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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荣华怎敌他-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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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后,她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我这才惊觉自己的破烂衣衫不知何时,已经换成了桃粉色的缎子裙。而且,还是眼前这位女子的,顿时有点手足无措。
“对不起,我不知——”
“哎~”她随意地摆了摆手,毫不在意的样子。“像这种破烂货,我那柜子里要多少有多少,你稀罕就都给你便是。”
一时间,我不知如何接话。却正好,我一直苦等的人也在这时来了。
“哎呀,你这个野丫头,又跑出去一天,说!又跑去哪里给我惹是生非去了?”那二奶奶脚一跨进屋子,却连看我一眼都来不及,就直奔那个红衣姑娘。
我这才觉察,这位红衣二小姐,大概就是这二奶奶的女儿,我的“表姐”。
表姐被自己母亲拽住耳朵呲牙咧嘴,模样像极了那包子铺悍妇婶子和她儿子大刘。每一次大刘用弹弓将人家的窗子打破,那婶子就是这般揪大刘耳朵的。
想到这一幕,我不禁笑了。
笑声引得这对母女顿时一阵尴尬,二奶奶方才发觉还有我这个外人在,赶紧收了手。那表姐得了空当,居然像泥鳅一样钻走。嘴里还不满地直嚷嚷——
“娘你又揪我耳朵,我要去告诉爹爹!”
狠狠地瞪她一眼,二奶奶掐腰。
“你还敢去找你爹?看你爹见到你不把你皮扒下来。成天的就知道到处疯跑,骑着你那臭大哥弄得破马,四处吓唬人。你说你,哪里有一天大家小姐的样子,跟你那个贪玩成性不成才的哥哥,一个德行!”
言罢,二奶奶却又好像踩了猫尾巴,赶紧顺着门往外瞅。我猜想,她口中那二小姐的哥哥定然是大奶奶的。她怕的,恐怕是隔墙有耳吧?
这彭府里,人人自危,谨小慎微。
“娘,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呀?”二小姐却不以为然,大大咧咧地坐在桌边,又开始打量我。
“喂,你从哪儿蹦出来的啊?看你瘦的,跟山里的猴子似的!”
我腼腆地笑笑,不语。她却不甚在意,自顾自地念叨下去。
“我打小,一直盼着自己能有个姐妹什么的,无奈我大娘和我娘的肚子,就跟揣了石头似的,愣是生不出。那两个小妾就更别提,我真怀疑我老子唔——”
被她娘捂住嘴,她在哪里吱唔了半天。而那个二奶奶,头疼地瞪着她,眼看就快七窍生烟。
“我当初若知道能生出你这么个没心没肝的,我说死也得把你塞回去!”
“娘~”
这个表姐,还真和这彭府里的压抑气场,颇为不衬呢!也许,她能比那些个老狐狸什么的,容易相处一些。
这么想着,我不由得又多看她两眼。
鹅蛋脸,衬着两道重眉。眉毛下,是一双大大的眼,睫毛很长,呼扇呼扇的。嘴巴有点大,颜色红润。跛脚奶奶说的没错,这等面相的人多是个心直口快的。许是天生如此,也极有可能是生在溺爱中,人情世故不懂。
“我的姑奶奶,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
垂头丧气的二奶奶,和那个倚在老爷怀里半眯着猫眼儿的女人,是如此的大相径庭。人人,都有软肋。
在这个府邸,我没有倚靠。我不相信,那二奶奶认我是出于亲情,更多的不过是需要我这个台阶来摆脱大奶奶那日的针锋相对吧?
所以,我需要抓住点什么,一些可以让我有所依傍的东西,牢牢地抓住!
这么想着,我已经学着荀小姐那般轻移莲步,来到表姐身前。
“这位就是我娘口中一直念叨的表姐吧?表姐,素未谋面,可甜儿已经在心里描绘你数遍了。”
“真的?你有一直想象我的模样?”她果然信以为真,双眼望着我兴奋地闪着光。
我点点头。
“那如今见了,可和你想象得有所偏差?”
“想的都是虚无缥缈的,再惦记也勾勒不出轮廓。现下见了,表姐果然是貌美性爽的,让甜儿见了不禁有些自惭形秽。”
“我就说嘛,他们都说你是骗人的乞丐,我看就不像。乞丐哪里这样会说话,我可听不出一点粗鄙来!”
我笑了。当我做乞丐时,我可以和野狗抢食。如果我现在是小姐了,我定然也要做最得体的。跛脚奶奶说,我骨子里是可以做大事的。
这么想着,我的身板便也挺直了起来。
“娘!我看这表妹挺好的,比那傻了吧唧的杜鹃成天只知道在我身后头瞎喊强多了,以后就给我做跟班得了!”
“你这孩子,说的那叫些什么混账话!”剜一眼她闺女,那二奶奶不由得看向我,像是有些话欲说还休。看得出,她对我这个意外收获的外甥女,是无甚多情意的。却到底是阴差阳错赶上了,看这情形,似乎也有点推不掉了。
我觉得可笑,同时又庆幸此刻站在她面前的是我。如若换做真的荀小姐来,她恐怕就没那么容易收留了。
磨蹭了半天,这个陌生的表姨母到底还是与我讲不来什么贴心贴己的话。末了,拿出那枚玉佩让我好生带着。又说,暂时在这里住下,先别想其他。
其实话说到这份上,已经很明显。人家没打算长留我,我不过是“暂住”!
暂住就暂住,等我筹够了钱,也许你留我我也不乐意待!
我心里这么想着,但是面上却跟这对母女亲热得很。
那表姐性子很随性,估计打小就是娇生惯养,对新鲜事物很热情。我知道,这叫三分热度。和我年幼的时候,有一段时间特别迷恋玩斗蛐蛐一样。而我要做的,自然是迎合她。只要她对我有兴趣,不乐意我走,我就多一天时间筹划自己的事。
表姨母交代完,推说自己累了要回房休息。却到底连荀小姐的一丁点家事都未打听,可真真是寒心到了极点,却也省了我胡编乱造的麻烦。
那表姐却不乐意走,任她母亲催了好几次也不肯离去。
二奶奶不乐意她的闺女和我走太近,估计就是怕两人处久了产生感情,到时候撵我走就不方便了。
只可惜,她闺女却没那个心眼儿。一个劲缠着我,问东问西。这也好奇,那也新鲜的。
二奶奶无法,只得叹口气,回她的屋了。等她走后,屋子里就剩下我和表姐以及那个叫“杜鹃”的小丫鬟,都是同龄人,话自然也多,气氛也渐渐融洽热络起来。
经过交谈,我这才知道这位二小姐的芳名。
“我叫彭卓岚,你叫我岚儿姐姐就行。这是杜鹃,呆头鹅一只,整日的发呆,就会跟在我身后嘎嘎叫!哈哈哈……”
那杜鹃想是平日里被这小姐欺负惯了,看着我,露出一脸委屈和无奈。我投给她一个“我懂”的眼神,她感激了好半天。
“话说,你可真了不起,居然一路乞讨过来的!看你这细瘦的小身板,风一吹就能倒似的,没想到性子这么韧!”
“看得出,表姐你也很有本事。我看你进来时,手里拿的好像是马鞭。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却能在马背上驰骋,也算巾帼豪杰了!”马鞭,我其实一看它就怕。不知被那些达官贵人用那玩意打过几回,可是现在,我居然会赞美它。真是荒唐至极!
这么一说,那岚儿表姐就更兴奋了!
“你看过人骑马?你会吗?”
“不会,哪里有表姐那气势和果敢。”
“唉!可惜了,不然你就能陪我一起了。我大哥远游去了,他的马正好在马厩里闲着,我看那彪悍的小枣红,闲得屁股都快长白毛了!”
说实话,我实在太喜欢这姑娘直来直去口无遮拦的性子了。搅得我骨子里那野惯了的性子,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只可惜我知道,不行,我现在是荀思甜,一个大家闺秀,不是一个山野里长起来的乞儿。
浅浅的笑着,回忆那小船上,荀小姐的一颦一笑。
“表姐不必抱憾,改日有时间,你教我骑马便是。”
“哎~”她连忙摆手,“我可不行,骑马上次都差点把人撞死,教人就更不在行了。不过,我大哥行,他骑马射箭诗词歌赋什么都行,最在行的啊,是游山玩水!”
她大哥?彭府的大少爷?我的心,泛起了一丝波动。从未和那些大家公子打过什么交道,却不知知府家的大少爷会是如何一番模样。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哎奇了怪了,我娘今个儿是怎么了?往日可没这么粗心大意啊!上次楚尚书的千金过来玩,在我家暂住,她没等人来就将换洗的衣物用品全搬过来了。这怎么自己家的外甥女过来了,她却忘了这茬呢?”
杜鹃在那边一阵咳嗽。
“你又怎么了?喝个水都能呛到,笨到家了你!”
杜鹃,可不像她口中说得那么笨呢!我心里暗道,却赶紧陪着笑。
“表姨母昨夜估计一直在和表姨夫商量我的事情,现在可累坏了吧。”
“哦,也对。那咱甭等她了,你随我走,去我房里看看。我那边啊,破烂货一堆。那些个穿过时的裙子,老掉牙的珠花,还有那么些零零碎碎我不稀罕的玩意,都给你!”
说罢,她也不管那边快要咳出血的杜鹃,扯着我手直奔她房。
话说,这表姐的小婢女名字起得很贴切啊~杜鹃,可不就该咳出血来?
遐想
我原以为我住的那间屋子已算是上房,进了那彭家二小姐的房间,才知道什么叫极尽奢华。
这里的哪一样家具陈设,不是镶金就是带银。就连那个洗手用的盆子,都镀了一层白银。做什么?怕有人在小姐洗手的水里下毒么?
那彭卓岚倒没有在意我的四下打量,想必是当做一个乡下佬初进城里看新鲜罢了。她扯着我的手,打开了她的衣柜。
我的眼前,顿时一亮。
这些花花绿绿精美至极的衣裳,可比那些楼子里的姐儿穿得好上万倍。那时我在街头看见了,都恨不得将她们的衣裳扒了套自己身上,现在看这些见所未见的上等货色就在我眼前,我的心,简直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这些,你随便挑。有些啊,我连看都懒得再看一眼了。”
我吃惊地瞪着她,不可自信地指了指自己。
“真的都给我么?”
“那是自然~”她随意一笑,又拉我到她的首饰盒旁。哐啷一声打开盒盖,那里面琳琅满目的珠宝翡翠,玛瑙金饰,晃得我一阵眩晕。
天呐,我若带上这些出门,那些路人岂不是要被我晃瞎眼?
“这里你也随便看,都是我娘喜欢的艳俗货色,我带上了才真真跌了我的份呢!”
话的是大实话,出自那心直口快的彭卓岚之口,倒也无可厚非。可不知怎么的,我偏还是觉得这种话刺耳。忽然间,那种身如仙境的感觉就淡了,狂跳不止的心,也渐渐安稳下来。
“表姐想给我哪件就给我哪件吧,小妹可不敢自己私取。”
“哎呀你看你那个扭扭捏捏地样儿吧,我说给你难不成还是晃点你?”说着,她当真伸出手去在那首饰盒里随便那么一抓,就抓出一大把来。
“喏,给你!”言罢,她就往我怀里塞。
“咳咳咳……”门口又传来杜鹃小可怜的闷咳声。
那彭卓岚循声望去,一脸的不耐烦。回过头看着我,一脸嫌恶。
“她总这样,也不知我娘是怎么交待她的。整日跟着我,不是跳脚就是抻着脖子喊,再来就在那里给我乱咳嗽,烦都烦死了。”
我笑了笑,了然地瞥一眼那小杜鹃。那才刚还对我充满感激的眼,此时盛满了戒备和鄙夷。
哦,想是把我当成贴吃贴喝还骗钱的穷亲戚了。呵呵,不过很不幸,我就是。
“杜鹃小妹这病恐怕由来已久,不知道传不传染呢~”
听我这么说,那二小姐皱起的眉头,就更深了。
“哪天跟我娘说,赶紧把这倒霉蛋送走得了。其实我家丫鬟多的是,我要吃要喝,随便冲院子一喊就得了,哪里还要她在我面前碍眼。更何况我现在有了你,有你陪我说话唠嗑,我很喜欢。”
这样张扬跋扈心无城府的大小姐,其实最好接近,只可惜这丫鬟头上有二奶奶压着,自然不得其法。
一番话后,杜鹃果然不咳嗽了。盯了我两眼,转身走了。
我自然知道她去干什么了。看了看怀里那些价值不菲的首饰珠宝,我知道这些东西一旦换成钱,便是买它两三处宅院,也不止。那欢声的驴粪,可以撒欢在院子里跑上数个来回,够他耍的!
不过眼下,它们还无法属于我。我可以等。
杜鹃走了,彭卓岚没了她娘的眼线,跟我说话愈加放肆。天南地北,一顿乱侃。男人女人闺房私密的,也渐渐往外倒。
我知道她没有姊妹,母亲又不大对她的味儿。现下好不容易抓住一个我,乖顺又迎合她,她自然会跟我倍感亲切没完没了。
“其实啊,我一眼见你就觉得投缘。现在和你聊多了,才终于知道你身上到底是什么吸引我。”
“是什么吸引表姐?难道是血脉亲情?”我顺着她说。
“不是。”她摇了摇头,眼神忽然有点放空,似乎在回忆什么。粉白的脸,渐渐染上一层晕。“是你和一个人很像,不是说长的,是身上那种气质。怎么说呢,就是很安静,很恬淡,让人感觉若即若离,似乎看不透,好像满是心事,又好像根本什么都没想。哎呀,我说不清,反正那种感觉让我很好奇,很想一探究竟。我这个人,最喜欢挑战。越是跟我朦朦胧胧的东西,我越要往前。”
说了这么些,纵然我再不懂风月,也猜得出这怀春女子的心思。
“他一定是位俊逸的公子吧?”
“啊!”彭卓岚大叫一声,狠狠地捏了我一下。“你怎么猜到的啊?我还没和你说呢,你就——”
我淡淡一笑,心想,你当我小番薯是白痴吗?看人脸色这么难的事情我们讨饭的都做得来,更别提你都跟我叽里呱啦说这么多了!
“是哪个府上的公子哥,这般勾了我好表姐的魂儿?”我调笑着。
她半笑半嗔地瞪了我一眼。“你可没你外表看起来那么老实呢!”
对啊,我若一直那般老实无趣,你岂能再对我有兴趣?我,可要牢牢地扒住你呢~
“好表姐,小妹年纪尚幼,还不曾经历这些,你就行行好,讲给我听嘛~”看你那脸色,不说恐怕就要憋死你。
果不其然,她也就扭捏了须臾,就开始滔滔不绝。
“他可不是什么大家公子,不过一个落魄书生。但你要说他是书生,又完全没有那种弱弱的感觉。看人总是冷冷的,骨子里傲气得很!我觉得,他现在虽然很落魄,但将来终有一日是要一飞冲天的!”
“这么厉害?”听她说着,我脑海中居然真的浮现出一个人来。破烂的衣衫,冷冷的眼,高贵的气质却遮掩不住。
“你知道我和他怎么认识的吗?说来真是惊现!那日我的马忽然发疯,我控制不了,在大街上一路狂奔。那人就在街头卖字画,来不及避开我,差点就被我的马生生踏死!幸而最后关头,我勒住了缰绳,那发疯的马好像也知道自己脚下是什么大人物似的,居然就安静了。我惊得一身冷汗,却见那马下之人,只是挣扎着起身,看都没看我一眼,转身就走。”
我听得痴迷,渐渐忘记了接话。她也说得投入,好像在回味那一日那人的风采。
“我自然是不能这样放他走的,下马追上他要给钱。他不要,说自己无碍。我却痴缠不放,他脸色不悦看都不看我一眼只道,下回不要在街头骑马便好。我一时被噎,不知如何是好。想我堂堂彭府千金,何人见我不点头哈腰,只恨不得将我身上钱财宝贝都哄了去才好,只有他,明明落魄至极,却一点不在意我。这真是,叫我又羞又喜,真真恨碎了银牙!”
“好一副铮铮傲骨啊!”被她的描述带入场景,我眼前仿佛就立着那卓尔不凡的男子,不由得感叹。同是天涯沦落人,他却比我有骨气多了!
就这样聊着,那表姐却似乎已被那男子迷得神魂颠倒。我望了一眼窗外,已经月上柳梢。只好推说自己身子不适,要回自己房中。表姐自然是没有尽情,死拉着我不放。一副千里觅知己,相见恨晚的模样。最后在我一再允诺以后一定日日陪她下,才终于肯放我走。
揣着那彭小姐给的首饰,拿着几件上好的衣裙,我没有回自己房中。而是在打探了小丫鬟后,直接去了二奶奶房。
那二奶奶见了我,眼睛一扫我手里的东西,心就明了。杜鹃果然已经来汇报过了,我心里暗笑。
一番客套话后,我推说自己的身形太瘦不适合表姐的衣裙,而母亲刚过世又不适合戴花花绿绿的首饰,便将彭小姐赏赐给我的,通通还给了二奶奶。
这一刻,我终于在二奶奶面上看到了一丝好脸色。
回到自己房中时,夜已深。怪只怪这彭府太大,一条路都能拐上好几个弯儿,害我找了很久才摸回自己的住处。
躺在自己床上,借着月光看自己周遭不很熟悉的一切。起先的虚无缥缈的感觉,渐渐淡了。
乞丐果然是和蟑螂一样,适应能力最强。
可是,我已经不甘再做一只蟑螂!无论是脏水沟里的蟑螂,抑或是彭府的蟑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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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梦魇无数。我睡得极不好。恍恍惚惚间,听到有人在大力地拍门。
莫不是驴粪来找我了?是不是二牛的腿又没钱治了?怎么办,我昨天刚把到手的金银财宝还了回去。
驴粪你说什么?我不是想一辈子留在这里不走了,我不是贪恋这里的荣华富贵,我是来钓大鱼的。我想拿走更多更多的钱,到时候好买大宅子给你和二牛住。
“我真的不是,我不是!”
猛地坐起身,顿时一股凉气从脊背传向全身,让我一下子清醒了。
是梦,梦里出了一身的冷汗。忽然掀开被子,才觉得冷。
啪啪的拍门声是真的,还有彭小姐不耐烦的喊声。
“怎么还没醒啊?睡死啦?喂!思甜!”
慌忙爬起身,打开门是一身清爽的彭卓岚。
“小表妹你可睡得够死的,赶紧洗漱穿戴,随我上街。本大小姐今个儿要去大买一票!”
广陵城的街道,我又一次出现在这里。同上一次不同,这次我是坐着四人抬的轿子,穿得是清早香儿送来的鹅黄色绸裙。我也有了我第一块儿巾帕,是轻如蝉翼的波斯纱巾。
稍稍撩起一点轿帘,看着轿子外熙熙攘攘的街道,忙忙碌碌的商贩,或行色匆匆或挑挑拣拣的行人百姓。我的心,升起一丝异常的自在和惬意。这便是人上人的生活,高高在上里带着格格不入。
“荀姑娘,到了。”
回过神,是轿夫在催我下轿子。
“叫什么姑娘啊,你这蠢材!要叫表小姐,傻不傻啊你!”
“是是是,表小姐,表小姐,奴才愚笨,奴才愚笨。”
看着彭卓岚掐着腰,训斥那个低垂着头的轿夫,我的心,也有了说不出的得意。
“好了表姐,我们不是要去大采购么?”
“哦,对。”说完,她挎起我的胳膊,丢下轿夫众人扬长而去。
本以为她是要去什么绸缎铺或者珠宝店,却不料居然进了一个卖古玩字画的店铺。
那店铺里的伙计一看是两个年轻女子,估计我们不是道中人,便也懒得理。第一次,那个彭卓岚没有因为外人的怠慢而恼怒。而是自顾自地奔到书画格子那边去,挑挑拣拣。
这下那个小伙计可坐不住了。
“这位小姐您可小心着点儿,这些字画可都很贵重,你切莫一个不慎损坏了呀!”
“有宓修文的字画吗?”她头都懒得抬,手下还在翻动。
“宓修文?从未听说,估计也是个什么不入流的混子吧。”
这一句话,却像是一记重拳。彭卓岚噌地一下站起身,表情恨得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吓得那伙计一连退了数步。
“你,你,你要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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