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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纱-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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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让部下绑回来,末将前脚刚离开一会,你后脚就从末将的部下手里强夺!不信找末将那几个部下问问便知,末将为了抢她,可是杀了她全家!”
臂圆腰粗的将领愤愤道:“都是你手下的人,肯说实话?”
两人争执不下,代善听罢反而对他们抢夺的女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知长成什么模样才能让两人奋力争夺?代善便说道:“去把那个妇人带来问话。”
于是军士们又骑马过去,将一个汉人女子带了过来,她的双手被绳子绑着,绳子绑在马上,她只得被马拖着小跑着才能跟上,裙子早已被撕得一片狼藉,裙边上沾|满了泥土,上衣也被撕烂了一大块。
待那女子被带到代善等人面前时,周围的男人立刻看直了眼,都盯着她的胸部……她的胸部以下至腰的布料被撕掉了,于是露出了姣好的小蛮腰和乳|房下半部,雪白娇嫩十分可爱。她挣扎着想遮住,可手被绑着,无可奈何。
旁边的老男人都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自然明白乳|沟虽然好看,但最难得的是下半部好看……只要胸部稍有下垂,或者腰上有肥肉就会影响那里的美观。难得的是这女人身材恰如其分。
再看她的脸,也是楚楚动人,加上脸上的泪水那是梨花带雨。不过她的眼睛却充满了怨毒和怒火,衣衫不整地被置于众目睽睽之下,她诅咒道:“你们这些天杀的,全都不得好死!”
代善的八妹聪古伦格格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股怒火,并不是被这汉女骂的原因,而是女人的那副小蛮腰让聪古伦格格十分恼火,因为她没有这样的好身材。
聪古伦格格的丈夫也是看得眼睛都直了,格格终于冷冷地说道:“英明汗,这件小事让八妹来处置如何?”
代善第一眼看见这女子,就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可转念一想,这女人始终是汉人,在满人眼里汉人是最低贱的生物,不可能有资格做他的妃子,就算占为己有,最多也就是个奴婢,为了一个奴婢和部将们争夺实在不上算。
想罢代善便点头同意了八妹的请求。
聪古伦格格处理倒是十分干脆,她冷冷地说道:“你们各执一词,都说这贱……妇人是自己的财物。这样办,来人,把这妇人从中间砍成两半,分给他们两个一人一半!”
“啊……”众人都吃了一惊。那两个争执的将领心有不舍,正欲劝阻,却见到聪古伦格格带着冷冷的目光,顿时心里一寒,将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几个满族武士走上前来,抓住汉女,割断了从她手上绑在马上的绳子,将其拖出营门。一个武士喊道:“格格是要怎么分?”
聪古伦格格道:“自然要左右分才公平。”
于是那些武士将女子按在地上,其中一个右手提斧,左右抓住女子的裙腰,粗暴地一撕,便将她的裙子撕了下来。
汉女感觉腿间一真凉飕飕的,明白自己的隐|私之处暴露了出来,羞愤地哭喊道:“你们这些畜生,杀了我吧!畜生……”
一个武士用满语愤愤地说道:“她骂我们是畜生,让她多吃点苦头!”
拿斧头的武士便分开她的双腿,对准毛|茸茸的耻|骨之处一斧头砍了下去,顿时响起了一声撕声裂肺的惨叫,女子的盆腔骨被砍折了,肠子顺着开口之处流了出来,鲜血顿时染红了沙土。
他们并不急着继续行刑,而是等了一会,让女子在恐惧和绝望中挣扎了一阵,这才用斧头破开她的肚子、胸膛、头颅,从中间一分为二。
聪古伦指着远处那两瓣血淋淋的尸体道:“你们两个,一人选一半带回去。”
二人郁闷非常,心道好好的一个美女,还没来得及享用,就给砍成两瓣尸体,尸体老子们拿来作甚?
但他们又不敢违抗聪古伦格格的意思,只得垂头丧气地向尸体走去,走到面前,顿时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血腥中带着肠子里面流出来的粪便恶臭……
香喷喷的一个人儿,却原来这般臭气熏天,两个将领大倒胃口,强忍住恶心,他们面面相觑,那个臂圆腰粗的将领终于指着左边的一半道:“我要那边吧,栋鄂将军可有意见?”
栋鄂氏忙摇摇头,捏着鼻子道:“没、没意见,就这样分。”
就在这时,岳托忍不住说道:“父汗,我们是不是应该下令禁止杀掠汉人?”
聪古伦听出点弥端,忍不住说道:“大阿哥,你觉得我做得太过分?”
岳托面无表情地说道:“汉人低贱,和牛马没有区别,本无过不过分之说,但我们如果虐待牛马,如果能让它们发挥最大的作用为我所用?如今明廷百万大军压境,父汗如能调整对汉政策,建立更多的绿营,我大金国的胜算就能多一分了。”
代善笑道:“所谓百万大军,只有朱燮元的十几万人出关,走了一个多月还在后方磨蹭,畏惧不前。你们不必担心,我自有破敌之策。”!~!
..
段六十 宝玺
代善忽得奏报,察哈尔部的额哲率部众来归,便下令将其暂时安顿在义州。WWw、义州在锦州北面……小凌河在南面,锦州就在小凌河畔;大凌河在北面,义州就在大凌河边。额哲又禀报,他得到了传国玉玺,欲亲自进献给英明汗。
满洲上下闻之争相庆贺,代善遂亲自赶到义州受玺。
额哲跪进道:“这枚玉玺是从汉代开始,当国者世代相传,距今已有一千六百余年!一直到元朝元顺帝时还在皇帝手里,但元顺帝回到草原之后便失落了……两百年后,草原上一个牧羊人见有只羊三天不吃草,还用蹄子不停地刨地,牧羊人好奇,挖地竟得到此宝玺。宝玺到了林丹汗手中,后由臣下收藏。”
代善听罢拿起玉玺,翻过来,辨认上面刻着的字,读道:“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这时一个亲王立刻贺道:“英明汗,这宝玺可是一统万年之瑞啊!”
另外的人也附和道:“正值明廷以倾国之师与我大金为敌、大战即将爆发之际,上天突然降下祥瑞,这不是预示着我大金国必会击溃明军,趁势入关一统天下吗?”
代善的长子岳托立刻跪倒在地,高呼道:“儿臣叩见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愣了愣,也纷纷叩拜于地,高呼万岁。
岳托和众大臣改口称“皇”,即是拥护代善为皇帝。皇帝和国君,是完全不同的,对应的级别是“王朝”和“藩国”。
在普世价值观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整个天下,只能有一个皇帝,除了帝之外,世界上所有的邦国都必须称臣、臣服!所以一旦称帝,就等于不承认其他王朝的合法性,明朝必须被消灭。
代善突然被拥护为皇帝,心理准备不足,他急忙推辞。众人不依,极力劝说代善称帝,后来汉人范忠孝说称帝要上表才算正规,众臣这才作罢。
接下来的几天,亲王大臣联名上了三道劝进表,代善“拒弗获受”,遂在义州称帝。时满、蒙、汉三儒臣捧表入,诸贝勒大臣行三跪九叩头礼,左右列班候旨。三儒臣捧表至御前跪读,表中盛赞代善的文治武功,上合天意,下顺民情,请上尊号,一切仪物,俱已完备,只待赐允。第二天,代善头戴朝冠,身作披领、马蹄袖的金黄色衮服,衮服上刻十二章:日、月、星辰、山、龙、火……隆重地登上龙椅即皇帝位。
金国上升一个级别,改国号为“清”,称大清朝,改元永昌,大加封赏亲王贝勒群臣。明永历五年,即为清永昌元年。
清朝随即下诏控诉明朝的腐朽、糜烂、贪婪等二十条罪状,自称大清是各族的救星,将推翻腐朽的明朝,建立一个各个民族大团结的帝国。
代善既已称帝,明朝不可能承认它的合法性,也没有任何妥协的理由,这个世界上只能有一个皇帝,随即便发檄文,要夷平满洲。
同时国内舆情哗然,文官弹劾朱燮元进展缓慢,消极怠战等。张问也对朱燮元过于谨慎不满,宁远到锦州才百来里路,朱燮元挺进了两个月都没走到……后续几十万大军已经到达了山海关附近,需要纵深布置,于是山海关指挥司勒令朱燮元加快速度挺进锦州。
五月底,朱燮元主力终于到达了松山一带,与锦州前面的清军大营遥遥相对。在前几个月的时间里,朱燮元干的事就是把此前被建虏毁坏的塔山、大兴堡、杏山等城堡修缮了一番,构筑了后勤基地。
他又在大兴堡、杏山一线挖了三道深壕,深八尺,宽一丈,西至边墙,东至海边,在此线驻扎军队以为防线,托以大兴堡、杏山等城,保障后勤和后方安全。
朱燮元的设想就是依托大兴堡杏山防线站稳阵脚,再以密集靠拢的装甲师集团形成积极防御姿态。
明军大军八万车步骑协同,第一步挺进松山城,时建虏已经放弃锦州以南的所有地区,所以明军没有遇到抵抗。朱燮元随即下令部队驻扎在松山城:城北到乳|峰山之间驻扎五个装甲师,三个骑兵师分驻在城池其他方向。
而后翼杏山…大兴堡一线驻有三个步兵师和秦良玉所辖三万军队,共六个师,由大将秦良玉指挥,负责防线的安全。
明军布置妥当,已为后续部队打开了纵深,朱燮元便不着急,便下令停止不动,相互策应,等待更多的军队调往前线。
此时又有二十个师越过了山海关,张问下令各师立刻向杏山一带开进,交由朱燮元统一节制。
……
清军内部探明了明军的布置之后,代善召集众臣商议应对之策,最后他们的既定战略依然是“围城打援”。
谋划之后,代善随即留下一小部分兵力和祖大寿投降的汉军防御锦州城,然后自率主力八旗军穿插到松山之后。锦州和松山的位置是:锦州在西北方向,松山在东南方向三十里。八旗军从锦州城南下,到达松山的西南方向,然后向东穿插,布置在松山到杏山之间。
明军挖战壕,清军也开始日夜挖壕,他们在松山和杏山之间挖。一旦清军布置完成,那么松山军将处于被包围的形势下:北面是清军控制的锦州和小凌河;南边是清军主力和壕沟。
这时候明朝后续援军还没有赶到,清军挖壕沟挖得松山明军心里发慌。朱燮元召集众将商议,一些人认为可以固守待援;但另一些人则主张立刻攻击清军。
其中有个总兵说道:“目前我们可控兵力是十四个师,与建虏战力相当,却一分为二,中间被建虏隔断,消息往来不便,协同难以步调一致,贸然出击不容易凑效,不如等到后方的二十万大军赶到前线,再以优势兵力南北夹击,定可大破建虏。”
大将章照怒道:“建虏在咱们后边挖壕沟,难道我们竟然胆小如此,不敢发一兵一卒?靠人不如靠己,谁知道援军什么时候才能到!松山驻扎着八万兵马,加上壮丁和城中百姓,有十几万人,这么多人吃饭,不到一个月就把粮食吃完了,如果那时候援军还没到,我们粮草断绝,该当如何?”
“少安毋躁!”朱燮元低头沉吟了片刻,说道,“我们应该趁建虏还没挖壕壕沟,便南下出击,防止陷入包围……万一作战不利,尚可撤回松山再作打算。”
有将领仍然不同意浪战,朱燮元大手一挥:“吾意已决,不必多言。”
朱燮元遂留下一个叫萧晨的武进士率七千兵马驻守松山城,自率主力往击清军。
双方遂在松山和杏山之间的地区摆开阵营对决。清军以骑兵为主,铁骑严阵以待;明军则以战车在外、步军次之、骑兵在内的方式布置,准备先打退敌兵骑兵的冲击,再以骑兵追击。
两军共二十几万人在这一带展开,只见尘土蔽天、旗帜烈烈、刀枪如林,人群犹如汪洋大海一般。
明朝出动大军野战,自从萨尔浒之战以后就几乎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这时与建虏在野外对圆,起码已经有了一战的勇气,汉军的士气都比较高昂。
晌午时分,清军即派出一支骑兵,意图从中央突破,靠近明军阵营。朱燮元立刻下令加农炮轰击,重炮如雷轰鸣,战场上很快硝烟弥漫,黑烟滚滚中,清军铁骑万马奔腾,直扑明军前锋。
只见漫山遍野都是黑压压的铁骑,黄尘腾空而起,就像沙尘暴一样向明军这边席卷而来。前锋大将章照见建虏骑兵越来越近,急令吹响号角,传令前方的装甲师和步兵师准备御敌。
战车上的军士们手里拿着火把,紧紧地盯着奔腾而来的铁骑,随时准备点燃车炮引线。不多时,突然“轰”地一声炮响,远远地听见传令兵纷纷大喊:“开炮!开炮!”
战车上的弗朗机火炮“轰轰轰……”齐鸣起来,实心炮弹呼啸着飞出,有的在地上弹跳,不断有建虏骑兵中弹落马;开花弹在四处爆炸,炸得泥土飞扬,烟雾弥漫。
建虏分成几路纵队冒着炮火横冲直撞,直驱而来,冲到百余步时,明军战车上的机关枪“嗒嗒嗒……”地喷|射|出了愤怒的火焰,阻马桩后面的鸟铳手也拼命地射击,铅弹在硝烟中像雨点一样横飞,建虏成片地倒下。
建虏发现明军的火器比以前更加猛烈,伤亡极大,随即停止冲击,在百步开外便调转马头后退。章照见状即令骑兵出击,战鼓声声,旗帜遥指前方,明军骑兵从战车之间跃马而出,枪骑兵手提三眼铳大棒,或举着鸟枪,冲在最前方。
明军重炮又发炮轰击建虏后方,掩护追击的骑兵部队,骑兵在后面边追边打,建虏也用弓箭还击,双方战了近一个时辰,这才鸣金各自收兵回营。!~!
..
段六一 棋牌
“天下第一关”,山海关关城东门“镇东门”上的几个大字苍劲浑厚,是明朝进士萧显所书,字体就像雄关一样时刻虎视关外。wWw。关城北依燕山,南连渤海,是东北地区通往明朝腹地的一道不可逾越的障碍。
第一关上面的城楼上,城楼上五步一岗,站满了铁甲侍卫。
张问只穿了一身灰布长袍站在城楼上,他借着月光正遥望东面,但远处除了静谧的夜色什么也看不见,两百里外正发生大战,这里甚至连炮声都听不见,安静得可怕。
此时此景,手握重权的张问穿着一身旧袍,连帽子都没戴,他的样子看起来和他的身份一点都不搭调,他就像一个落魄的教书先生,又像一个忧国忧民的诗人。
旁边的玄月陪着他站了半个晚上,腿都站麻了,转头看他时,他依然一动不动地站在墙垛后面,一动不动地看着远处。玄月觉得,张问似乎又消瘦了一头,她有点无法理解他,如今张问权比皇帝,他为何愈发忧愁起来?
张问今年已经三十二岁了,俊朗的外贸并没有因过而立之年便打折扣,只是发生了一些变化,以前那种英气勃发慢慢减少,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稳重内敛,更适合他的年龄。
他的确有些忧愁,这些年如履薄冰地走过来,对天道的惶恐、对变化的适应都让加倍小心。
“玄月,我是不是老了?”张问突然头也不回地问道。
他突然说话,倒吓了玄月一跳,玄月心道莫非东家的背后也长着眼睛,看得见我心里想什么?她急忙说道:“东家春秋鼎盛,再过二十年也不算老。”
就在这时,城墙南面出现了几个人影,张问回头看时,是几个身穿红青官服的官员。现在山海关内外有官吏上千人,文官来往并不稀奇……不过熊廷弼也在里面。
那几个官员走进城楼,向张问执礼,张问把目光转到熊廷弼身上,几年时间过去了,熊廷弼变化不大,圆脸、身宽体胖,不过晒黑了点。
熊廷弼双手呈上一份折子,眼睛看着地面说道:“张阁老,松山的朱部堂递消息来了。”
张问拿到手里,翻开浏览,上面写道:“下官兵部尚书总理辽西军务朱燮元顿首,探明虏在松山与杏山之间挖壕,下官疑敌军意图围困松山军,遂于六月二十日率松山军八师出战,晌午时分大战半日:虏骑冲击我车营无果,虏骑伤亡约一千五百;我军伤亡一百二十一人,阵亡八十二。虏骑后退,我军马队出战,各损数百收兵。
六月二十一日,下官以车营为屏障,缓慢向建虏大营推进,距离三里,发重炮轰击,虏兵马队全数撤退,下官恐其有诈,未敢贸然追击。我军遂打通了松山和杏山之间的通路,从后方取得补给无数……”
张问看完随口说道:“朱部堂是打了胜仗啊。”
熊廷弼的脸上却激动万分,他努力克制住心情,声音依然带着颤音:“建虏的意图很明显是围城打援,却在松山军的压力下撤退,这证实了什么?证实了我大明王师不用躲在高墙城池里了,野战照样不输蛮夷!”
“从朱部堂的官报里可见,建虏骑兵对冲车营完全讨不得好处,交换比达到了一比十!”张问笑道,“我军枪骑兵对虏骑也相当于平手,建虏如果还有什么优势,那就是运动更加灵活,相比之前咱们打也打不赢、跑也不跑赢的局面,可谓有极大的改观。”
一时众人的心情都开朗起来,天下第一关的城楼上有说有笑十分惬意,有人甚至讲起了和军务不相干的笑话。
就在这时,突然一块牌子从一个文官的袖子里掉了出来,大伙一看,竟然是块叶子牌!
说笑声顿时停止,因为山海关指挥司发布的法令中有一条:军中禁止赌博。那个文官的脸色唰地一下变白,要说在别处执法也不是很严,可当着张问的面把叶子牌弄出来就不好说了……法令是张问签发的,他要是不表率,法令不是一纸空文?
“玄月,快把手帕递给我,沙子吹进眼睛了。”张问突然揉着眼睛说道。
“是。”玄月看了一眼那个文官,掏出一块刺绣手帕递到张问的手上。
众官面面相觑,熊廷弼忙递了个眼色,那文官急忙弯下身把叶子牌捡起来,放进袖子。
众人松了口气,没好气地看着那个文官,心道没事兜块叶子牌干什么,莫非是在拍桌上作弊?
张问用手帕揩了一会,睁开眼睛笑道:“风大吹了沙子,眼睛里就是容不得沙子啊。”
熊廷弼忙道:“大人的胸怀不仅能容沙子,连渤海也能容下。”
“是啊……是啊……”众人纷纷附和道。
张问踱了几步,收住笑容道:“你们说下棋和赌牌有什么区别?”
大伙不知张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时没人说话,熊廷弼终于躬身说道:“棋艺怡情益智,赌牌玩物丧志。”
张问摇摇头:“不考虑他们的好坏,只从棋牌本身的规则来说。”
熊廷弼也是进士出身,才思敏捷,想了想便说道:“下棋的胜负取决于对弈双方的智慧,赌牌胜负很多时候取决于运气。”
“说到点子上了。”张问对熊廷弼赞许地点点头,又说道,“你们说战场胜负是更像棋,还是更像牌?”
一个文官道:“下官觉得战局如棋,胜负取决于双方统帅的智慧和判断。”
“不对,下官觉得战局如赌牌,会有许多人们无法预料的因素,如果实力相当,它就是赌谁的运气好。”
就在这时熊廷弼突然长叹了一声道:“战争不是棋,也不是牌……棋牌只是戏玩之法,兵者国之大事、民之大事,关系汉家存亡,关系族人荣辱!诸公不见永历年间的京师保卫战,虏兵以我汉人百姓为前导,血肉横飞,多少无辜百姓惨死皇城之下,多少人家家破人亡!这是什么,是悲剧,是耻辱!”
众官听罢都默然低头。
张问在墙垛后面来回踱着步子,低头沉思,时而又抬头看向夜空,过了许久,他突然抬起头说道:“下令朱燮元率松山军北进,攻击锦州!”
“啊!”熊廷弼马上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惊呼出来,不解地问道,“建虏主力尚在大兴堡…杏山防线附近,此时松山军如北击锦州,岂不是成孤军深入之势?”
张问冷冷地说道:“寇可往,我复亦往!拿下锦州,将战线继续北移。如果建虏不愿北退,就让松山军控制小凌河一线,将其包围在辽西!待二十万援军抵达大…杏一线,便叫秦良玉向北压缩,围剿建虏!”
熊廷弼忙劝戒道:“阁老,此举太冒险了,假设建虏主力回援锦州,朱部堂短时间内无法破城,那时战无粮草弹药,退有溃败之险,境况危也!”
张问道:“战争本来就是在冒险!吾意已决,给朱燮元下命令,不管他用什么法子,必须拿下锦州!”
每当张问说“吾意已决”的时候,从来没有更改过,熊廷弼只好省了口舌。
张问说罢回头看了一眼玄月,他的眼睛里好像在问:我老了吗?
……
加密调令快马到达松山军大营时,朱燮元一看译出的内容,顿时大惊,忙将军令传视各个大将。
大将章照看完后,反而哈哈大笑:“有张大人在,就是畅快!我太喜欢这种打法了,先破锦州,再进沈阳,杀光辫子!”
“章将军,此举是孤军深入之道,您就没看出它是一步险棋?”一个总兵官没好气地说道。
朱燮元站起身,在正座后面的地图前面皱眉沉思,一言不发。
又有将领说道:“阁老此举是何道理?难道是想对建虏形成包围之势,全歼建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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