下。

    码头上的乌篷大船猛然板炸篷翻,数十人影跃出,沈飞惊恐地转身就跑,“撤!”

    昆爷冷笑,“晚了吧?沈老板。”

    说着脚下一错,欺身直取沈飞,众黑衣人拥上,昆爷眼也不眨,自有人帮他解决。

    霍安不慌不忙一掌掀翻装满金砖的大箱子,满箱金砖轰轰四散,砸得冲过来的黑衣人往后猛退,他趁机飞快地从箱底抽出一把长刀,往昆爷身边一挡,挥刀就砍,刀刀直取要害,毫不手软。

    反正明先生只要一个活人,沈飞。

    乌篷船里埋伏好的骁骑营兵士冲来,加入混战,一时间,长水码头砍杀四起,血肉白骨,火光丛丛。

    这时的中侯城北,红树林,也是喊杀声一片。

    明先生白日里就带人埋伏到红树林,因不知其几时交易,便一直按兵不动。不想丑时一刻,红树林一处竟也开始交易。

    交易双方均是陌生面孔。

    明先生正皱眉思忖,不料官道上传来轰轰马蹄声,交易之人顿时作逃窜状。

    如意想动,明先生一把按住他,紧紧盯着官道来人。

    那群人瞬间至树林,竟是那鲁修一马当先,领着一群衙役冲过来,高声大呼,“盐贼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明先生脸青了青,咬牙冷笑,“好一出正气凛然的贼喊捉贼!原来一分为二是这个意思。我倒忘了,佟韫,又当娼妇又立牌坊是你最喜的路线。”

    如意顿时明了,扯下蒙面的黑面巾,气得低声道,“公公,怎么办?”

    明先生眉目间杀意森森,“想立牌坊,也得看有没有那个命。”

    他转头看向伏在他身边的永荣,“把为首那人射下马,不伤要害。”

    永荣点头,张弓码箭。

    明先生又吩咐如意,“你带人去。我只要鲁修和私盐,其他人,杀。”

    如意点点头,扯上蒙面黑巾,带众人冲杀出去。

    与此同时,永荣箭出如虹,直取那鲁修右腿。

    树林里猛然炸出一群黑衣蒙面人,正高喊捉贼的鲁修倒是愣了愣,正发愣,猛然右大腿尖锐一痛,他猝不及防,唉唷痛叫一声跌下马来。

    马匹惊嘶,场面大乱。

    鲁修也顾不得箭伤,赶紧爬起来跛着脚就要跑,不想暗处冷光一闪,他刚转身,左大腿后侧又中一箭,顿时整个人往前一扑,一个狗啃泥跌在地上。

    明先生在树林子里倒满意地哼了一声,“箭法不错。叫永荣是吧?”

    翌日清晨。

    中侯城暗涌骚动。骚动的原因有二,一是钦差大人董岳提前抵中侯,二是知州州府大人鲁修昨夜领人缉拿盐贩,不想全军覆灭,鲁修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知州廷尉徐正风闻声后,急忙从东阳城快马加鞭赶到中侯城,亲迎钦差大人,不想董岳笑眯眯说,“咦徐大人,你没见着明公公?”

    徐正风一愣,“哪个明公公?”

    董岳说,“唉呀,钦差大人明公公啊,端王跟前的红人,明月公公啊。”

    徐正风眼前一抹黑,心道不好,暗度陈仓啊祖宗,连京中人都被忽悠了。

    他立马调整情绪,极惊讶道,“明公公是钦差大人?那董侍郎您……”

    一个声音悠然接过去,“董侍郎其实是来视察知州水利修葺的,徐大人不知道?”

    徐正风转身一看,明公公身着大红团云瑞兽钦差袍,带着八个黑衣带刀侍从,双手背负身后,大步走进府衙。

    “如意,将钦差令呈给徐大人过目。”

    如意上前,捧上一个朱红匣子,打开后明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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