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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气凛然-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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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懂以后要干什么小哥,你心里有主意了吧?”
小茶壶看看麻杆,转向吴三问道:“老三,你爸不管你了?”
“他管个屁我,从去年开始他就没再管我了,还说明年夏天我满十六岁就得滚出去,像我大哥二哥那样自立门户,独当一面,而且他过了年还要再娶个婆娘回来,害得我妈和大娘这几天总是哭哭啼啼的,家里如今天天吵得鸡飞狗跳,烦都烦死了。”吴三气馁不已,说完又端起酒碗。
“得,那就搬过来吧,迟早我们都要自立的,不能总像以前那样窝窝囊囊地过日子。”小茶壶没废话,直接说出自己的打算:“这两天我想了又想,终于想到个生意,这个生意如今成都城没几个人做,就是到招商局和警局办手续有些繁琐,不过不要紧,我打算求我姐出面帮办下来,只要我姐出面,别人就不会疑心钱财的来路。”
“什么生意?”兄弟三个几乎同时询问。
“买东洋车,开车行!那种两个橡胶车轮的玩意儿,比两个人抬的轿子要好百倍,比天天要喂十几斤精料的马车更好,既省力又方便,不用动脑子,有把力气就行,而且不需要我们弟兄几个自己去拉,雇苦力拉车就行。”小茶壶说完,笑看各人反应。
三个弟兄大吃一惊,老四罗德发疑惑地说道:“小哥,这可是新鲜玩意,全城也只有城南的陈老爷家买回五辆新开了个车行,小弟听说买一辆东洋车得要一百七十块银元,而且还要先付定钱,过四十天才能取到货,投入的本钱太大了,不划算啊!”
小茶壶无奈地解释:“其实东洋车根本不值一百多银元,都是他娘的洋人坑我们,谁让我们国家自己造不出来?还有洋人们骑上街的那种脚踏单车,简简单单的破玩意儿,竟然卖到两百五十银元一辆,没天理啊!可洋人们就是把它当成奢侈品卖,谁也没办法,所以我们只能咬牙忍了,这事我反复盘算过,值得!”
“真值得?”麻杆问道。
小茶壶点点头:“你们没看到多少人抢着坐东洋车吗?我们茶馆的客人这几天常说这事儿,坐过的都说舒服,快捷,而且能坐两三个人,比起慢吞吞的轿子好多了,可见这玩意儿肯定会越来越多,所以,现在我们不抓住机会尽快成立个车行,等那些有钱的大爷们醒悟过来就晚了,只要我们弟兄齐心合力,肯定能赚钱!老三,你得和老二一起管理车行,城里黑白两道都给你家老爷子面子,你出面别人不敢欺负,干的也安心些。”
“好,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不要雇人了,我来拉车,有的就是力气!”吴三把胸膛拍得咚咚响。
小茶壶笑道:“我们先买三辆车,你一个人怎么拉得过来?相信开张三个月之内,就能再买几辆车,然后慢慢做大,争取一年内做到五十辆,只有这样才能成气候。”
三个弟兄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都不相信一年之内能够做大到五十辆车的地步,哪得多少钱啊?
小茶壶见状嘿嘿一笑:“不信是吧?行,咱们走着瞧,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只要我们弟兄几个同心合力,就能做到一年五十辆车的规模,将来就能成为全城数一数二的大车行!至于怎么弄钱买车,我来想办法,做不到我给你们跪下请罪,可拉车赚钱的事情得你们负责,能做到吗?”
三兄弟受此一激,一个个站起来:“说话算话?”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小茶壶随口就来。
麻杆咬着牙根:“好!小哥,既然你这么说了,兄弟我没啥说的,我信你,拼老命我也赌上一把!”
“还有我!小哥,我干定了!”吴三的声音震得大家耳朵嗡嗡响。
老四罗德发也不甘落后:“算账的事我来,小哥,我们就等你买车回来了!”
小茶壶哈哈大笑,抓起酒坛,连续倒满四碗酒:“喝完这碗,我得回去守夜,丑话说在前头,这碗酒一旦喝下去,我们谁也没有退路,往后谁都不能说个不字,你们三个可要想好啊!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小哥,你这不是废话吗?”
“啰嗦!”
“来!谁怕谁!”
四碗酒瞬间端起来,“乒乒乓乓”一碰,全都倒进嘴里,完了各人喘着粗气放下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忍不住齐声大笑起来。
第八章 身不由己
年关将至,街面上的喜庆之色,越来越浓,邓掌柜的“流芳斋”茶馆却相反,旅人们和周边各县乡来的打工者,都回老家过年去了,城里的家家户户操劳了一年也都忙着准备年货,一心想过个团团圆圆的新春佳节,没有谁再有心思上茶馆喝茶。
眼见生意清淡,茶馆的邓掌柜也打算陪同三年没回过眉山娘家的老婆和几个孩子,一起赶往眉山过年,新年初五以后才回来开张,所以邓掌柜在腊月二十五就关闭店门,给几个茶博士和伙计发完薪水红包,反复嘱咐小茶壶看好家才离去。
入夜,小茶壶从麻杆家里吃完饭回来,看到个汉子蹲在茶馆大门外,小茶壶小心接近,举起灯笼仔细打量,立即从服饰上辨认出是个满族汉子,想起平日见到的满人的嚣张样子,心里不禁有些慌张。
满族汉子站起来,身材高大,壮得像头牛,脸上没有寻常满人飞扬跋扈的表情,反而十分温和,他略带歉意地抬手做个揖:“我……冒昧打扰了,有件事想求你。”
“哦!我认识你,昨天中午你到茶馆来喝茶、吃点心。”小茶壶疑惑地问:“我一个瘦不拉几的穷小子,能帮你什么忙啊?”
满族汉子一脸的不好意思,压低声音恳求道:“我想求你帮我卖一件东西,是晋朝的鎏金铜佛,城里的两家古董店都不给好价钱,拿到当铺我不忍心,听说你认知洋人……”
“等等!”小茶壶大吃一惊,心脏禁不住狂跳:“你听谁说的?我没门路啊,再说你是满人,在这城里高人几等的满人啊,成都商家谁敢不给你面子?没必要找我的,找我这个小人物根本没用啊!”
满族汉子笑了笑:“满人中也有三六九等,实不相瞒,我就属于满人中的落魄户,仅仅比披甲兵好一点,每天不下力气干活,照样得饿肚子,何况我还有一个母亲和两个妹妹要养活,光靠将军府每月下发的半袋子粮食,根本活不下去,所以,来求你帮忙了。”
小茶壶听到这番诚实的话,虽然半信半疑,但心里略感安定,借着灯笼的光亮,细细观察,果然发现对方衣衫陈旧,衣襟和袖子上的镶边已经磨得差不多了。
“兄弟,外面冷,能不能请我进去坐坐?我等你老半天了,口渴呢。”满族汉子性子直,很不习惯小茶壶这种眼抠抠打量人的方式。
小茶壶犹豫过后,还是点点头,把灯笼递给满族汉子,掏出钥匙打开大门,进去后轻车熟路地进入柜台,点亮一盏中号油灯,拿到堂中桌上,转身进入后堂泡茶。
满族汉子吹灭灯笼插在墙边,坐下没一会儿,小茶壶端来个托盘,上面是一壶热茶和一碟酥饼。
这会儿小茶壶已经冷静下来,边斟茶边客气地笑道:“昨天茶馆就歇业了,没什么好东西招待贵客,将就用点儿吧。”
“已经很好了。”满族汉子接过热茶点点头,没急着喝也没动酥饼,浓眉下的炯炯双眼一直注视着小茶壶。
小茶壶从容坐下,低声问道:“这位大哥,听你口音,是东北人吧?”
满族汉子点点头:“我老家是辽西的,蒙古正蓝旗,祖辈入关后一直待在浙江,五年前才奉命调防成都的。”
“这么说,你家里应该是当官的啊,怎么混成这样?”小茶壶很不解。
满族汉子窘迫不已,红着脸好久才回答:“我父亲和我哥哥官不大,四年前一起死在打箭炉那场平乱中,朝廷的抚恤金被层层克扣,到我们手上已经不多了,一年后,我们家的房子被将军府收回,换成小房子,一来二去家里没剩什么值钱东西,我年纪又小,皇上推行新军之后,不满十六岁不让当兵,所以一直眼巴巴盼着,今年秋季我满十六岁,可今年秋季骑队、步队搞什么调整,又不征兵了,只能盼开春征兵,到时候就能领到十个银元的月饷,日子就不会这么紧巴巴了。”
小茶壶凝望一米八五左右的壮实汉子,惊讶地张大嘴巴:“你你……你这么大块头,今年只有十六岁?”
“秋天就满十六了,看不出来吧?我们家的男人都这样,从小骑马射箭玩刀子,小时候我父亲风光,家里还算吃得好,所以我身体也壮实些,前几天我发现长胡子了,我妈说……是男人了,嘿嘿!”满族汉子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摸了摸下巴。
小茶壶看着他长出口气:“真羡慕你的身体啊……对了,你听谁说我认识洋人?”
满族汉子略微犹豫,最后还是实话实说:“我听我邻居家大哥说的,他叫温特赫,受雇给洋行当护院,他说,那天看到你卖玉佩抗钱回去,他眼珠都红了……这条街斜对面就是我们满城,很多人常来你们这儿喝茶聚会,所以温特赫认得你。他还是很佩服你的,说你会洋文,在洋人面前不卑不亢,比我们将军都牛逼,对吧?”
“我哪里会洋文啊?”小茶壶无语了,愣了好久,终于无奈地说道:“喝茶,润润喉咙再说吧……对了,你贵姓?这么称呼?”
“我的本名叫塔乌勒特,汉姓叫唐五麟,麒麟的麟,你呢?”唐五麟是个实诚的汉子,明亮的眼睛里满是朴实的诚意。
“我姓萧,草字头的萧,没名字,是个孤儿,父母是谁都不懂,别人都叫我小茶壶,我也习惯了。”小茶壶低声回答。
唐五麟没再说话,轻轻推动装着几块酥饼的碟子到小茶壶面前,自己端起茶杯慢慢喝茶。
唐五麟很自然的礼让举动,迅速赢得小茶壶的好感,小茶壶沉思过后,抬起头来:“唐兄,既然你看得起我,我就勉强去试一试,我可先说好,不一定能成事,我只能说尽力去做,行吗?”
“谢谢!要不我马上回去把佛像送来给你瞧瞧”唐五麟大喜过望,放下茶碗站起来就要走。
小茶壶连忙喊住他:“不急不急,看不看都无所谓,等我找到洋人问清楚了再说,到时你要和我一块儿去,我可不敢擅自做主。”
唐五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是我心急了,对不住啊,兄弟,要不……没事我先回去,我明晚再来听消息怎么样?”
小茶壶考虑片刻,点点头,到柜台拿来张纸,包好几块酥饼递给他:“明天我就去办这事,先说好,成与不成,我可没把握。”
唐五麟颇为感动,看看手里的纸包,什么也不说,转身就走。
小茶壶送出去,等他走远了才关上门,靠在门背上苦恼地思索起来。
不一会儿,敲门声响起,沉思中的小茶壶吓了一跳,惊醒过来连忙去开门,谁知门一开,就看到易姐那张愤怒的脸,接着被易姐掐住耳朵拖进去,痛得小茶壶“咿呀”惨叫,不停地求饶。
易姐恶狠狠哼一声,前去关上门,回到小茶壶面前,从腰后掏出个小布袋扔到桌上,叉着腰严厉质问:“龟儿子的,老实交代,你从哪儿偷来的钱,竟然买三块钱一盒的珍珠粉?说!”
小茶壶捂着耳朵,恼火不已:“姐,你讲道理行不行啊?我送礼给你,还遭来一顿打骂,没有天理啊?”
“啪——”
易姐一巴掌煽在小茶壶头上:“今天你要不给我说清楚,我非打死你不可!”
小茶壶看到易姐的愤怒有些异样,连忙上前赔不是,求易姐坐下后,立刻避重就轻,半真半假地交代:“……对了,麻杆分给我十个银元,我买英国产的胶底新鞋花了两块多,买美国钢笔和墨水花了一块三,买一套旧货摊的《二十四史》花了三块五,我想要不是姐疼我,我活不到今天,所以就再买了一盒珍珠粉,早上拿去给你,那时你还在睡觉,我只好放在你的梳妆台上。”
易姐猛拍一下桌子,站起来恶狠狠地呵斥起来:“你还敢骗我?你到洋人店里发大财的事情,全城都传遍了,还敢对我撒谎?翅膀硬了,是吗?好……老娘不管你了,今后要是老娘再理你这杀千刀,老娘就是你养的!”
“姐——”
小茶壶连忙冲过去,一把抱住转身就走的易姐,死也不松手:“姐、姐,你听我解释,不是你说的那样,真的不是啊!呀哎……你信我一次好不好啊?”
“松手!”易姐被小茶壶紧紧抱住,云鬓混乱,一张瘦脸顿时憋得通红。
小茶壶根本不答应:“不松,就是不松!我一松手,你发牛脾气跑掉怎么办?今天大爷我就不听你的!”
易姐已经浑身乏力,手脚发软,痛苦地连连挣扎:“你勒死我了,松手啊……我喘不过气来……”
小茶壶仔细看看这才松手,但还是抱着易姐缓缓坐下:“姐,你这脾气真得改改,我都十七岁了,是个爷们儿了,你总不能还像以前那样,想打就打,想捏就捏啊?要是有外人看见,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搁?”
易姐气得笑出声来,笑完感觉屁股下有些异样,立刻意识到小家伙真的长大了,竟然让自己这颗心也哆嗦了几下。
易姐有些慌乱地推开小茶壶的手,站起来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板着脸,要小茶壶说实话。
小茶壶只好如实交代,把土地庙里的十几个孩子说得特别惨,再联系自己的遭遇,大发感慨,惹得易姐频频抹眼泪,这才把最后租房子和开人力车行的事情和盘托出。
“原来竟是这样……看来是姐错怪你了,以为你们是偷来的玉佩呢……”
易姐眼里已满是欣慰,伸手摸摸小茶壶的脸,难得地赞扬起来:“是长大了,有担当!这才是个男人该做的事,姐愿意帮你,不过你知道姐的身份低,恐怕还得求干爹出面说句话,他老人家年轻时候也是郫县地界的袍哥出身,在成都城二十几年下来,很有面子,和当官的说得上话,有他给你作保,你才能把户籍办下来,然后才能办其他事。”
小茶壶知道易姐说的干爹便是“百翠楼”老板,有些不乐意了:“你是说,这事儿得求你们熊老板?他从来都不喜欢我,看见我他就没有好脸色,他会帮我?”
易姐正要发火,转念一想不由莞尔,刮了刮小茶壶的鼻子:“嘻嘻,吃干醋了?放心吧,姐和熊掌柜没你想的那么龌龊他收姐做干女儿,是因为姐能帮他管束那群小丫头,姐也需要他这个靠山,就这么回事你不信,看看姐脸上这大块烫伤疤痕,谁会对姐起歪心思?唉,若非如此,以姐的琴技,我们姐弟俩哪里会过得这么寒碜?”
小茶壶的脸瞬间变红,心里却有点儿发酸。他强压苦楚,嘿嘿一笑:“姐,我不是那意思,其实我没想什么,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姐,等我发财了就把你接出去,住大房子,住洋楼,安安逸逸过日子,再也不用看人脸色。”
易姐感动不已,眼泪禁不住往下淌。
小茶壶从来没对她说过这样暖心窝的话,从来没有今天这么懂事,她忽然觉得自己拼死拼活养大小茶壶值了,似乎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小茶壶许诺的美好生活。
小茶壶从易姐衣襟上扯下手绢,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珠:“姐,别这样,现在你都这样了,将来住进大洋房,还不幸福得晕过去?”
易姐一听,破涕为笑,嗔怪地打了小茶壶一下:“什么时候学得这般油嘴滑舌了?就会挑好听的说,把姐说得心暖暖的,你这小坏蛋!对了,说个正经事,今后你要小心点儿,这世道不太平,难保没有恶人眼红你,千万不要得意忘形,财不露白的古训,你要记在心里。
“还有,上次你救下的什么贵人送来的一百两谢仪,姐一直给你留着,原想等你讨媳妇儿的时候用,既然现在你要开车行,估计得用不少钱,改天你拿去吧,那一百两银子全是成色十足的官银,一百两能换两百一十个银元呢。”
“姐,我不用那些钱,你留着用,喜欢什么就买点什么吧。”小茶壶脸上全是自信的笑容。
易姐立马沉下脸:“胡说!你要是真想姐好,让姐今后过上好日子,就该踏踏实实地把车行做起来,我琢磨这是个赚钱的正事,不偷不抢,全靠力气吃饭,活得坦坦荡荡,做人做得心里踏实,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
“虽说你年纪还小,但做事情切忌三心二意,有头无尾!车行要是真的开起来,方方面面事情少不了,你得多备些钱周转才是。”
小茶壶笑道:“姐,你就放心吧,这事儿我心里有数,再说那一百两银子也帮不上大忙,车行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还有麻杆、吴三和老四几个呢,只要肯动脑子肯出力气,总会有办法慢慢做大的那一百两银子你先留着,要是哪天真缺钱了,我再找你要,行吗?”
“好吧!”
易姐听小茶壶说得有理,点点头不再操心,抬手打开桌上的布包,拿出包装盒很漂亮的珍珠粉,小心打开凑到鼻端闻了一下,满意地拍拍小茶壶的脸:“算你有良心,记着还有个姐。”
小茶壶连忙卖乖:“姐,要是你愿意,等将来我赚钱了,什么贵我给你买什么,什么法国香水什么瑞士手表等等,只要你喜欢,不用开口,我就给你买回来,你不叫停我接着发疯地买,绝不停手!”
易姐被逗得咯咯直笑,笑得无比的开心和灿烂。
小茶壶忽然发现,自己这个姐姐虽然脸上有块大疤痕,可笑起来一点儿也不难看,反而那么的真挚动人,那么的有韵味。
第九章 做人要讲信用
夜已深,小茶壶仍然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起来给火盆添加几次木炭,仍然感觉彻骨寒冷。
唐五麟的突然到来,让小茶壶烦恼不已,按照他的本意,打死也不愿再到英国洋行去了,因为他对人撒了谎,心中并不是那么坦然。
可是如今的情况,却是他不去不行,虽然唐五麟态度友好,为人看起来也很坦诚,但小茶壶绝对不敢拒绝唐五麟,要是惹恼了唐五麟,说不定直接的威胁就来了,成都城里近三万八旗子弟和眷属无论怎么落魄,他们都还是居住在西门内的城中城里,两百余年来心安理得享受四川民众的供养,享有高人数等的特权,哪怕他们当街杀人,成都各衙门甚至四川总督都管不了,能管他们的只有代表满清皇帝坐镇四川的成都将军。
因此,要是唐五麟这样的人发起狠来,后果不是现在的小茶壶能够承受的,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不敢拒绝唐五麟的请求。
数月来的经历,令小茶壶对这个世道有了较为直观的认识,时常陷入折磨人的反思之中,最后他面临的只有一个选择:尽快摆脱目前的生活困境,然后才能考虑下一步的发展。毕竟在这样一个全无平等可言的时代,他这种贱如蝼蚁的身份,要好好生存下去,非常不容易。
迷迷糊糊中,小茶壶被一阵拍门声叫醒,他连忙披上棉衣,匆匆爬起来,穿过后堂前堂打开大门,看到是笑眯眯的麻杆和吴三、罗德发,便叫他们进来,吩咐麻杆几个自己到后堂烧水泡茶,便独自去洗漱。
小茶壶收拾完毕回到正堂,麻杆几个已经泡好热茶,围坐在一起聊天。
罗德发看到小茶壶仍然是长发散乱的样子,随手从怀里掏出把精致的牛角梳子,让小茶壶坐下,开始为他梳头:
“小哥,这么多年就没见你头发整齐的时候,看来你得讨个婆娘回来了,头发像鸡窝一样,走出去一点儿面子也没有。”
麻杆和吴三一听笑了起来,麻杆摸摸自己整齐的长辫,颇为炫耀地甩了甩:“小哥不愿讨婆娘也没关系,等过年茶馆开张,就辞了茶馆的事情搬回去住,家里几个小丫头干别的不行,梳头打辫子可是一流的。”
小茶壶嘿嘿笑道:“我还真想这么干,说不定过完年我就辞掉这份活计搬过去住,不过,不能把一群弟弟妹妹当成佣人丫鬟使,除了让他们干些家务之外,我想教他们读书写字,总不能一辈子当睁眼瞎吧?老二老三,你们两个也是,抓紧学识字,学算数,要是将来连账本都看不懂,就丢脸了。”
“对头!我赞成小哥的说法,我每天都可以挤出半天时间,给二哥、三哥当先生!”罗德发眉飞色舞,大声附和,心想要是真成了麻杆和吴三的先生,想必感觉会很爽。
麻杆自从跟随小茶壶去一趟洋行,回来之后颇有感触,早就打定主意尽快学会认字。天天练武一身力气的吴三,却把读书写字看得比登天还要难,但在小茶壶有理有据的威胁下,吴三只好苦着脸,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弟兄几个说说笑笑,不觉到了午饭时间,吴三很自然地到后堂淘米煮饭,麻杆出去买肉菜,识字的大哥小茶壶和老幺罗德发,继续坐着喝茶,美其名曰讨论兄弟和十几个丫头小子的教育问题。
午饭过后,小茶壶换上那身体面的衣衫,留下老三、老四看门,拉上麻杆匆匆出去,一路上把昨天傍晚满人唐五麟找上门来的事情详细说出,立刻引起麻杆的警觉和担忧。
麻杆很不愿意为素不相识的唐五麟去冒险,小茶壶无可选择之下,只好以江湖信用为借口搪塞,两人走到隆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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