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兵天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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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刘峰的位置，能够大约看清楚攻山的情况，他哀叹一声，这样攻山，一个月也攻不上去。
　　　　现在他就是带队上去，也上不了山，于是他下命列队休息等待。
　　　　由于刘将军在先前对各部曲划分了封锁各上山的山道，所以各部曲还知道分成不同的地段进行攻击，并没有出现拥在一起进攻同一条山道，或者有山道没有人进攻的局面。否则局面将更加混乱。
　　　　大约到了巳时四刻，也就是现代的十点钟左右，甄林大梦初醒，叫来亲兵服侍他洗漱完毕，吃上早点，这才询问什么时候了。
　　　　亲兵告诉他已经快到午时了，甄林道：“这么快啊，前方可有捷报传来？”
　　　　亲兵道：“还没有。”
　　　　甄林大怒，道：“一帮废物，饭桶，不是一大早就让他们全军进军了吗？怎么到了现在，还没有消息？”
　　　　亲兵连忙回答：“将军息怒。消息倒是有，但是都不是捷报，将军正在休息，我们都没敢惊动将军。”
　　　　“嗯。”甄林这才要把传递消息的小兵叫进来问话。
　　　　营帐外居然排了十几个报信的小兵，从第一个小兵的消息是杂兵部曲抵达大横山开始，每一刻钟就有一名小兵回来报信。于是甄林让小兵一个个进来报信，他才知道打了一上午，就攻下了三座寨墙，而上面还有几十道寨墙，杂兵却损失惨重。
　　　　本来张副将也在大营内，但是他听说这边都开战了，甄林却依然高卧，甚是气愤，索性带亲兵队直接上前线去了，省得看到甄林怄气。所以回来报信的小兵，都被甄林的亲兵挡住，不给打搅甄林睡觉，这些小兵没有办法只得等待甄林睡醒。
　　　　甄林听得报告大怒，把书案拍得山响。在他心中，马敏忠只剩下几千老弱，又被刘偕困在山上这么长时间，很显然是没什么战斗力的。而自己的军队到现在都攻不下来，那一定是没有尽力。作为身体残缺之人，内心十分敏感和脆弱，总认为别人会看不起他。所以他把这些军士没有攻下大横山，看成了对他个人的侮辱。他也不到前线去查看，就气哼哼地命令加紧攻山，到晚上务必攻下大横山。否则军侯以上军法从事！
　　　　甄林带领全军，那么他的话就是军令。说晚上要攻下来，就必须要攻下来，攻不下来军侯以上的军官怕真的要吃军法了。各司马和军侯着急了，都跑来见张副将，请求他协调指挥。
　　　　张副将本不想插手，但是看到各司马、军侯恳求的眼神，心软了。他不愿意让手下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在一个宦官手里丢了性命。他只能开始指挥。初步协调了一下，把弓箭部，分到了每一个上山的山道上，对寨墙进行压制，然后把损失惨重的杂兵两部调下来，派遣刀盾部开始攻山。这样局势立刻改观了，到了午时，官军已经攻下了十几座寨墙。
　　　　刘峰的医疗屯在山下建立了一个野战医院，开始救治伤员。由于这一战先是杂兵队伍上的，所以受伤的多是杂兵，而且一下子就下来一百多位伤员。把医疗屯忙得四脚朝天。
　　　　但是由于大部分的杂兵都是被滚木雷石砸伤，这样的伤在古代很难治疗，尤其是出现了内伤、内出血和头部内伤的伤员，刘峰基本上只能看着他们痛苦的死去。他不敢打开伤员的胸腔或者腹部进行手术，更不能做开颅手术，在这个年代对手脚胳膊腿做点手术是可以接受的，但是如果你拿刀破开人家的肚子，那绝对不被接受。东汉的华佗就是因为要给曹操做开颅手术，才被曹操给宰了。而且这里没有消毒设备，用刘峰采的一些草药来做这样的大手术，还不如直接宣布伤员死亡好些。
　　　　所以伤员的死亡率非常高，差不多达到了百分之七八十，这让刘峰非常郁闷，也让医疗屯所有官兵非常郁闷。　　　
第二十三章　医疗屯是什么玩意
　　　　刘峰知道，只要有合适的药物，和现代的消毒手段，大约百分之八十的伤员是可以救活的。然而现在，别说刘峰只是个半吊子外科医生，就算是医学院毕业生也很难在这种条件下进行手术。再加上世俗偏见的影响，刘峰也不敢随便给人开刀。连华佗那样的神医照样能被曹操砍了，自己算什么东西。随便给按个侮辱将士遗体的罪名，自己这个小小的屯长这趟穿越就算是到头了。
　　　　所以刘峰狠下心来，对那些有一些治愈希望，但是却要开膛破腹的伤员，只能把他们摆在一边，让他们吃些麻醉类的草药，减少他们的疼痛。主要精力放在了治疗那些四肢伤的伤员。
　　　　刘峰还没有为了救治别人，而把自己生命置于极度危险中的觉悟。尤其是现在这样一个人们的生命如草芥的年代。
　　　　到了下午，官军攻势更胜，根本不计生死，前赴后继向上攻击。而刘峰的医疗屯则忙得没有一分钟的休息时间。不断有伤员抬下来。刘峰带着亲兵，抬下来一个刘峰稍微检视一下就会命令抬往某一个营区。刘峰把野战医院分为三个营区，第一区是轻伤员，第二区是重伤员，但都是四肢伤，第三区则是内伤，不开膛破腹根本没法治疗的。刘峰这样区分的意思是，尽量首先抢救能救得活的伤员，至于被抬到第三区的伤员，虽然也会有兵士进行救治，但那只是安慰一下伤员，让伤员减少痛苦而已。基本上被抬到第三区的伤员就是等死了。
　　　　而第一区的伤员基本上只由刘峰教出来的弟子们救治，第二区则由刘峰亲自救治，第三区刘峰根本就不会去看了。因为去看也救不活他们。
　　　　这一忙就忙到了夕阳西下，天色渐晚。刘峰虽然身体非常好，也累得两眼冒金星。这时总算是从后面传来甄将军将令，攻击暂停，等明日一早再行攻击。
　　　　甄林一直在大营内等了一天，始终没有传来官军剿灭马贼的消息，在营帐内破口大骂，把书案上能摔的东西都给摔了。到了天色向晚，官军依然没能突破马贼的最后几道寨墙，甄林大怒，就准备把所有将官抓回来执行军法。
　　　　结果甄林的一个叫甄勇的亲兵劝他说：“自古法不责众，似不宜把所有将官都执行军法，只能找个别攻击不力的杀鸡给猴子看，否则明日还有那个将官可以攻山呢？”
　　　　甄林一听很有道理，就问：“嗯，不错，甄勇有心了，那么汝看对谁执行军法比较合适呢？”
　　　　甄林实际上非常怕死，所以根本不敢到前线去，只是呆在营帐中，美其名曰“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当然他根本不知道谁攻击得力谁马马虎虎。问甄勇的意思就是想让他给出个主意。
　　　　甄勇道：“某闻今日各部轮番攻击，各部伤亡人数都相当多，那么如果有哪一部曲伤亡人数最少，当可判定该部没有尽力。”
　　　　甄勇并无战场经验，完全是凭主观臆断就给更没有战场经验的宦官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没想到甄林却拍掌称善。
　　　　甄林立刻命令暂时围住大横山，明日一早再战，却让杜主薄立刻统计各部曲伤亡情况送到这里来。杜主薄哪里知道甄林的心思，还以为甄林突然开始关注士兵的死活了，立刻用最快的效率把各部伤亡情况报道了甄林这里。
　　　　甄林拿着杜主薄报上来的竹简，仔细看起来，发现自己手下的军队一共有五部加一屯。是为杂兵二部，刀盾一部，长枪一部，弓箭一部，还有一个医疗屯。而杂兵二部的人数却让甄林大吃一惊。因为按照朝廷军规，每部四百人，然而刘偕的杂兵居然一部有七百余人。好你个刘偕，居然竟敢在不扩大规模的情况下，暗自扩军，阴聚死士，这可是谋反重罪。我看朝中那些为刘偕说话的重臣还有何话说？
　　　　甄林随口问道：“杜主薄，这杂兵两部为何有七百将士？”
　　　　杜主薄连忙拱手道：“因前几次作战官军伤亡过多，刘将军把俘虏的贼兵编入了杂兵部队，以消耗贼兵，是以每部超编三百人。而其他部曲刘将军都没有动过。”
　　　　甄林听到这里眉开眼笑，哈哈哈，刘偕啊刘偕，你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居然竟敢私收俘兵，此不是与贼兵勾结的证据吗？怪不得打了这么长时间，一个小小的马敏忠都拿不下来，原来真如洒家在京预料的一样，果然是养贼自重啊。这次你刘偕想不死都难啊。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原来甄林虽然在陛下面前多说刘偕坏话，陛下大怒，打算直接下旨，把刘偕抄家灭族。但是朝中还有不少忠直之士，对甄林这样的宦官恨之入骨，所以陛下准备对刘偕抄家灭族的时候，他们都据理力争，说刘偕养贼自重没有证据，而打得马敏忠从几万人到现在几千人却是事实。陛下这才把刘偕缉拿进京进行审问，而让甄林代领军队。这甄林正愁找不到证据整倒刘偕呢，这下证据在握。一是暗自扩军，一是勾结贼兵，此两罪，足够刘偕死好几次了。还怕那些老东西罗嗦吗？
　　　　甄林继续看下去，两杂兵部一千四百余人，伤亡四百余人，刀盾部伤亡一百余人，长枪部伤亡一百余人，弓箭部伤亡无，医疗屯伤亡无。
　　　　杂兵部伤亡重好理解，因为杂兵就是消耗品，而且这两个杂兵部居然有一千四百多人，那么有四百人伤亡很正常。这个杂兵部是扳倒刘偕的关键，不能动。刀盾部和长枪部都伤亡一百余人，伤亡超过了四分之一，这说明这两部都上前拼杀了。也不能动。弓箭部，顾名思义就是弓箭手。这甄林虽然不知兵，但是至少也知道弓箭手是在后面射箭的，在敌人没有弓箭，也没有突破前军的情况下，弓箭部队确实很难出现伤亡。而且听说弓箭手给贼兵杀伤很大，立功不小。嗯，弓箭部还是不好动。咦，医疗屯，医疗屯是什么玩意？　　　
第二十四章　甄勇
　　　　“杜主薄，这医疗屯是怎么回事？”甄林向杜主薄询问。
　　　　“禀报甄将军，此医疗屯是刘将军设立的专门用来救治军中伤员的部队，辖一百人。至今已救治数百包泽。”杜主薄拱手道。
　　　　“医疗屯为何没有伤亡？”甄林接着问。
　　　　“刘将军规定医疗屯专事负责救治伤员，并不需要参战。是以无伤亡。”
　　　　明白了，杀鸡给猴子看的鸡，算是找到了。想来一个小小的屯长，做这只能帮自己立威的鸡应该不会造成多大反对。而且刘峰是刘将军专门设立的，只要杀了他，也能对这些军汉们造成威慑效果，有利于他彻底掌握军队。甄林面色一变，喝道：“来人，给我将这什么医疗屯屯长带来。”
　　　　杜主薄一听，心中一凉，糟糕，甄林怕是要拿刘峰开刀了。这个死太监是非不分，心狠手辣，刘峰怕是凶多吉少。杜主薄一开始对刘峰并没有什么好印象，不过是一个懂点医术的小山村的村夫而已。后来随着刘将军对刘峰的关注度越来越高，杜主薄也不由得常常关注刘峰。发现刘峰确实是一员将才，尤其是其独特的训练方法，很有效果，假以时日，刘峰很可能成长为一员大将。
　　　　杜主薄立刻对身边的亲兵使个眼色，亲兵会意，跑出营帐去找张副将去了……
　　　　战斗虽然停下来了，但是刘峰依然在忙，还有几个重伤员等着他医治。
　　　　突然几个兵士冲进了刘峰的野战医院，那个叫甄勇的亲兵大声嚷嚷：“医疗屯屯长刘峰听令。”
　　　　刘峰连忙走出营帐道：“我就是刘峰，不知几位是何人，为何在此喧哗？”
　　　　甄勇上下打量了刘峰一下，道：“跟我们走吧，甄将军在大营等着你呢。”
　　　　刘峰并不认识甄勇，见甄勇举止轻浮，身体单薄，并不相信甄将军会派这样的人来传令，就问道：“你等是何人，可有甄将军军令？”
　　　　刘峰在这里是奉命行事，如果没有军令擅离职守，在军队里肯定是罪过了。虽然这不一定是什么大罪，但在这只军队的最高统帅换人的情况下，刘峰不想因为一点点问题而让人抓住把柄。而且那边还有几个重伤员等着自己前去医治，他并不想离开。
　　　　甄勇是甄林的侄子，自己的叔叔当上了将军，他就成了叔叔的亲兵，在这里镀镀金得点功劳，回到京城就可以升官了。他哪里知道军中规矩？而且甄林也对军队内部事宜一窍不通，本来杜主薄应该提醒，但是杜主薄心中对甄林不满，自然什么也不说。所以甄林以为将军发令，就在大营内一说，就算是发了命令了，并没有给甄勇什么军令。素以甄勇现在一听刘峰如此说，以为刘峰看不起自己，大怒道：“好你个刘峰，吾乃甄将军亲兵，你竟敢不听甄将军军令，想谋反吗？”
　　　　刘峰一惊，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某不敢不听甄将军军令。然某不识诸位，诸位又拿不出军令，恕某不能从命。”
　　　　“大胆！”甄勇“哗”一下就抽出了腰刀，喝道，“刘峰，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兄弟们给我拿下！”
　　　　几名亲兵立刻抽出腰刀，呈扇面围拢过来，而王狗子等五名亲兵，也是“哗”拔出战刀，围在刘峰身边，与甄勇对峙。
　　　　甄勇只不过是纨绔子弟，是来赚军功的，根本没有经过阵战。而刘峰他们六个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每人身上都有数十条人命，浑身上下散发出逼人的气势。那是一种能够摄人心魄的杀气。逼得甄勇心中一颤，小腿肚子打抖，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一步。
　　　　“你……你们想干什么？”甄勇声音都失去了当才飞扬跋扈的调子，甚至话都有些说不全了。
　　　　刘峰轻蔑地一笑，道：“不干什么，如果甄将军有命，请拿甄将军的军令来，某自然听从，否则请不要干扰某的工作。”
　　　　甄勇气得脸色铁青，却毫无办法。
　　　　就在这时，张副将骑着一匹马飞快地跑进刘峰的医院，飞身下马，远远地就叫道：“刘峰，放下刀。”
　　　　刘峰一看是张副将，连忙把手中刀插进刀鞘，王狗子他们也照着做了。
　　　　刘峰冲着张副将一抱拳道：“张副将，您来得正好，这几人自称是甄将军亲兵，来传甄将军的军令，然却拿不出军令来。还想动武，是以……”
　　　　张副将先向甄勇一抱拳道：“甄勇，甄将军传何将令？”
　　　　张副将这样一说，刘峰大吃一惊，这写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家伙，居然还真是甄将军亲兵，但是既然知道军营内无人认识他们，怎么不带军令？
　　　　张副将是认识甄勇的，所以看见刘峰放下刀，接着就询问甄勇，间接向刘峰证实甄勇的身份。
　　　　甄勇只不过是甄林的亲兵，而张副将却是朝廷钦命的副将，他不敢在张副将面前摆谱，也抱拳回道：“张副将，甄将军命令我等将刘峰带回大营。”
　　　　张副将再问：“可有军令？”
　　　　“甄将军催促甚急，出来匆忙，未曾讨得。”甄勇无奈只得回答。
　　　　张副转过头来将训斥刘峰：“甄勇虽然没有军令，然观其器宇轩昂，岂容你等刀兵相向，还不赔礼？”
　　　　刘峰一听内心好笑，这甄勇刚才吓得差点尿裤子，居然还器宇轩昂？不过张副将这样说是给双方一个台阶下，是想把今日此事给抹平。而且张副将并没有说刘峰不跟甄勇走有什么不对，所不对的地方是甄勇器宇轩昂，你不该用刀对着人家。刘峰前世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不是初入社会的雏儿，自然明白张副将苦心，连忙向甄勇拱手道：“某有眼无珠，不识金香玉，万望甄大人，大人大量不与卑职一般见识。”
　　　　语调真诚，言辞卑下。甄勇不过是一个小亲兵而已，称其大人已经是过了，再称自己为卑职，那是把自己放在甄勇之下了。听得张副将都一皱眉头，不过暗自点头，这刘峰确实是个人精，善于掉头转舵，也许等会能救自己一命。
　　　　张副将刚刚接到杜主薄亲兵送来的消息，知道甄林想要把刘峰当成鸡杀。张副将爱惜刘峰是个人才，这才赶来准备嘱咐他几句，千万别和甄林硬顶，让他先保住性命再说。现在看来刘峰不是混人，子要刘峰暂时死不了，自己还得联系其他军司马来为刘峰求情。一定得保住刘峰。否则这么多伤员恐怕活不了几个，下面的仗还怎么打？他可不像甄林那么自信，认为明天就一定能攻下大横山。
　　　　他又对甄勇道：“甄勇啊，您看刘峰确实不识贵人，您就不要计较了吧。”
　　　　甄勇被刘峰几句大人说得浑身舒坦，张副将都说自己是贵人了，他还能说什么，再计较那就显得自己毫无容人之量了，他也收起了刀，对张副将说：“张副将，某也是执行甄将军的军令而已。”
　　　　说完对刘峰道：“刘峰，这就走吧。”　　　
第二十五章　推出斩首
　　　　刘峰跟着甄勇来到了大营甄林的营帐外。本来王狗子还要跟来，却被甄勇拦住，刘峰为了避免冲突，就让王狗子他么稍安勿躁，在营地等他回去。
　　　　甄勇先去禀报，大约几分钟之后，就听得里面一声尖锐的叫声：“好啊，这刘峰岂敢如此，把他给我带上来！”
　　　　刘峰心中一凉，这个甄勇一定是把刚才自己对他拔刀相向添油加醋告诉甄林了。
　　　　刘峰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帐内，单膝跪倒，抱拳道：“启禀甄将军，医疗屯屯长刘峰奉命参见。”
　　　　“啪。”甄林在上面一拍书案，叫道：“刘峰，汝可知罪？”
　　　　刘峰心中窝囊极了，但是也不敢造次，说道：“卑职不知。”
　　　　“不知？哼哼……”甄林在上面哼着鼻子，“我来问汝，我之军令为何？”
　　　　“甄将军命令全军一早向大横山进军，剿灭马贼。”刘峰毫不含糊地说。
　　　　“既然如此，那你还有话说？来人，给我将刘峰推出斩首。”甄林大喝一声道。
　　　　“啊？”刘峰万万没想到甄林只问一句话，就把自己推出去斩首，他连忙拨开扑上来准备拿他的兵士，大叫：“敢问将军，是何罪名？”
　　　　“汝还敢问罪名？我来问汝，全军是否包括医疗屯？”甄林显然要杀一儆百，所以要把刘峰的罪名说清楚，这样才能起到立威的作用。然而他根本不知道医疗屯是用来做什么的，以为也应该上山参战。
　　　　“当然包括。”刘峰还摸不着头脑。
　　　　“既然如此，汝还有何话说？”甄林怒道。
　　　　刘峰道：“请恕卑职愚钝，还是不知卑职罪名何在。”
　　　　甄林大怒道：“好你个刘峰，全军进攻，你既为全军一份子，为何不见你攻山，不见你部有一伤亡？还不是贪生怕死之徒！来人啊，给我拖出去斩首！”
　　　　刘峰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连忙大叫：“冤枉，冤枉，医疗屯是专事救治战场伤员的，一般情况下士不参与作战的。今日我医疗屯一共收治四百余名伤员，一刻也没有停过。怎能说我是贪生怕死之徒？”
　　　　说完就看到站在一边的杜主薄一脸焦急之色，却什么话也不敢说。
　　　　甄林冷笑道：“医疗屯专事救治战场伤员是哪家的军规？”
　　　　刘峰道：“是刘将军定的。”
　　　　说完就看到杜主薄脸色发白，轻轻摇头。
　　　　甄林转头询问杜主薄：“杜主薄，请问大汉军制中有无此医疗屯？”
　　　　杜主薄不敢胡说，只能拱手道：“没有。”
　　　　“这么说是刘偕私改军制咯。私改军制，啧，啧，刘峰汝可知道是什么罪过？”甄林一脸狞笑。太好了，这刘偕又多一条罪过，这下他还能不死真是奇迹了。
　　　　刘峰虽然不知道刘将军触犯了什么军法，但是估计挺严重的，既然如此得赶紧把自己摘出去，自己只是也小人物，千万别成了他们神仙打架遭殃的小鬼。刘峰回答道：“某不知，某对医术懂得一些，在前面的战斗中救治过一些必死的伤员。刘将军就让某成立一屯专事治疗，不必上阵厮杀。”
　　　　刘峰说得也是事实，以他的力量也根本不可能为刘将军说话，只能先救自己。
　　　　“哼，私改军制乃是谋反大罪，当诛九族！”甄林尖细的声音突然拔高道。
　　　　“啊？”刘峰怎么也没想到刘将军就设了一个医疗屯就算犯了谋反罪，这也太过分了吧。而且一旦刘将军的谋反罪坐实，那么自己岂不是谋反罪的从犯。虽然刘峰对汉代的刑罚不是很清楚，但是也知道古代最忌讳的就是谋反罪了，这可是十恶不赦的大罪。自己作为从犯，那么总免不了一死的。
　　　　旁边的杜主薄这时拱手道：“启禀甄将军，大汉军制，将军可设屯级新军，以验兵法。刘将军在设医疗屯前曾向大将军禀报，当不算私改军制。”
　　　　杜主薄本不想说话，但是这甄林太过分了，居然谋反的帽子都给刘将军扣上了，那么杜主薄这些曾经的部属哪个还有命在？所以立刻出来分说。
　　　　甄林这个阉人只知道服侍皇帝，哪知道什么军制，本想给刘偕再扣个帽子，但是却未能成功。看来还得回去再说。这个杜主薄竟敢当面削杂家面子，哼哼，等某回去，要你好看。
　　　　就此放过刘峰，那自己的面子往哪里搁？
　　　　“刘峰，汝可有接到全军剿灭马贼的命令？”甄林放下谋反大罪，继续询问刘峰。
　　　　“卑职接到了。”刘峰道。
　　　　“那么汝没有率领全屯攻山，难道无罪嘛？”甄林声音又提高了八度。
　　　　“可是刘将军……”
　　　　“刘偕已经被囚车运走了，现在由杂家领军，难道汝要执行一个罪臣的以前的军令，也不执行杂家的军令吗？”甄林的声音甚是可怕。
　　　　“呃……”刘峰这时才觉得甄林这个废物还真